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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阑明白林妈妈的意思——女人这辈子过得好不好,说白了,就是没出嫁之前靠父母,出嫁之后靠老公罢了。至于其他的……都不如这个来得实在重要。没办法,这年头,女人是必须依附男人才能活得好好的。丈夫有本事,有能耐,那么做妻子的,自然也就能舒心光鲜的过日子。
而找老公最重要的那三点条件,她也是十分赞同的。最重要的,还是对方对你如何,对你有没有尊重和在乎。不然的话,纵对方再有能耐,可不将你放在心里,那也是苦日子。
最重要的是,林妈妈说的这三点,其实齐宇舟都是符合条件的——第一,齐宇舟对她纵然没有什么爱情,可是少年相识,又一同经历了这么些事情,再怎么也会是尊重敬爱的。其二,齐宇舟性格偏执古怪,但是品行也不算差。至少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不是什么无恶不作的坏蛋。将终身托付于他,也算放心。其三,齐宇舟也的确是个有本事的。孤身离家,再回来就俨然是圣人身边的宠臣,成了为威风凛凛的靖威大将军。
林妈妈的意思已经很明显——无非觉得齐宇舟是个合适的人选。
可是沈玉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过不去的坎。
林妈妈或许看出这一点,轻声叹了一口气,也没狠劝说,只道:“话就这么多,小姐仔细琢磨琢磨。其实,嫁谁不是嫁呢?”
沈玉阑明白,可是就是觉得有些放不开。或许换成别的陌生人,她也就应了,偏偏对方是齐宇舟。而且,偏偏齐宇舟仿佛对她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纠葛——有了常俞的前车之鉴之后,她是真的很难做到可以不管不顾。好比当初:正是因为常俞付出太多,所以她才会觉得愧疚。
对常俞是一样的,此时对齐宇舟,仍旧是这样的。
谁曾想夜里的时候,光武侯夫人却是悄悄的见了她一面。是在角门外头见的,也不好进府来,所以就在马车上匆匆说了几句话。
光武侯夫人的意思也很明了,也很直接了当,几乎没有任何拐弯抹角,上来便是直言道:“其实,我倒是很希望你嫁给宇舟。”
很显然,光武侯夫人是什么都知道了。连她的拒绝也是知道了。想必,是齐宇舟说的?不过这样看来,齐宇舟和光武侯夫人之间的感情,倒是已经和缓了许多,不然这些事情,齐宇舟怕是不会跟光武侯夫人说吧?
虽然知道这个时候走神很不该,可是沈玉阑还是替光武侯夫人高兴的——光武侯夫人对齐宇舟的感情,她这些年来,是看在眼里的。
至于光武侯夫人的话,沈玉阑觉得,实在是不好回答。
“其实我一开始未尝没有这个意思。”光武侯夫人斟酌了一下后,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来。随后又道:“不过后头他去了边关,你和常家那边……我也就慢慢歇了心思。只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罢了。常家和顾家,都是白费了一场功夫。偏这个时候,宇舟又回来了,正巧还救了你。”
沈玉阑更加觉得尴尬了——这话是真不好回答了。命中注定?或许是的。不过也不一定就是要她嫁给齐宇舟吧?
“宇舟已经跟我说了。”光武侯夫人笑了笑:“那时候,他是故意将你留在他宅子里的。”
沈玉阑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错愕的看着光武侯夫人,面色渐渐变了。听见了光武侯夫人这句话之后,她忽然就想到了:纵然是刚回京城,可是齐宇舟也肯定是知道沈家和顾家联姻的事情的。若是他及时将她送回了沈家,那么自然也就不会是今日的局面了。至少,金荷和沈玉珊的算盘,就会落空了。
一时间,心里复杂得厉害。既庆幸自己没有嫁入顾家,又对齐宇舟的所作所为有些恼怒。
可以说,齐宇舟是用独裁的方式,来决定了她的命运。甚至,现在她这样尴尬的局面,也是齐宇舟照成的。
“当时你受伤,他为了检查你身子,摸过你身子了。”光武侯夫人又道。
沈玉阑自然明白光武侯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当下脸就红透了,烫的厉害。
“他一开始就决定会负责。”光武侯夫人又抛出一句话来,带着笃定的笑容。
沈玉阑不敢看光武侯夫人的眼睛了。心里仍是有些羞恼——
“他那性子你是了解的。”光武侯夫人叹了一口气:“他一直都是将你放在心上的。不然,不会这样上心。今儿我来,也是他让我来的。这些话,他脸薄,说不出口。他还说,颇有些后悔白日跟你说那样的重话。他只是一时控制不住脾气。你别放在心上。”
沈玉阑抿了抿唇,心里的感受有些微妙。不过,她猜,最后那几句话,是光武侯夫人杜撰的。凭着齐宇舟的性格,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最多也就是表现在脸上,可是嘴里是不会说的。
“他也不求别的,但求这辈子举案齐眉,夫妻和睦也就罢了。”光武侯夫人叹气,似有些心酸:“他是被我和他父亲的事情寒了心了。”
沈玉阑却是只觉得心里被狠狠的触动了。是了,不求别的,但求夫妻和睦,一辈子过平静安宁舒心的日子也就够了。没想到,再这一点上,她和齐宇舟倒是不谋而合了。
“你是个聪明的。”光武侯夫人忽然就作正了身子,面容渐渐肃穆起来:“你自然知道该怎么选。我也不求别的,只要你以后好好对他,让他快快乐乐的也就行了。就看在这些年我对你的帮助上罢。齐家那头,想方设法的要将他捏在手中。再拖下去,只怕谁也身不由己了。你又何必再这样纠结这不肯放开?青梅竹马难道不好?正是少年情谊,才更难能可贵呢。”
光武侯夫人的确是个厉害的,字字句句,都是点在了关键要害之处——譬如,要她报恩。譬如,齐宇舟的境地真的是极其危险了。再譬如,若是她点了头,那么她一定会获得幸福。
“我怕他将来失望。”沈玉阑艰涩的开了口。
“那也是将来的事情了。更何况,你曾跟我说过一句话,不努力过,又焉知自己做不到?”光武侯夫人微微一笑,似乎已经笃定沈玉阑会答应了。
沈玉阑仔细的将这话在心里琢磨了一回,然后便是……霍然开朗了。是了,她都没有尝试过努力过,又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断言将来的事情?
斟酌了一回,沈玉阑笑着抬头看向光武侯夫人:“若是他答应不纳妾,那我自然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光武侯夫人闻言,顿时灿烂一笑,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你总算是答应了。”原本还以为还有好一阵的死磨硬泡呢。
不过说了这句话之后,沈玉阑也实在是没有那个勇气和淡定继续和光武侯夫人呆在一处了——从合作伙伴,一下子变成未来婆婆,这其中的转变,让人感觉真是无限微妙啊。
至于剩下的事情——沈玉阑是不打算再去过问了。横竖又不是她非要哭着喊着嫁过去,谁要娶媳妇,谁去忙活就是了。
在那之前,她也有许多事情是要准备的。
譬如,和郭氏来个了断?这倒是不错的主意。
做出了决断之后,沈玉阑只觉得整个人都是轻松了起来,连带着晚上睡觉都要更沉一些。
却是没想到,梦见了吴氏。大约是吴氏还年轻的时候,抱着她在怀里说故事。不知怎么的就说到了新娘子。吴氏笑着说,将来一定给她找个好夫君。性子软些不要紧,平庸些也不要紧,最要紧的是一定不能欺负她,不能纳妾。
那时候的沈玉阑还小,并不的懂得纳妾的含义。却是看清楚了吴氏眼里一瞬间滑过的晦暗不明以及伤心。
早上醒来的时候,沈玉阑拥着被子轻轻的呼出一口气——这件事情是真正发生过的事情。只是昨儿梦里想起来罢了。
吴氏说的那些话,大约是她的切身体会吧?沈峻之不是不好。若不是沈峻之太有抱负,或许也不会成了现在这样。吴氏是不希望沈玉阑走她的老路。又或者,吴氏心里明白,将来沈峻之会接了她们去,到时候选亲事就不是在乡下的样子了。有钱有势的人,总是妻妾成群的。
如今,吴氏的心愿也算是了了吧?她再怎么样,也是不会允许自己的丈夫纳妾的。夫妻夫妻,一夫一妻,容不得别人。她也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插足她的婚姻,破坏她的平淡日子。
但愿,齐宇舟已经有了这种觉悟,而不是只拿来哄骗她点头!不然的话……哼哼!
沈玉阑阴测测的坐在床头笑了一回,这才看一眼旁边已经吓得不轻的藏雪:“好了,穿衣洗漱吧。今儿吩咐厨房加菜。算是犒赏你们。”
藏雪硬着头皮伺候好了沈玉阑,便是忙不迭的退下去了——沈玉阑方才那副样子,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了一些。沈玉阑却是全然不在意——她只在意的是,今日太阳似乎格外的灿烂,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庆贺她要迎接新的生活了?
章节目录第一百九十一章 轰动
然而事情却是没这么简单——纵然齐宇舟如今也算得上是宠臣,可是圣人并不是糊涂的。所以齐宇舟的求婚一事,并未被立刻应允。反而吃了一顿排头。据说,圣人很是发了一顿脾气,将齐宇舟臭骂了一顿。
沈玉阑知道这个事儿之后,不由得有些幸灾乐祸,随后又有些惆怅了——看来,圣人这会子估计挺讨厌她的。
可是齐宇舟却是显然没有多少愁绪和担忧,反而仍旧打发了人送东西过来。沈玉阑问了一回,得知齐宇舟并未有反常和怒气之后,她便是也放心了。毕竟,齐宇舟都不担心,她还担心什么?
换句话说,齐宇舟是在圣人身边,圣人若是真恼了或是不愿意,那么齐宇舟肯定不会是现在这样。也就是说,圣人骂了齐宇舟,是做给别人看的,而不是真的恼了。
不过,圣人心里肯定是对她有些不痛快的——大约觉得她是祸水吧?这么多人都为了她闹腾着,直让人头疼。
但是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今儿前方才传来捷报呢。沈峻之在一日,圣人就肯定不会将她怎么样。至于以后……她成了亲嫁了人之后,也就不会如此招人瞩目了。
除了齐宇舟之外,同样引人瞩目的,还有常家——常老太医上了折子。老太医领着四品官员的俸禄,是可以上折子的。尤其是现在这样的情况,是可以上遗折的。而遗折是不用审查,直接就能递上去的。老太医上的,正是这种折子。折子里只说了两件事情——第一件,就是关于身后事的。老太医最在乎的孙子莫过于常俞,而常俞不在身边。老太医希望临死之前见常俞一面,请求圣人恩准。而第二件,则是向圣人提了个法子。只说,军中医者太少,许多士兵受伤之后根本得不到妥善的安置,所以这个要改善。而常家,有这个法子。可是这个法子,具体怎么弄,只有常俞才知道。
圣人在早朝的时候,直接表扬了常家,说常家是忠义之家,是医学世家。这种为朝廷分忧,忧心国家社稷的行为,值得所有的大臣学习。最后,愉悦的发了召还令,让常俞速速回京。一来,是满足老太医的心愿,二来,是让常俞回京来完善方法。
结果,满朝文武顿时都是哗然了——一直以来,军中受伤之人得不到妥善处置,医者太少的缺憾都是存在的。谁都想解决了这件事情,可是谁也没可奈何。没办法,谁都知道,一个医生学出来,少说也是要好几年的功夫。并不是一下子就能培养出来的。二来,有天赋者,实在是太少了。
所以,这个问题一直悬而未决。如今常家说有法子解决——怎么能够不轰动。
一时间自然是议论纷纷,众人都猜测常家这是在说大话,想借机引起圣人注意,还是真的有了法子。
沈玉阑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自然是心情愉悦——她心里明白,这个法子是存在的。毕竟,这个法子是她想出来的,她比谁都知道其中的可行性。
而她之所以将这个法子给了常家,目的也正是在于常俞——她想让常俞回来。她想弥补常俞。她不希望常俞被人欺负了。尤其是顾家的人。
想到不久之后就能见到常俞,沈玉阑自然是心情一片大好。
然而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齐宇舟遇刺了。就在从皇宫回来的路上。而此时,距离齐宇舟请求赐婚,也不过才五日的功夫。遇刺的地点更是让人意想不到——就在闹市区,皇城眼皮子底下。圣人的脚下。
沈玉阑得了消息的时候一下子心都缩紧了,霍然起身连声追问:“怎么样了?受伤了?严重不严重?”
莲芯一脸懊恼的摇摇头:“不知道。听说是伤了,伤得不轻。可是具体如何,都不知道。如今靖威将军已经被送回家去了,太医院的人去了好几个,听说都是圣手。估摸着,怕是有些严重的……”
沈玉阑紧紧的皱了眉,犹豫了一下,随后便是果断决定道:“备车,我去看看。”不去看看,她是真的没法放心。
莲芯微有些迟疑:“现在去?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
毕竟,沈玉阑和齐宇舟,那是非亲非故的。这么贸然去看,让人怎么想。
沈玉阑心里是明白的,可是心里明白不代表就真能做到。所以她仍是坚持要亲自去看看:“最多,略等等,等到人少些的时候再去看。纵然不能见到人,问问情况也是好的。”
见状,丫头们自然也就不好再劝什么了。只慌忙去准备出门事宜。
“我去包些补血疗伤的药,一并送过去?”紫苏小心翼翼的请示。
沈玉阑自然是没有不应的,最后想了想:“去一趟常家,求些他们秘制的金疮药和止血粉。”
因为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所以几乎是无法克制的,沈玉阑一直忍不住的往最坏的方向想着。然后被自己想象出来的惊险和血淋淋场面吓得面色发白,心头狂跳。
这个时候,沈玉阑完全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若真出了什么大事儿,恐怕就不只是这点动静了。
飞快的赶到了齐宇舟的私宅,沈玉阑是从角门进去的——虽然心急,她也明白真不好叫人看见了。不然的话,只怕是又要让人说道。她纵不在乎这些,却也不想让人茶余饭后说着玩耍。
因为齐宇舟受伤,自然宅子里的下人们也是一片慌乱和忙碌——很多人其实并不知道在忙什么,不过是被吓到了而已。但是每个人脸上都透着一股子的担忧和茫然:谁也不希望自己的主子出事儿。
沈玉阑连着问了几个丫头,可是谁也说不清一个所以然来——毕竟不是近身伺候的,此时谁能清楚的知道里头的情况?
沈玉阑让藿香悄悄去寻了府里的管事妈妈——经过上一次之后,府里的管事换人了。如今用的,藿香是认识的。
藿香带回来的消息让沈玉阑微微松了一口气——据说伤得不重,并没有伤筋动骨,只是皮外伤。
沈玉阑听了这话,顿时一颗心就落在了实处——随后又恼怒了:“知不知道是什么做的?”
自然谁也答不上来。沈玉阑心里也明白,不过是心里一腔愤慨难以消除罢了,恨恨的咒骂几句之后,便是想着是不是打道回府了。不过随后却是摇摇头,还是亲眼看看情况,才能更加放心。所以当下便是道:“等太医都走了,我过去看看。”
藿香犹豫了一下,到底是没劝。横竖都要定亲了,也不在乎那点子规矩了。而正好也让齐宇舟知道沈玉阑的关心和担忧。这样,对二人之间是有好处的。
沈玉阑足喝了两盏茶,那头太医才都离去了。沈玉阑还没过去呢,齐宇舟却是来了。唬了沈玉阑一跳,忙上上下下的将齐宇舟打量了一回:“伤在哪里了?怎么就起来了?不用躺着静养?”
沈玉阑没遮掩自己的担心,所以齐宇舟看了个明白。当下齐宇舟便是咧嘴笑起来,显然是高兴得很,“只是皮外伤,不严重。你别担心——”一面说着一面举了举胳膊,“诺,就是胳膊被刺了一剑。”
沈玉阑这才注意到,齐宇舟一个胳膊显得略肥壮一些,想来受伤的就是这个胳膊了。不过见齐宇舟这样不在意的样子,顿时又气恼起来,一巴掌拍过去,直拍得齐宇舟手背都红了一片犹是不解气,又悻悻骂道:“受伤了就给我好好养着,动来动去,扯着伤口不疼啊!”
齐宇舟疼得一呲牙,面上却是越发笑得灿烂,看着沈玉阑眼神明媚得跟正午的阳光似的,几乎灼热起来,声音更是温柔又开心:“你在担心我。”
说完这话,这个认知似乎更让他高兴,笑容竟是又灿烂了几分。
沈玉阑没来由的慌了手脚,干脆板了脸,狠狠的剜了齐宇舟一眼:“笑什么笑?嬉皮笑脸的,看来是真不严重!”
齐宇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是笑嘻嘻的看着沈玉阑不说话。不过不管从哪方面看,显然此时他的心情都是高昂的。
沈玉阑只觉得哭笑不得,最后索性岔开话题:“谁跟你这么大的仇怨?下这么重的手?”
齐宇舟的笑容收敛几分,却也没太影响:“现在不知道,不过我猜也就是那几家的人,八九不离十。”
“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闹市区做这样的事情,真当京兆尹是吃素的?”沈玉阑只觉得对方太过嚣张,实在是让人呢不痛快——
齐宇舟却是显然不在意的,淡淡的笑了笑:“还能有谁,顾家,几个皇子呗。看着我来抢他们的东西了,他们自然是急了。”沈玉阑的面色顿时就沉了下去——起初她以为是政治上的因素,可是现在看来,齐宇舟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些人都是做什么的?为了这样的事情,也敢动手?还这么毫无顾忌的动手了!难道就不怕被人抓住了?!
章节目录第一百九十二章 奸猾
因为这个,沈玉阑心情是不大好,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
齐宇舟却是显然心情不错,笑着劝沈玉阑道:“出了这样的事情,吃亏的可不是咱们。”
沈玉阑挑眉,狠狠的剜了齐宇舟一眼:“还不叫吃亏?那怎么才叫吃亏?你看看你那胳膊!这都受伤了,你还想怎么吃亏?难不成真要送了命?”一时间又觉得齐宇舟太不将这事儿放在心上,不由得恨得咬牙切齿,干脆屈起手指使劲的敲了敲他的头:“你能不能爱惜点自己!你这样叫人怎么放心!”
“放心罢,我有分寸。横竖绝不会做了短命鬼,叫你守寡的。”齐宇舟老神在在,唇角一直高高翘着,露出可疑的弧度来。
沈玉阑被那“守寡”两个字刺激得面上滚烫,却是更加羞恼起来,越发用力凶恶的瞪向齐宇舟:“少跟我没正经的。你要是真做了短命鬼,我才不会守寡。我会飞快的再找一个,然后嫁过去!哼。”
齐宇舟顿时沉了脸,不痛快了:“你敢。”
沈玉阑挑眉冷哼,得意洋洋:“你看我敢不敢!”
“放心,你不会有那机会。”齐宇舟冷笑,老大的不痛快。
于是沈玉阑心里平衡了一点儿了——谁让齐宇舟这样不上心来着?明明她担心得厉害,偏他还无所谓!怎么能不叫人恨得咬牙切齿?
“不过,出了这样的事情,接下来该怎么办?”沈玉阑想了想,又有担心了:“一次不成功,万一再来一次怎么办?”
看顾蒙的态度和脾性,那是绝对有可能的——甚至,沈玉阑觉得,肯定就是顾蒙那一伙人做的。不由得真的恨得牙痒痒了。顾蒙之于她,那可真是新仇旧恨了。原本她还觉得顾蒙人不错,可是现在……谁跟她提起顾蒙,她就跟谁急!
不仅仅是对顾蒙一伙人的恼怒,还有对齐宇舟的愧疚:“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这下轮到齐宇舟瞪她了:“你再说这话试试!哼,你不连累我,还想连累谁去!我可告诉你,既然下了决心要做我齐家妇,那就不许朝三暮四!”
沈玉阑窘得说不出话来——齐宇舟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人到底还有没有脸皮了?还有,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一点呢?
此时沈玉阑反驳也不是,应也不是,最后只能怒瞪齐宇舟一眼:“你是不是想找死?”
齐宇舟倒是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嘿嘿”窃笑了一回之后,便是不吱声了。
沈玉阑不敢再呆下去,便是提出要走了。齐宇舟却是不肯,死磨硬泡,最后没脸没皮的连伤都拿出来卖弄了,非要沈玉阑陪着他一道用饭。
沈玉阑倒是没心软,坚持走了。不过却也是觉得有些招架不住齐宇舟这样的性子——怎么的以前是真没发现齐宇舟还有这样的时候呢?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齐宇舟这样的其实也挺好——看着开心多了。先前板着脸做出肃穆的样子,还真让人看着有些发憷,气氛也不如现在这样欢乐。只是不知道,哪一种才是齐宇舟的真面目?
齐宇舟的伤势既然不严重,自然也就没耽搁差事,休养了两日后,便是依旧上朝当差去了。
听说圣人也很关注此事——赐了药不说,还让京兆尹严查,务必要找出真凶和党羽来。
齐宇舟又趁机请求圣人赐婚了一回。这一回,圣人倒是没骂了,却也没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