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坐在边上,看着自家师傅和师弟那荒/淫帝后的嘴脸,有些恍神,有些感慨。
素来觉得这个师弟胆大妄为,不顾世俗人伦,嚣张狂妄得可恶,可现在想来,如此这样张狂而直接地做自己想做的,坚持自己认为对的事情,虽惊世骇俗,却实在潇洒恣意得有些叫人羡慕。
并非谁都有这样的勇气,为了自己所爱,与天地人伦对抗,与世俗道德为敌的。他这样的人、这样的感情……莫怪连师傅这样冷清冷心的女子会倾心千年且不曾改变。
他们两个,有一样桀骜孤独的性子,有一样对感情永世无悔的坚定,也有颗一样离经叛道、不愿妥协的倔强的心。
“……没、没做什么。”蝴蝶眼睛微闪,结结巴巴的样子实在很没有说服力。
“还是不愿说?那,别怪爷凶残了。”梼杌也不恼,只是凤眼邪魅地一挑,空出一只手来,凌空一握。
跳跃的黑色火焰凝成一个夹杂着幽冥雷电的诡异光球,跳动在梼杌的指尖,那光球夹杂着的狰狞凶恶之气,叫那蝴蝶猛地瑟缩了一下,惊恐地往后退去。
“好了,别吓他了,怪残忍的。”一直窝在梼杌怀里的金貅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终于出声了。她眨了眨迷蒙的眼睛,撑着梼杌的肩膀微微直起身子,接着云淡风轻地说道,“南海蝴蝶性子胆小纯善,肉却是极为鲜美的,要不今儿早饭,咱们就吃蝴蝶炖蘑菇吧。”
那蝴蝶脸色猛的变白,抖着唇说不出话来,泪眼汪汪的模样瞧着委实有些可怜。
“好呀好呀,我还没尝过蝴蝶肉呢!”白漫透贼笑着拍手叫好。
翡翠同情地看着那只胆小如鼠又偏生嘴巴超硬的蝴蝶,心想它还不如被别人抓去吃了来得干脆。落到自家这腹黑狡黠的师傅手里……怕就是吓也得吓去半条命吧。
“我说,要不你还是老实交代了吧,不然一直这么抖阿抖的,看起来怪可怜的。你知道,你若不说我们不会放你走的。要不,我去带你的媳妇孩子来一起陪着你,这样你会不会愿意合作一些?”翡翠善良地建议道。心想人在困境肯定很想念家人陪伴的,也许这么建议的话,他会更愿意合作?
梼杌、金貅和白漫透顿时侧目赞许地看着他。
那蝴蝶的脸色却是猛地由白变得惨白,身子抖动如秋风中的落叶,热泪滚滚淌下。
用他最心爱的家人来威胁他……混账啊啊!
“我、我只是奉了天、天似殿下的命令……来、来看看金貅仙尊是、是不是真的忘记了梼杌……”思前想后半晌,他终于颤巍巍地开了口灰败着脸妥协了。
作者有话要说:贴一下这个南海蝴蝶的介绍:南海蝴蝶,巨型蝴蝶。有人曾捕之,去掉其翅膀和须足,仍有八十斤,极其鲜美。《岭南异物志》有载。
因为此文架空,所以我就随意结合yy了一下,大家随意看就好。
然后,唔,撒花君们都在哪?\(≧▽≦)/

 


☆、60反间谍计

反间谍计
“天似殿下?”翡翠闻言,一愣。心下早以为这蝴蝶定是不怀好意,但未曾想到他竟会是天似派来的人。
“这个混账心眼儿真多!疑心真重!”白漫透怒了,气愤握拳,狠狠地朝空中挥了一下。
“都说南海蝴蝶除了肉质鲜美,隐藏气息与无息追踪的能力也是闻名三界。竟想得到千里迢迢去南海找了你来做间谍,这天似殿下,真是煞费苦心呐。”金貅眼睛微眯,带点寒意地扯了扯唇,微讽道。
“我、我不许你这么说殿下!他才没有找我来、来做间谍……我、南行是自愿帮殿下的!”谁料,那南海蝴蝶南行却是突然仰头反驳道,言辞间尽是对天似的袒护。说着说着,最后竟扭头看向金貅,端正净白的脸色满是愤懑,“殿下对你一番深情厚谊,苦苦守你候你千年,你却受制于身后这邪恶黑暗的男人而不自知,并因此辜负于殿下!殿下救过我家族,是我家族恩人,我南行有恩必报,定是要帮他夺回妻子,报仇雪恨的!”
满腔怒火、黑着脸正欲发怒的梼杌突然神色一沉,犀利的双眼直勾勾的朝那蝴蝶刺去,讽笑道:“帮他?妻子?谁告诉你金貅是他媳妇?给老子听好了,金貅,从来都是老子的女人!你要帮他?你他大爷的是在帮他夺爷的媳妇,破坏爷与金儿夫妻感情,做卑鄙恶劣的小三!还他娘的一副替天行道的恶心模样,真叫人想一爪子捏爆你的脑袋。”
金貅也是冷冷淡淡扫他一眼:“你不会真的认为,自己这是在报恩吧?都说南海蝴蝶性子温和纯善,耿直中厚,原来,也不过是盲目蠢货。”
“就是,什么受制于恩人负了他呀?真好笑,仙尊根本就不曾喜欢过你那什么殿下好么!我们仙尊与梼杌恩人相恋千年,你那天似殿下纯属跑来凑热闹捣乱的!自己喜欢就要占有,真变态!不知道坏人姻缘是要遭雷劈的么!”白漫透愤怒地瘪瘪嘴。
“不知道你哪儿听来的这些不实流言。我师傅从未喜欢过天似殿下,他又何苦如此强求。”翡翠叹口气,只觉得自己心中天似那个优雅慈悲的神子形象破碎了干净。
这人斯文优雅的外表下,怎么竟会是这样一幅偏执恐怖的性情呢?
那南海蝴蝶被几人这连珠炮似的一番或讽刺或愤怒或叹息的话说得顿时愣在了那里。
“你们、你们乱说!殿下、殿下和仙尊曾是天帝赐了婚的未婚夫妻……分明、分明当初就是这个坏蛋凤冥施诡计夺走了仙尊,叫仙尊忘记了殿下,导致他们有情人苦苦分离的!我帮殿下夺回仙尊……才是对的……”南行猛地跌坐在地,一阵轻烟散过,一个穿紫衣的年轻男人蓦地出现在原地。他面色通红,双拳握紧,不可置信又有些惊慌地辩驳道。
金貅和梼杌对视一眼,然后往梼杌的怀中缩了缩,淡淡地开口:“本座爱的,从来只凤冥一个。所有人都知道那赐婚之事纯属误会,你族人久居南海之崖,不知三界世事,怕是被他利用了。”
梼杌冷哼鄙夷道:“蠢货。”
南行蓦地就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瞪着眼睛连连摇头,吼道:“不、不可能……不可能的!殿下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不会这样做的……不会的……”
说着说着,却不自知地气虚了。先前一味想着报恩而忽略的事情,此刻却突然从脑海里翻了出来。那些隐约的疑点,那些自己的怀疑,那些偶然间听见的与自己所知相冲的细节……
南行突然不敢再想下去。
“你要是不信,随便下山找个人问啊,这事儿大家都知道,就你不知道!”意识到这南海蝴蝶可能真是不知情,被天似利用了去,白漫透的语气软了下来,气儿也消了不少。
“你只知道向天似殿下报恩,却忘了我师傅和师弟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当日他们从肥遗兽口中救下你,带你回去欲给你疗伤,你却不告而别,害我师傅还牵挂了好几日。莫非你这有恩必报,还搞区别对待的?”翡翠眼珠子转了转,故意嘲讽道。
金貅顿时欣慰地看着他,这孩子终于机灵聪明了一回。
那南行回过神,脸一下子涨的通红,他猛地低头,羞愧不已地嚅嗫道:“我……我、不是这样的……那、那时,我无意间偷听到了金貅仙尊与、与梼杌的谈话……骤然知道、知道金貅仙尊违抗天命,没有杀了凶兽梼杌……那时、那时我的家人刚死于凶兽饕餮口中,我、我心中悲伤愤怒,于是不做多想便去禀告了天似殿下……我、我恨这些无恶不作的凶兽……也怕梼杌也会和饕餮一样出去为恶……所以,我告诉了天似殿下……对不起,我……我不该迁怒……后来、后来,待我冷静下来走出了丧子之痛……却又听了殿下的话,知道了梼杌便是以前的凤冥……所以、所以……”
所以一番衡量之下,觉得天似这恩该报,梼杌那恩不该报。因为,天似殿下做的,可是对的事情,不像那梼杌或者说凤冥,坏人姻缘,夺□子,杀戮无数,狰狞凶恶……
谁料,到头来,一切并非如此,反而还恰恰相反。
看着蝴蝶那羞愧的样子,金貅正想说什么,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儿,一怔之后便猛地正坐起来,面色凛然、双目凌厉地看着他:“所以,当初天帝会知道梼杌没死,继而派人来追杀,是你说出去的?!”
梼杌顿时面色一沉,同样微微直起了身子,周身气息骤然变得阴森狰狞,目光幽暗地刺向那蝴蝶。
翡翠和白漫透也是一愣,随即复杂愤怒地看向他。
当日,就是他害得师傅受罚,师弟被诛杀?!
南行身子猛地颤了颤,惊骇地连连摇头:“不不不,此事、此事我只告诉了殿下一个人……并没有向天帝告发!”
金貅森冷地扫他一眼,慢慢地起了身走至他身前,蹲了下来,一字一句道:“你告诉天似,与告诉天帝有何区别?”
南行只告诉天似,那么,天帝会知道,只能是天似在背后搞鬼。
金貅心中怒火狂躁爆发,几乎要忍不住了。早就怀疑当初梼杌身份暴露的事情定是有人在背后操作,后来也曾怀疑是天似搞的鬼,但此刻真的知道了真相,这怒火却是骤然一发不可收拾了。
又想起那时自己竟还拜托他去查那告密之人,如今想来实在可笑。
第一次,金貅对于天似对自己的那份爱恋,感觉到彻底的愤怒与排斥。
他说爱她,却是以这样不择手段的方式。他说爱她,却是以这样背后算计、伤人无形的方式。他说爱她,却从不曾想她的感受,只要自己得到就好。
这个人,真的好疯狂好偏执。他这样的爱,她承受不起。
南行猛地呆住,眼中浮现恍悟与浓浓的羞愧之色,但却是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只是面上羞愧欲死。
“与他废什么话,让老子一爪子拧断他的脖子了事。”梼杌拂袖起身,冷冷地说道,慵懒却带着致命的压迫。
那蝴蝶吓得浑身颤抖,脸色刷白,几乎落下泪来,可是却不知为何硬是咬牙不求饶。
翡翠和白漫透见此,虽心中愤怒却又有些不忍,刚想开口求情却听见金貅早一步开口:“慢着。”
梼杌顿住,侧头看她,蕴藏浓烈杀意的暗金色眸子闪了闪:“嗯?”
“念你不知实情,又因生性耿直单纯,故而遭人利用,本座不杀你。”金貅扫了南行一眼,拂袖起了身,重新拉着梼杌坐回去,再优雅地牵起裙摆旋身坐上他的大腿,重新懒懒地靠在他身上。
梼杌眉眼一沉,刚欲说话,却叫她玉手捂住双唇。
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他按下心中的狂烈杀意,将注意力转化到捂住自己嘴巴的这双玉手上。
邪气地捏了金貅的腰一把,他眸子微眯,突然伸出舌头勾引似的舔了舔金貅的手心。
金貅吓了一跳,脸色一辣,嗔怒地着瞪他,玉手一移,重重地捏了他的脸颊一把,示意他老实点。
梼杌的心情这才好了些,心中的杀意也降了下去。
那南行却是愣了好半晌才回神,见梼杌没有再对他动手,只觉得一阵阵后怕,连忙羞愧又坚定地拜谢道:“多、多谢仙尊!南行、南行以往误听人言,遭人利用,做出伤害了两位恩人的事情,以后……以后南行全凭两位恩人差遣,以报当日之恩,赎其后之罪!”
翡翠和白漫透这才满意地相视一眼,又微觉尴尬地各自脸一红,别开了脑袋。
金貅颔首,盖去眼中精光:“如此也好。那么,便请你一如往常地回到天似身边去,告诉他,金貅仙尊真的将梼杌和凤冥忘了个,一干二净吧。”
作者有话要说:头疼得要炸了,每天早起晚睡帮母上看店做生意的日子真的好辛苦,向咱伟大的爹娘致敬!他们是真的非常非常辛苦~~

 


☆、61摄魂锁启

摄魂锁启
蓝天白云,明日清风,北华山上,今宵院内,此刻,气氛正好。
“这天似,看着真是越来越面目可憎了!”
“小爷也这么觉得,真是可惜了他那副美丽的皮囊……”
翡翠和白漫透缩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里,恶狠狠地以怨念瞪视着近日来得很勤的天似,嘀嘀咕咕、同仇敌忾地讨论。
只是他俩不爽愤怒,这北华山的主人却是自在得很,美丽的脸蛋上笑意浅浅,美丽无双,丝毫瞧不见愤怒。
“……近来听说九玄最近得到了件上古宝贝,今日天气甚好,不如我陪你去瞧瞧……”
听着耳边天似温柔似水的声音,金貅不做声响地浅笑,双眼却时不时地扫向今宵院外的大树上坐着的正因为被她当做陌生人赶走而在生闷气的某人,看着有些心不在焉。
几不可见地瞥了那俊脸黑黑,目光充满了火药味的梼杌一眼,天似眼神微郁,微微侧身,好似不经意地挡住了金貅的视线,弯唇浅笑:“金儿在看什么?”
金貅一下子回神,收回带些困惑与迷茫的视线,垂眸遮住眼底的精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没什么。就是……看着那个家伙,觉得心下有些说不上来的怪怪的感觉。”
天似闻言,眼底暗色更深:“你可是想起什么了么?”
金貅摇头:“那倒也没有,只是总觉得看见他心里就怪怪的,好似、好似有些对不起他似的……”
天似沉默片刻,这才不动声色地笑笑道:“……那就先不要多想了,顺其自然便好。我相信,若真的有缘,你终有一日会想起来的。”
金貅这才松开皱着的秀眉,笑着点点头:“师兄说得有理。”
天似温柔笑笑,视线滑过不远处看起来妒火中烧的梼杌,隐约杀意磅礴而发。
有梼杌在一日,金儿便会牵挂一日。只有梼杌彻底不在了,金儿的眼睛,才会真正地,落在他的身上。
所以……
金儿,金儿,不要怪我心狠。
“突然想起来还有些公事须得先走,金儿,对不住。” 他收起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重新挂上温柔笑意。同时,在金貅和梼杌都看不见的一侧袖子几不可见地动了动,一点细若尘埃的红光瞬间飞进了金貅,没入了她的后脑,带起星星点点无法看见的诡异红光。
“嗯,无妨的,师兄快些去吧。看宝贝什么的,改天等你有空了再带我去便好。”金貅点点头,甜甜一笑。笑得天似心中一甜,随后却又是五味陈杂,最后全部汇成疯狂的杀气。
他要她这样的笑容,永远地成为他一个人的独家珍藏。
*****
金貅看着天似离去的身影,脸上的笑意瞬间收起。
“真想一爪子撕了他,一了百了。”不知道何时已经过来的梼杌霸道地搂住金貅的腰,将下巴搁在她的颈窝里,蛮横地冷哼一声。
金貅回神,失笑地扫他一眼,推开他的脑袋:“就你没耐心。”
“爷那叫干脆利落。一手拧断脖子再打散魂魄不就结了,何必和此等小人玩来玩去的,瞧着不爽。”
金貅好笑地看了看近来一直喝干醋喝得憋屈的他,安抚似的摸了摸他的脑袋:“牙齿要酸掉了。”
牙齿要酸掉了的某人大为不爽地傲娇扭头,面上大大地写着一句“快来哄爷开心,不然爷要憋死了”。
捧住他的脸,凑上去大大的亲了一口,看着某人瞬间好转的脸色,金貅心中觉得有趣。但又思及天似的事情,不由得笑意微敛,眼中浮现一抹担忧。
“我想,他大概忍不了多久了。只是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出手。近来,你千万小心,明的也就罢了,现如今你法力恢复,他应当伤你不得。但他那个人素来喜欢背后伤人,简直叫人防不胜防。你千万注意。”
“放心吧,爷就怕他不来。”梼杌狂傲一笑,眼中的跃跃欲试带着狰狞的杀意顿起。
他等这一日等了好久了。那个天似,他要他后悔做出这么多暗箭伤人之事,后悔从娘胎里出来!
“你别大意,他这人,不简单。”金貅不放心,拧了他的胸口一把。
“师傅说的是,徒儿谨遵师傅教诲。”他却坏笑着搂过她亲了一口,将那浪荡风流演绎了一番,惹来她嗔怒一拳。
风吹过,乍起满地繁花香。看那天,却是白中带灰,隐隐的,夹杂着风雨欲来之势。
正万分戒备的金貅和梼杌却是不知道,天似,早已下手,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那个工于心计,心思如海的天子殿下,早已再也等不及地想要将金貅的整个世界,都独自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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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天子殿。
看也没有看自己鲜血淋漓的胸口一眼,天似惨白着一张儒雅的脸,随手扔掉那通体泛着黑气、犹在吸刀身上沾上的鲜血的魔刃,微微颤抖的双手捧着自己的心头肉,递给了身前玉琢而成的长桌上停着的一只全身血红色看起来很是诡异的蝙蝠。
那蝙蝠见此心喜,拍着翅膀飞过来一口吞掉了那心头肉,吃得津津有味。
末了,才回味似的张口,发出一个苍老而诡谲的声音道:“天帝儿子的心头肉,味道果然不同凡俗。”
天似一边凝聚起法力为自己止血,一边强忍着剧痛咬着牙抽吸道:“现在,启动摄魂锁。”
“好。既然殿下都舍得用自己的心头肉助我炼成这破开破开魔界封印的钥匙,我自然也会说话算话,替你打开这摄魂锁,好让你早日抱得美人儿归了。” 那血色蝙蝠发出桀桀桀桀的怪笑声,阴阳怪气道,“不过,我真是有些好奇,若是被你那帝父知道,魔界之所以能破开千年封印重回人间,全都是自己这多情的儿子一手促成的,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想必,定会精彩的很吧哈哈哈哈……”
天似惨白的脸蓦地一沉,一挥手飞快地捏住了正欲逃开的血色蝙蝠,用力收紧,语气森然:“做你该做的,不然,本殿有本事让你从魔界出来,也有本事让你后悔从魔界出来。”
那血色蝙蝠倒也不惊慌,只是桀桀桀桀地笑着,有些艰难却语气未变地说道:“殿下又何必动怒,我不过……说了句实话。还是快些放开我……好……好开启这摄魂锁吧。”
天似面色阴沉,好半晌才甩开手,阴鸷地扫了那蝙蝠一眼:“开。”
那血色蝙蝠森森地笑了,连连甩了甩被险些被捏碎的身子,这才带着诡异的眼神闭上了眼睛,以自身念力开启了那摄魂锁。
天似捂着剧痛的胸口,死死地盯着那被开启了的摄魂锁,和锁中显示出来的被锁人的身影,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似哭似笑的神情。
摄魂锁,魔界神器,唯有魔界皇族可打开。可永久地控制被锁之人的心神,将下锁人与被锁人生死连在一起,同为一命,永生不得分离。
金儿,我已经不知道何时自己才能真正得到你的心了。三千年了,三千年了,我等得好久好久了,可每每却总有一个梼杌从中作祟。金儿,我等得焦急等得慌张,便让我再自私一回吧……
我不知道何时才能得到完整的你,那么,便暂时先用还不完整的你,来聊表安慰吧。只要有摄魂锁,我们终究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我相信终有一日,你会完整属于我。
你可知,此生,我只要你。有你,我此生无憾。
“摄魂锁已开,殿下开始下第一道锁吧。”血色蝙蝠将开好了的摄魂锁放在天似手中,诡异的语气像是嘲讽,又像是鼓励。
天似怔怔地看着手心里的摄魂锁,脑中闪过第一世,金貅失去梼杌,悲痛欲绝,心如死灰的样子;第二世,金貅亲手杀了梼杌,自断貔貅角为梼杌铸招魂塔五百年无悔的样子……
他心里颤了颤,突然将到口的那句“我要你从此爱我一人,永生不得想起梼杌或者凤冥此人相关一切”给咽了下去。
“我要你,再次亲手杀了梼杌,这一次,我要他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最后吐出唇畔的,是这句话。
因为他突然发现,原来自己是那么那么地憎恨梼杌。都是他的出现,才叫金貅容不下自己半分,都是他的存在,才叫金貅迟迟无法正眼看到自己的真心。他再也无法忍受他不断地出入金貅的生活,给她留下刻骨铭心的记忆。
这一次,他要他消失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正沉浸在疯狂执念中的天似没有发现,就在他的房间门外,这段时间一直跟随在他身边伺候着的南海蝴蝶南行,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带着满腹的震惊与惶恐跌跌撞撞地朝着北方狂奔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放假比上学累多了,尤其是快过年了事儿真的好多T^T 这几天情绪非常糟糕,文也卡的死死的,各种身心疲惫各种无力啊,求虎摸求安慰~~~~(>_<)~~~~

 


☆、62险酿悲剧

险酿悲剧
北华山,今宵院,金貅房门前的院子里。
“咱们好像来的不是时候。”听着屋里隐约传来的暧昧呻/吟与浓重喘息,冰麒优雅眯眼,吹了个响亮的口哨,恶意地向屋里正埋头苦干的两人宣告:门外有人正光明正大兴致勃勃地恶意围观。
“天朗气清,日上三竿,很适合蹭午饭。所以,自然不是咱们来的不是时候。”一身大红色的古月懒懒地倚在石卓上,媚眼如丝,笑容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