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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话里,盛华对她这样说。
她当下有些惊住,她什么都不怕,但独独就怕这种被他掌控在手里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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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坐电梯直上六十六楼时,她的脸色始终是微微泛白的,电梯门打开时发出了“叮”的一声,竟也让她的心震了一下。
她这才知道,原来她对他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无所畏惧。
盛华就站在套房门口,见到她来,盛华默默退出了酒店的走廊。
她沉静地走向那总统套房,而没有知道,这一刻她的内心,并不平静。
总统套房的门没有关,因此,她还没有走进套房,仅是站在套房门口,就已经看到了应彦廷。
他坐在套房里那盏巨大水晶灯下的沙发上,背闲适地靠着沙发,双腿交叠,手中悠然地执着一杯红酒。
他的气质跟过往有些区别,似乎不再像过往给人平易近人的斯文公子的形象,而是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高端且矜贵的感觉,让人一眼就觉得他是不可高攀的人。
这两年有报道说应彦廷花了短短两年的时间就让原本一直在走下坡路的应氏产业,才是逐步又走上了上坡路,而应彦廷随着打理应氏,也逐渐脱离了曾经在世人面前谦逊有礼的样子,变得拥有了游刃有余在商业场合交际的手腕。
也就是说,应彦廷从曾经的斯文公子,变成了如今傲然自负的霸道总裁。
但这样的变化却没有惹来外界丝毫的质疑,因为,如今掌管着应氏家业和“君临”集团的应彦廷,再无人敢在他背后说他一句坏话,在世人的眼中,他如今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商界之神。
她不知道他故意的,还是巧合,他此刻穿的是一件黑色的丝绒睡衣,就像他们两年前离别的时候一样。
只是,现在他看着她的目光,再也没有任何的深意,只有浅浅的打量,那种倨傲自负、对人不屑一顾的打量。
她站在里他有两米远的地方,沉静地看着他。
她不得不承认,比起两年前的他,他似乎更年轻了。
岁月没有在他英俊的脸庞上留下一丝痕迹,他就像是上帝精心打磨的,一直都得到上帝的眷顾。
而她知道她相较两年前,却已经差远了。
两年前她的皮肤白皙通透,现在的她却像是饱经过风霜后,皮肤失去了曾经的光滑,整个人黯淡无光,再加上现在刻意装扮的老成打扮,她在他面前,如今看起来像是比他老了好几岁。
她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他的时候她还会眼眶酸涩,但幸好,他们之间没有久别重逢后的叙旧。
“看来这两年你过得不是很好,以前你的美丽惊为天人,走到哪里,都会吸引男性的瞩目,但现在,你变得十分平庸,身上再也找不到当年吸引人的那股清纯气质。”应彦廷看着她,那目光随性而淡然,好像评判对于他来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物,声音不徐不疾。
在进门之前,她真的以为她面对他的时候不会再有任何感觉的,没有想到,此刻居然在她的内心深处依然有一丝隐隐的疼痛在蔓延。
听着他声音里夹杂着对她的嘲讽,她的鼻子甚至有些酸。
不过还好,两年的时间过去,她人变得成熟了,对情绪的控制,也成熟了。
平静地望着他狡黠的黑眸,她缓声开口,“我没有想到,这样大的上诺曼底,我们会这样轻易就相遇。”
她说的是实话,她真的没有料想过。
“可能是冥冥中的定数吧,我们的儿子选择了那家咖啡厅,无意间促成了父母的相遇。”应彦廷把手里的酒杯放在沙发的扶手上时道。
提到“儿子”,乔蓦一直保持着镇定和平和的清眸,此刻产生了一丝悲落的起伏。
应彦廷的双眸是那样的敏锐,她这黯然的目光仅仅只是在她的眼底一闪而逝,却还是被他轻易捕捉到,他俊逸的脸庞上浮起一抹讪讪的笑,“我以为你从离开加州的那一天开始,对于有关我的一切,就不会再有任何的感觉,没想到,你对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骨肉,还是有感觉的嘛!”
她发现他很懂的刺激她的心,让她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似乎再多的伪装在他面前也是多余的。
尽管她极力控制,但他提到孩子,她再也没有办法抑制住胸口涌上来的酸涩,长睫上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不是跟我说过,他只是你博得我感情的一颗筹码?”应彦廷在这一刻从沙发上站起了身,优雅如捷豹一样走到她的面前,轻轻扶住她因抑制悲伤的情绪而隐隐颤抖的双肩。
乔蓦没有说话,双唇泛白。
应彦廷等待许久没有得到乔蓦的回答,他轻轻执起了她的下巴,柔声问,“怎么不说话?”
乔蓦清亮的水眸望着他。她当然说不出话,因为她艰涩的喉咙此刻充满哽咽。
应彦廷面对她眼眸湿润却始终坚毅的脸庞,倏地手离开她的下巴,温和地笑说,“你要是开口说话,我或许会考虑,在下一秒让瑞斯过来见你。”
乔蓦不敢置信地瞪圆双眸,“你…”
成功地看到乔蓦波澜不惊的眼眸出现了一丝期盼,应彦廷忽然大笑了起来。
而乔蓦直到应彦廷走了开来才知道,他原来只是在耍她。
她这才意识到,比起过去,现在的他更加让人琢磨不透,也更加让人感到恐惧。
她再也猜测不到他的半点心思,就好像他刚才跟她提到孩子,她完全不懂得他的用意。
这一刻,应彦廷朝她走来,她这才回过神,发现刚才应彦廷原来是去把房门关闭。
她不懂应彦廷的用意,皱起了眉。
而应彦廷重新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对她道,“我听说你身边有个有优秀的律师在追求你,而你曾经在他的家里过过夜,不知道他碰过你的身体没?”
他此刻不怀好意的眼神教她害怕,她忍不住身体一颤。
他将她眼底的惧怕看在眼底,倏地,又是闲适的一笑,“你不要紧张,我就是想跟你做笔交易。”
交易?
乔蓦略微错愕地看着他。
应彦廷幽深的黑眸凝视着她化着浓妆却依旧精致的廉颇,悠然浅笑道,“你来找我,是想让我放过你身边的人,想要报仇就冲你来,对吗?”
乔蓦直到此刻才终于发出一句完整的声音,“你要怎样,才能不伤害他们?”
应彦廷眯起眼,狡黠地睨着她,磁性的声音透着一股轻佻,“你真的想知道?”
乔蓦越发的感觉到应彦廷的不怀好意,但她没有办法,如果不搞清楚应彦廷的目的,她将牵连她身边更多无辜的人。
看到她沉默,应彦廷接着下去道,“只要你现在躺到床上去,陪我这一整天,我就暂且放过你身边的人,之后,我打算怎么做,我再跟你商量…不然,我可以跟你保证,今后不管你走到哪里,你身边的人,都会遭殃。”
完全跟他斯文的俊逸脸庞不符的轻浮目光,污秽言语…让她一瞬间怔在了原地。
他伸出了双手,轻轻扶在了她纤细的腰身上,凝视着她的黑眸里流转着强大的自信,“为了让你心动,我可以再给你一个厚赐…只要你今天陪我,我可以让瑞斯明天跟你呆上一天。”
她渐渐地回过神,注意到他的嘴角勾起的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全都是兴味与盎然。
他显然是在逗弄她…
因为知道她不可能答应他这样的条件,他就是想要看到她被他羞辱的样子。
可惜,他错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她什么都在意,但她最不在意的,就是她的这具身体。
六年前她就已经做好出卖自己的准备,现在,她还有什么可在意的呢?
在她的世界,清高,自傲,尊严…早已经统统不见了。
“你说话算话?”她问他,就像在跟他谈一件非常合理的事情。
应彦廷听到她的回答后,眉梢挑了一下。
很显然他意外她的回答,但说出口话,他没有办法舍了面子去收回。
于是,在黑眸促狭地眯成一条线深深凝视了她好几秒后,他维持着嘴角讪讪的笑意,再度问她,“你确定?”
她正色回答他,“只要你能够兑现你的承诺放了我身边的同事,让我跟瑞斯见面…我确定!不过,公司的同事还在等我,在此之前,我需要回公司一趟。”
下一秒,应彦廷笑了起来。
很久很久,他都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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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蓦进电梯后,盛华这才轻轻敲了敲门,走进房间。
应彦廷依然坐在沙发上,英俊的脸庞上依然带着阑珊的笑意,目光闲适地看着手中摇曳的红酒。
盛华站在沙发后,躬着首问,“应总,我看乔小姐离开的时候,眼睛是泛红的。”
“是吗?”应彦廷兴味地执起手中的红酒,一瞬也不瞬地凝睇着那正在晃动的深红色液体,“看来我是高估了她,她倒是没有我想的那般坚强。”
盛华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应总,我觉得您不如把单辰的身份告诉乔小姐吧…”
“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明明是不想伤害到乔小姐,却让她误以为您是在…你难道不希望能够解除您跟乔小姐之间的误会吗?”这句话盛华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对自己的老板说的。
应彦廷弯了一下唇角,“看来,你觉得我还在乎她。”
盛华没有直接回答应彦廷这个问题,而是声音放小声回答,“如果您对乔小姐已经没有在乎,为什么还会…”
是的,上诺曼底这个项目,其实应彦廷根本就没有兴趣,他来这里,只因为乔蓦在这里。
“盛华,看来你跟应妍是一样的,居然还在幻想着那美好的爱情。”应彦廷嗤笑了一声道。
盛华没有抬起头,对于应彦廷此刻说的话,他心里十分的悲伤。
他的老板曾经对爱情也是有过憧憬的,但现在,他的老板对感情的事根本就不屑一顾,他本来就阴暗的世界,似乎随着乔小姐的搅弄,变得更加的阴暗了,任何人都能够感觉得到,他的老板对这个世界的任何人都已经失去了热度。
“乔蓦对于我来说,不过只是我人生中一段不关紧要的插曲…我会来找她,只因为,她如今有了新的利用价值。”应彦廷轻描淡写地道。
盛华愣住,不解地看向自己的老板。
应彦廷执起红酒抿了一口后,淡淡地道,“对于傅思澈来说,乔蓦在离开我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而为什么,傅思澈愿意伪装成另一个律师的身份,潜伏在乔蓦的身边?”
盛华如实道,“我以为傅思澈始终是想通过乔小姐来牵制应总您,毕竟…”毕竟您之前对乔小姐动了真心,傅思澈必然会觉得您永远都放不下乔小姐。盛华只敢在心底接着说。
应彦廷清楚盛华此刻在想什么,他轻声一笑,“傅思澈如果真的是想利用乔蓦来牵制我,他完全可以跟乔蓦表明他的身份,而以乔蓦对我的恨意,她会极力配合傅思澈,那么,傅思澈为什么还要掩饰自己的身边到乔蓦身边呢?”
盛华皱起眉,“这也是属下一直在疑惑的。”
“因为傅思澈在乎乔蓦!”说完这句话,应彦廷执起酒杯,将手里的红酒一口饮尽,之后,他扯了一下嘴角,薄薄的唇瓣自负从容地吐出,“我想六年前傅思澈对乔蓦就已经有感情,只是当时比感情重要的事情是对付我,而当时必然也有不可抗拒的因素让傅思澈把乔蓦送到我的身边…在六年后,很清楚乔蓦不会喜欢上一个杀人如麻的罪犯,傅思澈只好伪装成一名优秀的律师,希望能够把乔蓦留在身边。”
第151章 你当真要他半夜被你我的声音吵醒?
第151章 你当真要他半夜被你我的声音吵醒?
乔蓦站在电梯里,她从来都不知道,从六十六楼下降到地面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当电梯终于停驻,因为酒店里路过的宾客,她低下了头。
走出酒店,终于能够抬起头看路的时候,她这才发现,眼泪已经沾湿了她的双眸。
叫了一辆计程车,不顾计程车司机看她的错愕目光,她任由眼泪肆意的滑出眼眶。
静静地看着这后退的城市。
她的心很乱,心头最细致的地方如同被针尖扎过,疼痛得让人窒息,她不明白,为什么还要让她遇到他?
此刻不想见到任何人,她随即给安宁打了一个电话,让安宁耐性等待,明天之前,他们一定能够接到公司撤销裁员的决定。
不知不觉,一整天的时间,就在她唆使计程车漫无目的在整座城市中游走而逝去。
转眼,已是黄昏。
当她停驻在酒店附近的一个路口时,无意间看到对面街道上,一对年轻的中国男女正在亲吻。
男方英俊高大,女方美丽大方,是男方主动低头吻住女方的,男方显然渴求已久,女方紧张而害羞,却还是在犹豫中,把手攀附住男方的背。
她一下子怔住。
那似曾相识的画面,像是打开她尘封记忆的钥匙,让往事在她的脑海里清晰的播放。
她几乎忘记了…
曾经在法国波尔多的私人会所的泳池边,也曾经有这样一对年轻的男女,在那晚浪漫的氛围中,在踯躅、紧张中,亲吻彼此…
她已经很久没有再记起这段回忆,因为它们已经离她很远很远,再也回不去了。
这些回忆,只能在午夜梦回之际,一个人喝醉或一个人睡觉的时候,才偶尔能够忆起,哪怕懊悔,哪怕悲伤,哪怕难受…也只有一个人能够看见。
而这些感受,随着她两年前离开他,再也不会有人知晓。
绿灯亮起,她才恍然醒来,此时对面的男女已经甜蜜地相拥离开。
深吸了口气,准备朝酒店的方向走去,却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她接通手机,放到耳边,用英文道,“你好。”
处在呆滞的她,直到发现手机里一直没有出声,她这才拿起手机看向屏幕,是应彦廷。
不管过了多少年,即使他的号码已经在她的手机里删除了,他的手机号码依然清晰地记在她的脑海里。
那一瞬间,她怔然。
良久,她泛白的唇瓣在艰难中开启,“我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
她并不知道,此刻在酒店的六十六层,他单手插在裤袋中,站在落地窗前,把站在凛冽的冷风中身体瑟瑟颤抖的她看在眼底。
“你准备得怎么样了?”应彦廷开口,语气轻浅如寻常,“我的耐性不是很好,尤其在我已经给你足够多的时间。”
沉默了约有十秒,她强制地压制住内心的情绪,轻缓地应答道,“我再过五分钟就到你楼上。”
“不需要…既然你一整晚的时间都是我的,我要你先陪我去个地方。”
“去哪里?”
“我三分钟后在酒店的楼下等你。”
他结束了电话。
她慢慢地把手机从耳边放了下来,久久地伫立在路边,被川流不息的车子带来的冷风灌透单薄的身子。
他,会放过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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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乔蓦的鼻息里依然是她梳洗的男性气息,她的目光一直看着车窗外,而应彦廷还是习惯在坐车的时候闭眼假寐。
她可以从车的后视镜中看到自己,脸色黯淡而憔悴。
跟他身边的这个人,已有了天壤的差别。
车子在一家餐厅门口停下后,应彦廷径直下车。
乔蓦疑惑地从车上下车,还没有搞清楚应彦廷带她来餐厅的原因,就见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孩从餐厅里迎了出来。
“应。”
当女孩把应彦廷轻轻抱住,并亲昵地唤着应彦廷的名字时,她看到了女孩的正脸。
挽至耳后的柔顺黑发露出女孩秀气美丽的小脸,不菲的钻石耳钉说明女孩养尊处优的生活,眼神里的纯净说明女孩并不复杂,但也不可以视这个女孩为一个单纯的女人,因为她举手投足对他的亲昵,说明他们的关系已经匪浅。
连她都觉得女孩的气质淡雅无限。
这样的气质,搭配一身剪裁精致的某奢侈品牌的秋冬款的时尚洋装,看起来极具品味,顾盼间又无半点有钱人家的骄纵和任性,反而给人的感觉安然与亲和,她唯一的感想就是,好精致、好友气质的女孩。
女孩注意到她,疑惑地问,“应,她是…”
她现在的样子,同以前跟应彦廷穿过绯闻时的样子大相径庭,女孩没有认出她是很正常的。
手扶在女孩腰上的应彦廷弯起了嘴角,墨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衣,墨色的领带,他永远是在西装革履的时候最英俊不凡,闲适的目光扫了她一眼,懒洋洋地对女孩道,“我的新秘书,安琪。”
女孩听说是她是他的秘书,忍不住看了她一眼,但显然她毫不出色的外表,让女孩连多余的想法都没有,挽着应彦廷就进了餐厅。
她迟疑在原地,直到盛华在她旁边道,“这是劳伦夫人介绍给应总的,是劳伦先生的侄女,应总和她已经交往有三个月。”
劳伦夫人,她想起来了,是应雅如姑姑。
原来,他已经有交往的对象了。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跟她提出那样的要求?还有,他来约会,为什么要她跟他一起过来?
应彦廷包了整个餐厅,偌大浪漫的餐厅,此时只有他们二人在用餐。
她站在背离他们的地方,依然能够听到他们谈话的声音。
这女孩的确很不一般,从女孩跟他谈到了金融市场,她就知道,这女孩很是聪慧,而活泼的个性又十分讨人喜欢。
盛华走到她身边,问,“乔小姐,这两年,你后悔过吗?”
乔蓦回过神,明明听懂了盛华说的,她清冷地回答,“后悔什么?”
盛华有些意外听到她这样说,以很深的目光打量她。
很久,乔蓦都没有再说话。
盛华忍不住又道,“即使知道你误会了应总,你也没有后悔过吗?”
乔蓦依然没有说话。
盛华琢磨不透乔蓦的心思,正想再说些什么,餐厅的经理已经请盛华过去有事。
如果盛华刚才能从正面看到她,他会发现,他问她问题的时候,她的双眸是红的。
从盛华和餐厅经理的对话中她得知,应彦廷为女孩准备了惊喜,似乎今天是女孩的生日,他准备了特别的礼物给女孩,所以经理问盛华什么时候可以把应彦廷准备的礼物和鲜花以惊喜的方式呈现在女孩的面前。
盛华随之跟经理前去安排。
乔蓦一个人静静地看着这座繁华的城市,耳畔里都是女孩被应彦廷逗笑的声音。
感觉空气有些压抑,她随即去了餐厅的洗手间。
…
她并没有想到,她走出洗手间的时候,应彦廷已经在等她。
他双手插在裤袋里,目光懒洋洋的,已经看到她苍白无色的脸庞。
“你的气色看起来不太好。”他道。
“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没有想到他会在这里,乍然就撞进他深不可测的黑眸里,他那似乎是关切又似乎是阴翳的目光,她已分辨不清,只想找个地方把自己泛白的脸庞藏起来,此刻却只能低垂下眼帘。
唇角微勾,应彦廷道,“如果是在不舒服,我可以让盛华先送你去酒店。”
“你找我有事?”她反问。
他起初没有说话,一会,才开口,“你觉得刚才这个女孩怎么样?”
“为什么问我这里?”
“先回答我。”
她迟疑了一下,“是个聪明漂亮,但善良无心计的女孩。”
“你说的是实话?”
她疑惑看他,“我不懂你为什么要我发表对这个女孩的看法。”
薄唇轻逸,他微笑着道,“你是瑞斯的亲生母亲,出于你在我面前流露出了对孩子的一丝疼惜,我希望能够听听你的看法,因为…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会是瑞斯的母亲。”
内心深处两年都不曾被人碰过的那根最脆弱敏感的弦,在这一刹那,忽然就断了。
她抬起眼帘,轻浅地看着他。
他们之间明明只相隔着不到两米远的距离,她却感觉自己和他隔了一整个世界。
他曾经注视着她的黑眸不再深邃,英俊的脸庞上显露出跟过去谦和温和完全不符的冷笑。
“你对我说这些,是想听我的意见,还是觉得我会在意?”
应彦廷讪然勾起了嘴角,“我以为是后者。”
“你如果想要看到我失望伤心的样子,相信我,你永远都看不到。”她冷漠地对他说,仿佛,她从来就没有爱过他。
应彦廷没有生气,反而轻笑,只是他的笑意里藏匿着冷冷的寒刀,“这点我倒是愿意信你,毕竟,你是那样固执和坚韧的女性,即使曾经有过一刻后悔,你也不会在我面前显露…你宁愿跟一个陌生人掏心掏肺,也不愿意跟我吐露半点你心底的想法,所以,就算信任一个陌生人,你也不会信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