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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不可,这李煦之女,从一个包衣出身值茶宫女,现在摇身成了上三旗的满洲姑奶奶出身,这小崽子留着,若是点播不成,可不就是养虎为患了吗?
可回头再想到,即便是皇上的态度放在那儿,可是这估摸着也就是个听天由命的态度。自己这一出手,若是被万岁爷知道,谋害皇嗣,那可不是小事!万岁爷都听天由命了,又岂容他人插手?况且,这章佳氏可不是早些年的乌雅氏呢。
这盘算来盘算去的,忽然,惠妃问道:“嬷嬷,听说,这卫氏与章佳氏倒是走得近。不知到了何样的程度?”
胡嬷嬷有些疑惑,平时这些话儿,都已经跟惠妃娘娘汇报过了,这会儿怎么又问了?不过主子有问,作奴才的也就有答了。
“你是说,这卫氏给章佳氏送过东西,章佳氏有没有收下的?”
“是有收下的,还有回礼。不过,卫贵人就她那个出身,手头也拮据,无非是送她那些自己个儿做的针线什么的。”胡嬷嬷一板一眼地说到。
“可有吃食?”
“这倒是不常有。主子娘娘,那卫氏是个什么出身,能吃过些什么,玩过些什么?这章佳氏出自江南,在娘家时那吃的用的,怕是,不会差到哪儿去的。不过,娘娘这么一说,老奴倒是想起来了。原本卫氏这么些年来还是老实的,只是这一年,倒是有点儿浮了。娘娘您可是忘了,去年头场雪的时候,这卫氏还曾收集了这落在花木上的雪,说是要送与章佳氏煮茶。”这胡嬷嬷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的看着惠妃。那时说这个事的时候,正是惠妃奉旨“养病”的时候,娘娘很烦躁,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
果然,惠妃脸子沉了沉,大概是想到了那些不痛快的事情。好在,惠妃还记得现在在说什么,并没有就此发火,过了会儿,反倒是轻声地说道:“雪水,针线,都不错啊。不过,现在,章佳氏有了身孕,这卫氏应该表示表示吧?”
胡嬷嬷见惠妃娘娘并没有发火儿,松了口气,这会儿眼观鼻,鼻观口,娘娘不问,她就不出声了。
翌日,康熙就招来裕亲王福全、恭亲王常宁、简亲王以及一应相关的内务府、礼部等大臣商议。这回,还是首次商议孝庄仁宣诚宪恭懿翊天启圣文皇后的陵地。按说,这孝庄文皇后梓宫该与太宗文皇帝梓宫安奉在一起的,可现在,谁都没敢提着个话头。还是康熙先开口,把昨儿听来的所谓的孝庄文皇后的“遗愿”说了。尔后叹气道:“按说,老人家的遗愿,朕该奉行,可又不能不顾礼制。这些日子来,朕反复思量,委实难以决断。是以宣你们一起来说说。”
这话,字面上是康熙做不了决定,让大家伙儿一起商量,可其实这几个哪里会听不懂这后面的意思的?不过,这时候,作为孙子的福全、常宁也不便说什么,而臣子又是外人奴才,所以管着宗人府的简亲王只能开口了,“虽然礼制要紧,可太皇太后娘娘的遗愿可不能不尊啊!”
于是,几番作态,终于决下,在昌瑞山孝陵近地建宫,号“暂安奉殿”。等百日后,奉太后梓宫诣昌瑞山。圣上亲奉诣谒。
圣上亲自要去,那皇后也就不能免了。可,这内廷里头皇帝的女人,也不是个个都有资格去的。于是,这带谁不带谁,自然又是个问题。别人倒也罢了,这章佳氏,怎么办?
338 宠物
要说,没准还真有老天眷顾这回事。这段时日,章佳氏没有免了跪礼,虽然身子劳累,可她肚子里的胎儿却安分着呢。
康熙想了很久,终究还是长叹了声气,把章佳氏给留在了宫里。
也不知道康熙时有意还是怎么的,这回,还把惠妃娘娘留在宫里,说是惠妃资历老陈,留着暂领宫务,他放心。当然,因为留下了惠妃,是以重用了二阿哥,此次扶柩引路的众阿哥,只按序齿排位。
等把孝庄文皇后梓宫暂时安奉妥当,康熙回銮,赞了惠妃把宫里管理的妥当,也不知道惠妃心中会不会憋得想吐血。
天气渐渐的热了起来,这宫里虽然没有像往年那样花红柳绿的,宫人也不敢大肆说笑,但自从太皇太后娘娘病后就开始压抑的气氛,总算是开始渐渐消弭了。
孝庄文皇后薨世,这慈宁宫也就空了下来了。康熙原本还请皇太后娘娘移居慈宁宫。只是皇太后娘娘现在倒也知道分寸,很郑重的给否了。康熙本也就是做做样子的,也就顺了梯子下来了。于是,这慈宁宫还一切按着太皇太后娘娘身前的样子。而苏麻喇姑等近侍也都继续留在这座没有了主子的宫室里。
这一日,康熙照旧的过来坤宁宫里看望芳仪。闲话了几句后,康熙就皱着眉头说道:“你也知道,这苏麻喇姑虽然只是个嬷嬷,可与朕的情分却一直亲厚,朕一直是唤她姑姑的。她是个忠心的,自皇幺嬷去后,她那副样子,朕,舍不得。朕想着,给她找些事情,排解排解,或许她就能好些了。你看,让她养育个孩子,可好?”
芳仪一听,心里就隐隐猜出了康熙的意思。只是芳仪一向是以己度人的,除非是惹到她了,像当年的宜嫔,不然,让人母子分离的事情,芳仪还真不愿意插手。故而问道,“不是她那儿还有大格格吗?”
“大格格,已经是大姑娘了。已经不需要人时时看着操心了。朕想着,把万流哈氏的小阿哥抱给苏麻喇姑养着。小孩子还小,正是离不开人的时候。苏麻喇姑围着他转了,也就没有功夫再悲切了。”
芳仪看着康熙把儿子当个小宠物似的,也不知道该说啥了。这孩子,也是个运气不好的,才生下没满月,就赶上了这国丧,这下好了,连满月酒都没有了。这还不算,还要被阿玛抱给别人解闷。
不过,对于芳仪来说,这也未尝不是好事,不管这个奴婢是多么的得宠,但终究只是奴婢,而一个给奴婢养大的阿哥,这明摆着就是失去了坐那个位子的资格了。当然,若这阿哥心境平和的话,也是有好处的,就是大家都不会与他较真了,除非他自己跳出来。
芳仪心里想着,这万流哈氏也算是个识相的,自己总归是要帮一下的。于是想归想,嘴上没停,道:“万岁爷这样想也成。只是这万流哈氏还算是老实。这么些年来,才得了个儿子,这下子,怕是舍不得吧?”
康熙不在意的挥挥手道:“那就补偿一下,把她提到嫔吧。现吩咐下去,先按嫔的份例拨给她。这正式的册封,还得等等。”
芳仪看着康熙这样,知道这人主意已定了,也就住口了。不过才刚提到大格格,倒是要问问,“大格格原都是太皇太后娘娘教养的。现在这样子,留在慈宁宫也不是回事。让她挪到西三所,我又不落忍,这孩子再有几年也要出嫁了,也该有人在她出嫁前好好教教。若是让她回府,虽于父女亲情是好的,可是毕竟要进内院,那府里只怕是陌生得利害,也不知道那些嫁人的道理,这嫡母可有功夫教她?不若,就移到我这儿,您看可妥当?”
康熙想了想,“这倒也使得。你身边那几个小的,今年也该挪出去了。身边有个人陪着也好。嗯,就这样定了,等过了端午,八阿哥、九阿哥、十一阿哥进学,八阿哥、九阿哥挪去阿哥所。瑞嘉,”康熙停了停,问道:
“瑞嘉现在晚上可还会做噩梦?”
自从落水后,瑞嘉晚上就多梦起来。就连康熙留宿时,都偶有碰上。头一回,康熙还被吓了一跳。这半夜三更的,原本一向是懂规矩的坤宁宫奴才竟然会在内殿外头叫起了。康熙被人打搅了睡眠自然是恼怒的,可一听说是瑞嘉半夜惊风做梦了,也就顾不上了。这孩子,康熙可宝贝着呢。急忙披了袍子就与皇后一起赶到了瑞嘉的寝卧,看着宝贝疙瘩睁大着眼睛缩在炕上,脸上还是未敢的泪痕,这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忙宣了太医,太医却说只能慢慢哄着,等把这落水的事情忘了,估计这病也就好了。康熙倒是想让太医开些宁神汤剂的,只是太医却说,公主年幼,若老是依赖这汤剂,长此以往,对身子可不好。
康熙虽急,却也没办法。没想到,这第二日,瑞嘉就犯了牛脾气,磨着康熙说要学水。说是自己落水,才落下了这样的病根儿,只怕自己学会水了,这病也就不药而愈了。康熙自然是不同意的,哪有公主去学戏水的?只是被瑞嘉缠得没法子,后又仔细问了太医,这太医说话也有趣,说是或可一试。康熙就送了口了,只是说要等天热大伏才能开始学。
“虽然还有犯着,只是少多了。”芳仪一边说着心里一边抽抽,这也算是个欺君了。只是没想到女儿演戏的本事还真不错!
“那瑞嘉就一直留在坤宁宫,不用去西三所了。再把大格格移过来,让瑞嘉和她一起陪着你。有你教大格格,可是她的福分。”
这两人又絮叨着一些琐事,康熙这会儿心里十分安宁,总觉得跟皇后在一起,唠唠叨叨这些,就像普通人家夫妻话家常一样,很让自己放松。不管等会儿出去了还有多少事务,现在这一刻,却很自在。
而这会儿,十阿哥胤禩正问着给自己请安的一个宫女,“哪儿去?”
339 又是一条命
十阿哥胤禩看着眼前跪着的宫女,貌似随意的问着。
这宫女名叫杏香,是跟在卫贵人身边服侍的。卫贵人因不放心别人,交了件差事给她。她这会儿正赶着要去办差,没想到顶头就碰上了十阿哥。
不过,这十阿哥一向是笑脸迎人的,又是自己主子的亲儿子,现在见小主子发问,倒也不隐瞒,四下看看见没什么人,就回道:“回十阿哥话。奴婢这会儿正要去永寿宫呢。奴婢主子让奴婢给章佳氏娘娘送样东西。”
胤禩一听像是来了兴致,好奇的问道:“什么东西?拿出来我瞧瞧。”
小主子有吩咐,杏香不敢不从,就把卫贵人交给她的东西给十阿哥看了。
“哦,怎么是个香囊啊。”小阿哥咕哝了一句。
这话,倒是让杏香尴尬起来,讪讪道:“奴婢主子什么境地儿,小阿哥也不是外人,自是知道的。这章佳氏娘娘有了身孕,主子原是打算贺一下的,只是身边不凑手。也幸亏。。。”杏香含糊了一句,然后又道:“这马上就要端午了,主子亲手做了这个香囊,正好应景,也算是全了礼了。”
十阿哥像是没听明白,也不管杏香说的是什么,只一味的看着那个香囊,“卫贵人做的东西确实精巧,拿来我细瞧瞧。”
杏香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恭敬的把东西递了过去。十阿哥接过手里,翻来覆去细瞧了了,还凑到鼻子底下细细闻了闻,然后才像是舍不得似的递回给了杏香。
也不知怎么了,这两手一错,不知道是没递好还是没接好,这香囊就落到了地上。杏香“啊呀”一声就忙着去捡。而十阿哥也急着要捡。可这忙中就出了岔子,十阿哥正好一脚踩到了这香囊上头。
等杏香把东西捡起来,这上头又是泥土又是脚印,腌臜得不成样子了,这还能送人?要知道娘娘想法儿弄出这个东西,可不是容易的,面料什么的都是要用好的,主子把以前赏下来自己舍不得用的锦缎都拿了出来,而这里头的药饼子更是花了好大的功夫呢。
十阿哥也知道自己冒失了,从杏香手里抽出了这香囊看了看,然后袖了起来,又从袖中拿出了一个香囊,递到了杏香跟前。杏香有点儿愣愣的,不知道这小阿哥要干什么。
“还愣着干什么?这回可接好了。我这香囊可是惠额娘给的,虽然比不上卫贵人做的精致新鲜,但这料子可是顶好的,不是寻常能得的,再有那香味儿也比那个好。我才得了,还没舍得用呢。就给你补上吧!”
“小阿哥,这可不妥当。”杏香觉得不是很踏实。
“有什么不妥当的。章佳氏娘娘那儿好东西少了?卫贵人这东西怕是不入人眼的。不过是应应景罢了。没准还到不了章佳氏娘娘跟前呢。”
杏香听了这话,想想也就罢了,没准也就糊弄过去了,就算糊弄不过去,也是十阿哥出的主意,主子也不会怎么样自己的。
等杏香接了东西,复又行礼离开后,十阿哥看着杏香的背影,笑了。不管怎么样,额娘,总算是把你给摘出来了。尔后,十阿哥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个水泊子跟前,左右看看没人,就一抬手,就扔了样东西进去,只等那东西打着漂儿沉了下去,才走开。
等再回到了翊坤宫,奶嬷杨氏正急着找人呢,看到十阿哥就是一通话,“小主子,您怎么又一个人乱跑?可有没有出汗?仔细吹了风!”
十阿哥由着杨氏拉着,嘴上说着:“没事儿,今年我的身子骨一定比往年强!”
杨氏的手一僵,尔后才说道,“那是,主子一年大似一年,这身子骨一定也是一年比一年强。
十阿哥像是没注意到,反过来拉着杨氏往前走,边走边道:“那也不尽然。我是想着,我满六岁了,皇阿玛该让我进上书房了。听说,这练了武能强身呢。嬷嬷快走吧!我这玩了会儿,倒是有点儿饥了呢。”
杨氏叹了口气,“好,主子可要奶嬷抱着走,这样快当。”这一奴一主就像往日一般回去了。
翌日一早,芳仪等康熙走了,就想着康熙的话,开始盘算要怎么准备了。胤禟、胤誐带出去的人以及要添的人已经看好了,那住所也要去收拾收拾。瑞嘉顶着十一阿哥的名头去上书房,也不能真跟其他阿哥那样挑伴读,自己以前也想过,要不挑几个外头的格格做伴?只是怎么想都有些不妥当。算了,除了几个随身的小太监,再配几个大的老成的。还有,这大格格的住处要收拾出来。大格格身边服侍的人,倒是有点儿难弄。要说,这一直陪着大格格的,应该是互相有了感情的,这以后也是要跟着出阁的。只是,自己这个坤宁宫,可不能让人随便进来的。这还得去查查挑挑。
芳仪正想着呢,就听见外头有传事太监报话。芳仪示意了一下鹤儿,不一会儿这门口传话的小太监就唱名了,“传!”
这一声,就有个太监应声进来了,磕了头,等鹤儿发话,才开始回话:“回主子娘娘,昨儿个夜里,永寿宫有个宫女得了急症,因瞧着怕人,怕是什么疫症,就传了太医,还想着要连夜挪出去。。。。。。”
“疫症?怎么昨日没有人来报!”芳仪一听心里就紧了,永寿宫不来报倒也算了,怎么自己的眼线也不来报?
“那是太医赶得快,看了说,不是疫症,是时症,感物,就是碰了有些自己不能碰的东西,才起了满脸满身的大红疹子。奴才听着这样,也就没敢来打搅主子娘娘。”传事太监额头冒了汗。
芳仪听了这个,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过敏症。一个宫女得病,确实没有必要来报。而昨日夜里,康熙又是留在了坤宁宫。这些人也是要避忌这个的。这才点了点头,让人继续说。
“虽说是时症,可章佳氏娘娘有了身子,也不能就留在永寿宫了,只是也不用连夜惊动人。原本想着今儿早上再挪出去的,谁成想这宫女这病症却越来越厉害了,今儿个早上气喘得厉害,一口气没上来,就没了。”
“而后,就有跟这个宫女亲厚的闹开了。说是好好的,怎么就感物了。让章佳氏娘娘使人查查。这一查,就查出,问题可能是出在一个香囊上头了。这香囊原本是翊坤宫卫贵人送的应节礼,只是这香囊的香味儿,章佳氏闻不惯,就让那宫女收拾起来了。那宫女看着那个香囊华贵,就多看了一会儿,又顺手放在了身边,没想到这就犯了病了。”
芳仪听了点了点头,估计是那香囊中的哪味香料、药饼子是过敏源。
这太监继续说道:“章佳氏娘娘也是挺喜欢那个死了的宫女的,就想让太医帮着看看到底是不是。没想到,这一看,就又看出事情出来了。那个香囊的药饼子里头,有些个不太好的东西。”
芳仪这时才真的惊讶起来,连带着也专注起来。
这个太监很有说书的天分,说了这一车子话,也不见打个格楞,继续口齿清晰地说道:“这药饼子里头,有几味混在一起,闻着是香味儿更浓郁了。只是对人身子不太好。大人闻着还没什么,只是小孩儿闻久了亏身子。也不会让人落胎,只是这胎儿也会先天体弱。”
“章佳氏娘娘还不相信。正好给章佳氏娘娘请平安脉的太医也过去了。这两位一齐再看了,确实是这么回事。章佳氏娘娘听了这个就晕过去了。不过,有两位太医在侧,章佳氏娘娘身上也就没有什么妨碍的。不过,这位娘娘醒来后,哭着恳请二位太医别把这个事情说出去,说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当个宫女因病亡故,她自会让人报内务府的。只是,这种事情,太医可不敢应承。主子娘娘,就是这些了。”
这太监一气儿说完了,就等在那里,估计是说了急了点儿,头上有点冒汗。
芳仪也不多说别的,“说得怪好听的,不错。下去到小路子那儿领赏。”
只等人走了,身边鹤儿才问道:“主子,真的是卫贵人要去谋害章佳氏?这章佳氏真的是胆小怕事?奴婢怎么看着像是故作姿态呀?”
胆小怕事?故作姿态?谁又知道呢!只是芳仪却知道,太医诊脉,又是平安脉,都是要记录在案,以备查考的,特别是事关有妊内命妇,马虎不得。而现在这事,太医有天大的胆子,都不敢瞒下的。这事,真巧啊。章佳氏哭着求,有什么用?
再想想,什么宫女看着华贵顺手放在身边了,哪个宫女胆子这么大,娘娘过了眼的东西又让她收拾起来的,就敢放在身边,这个手,是怎么顺的?还有亲厚的闹了起来,还让章佳氏使人查,这永寿宫的宫女胆子大的很啊!虽然也有可能是愣头青,可是,这种热血的可不多见啊!什么章佳氏闻不惯香味,这章佳氏可是李煦的女儿,李煦的母亲文氏可是康熙的奶嬷嬷,这在宫里什么猫腻没看过?就不信李煦把女儿送进来前,没让文氏教养过。
那再要说,这老天眷顾,让章佳氏平平安安的过了跪灵,估计也是章佳氏私底下狠下了功夫的。
不过,作为一个女子,想要保住自己的孩子,要揭露对自己下黑手的,又想在皇帝面前留个好印象,这也无可厚非的,芳仪很能体谅,换作自己,也是要好好谋划一下的。只是,一条命,就这么没了。不知道是真的过敏,还是有其他的。这宫女奴才的命,在这时代,在这些人眼中,就这么轻贱!
“噢?鹤儿怎么说的?我怎么没看出来,我觉得这章佳氏不错啊,知道宁事息人。”芳仪故意说着反话,跟身边的宫女打趣着。
“主子!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奴婢就知道,主子又来埋汰奴婢了。”
“哟!鹤儿可是伶俐能干的,我怎么会埋汰你呢?”
“主子,都火烧眉毛了,您怎么还跟奴婢等人打趣呢!”画冬是个急性子。现在这些心腹宫女里头,就数她最大了,原本前两年芳仪就要放她出去,给她指个好人家。只是画冬不舍得离开,说再等两年,只是现在看来,最快也要等明年了。
“火烧眉毛?烧了谁的眉毛了?我怎么不知道?”芳仪还是一味的不想理那些事情,烦!可看这画冬要跳脚,芳仪也不继续逗人了,“现在这章佳氏不是没什么吗?放心,真不急。等明面上报到我这儿来再说。”
“主子娘娘!您明知道奴婢说的不是这个。这章佳氏这番作态,万岁爷可不要被蒙蔽了。而且,奴婢怎么感觉,这章佳氏有点儿给娘娘上眼药的味道?说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这六宫可是主子娘娘管着呢,这是说主子娘娘嫌多事了?再说了,她永寿宫的宫女就敢闹腾,她还软啪啪的顺着奴才的意思,除了那些个猫腻,不还就是她连个宫女都不敢得罪?她原是从茶房挪过去的,那些人可是娘娘指派过去的!”画冬脾气上来了,噼哩啪啦的一通说。
芳仪这回可真是笑了起来,这些跟着自己的人这样为自己着急,这种感觉真好!芳仪忙安抚着画冬,说自己有数云云。其实,芳仪心中真不想同个小姑娘计较。而且,她也想看看,这女子,到底在康熙心中是如何的。
当然,芳仪也不会太过托大。先不说一般情况下,只要自己不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自己的位子是不会动摇的。括弧左:这是要排除康熙忌讳自己那几个儿子、非得除之而后快的情况,真要到了那个地步,那就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括弧右。最主要的,芳仪是捏着人家小辫子呢。想象一下,康熙如果真的对那小姑娘上心了,然后那事踢爆了,按着康熙的性子,一定会觉得自己被人耍弄了,原先对人有多上心,以后没准会加之十倍的恨了。
所以,芳仪觉得自己真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芳仪也没偷了多少时候的闲,因为接下来就要开班会了。可还没等开班会呢,这事情就有太医院及内务府报到自己这儿来了。芳仪一边让人去查了,一边继续主持班会。要说,不是为了端着这皇后的范儿,芳仪早就想解散这个必修课。
等人都进来了,行了礼,按着位分落了座,就开始这每日一会了。章佳氏有孕,芳仪自然是免了这人的班会课的。环顾了下在座的,看到了万琉哈氏,芳仪想起了昨日康熙的安排,只能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