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这个女子,又怎么会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他不喜欢什么。
尤其是那棵桃花树,她竟然也知道,而且还知道自己喜欢在冬季的时候酿桃花酿。
喜欢正月至三月阳春时节,在桃花树下看着桃花。
她居然一眼就认出了陪嫁的玉儿和诺烟,只是,那两个人确实不认识她的。
想来,应该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白晓苒怀疑过,却在与白晓宸一次谈话中意外的知道,一个当年是因她和旁人赌石,意外得到的一块上等玉石,然后命人雕刻成玉佩,事后又被白晓宸自己刻得一个‘宸’字,后来让白晓苒要了去。
说到这里的时候,白晓宸略有怀念的笑了笑,却在见到白晓苒迫不及待的走出去在回来时手中拿出的那块本以为不在的玉佩愣了一下,然后,笑得眼睛似乎都染了泪。
而那一天,总是恪守礼仪的白晓宸,笑着拍了拍白晓苒的头。
一句话,竟是让连白晓苒自己都意外地落了泪。
“小苒长大了。真好。”
慢慢的,逐渐的接触,一次次的交谈。
那般的熟悉,好像是认识了好久好久。
他不再叫个严副大人,而是熟悉的唤宸姐姐。
而那自后,她称呼他为小弟。
但,这般的‘互动’,显然让吃干醋很久的靖康王爷火大。
楚岚很生气。
这货是谁呀!自己的夫郎对她如此的重视!就算是亲属关系!那也不是亲的啊!!!
况且,这个名叫严宸的人,竟然知道小苒很多的她都不知道的爱好!
还有那块玉佩,竟然刻着‘宸’字!
这怎么不可能让她上火!
靖康王爷气闷的想要掀桌,可一对上王妃不解的眼神,那肚子邪火就哗的一下被浇的熄灭。
“小苒!你这是犯规!”谁能想到在朝堂上人称铁面的靖康王爷会委屈的抱着自家王妃,数落着对方的不对。“那个严谁呀谁的,你干嘛对她那么好!”
给女儿叠着小衣服的靖康王妃听罢,好笑的用手指戳了戳靖康王爷的脑袋。“你在想些什么啊,宸姐姐我自小就认识,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将她忘记,可你也看到了,她对我的一切都很了解,何况,我对她。尽管忘了她的样子,可也知道,我和她应该是极为熟稔的。”说着,白晓苒垂下眼,睫毛扇动,胸口不知何缘故在提起白晓宸的时候,总有一种庆幸能够相见,能够相认的错觉,那种感动,似乎沉闷在胸口好久,甚至于,有时候见本该在王府品茗的白晓宸忽然间消失不见时,惊慌失措的寻找在后来得知是陪着静儿去书房拿书,当时慌张的心陡然落地,那种惶惶然不安的感觉,至今想起,都让他忍不住害怕。
莫名的害怕。
好像,好像就怕对方会突然间消失一样。
“哎,小苒,小苒你怎么了?别哭了,别哭了,是我不好,我再也不提此事了。”这时,耳边响起楚岚懊恼的声音,眼睑下,是对方摸着他流泪的眼。
“不,我,我没什么。”抬起手,想要努力的将泪水抹干,可偏偏,眼睛酸的疼,心口堵得难受。
终是忍不住的开始哭泣,隐忍的抽气声,不禁让楚岚慌了神。
白晓苒摇了摇头,眼泪滚滚而下,依靠在楚岚的怀中。
心口像是裂了口,缝不上,挂着伤痕。
姐姐。姐姐。
小苒,想你,好想你。
你怎么忍心丢下小苒。
小苒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
所以,你回来好不好,回来好不好。
失神的视线中,模糊了视线,记不得,记不清,可就是还矛盾的记着熟悉的感觉。
最后意识昏迷时,他的嘴中还喃喃的唤着一个人的名字,而后,再难听到。
赶忙唤来太医,惊慌失措的抓着白晓苒的手不放。
那名老太医几乎是跌跌撞撞被硬拉了进来,正打算向靖康王爷行礼,就被对方一挥衣袖,按在了旁边低吼着让她快点诊脉。
老太医心肝乱颤的赶忙诊脉,须臾,开了药方,之乎者也的说了一通话,就被靖康王爷给‘请’出去了。
上朝也不上了,终究是惊动了当今圣上。
圣旨一下,赐了不少补品药品。
等到楚汐再次见到楚岚时,早已是事后的五天后。
“王妃身体如何?”皇帝此时正在看一本奏折。
“嗯,好很多了。”没精打采的坐在一旁,楚岚弱兮兮的瞅着皇姐。“皇姐我打算调查一个人。”
“需要暗卫?”皇帝眉头都没皱一下,又翻过去一张奏折。
“知我者皇姐也。”嘻嘻一笑,楚岚走了过去,讨好的给皇姐的按摩。“呐呐,姐姐,把影一和影二借给我吧。”
眉头一挑,皇帝诧异。“影一和影二?这人是谁,引得你如此重视?”
“还能是谁呀,还不是让小苒病重的罪魁祸首!”愤恨的扬了扬拳头,楚岚撇嘴。“阴阳署的阴阳副,名叫严宸的家伙,据她自己说,是小苒的亲戚。”
握着御笔的手指陡然一顿,滑了一条痕迹。楚汐抬起眼,紧盯着楚岚。“那个人叫什么?”
见楚汐神色有异,楚岚不由得诧异。


第 95 章

“她叫严宸,怎么了皇姐?”
心,像是有什么将要破土而出一般。惶惶然的,不知所以。
见皇姐想要询问关于这个名叫严宸的事情,楚岚便将从白晓苒哪里听得的消息告诉于她。
将知道的一五一十说与楚汐。
“所以从身份和行踪上来看,这个严宸有很多可疑的地方。”几乎是没有停顿的说了半天,楚岚吃了半盏茶,看向楚汐,就见对方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神色虽无异,但几乎是被楚汐看着长大的楚岚,又怎么会多少看不出皇姐隐下的异色。“皇姐?”
“朕将暗卫全部调给你。”楚汐垂下眼,隐在袖口的手指微微的发紧,抿起的嘴唇,眼底的决议晃动着惊心动魄的美感。“岚儿,查,将这个名叫严宸的人给朕一丝不毫的查出来!”
根本就没想到皇姐要将所有的暗卫调派给自己,楚岚愣了一下,心下却是另有一番思量。“皇姐,难不成这个人对小苒有威胁?”
根本思想开始跑偏的小皇妹一见长姐这般,着实开始往坏处想了。
靖康王爷的皇姐,当今皇帝陛下,在听到皇妹问的话后,沉默了。
在这种情况下,其实她在考略一个问题。
该怎么回答。
圣上犯嘀咕了,小皇妹想得多,考略的周全,这点,可取。但考略周全到后来变成胡思乱想,发散性思维,这点,得弃。
所以,圣上绝对不会承认是她自己突然这样神情深沉以至于误导皇妹。
“你观察多日,可是看出对方对王妃是否有什么敌意?”于是圣上决定,还是把皇妹的问题反弹过去方为上计。
呐呐,殿下,你这耍赖了啊。
“谁知道那家伙包藏什么祸心!”一提这个,楚岚皇妹炸毛了。“面上装的温润如玉,没准心思黑的谁能看到!”
“。。。。。。嗯。”圣上略沉吟一声,继续道:“在不知对方底细前,还是让暗卫先对她调查一番。”
“皇姐,我也是这个意思!”
于是,当今圣上成功转移了话题,以至于到了王府,靖康王爷才反应过来,皇姐还没回答她要问的话嘞。
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不透风的墙,尤其还是在上京这个皇城根脚下。
白晓宸是靖康王妃远方‘表姐’的身份这一消息,迅速的在皇城中一些门阀间传开。
也在同一时间,上门拜访的人多了,阴阳署主动打招呼交谈的人多了,媒公也多了。。。。。。
对于这一点,白晓宸当真是哭笑不得,究竟是谁传出去的,不得而知,毕竟那天与小苒交谈之时,有人在场。终究还是失误了,早知道。。。。。。
早知道该怎么办?其实她自己也说不明白。
而在得知白晓苒生病后,白晓宸立马就就跑到了靖康王府。
意料之中的没受到什么阻碍,白晓宸拎着一大堆补品,即使知道在王府这些补品不算什么,但不拿些过来,白晓宸心中当然是各种的不舒服。
等见到小弟,白晓宸当下心疼得不得了,天知道小弟自小就很少生病,可一旦病重,着实是严重。
以靖康王妃的身份,外戚不得进入卧房,当然即使白晓宸现在顶着亲属‘姐姐’的身份,也不得乱了规矩,无奈,一方面心疼这弟弟,一方面由不得毁了弟弟的清誉,又得知小苒现下正在睡觉,无法,也只得放下补品,再三交代贴身小厮玉儿,才离开。
终于在得知小弟五天后身体好转,白晓宸即刻就动身去了王府。
可即使身体好转,小弟也很是困难能够下床,听御医说,这一病其实也有好处的,毕竟前一阵子王妃心中郁结,早有症状,却无甚反应,喝了多天的药也催不出来,故而,今儿这一病,炎症都出来了,散了火气,也是好的。
室内,隔着珠纱帘帐,瑶瑶的有数步距离,内室里面根本就看不清晰,只能隐约的见到几个侍者模糊的身影立在一侧,随时等候王妃差遣。虽看不清小弟的样子,但耳边听着小弟徐徐慢慢的话,心里面终于是踏实了混多。
万幸的,小弟康复,总归好了。
白晓苒靠在床上,侧着身,透过帘帐,即使眯起了眼,也只能看到一个人模糊的样子。
分不清对方在做什么。
他感觉到自己睡了好久,梦里欢乐的,悲哀的,现在想来,竟是一点都记不得了。
他躺在床上,听着白晓宸说话,温温和和的语调,一如她给他那种熟悉的几乎让他落泪的感觉。
“小弟可是好些了?”那边的女子吃了一盏茶,语调一如她的人一样,温润如玉。
那丝毫不遮掩的关心,让躺在床上虚弱的白晓苒忍不住暖心的笑了。
“嗯,让姐姐担心了。”
“这就好。”女子舒心的笑了笑,这时,只听几声恭敬的声音在外室响起,不多时,进来一个眉目清秀年约四五岁的女孩子。
“父妃,父妃,儿臣来看你了。”蹬蹬蹬几乎算是‘横冲直闯’小跑过来,迫不及待掀开珠帘,小家伙见到床上对自己笑的温柔的男子,眼睛一红,眼见得就要哭出来,却倔强的用手狠狠的擦了擦。“父妃,好些了吗?”
白晓苒让人将小家伙抱到榻上,慈爱的揉了揉小静儿的头。“父妃还多了,静儿勿要担心。”
父女两又说了体己的话,白晓苒继而又笑的温柔的‘提醒’内室外坐着品茗白晓宸。
“姨姨。”似乎是知道父妃好了很多,小家伙笑得开心的来到白晓宸身边。“静儿刚才没看到姨姨。”
这是在解释了。
“知道的哦。”白晓宸轻笑了一声,抬手将抓着自己大腿的小家伙抱起。
本想着逗逗小静儿,腰间一块状似方玉的阴阳符冕震了震,发出淡色的青玉光。白晓宸疑惑的站起身,与小苒等人说了一声出去一趟,便起身走出内室,由着回廊,在阴阳符冕发出一阵白光之后,顿下,抬头就见着天际的一方一块长方形手巾条状物快速笔直的冲着她所在的方向飞来。
“呦吼,宸君,好久不见!嗝!”眼见着那白布条冲到了白晓宸的面部,忽的来个急刹车一圈圈绕到了对方的脖子上,人性化十足的说出了话,更不可思议的是在说完后,竟然还打了个酒嗝,本该白色的一块竟然红了一小圈。
这世界上的式神有很多种类,但是以像手巾一样的式神‘雇佣’来看,当真是吴怀义这位大阴阳师能做得出来,何况,这名叫蚩的‘手巾’竟然经过数百年的修行化身为妖。
“宸宸君呦呦~~~”蚩者笑的猥琐的在白晓宸的脖颈处一圈又一圈的转着,明显是醉得不轻。
“蚩,吴大人可是有什么事情?”白晓宸无奈的扶额,拉住仍旧转着让人头晕目眩的蚩者几乎算不上温柔的扯下。
弯弯曲曲的在半空中飘着,蚩者哀怨的看了一眼白晓宸,嘴里面发出‘啦啦啦’的声音晃荡着,一个转弯立起‘身子’,打了个酒嗝。奇迹的是,好像是慢慢的‘张开了口’,然后一道像是水纹一样的波动在它的‘嘴中’波荡,渐渐显出熟悉的书房以及站在案几处的一个人形。
那人转过身,赫然是白晓宸口中所说的吴怀义阴阳师,只是对方仍然是面瘫着脸,手晃了晃。口中说出与其态度极其不符合的话。“呦吼,宸君。”
果然是什么主子,什么样的式神。。。。。。
白晓宸躬身道:“大人。”
躬身听着对方说这话,白晓宸平静的面容下,天知道她心里面早就呕出一滩血。
原来几日后的祭祀活动,本该属于吴怀义的一些职务,这货竟然套了一大堆义正言辞的话,什么最近身体不适,恐难将任巴拉巴拉说了又说,潜在的意思让白晓宸暗地里翻译则是她很累,真的很累,她很忙,哪有什么劳什子时间去做那种没有意义的事情。
难道你所谓的累就是每次睡觉起来,都要跟床铺抵死缠绵一番,恨恨不已的挣扎起床,然后跑到阴阳署自己在内部上锁,卷着铺盖睡觉?而忙的话,算不算偶尔不困觉,跑到藏书阁,翻着典籍,或是直接拉着白某人跑出去查找妖魔多的地方。
但不得不说,说吴怀义是鬼才当真不为过,虽然懒散面瘫背地里喜欢各种吐槽,但能力当时卓越,只是这份子‘卓越’在她喜欢的事情上来说尚未合适,一旦她讨厌什么的,诺,就将以上懒散面瘫发挥得淋漓尽致。
比如说,对于阴阳署安排下来的这些事务,吴怀义能躲就躲,躲不过就逃,逃不了被她母亲胖揍一顿后,就像现在这样,安排给下属,白晓宸是其中一位,谁知道这几位下属中还有哪位,实在不行了,她才懒洋洋的‘上场’。
“宸君总是这般尽心尽力,让某甚为放心。”吴怀义一般正经的点头赞许。“那就拜托你了。”
你是强买强卖吧。。。。。。
白晓宸嘴角小小一抽,即使早就熟识这位大人‘秉性’,但海航思想无奈扶额叹息。
“下官定当竭尽所能。”
至今为止,白晓宸场面上的话被这位大人逼的说得越来越溜。
作者有话要说:元旦快乐,各位

第 96 章

她从来没想会这么快见到楚汐。
事实上,当看到楚汐居高临下的站在她面前,而她早已和着阴阳署的其他人阴阳副匍匐在地。
眼见祭祀的日子很快逼近,白晓宸和其他阴阳副一样忙活了起来,就连懒惰惯的吴怀义,也不得不起早来到阴阳署布置相关器具,而在那日离开靖康王府后,白晓宸也多日未去探望小苒,这天她正好帮着搬运检查器械,就见不远处几乎算是跌跌撞撞跑过来的一位阴阳副,明明激动的面色通红,扬手却是极力压制的低语。“各位各位,圣上来了!圣上来了!”
她最初还没听清,直到身旁的数十位兴奋的声音传来以及场面喧嚷的声,又让她一时怔在那里,急忙的抓住方才散播消息的人。“皇上,皇上真的来了吗!”
“那是,我刚看到!”那人扬着脖子,正想要大肆渲染一番,这时,人群再次喧哗起来。
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底只堪堪扫到回廊处的一抹明黄色,她就被身旁不知道的哪位快速的拉下,脚下一绊,顺势的跪在地上。
“奴才恭迎圣驾。”此起彼伏的声音,膝盖被撞的有些疼,白晓宸愣了一下,见所有人脸朝地面,匍匐跪在地上,而她此时也因为方才的怔忪被其中一位阴阳副牵着跪拜,却也明白楚汐今日已是皇帝,没有皇帝的允许,当真是不能看了圣颜。
身体僵硬,也依着所有人那般,跪拜在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次跟着众人高呼万岁,那因为见到楚汐而激荡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而一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却让她心里忽然变得酸涩冰凉起来。
楚汐,已然忘了她。
早就知道,可还是止不住的难受。
心中自我的安慰,尽管对方不记得自己,只要能够看到她,也是好的吧。
起码,她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快的见到楚汐。
只是可惜的是,见到了,却不能直视对方,看着对方。
多少还是有着遗憾的,但这样的遗憾却也因为相见,而变得似乎不算重要。
她跪在人群中,听到楚汐淡淡的语调,眼角有些泛酸。
“众爱卿平身。”
“谢万岁。”她和周围的人一同起身,压低着头,模样在外人看来端的是恭敬万分。
但落在楚汐的眼中却是相当刺眼的很!
微眯着眼,眼中的清冷似乎更重一分,而被传闻是皇帝身边红人的文大人见皇帝神色明显在来到此处是变得不悦,心下一走,定是这里哪里不顺了皇上的意,故而才会这般。
这心思转的也快,文祁扫了一眼低眉恭顺的数十位阴阳副。
这群蠢货!心中暗恼。
明明陛下在来此之前,心情很好,不,应该说从未见过的愉悦,可偏偏进来后心情阴郁起来。
与身旁的人相视一眼,皇帝不说话,她们这些作为臣子的当真就说不得万分。
即使,她已成为皇帝眼前红人,身份今非昔比,但,有些能做,有些不能做,她却是知道的比谁都清楚。
当然,她没少听过一些人在背后说她是靠着一张面皮上的位,却从没听到有关她能力的问题。
背后的艰辛,也只是她独自知道罢了。
无所谓的,至少,她成功了,而那些人,也只能恭敬的对她行礼。
她要的仅仅是结果,这就够了!
至于是与不是靠的脸皮上位,想来只有她自己和当今圣上清楚。
但,她知道的,这些人确实没有说错的。
圣上在看她的时候,像是在缅怀,怔怔的有时会出神很久。
那种像是失去了,得不到了,期期盼盼恍然的悲伤,让她都忍不住为这位年轻的帝王心疼。
就像是头些日子相继离开京师的南冥大祭司和国师,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起初面露的震惊以及各不相同的神情。
至今想起,她都不觉得有些胆怯害怕,并不是对于国师大人,她记得国师大人事后很久时会叹息的指导一些,对于她文祁来说当真是意义非凡,国师那可是站在整个阴阳术界顶峰上的人。能得她指导,当真是祖辈的阴德。
她所说的胆怯害怕,说的,是那位连国师大人都要尊敬的南冥大祭司。
如果不是顾及到陛下,恐怕她早去阎王殿报道去了。
犹记她和陛下初次相见时,陛下眼中的怔然惊喜,到看清她后的茫然无措。
难以置信之余,她在后来会不禁的想要将对方抱入怀中。
思绪一下在飘到好远,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对于陛下,她竟是生出了不一样的心思。
是的,不一样的,那种胆大妄为,却是禁不住向往心思。
由最开始的恭敬敬仰到后来几乎是离经叛道的爱慕。
站在皇帝身后的文祁抬起头,瞳孔在看到楚汐侧面时快速的闪过一抹炽热。
然后她看着皇帝冷的脸的侧面以及不悦的声音。
“摆驾回宫。”
等她抬起头的时候,却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楚汐的背影离开,明黄的一片,难以见到那人的颜色,她的手指僵硬的握紧袖口,唇瓣颤抖,说不出口,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的身份处在那里,由不得她胡来。
想来见皇帝已走,周围的人群开始有哄乱起来,惶恐的,讨论的,不安的卷动,似乎因为方才皇帝明显的不悦而乱了阵脚。
而她就这般,站在人群中,恍恍然的,辨不明什么,低垂着眼,黯然滑落眼底,嗓子干涩。
其实,能见到楚汐的背影也是好的。
是的,仅是背影,对于她来说。
也是好的吧。
最起码,她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快的见到楚汐。
这之后,又过了数天,小苒的病已好了很多,中午的时候被对方挽留下,吃了饭,却不见一直看她不顺眼的楚岚,和小弟聊了一些家常的话,就被小静儿缠住,说什么也要自己教习她召唤小妖的道术。
静儿继承了白家的血统,习得白家自身的道术,适合不说,又有她的指导,当真是事半功倍。
她记得,那天午后,阳光热的燥的很,蝉叫声不绝于耳,辅佐着小静儿绕着手诀,毕竟孩子年龄还小,虽然只让那只半透明存在几秒,但仅仅只靠她一个人的力量完成,当真了得。
好好的夸了一番小家伙,见本来黯然的小家伙听到自己夸奖的话后,得意洋洋的样子,不由得笑弯了眼,抬手揉了揉小静儿的头,却不由的想到自己那个尚未见面的孩子。
眼中一阵的恍惚,她的孩子,今年也已然五岁了吧。
是不是真是她所想的那般,那个长大了的,五岁的宁儿,是当今的太子。
可楚汐既然已经忘了她,那孩子是不是也受到多少的波及。
白晓宸蹙眉,就怕,就怕陡然生变,她和楚汐的孩子不抚养在楚汐身侧。
越是想着,心里的不安越是强烈。
这时,本来在她身边玩耍的小静儿忽然咦了一声,然后笑的嚷嚷的跑了几步顿下,仰起的小脸,笑着露出一口小白牙,顺着小家伙的,一路看去,那抹淡青色的身影不由得让白晓宸惊愕。
“皇姨皇姨,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