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良华听着皱了皱眉,姚旷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离开。就在他们出门时,贾红旗的儿子站了过来,脸上的表情很凝重,对姚旷道:“我要求公安部门立案,彻底的查清我父亲的死因。”
“好的,好的,我回头就让公安部门查。”姚旷息事宁人了。
“这里面有阴谋。我父亲一直在告一些领导搞腐败,我怀疑是这些人做了手脚。如果你们不查,我将向省里和中央上访。”贾红旗的儿子,说着就有些颤抖。
江方扶了扶他,旁边的贾红旗的一些亲属也围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意思都差不多。说贾红旗的司机是个车技很好的师傅,出事时路上也没有别的车子,也没喝酒。怎么刹车就突然不行了呢?刹车是怎么坏的?一个有经验的师傅不可能事先发觉不到。一定是有人要害贾红旗,至于害的原因,就是怕贾红旗告他。
姚旷也场面越来越乱了,赶紧出来打圆场,“我们知道了,好吧。我刚才答应了,要请公安部门查,这你们放心。秘书长和江市长还都有事,请你们让让吧。”
贾红旗的亲属们互相望了望,最后才让开一条路。三个人出来坐上了车子,方良华长长地出了口气。姚旷说:“家属的情绪有些激动,请秘书长和江市长别见怪了。”
“这有什么见怪?我完全理解。”方良华道。
与调查组一见面,问题也是一样的。调查组认为贾红旗的车祸有些蹊巧。上午,贾红旗才接受了调查组的谈话,提供了一些重要线索。下午就出事了。而且出事的车子是一台新车,司机是个有经验的司机。刹车失灵令人难以置信。调查组怀疑这其中有猫腻。
方良华听了调查组的意见,问调查组贾红旗到底提供了些什么线索?调查组的人朝他看看,只说这些线索涉及的人很多,而且大都是领导干部,因此不便公开。适当时候,调查组会向南州市委通气的。
“那好,我也就不问了。姚书记,我看就按调查组的意见办吧,立案侦查。”方良华狠着心说出了这个决定……
秘书长2 第三十七章至结尾
齐鸣书记临时召集赵守春、程一路和岳琪,说有事要书记们在一块研究。
赵守春正在底下县里,接到电话一肚子牢骚,气鼓鼓地赶了回来。一见到程一路,就道:“什么要紧的事?这么急!简直就是……”
程一路端着茶杯,笑笑,也没回答他。倒是岳琪在后边答道:“既然这么急,一定就是有要紧的事。”
“这不是废话嘛?说了等于没说。”赵守春哈哈笑着,大概是中午喝了点酒,笑的声音也有些酒的味道了。
进了会议室,齐鸣一脸严肃的样子。程一路知道,看来真的是很要紧的事了,不然齐鸣不可能这么急,而且眉头紧锁。
刚坐下,程一路就感到今天的会议好像少了一个人。是谁呢?是秘书长。一般情况下,书记会秘书长是参加的,不能说叫参加,应该叫列席。那么……程一路脑子里一激灵,难道这会议与方良华有关?齐鸣是有意识地不让方良华列席?
“大家都来了,好,那就开会吧。良华同志到社保那边去了,就不等了。”齐鸣说着,把头向上耸了耸。
程一路为自己刚才的感觉好笑了下,齐鸣继续说:“刚才省里打电话过来,告知有人反映我们上一次的两会选举,有人贿选。要求我们要迅速查清,严肃处理。”
贿选?程一路心里咯咚一下,两会结束后,他一直有一种预感,虽然他努力地不想去面对。可是,现在,它还是出来了。
“贿选?是谁啊?”赵守春问道。
程一路眼睛睁大着,他希望齐鸣嘴里吐出的,不会是他此刻正在想着的名字。但是,齐鸣说出的第一个字,就让他一下子失望了。齐鸣说:“刘卓照。”
“是他?”岳琪惊讶地说道。
“是的,我上次开会时,就感到不太正常。刘卓照平时也是很不错的,怎么这么糊涂?”齐鸣望了眼程一路。他知道刘卓照和程一路的关系,不仅仅是上下级,还是战友,还是一个被窝里滚过的好哥儿们。
“这个,我真的很难理解。有没有证据啊?”程一路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齐鸣。
“当然有证据。到省里上访的人中,就有两个人大代表。刘卓照让人给他们每人两千。据说收钱的有五十多人。也有没收的,这次上访领头的,就是一个没有收钱的湖东的村委会主任。”齐鸣说完,边喝茶边摇头。
赵守春站了起来,“这个一定要查,这种歪风不能长。不仅要查,还要严肃处理。太不像话了。”
程一路觉得此时齐鸣一定在看着,虽然他没有抬头,但也能感觉得到。赵守春说完后,他慢慢道:“这个事情性质很严重。刘卓照同志作为一个县委书记,这样做影响更为恶劣。我同意守春市长的意见,立即对此事着手进行调查。如果属实,要来惩不贷。”
说着这些话,程一路心里却在骂刘卓照,想当市长想疯了,贿选的事都敢做。这一做,不仅仅市长没了,就是书记也没了。政治生命就此终结,而且还给人留下笑柄,给人生划上了耻辱的一笔。这有什么意义?又怎么值得?你个老刘啊,老刘!
齐鸣也沉默了会,道:“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这不是一般的事啊。我建议由高晓风同志来负责调查。方良华同志协助。大家觉得怎么样?”
“可以”,赵守春点点头。
岳琪也没有意见,程一路当然是同意,事情就算定了。赵守春说还有事,先走了。齐鸣在赵守春临出门时,从后面喊了声:“守春市长,有个事,我跟你说一下。”
赵守春回过头,“还有事?”
“是啊,有事。威远项目目前资金有些吃紧。我让社保那边先用社保资金,给他们过渡一下。这事没来得及和你说。已经让良华秘书长去办了。”齐鸣望着赵守春,资金的事按理是应该由市长负责的。
赵守春脸一黑,不知是笑,还是骂,“好啊,既然都办了,就没有必要告诉我了。我知道了。没事了吧,我走了。”
齐鸣赶紧道:“没事了。就这事。没意见就好,都是为着招商引资嘛,是不是?”
程一路虽然没有做声,但听着齐鸣为一个外企动用社保金,也觉得不是很妥。赵守春走后,程一路问齐鸣一共动了多少?齐鸣说两千万。
“这可是个不小的数字。这个威远,怎么了?那个田总,不是很……”程一路看齐鸣不说话,就把话咽了回去。
齐鸣笑道:“再大的企业也有自己的难处嘛,人家来投资,就是有诚意。既然有诚意,他有困难了,我们也要帮一把,是吧?”
“这是不假。不过,这里面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吧?”程一路担心道。
“能有什么原因?不就是两千万嘛。田诗铭说了,三个月就还回来。”齐鸣把手中的杯子飞快地转了下。
“那就好。”程一路笑笑,“社保资金可不是随便能去的。所以我才有些担心。”
“你的担心是正常的,不过也是不必要的。”齐鸣笑道。
岳琪见齐鸣和程一路说话,就先出去了。程一路也准备走,齐鸣说:“一路啊,再坐会儿吧。”
程一路就重新坐下来,齐鸣说:“我知道你心里不太舒服。刘卓照同志和你的关系,我是清楚的。这没关系。他自己要犯错误,谁也救不了他。我也感到可惜啊。这么年轻的同志,前途本来是很好的。可现在……一失足成千古恨罗!”
“唉!”程一路感叹了声。
齐鸣拍拍程一路的肩膀,程一路说没事我就先走了。出了会议室的门,程一路朝走廊上一看,空荡荡的。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岳琪听到他怕脚步声,过来喊道:“程书记,我看你好像有心事。你可别说女人的直觉不对啊。”
“哈哈,这都看出来了?了不得。我有什么心事啊?写在脸上,还是挂在眼角啊?”程一路打趣道。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刚才齐书记说的那事,我看不太可能。刘卓照书记不会做那样不明智的事吧?”岳琪问。
“按理说不会。可是再精明的人,也有糊涂的时候。我就怕……”程一路脸色凝重了。
岳琪也叹了口气,突然问:“上次到北京,到底是啥事啊?不能告诉我,是吧?”
“能告诉你。其实是我的一个战友去世了,一个女战友。”程一路望了望窗外,香樟在风里孤寂地摇动着。
“女战友?啊,我知道了。不过,她应该很幸福的。能让你程一路团长亲自跑到北京,也是她的福份了。”岳琪这话说得有点儿伤感。
程一路马上道:“也没必要这样想。活着总是美好的。”
岳琪笑了,“也是,活着,能跟你程书记说话,不就是一种美好?”
程一路也笑笑,却有些酸涩。
晚上回到家,已经很晚了。最近,程一路特地回来得晚。他怕又看到荷花。荷花大概也知道程一路的想法,所以每天来做做家务,做完后,也就早早地回去了。她还是照常地为程一路卖一些水果,有时也卖一束花,放在客厅里。程一路一回家,打开门就能看见。那花鲜鲜的,很青春的样子。
“唉”,程一路看着摇摇头。
刚坐下,电话响了。程一路接过来,是一个很有些低沉的声音,“一路吧,你好啊!”
程一路想了一下,想不起来这声音应该属于谁的。就支吾道:“啊,好好。你是……?”
“我,王士达啊。怎么?听不出来哪?哈哈。”对方答道。
王士达?程一路迅速想起王士达的大脑袋,和短而粗的脖子。“是你啊,王厅长。怎么想起来我了啊?”
“怎么?我不能想你?就允许那个女主持想?哈哈,听说你要动啊。”王士达笑声中说道。
“我要动?我没听说。”程一路马上问:“怎么动啊?我一点也不清楚。”
“我也只是听说。说是齐鸣同志推荐了你。不过那位子可不太好,到省政协搞副秘书长。我看你还是别去了吧。没意思。”王士达依然还是从前那么直来直去。
程一路脑子里迅速地转了一圈,齐鸣推荐的?齐鸣怎么一点信息也不告诉自己呢?而且,正如王士达所说,到政协干副秘书长,有什么意思?一个市委副书记,不仅没升,事实上还降了嘛。齐鸣这样做到底目的何在?程一路一直觉得齐鸣对他还是很不错的。怎么就出了这一招呢?
王士达见程一路沉默着,又道:“现在还没定。一路啊,找找人吧。千万别来。南州那地方很好的。你在那儿,将来会有更大的机会的。”
“机会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不通齐鸣同志为什么要这么做。好了,谢谢王厅长。有空来南州指导工作啊!”程一路客气了两句,两个人道了再见,便挂了。
坐在沙发上,程一路又想了想王士达刚才的话。齐鸣真的这么推荐了?齐鸣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一定是有原因的。要么原因出在程一路身上,要么出在齐鸣自己身上。程一路仔细地想着,从齐鸣来南州后,他应该说是算得上全力地配合和支持他的。作为副书记,虽然他一直在南州,有根基。但他并没有在人事和其它敏感问题上,为自己或者为自己的熟人说话。就连刘卓照,他也是一直劝他服从组织安排的。他一直坚持不搞帮派,不结小团体,尽量不用亲朋。这一年多来,他以为自己基本上是做到了。那么,除了人事这么敏感的事之外,齐鸣还会因为什么事,而这样对待程一路呢?
如果是工作上,程一路想这也不至于吧。即使自己曾经在南州老城改造等问题中,与齐鸣有过不同的意见。但那是开诚布公的,是阳光的。作为一个市委书记,不会那么的小肚鸡肠。就以前程一路对齐鸣的了解,齐鸣不是那样的人。那么……
程一路又起身泡了杯茶,决定明天一上班,就直接和齐鸣鸣同志谈谈。有时候,开门见山,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这样想着,程一路的心里竟有些释然了。他端着杯子,到书房里打开电脑。邮箱里有信,一打开,是张晓玉的。张晓玉有信中告诉程一路,她想了想,觉得他们还是分开了的好。如果程一路没有意见,就离了吧。“作为一个女人,我不能长期在你的身边,那也是对你的不公。”张晓玉这话既像是歉疚,又像是替程一路找理由。程一路看了不知怎的,心里很难受。
窗外的风更大了,此刻,不知远在万里之外的的澳洲,又会是什么景象?
程一路很快给张晓玉回了封信,只写了两句话:“一切同意。祝福你。照顾好儿子。”
发了邮件后,程一路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夜很静,静得能听见泪水落下的声音,虽然细微,却一声声地叩击着程一路的心。这一刻,除了疼痛,整个世界都仿佛变成了一片空白。
第二天一上班,程一路就到了齐鸣的的办公室。齐鸣正在文件上划着红杠杠。程一路喊道:“齐鸣书记,我有件事想汇报一下。”
“啊,好啊。”齐鸣抬起了头。
“听说你向省委推荐了我,要动一下。”程一路一点也没含糊。
齐鸣的脸稍微红了下,随即就恢复了,“啊,有这事?没有吧。我自己都不知道。动你?到哪啊?”
“没有就好。齐鸣书记,我可是听说的,没有就好。”程一路笑道。
齐鸣站了起来,“就是没有嘛。啊!南州现在正缺人,我怎么会推荐你走?就是省委要动,我还得好好考虑考虑。一路啊,谁传出这话,是不负责任哪。”
程一路也打着马虎,说听到这个消息,他就觉得不太可能,“齐鸣同志如果真有这想法的话,总得先和我说一声吧。是不?那好,齐鸣书记,不打扰了。”说着就往门口走,正碰上方良华。
方良华笑着说:“一路书记也在,威远的田总托我给程书记带了件小礼品。”
“礼品?”程一路一脸的疑惑。
“是啊,是一只香港会展中心的模型。他说程书记上次到香港,对会展中心很感兴趣的。”方良华把文件放到齐鸣的桌子上,就听程一路说:“嗬,还很有心嘛。”
“就是”,方良华说回头送到程书记办公室去。
程一路走后,齐鸣问方良华,是不是也听到了程一路副书记要动的消息。方良华心里明白是叶锋在里面起了作用,嘴上却很惊讶,“程一路书记要动?不会吧?一定是提拔……”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齐鸣转了个话题,问方良华借给威远的社保资金是不是都到位了。方良华说都到位了。田诗铭很感谢,说下一步还要加大投资,要把南州建成威远在大陆最大的生产基地。
“一定要注意威远的投资方向。上次社保资金的事,我后来也想了想,应该慎重哪。这个请你多关注,千万不要出纰漏子。另外,请安排一下,最近开一次招商引次的汇报会,特别是各个招商分局的情况,要搞准。今年到底招了多少?实际到位的资金又有多少?我们一定要心里有数。”齐鸣说完,方良华说就去安排。
“桐山那个刘劲松……”齐鸣说了一半,又停了。
方良华问道:“刘劲松?桐山的副县长。他……”
“啊,这人怎么样啊?”齐鸣问道。
“还不错,就是有些急躁。”方良华不知道齐鸣的意思,只好含糊着。
“这就对了。这个刘劲松,可能跟贾红旗的车祸有关。可怕啊!”齐鸣叹了声。
方良华望着齐鸣,“车祸?你是说刘劲松,跟贾红旗的车祸……”
“当然,目前还都是猜测。不过很快就会搞明白的。”齐鸣说着将文件夹递给方良华。方良华就没再问,拿着文件走了。
一回到办公室,方良华就感到身上一阵冷。他看看窗外,下雨了。
细密而清寒的雨,正打在香樟树的叶子上,树叶不断地垂下去,又不断地伸展开来。这一垂一伸,显得十分的无奈。方良华看着,却生出一个念头,他生怕哪一片叶子,被雨打下去,再也伸展不起来……
程一路回到桌子边坐下,却久久不能平静。
拿起手机,拨通了简韵的电话。
简韵很高兴地喊了声:“秘书长,你好!”
程一路问道:“最近还好吧?就是坐在办公室里,突然想给你打个电话。”
“我有这个感觉。所以五分钟前我就看着手机了。”简韵笑着,笑声像银铃一般。
“啊,还有这事?”程一路也笑了。
简韵道:“当然有这事。不然怎么叫心有灵犀呢。”
余百川又回到文化局,继续担任他的副局长。所谓辞职,是指他主动辞去了市委政研室副主任的位子。
方良华在余百川向他汇报时,心里很是窝火。当初如果不是程一路推荐了余百川,也许刘劲松就来了。刘劲松来了,也许就没有后来的那些破事。但表面上,方良华还是挽留道:“百川哪,我知道你的个性。政研室的工作嘛,就是这样。连我这个秘书长,不也是同你一样嘛。市委的有些决定,包括有些主要负责同志的意见,按照组织原则,是要严格执行的。有时,不排除我们也有保留意见的嘛。我说,还是就在政研室吧,既来之,则干之。是吧?你让我为难哪,百川。”
“秘书长说笑了。我一介书生,有什么让秘书长为难的。你只要发一句话,让我回去就行。至于回去安排什么职务,我无所谓。只要能陪着那些古玩意儿,我就踏实,”余百川看着方良华道,“我这人藏不住事,有事就想说。这不适合在市委这样的机关里工作。你放了我,就是成全了我。”
“既然……既然你这么说了,我还能不放?不过,一路书记的意见如何?你可是他力荐的。”方良华问余百川。
“我已经说过了,他说只要你同意就行。”余百川道。
余百川回文化局后,政研室的位子就空了。大家的精力都不在这上面,就无人来争。
南州今年的冬天格外冷。
方良华起身,想给自己的杯子里倒一点开水。高天到下面参加调查组后,这办公室里的有些事务,就得方良华自己做了。他刚把水瓶拿起来,开了塞子,桌上的电话响了。
“方书记,我的事捂不住了。那两个人被抓了。”刘劲松喘着粗气。
“……哪两个人?”方良华明知故问。
刘劲松说话似乎很是吃力,“方书记,你就别……别打马虎了。我也要走了,不连累你。”
“什么?你也要走?到哪儿?”方良华以为刘劲松要外逃。
“不是走,是死。我不能再活了。以后……以后,请方书记多照顾照顾我的孩子。”刘劲松说着,突然挂了电话。
方良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身上开始发颤。停了一会儿,他赶紧拿起电话,想查刚才刘劲松打来的电话的号码。一查,没有,是用卡机打的。方良华心一下子冷了。
方良华的头开始疼了。
正想着,齐鸣书记打电话让方良华上去。方良华赶紧到了齐鸣办公室,齐鸣说:“坐,坐。刚才姚旷打来电话,说贾红旗的案件有重大突破,两个破坏贾红旗车子刹车的人中,一个已经被抓了,另一个正在追捕。”
“啊,这很好啊。真的有这回事?贾红旗得罪了谁?”方良华惊诧说道。
齐鸣高深莫测地笑笑,这笑让方良华有些心惊。“是啊,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一个县委副书记嘛,到底得罪了谁,要下手这么狠毒?我让姚旷他们加紧调查,也让周守一到桐山了。市公安局牵头,力争近期案件有重大突破。”
“这好,这好。”除了这两个字,方良华好像一时找不出更合适的语言了。
齐鸣继续笑着:“良华啊,最近杜美房产那边怎么样啊?岳琪到北京去了,你多问问。一路同志也很忙哪。还有威远,我心里老是不太踏实。通知那个田诗铭,尽快将社保金倒回来。商人哪商人!”
方良华也笑了,说:“当然行。我就去。”
杜丽正在牌坊街的开发公司里,一见方良华,笑着迎上来,“秘书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方良华接了茶,杜丽示意其他人都出去了。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杜丽道:“来得正是时候,我还有事要向你汇报。”
方良华点点头,杜丽道:“我们的第一幢小高层即将动工。我想了个名字,不知合适不合适?”说着,就将边上的一块图板拿过来,方良华一看,上边用蓝色的大字写着:“丽水华庭效果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