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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父一家为孤担心了。孤甚是感激。只是,外祖母还是多想了。这些人,并无不妥,都是皇阿玛细心挑选的。外祖母也是有心的,必然知道这些格格都是有长处的。要说家事,哪个不是高攀了孤?孤身为当今圣上的嫡子长子,已被封为储君,还需要那些女子家世为孤添彩?娶妻娶贤,再又能担得起事务,那就足够了。再说了,孤已有赫舍里这样显赫的外家,这就足够了。再弄些什么来,太过了,反而不美。”
承祜昂首说出这一番话来,那股子气势,虽然年纪尚轻,却也不容忍小看。让噶布喇忽然背上冒了汗了,就像是在太和殿上看见了圣上一般,无法仰视,忙垂首言是。承祜见噶布喇把自己的话给听了进去,又嘱咐道,说是额娘这段时间繁忙,就是这个赏花会还拉着宣妃做帮手呢,恐没什么时间与福晋说话。还请福晋等过了这段时间才进宫说话。
言必,也不多坐了。只是临出府,有碰上了舅舅长泰从衙门回来。要说这个舅舅,据说小时候也是额娘看护的,倒也有些个感情。只是,这舅舅竟然也不像是索尼的亲嫡孙,这也不说了,但是也不像噶布喇的富贵闲人,也不想福晋那样精明,竟然是个热血憨直的,跟那个景涣小表舅到活脱是个亲兄弟。不过,这样的人,反倒是让承祜心生亲近,倒是拉了说了好一会子话,还约了下回把胤礽带出来,让这个舅舅给指点两手。
芳仪不知道儿子在外面给自己又解决了个麻烦,这时候,她正看着那个名册,听康熙跟自己说话呢。说是名册,可不是简简单单就是个名字。每个名字下头,可密密麻麻的写了好大一串儿的东西呢。从家世,追朔三代的经历,府里的现状、人口、在家受重视的程度,以及格格本身的性情、爱好、才艺等等,无一不有,都赶得上侦缉档案了,看得芳仪啧啧称奇。
这东西,芳仪看了好几天了,当然也是发现了赫舍里福晋发现的那个状况。只是,芳仪这会儿真没多想,总觉得康熙对于儿子的事情,应该很是慎重的。自己现在虽然对前朝也不是很陌生的,但是哪及得上康熙啊?
不过,这回康熙倒是很主动的跟芳仪说道这些。承祜说的那些也是康熙的考量,只是同样的意思,不同的说法,这话就更有意思。除了这些,康熙还说了其他意思。家世太低的也不行,毕竟,以后要为太子执掌东宫,没有那个眼界,没有经历过一些排场,怕是也压不住的。至于现在就办这个赏花会的事情,康熙自然是不会说与前朝相关的事情,只说,这些人现在被架在了高处,这两年必定不太平,这两年好好看看,到时候会成个什么样子也说不好,而最好的那个才有资格住进毓庆宫。
芳仪听了,心里不禁想起历史上那个康熙养龙蛊的说法,现在,龙蛊还没有影子,而且自己也致力于让这事不发生,可现在这个未来儿媳妇,就先成了龙蛊的简化版?只是,芳仪发现,自己尽然对康熙的说法还连连点头难道婆媳自古是天敌,真的是真理?
绝对不要,自己可不想儿子为难。.。
274 大小流氓芳仪心中冒着奇怪的想法,神色未免有些不好看了。康熙在一边,自然是注意上了。只是康熙这人,脑子转得太快,未免就转过了头,想到了那些歪处。就对芳仪说道:“整日说你能干,这次怎么糊涂上了,难道是一沾上儿子的事情,就乱了?那个体面,又是这么容易领的?你且放开手,看着就好了。必定误不了儿子的事情。”
芳仪这回可真没听得太明白,只是听到康熙让自己放开手,又在那里打了保票,就知道自己的举动给康熙发觉了。虽然还是牵挂着,可康熙都说成这样了,自己再不识相,没准就让这小心眼的人不痛快了。而芳仪这时也没有扭捏,康熙就连台阶都给自己找好了,自己就稳稳当当的走下来就成,而且不但走了下来,还赖上的康熙,故意给康熙行了个蹲礼,“谨遵圣旨。我就是个糊涂的,只要靠着万岁爷就好了,所有的一切就指着圣上您呢。”说着,有些调皮的眨眨眼睛。
芳仪一贯是成熟稳重的,这时候猛地做出个调皮的样子,倒是让人耳目一新的。更何况康熙对芳仪是放在心中的,见多年的娇妻,忽然在自己面前露出这样一面,心里就好笑,而闺房乐趣,不仅仅只在那个方寸的床榻之上的。也就接着这个话,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朕有什么好处?”
芳仪也配合着装作惊讶的说道:“咝,这还要好处?那我这什么不都是您的?您要我给您好处,不就是自己个儿问自己个儿要好处吗?此话不通啊不通”
过了这些年,芳仪不遗余力地给康熙那个印象,现在那些都已经成了芳仪的本能了,而越是本能说话就越不用思考,也就更让康熙窝心。这龙心大悦四个字虽然俗不可耐,可放在这儿却是恰当无比。康熙龙心大悦,拉过芳仪,继续说笑:“说的好。朕的妻子就是个明白人,倒是朕不通了。只是你的就是朕的,那朕的呢?”
这倒不是康熙有心试探什么的,这个小心多疑的人,要是真有心试探,也就不会这样直白说话了,只是这多疑也刻进了这人的骨子里,也像芳仪似的,一随心本能的就说了出来。
这种急口令,芳仪上一世就说惯了,只是现在颠倒一下而已,“我的就是您的,您的还是您的。”等芳仪说完了,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这“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的说法,玩笑时满有意思,但倒过来却太过于献媚,虽然玩笑中说的,但也让芳仪难为情起来。
康熙听着芳仪脱口而出的话,虽然自认为知道自己的皇后,也自认为知道皇后对自己的情份,可这样的说法,还是让他有些吃惊的。世人讨好敬畏自己,那是应该的,因为自己是帝王,天下之主,可以让人要生要死。而世人也是一边讨好敬畏自己,一边又想着从自己这儿得到些什么。而皇后却是这样的说话皇后的为人自己是知道的,不是那种阿谀奉承之人,而且这脱口而出,更是说明了这是皇后的心声。再看着皇后不自然的样子,像是因为吐露的心声,才觉得不好意思了吧?
康熙这会儿也顾不得其他什么了,上前来一把搂着芳仪,心情飞扬着。好在,作为一个帝王,他还不会说什么“朕的也是你的”这类的话,不然非把芳仪给惊吓住了,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哪本言情话本中了。就是那些在别处偶尔说的情话,在这儿康熙也说不出口了,像是说了就会亵渎此情此景,只是紧紧地搂着芳仪,半晌,才说:“朕记住了”
芳仪此刻真是太尴尬肉麻了,自己怎么没事想到那么说话了,什么我的就是你的,难不成,我的命也是你的了?什么叫做记住了,难不成,以后你还来讨要什么东西?嗯,还别说,康熙若是真要自己的命,还真是容易。所以,我的命是他的,倒也没说错。
芳仪想到这个,也就慢慢的镇定下来。话出口,犹如覆水难收,也就这样了。自己还是不能太得意,这一得意就忘了形了,幸好,这结果还是不错的。
芳仪这边儿满脑子的跑马,康熙也在努力收拾心神。好一会儿,两人才又坐好了。只是这时候的俩人心情都与刚才不同,反倒是没有法子继续说笑了。但是康熙也舍不得就这样离开了,倒有些干坐无语的样子。好一会儿,才听见外头传来奴才们的声音,原来是宝宝们睡醒了,真要找额娘呢,奴才们询问是否抱进来。
芳仪正嫌干坐尴尬,忙让人抱着宝宝们过来见过阿玛。康熙这会儿本想着与皇后单处着,就是无语静坐,也是好的。这会儿听了皇后的说话,倒是有些觉得,自己的皇后也未免太看重孩子了,自己有点儿吃味儿了。只是才刚一想,自己倒先笑了起来,自己何时竟有如此无聊的想头了?
等宝宝们过了来,这第一件事,就是让芳仪先哺育。若是没有前事,芳仪倒是没有什么,留着看也罢走也罢,都无所谓的,孩子都那么多个了,还怕这个难为情?可现在的芳仪,总觉得有些个别扭。这话儿又不能直说,说了声:“宝宝们刚醒来,肚子饿了。” 就直拿眼睛看着康熙。
康熙看着芳仪,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太一样,这一个举动,一个眼神,比平时更能往自己心里去。这会儿听了芳仪的话,开始还没明白什么,可慢慢看着芳仪的样子,就有点儿悟了。这一悟,就更是不走了,只是坐在那儿,看着芳仪。
芳仪的脸上也慢慢的红了起来,渐渐的,脸上越来越热,只是也不能老这样不动啊,心里一横,想着,姐都老皮老脸的了,见过得多了去了,,姐跟他都做了若干年的双人互动了这会子又装什么在室女的。横了心,就要动作,没想到这会儿康熙倒是站了起来,走过了,逗了豆芳仪怀里抱着的宝宝,说道:“这个是胤禟。”
抽手间,故意的碰上了芳仪的胸/房,然后笑了笑,转身走了。
芳仪人都有点僵住了,没想到,康熙和流氓,也可以如此的完美结合。只是芳仪虽然可以呆立,怀里的宝宝不乐意了,扭吧扭吧,放在襁褓外头的小手,一下子就拍到芳仪的胸/脯,然后嘴上“啊啊”的叫了两声,小手却没有拿开。
芳仪低头看了看宝宝,心说,明白了,你不用像额娘证明你是他的儿子了,都是一个德行。
边上的嬷嬷们哪知道皇后娘娘现在的抽风,只是笑着说:“万岁爷这会儿倒是认准了,果然是胤禟小阿哥。哦哦,胤禟小阿哥是饿极了,在催着额娘呢。”
这些零零碎碎的事情,也都先不提了。芳仪闲暇下来,想起那日的事情,总是有点儿耳朵根子热,只是稍后两天,忽然有想穿了,自己这年岁虽然自以为很年轻,很天真,可都是在给儿子选媳妇了,怎么都还退了回去了?这样一想着,就把那些个都放开了。就是还有些不好意思于那时自己抽风不般的羞赧,所以也就尽力想把那些给忘了。而不让脑子空闲了,就是最好的法子。于是使劲儿的琢磨自己那日听不太明白的话。
这人要一努力,虽然不能说,“人都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但还是有个“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故事。现在康熙明白着让芳仪放开手,芳仪只能把那几句话掰碎了揉开了,一句一句慢慢的琢磨,然后再联系上下文琢磨,最后再放入背景环境琢磨,整个一个当初晋升考政治述论的方法,总算是想明白了。
康熙赏了宣妃的体面,宣妃还不得把这个事情好好的操办吗?若是出了纰漏,芳仪虽然脸上不好看,但是这宣妃可是首当其中的。再说了,说的是以太皇太后娘娘的名义办的赏花会,这太皇太后娘娘可容忍轻忽?所以宣妃必不能动什么手脚的。不但如此,她还得防着别人的小动作呢。
这样一想,芳仪才明白,自己还真是关心则乱了。唉,要不是这事关自己的儿子,自己没准还巴不得拍干净手坐等欣赏好戏连台呢。可现在,芳仪倒是不放心宣妃的手腕,若真有人借机一石二鸟,倒也是不好的。只是康熙都让自己歇手了,自己再要派人盯着,又难为了。
又一想到,不是还有太皇太后娘娘吗?再说,康熙说了那话,没准他还等着拿宣妃的茬子呢。再说了,康熙可不会不顾太皇太后娘娘、自己、承祜和他自己的体面的,必有人手候着呢。
这样一想,芳仪倒是明白了。整日里带着几个小的,该吃吃,该睡睡,又紧照应着两个大的。不再紧盯宣妃,其他地方,也略略松了松,总要给康熙面子的。对于康熙每天过来的时候,也尽量保持原来的心态。还经常那三个小的来难为这个阿玛。
赏花会那日,开始倒是一切顺利,只是还是出了点不大不小的状况。
275 走路见真章
赏花会是定在了四月二十一,倒也不是什么大日子,只是据说是个黄道吉日,宜访友,宜出行,宜宴请,宜议亲,主神位是花神,可不个正好的日子吗?而且钦天监也事先看了,说是晴朗天气。
这一日,在那些人家来说,自然是了不得的大日子。早早的,阖府就动了起来。那梳洗、打扮什么的就不用说了,还有的趁时候还早,还燃香祷告,祈求上苍先祖保佑。当然,在家里还要多用些东西,少喝水。在宫里可别饿狠了净想着吃东西,虽然宫里肯定是准备了好些个珍馐美味,可不能真的净吃东西落得个饕餮之名,也别喝多了水想着更衣。而那些准备的东西一一再仔细翻看,省得到时出了纰漏。
一项项的事项仔细的想了,嘱咐了,宫里的规矩忌讳又是再一便的嘱咐了。这样的架势,别说小姑娘紧张,就是那些陪着去的主母们也心提着。这样子,都赶上赴战场了。然后就死命的看着时漏。其实这样等着,更是难熬。可是有城府的都明白,千万不能出门的太早了,这样沉不住气的,犯了小家子气,让宫里的贵人看不上。可是也不能晚了,还要有足够的时间在宫门外候着,不然,又是对天家的不敬。
好容易时候差不多了,这才驾了事先检查了不余百遍的车驾,开了府门,就此出发。
这时候,街上两边也是站满了人的。那些人看着这样车驾,小声地议论着,指点着,这场景,真像是看什么大庙会似的。九门提督府早就安排了人手,镇着当街。生怕一个照应不到,有人借机闹事什么的。
而宫门外头,也有人镇守着。只是这些人虽然比平时和气些,但还是目不斜视的。这时辰原是定在了辰末巳初,可现在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提早了一个时辰在外头候着。虽然,都是端坐在车驾之上,可是这坐等一个时辰,还不能下车走动,也是满难熬的。只是这会儿,大家都静悄悄的等着,没什么说话声,也没什么动作,毕竟动作大了,外头是看得见车驾晃动的。大家都知道,这一出了府门,就已经是开战了。
主子们在车架上候着,但还有些奴才是伺立在车驾旁服侍的,就这些奴才,也是肃立着的。这些人现在都代表着府上的教养体面的,所以,这会儿最累的还是他们。不光不能随便动,而且还要精神头好,还不能汗流浃背什么的,虽然这宫门的气势、守卫的肃穆都是挺吓人的,但他们只能表现出敬畏有加,却不能一味的胆小萎缩
足足等到了辰末,这宫门里头才有一队黄门出来。这打头的,是个已经有些年岁的太监。这边才出来人,那边早九得了信儿,一时间,呼啦啦就全下来静候着。
这年纪的大的太监倒是很有礼貌,还先问了问各家安好,又说了自己出来晚了,让各位久候了。然后也不废话,就引着人进去了。早就有那机灵的塞了荷包在两旁的小黄门手中,打听了,这打头的竟然是太皇太后娘娘慈宁宫的太监,人称喜公公。只是再要说什么,那些小黄门也闭嘴不说了。
这从宫门口,要走到内廷,然后还要走到慈宁宫,这一路不短。非但不短,还是老长的。可喜公公在前头不紧不慢的走着,这后头只有低着头跟着。就是累了,也只有咬牙忍着拼了。这会儿,就有几个机灵的算是明白了。这老太监还没有累呢,别人自然是不能累的,而且,宫里也没有为难人的说法了,年纪大的都没有累,怎么会知道年纪小的就吃不住了?
只是这一路实在是长,开始,大家都低着头,只拿眼睛看着前面人的腿脚跟着走。可一路走过来枯燥无聊,就有人想着四下偷瞄了。抬头是不敢的,但低着头借着抬手举帕拭汗什么的偷瞄一两下的人,还是有的。殊不知,今儿个派了这么多小黄门领路,可不仅仅是天家的排场。
这喜公公也是知道分寸的,疾行一阵,就又缓行一段儿,如此交替着来了。慢慢的,人就开始盼着这缓行的一段儿了,直到等到了缓行时,就有人重重的舒了口气的。身边那些当家主母有想到的就心中暗急,只说是想着各种规矩,又设想了太皇太后等贵人的各种查探法子,却没想到,这才开始一个行路,就设了这些个勾当。以行路累人体魄,以疾缓交替麻痹人心神,那些沉不住气的果然就露了马脚,这不知不觉中,就让人显露了体魄、心智、城府等等。
等到了慈宁宫门口,这样一路行来,就有些人累出了一身汗的,有些人的妆也化了,形容也乱了。这引路的喜公公回头看了看,笑着说道:“倒是咱家的不是了。咱家老胳膊老腿的,倒是跑惯了,各位福晋、格格好些个都是第一次进来,看来是走不惯的。倒是让各位受累了。”
这话可怎么能应的?众人忙道岂敢岂敢。许是这个态度取悦了喜公公,这老太监倒是说话了,“既这么着,也就先不说了。只是这样的样子,进去见了太皇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宣妃娘娘以及各位贵人,倒是大不敬的。少不得,咱家替你们想周全些。来人”
于是,这老太监竟然给这些人行了方便,让太监引了在别处弄了水梳洗了下。等整理干净了,才复又带到了慈宁宫,这才通报进去了。众人趁机对望了望,俱是一张素面朝天的清汤面,就有几个明白了。里头的主子贵人要看的就是不着装容的脸,都修饰过了,还真看不清原来的长相了。
进去,按着小太监的口令,向着太皇太后娘娘请安、磕头:拜,叩首,肃,再拜,叩首,肃,再拜,叩首,肃。整整三叩首,才被叫起。然后又像着皇后娘娘请安,才要拜下,到听见皇后娘娘开口了:“今儿诸位都是太皇太后娘娘的客人,也不用再行那么大的礼了。”
芳仪说这个话,倒不是看不惯磕头什么的,虽然才刚进宫是如此,可这么些年下来了,早就习惯了。她只是敬着太皇太后娘娘而已。不管心里怎么憋着劲儿,面上的那些还要很讲究的。只是她虽说不用大礼,但众人深蹲万福还是要行的。而她不受大礼,宣妃就更没有话好说了,只能受了个福。宣妃现在倒是忍住了,还是笑眯眯的。
芳仪更是笑眯眯的,刚才那个举动,也有芳仪的小心眼儿:这里头可是有我未来儿媳妇,将来的太子妃,怎么可能给宣妃行跪拜礼的?
而余下的各位也没有单独列名受礼,只混在一起受了福。
这通礼节整完了,才赐了坐,开始闲话。说是赏花,可先是要聊天的。这聊天也很简单,无非是太皇太后娘娘笑眯眯的问问一些日常等事而。说了会儿话,这太皇太后娘娘像是才想起来,说道:“瞧我这个记性,今儿个请你们来,是赏花的,可不是拉着你们陪我白话的。”
转头对着芳仪等人笑说:“你们也不提点提点我,倒让我闹了个笑话。”
按说这话该是芳仪接口,可没想到宣妃却抢着说话了:“太皇太后娘娘这话哪儿跟哪儿啊,我等素日就是喜欢跟您聊天,最好还能听您给讲个古儿什么的。因此想着,诸位福晋和格格肯定也是顶愿意陪您聊天的。再说了,这一下子连个这些个花骨朵儿似的格格,我这不是正赏着花儿呢,倒是忘了别个了。皇后姐姐,您说是不是?”
芳仪知道这宣妃是在显摆她在太皇太后娘娘跟前说的上话,顺便也想挤兑挤兑皇后娘娘。只是,这会儿芳仪的精神头不在这个上头,于是也不接宣妃的口,只是转头笑着对太皇太后娘娘说着:“我就说宣妃素日就可人疼。太皇太后娘娘您且听听,这张小嘴儿多伶俐,自己这才多大点岁数,就说别人是花骨朵儿了。再说下去,还不知道能编出个什么来了。”说着,又笑着掉头看了宣妃一眼,像是在纵容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似的,也不失了皇后的仪态体面。
太皇太后娘娘这会儿也只能说道:“还不是你素日纵了她。这会儿倒在我跟前说这话。”又掉头对着下面说道:“倒让客人们看了笑话了。”
于是,就有些平时有体面的福晋接嘴说笑一番。太皇太后娘娘这才吩咐移驾慈宁花园,也算是开始赏花了。
这接下来的,倒是比开头容易多了,无非是在慈宁花园里借着花草说笑着。时间一长,这些人慢慢也就放开了,更有人想着要表现出最好的一面在太皇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跟前。这两位,才是今日要奉承的正主儿。于是,有轻声慢语的,有机灵急智的,等等等等,各色说话,借着繁花绿叶,说这各类话题。
276 实诚人和惊艳之作
四月花繁,慈宁花园倒也热闹,各种艳色不绝,也不知到底是谁起头,说是如此*光,莫不如吟诵两首才好。太皇太后娘娘也就点头称善。哪知,这一吟诵,还真吟诵出了个实诚人来了,也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因提议之时已是不早了,太皇太后娘娘就开口,说是等用了午膳,歇息好了再来听各位格格的高作。
这次赏花会,原本就是要赐膳的,这会儿就着花厅赐了宴。而后,太皇太后娘娘也不陪着了,自去歇晌。走时说是让各位也歇歇,等过后再来听各位格格的佳作。太皇太后娘娘也不难为人,也没留什么难题,只说是赏花会,就让随选一株花木以咏,诗词不限,词牌也不限,韵律等等自然就更不限了。
这个简单的题目,倒是让来人中那些有才气的失望了。要知道,既然是赏花会,自然会有些人事先准备应景的诗词,现在这样什么都不限的吟诵,可不是最容易让那些作弊之人得逞吗?当然,也有些人想着,既然这个上头简单,那是不是还有别的取巧出头的法子。当然,也有人想到,宫中内命妇,特别是太子妃,将来可是要母仪天下的,就该以端庄仪态为重,还要心性沉稳,那些诗词歌赋,不过是奇技yin巧罢了,不是正道,还是该以皇后为榜样,在人前露出这样的仪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