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被你这么一打断,俺差点儿忘记说正事儿了。”春娘忙止住李三媳妇儿,“俺是听说的。前几天,罗家的大管事向东市的猪肉荣私下买了好多猪下水咧。你说,他罗家那么富贵的人家,要这猪下水做啥?”
“哦!”李三媳妇儿经过春娘这么一说,突然回想起来一些事儿,恍然大悟道:“俺就说嘛,前几天,俺向猪肉荣买猪下水,他说不够卖。俺还奇怪,这猪下水,除了俺们一家子买,还有哪个买咧。原来是罗家的人啊。”
“还有这事呐!回头得跟丑妇妹子好好合计合计。迎春可是嫁给罗家大少爷的。又是这关卡回来探亲,别不是又打啥主意了。”
如今柳家老宅的人在南畦村的威信没以前那么盛了。如春娘和李三媳妇儿这样子的明白人,这个村儿里并不是没有了。
又说起柳家老宅来。
“这都一天了,张大媳妇儿咋回事儿?连个音讯都没有的!”刘氏在从前柳迎春住着的屋子里来回踱步。
“哎哟,娘,你别晃了,晃得我头晕眼花的。”如今,柳迎春已经不是乡下的小姑娘了,不再动不动就“俺,俺”的自称了。
“娘,我看这张大媳妇儿估计是事儿没办成,不敢来见咱们了。”
刘氏听了这话,才停下脚步:“不可能。张大媳妇儿就算事儿办不成,那也没道理躲着咱们。她皮厚着呐。”
“娘!那你倒是说啊,那老肥婆都一天不见人影了,又不报信儿,不是躲在家里不敢见咱们,又是什么?”
“去!你这孩子咋说话呐!一口一个的老肥婆,她好歹辈分上大着你,是你长辈!以后不许那么叫了。”刘氏面上怪罪闺女不懂礼貌,不尊老爱幼。但是听她口气,并不是真怪罪,话里可听不出几分真心来。
坐在榻上的柳迎春自然也知道她娘并不是真怪罪她,但是她还是鼻子中哼出一声不屑,冷嘲道:“她算哪门子的长辈啊?是逢年过节给过我封红呐?还是平常没事儿送我衣裳首饰呐?她想当我的长辈,也不看看她自己什么身份。哼!”
出乎意料的,刘氏并没有对柳迎春的说辞有些微的微词。想来,她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
她儿子是远近驰名的秀才老爷,她闺女是镇上最大的罗家少夫人。张大媳妇儿在她跟前儿算个啥?不就是跑跑腿,使唤使唤当枪使的丑角儿吗。
她嘴上说张大媳妇儿算是她闺女的长辈,但心里可不承认,要是真就这么承认了,岂不是说,张大媳妇儿是和她一个辈分儿的吗?
按照寻常人家来说,她们辈分儿是一样的,但止不住她会生孩子啊,她生的孩子,不管男女,放眼十里八乡,都是顶优秀的。
所以刘氏心里从不认为张大媳妇儿有资格和她平起平坐。
“娘,我不等了,你让她来。”迎春气哼哼地有些急躁。口中这个“她”自然指的是丑妇。
“额…”这下子,刘氏有些张口结舌了,要是以前那个在柳家老宅里的翠花儿的话,她让她嘎哈,她一定不敢推辞的。但现在这个丑妇,她还真是有些拿不准咧…
忙安抚身边儿这个小祖宗:“别急。娘去张大家里看看去。”
“去张大家里有什么用!哼!娘,你就通知那女人,让她来见我。”柳迎春越发的不像话了,“让二房的两个混小子去叫。”
刘氏听说是让二房的人去叫,心里那根弦暂时松懈下来,…也好,就让二房的人去试探试探那边儿的态度。
要是能叫过来,那最好不过了。可要是吃瘪那也是二房倒霉催的,不**的事儿!
刘氏刚开心一会儿呐,那边儿门口就窜来一个影子,“大姐,让俺去叫。”
柳迎夏就冲了出来。
“不可…”
“行!就让你去!咱们迎夏最能干了。”刘氏刚想说“不可以”就被柳迎春的声音盖住了。
刘氏还想说啥子,柳迎夏一溜烟儿,就拔腿跑了。
屋子里,留下神色两异的母女俩。
许久,刘氏才轻轻吐出两个字:“为啥?”
柳迎春木着脸反问:“什么为啥?”
“她是你亲妹妹,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这一次,柳迎春笑了:“是呀,亲妹妹。一母同胞的亲妹妹。都是同一个爹同一个娘,为什么我要这么倒霉地嫁到罗家去,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她?!”
刘氏的心狠狠抽了一下,讷讷说了一句:“你现在不是过的挺好的吗…?”
岂知,柳迎春听了这话,非但没有和刘氏一起感慨世事无常,艰难都过去了。
刘氏的话就像是压沉木船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彻底地刺激了柳迎春。她顿时拔高嗓门儿,似哭似笑,似悲似喜,尖锐的嗓音直戳刘氏的心肝儿。
“过得好?这是哪门子的好?娘,你知道当初我嫁过去的时候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嫁过去的吗?你知道我是被压着成亲的吗?你看见了吗?夫君他身体不好,成婚的喜堂上只有新娘没有新郎!娘,一个女人,一辈子成亲的大事,这辈子就那么一回头啊!”
这些…都是刘氏极力选择遗忘的事情…
今天,又被翻了出来。刘氏又一次尝到了当初那揪心的疼痛。
她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柳迎春,只一口咬住:“人都有坎坷,磨过了的灾难,那就是大富大贵。你瞧,如今谁比你风光?也许这真的是天意,不是都说你和女婿是观音菩萨座下的一对金童yu女吗?女婿现在身体也好了,王大夫可是断言他活不久的。但女婿身体不是逐渐在变好吗?”
刘氏越说越快,越说眼睛越亮。
对!就是这样子!
柳迎春既失望又难过地看着自顾自说话的刘氏,悲痛地摇头。这就是她娘!从来没有懂过她的处境!一味地天真以为她过的很好很好!
要是真的过的很好,她又何必回到娘家,处心积虑要那个女人手里的秘方呐!
“是呀,夫君身体渐渐好转…我过的不错。”柳迎春有些麻木,“以前夫君身体不好,父亲还给夫君准备了两个通房,夫君只是限于身体影响,不能…可现在身体好了。”
刘氏终于听出不对劲来。
“闺女…,你和娘说,到底咋回事?”
柳迎春心里压着事儿,毕竟是自己的亲娘。这么一问,委屈彻底地发泄出来了,她哭着说:“我嫁过去,夫君身体也渐渐好了些。父亲从前给夫君准备的两个通房也近了夫君的身。女儿…,女儿不过是小门小户家的女儿。
要不是有个亲兄弟被父亲看中,又加上母亲看在女儿嫁过去,夫君的身体确实好了些,对女儿多加维护。…女儿,女儿要被那两个通房算计死了!
可就是有了母亲的维护和宝通在父亲面前得到看中,女儿还是吃了她们好些的苦头。
现如今,女儿也学会了些许手段,娘…,女儿的手…已经不干净了。”
“你…你动手杀人了?”刘氏脸色煞白。
“大宅后院里的阴私,不是咱们小门小户的农家弄的明白的。女儿从前不懂,现在懂了。女儿要是不动手,那此刻沉在罗家后宅那处废院子里的就会是女儿!还得被冠上一个不贞的名头!”
柳迎春靠着刘氏哭,刘氏却全身发抖。
柳迎春抬起头,望进刘氏的眼里:“娘,你怕了吗?”
刘氏狠狠一咬牙:“娘是怕!娘怕你在那豺狼虎豹里被撕得粉碎!”
刘氏依然全身发抖,自家的闺女从前是多么天真烂漫懂事儿啊。这才多久…才多久啊!就仿佛变了一个人。
干干净净的闺女,手上却沾上了鲜血!沾上了人命,那是一辈子都洗不干净的呀!
这!这!这一切都不该是她的闺女承受的啊!
“娘情愿将你嫁给平常百姓。挑个富裕些的,门当户对的,俺们迎春嫁过去就是去享福的,俺们迎春的人品,嫁过去,定是被夫家疼着的,邻里亲戚称赞的!”刘氏忽然狠狠抬头,目露凶光,咬牙切齿:“俺们迎春是代那狠毒的贱女人受的罪!”
“哇。”柳迎春顿时嚎啕大哭,这本来不该是她嫁过去的啊!这本来不该是她受的罪啊!
“娘!我恨她!”柳迎春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藏着的魔鬼:“娘!我要她死!我要她死呀!”
刘氏抱着柳迎春安抚,母女俩哭作一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十六章二爷之怒!
第七十六章二爷之怒!(今日只一更)
京城
书房中,两人。一主一仆,一坐一站。
坐着的思绪飞远,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太师椅的把手,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站着的躬身垂眼,不敢正视座上男子。
恍惚很久,座上男子清冷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思绪:“五年前,本殿去过南畦村。”
站着的男子身形僵硬,顿一下不敢开口。
座上男子自顾又说:“月残花是本殿亲自调制出的毒。除试毒的毒人,本殿平生只对两人用过呢,飞宇。”
站着的男子“噗通”一声跪地伏身:“飞宇办事不力。求主子责罚。”
“不**事。毒,是本殿亲自喂她服下的。”
男子声音淡漠,跪地不起的飞宇小心翼翼偷瞥高高在上的男子一眼,主子不光声音淡漠,面上同样清淡,看不出所言真假。
饶是如此,飞宇依旧用力磕头请罪:“主子信任,飞宇善后。主子无错,错的是飞宇。”
男子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他思考了一炷香的时间。飞宇就跪了一炷香的时间。伏地不起,不敢起身。
男子不说话,威严已盛。
一炷香后…
“月残花是本殿亲自调制。中毒者面向祥和,犹如在梦中自然死亡。所用毒人试毒,前后共计百人,无一人例外。”男子淡淡诉说,仿佛口中生命在他眼中不过一个数字,一个符号。
随男子的话语,飞宇仿佛又回到那段噩梦般的日子,为调制出这味毒药,人间迎来了无间地狱!
“本殿至今只对两人下过此毒。本殿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她,如何成了一个例外。”随着男子手指敲出的“哒哒哒”的声响,飞宇伏地不起,静默听着。
“那日见那小子,本殿已心生怀疑。后又亲自试探她,中月残花之毒者,口鼻间有兰芳香。”
飞宇诧异抬眼,亲自试探…那岂不是说主子他…
没等飞宇惊呼,已被座上男子丢来一记寒光利眼,生生让他那声惊呼卡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来。只觉头皮发麻。
“五年前,你是如何善后?如何处理她尸身的?”
飞宇收起惊诧之心。他深知,主子脾气变幻莫测,此时还是好脾气地询问,稍后或许直接给他一掌,击毙于此。
飞宇不敢轻心,神情严肃,答:“回主子。飞宇那日在南山一山洞找到主子,此时,主子方已自救成功。飞宇赶到之时,主子亲自喂下她月残花。飞宇听从主子之命,留下确认她再无呼吸,这才将她尸身搬离山洞,找一处险路横置,只待当地村民自行发现,或喂了山狼。办好一切,这才离去。”
男子皱眉,低声沉吟:“那就奇怪了,她是怎么又活着了?若非本殿恰好在南畦村,本殿至今还不知道自己已有一个四岁大的儿子了。”
说到儿子,男子眼中闪过不满:“本殿的儿子,必须优秀。娘亲,决不可能是个乡野村妇!”
飞宇正色,抬头,杀气一闪而过,“主子,飞宇去给她再补一刀。”
男子正欲点头,古朴的书房门外响起请示声。
“主子爷,阿大来了,可见?”
男子眉头深锁,阿大被他留在南畦村,怎会怠忽职守?应是有事。
“清阮,领他进来。”
飞宇见状,忙告退。
“不必,一边站着去。”男子懒散地动了动手示意。
清阮引阿大来见。
赫然就是曾经小柳镇上出手替丑妇母子收拾掉跟踪者的高个儿。另一人名叫阿二,阿二此刻正蹲守丑妇院前那颗老槐树上。
“有事直说。”男子,就是那位贵人老爷“二爷”,吩咐道。
阿大瞥一眼一侧静默的飞宇,欲言又止。
“主子爷,事情是这样的…”阿大到底不敢违抗男子的命令。即便他直觉这话不该当飞宇之面说出…,这也是为了飞宇好。
但主子爷有令,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顾好自己的性命才是真。
阿大将佟掌柜交代他传达的话一字不漏复述给这位二爷听。
一边说,一边拿眼小心地偷觑座上男子。男子俊冷的脸上越来越黑,快黑过锅底了。说到最后,阿大干脆埋下眼,看都不看座上男子…他怕,再看一眼,他就不敢再说任何一字。
阿大可恨死了佟掌柜,心里恨不得将佟掌柜咬牙切齿狠狠地鞭笞一顿。这都他娘的交给他什么任务啊!
阿大心里恨佟掌柜。静默一旁的飞宇则是咬牙切齿地怒瞪眼前口若悬河的阿大。
你说你做什么现在来,早不来晚不来,干嘛专挑他在的时候来。
阿大呀,你不要这么敬业的,少说一个字死不了。你想死直接跳河去啊,干嘛要拖累我啊?
主子爷的隐私是这么好窥视的吗?
飞宇满头满脸的大汗淋漓。
座上男子赫然站起。
阿大和飞宇屏气,看一眼男子身后的太师椅碎成灰末,不禁脸色大变。
“好好好!”男子陡然间连称三声“好”,天生寒眸中迸射出被挑衅后的怒气,“若佟显所言句句不掺假,本殿倒是小瞧了你!本殿的银狼反倒成了你与本殿属下叫板的护身符!”
随即寒眸中跳跃熊熊火焰,飞宇和阿大几乎能听见咬牙切齿的声音:“本殿喜玩弄娈童!本殿喜玩弄娈童!那娈童还是本殿亲生儿子!…好你个柳翠花!本殿记住你了。”
飞宇见此,突然问:“主子莫气,飞宇这就去给她补上一刀!让她了此一生!”
“不!”
飞宇欲退去的身子停住,回头看明显沉浸在怒气中的男子,只听一声斩钉截铁的话:“本殿要她活着!本殿要亲眼瞧一瞧。敢与本殿叫板的女人能走到哪一步!”男子盛怒,残忍一笑:“直到她有资格直面本殿,那时,本殿定要当她面,夺其子!且再看她又是何种哀求模样!”
飞宇和阿大倒抽一口冷气。
主子爷盛怒之下,必有牺牲品!看如今这模样,那名唤丑妇的女子,即便一时活得惬意,也恐难有善终。
二人对那丑妇并无同情之心。认主之人,贵在其赤胆忠心。为人心腹者,只需效忠其主。他人生死,概不在心中。
男子上一秒还盛怒交加,下一秒已然从容淡定。不知其内里之人,只怕不信这人刚才差点伤人之命。
“阿大,你刚才还说,十二郎私自出京,于半道被人追杀,如今人在何处?”
阿大凛然禀报:“藤少爷…”阿大简洁明了,已然将阿二连夜追来告诉他的事情一一说与男子听。
“哦…是童姥殿?”男子目光深邃,半露讽刺:“飞宇,去查,皇子之中,谁与童姥殿有过交集。这事你亲自办,童姥殿若是敢插足朝廷,本殿不介意做一回恶人,血洗童姥殿!
另外通知陆源他们,老狐狸忍耐不住了,大皇子怕是要动手了。如今朝廷上下,三派分立,各自为政。势均力敌已有好些年头,这时,谁也不想主动打破平衡。可他们当天子宝座上的那位是傻子呢!”
当今陛下,年轻时雄才大略,以战平天下。如今年老,心境虽已不同,但掌握天下几十年,又岂是假的!
天子的宝座只能让昏庸的更昏庸。至于那精明的,宝座于他们,不过只是一张昂贵的椅子。龙威于天下的证据罢了!
“本殿累了,你二人退去。”男子扶额,另一只手懒散地挥了挥。
阿大和飞宇却不敢不从!
二人退去,书房内,再次剩下男子一人,他踱步至梨花木的书桌前。
执笔,点墨,下笔。
顷刻间,龙飞凤舞,挥墨成书!
从书桌下的抽屉里抽出一信封。
提笔再书三字。
停笔,狼毫笔再次被架在白玉雕的书架上。
叫来门外静默的清阮。
“拿去交到他手上。”男子吩咐,递过封好的信封。
清阮接过手上,只淡扫一眼。
信封上赫然飘洒有致,苍劲刚健的三个大字:南宫尘!
清阮将之收于怀中,躬身道一声“是”,离去。
小柳镇,南畦村
又说柳迎夏自告奋勇,跑去丑妇家。连门都没能进。
她洋洋得意来,本意在炫耀。
把丑妇家的大门拍得砰砰作响。
门开,见到了该见的人。
却不等她高高在上炫耀一番,丑妇二话不说,“嘭”一声又把大门关。
倒是叫柳迎夏目瞪口呆,随即后知后觉知道自己被嫌弃,被轻慢。
如今的柳迎夏自认已不是平常百姓。家中兄长已取得功名,一母同胞的亲姐又是镇上顶尖大户罗家长媳。
亲姐只有兄长做靠山,都能嫁的罗家这样的好人家。她不但有兄长,还有已然罗家大妇的亲姐当靠山。将来嫁得定比亲姐还好。
柳迎夏气怒,拍门拍的手疼,路边捡来砖头,又是一阵猛敲。
门二开,柳迎夏丢了砖头,趾高气昂指着门内丑妇不客气地道:“喂!俺迎春姐回来。给你面子,要见你呐…”
正得意,迎面一盆洗菜脏水,当头淋下。
柳迎夏呆若木鸡。
大门在她眼前再一次阖上。
望着眼前紧闭的门扉,柳迎夏终于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了。
“啊!!!!!”尖叫声传遍四野。
于是引来一些村民关注,对着落汤鸡一样,头顶烂菜叶,放声尖叫不止的柳迎夏评头论足。
“柳家的二孙女许是疯了吧。”
这话却一丝不落落入疯狂尖叫的柳迎夏耳里,顿时面上清白交加,恶狠狠抓下头上的烂菜叶子,推开对她投来异样眼光的村民,嘴中依旧恶狠狠骂咧咧:“看!看什么看!小心俺让俺大哥和俺大姐抓了你们坐大牢!没眼见,死人啊,没看见俺全身湿透,要回家吗?滚开!…”
村民多淳朴,让开归让开,心中已对柳迎夏有想法,连带对柳家也有微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十七章柳迎春VS丑妇
第七十七章柳迎春VS丑妇(今日只一更)
刘氏见到柳迎夏回到家,当下跳了起来,“哪个不长眼的王八糟子欺负俺家二妞了?”二妞指的就是柳迎夏。
“哇!娘!”柳迎夏扑进刘氏怀里,埋头痛哭。一边哭诉:“娘!你不知道呐!他们都,都看俺笑话呐!她们笑话俺!笑话俺呐!”
榻上坐着的柳迎春不耐烦了,冷眼看着眼前这对母女情深。
“二妹,别哭了。”站起身来到柳迎夏身前,转眼温情地宽慰柳迎夏,像个十足十的大姐姐安慰***那样:“来,告诉大姐,谁给你难堪了?大姐替你做主。”
还能有谁?经过罗家后院“出品”的柳迎春用脚趾想都能够想得到!
“哇!大姐!”柳迎夏撇开刘氏,一把又扑进柳迎春怀里。
柳迎春嫌恶看一眼黏在衣服上的眼泪鼻涕…,微不可查地推开柳迎夏:“不哭了,乖。我们迎夏最坚强了。嗯,来,告诉大姐,发生什么事情了。”
柳迎夏在柳迎春又是哄又是赞之下,终于原原本本将事情说了说。当然并没有说她是怎么“敲门”的了。只说,她敲门,连门都没进得去,就被淋了一盆脏水。
连带的,将对她指指点点的村民一起告了状。
在无知的柳迎夏眼里,南畦村,她大姐和大哥最了不起!
柳迎春听完,还没说话呢,刘氏就暴走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俺们柳家不计前嫌,看得起她才与她来往!她倒好,作为长辈,她是咋对待俺们二妞妞的!泼妇不如!泼妇不如啊!”刘氏狠狠地呸了一口,又对柳迎春说:“迎春,你可要为俺们的二妞妞讨个公道呀!”
“娘,叫上门外伺候的董妈妈和丫鬟子,我要亲自去问一问我这位大姑,何故泼人一盆脏水。”
刘氏眼睛一亮。
如今柳迎春在她心中,那就是主心骨一样的了,柳迎春是罗家的大妇,她肯出马,当然更好!
柳迎春这一次带来的丫鬟婆子的下人不多,一个年纪大的董妈妈,一个年纪小的大丫鬟红翠,还有四个懂些功夫的小厮,和一个赶车的车夫。
放在罗家,这样的排场根本不够看。但饶是如此,这些人若是一起走在乡间小道上,那也够稀罕闪眼的了。
村人远远就瞧见这番独特的一行人,柳迎春被这些护在最前头,刘氏和柳迎夏跟在柳迎春的身旁,所到之处,皆有人投来惊羡目光。
刘氏和柳迎夏立时心中涌出一片虚荣的傲娇。
因这样一行独特的人马,少不得村里闲的没事干的三大姑八大婆的抱起半大的孩子,就跟着后头来了。目的不过是看戏。
谁叫村里的娱乐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