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荣宠让宫里的人又嚼了很是一阵子的舌根。等到遏必隆故去,康熙赐祭葬,这宫里的人都等着瞧,万岁爷是不是会抬一下这钮钴禄氏的位分。可是,万岁爷并未在内廷多花费时间,而是更加抚慰了钮钴禄氏一族。
芳仪听了一耳朵,觉得这才是康熙呢,钮钴禄氏噶鲁岱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而钮钴禄氏这样的老姓氏族才是康熙真正关心的。
钮钴禄氏噶鲁岱病倒了,康熙恩准其家人进宫陪伴,虽然,这在钮钴禄氏府上还有热孝,不过康熙摆明了市恩,谁又会去纠这个理?一乘小轿,一个如花的格格进宫了。
芳仪听了这些,不觉一笑,这个陪伴或许是康熙真的怜惜,可是在人家府上,可是要想得更多了。这个格格,恐怕是和自己额娘当初打的算盘是一样的存在。再想想,自己家送进来了个庶格格,而人家那儿可是嫡亲妹子,这身份不同,日后的高下就不同了。人家家里的明摆着算计更好。这格格若在家守孝,明年必不能参加选秀,不如现在先进来,虽然康熙顾着礼数现在不太会收录她,可是和康熙混个眼熟也是好的。再说了这时候长了,弄个什么情不自禁的,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这满族的规矩也不是那么大的,到时候糊弄糊弄的,谁又会真的指着康熙的鼻子管他的内廷事务?
芳仪不管事儿,只管着自己的这一亩三分地。医生这个职业,不光需要技术,最需要的就是那个严谨,一个差不多的临床表现,就要着眼于整体,不错漏一些细小的症状。所以,按着这个要求自我培养要求的芳仪,在这个深宫之中已经很多次的摆脱了险境。而这一回,面对着记忆中的宿命,她更是一丝不苟起来。
开始,她还是恐惧的,不安的,可是搂着宝贝儿子、摸着自己的肚子,又想起当年火场上的痛苦经历,这性子中的不服输、执著就更是被激发了起来。害怕恐惧,那是于事无补的,最重要的就是怎么样的避免。
芳仪虽然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思虑过重,但是如果不把这些想透彻,恐怕实在难以安心养胎。
理工科的学习方式以及日后在医院的工作习惯,让方已很是钟情于图表发整理思路发现问题。而一想到康熙的神出鬼没,让她只能在康熙早朝时分忙碌这些。列表:针对于引发难产、特别是大出血的各种生理可能性,打勾,这点自己上一次就特别注意,这一次也是早有准备,算是有把握的。
针对于突发人为状况,这就比较难了。芳仪一点一点罗列着,仔细得想着对策,一一相对应着。这里头,产房中,才是重中之重,而那些稳婆就更重要了。在上一次的生产后,那些稳婆就给芳仪要了过来,因该没问题吧?
只是芳仪还是不确定这些,这宫里头,有时候正印证了芳仪上一辈子的一句广告: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嗯,再来一句,思想有多远,我们就能走多远。这宫里人的思想,真是无比强大所以摸排盯查,都交给了李奶嬷。
这样,也只是弄了个大概,还有整个生产流程监控,不过,那些事情还是远了一些,等到了云中起在忙也来得及。
经过了几个早晨的折腾,芳仪送算是可以定下心神了。那些个纸啊什么的,最后当然有芳仪亲手毁尸灭迹了。不过,就是这样,芳仪这两天的不寻常,也让人担心起来。
这事儿,更是让康熙也知道了。这一日下半晌,康熙过来探望芳仪,正赶上芳仪心思初宁,正是睡得香的时候。
康熙坐在一边,看着芳仪微微有些泛青的下眼袋,若有所思了起来。看了一会儿,就伸手去轻轻碰触那个下眼袋,感觉到手指下的温热触感,不觉就轻轻抚摸起来。
芳仪以前做过值班医生,睡觉一向轻的,康熙这样一来,芳仪哪里还睡得着?猛就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看到眼前的康熙,有点不明所以。
康熙也没有把手抽回来,还在芳仪脸上摸着,好一会儿,才叹气道:“睡不好?不安心?”
芳仪是知道康熙的,也不装模作样,笑着说:“有一点儿。这肚子里的,总叫我不放心。不过,我也想开了。与其这样折腾,不如放宽心些,不然的话,就真的不好了。”
康熙,叹了口气:“你自己想明白就好了。朕知道这些日子,宫里头…”
叮当响的小算盘
“朕知道这些日子,宫里头事多,前些日子的事情,也没有同你知会一声。”说着,就把前些日子马佳氏那里的事情给解释了一下。
虽然那事最后的结果不如人意的,但是现在芳仪已经不管这些了,她现在其实是有些吃惊的。一直以来,康熙做什么就是做了,从不会对芳仪说,也不会把里头的事情对芳仪解释的,今次这样的,还真是头一回呢。
当然芳仪也知道,若真牵涉到外头朝堂之事,康熙肯定是不会说的。可是现在这样,对于芳仪来说,也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她辛辛苦苦走到这一步,可真是不容易啊。
就这样想着,芳仪心头更是松快了许多。这样的好心情,当然瞒不过现在功力日深的康熙了,不由得笑着说道:“原先担心你怀了身子,不想让这些让你心烦。早知道你这样子,早就跟你说开了。”
接下来,两人也就是随意地说了些话。又把承祜找了来亲昵了一会儿,康熙才又忙他的去了。
等康熙走了后,芳仪才开始整理今天康熙说的。这比她往日打探的自然是详细了许多。这一次的事情,虽然最后罪状都落在了那些采买处的太监的身上,整个采买处被肃清,上上下下的清洗了一番,也算是康熙整顿了一处蛀虫,可是那些薏米如何来的倒是有些说不清了。
采买处的一向是刁钻油滑惯的,几个管事的自有一些欺上瞒下的手法,可没想到这回下面的通了这么大的篓子,现在只想着能处置得轻一些,哪里还敢有隐瞒?只是这些太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而经手的太监也只是说,按着皇后娘娘那里的采买单子给办的,因皇后娘娘要得不急,才因为一时贪心,大胆挪用了。只是那些东西置办回来就放在库房,自己也一一察看过,都照原样封着,没有人动过。还让马佳氏娘娘身边人验看过,里头肯定没有多什么薏米,还大声喊着冤枉,只肯认了平时贪墨的事情,绝不承认这要害了皇上子嗣的事情。还说,自己这犯的事情已经够得上个死罪了,所以决不会是因为怕死才说谎不认的,只是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还望千万不要受了蒙蔽,不能纵了这真正的黑手。据刑讯房的人说,这太监说到这儿,一股子咬牙切齿的狠劲,估计是自己因这事受累牵连,把那幕后人当成了当成了恨不能痛食其肉的仇人,所以剧判断,这太监到不像是在说谎。
库房里的人就更问不出什么了。
因为采买处查不出个什么来,这马佳氏那里的那个太监就落不了好了,这个太监被几番用刑下来,只说自己冤枉,真的没发现什么不对的。
那马佳氏小厨房里的当然也受了罚,作为一个厨房的,怎么连煮的是什么都分不清的?只是据说那日乱糟糟的,又是要清太医,又是要回禀皇上,又是要照料娘娘和阿哥格格,不妨头,一个没看住,其中一个当值的厨娘竟然上吊死了。
这个厨娘本来当好好看严实的,能让她死了,就有些奇怪了。只是就是查不出个什么,看管的认了失职之罪。
只是这厨娘本身就是个老实的,也没看她同谁要好,也没有有什么不妥当的,不然,马佳氏也不会这么放心她的。小厨房了的人也没什么好说的,统统换了。
这下子,线就断了。采办处因本身有错,成了康熙怒气的目标了。不过芳仪疑惑,偶尔一次少量服食薏米的,就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来?这里头恐怕少不了马佳氏借题发挥,趁机邀宠吧?可看着康熙最近的那些行为,并没有特别照顾马佳氏的意思在,看来是没成事啊。
只是,这回没有查到薏米的事情,估计在康熙心里也存了根刺吧?
不过,芳仪现在也是有了自己的安排。把事情都布置下去后,又着重拜托了田嬷嬷好好照看了承祜身边的事情,才放心开始养胎。
因为做了安排,心中的不定好了许多,这害喜的症状也就好了许多。只是这晨起孕吐还是免不了的,还有这胃口也不是说开就开的。这些,都落在了承祜的眼里。承祜的年纪不大,心可是仔细的,不然也不会发现人什么样是装睡了。看着额娘这样辛苦,免不了就要发问,“额娘这是怎么了?可是病了?”,小脸皱着,这下,可真像个包子了。
“不是,这是小dd在额娘肚子里,额娘还没有习惯的缘故。等他再大一些,额娘也就习惯了,自然也就好了。”芳仪也不知道怎么跟小孩子解释这个孕吐,就用了这个最简单的说法。没想到,这些可是招来的承祜的一大通疑问,什么弟弟这样呆在额娘肚子里,额娘肚子痛不痛,还有额娘累不累等等。最后还问了一句,“每个孩子都是这样吗?那承祜在额娘肚子里,额娘也这样难受吗?”
看着儿子那种心疼自己的样子,芳仪笑了,搂着儿子道:“只要想到,自己这里有了承祜,额娘的亲亲宝宝,这些就不算什么了。这回,也是一样的。你们都是额娘的宝贝。”
“额娘也是承祜的宝贝。承祜一定会好好孝敬额娘的。弟弟也是一样的。”承祜一脸严肃地看着芳仪,承诺般地说着。
随着天越来越冷了,芳仪的精神倒是越来越好了。进了腊月,芳仪倒是过了孕初期的不适,连胃口也好了起来。这让坤宁宫上下都松了口气。而负责小厨房的马嬷嬷和善药的桂嬷嬷却不敢有一丝的松懈。但凡进口之物,桂嬷嬷总是查了又查。而坤宁宫皇后居处,早已经像上回一样的,换了陈设,康熙倒是很自觉地接受更衣这一举措。
今年皇后娘娘身子不便,早就吩咐这千秋节就停了朝贺行礼。承祜知道了,也嚷嚷着自己也不过生辰了,要跟额娘有福同享,有那什么同当。芳仪见儿子坚持,也就随了他,还应着儿子的请求,向康熙说了。没想到康熙一听,大赞,吾儿,虽年幼却懂事孝顺,善极。
这一评价,让芳仪又免不了头疼,幸好这话是在坤宁宫说的,不然,又要让儿子更聚焦了。
皇后娘娘及承祜阿哥虽然不过生,可这贺仪却没有人敢省的。那些好东西,让芳仪也不禁晃花了眼。到了承祜生辰那天,虽然没有让内务府安排什么,但承祜还是起了早,先摆了香案给祖宗磕了头,又到太皇太后那里磕了头,再去乾清殿给康熙磕头,最后才会芳仪那里给芳仪磕头。这一圈下来,芳仪倒是心疼得很。当然,承祜得的赏赐也不少,可是这也平息不了一个母亲的怨念。
而到了芳仪的好日子,赫舍里府的福晋自然是递了牌子。儿的生辰母的受难日,再怎么,总归因这壳子吃了苦的,芳仪虽然对福晋已经没有了那些亲近,可是毕竟占了人女儿的身子,特别到了这一日,这种感觉就特别明显,所以,这也是芳仪不愿过生日的原因。她也不喜欢她自己原来的生日,因为那一日,总是让她想起原来的母亲原来的亲人。
看着福晋在自己面前小心说笑着,芳仪心里叹了口气,罢了,日后就更照应些长泰吧,这样,也算是让福晋能更开心些吧?而且,自己也是喜欢这个弟弟的。只是希望这孩子,以后不要长歪了。等芳仪隐约的把会好好看顾长泰的意思说了,果不其然,福晋这脸就笑得更开了。
接下来,宫里就更忙活了。因为芳仪今年身子不便,倒是逃过了这一劫,自然是乐的偷闲。可是那个纳喇氏却是忙得脚不沾地的,她现在代管这宫务,虽然这事儿是和钮钴禄氏一起的,可是前一阵子钮钴禄氏身子部好养病了,这事儿就落在了她一个人身上。
纳喇氏也是个会做人的,也想着摆出个贤惠大度的样子,就向康熙提出,是不是也让佟佳氏妹妹帮把手。对于纳喇氏来说,是有自己的想头的。这佟佳氏是万岁爷的表妹,万岁爷也是颇为照看自己的母族。这佟佳氏因为得罪了皇后娘娘,正赶着万岁爷那时候为皇后的身子担忧,又因为心疼承祜,才落了个那样的下场。这么些时候下来,万岁爷怕是已经消了气了吧?只是没有个好借口,让万岁爷脸上过不去而已。
现在自己这样提了,可是一举多得的。一方面,自己能搏个大度的名声,顺便反衬着坤宁宫的那位。二来,也给万岁爷架了梯子,让万岁也承了自己的情儿,更记得自己的好了,顺便再更疼爱自己的儿子,那就更好了。三来,也算是卖佟佳氏个人情儿。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算计在这个佟佳氏和坤宁宫的过节上头了。每一想到这儿,纳喇氏心里就火热。
正文 144 伤逝
纳喇氏盘算着,这佟佳氏也算是个炮仗,一点就着的,而且她也算是因为坤宁宫里的那位才吃了这苦头的,只要翻了身,总会再去对付皇后的,而那个承祜,估计佟佳氏也不会放过的。就算她不去对付他们,自己也会好好撩拨的,她这出头可比自己好多了,自己自然是拣那渔翁之利。
因为这些那些的念头,所以,这纳喇氏就在康熙面前讨巧了。当然,她也没那么傻,一下子就把被人捧得高高的,把到手的,即便是以后还要交出去的权力就这样平白的就分给了别人。
这日,趁着康熙过来探望保清,看着万岁爷心情不错,这纳喇氏就开了口,她对着康熙说这些话自然是小心翼翼的,一番铺垫陈色,才把话引到正事上来,哪想到康熙一听这兜兜转转的话已经是烦了,只是想着这纳喇氏最近也是辛苦,才没摆脸子。只听得纳喇氏婉转提到,说是如今年底忙碌,自己虽然也有信心能把事情办圆满了,替太皇太后和万岁爷分忧,只是想着宫里姐妹也不少,自己这样一个人在面前出风头,恐怕让别的姐妹心里不舒服。不如请万岁爷开恩,让姐妹们也出来搭把手,大家都出些力气好了。
康熙原本让芳仪把宫务暂且交给钮钴禄氏和纳喇氏两人共同署理,就是想让两人互相牵制些,不想让一人独大,毕竟,等芳仪怀孕生产加坐月子,总要搁小一年的,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怕人在里头多些手脚。知识,没想到紫禁城外出了这些个事情,让钮钴禄氏称病 不出了。现在听纳喇氏这样说,就正中下怀。
不过,这人确实是多疑的,想着这纳喇氏平白无故的,提这个是什么意思?以她往日的性情,虽然看着温婉,却也不是个善茬,更不是那种主动与人为善的,就到:“如此说来,你就先提人让朕听听。”
纳喇氏就随手把佟佳氏推了出来。
要说,这个纳喇氏的想法是不错的。可是当初的事情,实在是藏了深了一点儿,她只以为这佟佳氏当初太过跋扈,才惹下的祸事,让心疼孩子的万岁爷狠狠发作了。还有就是,这位的运气也是在有点儿背,这事情如果她前几天就说了,康熙顶多否了这个提议,才不会像现在这样又想多了。
原来,前段日子,吴三桂反了。康熙心里烦躁,而皇后适时地不让操办生日,到对了他的心思。而外头佟国维等抓了吴应雄,又正好顺手剿了“朱三太子”的余党,这回子纳喇氏再来同康熙提佟佳氏,就让康熙心里就起了疑。
康熙心里心气不顺,就把脸子拉下来了,“你现在暂管宫务,只要一门心思把该做得做好了,其他的就不要想太多了。这用谁不用谁的,自有皇后来操心。”
说完,也不等纳喇氏请罪,就一摆头走了,把个纳喇氏就晾在那里了。这下,把纳喇氏弄得心里发慌,万岁爷这是各什么意思,自己哪里说错了?那句句不就是在说她身份不够,不要想着不该自己想的东西吗?
纳喇氏没想到装贤惠讨巧倒惹出了不好来,就是佟佳氏那里,也得了此事的消息。这佟佳氏再傲,也知道自己与纳喇氏素不亲密,这纳喇氏为何要提携自己的?她也不算是宫中新鲜人类了,自然知道没有什么平白无辜的事的。听说后来康熙没给脸子地走了。佟佳氏就跟身边的嬷嬷商量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七嘴八舌的,就怀疑纳喇氏寻衅使坏了,定是用什么法子,让万岁爷动怒了,说不定还迁怒到了自己身上了,一定要小心看着纳喇是才成。
这下,纳喇氏真的才算得上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过,好在康熙还是念了她前些日的辛劳份上,只是说了几句,并没有再责怪了,只是这心里又怎么添上一笔,现在只有康熙自己知道。
这年过年的气氛,并不算太喜庆。就是高兴,大家也只高兴在脸上,并没有很往心里去。撤藩不顺,吴三桂又反了,还弄出了个朱三太子,这些七七八八的事情弄在了一起,着实让康熙心里不痛快。只是如同“没有最贵只有更贵”的理一样,才过了正月十五几日,马佳氏的赛音察浑就生病了。这一病就病的天昏地暗,也没撑过几日,连正月都没有出,就走了。
马佳氏当即就昏倒了,虽然肚子里还有一个,但还是不知道男女的,自己那么小心呵护的儿子,就没有了。这母子连心,就让马佳氏实在有点儿挺不过来了。这心痛加体虚,让马佳氏躺在床上,病的昏昏沉沉。
康熙心里是更难过了,他原先就想过,马佳氏没有那个能耐带孩子,只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又赶上里里外外的事情,就把儿子的事情暂时搁了搁,没想到,这一下,就天人永别了。这孩子的事情,是不是可以算自己的无心过失呢?
这样想着,就对马佳氏更是心软了些,不管是什么法子,让太医尽心尽力的,也要把马佳氏给治好了。
太医们领着命,心里却叫苦不迭,这有身子的人,用药是大有忌讳讲究,况且这马佳氏娘娘的病,病在了心上,那药石之力无法简单就能除去了。可是为了脑袋,还是小心的伺候着,这良药好药就这样养着,反正这药是不要钱的,能让马佳氏娘娘缓过来,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这样不计成本的用药,倒是催大了马佳氏的肚子。再加上马佳氏身子不好,不太走动了,这下,就让这肚子拱得更快。看得芳仪暗暗心惊。好几次,都忍住了到了嘴边的话。这些实话,并不见得有什么好听的,若是让人以为,自己是在咒她,那就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了。
康熙心里不好受,就更喜欢到坤宁宫坐坐了,哪怕是一会儿时间,也不说什么话,可这样看着芳仪,听着承祜说到着那些小孩子话题,康熙就觉得好受些。这一日,康熙还没过来,就先打发了梁九功过来传信。
正文 145 少年情怀总是诗
对于梁九功这个人,芳仪不想做太多的评论。
从身份上说,这个梁九功就是一奴才,她丈夫的贴身大奴才。可是,这宫里,好多有主子身份的人都得巴结他。无它,离康熙够近,贴身服侍的,且见天的跟着万岁爷日夜随侍,这有些做主子的还不能日日见万岁爷呢。更不要说其它的了,诸如,什么时候递个小话儿,架个火烧烧某位或是不着痕迹的替某位说个好话;什么时候又往外传个消息,也不用多说什么,只说说万岁爷的心情就可以了。
芳仪贵为皇后,自然是不会失了身份奉承他,但也不会得罪他,除非是用法子一下子彻底除了这人,不然小鬼难缠,真要得罪了以后也是个**烦。适当的交好还是要的,就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也要这样。不过,也不能过了,万一康熙起了疑,拉拢康熙贴身的人这一条,就不好看了。
上次马佳氏小厨房的事情,这梁九功也算是卖了她的好,给她使了眼色,又让小路子隐隐听到了“小厨房”,她相信只要这个太监愿意,小路子一个字都甭想听得到。所以,事后,她也让人意思了意思。还特意让看着实诚的小路子去的,她知道这种人忌讳什么,也知道他们识人的眼光。
这回梁九功来传信,芳仪也就笑着招呼了下,由着梁九功给她问安,当然磕头大礼就免了。
“传万岁爷的话儿,今儿个晚膳摆在皇后娘娘这儿,上回那种和着腌梅子的饭倒是开胃,不知道还有没有了。”
“噢,万岁也还真不挑嘴,巴巴的点了这个吃食。只是我这儿拢共才结了点儿梅子,腌了那么一小罐儿玩,上次才开了封,就让万岁爷趁了鲜,这会子又要?”
“回皇后娘娘话,万岁爷这段时候可忙着呢,这不,原本是要上您这儿过来的,可是临了又赶上佟国维大人有事奏起,才特地的让奴才过来传话的。万岁爷这一忙,嘴里也就没了味儿,也就在您这儿用得香些。哦,瞧奴才这嘴,皇后娘娘自然是把万岁爷搁在心上的,不过是逗个闷子,哪有奴才说嘴的份儿。”梁九功见四下没人,轻快的回到,不露痕迹的透了话儿。
芳仪也不做什么表示,只是夸奖了梁九功对康熙的忠心,就点头传了小路子,使了个眼色让小路子送送梁九功。
芳仪一边想着刚才话中的意思,一边听着门外隐约的对话,小路子道:“噢,传个话也劳梁公公亲自跑一趟,难不成那些小的都是摆设?”“什么话,主子交待的事情还能偷懒?特别又是来皇后娘娘的跟前儿,咱家恨不得再跑了快一些呢。”梁九功的笑骂声。
“梁九功,你在这儿,可是阿玛来了?”忽然,承祜的声音响了起来。又是一通问安,然后就听着承祜缠着梁九功玩,还有梁九功笑着应承的声音,听这倒是有几分真心高兴的。芳仪也不去管着儿子,不管这梁九功是奉承还是真心,总是对承祜有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