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世荣当年见状,是想干脆来个一箭双雕。让叶秋去伺候那姓戴的,让妻子假扮叶秋去勾引弟弟。借个种好传承香火,却谁知阴差阳错,闹出事来。
谢子晴不知道叶秋到底是跟谁怀上的野种,不过那天她却记得。自己喝了半碗迷汤之后,被叶秋推到床上,迷迷糊糊中,有个年轻的男人来了,还爬到了她的身上。
眼下人多,诸多细节她也不好多说,只道,“那老戴留着一把大胡子,那年轻人却是没有。而且。后来在慌乱中,我穿错了一件他的衣裳,一直保留到如今。”
秦奕听到这里。已经有三分信了,因为他忽地想起,自己那日确实是丢了件衣服。
“你把那衣裳拿出来看看!”
谢子晴转身,去包袱里拿出一团事物,秦奕抢过来一看,正是自己丢失的那条大裤衩。
外衣他因扮作小兵。穿得普通,但内衣却是上造的料子。民间都没得卖的。而且那裤腰上还用青线绣着一枚铜钱,铜钱里上左下右,又绣着四对小小的春宫人物。
这是他的私癖。在他晓人事之后,出事之前,所有的内裤上都有这个,外人根本无从知晓。
见此,秦奕再不怀疑。
可陶世荣却是震惊的站在那里,脑子里木木的,完全回不过神来。
他一直以为,陶锦鹏就算不是他的亲生子,也是他的侄儿,跟他是有着血脉至亲的骨肉。所以这些年就算谢子晴再怎样花钱败家,他虽然也不耐烦,但还是尽量的满足了她。
这其中有自己身为丈夫,却不能跟她人道的歉意,但更多的,是因为对陶锦鹏的疼爱。
可能他平日并不怎么亲自照顾这孩子,也许他这种表达爱意的方式并不对,但陶世荣真的是看在这孩子的份上,才会对谢子晴诸多的包容与体谅。
可现在猛然间告诉他,这个孩子并不是他的侄儿,甚至跟他们陶家没有半点关系。
陶世荣怎么接受得了?
等他回过味来,是几要滔天的愤怒!
“你,你居然骗我?贱人,你居然敢骗我!”陶世荣生平第一次这样的失态,他几乎是红着眼珠子冲到谢子晴面前,抬手就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
打得谢子晴半边耳朵都嗡嗡作响,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
陶世荣或许算不上个好丈夫,但他从来没有出手打过人。就算是下人,他也极少亲自动手,顶多是训斥,就算要动手,也是喊人来动手。
可如今却是气得亲自打她耳光,想来是气得狠了。
谢子左眼见情况不对,赶紧上前拦道,“世荣,你消消气,或许,或许这是一场误会?”
“不,这不是误会!”谢子晴挨了这样一巴掌,心知和陶世荣的夫妻情份算是彻底断了个干净,也豁出去的道,“鹏儿就是世子的孩子,根本跟陶家没有半分关系!陶世荣,你也不想想,你当日既然要我去做这样的事情,就应该会有这样的结果!世子,我不怕滴血验亲,要怎么验都可以。”
“你还敢说?”陶世荣气得浑身乱颤,一把推开谢子左,冲到谢子晴的面前,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这个贱人,这些年,你也不想想在我家,吃用了我家多少东西。可你,你居然生的是个野种!”
“我嫁了你,吃用你的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谢子晴毫不示弱的回击道,“你也不想想你自己,成天干的那叫什么事!好好的妻子扔在一旁,倒是跟男人眉来眼去,甚至还被压得不得动弹,我都替你臊得慌!”
陶世荣听得一阵眩晕,两边的太阳穴都突突直跳,“你要是这么看不惯我,为何不自请休书离去?要不和离也行啊!我让你把你自己的嫁妆带走。可以吗?你不就是看我们家有钱,才愿意嫁进来的吗?难道成亲之前,你不知道我是怎样的人?”
谢子晴强词夺理道。“成亲之前,我不是还想着你能改了么?谁知你这样死性不改的。你要和离或是写休书,都可以!”
陶世荣一阵气结,“你现在是攀上高枝了,所以不在乎是吗?可这世上哪有这样便宜的好事,我偏不给你休书,偏不跟你和离。看你能怎么办!”
谢子晴可急了,“陶世荣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哪有这样不讲道理的?”
陶世荣道。“我就不是男人,我就不讲道理了。我就不信,我不写休书,还有官府能把你这种烂货断给别人为妻的。”
反正夫妻之间最后的颜面已被撕破。他也不在乎的就嚷了出来,“你那脏病还没治好么?只可惜啊,姓侯的老头子死得早了些,否则让他多睡几回,幸许你好得快些!”
谢子晴又气又急,几乎要疯了,秦奕还在呢,要是让他听到,那可怎么办?所以她极力否认。“你胡说!胡说!你们别信他胡——”
话音未落,可谢子晴却象是给人掐着脖子的鸡似的,消停了。
陶世荣转头再看。哪里还有秦奕和李雍的人影?
谢子晴忽地心里一沉,厉声道,“锦鹏,锦鹏!”
门外,已经空无一人,陶锦鹏已经被人带走了。同时离开的。还有春枝。
谢子晴心快跌到谷底,一颗心慌得扑通扑通直跳。
这怎么就不见了。人怎么就不见了?
谢子左追出来道,“妹妹你别担心,既然有春枝在,横竖丢不了。”
对啊,有春枝在,没事的。谢子晴拼命给自己宽心,却又忍不住冲着哥哥大吼,“你个蠢货,要是甩了我们,没几年鹏儿就会把家里的事忘得干干净净,到时哪里还有你我立足之地?那可是王府,还是西秦最有钱的王府!你以为到了那里,春枝这个小贱人,还会想着你吗?”
谢子左一时也慌了神,“那咱们要不要赶紧追上去?”
追!一定要追!谢子晴想转身回房拿钱,却知却刚好跟陶世荣撞了个正着。
原来在刚刚他们兄妹说话的工夫,他心思一动,已经迅速把谢子晴的包袱打开,将那些衣裳扔掉,只把贵重细软打了个包袱,严严的捆在身后了。
眼下撞到谢子晴,他也没客气,抬手就是用力一推。
谢子晴摔倒在地,谢子左去扶,并道,“世荣你这是干什么?你拿妹妹的东西干什么?”
陶世荣冷笑,“亏你还有脸说,这些东西是你们家的吗?不要脸!明明都是我们陶家的东西,我拿回自家的东西还得你允许?哼,你们如今不是要去攀高枝吗?那就去攀着试试,我倒要看看,哪个王府会要你这样的女人!”
他忿然走了,谢家兄妹到底理亏,不敢去拦。
谢子左把谢子晴扶起,就一路打听着要去找秦奕的下落。
可此时才惊觉,为何李雍当初会把她们母子单独安排在这小庵堂里了。因为人生地不熟,根本寻不到人。
谢子晴咬牙恨恨道,“既知道是王爷,那咱们就到京城寻人去!总不能私吞了我的儿子,却不管我这当娘的。”
谢子左倒比她理智,“上京?你有盘缠吗?再说,咱们这时候寻上门去,人家不认怎么办?方才那裤子还叫他们拿走了吧?就算有钱去了,可你还是陶家的媳妇,让人怎么认?”
谢子晴怔怔无语,“难道,就这么算了?”
谢子左想了想,“陶家你如今是回不去了,那王府既然来找孩子,证明还是很看重的。咱们唯一的机会,就是等鹏儿长大些,能懂事掌权了,再去相认,恐怕还能有些机会,毕竟你是他的亲娘,到时说不得还能迎你回去,做个老王妃。”
谢子晴默默,可等到孩子长大了,还会不会认得她这个娘?
可如今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第192章 生病
自此,谢子晴只能跟着谢子左回了娘家,重新过起清贫的日子。
可她好日子过惯了,哪里吃得了这份辛苦?故此不到半年,她便又给一个富商做起了外室。
可她那妇科病一直没有好生调理,且是做人外室,怎会有真心?那富商也不过贪图新鲜,玩不上两月,就嫌弃的丢开手了。于是谢子晴只得再找下家。
这样兜兜转转,年复一年,竟是弄得跟个暗门子的娼妓一般。不上三五年,就把人弄得形容枯稿,形销骨立,兼之后来当地又遇战乱,又惊又吓的,竟是一病就死了。
那想当老王妃的梦想,竟是一日也未实现过。
倒是谢子左活得命长,直熬到天下太平,他去找高利贷借了笔钱,上了趟西秦京城,寻找有钱的外甥。
可战乱中,许多门阀更替,早不知从前富甲一方的泰王去了何方。谢子左苦等了那么多年,没想到还是镜花水月一场空。想着回家还得还债,心灰意冷之下,灌了壶酒跳进护城河里,自尽了。
只是临死前,把曾经跟他好过一场的春枝咒了个千遍万遍。但他却不知,那春枝却是早早的跟他一样,同做了水中冤魂。
那日,当陶世荣跟谢家兄妹吵得正凶的时候,李雍看已经听到自己想听的,便退了出来,秦奕也一样。
世家子弟,这点子心眼还是有的。给些小钱买通了庵中女尼。又让春枝抱着陶锦鹏,跟着一起走了。
春枝自以为飞上枝头,日后给小主子当个奶娘。说不定还能在王府混个有头脸的管事妈妈当当。就算不当谢子左那小妾,也没什么了。
谁知才上了船,没两日便被接了手照顾陶锦鹏的鹃儿,在深夜推进了河里。
看着她在水面挣扎了两下,就沉了下去,鹃儿喃喃自语,“你可莫怪我。我也是听命行事。那王府的门岂是这么好进的?王爷让我跟着出来,可是嘱咐过。若是孩子他娘是个老老实实的,就留她一命。若是不安分的,也不必带回来了。小主子的身世这样不光彩,你又是痴心妄想的。便是今日没我,回头进了王府,也是死路一条。不如早些去了,还少受些罪。”
所以鹃儿在沈轻尘针对叶秋时,并没有怎样阻拦,也没有给秦奕报信。既然对孩子亲娘都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个卖主求荣的丫头?
说实话,要是泰王在此,连谢子晴都不会让她活。毕竟是他人妻子。这样的名声传出去,好听么?
倒是秦奕心软,饶她一命。容她多活了那么些年。只她把自己给作践死了,就怨不得别人了。
而陶锦鹏年纪幼小,起初虽有记忆,可时间一长,就渐渐把前尘往事忘了个干净。他原本在陶家就养得脾气不好,到了王府。又是独孙,自然娇宠异常。惯得越发没了样子。
没几年遇上战乱,在逃难途中,这位骄横的小公子因为与人斗气,自己从马背上摔下来,跌死了。
泰王一脉的香火就此断绝。泰王惊怒之余,伤心而殁。
倒是秦奕经此丧父丧子之痛,又因这些年的变迁与磨难,忽地给个道人点化两句,便大彻大悟,出家了。把全部身家散去做了善事,救了无数百姓性命,虽然无后,死后却是香火不绝。
这些且是后话,而当下,在把事情办完之后,李雍带着小地瓜便往回赶。他有官职在身,自然得先回潞州料理下军务,再送地瓜回仙人村去。
小地瓜对此没有异议,只是对坐马车很有异议。
“我想骑马。”指着跟在车旁自由自在的阿雪,小家伙眼睛亮晶晶的说。
男人眸光闪了闪,飞快的掠过一抹宠溺的笑意,“好。”
拿斗篷把他兜头包起,只留下一双大眼睛骨碌碌的看着外头,李雍本想让他坐在后头,自己可以替他挡风,可小地瓜不干,要求坐在前面,自己可以抓着缰绳,享受策马奔腾的威风。
等到阿雪一跑起来,小东西乐得见牙不见眼,明明答应好的,把斗篷抓牢也忘了。李雍看他额头都出了汗,以为没事,谁知小孩子出汗再吹风极易感冒,可男人半点不知,只顾着顺着小东西的心意玩,等到夜里他看小地瓜脸红得过份,伸手一摸才知——发烧了。
也不顾夜深,赶紧请来大夫,大夫问完就把他一通好说,“这么小的孩子,哪能由着他的性子胡来?他娘既不在身边,做爹的更要操心才是。幸好你发现的还不算晚,我这开了药,赶紧煎了给他服下,一天吃两次,连吃三天,可万万再不能吹风了。”
男人给说得默不吭声,回头煎好了药,端来给地瓜吃。
谁知小人儿闻着药味就含着眼泪了,“叔叔我听话,我不要吃药。”
看这小东西拖着长长的哭腔,眼里都含着泪了,男人很想替他吃药。可眸光沉了沉,到底只能强把他扶起来,*的说,“吃了药才会好,乖,吃药。”
呜呜——哇!
嘴唇刚碰到苦药,小地瓜就哭得惊天动地,然后客栈的客人被惊醒,纷纷出来投诉。
“这是怎么带孩子的,大半夜的哭成这样,还让别人怎么睡觉?”
小伍等几个亲兵先是好言相劝,但是有些客人能理解,有些客人还是很不高兴。
“哦,生病了。生病了不起啊,生病了就别带出来啊。这样吵谁受得了?什么,还嫌我们啰嗦,你这讲不讲道理的?那要不叫我们说话,你自己把酒楼包下来算了!”
听着门外吵得跟唱大戏一样热闹,地瓜也不哭了,睁大含泪的眼泪望着门口。
男人再看他一眼,拿出银子,“把钱交给伙计,就说今晚这些客人的账都算我的,请大家谅解些个。”
小伍他们原本不忿,但见李雍执意如此,便还是照做了。
听说今晚的住宿全给这客人包了,那些客人也不好说什么,各自散了。
等门外清静下来,小地瓜才很是不安的问,“我刚才哭,叔叔是不是花了好多钱?”
男人摸摸他的头,只说,“没事。”
小地瓜到底良心不安了。他娘说过,乱花钱的小朋友是要挨打的。所以他再看一眼那黑乎乎的苦药,小脸皱成一团,但还是勇敢的说,“我还是喝药吧。不过,慢慢的喝好不好?喝完了,叔叔给我糖吃。”
男人再次把药端过来,就见小东西又含着泪了,但仍是一口一口努力吞着苦涩的药汁。男人看得不忍,几番皱着眉,想把碗拿开,可还是狠下心喂他。
好容易喝完,不仅是小地瓜,男人也长出了口气,然后赶紧端了一盘子糖来,“想吃多少自己抓。”
地瓜抓了一颗放嘴里,想想又抓了一颗放兜里,“娘说晚上吃糖,牙齿要被虫吃掉的,我就吃一颗,再放一颗明天吃。”
男人摸摸他毛茸茸的小脑袋,忽地有些心酸,扶他躺下,声音里带着不自觉的温柔,“睡吧。”
然后记性很好的亲了亲小地瓜的额头,看着他睡着了。
但男人却睡不着。
身体很累,心也累,但就是不敢睡,怕地瓜晚上又发烧,或是又有什么不舒服。
点着灯,守在孩子身边,笨拙的轻轻拍着地瓜胸口的被子,眸光幽深。
幸好地瓜连着吃了两回药,便渐渐没事了。只是再不敢让他骑马,李雍每天都陪他坐在马车里。就这么一路到了潞州。
当远远的看到高大的城墙,地瓜就兴奋了,“到了,到了!”
虽然病了一场,但小孩子就是不会伪装,才精神点就活蹦乱跳起来,可比之前病怏怏的样子看得顺眼多了。只是小下巴尖了一圈,男人颇有些费劲的想着,要上哪儿找个厨子,多弄点好吃的,把这下巴再补回来。
要不,见了叶秋怎么说?
才想问问地瓜爱吃什么,忽地见他瞅着一处发起了愣,男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怎么了?”
问完这话,他也愣了,那里的女子,不正是叶秋?
如果说在这里遇到她还算是情有可原,可她怎会打扮得那样花枝招展?身后还追着他家堂哥?
话要从头说起。
那日秦商进城,被百姓轰退之后,只能驻扎在了离潞州几里外的一个小村庄里,却是意外的,遇到许志坚了。
这也是个倒霉的姑娘。
她那天迷了路,走到这个小村庄来,一问知道不对,当即又急又慌,晕过去了。
并不是她过于娇弱,而是之前喝了酒又吹了风,兼之受了惊吓,早就有风寒存在身体里,晚上又走了半天的夜路,一下子撑不住,人就倒了。
幸而她问路的那家农户倒是好人,也没想着占这姑娘便宜什么的,好心把她收留了下来。看她那样,还灌了些姜汤。
许志坚心里明白,可身子却不听使唤,脑子晕沉沉的象有千斤重,躺在炕上怎么也起不来。
硬是睡了三天,她才有力气从自己衣裳里摸出一只小药包,吞了一粒保命的药丸。
然后等她有力气起身,拿钱给农户去买些药给自己治病,又过了几天,这拖到好不容易能起身了,遇到秦商了。
虽然有些狼狈,但看着队伍中的明黄旗,还有侍卫们正儿八经的官服,许志坚还是欣喜不已,自以为遇到救星。
第193章 大公子的计策
因许志坚病得不轻,想要走动还是颇不容易,起先是想让农户去帮忙给李雍送信的。可小老百姓,一听说要跟官爷打交道,先就缩回了脑袋,怎么都不肯去。
许志坚又没有重金能够收买,只得期望叶秋不要出事,还能等着她去报信。但这会子遇到秦商,只觉得是老天在助她。
只是她没想到,官兵也不一定就是好的。就算是好的,也不一定跟李雍交好。
听说有个女人要求他去给李雍送信,秦商又是诧异又是惊奇,“把人带来,我看看。”
等许志坚来了,秦商大致问了几句,越发觉得不对劲了,“这叶秋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我堂弟去救她?”
许志坚一听却是惊喜了,“您是李营长的堂哥?”
秦商呵呵一笑,摆一个手足情深的表情,“我们二人的父亲是亲生兄弟,从小,我与阿雍也是一个屋檐下长大的。”
许志坚一激动,就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如竹筒倒豆子般,清清楚楚说了出来。
听说自己那冷冰冰的堂弟,竟是看上了一个村姑,秦商这下巴,掉得不知哪儿去了。
幸而贵族的教养让他不至于太过失态,手指轻点着膝盖,算是回过神来,“行,此事包在我身上,你就不必担心了。”
打发走了许志坚,秦商赶紧把自己手下谋士叫来,已经完全忘了方才被百姓轰出城的憋屈。那表情,简直是比偷吃到鸡的黄鼠狼还兴奋。
“眼下皇上赐了婚,可阿雍他却另结新欢。你说要是把这此事捅到京城,会是什么反应?”
谋士倒比他冷静,“就算有些风流韵事,也只是于名声有损,并不大碍。倒是大公子得赶紧想办法进城,把圣旨传了要紧。”
他的话没点破,秦商领了赐婚使的差使。表面上看起来是挺风光的,但也不是一点没有责任。
他的责任就是把圣旨送到接旨的人手里。虽然简单,但如果他完不成,就算他的失职。
秦商倒是不以为意,“反正清水营就在这里。他能跑得到哪里去?只是那个女人,你说我们要怎么利用一下,才能让这桩风流韵事变成抗旨不遵的大事?”
谋士吓了一跳,“这怎么可能?二公子就算是再喜欢那个女人也不会这么做吧?”
以为是在唱大戏吗?爱美人不爱江山什么的,谁脑子被驴踢了,会做这种事?
可秦商却不肯放过这个机会,“阿雍这些年也没听说喜欢过什么女人,如果这个女人,恰好入了他的眼。就算他不想抗旨,可他只要流露出一点这样的意思,我们是不是就能抓住他的把柄?”
谋士还是觉得太过异想天开了。“那咱们总得先找到二公子,把圣旨传了再说吧?”
不!秦商眼下不想传这道圣旨了,“既然那叶氏只是个村姑,如果咱们前去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她去跟阿雍无理取闹。然后在咱们传旨的时候,闹出些勾当来。比如当众毁损圣旨,这事岂不是就做成了?”
“那大公子可是有了计策?”眼看他一门心思钻进自己的思绪里了,谋士也不劝了,顺着他的话就道,“可咱们跟那叶氏素昧平生,想要说服她,怕是不容易吧?”
“这个我有办法。”秦商忽地得意起来,“刚刚那丫头不是叫咱们去帮忙报信么?那咱们就去找找这叶氏。要是能先找到她,然后本公子自有办法说动她为我所用。”
谋士不太看好,但眼见秦商一意孤行,只好顺着他的话去拍马屁了。
秦商于是更加的信心高涨,琢磨了一个自以为的绝世妙计,就开始行动了。
于是很快,老蔡负责经营的叶家糕饼铺,来了人打探消息。
当然,秦商之前也有派人去许志坚说的码头找过,可连人带船早已没有了踪影。秦商不死心,想起许志坚说过的这家糕饼铺,便叫人来打听消息了。谁知却在铺子里遇到一个大美人。
原来思思自从良后,原本叶秋给她设定的职业路线是跟着老蔡学些打算盘算账之事。思思做得也很认真,虽然不能举一反三,但她能规规矩矩记好每一笔账,又不贪钱,这就是最合适的账房人选了。
只老蔡见这么个大美人关在屋子里,实在是浪费,所以心生一计。
故意让思思每天都坐在柜台后面的小隔间里记账,又特意在她坐的窗前蒙着一层轻薄的纱,让来买东西的客人能透过窗纱隐隐绰绰看她一眼。
还真别说,思思这一出马,糕饼铺子的生意立马好了许多。
好些男人就为了看一眼美人,专程过来称两块糕回去。说是给老婆孩子解馋,至于顺便给自己解解眼馋,就不足为外人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