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商见着这样的美人,自然也是心思一动,不过他的性子不象秦奕那么直接,喜欢就直接冲过去拿钱砸人。当下把个风流公子的架子摆得十足,在那窗外跟思思搭话。
“我看你们铺子里的糕点倒是别致,是哪里请来的师傅做的?”
要是一般情况下,思思是不会跟客人搭话的。可秦商这一身富贵,思思怕不好得罪,就耐心跟他说了。
“这是仙人村的叶村长教的,客官要是喜欢,不妨买些回去尝尝。价钱又不贵,又新鲜的很呢。”
秦商听着美人声音娇甜,越发抖起来了,爽快的道,“那就一样称上十斤,带回去分给下人们尝尝。”
原想让美人看下自己的豪爽大方,没想到美人却是不好意思的在纱窗那头道,“对不住了,客官,我们小店因为要保证糕点新鲜,所以每天早午晚做出来的糕点都是有定数的,还有些是给老客留的,您若每样要十斤,怕是没有。不过若是要定制的话,倒是可以。”
秦商有些讪讪,旁边却有个残了一只手的伙计,面无表情的拿了价目表过来,“客官如要定制,价钱可不便宜,你确定要吗?”
秦商当然不能说不要,可等到伙计算完总账,他却吓了一跳,指着店面明示的价钱道,“你这么便宜的糕点,怎么加起来会这么贵?”
伙计却是冷哼一声,“买不起就别来消遣人啊!”
秦商给噎得直翻白眼,思思忙解释了句,“散装的都是卖给寻常百姓的,定制的都是卖给富人家的。用料不一样,做出来也更精致好看些,还能根据客人的口味调整,自然要贵些,还请客官包涵。”
这些伙计都因伤退伍的老兵,面黑心狠,惯不会说好话的。老蔡故意让思思坐在这里,一柔一刚,也是个招徕客人的决窍。
美人当前,秦商当然不能示弱,咬牙当了这个冤大头,付钱订下了一堆糕点,才想跟思思打听正事,忽地就听后头厨房有人探头出来问,“每样要十斤,那叶村长新教的几个糕点要吗?”
“要!”秦商眼睛一亮,赶紧应下,反正冤大头已经当了,也不在乎多当一点。就着话赶紧问了思思一句,“那叶村长又教了新糕点?莫不是她人还在这里?”
“是啊。”思思没有多少心眼,随口就应了,那残了手的伙计却是皱眉过来道,“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秦商嘿嘿干笑,“没事没事,不过随口问问。”
可等到一出了门,他立即让人去打听了。叶家糕饼铺的人不会说,可左右邻居却是没什么心眼的就说了。
“叶村长啊,知道知道,前两天还来了的。眼下应该就住在府衙那边的小院子里吧,上回我们还帮忙送过几个棺材。”
秦商这一喜,可是非同小可。迅速调转脚步,找人去!
时候不长,叶秋那小院门外,就来人了。
江妈妈出去应门,上下打量了秦商一眼,“不知公子找哪位?”
秦商摆出一副甚是温文尔雅的面孔,“我找叶村长,她是住在这儿吧?”
江妈妈应了声,却道,“我家主人现在有客呢,请公子稍等,我先问问方不方便见您。”
秦商点头,江妈妈回手闩了门,赶紧往屋里走,还没进门,后门急匆匆跑进来一个伙计,正是手残的那个伙计,“今儿…”
见江妈妈轻嘘了一声,忙压低了声音道,“有个油头粉面的家伙,跑我们铺子里打听叶村长,若是来了,可得小心着些。”
江妈妈朝门外努了努嘴,“在那儿呢。你去那屋,叫田妈妈给你倒碗水,这边我们知道怎么应付。”
那伙计点头走开,江妈妈再打开门帘进屋,就见屋子里不止叶秋在,老蔡在,陈仁胜也在。
因李营长惦记着去仙人村,是以在战事平定之后,就把陈仁胜召回来了。万一自己走开,有个老将在这里顶着,总是稳妥些。
叶秋想带着仙人村几个乡亲的棺材回村去,这得安排人手,所以一直等着陈仁胜过来调度。
只是陈仁胜听说她那里有药材,又已经送了一批伤兵过去,倒是请叶秋多留两日。
这回东齐作乱,为何离国一直不见动静?
那是李雍之前就命了留守同州的前锋营的精锐们,到离国去暗杀了几个贵族所致。只是暗杀的风险不少,有几个战士受的伤特别重,在同州命军医吊着他们的命之后,陈仁胜听说兰阎罗在此,就把人带过来了。
只他们的车不敢走快,所以要晚几日才到。

第194章 村长的上计

听说要她帮忙照顾伤兵,叶秋自然无不答应,才说着话,江妈妈进来了,张嘴就是,“那位赐婚使来了。”
秦商自以为没人认得,却不知他那天在城外一战,倒是出了名。江妈妈田妈妈当时都陪着叶秋去了现场,对此人印象颇深。
叶秋诧异,老蔡也觉奇怪,“他来干什么?”
陈仁胜却是嗤之以鼻,“那小子一肚子坏水,本事没个本事,就知道仗势欺人。跑这儿来,准是没安好心。你别管了,待我去打发走他!”
等等,叶秋眼珠一转,却道,“劳烦您二位到旁边避一避,我看看他是什么来意。”
赐婚使,又是李雍的堂哥,她如今跟男人已经这样那样,倒是想会一会他的家人,到底是个什么德性。
陈仁胜见此,就跟老蔡避到厢房。叶秋叫江妈妈收拾了桌子,把秦商请进来了。
秦商进了这小院,虽收拾得素洁雅致,可在他眼里,只觉得破烂不堪。
但等进到屋里,看着炕上坐着的那女子,倒是眼前亮了一亮。
叶秋穿着件秋香色绣凤尾鸡冠花的对襟新袄,下着竹青色的裤。头上也没有繁复的簪环,只松松挽着一个家常斜髻,戴着一朵淡黄的珠花,衬得整个人越发白皙明净,清新自然,甚有春天的味道。
她被人强掳出来,自然没有置办行李。但李雍在收拾这边房子时,却是心细的让江妈妈给她准备了几身新衣。原是打算去仙人村时,一并带去。却不曾想正好用上了。
秦商心里头忍不住在想,他那个堂弟表面上冷若冰霜,没想到私底下也是贪花好色之徒。一个糕饼坊里藏着个美人不说,这样的破屋子里又藏着个美人。
况且这美人面前可没纱,尤其那一双眼睛看着灵动的很,听说还是生养过孩子的,这闺阁里的风情。想来别有一番风味吧?
秦商这么想着,面上就带出几分轻薄之意了。
江妈妈人老成精。顿时上前挡着他的视线,奉了碗茶,“公子请用茶。”
哦哦,秦商回过神来。再看叶秋一眼,勉强拢住心神,做了个自我介绍,“叶姑娘,你还不认得我吧?其实我并不是外人,李雍是我的亲堂弟。”
说到这儿,他特意略顿了顿,等着叶秋的表示。
可叶秋只是哦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这怎么跟预想的不一样?她既然是堂弟的女人。难道不想巴结自己,讨好自己好进门吗?
秦商无法,只得道。“你跟阿雍的事,我已经听说了。”
没想到叶秋却问,“请问你是从哪儿听说的?都听说了些什么?”
这…这种事还要让人怎么说?这女人是太傻还是脸皮太厚?秦商干咳两声,第一次觉得不做什么的,比做了什么的还要尴尬。
“总之我心里其实对你们是很同情的,阿雍这些年也不容易。身边没个知心的人,我这当大哥的。也一直很为他揪心。”
把话转到自己早打好的腹稿上,秦商就觉得顺利了许多,“你可能还不知道,我虽然当了阿雍的赐婚使,可那是皇命难违,我也不想的。那南楚公主骄横跋扈,貌美心毒,若是真的让她进了门,估计就没你的好日子过了。”
叶秋又是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秦商急了,“你怎么就不知道着急呢?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阿雍去成亲?”
叶秋再看他一眼,道,“那你都说了,皇命难违,我一个小老百姓,还能怎么办?再说你既知道我的事,那也应该知道我的过去。我这样的妇人,又有什么资格对他的亲事指手画脚?”
“不!”秦商脱口而出之后,才觉得自己有些冒失了,忙收敛了神态道,“就算是法理,也不外乎人情,如果你真的下定决心,想要争取,皇上是个明君,说不定就会成全你们。你要是害怕,我也可以帮你。”
叶秋再看他一眼,“那你要怎么帮我?”
戏肉来了。
秦商就知道,没有女人会不妒忌。压低了声音道,“我的手上有一份圣旨,只要咱们配合着想个法子,把圣旨毁了,我就传不成旨,这亲事不就毁了?”
叶秋一听,顿时道,“那好办啊。你既不想传旨,就把它扔火里烧了不就完了?”
秦商脸一僵,干咳了两声,“我虽有这个心,但不能这么办。要不给人知道,不就连累家里了吗?我倒是不怕的,可家里还有阿雍的爹娘,让老人家担心多不好?”
叶秋就问了,“那你想怎么办?”
秦商道,“不如这样,过几天我去阿雍那里传旨,你也过来,然后假装失手,把圣旨烧了,不就完了?反正你不过是个普通百姓,就算是无心干点什么,皇上也不会追究你的罪过。”
叶秋再次哦了一声,“那行,我就等你的信吧。”
秦商没想到她这么痛快就答应了,顿时喜不自禁,“那你就等着吧。”
不过他想走之前,叶秋却问了句,“那你是住在哪里,万一有什么事要找你可怎么办?”
秦商大方的把自己住在郊外的地址说了,然后就走了。
不是他不想进城,而是打发了人去清水营询问,知道李雍不在,他又堵着口气,非要李雍隆重热闹的把他迎进门,否则就不进潞州城了。
等他走了,在隔壁听得真切的老蔡当即出来痛骂,“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要是你毁了圣旨,那罪名还不是阿雍担着?村长,你不会真这么干吧?”
女人一妒忌起来,还真说不好会做什么事。
陈仁胜心里也有几分顾忌,所以故意说,“村长不是这样人。”
谁知,叶秋却道,“他既给了这么好的机会,干嘛不干?”
老蔡和陈仁胜齐齐傻眼了,难道村长真的因爱生恨,要去烧圣旨?
倒是江妈妈猜出几分叶秋的意思,上前笑道,“二位不必担心,我们村长做事,心里有分寸。”
叶秋乐了,到底还是女人了解女人。
于是,没两日,等陈仁胜的伤兵送到,叶秋安排好回去之事,便出城去找秦商了。
秦商接到消息的时候还很诧异,“她来干什么?”
这个谁知道?
想想还是把人请进来,就见今天叶秋打扮得比上回更鲜艳些。
穿着件用绯红绛紫,杏黄碧蓝等等颜色拼接而成的水田装长比甲,腰间高高束着一条黄色的长腰带。内里是浅杏红的上衣,底下是石榴红的裤子,仔仔细细梳一个高髻,正戴着一枝点翠镶珍珠的蝴蝶花钿。
这首饰不算贵重,但做工极巧。尤其是那花上的蝶翅,还有花蕊头上的小珍珠,便是微风轻拂,也在发髻间轻轻颤动,似活了一般,任谁见了都不免多瞧几眼。
再配合着叶秋今天这身带几分男孩子般,帅气又别致的衣裳,更加显得别致脱俗。
在看到秦商情不自禁又亮起来的眼神里,叶秋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别看这位大公子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但特别喜欢年轻鲜亮的女孩子,口味还有些偏*。
所以她越发堆出甜美单纯的笑意,跟秦商寒喧几句,就提出一事,“我想看看那圣旨,不知可不可以?”
这个…似乎不可以。秦商虽为美色所惑,但还是有些不愿意,“那种东西有什么好看的?我看叶姑娘今天这身衣服很好,只是首饰少了些,不如我送你几件?咱们去城里的首饰铺,你自己挑如何?”
叶秋这一来,算是搔到他心里的痒处了,心想不过是个名节败落的女子,既然李雍玩得,他为何玩不得?正好也解解旅途寂寞。
可叶秋却娇嗔着撅了起嘴,“大公子真是小气,还说要帮我,看来只是哄我好玩的吧。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她小腰一扭,作势就要走。
秦商有些舍不得了,“那你等等。”
想想不过是看看圣旨,料来也没什么,便命人捧出用明黄缎子包起来盒子,打开来,半带炫耀的给叶秋看,“这就是圣旨了,我这会子给你看了,你回头要怎么怎么谢我?”
叶秋一把从他手中将圣旨抢去笑道,“你说怎么谢,就怎么谢呗?”
秦商看她那娇俏的小模样,忍不住有些口干,端起茶杯掩饰的喝了一口,正想一会子要怎样怎样,却是忽地听见叶秋哎哟一声。
再抬头看,秦商惊得一下子打翻了茶杯都不自觉。
刚刚还在叶秋手里的圣旨,这会子已经落进屋中的火盆里,燃起大火,连救都救不得了。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叶秋双手背在身后,把刚刚打翻的,装着蓖麻油的小瓶子又藏回袖里,一脸的老实无辜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好的拿着,它怎么突然就滑了呢?”
秦商要疯了,他是要毁了圣旨,却不是在自己手上毁了它。
这要是给人知道,可要治他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你,你是故意的!站住!”
不好意思,事已办完,村长觉得,三十六计,还是跑为上计。

第195章 谁赖谁

这也就是李雍和小地瓜看到叶秋的时候,看到秦商追着她跑的原因所在。
既然决定来干坏事,叶秋当然不会傻到单枪匹马,让陈仁胜找了几个士兵扮成普通百姓,早驾着马车等着了。
只是没想到秦商如此执着,竟是一路追着飞奔而来,再加上他家的马车也着实不错,一时怎么也甩不掉,只得绕着城兜圈子。
于是,在外人眼中看来,就是一副富家公子,追漂亮姑娘的不雅画面了。
可就算他们还不知道是何原因,却不妨碍二人过去帮忙。
小地瓜呆了呆,再看李雍一眼,就大喊起来,“娘,娘这里!”
小东西现在很会狗仗人势了,反正有叔叔在,不用怕。
他这一喊着,李雍就已经飞身上马冲出去了。
叶秋正跑得有些心焦,忽地就见一匹神骏的大白马斜刺里冲了出来,那人还没看清,马她倒是认出来了。
李雍!
知道男人到了,叶村长也很狗仗人势的不跑了,索性让马车停下,就这么跟人对峙起来。
之前是怕连累清水营中的兄弟,所以不好明刀明枪的跟秦商干上,但如今正主子回来,再对上秦商,又怕从何来?
所以她反倒趾高气昂,停在原地,等着秦商满头黑线的坐车赶到,还嘻嘻一笑,“大公子,你跑什么?”
秦商看她那一脸促狭的笑意。就只觉得额头青筋直跳。心中暗暗发誓,等他抓到这女人,一定要把她剥皮抽筋!
可是马夫比他更有眼色。早已经看到李雍的白马,勒住缰绳道,“大公子,二公子来了。”
那正好!秦商一肚子火,霍地从马车中出来,站在车辕上,望着急驰而到的李雍。寒着脸道,“李雍。你好大的胆子!”
阿雪逼到他的马车前方,才一个急停,帅气的稳住身形。
人倒还好,可拉马车的马受不了阿雪的霸气外露。咴咴叫着往后直退,马伕勒不住,连带着车上的秦商左右摇摆,站立不稳,一下就摔了下去。
幸好马车不高,却也半个屁股坐在了地上,狼狈之极。
呵呵,叶秋赶紧从怀里掏颗糖出来,塞到已经闻到甜香。凑过来的阿雪嘴里。
乖马儿,干得漂亮!
阿雪吃了糖,越发得意的昂着脖子。趾高气昂。
男人眸光顿了顿,却什么也没多说,只问秦商,“堂兄,别来无恙。”
你没看到已经有恙了吗?秦商捂着屁股,忍痛抬头。“好啊李雍,你先是怂恿她烧毁了圣旨。然后又冲撞本公子,意图行凶,杀人灭口!等我回京城参你一本,看圣上如何发落!”
咳咳,有人说话了,“这话说得不对吧?方才明明是你自己摔下马来的,还赖得到谁?”
谁这么多事?秦商再一抬眼,就见后面不紧不慢过来几辆马车,车上全是女眷,当先一位富态慈祥的老太太,正撩开车帘说话。
秦商愣了愣,认出来了,这是颜修之的老婆,京城里出了名的贤德老太太。瞧这样子,是出来踏青的,可怎么这么巧,就让她们遇到了呢?
叶秋也愣了愣,她今天怕最后不好收场,是请了外援。却是请了颜平楚,让他随便找几个作证,怎么把颜老夫人给惊动了?
再转头在人群中找人,忽地就听见有人叫她娘了。
颜平楚坐在马车上,伴着地瓜一同前来,乐呵呵的道,“今日天气晴好,又有风,祖母带我们出来踏青,放放风筝,去去晦气,没想到这么巧,遇到叶姐姐了。”
看这小子顽皮的冲她悄悄眨眼,叶秋心里真是说不出的妥贴。这弟弟认得太值当了,怎么就这么给面子呢?如今有了颜老夫人在场,她倒要看看,秦商还怎么颠倒是非?
伸手把儿子抱过来,明知故问,“你从哪儿来的?”
小地瓜眨眨眼睛,“我跟叔叔一起来的呀,看到那个人在追你,叔叔就骑着马,跑过来了。我生病了,不能骑马。”
呃?叶秋的眉毛顿时竖起来,“你怎么生病的?”
呃…小地瓜目光闪躲,不看她了,只伸手摸她头的珠花,拍马屁,“真好看!”
要是让娘知道他贪玩生了病,会揍他的吧?
叶秋再看李雍一眼,却见男人神色颇有些不自然,他这是…心虚?
这事回去再算,叶秋说话了,“大公子,你自己保管不善,烧了圣旨,关我什么事?这会子还要无中生有,颠倒是非,喊打喊杀的,这样真的好吗?”
看见颜老夫人出来,秦商就知道赖不成李雍了,但要是还赖不上叶秋,他可怎么交待?
“姓叶的,你说话凭不凭良心的?那圣旨明明是你扔到火盆里烧掉的,你怎么还赖起我来了?”
叶秋一脸无辜,“那圣旨多么金贵的东西,我能随随便便看得到吗?再说我前后也只见过大公子你两面,你就这么大方把圣旨给我了?”
这,这才是无中生有,颠倒是非!
秦商气得白了脸,指着她道,“那你敢不敢对天立誓,说圣旨不是你烧的?如果是的话,就让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叶秋摊手,“没做过的事,让我怎么认?要不大公子你拿出证据来?”
秦商快吐血了,“我亲眼看见的!我的人都能作证。”
呵呵,叶秋道,“你的人不听你的,还能听谁的?你要是硬赖上我,我一个小女子,又能有什么办法?”
秦商气得肺都疼了。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无赖的?
他不想讲道理了。“那圣旨就是你烧的,任你怎么狡辩也没用!”
李雍听了几句,大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淡淡道,“堂兄说话可要讲道理,就算是平民,你也不能这样无故冤枉人的。”
秦商一见他说话,却是跟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整个人的毛都炸起来了,“李雍。我警告你,不要乱插手!否则我一定要到圣上面前参你。你跟这女人什么关系,你自己心里清楚!”
李雍面无表情道,“那你就去参吧。走了。”
这话他是对叶秋说的,完全不打算再理那位堂兄了。
秦商气得快跳脚了。“李雍,你不要太嚣张,你明知道我来传的是什么圣旨,你这样,难道是想抗旨不遵吗?”
李雍一提马缰,顿住,回头悠悠说了句,“堂兄还是先想想,要怎么向皇上交待。圣旨无故毁损之事吧。今日之事,我也会如实上奏朝廷,告辞。”
一句话。如同打到蛇的七寸一般,秦商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千错万错,他自己的错是首当其冲的,如今没了圣旨,李雍完全可以当此事他不知道。
皇上就算信了他的话,要处罚。第一个要罚的也是他。
眼看着众人离去,秦商跌坐回车上。脸色着实不好看。
侍卫问,“大公子,眼下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收拾包袱回京去!
不提秦商懊恼,那一边,叶秋送颜老夫人的车队进了府衙,原本要进去拜谢的,可颜老夫人却道,“你儿子才回,还是先家去吧,咱们不急于这一时。只是你若家去,到我这儿来一趟,我有事拜托你。”
那好,叶秋应下,先转身回去了。
方才在外头,她有许多话不方便问,这会子倒是真想好好看看儿子,也问问他们这些天的经历。

小地瓜觉出不对劲来了。
已经回家有半天了,他娘要问他的话,早就问完了,可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说着话,可又不象是在跟他说。
“地瓜,那你晚上想吃什么?也不知道你回来,也没准备肉,这春天家家养的小猪哪里舍得杀?就些素菜,是蒸素包子呢,还是炒着吃?”
小地瓜平常哪里有这样的待遇?都是他娘直接做好了,就塞给他了。所以小地瓜觉得,可能是自己生了病才有的特殊待遇,所以他说,“蒸包子。”
可是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男人眉头微皱了皱,他娘顿时道,“我看还是炒来吃算了,再配几张煎饼,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