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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李振宇和王鸿绪等汉大臣则提出异议,毕竟陈汝弼咬死不认。
舒辂因改立绞。课道主张监后绞,满大臣们都不应。总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已经看出来了,满大臣要力致陈汝弼马上于死。其实,这已经不是要陈汝弼什么时候死的问题了,这只是满大臣的一种气势。
这期间,王式丹也多次被传对证,对南朝名仕的打击也挺厉害的。只是,王式丹确实写过那么一份人情手札,但对于那三千两银子,却并没有看见过。
承祜监察, 人证他证皆有,只是没有陈汝弼的亲口口供。这事情,若按舒辂等人的认定,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疑犯若狠下心咬死不认,就真的不能断案了?只是,以承祜看往日陈汝弼的言行,不至于收那三千两银子。更何况,其子陈百祥豁出性命,当路投匦鸣冤,更让人觉得事情与现在所看的不符。是以,承祜并未认了舒辂等人的判词,责令诸人还当仔细,任何细节,都要一一推敲。
只是,承祜虽做了此判,心中却有些无奈。他如何看不出这案子背后的光景,只是,如今,他立于争斗之巅,却不能偏袒任何一方,只以事实说话。不能因李光地与自己的关系以及陈汝弼与自己有牵扯,就偏向了陈汝弼。也不能因自己还需满人宗亲的支持就屈服了满人。他是大清的储君,大清,不光有满,还有汉
承祜还是如常出入,一点也看不出有何为难。
这一日下半晌,饭前时分,承祜了了差事,正在毓庆宫书房内,考较弘昊等人的功课,门外伺候的小太监就挨了进来,凑近张小石嘀咕了几句。张小石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凑到太子殿下跟前,禀报道:“主子,王氏在外头求见,说是要紧的大事。”
这样的情况,可不大有的。承祜虽然温和,但毓庆宫的规矩却很严。太子殿下在书房时,别说侍妾,就是良娣儒人都不得靠近,太子妃也甚少过来的。
只是,几次谈话,承祜认为这王氏其实是个很有分寸的人,并不会冒失行事。
心思微转,承祜就让儿子们退下了,让王氏进来说话。
等王氏进来了,承祜看了,眉毛微微一挑,王氏一身装扮比较隆重,像是出客的样子。急事。”说着,眼神就往张小石等人脸上转了一圈。
承祜会意,摆了摆手,其余诸人马上安静的退了下去。
王氏见人都走了,才开始说话,“前几日在王娘娘宫里正好遇见了十四福晋,十四福晋邀奴婢今儿个去她府上走动走动。奴婢回了太子妃娘娘,娘娘准了,今儿个奴婢就去了,哪知…”
原来,这王氏在十四阿哥府上做客,还见着了十四阿哥。十四阿哥还见了见,还隐晦的提了提,从母族上论,两人还是表兄妹,还让不要见外云云。而后十四阿哥离开,十四福晋就拉着王氏说话。到了饭点儿,十四福晋忽然说,江南人才子辈出,就是如王氏这样的闺阁女子也必是才女。今日也没什么外客,不如把饭摆在院子里,看景儿说话都不耽误,还要请王氏吟诗连对呢。王氏忙推托自己不再行,只是十四福晋主意已定,也就这样罢了。
哪知席上十四福晋猛地劝酒,王氏有些憷了,就推托要更衣。只是更衣出来,不见引路的奴婢,王氏也有些头晕,随心走了几步,也不知怎么就转到了哪儿的假山石子,听到了一番惊天动地的话。
承祜一路听着,一路心中冷笑,只是也不打断,还凑趣地作“哦”、“啊”、“嗯”等语。
王氏忙忙的说,自己听了那些,惊出一身冷汗,倒是发了酒意,头清醒了过来,不敢惊动人,左右看看,并无人注意到自己,才悄悄退回原处,等了一会儿,才见有人过来,把自己引回了席上。如今,回来就先要把那惊天动地之话告诉主子太子殿下。
“主子,奴婢听着十四阿哥说话,那个姓陈的郎中,如今指证都有,那些主审之官都已下了判词,偏主子不允,硬说里头必有他情。如今,就有人要串起满朝满大臣,联名给皇上上折子,呈报次案,并弹劾主子您。还说,您包庇那姓陈的,必有蹊跷,望圣上明察。还说,您如此行事,实不配…”
427 推波助澜
“十哥,你看,那王氏回去会不会去说?”十四阿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一开头,宫里王娘娘请她过去说话,都请不动。可后来,她又主动的去请安了。”十阿哥胤禩没有直接回答。
但十四阿哥还是听懂了,“那她回去肯定急着要去讨好那位。不过,”胤祯看了胤禩一眼,“这是不是也太浅白了些?那位也不是个笨的,就看不透这是故意的?再说了,咱们为什么要把这事透露给那位?现在这样热闹,不是挺好的吗?还有,那些联合上折废储的话,不是还没准吗?那些个老东西,不是还在犹豫吗?”
“不知道弟妹今日把王氏招你府上来了,才刚急忙中安排这事,也没来得及给十四弟解释,也多亏十四弟这么相信我这个当哥的。”
“咳,十哥,咱们哥俩儿还要这通虚的?”十四阿哥有些心急。
十阿哥一笑,也没故意卖关子,解释起自己布的这个局来,“不管他看不看得透咱们这是故意的,但前面那一段,咱们说的可都是真事。为了那个案子,满大臣的不满,他岂有不知道的?至于后面的,”胤禩故意顿在那儿,端起了茶盏喝了口,看着胤祯心急却又强按着性子不催的样子,心里舒服了些,当然,也没有故意把人撩拨暴了,见好就收的说道:“废储之事,他岂能不紧张?就算他不全信,可也不能不当回事。”
“就是啊,这不是提前让他准备上了吗?咱们这不是给自己下套子吗?”胤祯更急了,心里抱怨着,那前段时间的辛苦算是什么?那抛费的银子,也算是白瞎了。早知道都非让胤禩说清楚些再动作的。不由的,又有些疑心其胤禩来了。
“那十弟,你说说,他能做什么准备?”胤禩还是不紧不慢的说着,“是向皇阿玛告御状?就这补风捉影的事情,皇阿玛就是疼他信他,来个严查。本就是没有定的事情,那些满大臣还不委屈?那些人,本来就不满他现在的举动了。满人宗亲才是咱们得根本。再说了,一个储君,三番两次的让人议论废储,他可有了好名声了。”
“当然,他也可以不去告御状。他可以趁这事情未成前,对满大臣放软和些。那这样一来,那些汉臣名仕必不满意。呵呵,铁骨冰心啊,没有亲口口供,就这样判了,他不得让那些读书人吐口唾沫淹死他?还有皇阿玛的那些心腹宠臣,心里又会怎么想的?李光地,也是他的师傅。借着陈汝弼,这李光地就算再怎么样,也要落个举荐不明吧?他自己折了臂膀,可是个好事情啊。”
十四阿哥连连点头,却又说道,“那他若是这两样都不干呢?”
胤禩心里有些不耐,但还是忍着解说道:“那么大的事情,他不会不当回事,坐以待毙的。至少,他会多派些人盯着那些满大臣,探听消息,以防措手不及。”
说着,拍了下桌子,“那这样,对我们没准就更有利o些了。”胤禩高兴地点着头,可边上的胤祯,还真是没懂。
胤禩更是耐着性子说道:“咱们先前的那些个举动,你也知道,联合上折废储的话,还未定,那些奴才,也还在犹豫。你说,若是他们被知情人告知,他们被太子殿下紧紧地盯着了,他们会不会担心受怕,会不会觉得前途无望?这就把人逼到我们这儿来了。到时候,这假废储就变成真的了。这回,满族宗亲叫着废储的,可不是因为他荣耀的胳膊。而是他行为有差”
“妙啊十哥,这回,他可真讨不了好了。就算皇阿玛再疼他,也不会因为满族宗亲占着在理的事情,而把那么些满大臣都治罪了吧。”
胤禩长叹了一声气,“皇阿玛太疼他了,这回却是害了他。他这回粘着这个陈汝弼的案子,不管怎么做,都是讨不了好的。真是可惜了啊。”
十四阿哥这会儿心情好,说话也有点儿粗糙,“十哥何必惺惺作态呢,要知道,这件事没有你在后头推波助澜,能到得了这个地步?”
毓庆宫,书房里,承祜听着王氏一点一点儿把事情交待清楚,有些,还是搬着原话说的,看了看王氏焦心的样子,温和地说了声:“辛苦你了。也难为你记得这么清楚。”
王氏忙道:“当不得爷这么夸。只是,您可千万小心些。这可怎么好”说道后来,这担心已是溢于言表了。
“孤会小心注意的。你且放宽心吧。回去吧。仔细了,端着些。省得弄出些慌张来了。”
王氏应承着,有心也想要宽慰承祜,只是一时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而牵涉到朝政的事情,她一个宫内的女子,还是要遵着规矩,不能随便添言的。
是以,王氏恭敬的磕了个头,谨遵承祜的吩咐,退了出去,只是走了几步,又是忍不住地回头看了几眼,就差一步三回头了。
王氏退出去后,承祜也没叫人进来服侍。他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在屋里踱过来踱过去的,有时候停下来想了些什么,但又接着摇了摇头,又是继续踱着步子。
好一会儿,终于在案前站定,“来人,笔墨伺候”张小石忙颠儿颠儿的进来服侍着。
承祜坐了下来,就着这酽墨,提笔开始写起奏折来了,开始,还是一字一顿,后来有时俩三个字停一停,到后来,却是越写越快了。写完这折子,承祜又从头至尾好好的看了几遍,待磨干了,亲自把这折子封了起来。只等妥当了给万岁爷送过去。
只是,这样还不算完。承祜又开始提笔写起了什么。这回,要快当上许多。也是亲自封了口。嘱咐了张小石,让其收拾好了贴身藏了,而后再告诉他给谁送信。
428 舍命
一夜之间,朝堂上突然变了天了。
陈汝弼这件案子,满大臣以舒辂为首的,都判立绞,而太子殿下却压着。本应这些满臣对太子有些不满的。可这会的变天,却是以汉臣为首。
首先,是王鸿绪上折,说此案疑云重重,虽有人证他证,却无疑犯口供,同时密折一一指出审问时满大臣的疑点。
王鸿绪像是拔开了装满水的水囊塞子,接着,就不断有汉臣如流水般的涌出来了。开始,还是相关案情的,接着,就有说陈汝弼平时为人的,说其耿介刚直,素来为官清正,被朝野誉为“铁面冰心”,怎么可能会为区区三千两银子坏了往日的节操?慢慢的,这战火就引到了太子殿下身上,说起监察不力云云。
当然,这期间,也不断有满臣出来辩解反诘的,只是因为汉臣出来指摘太子殿下,就反而对太子没有说什么了。虽不满于太子所为并未站在满臣这一边,但想也知道,这回是汉臣把太子推到了满臣这边,若再揪着这个,不是又把太子给推出去了吗?
这些日子,十阿哥胤禩也没有闲着,这事态的发展,真是出乎他的盘算。只是到了这个地步,他倒也有些好处。于是,其极尽其长袖善舞之能,游走于满汉之间,给他们互相开解,尽力劝和,加上他素有贤名,别人对他,到也是笑脸相迎的。
太子倒是没有因这些而惶恐,照样出入没有异样。只是,十阿哥却从内务府打探到,最近毓庆宫换了些摆设。
这段时日,真心焦急的,倒是还有几个。头一个,就是这个十四阿哥胤祯。现在的这些,实在是与他所推测的不同。原本,他还没觉得什么,因为不管如何,这太子承祜,都是被架在火上烤的。
可慢慢的,他也看出来了,十阿哥现在,可是趁着这个机会笼络人心啊虽然,他也照着这样做,但是,不得不说,这类活计,他实在是比不上十阿哥。
再想着亲哥哥十三阿哥胤祥时不时地提醒自己,不可信任这个十阿哥。就让胤祯真的怀疑起来。这十阿哥,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在宫里长大的孩子,如何会轻易相信别人?这心中一凉,紧跟着,一股怒气就迅速升腾起来。只是,这个时候,自己也不能乱了阵脚,强自按下怒火,也尽着自己开始收拢人心。
而,更为坐立不安的,就是毓庆宫的王氏了。那一日,自书房出来,王氏虽然担心太子殿下,可还是有些小得意的。毕竟,她算是为了太子殿下出力的人了。
作为内廷女子,又是个品级低的,王氏是不太有能力马上知道前朝的事情的,所以那几日,王氏虽然按着太子的吩咐,脸上不能漏出什么焦急之色,可这一点对于她来说,并不是很难,因为那时的王氏,还留着些有所建树的愉悦。
但接着,前朝的事情慢慢的传进宫来了。王氏听着,只觉着打吃一惊,这事情,怎么她所听到的完全不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事情,难道是太子殿下为了对付那些满大臣,想出来的应对法子?好像不太对阿,哪有这样防人的,这不是把自己个儿搭进去了吗?
那若不是太子故意为之,那就是说,原本这些汉臣就要对付太子殿下,而满臣却没有这个想法。
她心里忐忑,若真是这样,那自己听来的,又怎么说?
王氏仔细想这那日的事情,这越想越担心,越想越恐惧。那一日,她被那废储二字吓坏了,后来,又有些浮躁,就没有好好推敲过事情的经过。而现在,王氏觉着,那日的境遇,根本就是个陷阱。试想,阿哥府上规矩也不小,自己那日为客,怎么那奴才就敢把自己一个人留在那儿。再有,如此要紧的事情,那十四阿哥怎么就在花园子里高谈阔论了?而且,一个守卫也没有
这就是个布好的局就是要引自己上当的
最初的恐惧过去了,王氏又想到如今的处境。是了,自己现在都想得明白,那太子殿下,怎么会不清楚的呢?那一日,太子殿下好像笑了几下吧?看来是知道这些的。只是,在太子眼中,自己怕是与那些人是一路的吧?太子怕是从来就没有信过自己,所以,所以太子除了服侍药浴,却一直没有碰自己…
王氏越想,心就越灰了。自己怕是完了,如此一个帮着别人算计主子的人,太子怎么会留下自己这命来?可是,自己这条命舍了,就行了吗?家里的人就妥当了?
当初,自己说那样的话,和做那些事情,就是为了不与别人搭上关系。自己既已经服侍太子爷了,自不做他想了。自己如此,那自己家人当然是向着女儿的,那家人不说荣耀,但也是因该安全的。可现在
罢了罢了,自己现在是已经没有活命的法子了,不如想个法子,让太子爷惦念着自己,若能因为自己而看顾些自己的家人,那也不枉了爹娘生养了自己一场。
左思右想,终于,打定了主意。
王氏看着外头的天光,想着这些时日学的规矩和忌讳,算了算时辰,自去打开了柜子,看了半天,捡了一身出客的大裳换上了,然后又梳妆匣子,开始仔细装扮起来。
这日晚间,十四阿哥府上,十阿哥照旧是座上客。这两人正一处儿用着晚膳,两人相处的时间也长了,也有些随意。这会儿,也不用什么人在跟前服侍,也没怎么推杯还盏,十四阿哥只是闷头吃着饭。忽然,坐在他对面的十阿哥叫了一声,“十四弟这段时候有些闷闷不乐的,这是为了什么?”
胤祯原不想搭话,只是心里气顶着,这人从小养在佟妃跟前,佟妃也算是有些身份的,而万岁爷对于十三十四也是因事偏疼的,所以,这人倒也养成了副骄傲的性子,这会儿就偏偏咽不下那口气,嗡声道:“弟弟我是怎么回事,十哥你会猜不出来?”
429 惊心
十四阿哥胤祯说这个话,其实已经是打算撕破脸了。原本这些天他琢磨出些味儿来,就对十阿哥胤禩彻底的冷了下来,就算现在没有对十阿哥做些什么,也是因为暂时腾不出手,而且,还有更紧要的人在前面。
偏这个十阿哥像是彻底的没知没觉,今儿个还如以往一般,跑到十四阿哥的府上了。
胤禩心中有数,只是他可不想就此掰了,这也是他为何今儿个还要过来的由头,这个十四阿哥可比想象中的好使唤呢。于是一幅没听懂的样子,面上还带着纯良无害的笑容,道:“我竟不知。可是十四弟埋怨哥哥我这些日子疏忽了你?”
说着,仔细地看着十四阿哥,半天叹了口气,似乎有无尽的疲惫,“若真这样,可就可惜了我连日来的一片苦心了。”
说着,自顾自的干了一杯酒,“现如今局面竟成了这样,确实不在你我预料之内。只是,不管怎么样,都,满是那位在吃亏。说到底,这是满汉相争可十四弟,你有没有想过,你养在佟妃娘娘跟前,佟佳氏,因为皇阿玛,也成了满洲大姓,而你你本身又是,嗯,身兼满汉两家的好,你说,这日后是个什么样的光景?”
十四阿哥眼睛陡然一亮,他虽不相信胤禩,可胤禩这话,确实很让他兴奋的。当下,就面露出了喜色。不过,片刻以后,强自压了下去后,也干了一杯,才慢慢的说到:“十哥说的什么,我做弟弟的,可听不太懂。”
“得了,若真听不懂,也白费了我这些天的忙碌。就算是有了这…两家的便利,可还得多些硬气,偏那些老家伙们可都是人**,花了我这么些日子的功夫,也不知道多少人动了心思。不过,这些也不怕,多花些水磨工夫,只要能推得人心转起来,也就值了。只是,十四弟你,”说着有些落寞的看了看胤祯,“哎”的一声长长的叹了,就此打住不说了。
十四阿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阴晴不定,最后,还是定格在一副稍羞赧的笑容上:“让十哥如此费心操劳,偏弟弟愚笨不通,总埋怨十哥疏远了自己。弟弟先罚自己一杯。”说着一仰脖儿,灌了自己一杯,然后又说到,“这一杯,我敬十哥,处处为我着想。日后总不能让哥哥一个人这么辛劳,应酬也好,盘磨也好,我总与十哥一块儿去就好了。”
一句话,就想把胤禩这些日子的人缘给接了过去。胤禩心里冷哼,哪有这么容易的?
且先不说这两人还未摘了果子就先互相防备算计起来,就说着会儿的乾清宫,康熙端坐在南书房正炕上,看着地下跪着的那个隆重打扮的女子,脸上什么神色也看不出。
这女子跪在地上,不住地打着颤儿,只是那个颈子,还是挺得直直的,赫然,正是毓庆宫侍人、苏州带回来的王氏。
“你来这儿,可有知会了承祜?”
“不曾。奴婢此番前来,实知道有些不合规矩。若禀报太子殿下,殿下必然不允。而且,殿下仁厚,不愿意跟兄弟们伤了和气,那些话必是不愿意再让人知道的。”
王氏刚才躲过了宫人的眼睛,来到了这乾清宫求见万岁爷。虽不合规矩,但因她是太子殿下的人,又说是有事关殿下的要事,倒真唬得人通传了。见了万岁爷,这人虽然害怕,但还是把那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奴婢虽然不太明白,也知道这些话是要不得的。太子殿下不愿意伤了兄弟情分,可奴婢也实在担心太子殿下。所以,贸然来到万岁爷跟前。可,终究是背着主子私下妄为了,也不知道殿下会不会埋怨奴婢。但,奴婢说言,字字属实,奴婢愿以此为信。”
说着,王氏起身,往一开头就看好了的一根大柱子冲了过去。
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就算她只是个告状的,她也知道她必不得活。只是同样的不得活,她这样一番话,万岁爷的想头就不一样了吧?那她的父母家人,应该没事了吧?而太子殿下,也会看顾一二吧?
在宫里寻死,那是不敬。在万岁爷跟前寻死,那可是大不敬。可这会儿,康熙看着王氏触柱,脸上虽然动容,而后又带出了些狠色,却不知是为了王氏还是王氏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才宣人,“来人,把王氏抬下去,给传个太医看看。”
一转头,看向梁九功,道:“去,传十四阿哥进宫问话。”
十四阿哥连夜进了宫,却没有出宫。第二天,也不曾看见他上朝,连着两天,再也不见其踪迹。十阿哥坐立不安了两日,这回,再也坐不住了,就要去给皇阿玛请安,却没想到,连府门都没有出得了。
这,就慢慢有那一日的风头透了出来,而后,毓庆宫殁了一位侍妾,万岁爷却追赠了侧妃玉牒。
朝堂上风争老实了许多。这满汉相争虽大,但还能说得过去,但这储位之事却不一样,本来就不是那么愿意插一手,现如今更是尽失先机,再要碰触,那就是自己嫌活得不痛快了。
但,万岁爷这时候,倒不是如先前那般,只听只看不发话了。
这一日,大朝会,几桩政事吩咐完毕后,康熙忽然发问,“陈汝弼之案,众卿各有一辞,到如今,这案子,可审清了没有?”
这话一出,就是为了面子,那为主的汉臣满臣,都要说上两句。没想到,原先闹成那样,万岁爷都没有发火,现在,倒是勃然大怒,直接呵斥一干朝臣,尸位素餐,那就已经是算得上是好话了。骂着骂着,还让传旨太监把一份折子传下去让众臣一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