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只有一个原因:你爱上了她。所以你才会恨不得独占她的一切,愿意做一切事情让她开心,只想时时刻刻与她缠腻在一起,对她有着无限的容忍度……
那便只有一个原因:你爱上了她。所以你才会恨不得独占她的一切,愿意做一切事情让她开心,只想时时刻刻与她缠腻在一起,对她有着无限的容忍度……
清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宛如一个个惊雷狠狠地砸在了梼杌的心口,硬生生劈开了他的胸口,使得那一直埋在他心底深处蠢蠢欲动的东西宛如疯狂滋长的藤蔓一般,沿着他全身的血脉蜿蜒而上,直冲他的脑袋。
梼杌只觉得自己的脑中宛如狂风刮过,吹起的全都是他对金貅那只母神仙产生的那些诡异情绪……
自从从那什么虚无法阵出来之后,他便变得不像自己了。
他变得越来越在意她。明明心中暴怒气极,可却偏生对她没辙,她一笑,他便怎么也无法违抗她的命令;看着她说自己已经千年没有看到过别的风景,便神差鬼使地将那海底景色带了回去给她看;看到她做噩梦流泪,他只觉得心中焦虑得几欲发狂;看到她与那什么天似殿下亲近,听到他们曾有过婚约,他愤怒得只恨不得杀人出气……
原来,他不是生病了,只是……爱上了她?
梼杌心中不停颤动,突然仿佛有种恍然大悟的畅快感。
对于什么叫做/爱,他依然懵懵懂懂。可他却一下子明白了:他想要将她牢牢绑在自己身边,想永远和她在一起,让她开心,让她只能对着自己笑,让她……也对他产生同样的心情,会在意他,会紧张他。
他只知道,不管这是不是就是清瓴说的爱情,要想要让自己不再郁闷,不再憋闷,唯一的办法就是完完全全地顺从自己的心意,做自己想做的。他之前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但现在,他知道了。
让她独属于他,成为他一个人的。
这就是他想要的。
心情因为这个念头骤然大好,梼杌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眸子深深地看着手中的白色蚌床,缓缓地勾起一个明朗的笑容。
搞了这么半天,原来只是因为他想要她。原来,他不讨厌她,原来,他的反常,都是因为在意她、喜欢她。
这样的感觉无比的陌生,无比的奇怪,也却让他的心情莫名地欢愉起来,仿佛吸食了大量的黑暗瘴气狠狠饱餐了一顿那般,通体舒畅,身心愉悦。
透过蚌床看着正睡得酣甜的金貅,梼杌微微眯起狭长的眸子,非常满意。
爱情什么的,理解起来应该就和妖兽发情要求偶差不多吧?虽然他没尝试过求偶什么的,但是这不是还有与生俱来的本能么,慢慢琢磨就是。
亲爱的师傅大人,你一定会是本大爷的。
☆、21无比挫败
无比挫败
又是一轮新月弯如钩。又是暮色四起,夜色如墨。又是她自这做了千年的梦魇中满头大汗醒来时。
金貅茫然悲怆地从那梦中回过神,猛地捂着剧烈跳动的胸口从云朵软榻上翻身坐起。
思绪还沉浸在那一幕幕如血的场景中,她狠狠地眨了眨眼睛,终于缓过来气儿。
“翡……”她下意识地便想唤来过去几年里总会在此时侍奉在侧的翡翠。逗弄他一番看他委屈又不敢言的模样能稍稍满足她的劣根性,让她快些摆脱那梦带来的难忍情绪。
谁料这回她却是还未来得及叫出翡翠的名儿,便只觉得肩上一紧,被结结实实地搂进了一个宽阔的怀里。
“翡什么翡?睡个觉都不老实!”
霸道醇厚的男人声音从她的头上传来,她能感觉到他用双臂将自己搂紧,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发心,她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
……不对啊!翡翠的人形明明还只是个少年娃儿,哪儿来的那么宽阔的胸膛!而且,他才没有那个狗胆敢对她不敬!
她猛地清醒过来,身子一僵,紧接着一个转身猛地拍开了那人圈着自己身子的手臂,趁那人缩手之际脱离了那人的怀抱,顺手一个火球砸了过去。
她优雅旋身,金光飞闪而过,人已经在床尾懒懒地坐好。
笑眯眯地看着床头正手忙脚乱地扑着自己身上的火,满脸铁青愤怒不已的梼杌,金貅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挑了挑眉:“为师说过,男女有别,不要靠为师太近。”
“那只蠢竹子也是雄性!”终于扑灭了衣服上的火花,梼杌黑着脸咬牙忿忿道。
“植物没有性别。而且,那不同。”金貅轻笑,眼中闪过一抹幽光,看着梼杌道,“小白,其实你近些日子就是乱吃东西了对不对?”
“没、有。”梼杌闻言,脸上的愤怒中染上了一丝深深的挫败。
他知道她要说什么。
那日在西林山开了窍,他只觉得通体舒畅,心里高兴难耐,回到北华山的当天晚上守在她的床边,一等她醒来便一把朝着她的嘴巴“吧唧”亲了下去:“原来本爷不讨厌你!原来本爷看上你了!你是本爷的!”
她从噩梦中醒来,又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扔出一个天火之球砸在了他脑袋上,险些将他的头发给烧个精光。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他顶着焦黑的脑袋咬牙切齿地摇着她的肩膀宣布:“老子说老子看上你了!老子喜欢你!老子要把你变成我的!”
他是妖兽,虽然平日里以人形见人,但他的骨子里,还是一只兽。
兽不懂人的羞涩,不懂人的弯曲肠子,爱了便说,说了便要付诸行动。他不懂什么含蓄的,他只知道他要她,也要她和他一样对自己上心。
所以哪怕是险些被她的天火烧成了秃子,他还是瞪着眼无比嚣张地对着她再次重复了自己的宣言。
金貅呆了好半晌,这才像是听到天方夜谭似的回过了神。
“玉白?!何方妖孽竟敢上我徒儿之身!还不素素就范!”她惊愕皱眉,随即眼里闪过一丝恍悟,紧接着倏地凝起法力如闪电般击向梼杌。
“混账你才鬼上身!”梼杌狼狈逃窜,却碍于法力被限还是没有避开,被金貅扣住了咽喉。他顿时炸毛怒吼,心下只觉得又急又气。
纤白的五指紧紧扣住梼杌的喉咙,金貅凌厉地瞪着他,抬起泛着金光的左手贴上了他的胸口。
这金光为她法力所聚,能对这身体上任何一切的外来灵魂产生撕裂般的灼痛感,将它们从这身体里逼出来。
她来来回回、仔仔细细地探测了好几番。
可是,没有惨叫声,没有哀嚎,没有什么家伙从自家徒儿的身体里捂着屁股跳出来。
什么都没有。
只有脸色越来越青、眼神瞪得越来越大,几乎要断气的梼杌。
金貅连忙放开扼住他喉咙的手,第一次尝到手足无措的感觉。
所以……他并不是被什么不要命的家伙上了身?所以他方才说的……
“咳、咳咳、你、你这个女人……咳……”梼杌的脖子被解放,终于得以呼吸,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吸气。他面色狰狞地瞪着眼前的金貅,心下一边窝囊羞怒得只想一爪子拧断她的脖子,一边又满是无奈与妥协。
打不过她也下不了手狠不下心揍她,梼杌觉得无比挫败无比郁闷。
“……看来应当是我方才做梦做糊涂了生了幻听……”金貅挠挠头,这才自言自语似的自我安慰道。
“幻听个毛幻听!老子最后再说一遍:老子喜欢你、看上你了!老子对你发情想要向你求偶听见了没有?!”梼杌再次被刺激道,脸红脖子粗地哑着声音吼道。
他要定她了,她休想逃着躲着!
金貅傻了。
她不太明白自家徒儿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才一觉的功夫,这天儿就变了呢?
“……玉白,你……可是生病了?”
她寻思半晌,也只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要不,素来桀骜不驯,对她只有厌恶与抵触的他怎么就突然说喜欢她了呢?而且居然还是发情要求偶的那种!
这简直不可思议!她是他师傅呀!
梼杌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彻底没了耐心,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上去,狠狠吻住了处在震惊中的金貅。
“爷正常的很!现在还怀疑吗?”偷香成功,他恶劣的心情终于好了些,顿时得意洋洋地咧嘴笑了。
回应他的,是比方才大了一倍的火球,烧得他彻底没了头发。
幸得他是妖兽,头发什么的一瞬间用法力便能变回来,要不他的头发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长出来了。
自那日之后,他一脚踹了翡翠出门,自个儿守在她床边当起了守护者,顺便趁着她睡着偷偷香、看着她的睡颜傻笑。而每每看到她被噩梦折磨他便心下直闹挺,恨不得代她受过。
他越来越能体会那什么绿匪所说的爱情这玩意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可惜,她却不是。
显然,她完全没将他的话当真,总当他哪儿出了毛病精神不正常,让他气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即便他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她宣誓,趁她不注意对她做些偷香之类的亲密举动,她也完全不再无措羞怯,只是淡定地砸她一个火球,然后用长辈的口吻呵斥他,仿佛自己面对的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奶娃。
就如此刻一样。
“嗯,一般生病的人都不喜欢承认自己生了病。”她理解似的点点头,唇边的坏笑让她看起来像是偷吃了鱼儿的猫。
梼杌恶狠狠地瞪她一眼,心下却是挫败不已。若不是打不过她,他定要一把抓过她将她彻底拆吃入腹以证明自己正常得很!
“好啦,翡翠呢?今日白日里可什么事儿发生?”金貅摇摇头,不再调侃他,心下却想着什么时候要去翻翻书房里的古籍,查查看这孩子是怎么了。
她可不会将他说的什么喜欢她、要她之类的话当真。在她眼里,他只是个叛逆暴躁脾气不好的孩子而已。他近日来这么反常,应当是想着什么恶作剧想要捉弄她的吧?要不应该就是真的发情期到了,所以才会这般……
嗯,若真是如此,她应当查查资料,看看他这类的上古凶兽要怎么解决发情这个事儿才行。
他自己刚重生不久,与生俱来的记忆又被她封印了,是以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才会对她产生了这样奇怪的想法。她身为他师傅,有责任多注意、多关心他,教他正确地解决自己的本能需求。
“师傅……”梼杌还未来得及回答,一个幽怨颤抖的声音从房门口传了过来。
金貅奇怪地走上前打开门,翡翠抽噎一声,嚎啕大哭扑了上来抱住了她的大腿。
“你这是怎么了?”金貅吓了一跳,连忙扶起他。
翡翠痛哭,顶着一只变成青黑色的眼睛、肿胀不已的嘴巴和脸上大大小小的乌青站了起来:“师傅——翡翠好疼呜呜呜呜!”
“翡翠!你这是怎么了?”金貅惊呼,随即想到什么似的扭头看向梼杌,笑意不见,“玉白,是不是你又欺负师兄了?”
若真是他揍的翡翠,也委实过分了些。不过往日里他欺负翡翠可不曾真正动过手,难不成是这回还给他一部分力量之后不知不觉地助长了他性子中的杀戮之气?
思及此,金貅的眼睛沉了下来。
梼杌闻言却是猛地沉了脸,恼怒不悦地瞪眼:“爷的爪子只会将他撕成碎片,不会只砸出拳印。”
“嗯嗯嗯不是玉白师弟不是师弟啦!”翡翠望着梼杌那杀气凛凛的模样,顿时寒毛一竖,抹着眼泪点头如捣蒜。
可是如果不是他霸道地将他丢出房间,他也不会遭遇那可怕的家伙呀……
翡翠再次为自己的已经深植的奴性哭泣。
“那是谁?”金貅讶异,心下却是一松。
因为她不立门派,性子孤僻的原因,这北华山素来荒凉,除了他们师徒三人就只剩下少数或者弱小或者无心修炼成仙的生灵在此居住。
而翡翠虽说道行不高,但好歹跟在她身边好几年,法力修炼什么的,怎么也是学了些的,在这北华山也应是没有多少对手了才是。何况他又是她的大弟子,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她是这北华山仙尊,哪只家伙胆子这么肥敢在她的地盘动她的人,将他好好一只清俊小少年硬是给揍成了这幅熊样?
☆、22惊现恶兽
惊现恶兽
“是……是只模样好丑好可怕的妖兽,呜呜呜方才我在院子外的悬崖边上吸收月光精华,打坐修炼。谁料突然一声大吼,它一下子竟从悬崖下冲了上来,对着我张牙舞爪地嘶吼地扑了过来,我、我打不过它……就被它扑了上来按在地上一顿揍……呜呜呜呜……”说到此处,翡翠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哼,没用!”一旁险些受了金貅的误会,正因此而生着闷气的梼杌顿时鄙夷地冷哼了一声,表达了自己的不屑。
“乖孩子,不要理你师弟,来来师傅疼你。”瞧着翡翠那鼻青脸肿的猪头样,金貅些想笑,心里却是怜惜,是以故作责难似的瞪了梼杌一眼,随即立刻伸出泛起金光的手心贴在了他的脸上受伤之处,为他治疗。
手泛金芒拂过脸上受伤之处,翡翠即刻感到了一阵舒适的冰凉。那金芒汇聚成点点星芒渗进了他受伤之处,竟是瞬间治愈了他。
脸上疼痛不再,肿胀也不再了,翡翠连忙摸了摸自个儿恢复了白净的小脸,顿时惊喜一震,破涕而笑:“谢谢师傅!”
“哼。”恶狠狠地瞪着翡翠那张被金貅摸了个遍的脸蛋,梼杌的目光凶得像是淬了毒一般,吓得翡翠直哆嗦。
“玉白!”金貅见此,又好气又好笑,只好故作严厉地皱了皱眉喊道。
他这敌意满满毫不掩饰,仿佛自个儿的食物被别人给抢去啃了一口似的凶煞表情是怎么回事?
见金貅仿佛真的有些不悦了,梼杌这才最后狠狠地瞪了翡翠一眼,不甘不愿地别开了头,径自缩在一旁生闷气去了。
对待那只蠢竹子就那么好,对他就那么凶!哼,什么时候逮着机会一定要偷偷地把这只蠢竹子给一爪子拍死,省得他时时刻刻在这儿妨碍他们的二人世界!
梼杌在心中愤愤地长着小蘑菇,翡翠只觉得背上突然一阵恶寒。
看着梼杌像个抢糖吃抢输了的娃儿一般缩一旁怄气去了,金貅心下失笑摇头。
“翡翠乖,你说方才那妖兽是从悬崖下方冲上来的?”但还是正事要紧,金貅不再逗弄梼杌,回过头看向翡翠,神色认真了起来。
见到翡翠连连点头之后,金貅心下一惊,笑意微敛,脸上的神色越发飘渺肃穆了起来。
喜爱攀爬无鸟兽生存的悬崖峭壁的妖兽,莫非是……?
“那妖兽生的什么模样?可是形状像蛇,模样凶恶,长着六只脚和四只翅膀?”
“这……夜晚有些黑,而且它动作好快,徒儿没有看清楚……但我知道它有多只脚!应该差不多有六只……否则、否则徒儿也不会打不过它,还落得如此狼狈了……”说道那无故揍了他一顿的家伙,翡翠气愤地握拳,又恨又委屈地说道。
他只有两只手两只脚,那家伙却好多只脚,而且还是用偷袭这般阴险的招数,教他怎么打得过嘛!
“……走,带为师前去瞧瞧。本座倒要看看,是谁胆敢在我北华山上揍本座的徒儿。”金貅沉吟了一下,看向窗外的眸子中划过一抹幽暗如墨的深沉。
如果她猜得没错,只是事情要复杂了……可若是那东西,他怎么只是揍了翡翠一顿而没有干脆吃了他?
“是,师傅。”翡翠却是不知金貅的疑惑和担忧,只是精神抖擞地答道。
王八蛋,有小爷的师傅在,看小爷不翻倍讨回来,将你也揍得你爹认不出来!
*****
翡翠带着金貅来到方才那悬崖边上之时,那不知是何的妖兽已经没有了踪影。只有悬崖边的岩石上还留着方才两人打斗之时剩下的凌乱斑驳痕迹。
“师傅师傅,那家伙方才就是在这儿突然出现的!可怎么这会儿就不见了……”有自家师傅在侧,翡翠底气十足,恨不得立刻揪出那家伙让自家师傅教训一番,一报方才的无故被暴打之仇。只可惜那妖兽此刻早已不见了踪影,翡翠连连东张西望,却依然连个影子也没有看见。
“看来……果真是它。”目光深深地看着脚下的岩石上留下的狰狞蹄印,金貅掐指一算,心下骤然一惊,脸上的懒散之意一下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如霜的肃然。
“它是啥?”见金貅这严肃的模样,翡翠也紧张了起来。
金貅没有回答,只是倏地闭上眼,身形一动裙摆一扬,便就地盘腿坐了下来。她双手泛起金芒,在胸前画出一个半圆的弧形,同时启唇默念着经法,开启了与这北华山的感应之力。
阵阵耀眼的金芒飞快地从她的手心里气势如虹地冲天而出,宛如飞龙一般蜿蜒缠绕着凝于天际,结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弧形泛着金芒的透明结界笼罩在了整个北华山。
那东西天生擅于隐藏自己的气息,此刻是将自己隐匿在了这北华山万物中。只是没想到竟然连她也无法感应到它的气息。
好在她是这北华山的仙尊,掌管着北华山上一切的生灵,拥有与北华山上万物的感应之力。只要它还在这北华山上,她便可以通过与自己与北华山心脉相连的感应,找到它的位置。
但它若是已经下了山去了凡人城镇里被凡人所见……
这后果太过可怕。
金貅心下一凛,不再去想其他的,开始全心全意地搜寻着那妖兽的位置。
她盘腿而坐,全身金芒笼罩,金色光柱宛如游龙一般在她的周身飞舞,洒下阵阵金色星芒,落在她的发间、身上,就仿佛星辰陨落,凝于她身上,助她生辉。
此刻的她神情飘渺圣洁,面如皎月气如金莲。
生生迷了他素来看不进任何生物的眼。
梼杌懒懒地靠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上,目光定定地看着不远处的金貅,突然弯唇笑了。湛黑的眸子里,宛若有星辰碎落,跌散其中。
这只雌性,一定会是他的。
这个过程也许并不容易,但他……有的是时间等。
想要她的念头越发强烈,这让梼杌心情愉悦。
原来有一天,自己也会非谁不可。这感觉对于孤僻傲慢惯了的他来说,有些恼怒有些抗拒,但最后,都变成了期待与愉悦。
他完全不介意往后的千年生命中,多出一个她陪在他身边。哪怕她有时候会气他会揍他会凶他会限制他很多,但这些与她漫不经心的慵懒笑容、她唇边坏坏的戏谑、她眼中专注的担忧、她柔软沁香的身子、她时而娇憨时而淡漠的嗓音……相比起来,都是那么微不足道。
他要她的这一切都属于他。他要一睁眼便看到她,可以怀抱着她入眠,可以与她四处游历,可以与她一起欺负翡翠……
可以一直与她在一起,不计任何代价。
想着求偶成功之后的美好生活,梼杌眯着眼睛兀自傻傻笑得开心。
就在这时,他突然嗅到一股无比熟悉的味道。
倏地伸手将眼前飘过的一丝若有若无的黑色瘴气抓在手心里,他讶异地挑挑眉,随即眼中闪过一抹血色的兴奋。
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不过是只会自产瘴气的小小肥遗兽罢了,居然不知道来找本大爷帮忙,真笨!”抬头看了一眼仍在施法的金貅,梼杌勾唇轻笑,眼中浮现一抹期待。
如果抓到它,她会开心吧?
思及此,他兴致冲冲地一个旋身,化为一道黑烟直朝那瘴气传来的方向而去。
*****
梼杌顺着那瘴气传来的方向瞬间来到了半山腰的一处树林里。
他一眼便看到了那狡猾奸诈地隐匿了自己的气息,让金貅一顿好找的家伙。
肥遗兽。恶性猛兽,身形如巨蛇,鳞片坚韧如铁,生有六只脚四只翅膀,性子凶残,嗜血吃肉。因为自身会产生瘴毒、凡人见之则天下大旱而不容于天地。它们生于天地初开混沌之时,后因为为祸人间,造成杀戮无数,被天帝派人封于魔界,与魔界之人一样不得出魔界而进人妖仙三界。
梼杌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知道这妖兽的名字与来历,他已经习惯了自己下意识的见多识广。他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以前他很想知道--他根本不信金貅说他只是一只白虎精这种鬼话,他虽记不起来自己是谁,但他深知自己喜欢吸食瘴气,好斗喜欢杀戮,哪只白虎精能有他这么不正常这么嚣张的爱好与性格?
但自从发现自己看上金貅以后,他开始觉得自己是谁都无所谓了。
反正不管他是谁,他都要她。而她对他隐瞒了他的真实身份,这说明她比较喜欢他是玉白。
那么,他一心一意当她喜欢的玉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