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主息怒。”殊然自然听出了主子话里的不愉快,连忙替自己开脱:“小舞身边那个叫虫奴的来了,在外边等着呢,您要不要见他?不见属下就把他轰走。”
虫奴?颜羽有些意外的扬了扬眉,他怎么来了?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水枫舞踢了被子,一条光裸的小腿露在外头,双臂抱着被子睡得小脸红扑扑的像个苹果,看的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笑一笑,那个人这时候来,是为了她的事吧?故意留出了这么长的时间给他们,没有在两个人翻云覆雨的时候闯来就算是给他面子了。
既然如此,见一见他也未必不可,最起码。有些事情也应该通通气了。
“叫他等一会儿,让侍女奉茶,不可怠慢了,我马上就来。”颜羽说了一句便走回床边,轻轻地在水枫舞额头上问了一下,后者嘴角一弯,睡梦中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来,看的颜羽心中一柔,含笑轻轻拍了拍她红红的小脸。
虫奴穿了一身青色的粗布衣裳,满脸愁苦的样子活像个乡下来的老农,还是家里头收成欠收没米下锅的那种。
前来奉茶的侍女好奇得要命,这么一个平凡普通的人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御主还命令不准怠慢,莫不是谁的什么穷亲戚来投奔来的?也是,这谁还没有什么七拐八绕的亲戚啊。
侍女虽是奇怪,好歹还记得这里不可不准多嘴多事,上了茶就很乖巧的下去了。
虫奴自然看得出来那侍女眼中的古怪神色,却是浑然不在意。要说好的衣裳水枫舞不是没给他买过,可这人死脾气,就是不肯要,一天到晚的就是那么几身粗布衣衫,洗的都有些泛白了还坚持不懈的穿在身上。
颜羽走进来的时候就见一个粗布大褂的人愁眉苦脸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茶杯的目光活像跟这茶杯有什么深仇大恨。
有些好笑的扬了扬眉,环境对人的影响力真的有那么大吗?这个人放在十几年前那可是响当当的汉子,谁能想到十多年后他会是这样一幅形象出现在人前,恐怕就是当年的他自己都决计想不到。
这么想着,颜羽咳嗽了两声,含笑的看着那陷入沉思的男人。
“颜少主。”虫奴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看颜少主春风满面的样子,想来是心愿达成了,老朽先在这里恭喜了。”
纵是颜羽自负狂妄的惯了,听了这话也忍不住脸上一红。要说起来他跟水枫舞这事儿可是不怎么光彩的。无媒苟合不说,水枫舞现在名义上可是萧家的少夫人,萧觉的妻子,这还是新婚第二天,回门的日子给萧大少回出一顶绿油油的帽子来。
“不知道该叫你什么,是莫老,还是虫奴?”颜羽毕竟是颜羽,短暂的尴尬过后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面上含着优雅的笑意坐在虫奴对面。
虫奴面上掠过一丝黯然:“昨日事早就成了过去,莫老早就死了,我就是个苟延残喘的老头子,是被主人从地宫里救出来的虫奴。”
“这么说你今天来是以着虫奴的身份?”颜羽扬扬眉毛,笑了,“我还以为你是想为他们说情来的。”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如何还会那么看不开。”虫奴对此摇头失笑:“你知不知道,昨天夜里光是被萧家夫人逮住的就有几方势力?”
颜羽淡淡笑开:“猜都猜得到了,你此来跟他们有关?”
“也可以说是吧。”虫奴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叹了口气,“当年的事情,我对不起魅姬,她就这么一个女儿,我总得想方设法的保住她。你应该知道,昨夜里那几方势力都是相当有影响力的,难道不曾想过拉拢一二?”
颜羽诧异的看他一眼,已经凑到唇边的茶杯重新又放下:“这可就有意思了,听你的意思,是在鼓动我收拾你那些儿孙?”
虫奴满是皱纹的脸上展开一个笑容,好像一朵盛开的菊花,看的颜羽心下一个哆嗦。
“你的实力我知道的差不多,凭他们根本就斗不赢你。但是你要知道,只有你大权在握掌管生杀才能更好的保护她,要不然当年的魅姬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颜羽眸光一暗:“我可不会让她歩上岳母的后尘。”
这就叫起岳母来了,虫奴哑然,这人家的正派相公都还没叫过的说,这位爷倒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直接就把自己跟水枫舞划为一家人了。
“原本我已经掌握了刘家,”颜羽也知道虫奴不会泄露秘密,倒是很大方的解释。“小舞这傻丫头为了给我拉拢帮手,又嫁进了萧家,萧家现在也是我这方的力量了。相比轩家只有莫城帮助,我的优势可是明显的多了。”
“可是轩家背后还有皇城在支持。”虫奴不无忧虑的补充道。
皇家虽然没落了,可是常言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破船还有三斤钉呢,何况皇家。
“放在以前我还会顾及一点,可是现在。”颜羽右手食指竖起。轻轻地在眼前晃动一下:“我敢肯定,这场争斗里面,皇家的人不会帮助轩家一分一毫,不拉后腿都算是好的。”
别人不知道轩离的身份,作为他兄长的颜羽怎么可能不知道。只要那几位皇子知道了他的身份,别说帮忙,不下杀手那都是客气了。
两个男人在里面谈着天下大事,一根小小的血藤从地面下悄悄地钻回来,缩回到了水枫舞指间处。
仍旧抱着被子睡懒觉的美女微微的皱起了眉,虫奴都有着不一样的身份,自己身边的人,怎么就没有几个单纯的呢?
脸儿在柔软的锦被上蹭蹭,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还是躺着好啊,懒洋洋的躲在温暖的被子里面,饿了有人伺候,渴了有人端茶,困了可以直接抱着棉被呼呼大睡,难怪那么多人梦想着当米虫呢,实在是太幸福了!
“夫人,该吃药了。”正在感叹着幸福的生活,耳边忽然响起一个温柔的女声。
吃药?吃什么药?水枫舞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正好看见一个姿容俏丽的侍女将一碗黑乎乎泛着苦味的药汁端过来,面上是略显生疏的笑意:“药刚煎好。夫人趁热喝了吧。”
水枫舞狐疑的瞅瞅这碗乌漆嘛黑的东西,嫌恶的别过脸去:“什么药啊,熏死人了!”
侍女陪着笑脸:“良药苦口嘛,殊然大人可是叮嘱我们煎好就送来呢,要不,我给您拿些蜜饯过来?”
好像之前殊然是有说过吃药的事情,貌似还因为她跟颜羽白昼宣yin的事情打碎了药碗。水枫舞一想这事儿就忍不住的红了脸,简直太羞人了!
侍女见她呆呆的只是脸红却不说话,疑惑道:“夫人?您赶紧吃药吧,很快就会凉了。”
“哦。”水枫舞醒悟过来,坐起身来去接那碗药。没注意到侍女眼中一闪而过的诡异光芒。
与此同时,守在颜羽不远处的殊然忽然跳起来,一拍自己的脑袋:“哎呀呀,我的药啊,这回可是彻底的煎成渣了!”
水枫舞之前面对颜羽荒yin无度的饮酒作乐伤了心,结果妖花忽然发威,导致她当场就昏迷不醒,颜羽开了副古怪至极的药给他叫他去煎所用到的尽是隐域里一些稀奇古怪的动物植物,光是找齐这些所谓的药材就花了不少时间,好不容易煎好的一碗还叫他过于吃惊之下给摔了,虫奴来后更是彻底的忘了这码事儿,这会儿猛地想起来,顿时哀嚎不已。
恐怕现在就连那煎药的锅都被烤裂了吧?
风风火火地跑到火炉前,顿时傻了眼:“哎?我的药呢?难道竟然连药锅都被蒸没了吗?”
“大人,您不是吩咐人给水小姐送去了吗?”旁边炖着补品的侍女奇怪的看着跳脚的殊然。
“送去了?谁送的?”殊然愣了一下,忙问道。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啊,那个姐妹估计是新来的吧,有点眼生。”侍女想了想,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不认识的人你就敢让她把药取走?”殊然顿时急了,“她说是给水小姐送去了?”
侍女被他吓得不轻,结结巴巴道:“她她说,是、是您叫她一煎好就送过去的。”
殊然再顾不上其他,一阵风的跑向水枫舞所在的房间,轻功用到了极限,如一阵轻烟一样瞬间就到了房门前,正好听到里面传来“啪“的一声响,心下一急踢开门就闯了进去。
结果眼前的场景让他愣住了。
那侍女一脸灰败的倒在地上,面前是那只跌碎的碗,乌黑的药汁洒在地上,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
水枫舞只穿了里衣,坐在床上把玩着血红的藤蔓,眯着眼睛看着地上的人。
原来,水枫舞坐起身想去接药碗,结果忘记了自己身上是不着寸缕的,结果被子滑落下来露出了她满是欢爱痕迹的身体。
尴尬之下她只好命那侍女将药留下,自己喝了它再躺床上歇会儿。谁想那侍女因为心里有鬼。说什么都不肯出去,非要亲自服侍她喝药,这顿时就让水枫舞起了疑心。
再看这女子,虽然一身侍女的打扮,却没有隐域人那种特有的气质,反而隐隐透漏出一股阴冷,双手干干净净连个茧子都看不到,皮肤更是白皙晶莹,一点都没有这里那些侍女练武做工所磨出来的粗糙。
肯定有古怪!
所以三两下套上里衣后,水枫舞随即就毫不犹豫的唤出血藤将这女子放倒了,倒是跟匆匆赶来的殊然打了个照面。
那女子眼见事情败露原本可能是想自尽,可是藏在牙槽里的毒囊还不等被咬破,那条细小的血藤就已经麻痹了她的全身,这小小藤蔓上面的毒性可着实不小。
水枫舞下得床来,腿刚站到地上却忍不住一软,身子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心里顿时对颜羽恼恨不已,要不是那丫的这么不知节制,自己能沦落到这种地步吗?

第一百二十五章 颜羽的侍妾
正在跟虫奴说话的颜羽忽然抑制不住的打了个喷嚏,揉揉发痒的鼻子,纳闷的说道:“奇怪了,什么人在背后骂我?我最近好像也没得罪什么人啊?”
一旁虫奴面上一阵抽搐,愁苦的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神情。就这小子,刚刚才把人家新婚第二天的新媳妇给抢到了手,这还叫没得罪什么人?
那他所谓的得罪该是个什么样子啊。
“看样子颜少主是早有计较,如此也好,老朽可以放心的去做自己的事。‘虫奴点点头,也不再等着水枫舞起来一块走,自己对着颜羽一抱拳,起身告辞。
“等一等!”颜羽却是猛地想起一桩事情来,心里稍稍的有点不安,“你也见过地宫里那幅美人图,上面画的人你也看见了,那是我家岳母吗?”
虫奴愣了愣,浑浊的眼睛里同样满是困惑与不解:“不是魅姬,虽然那画上的人跟魅姬很像,但我可以肯定那不是同一个人,再说了魅姬脸上也没有那种图案。”
颜羽眉尖一蹇:“那座地宫,难道跟岳母毫无关系?”
说到这里虫奴自己也糊涂起来:“说来也是奇怪,那座地宫其实早就出现了,还在魅姬出现之前呢,可就是没人进的去。一直到了魅姬忽然身死,那扇门就莫名其妙的开了,而且只开了三日又重新关上了。”
他在那最后一日进到了地宫里,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颜羽有些失望,既然证实了那不是魅姬,那么画中人会是谁呢?是谁建造了那座地宫?水枫舞又为什么会识得那些古怪的文字?
要说那画上画的是水枫舞,那也太扯了点吧?
思忖间虫奴已经告辞离开了,颜羽一面思考一面往回走,走到卧房门前还不等跨进去,迎面就是一个枕头飞过来,伴着一声河东狮吼:“颜羽你个大混蛋!大骗子!”
颜羽堪堪的接住了枕头,额上险些冒出汗来,暗道好险,幸亏自己用不惯那些玉枕石枕,用的一直是棉的,要不然这要是迎面一个玉枕飞过来的话,只需在自己脸上轻轻碰一下,自己那高挺的鼻子可就遭殃了。
“又怎么了?我还没进门呢就骂我,还拿这玩意儿丢我,你想谋杀亲夫啊?”颜羽一手拎着枕头,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御主小心!”殊然一声惊呼。
颜羽才刚进门呢就听到殊然吼了这一嗓子,一愣神的功夫桌面上的茶壶已经喷洒着茶水向着自己飞过来,险之又险的一矮身子,那茶壶堪堪的擦着头顶掠过去,“当啷”一声阵亡在身后的地面上,洒了颜羽一身一脸的水。
水枫舞双手叉腰凶巴巴的瞪着他,眼睛里好像要冒出火来。颜羽袖子里掏出帕子擦着脸,苦笑:“这是你迎接相公的方式吗?真的是,好特别啊!”
“呸!你是谁的相公?少在这里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本姑娘嫁鸡嫁狗也绝对不嫁花心大萝卜!”水枫舞一面说着,手在桌面上一扫,做工精致的青瓷茶碗也步上了茶壶的后尘,飞向颜羽的怀抱。
殊然听的嘴角一抽抽,别过脸去。这都成过亲还被吃干抹净的人了,竟然还自称姑娘?
“我的天啊!”颜羽慌忙的躲过“暗器”,上前去一把将行凶的美人抱住:“你这是使什么别扭呢?一会儿工夫你就把我给休了?判我死刑也要让我知道原因吧?再说我怎么就成了花心大萝卜了,你给我安罪名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啊。”
水枫舞下巴一指面前瘫着的人:“这还不够明白的?”说着不解气的拿手去拧他的胳膊:“亏我还以为你情深似海呢,敢情你就是这么个情深法啊?”
颜羽胳膊上吃痛,但水枫舞正在气头上,他也不敢出声,只好一个劲儿的抽冷气,满脑袋的问号。
面前这个侍女就是自己遭此待遇的原因吗?可关键问题是,这个侍女,难道她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吗?
颜大少觉得自己很冤枉,比窦娥都冤枉。这不过就是一个素不相识的侍女罢了,至于把他往死里一样的拧吗?
殊然怜悯的看着满头雾水摸不着北的主子,咳嗽一声提醒道:“御主,她是玄沁送来的人。”
这又关玄沁什么事了?颜羽漂亮的眼睛里面全是小星星,更迷惑了。
“那个,您当初不是把赫连给了玄沁吗?”殊然苦笑,“这就是那时候玄沁回送给您的那个,主子许是忘记了。”
水枫舞鼻子里哼了哼,手上又加了把劲儿,酸溜溜道:“这可是人家送给你的暖床小妾,怎么样,想起来了没有?”
颜羽瞅了那女子一眼,仔细的想了想,貌似,还真是有这么一回事。再看这女人,杏眼桃腮,尤其是眼下一副泪眼汪汪的可怜样子,倒是显得格外的惹人怜爱。
估计是他的目光在这女的身上停的长了点儿,胳膊上作怪的那只小手顿时又加了几分力气。
这只小野猫!颜羽心下苦笑,却又有几分窃喜。看这丫头的样子,对自己还是蛮在乎的吗?虽然使用的手段暴力了一点。不过,往后要是想看她吃醋的可爱样子,难道非要遭受一番虐待才可以吗?这个问题可真是令人苦恼哇!
“对了,我不是吩咐不许她出门的吗?她怎么会在这里?”颜羽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好像才想起有这么个人。
果然,胳膊上的力道因为这句话松了松,颜羽嘴角一弯,露出个得意地笑。
“是,”殊然抬手抹了把额上的冷汗,硬着头皮道:“属下也是刚刚知道,她趁属下离开的空当儿端了药,偷偷地下了毒来送给小舞。”
颜羽顿时脸色一沉,急忙转身去看身边的俏佳人:“小舞,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事啊?”
水枫舞这才面上好看了一些,扭过头去不看他,过了一会儿才轻声说道:“我又没喝那药,再说了,我有妖花,什么毒能奈何得了我啊?”
颜羽松了口气,再看向那女子时眼中已是杀机毕露。
“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那女子名叫李明丽,出身的小姐。后来因为家道中落,这才被玄沁给收进了府中。
由于出身不错,加上相貌不俗,玄沁并没有破了她的处女身子,而是打算留着等哪天或许能排得上用场。
等到颜羽将赫连月送给他,为了加强与隐域的合作,玄沁这才将李明丽送了过来,自然同时也是打的利用她来监视颜羽的意思。
谁想到颜羽这厮行事出人意料,李明丽一来就被他给丢到一边去了,除了刚来时见过一面戴着面具的颜羽,自那之后就见不到人了,就连殊然都极难见到,这不免让自视甚高的李明丽大失所望。
她可是大家小姐的出身,就算是家道中落不能做人正室了,但一个有名分的妾室却还是当得的,这男人可好,把她当空气晾在一边发霉,甚至早就忘记了她的存在了!
“没有人叫我这么做,是我自己。”李明丽抬起了俏生生的脸,细长的脖子微仰,露出优美的侧脸。“大人,我只是不甘心,为什么我等这么久您都不看我一眼?现在居然跟一个有妇之夫”
水枫舞不知何时拧人的手已经变成了抚摸,猫爪轻轻地拍着被自己拧红的地方,绝美的脸上竟有着几分谄媚讨好。
“还说你不受人指使。”颜羽冷笑,不动声色地抓住了那只柔软的猫爪,紧紧地握在手心里。“你不能外出,这里的人也不会告诉你外面的事,小舞昨天才成亲,你是怎么知道她是有夫之妇了?”
李明丽的脸上掠过一丝慌乱,的确,萧觉娶亲的事儿做的很是隐秘,世家大族都有很多不知道的,在昨天之前甚至都没几个人知道这事儿,更不谈新娘是何人了。水枫舞眼下披头散发没有梳髻,李明丽是怎么知道她已经成亲了呢?
除非有人告诉她。
“你在我这里这么久,不会不知道我的规矩。既然知道一旦失败会生不如死,却还是铤而走险。别说什么争风吃醋的鬼话,”颜羽狭长的眼睛里精光闪烁,“牙槽里藏着毒囊,早就存了失败后立即自尽的心思,毒囊又是哪里来的?”
“所以一定有人在背后给她出谋划策,而且这个人可以完全的掌控她的生死。”水枫舞眨眨眼睛:“难道你有什么重要的人被人家抓了?”
李明丽压根就不理她,水枫舞撅撅嘴,尴尬的摸摸鼻子。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大雪天
水枫舞碰了个钉子。怒气全出在颜羽身上,气鼓鼓的斜了他一眼。
颜羽笑嘻嘻地凑上来,伸手亲昵的刮刮她的鼻子:“一定是这样子了,娘子好聪明啊!”
水枫舞得意的耸耸鼻子,忽而回过味来,眉毛一扬恶狠狠的一脚踩上去:“谁是你母亲子?告诉你我还没原谅你呢,别想着给我蒙混过关!”竟然连女人都敢收!
若不是当着别人的面儿,怕这丫头面皮薄不好意思,颜羽真想把她搂进怀里肆意恋爱一番,真是太可爱了!
为了时常看见她这吃醋的可爱模样,自己日后是不是应该多弄几个女人回来摆着呢?
颜大少眼神有点呆滞的看着面前脸色惨白的李明丽,心思开始偏离正题儿,冥思苦想着怎样才能让这只小猫咪既能时常露出这幅可爱模样来,又不至于太过凶蛮。
唉,世事难两全啊!
“御主,她要怎么办?”殊然眼见自家主子心思早已飘的远了,忍不住咳嗽一声,把人给拉回正题来。
“她?”颜羽厌恶的扫一眼,“连静前些日子不是抱怨没有余粮了吗?把她送去蛇窟喂蛇。”
那语气,好像是在说今天吃什么一样的自然。
李明丽吓得浑身抖如筛糠,一张俏丽的脸上涕泪纵横。爬上前几步抱住他的腿:“不不不!你杀了我吧,求求你给我一个痛快的,求求你杀了我啊!”
颜羽无动于衷,厌恶至极的踢开她,皱眉看着自己的衣裳:“弄脏了,该换身新的了。”
水枫舞哆嗦了一下,这是什么时候?这家伙竟然还在念叨着自己的洁癖问题?
“娘子,身上酸吧?”颜羽讨好的凑上前扶着她,“要不要到床上再躺一会儿?”
水枫舞又羞又恼,眼角余光瞧见殊然紧绷着一张脸,肩膀直抽抽,不禁火大的狠狠揪了颜羽一把,怒嗔他一眼,却是满眼的风情。
“水小姐,求求你,求你杀了我吧!”李明丽被两个面无表情的侍女拖出去,声音犹自凄厉的响着。
“我还以为你会给她求情呢。”颜羽倒了杯茶给她,眼角媚意横生。
水枫舞被那凄厉的声音瘮着了,拍拍自己胳膊上起义的鸡皮疙瘩,闻言没好气的瞪他:“我为什么要给她求情?要是我落难,她会给我求情吗?落井下石还差不多吧?还有你,再让我知道你敢收什么女人,我直接把你扔进蛇窟里!”
颜羽倒是不怕什么蛇窟,那些蛇充其量只能给他热热身的。可是,让一个洁癖严重的人进到一个全是滑溜溜,凉冰冰的蛇的天堂,恐怕光是恶心就能要他的命了。
颜羽哆嗦一下。暗自念叨:“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一边笑吟吟的道;“你难得来一趟,我亲自下厨,做些好吃的犒劳你。”
处置完了李明丽回来的殊然一进门就听到这句话,顿时呆若木鸡。
今年的冬天好像格外的冷,还没进腊月,十一月末这天就已经开始飘雪花。接连下了几场雪,天气顿时变得寒了起来,出门在外大家都已经要穿上大毛衣服棉衣裳了。
水枫舞在萧家这些日子过得挺滋润,萧觉这人委实奇怪,说他对水枫舞有意思吧,可他明明知道妻子跟颜羽有私下来往却故作不知,说他没意思呢,当初又那么情深一片的求娶。甚至还主动地跟颜羽见了面,两个大男人关在房里嘀咕了好久,出门时竟然笑容满面宾主尽欢的样子,把个等在外面被殊然看的死紧的水枫舞好奇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