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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边上伺候的老嬷嬷赶紧出去门口左右张望,确定没有可疑人物后,这才遣退宫女并将殿门关上,回到薄太妃身边一边替她抚背顺气一边劝道,“娘娘,别着急,兴许那贱人还不知道她孩子在我们手中的事,不然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给皇上施压?”
听老嬷嬷这么一说,薄太妃压抑心中怒火强自镇定下来,仔细想想,时间这么短,指不定那个贱人真的没有得到消息。但是她一个妇道人家竟然上朝堂公然威胁她皇儿,让他在文武百官面前失了颜面,这口气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那人早就传信说,抓到三个孩子。那草原的铁骑这会儿可撤退了?”薄太妃知道如今不是和董蓉生气的时候,逼得北蛮退兵才是正事。不然她和那人谋划多时,好不容易让自己儿子当上皇帝,若是国破,岂不是心血全都白废了!
老嬷嬷瞧着薄太妃的神色已经冷静些许,亲自倒了杯茶水端到她面前道,“娘娘,传来的消息属实,可北蛮的铁骑还在大齐境内,据消息说,他们好像只撤走一些兵马回草原。看来那草原汗王跟中山王妃的母子情深,这般僵持不下,实在不好拿捏!”
薄太妃重重一拍桌子,力道之大惹得茶具互相碰撞,叮当有声,老嬷嬷唯恐茶水洒出脏了薄太妃的袖子,赶紧将刚才倒的茶杯挪远,末了说道,“娘娘,您别动气,左右她那三个小崽子在我们手里,她不敢轻举妄动,草原铁骑撤兵是早晚的事。”
“不对,那个草原新汗王对那贱人越在乎,本宫就越好拿捏,如今那贱人困在京都,三个小崽子也在掌握之中,本宫何不趁机灭了那些铁骑?一劳永逸!”薄太妃心中恨意膨胀,她不会让人威胁她皇儿的皇位,谁也不行,定然要通通除掉!
老嬷嬷一听这话,眼睛也是亮了起来,想来娘娘说的有些道理,化解了这次危机难保不会有下一次,能够一劳永逸自然最好。但转念一想又担忧道,“娘娘,以我大齐如今的兵力实难与之抗衡,如何能除去那精锐的草原铁骑?”
薄太妃勾唇一笑,手下慢慢抚摸着自己保养极好的指甲,似乎想到了什么计划,整个人都变得阴森起来,“有道是蛇打七寸,本宫手上的筹码会少吗?草原铁骑对我们投鼠忌器,如今撤走一半兵马威力锐减。假若大齐和那边一起夹攻,让他来个里外受敌,看那汗王还救得了谁。”
老嬷嬷想通之后,赶紧开口赞道,“还是主子有办法,是否立刻将传信给那人?”
薄太妃颌首,寻思这事定然要告诉那人知晓,两人合作才能办到。中山王已经死了可他还有子嗣!以及那个贱女人身后的庞大财产也是他们所需的。一个都不能放过!
这个计划冒着极大危险,薄太妃不能保证绝对成功,但也有七八分把握。当下得和他好好商量,再说服皇儿,毕竟出兵打仗是大事,没有皇上下令无法进行。
正文 第六十六章 措手不及
老嬷嬷刚想离开去办这事,总觉还漏了什么未曾禀报,仔细将那小太监的话回想一遍,顿时抓到重点心中大惊!
“娘娘,皇上在朝堂上答应中山王妃铲除弥勒教!若皇上真的下手,这…恐怕不妥!”
闻言,薄太妃原本还满是得意的脸色顿时变得雪白,心情可谓一波三折,她好不容易想到方法惩治那贱人,结果,却另有更麻烦的事缠住。她紧紧皱了眉头看向老嬷嬷,“皇上,果真下旨了?”
老嬷嬷不敢隐瞒,点头道,“是啊,娘娘,这次皇上龙颜大怒,只怕是要动真格了。那中山王妃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逼着皇上亲口下令彻查弥勒教,皇上一向爱惜颜面,这次定是会查出来。”
薄太妃眸光暗沉,凡事都与那贱人逃不了关系,真真惹人恼恨!但她又不能横加阻拦,惹皇上起疑心,低声跟嬷嬷嘱咐道,“这几日让那些人安分点儿,不然就算他死路一条,本宫也绝不能插手救援。”
老嬷嬷应下,找来两个伶俐的宫女伺候薄太妃,自己则乔装打扮偷偷出了皇宫。
薄太妃恨恨握了茶杯冷笑,争来斗去鹿死谁手不到最后谁知道,不过她很快就让中山王一家团聚。中山王都死了,剩下一群喽啰不信能翻天!
两个宫女瞧见主子如此神色,齐齐低头缩了脖子,太妃娘娘实在太可怕了。
这一日午时,张扬从外面匆匆回道王府,直接奔向书房兴奋之极的同董蓉禀告道,“东家,官差正到处抓那些穿着黑衣大袍的人,先前自称是弥勒教的教徒统统被抓了!”
董蓉派出不少眼线盯着,自然也是知道这事。这会儿眼见张扬脸上隐隐有报复的快感,寻思他可能还在惦记着她上次被诬陷的事。此时听说那些人被抓了自然高兴。
她合上手中账本,抬头浅笑着,“如此这般甚好,你在外面做事小心些,所谓狗急跳墙,那些人指不定会来找麻烦,多带些护卫在身边才好。”
张扬笑着应下,待得瞧见董蓉合起来的账本,想来东家还在忙,不好多扰便退了下去。
董蓉目送他离开,旋即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抬头看着房梁出神。她的心里还是很不安,像有一只黑手常在她身边出没,随时可以把她掐住她脖子。
平哥儿如今在她身边平安无事,家人也在菲岛被保护着,剩下就是孩子们的安危了,难道是他们出了事?
只是未等她多想,甲一却突出现在房梁上。董蓉吓得一激灵,立刻回神坐直身子,低声问道,“可是有了其他线索?”
甲一轻轻落地,低头行礼道,“回主子,外面官差已经抓了不少人,如今还在抓,不知道是不是没有事先收到风声,今日那些弥勒教的人仍和往常一样横行霸道,正好被抓了个现行儿。”
董蓉听得疑惑不已,她还以为弥勒教和那人勾结,会提早收到风声藏匿起来,没想到依旧那么嚣张,是认定官差不敢拿他们怎样,所以才这么无所畏惧,还是当真狂妄得没了理智?
她却是不知道,其实薄太妃的消息早就传到了弥勒教,可弥勒教却来不及往下传开,官差就开始行动了。
他们教徒太多,平日又嚣张惯了,天子脚下也跟在自家后花园一样随意。等他们渐渐发现不对劲时,京都的同伴已经被抓走了大半。
官差只要看到是穿黑袍的,一问是弥勒教的,二话不说押起就走。这些大理寺捕快不似衙役,身手好得很,反抗的想逃的都打晕直接拖走。
因大理寺正卿文正声已经无路可走,他做不到两边都不得罪,所以选择听从皇上。再说之前在董蓉那里受了气,不拿这些惹是生非的恶徒发泄,还能如何?所以抓起人来那是毫不手软。
这个一异常现象,很快就被隐匿起来的弥勒教徒悉数汇报给他们堂主,但是那些堂主已经没精力理会他们。
大理寺正卿文正声的能力自然不可小觑,不然也爬不到大理寺卿这个官位。早在昨日退朝之后他便开始部署,如今弥勒脚被他这一通猛狠的动作打压的缓不过气。这就是成果!
反之,弥勒教恨极了这不打招呼的突击,连那些交好的官员都没有派人通风报信,所以各个分堂堂主忙着质问,上报,手忙脚乱。
此刻,隐蔽在京都之外弥勒教总堂也聚集了很多教徒,各个吓得跟个鹌鹑一般缩着头,惶惶不安。四大护法焦头烂额将得来的消息一一禀报给他们教主,末了忐忑不安的等待吩咐。
那中年男子一身黑衣大炮坐在椅子上,神情阴鸷。听完护法上报的消息后,怒火滔天抬手一拍!那张实心木桌,就这么慢悠悠的落在地上,最后乍然化成一空,犹如尘土一般细碎。
教主发怒,四大护法心吓得惊肉跳,赶紧齐齐下跪。想着刚才那掌若是打在他们身上,准得立马去见阎王爷。
中年人收敛怒气,镇定下来冷声道,“传令下去,让所有教徒隐匿起来,等风声过后再议。至于被抓的不必再管!”
四大护法心中疑惑不解,教主竟然选择退步?但是教主的命令不敢质疑,他们只管遵从就是。
“是,教主!”四大护法立时高声应道。
中年男子挥手示意他们滚出去,继而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上面的字体娟秀无比。凝神片刻,他握紧拳头,等时机一到,他倒要看那个乳臭未干的汗王如何与他斗!
大理寺如此强势出手,一时间,往日嚣张跋扈的弥勒教,如同过街老鼠,好不狼狈。
不过两日,京都街头已然见不到他们踪影。百姓拍手叫好的同时,皇宫里的少年天子却震怒连连,大理寺正卿递交的奏折表明,弥勒教与众多知县知府勾结,有理有据。看的少年天子,震惊不已!
中山王妃说的没错,弥勒教已经猖狂到目中无人的地步,而他贵为天子却一无所知,实在是惭愧。天子一怒,自然要有人承担后果。大理寺正卿文正声再次接了口谕,加大力度剿灭乱党,绝不放过。
京都外的弥勒教总堂,四大护法频频接到属下禀报,不是被抓了多少人就是哪个地盘被围剿。中年男子终是隐忍不住,阴沉着脸,盘算着如何让宫里那小祖宗赶紧收手才行!
弥勒教上空凝聚着从未有过的乌云,毕竟损失那么多人马不说,教中受创严重,偏偏只能憋着一口气躲着藏着,实在窝囊!
董蓉这会儿心情亦是不佳,抓了众多弥勒教徒,背后那人还是不急不躁,这么平静让她如何找到破绽?
但她已是手段尽出,那人若是打定主意隐藏下去,她一时也没什么好办法。
她转儿又有些犯愁,帖子递上去也有许多日子了,太皇天后怎么还没有派人宣她入宫呢?若是能够进宫走一趟,试探一番,她就不信会找不出半点儿蛛丝马迹来。可惜…
董蓉就像被人拿刀架脖子上,对方威胁她的性命却又迟迟不动手,而她逃不开又不能保证自身安全,这种感觉实在很不好。
她忍不住又想起薄太妃,那个女人疑点重重,身上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是她掩藏的太好了,又身为皇帝的生母,太皇太后都对她忌惮三分。好在,迪哥儿一天不撤兵,她倒也不惧怕薄太妃会对她不利,但同样也不好逼得太紧。
不提董蓉如何思量,只说被她时刻惦记的薄太妃,这会儿也是恼怒异常。
自从董蓉回来京都后,每次提起她,薄太妃都被气的火冒三丈。董蓉当众损她皇儿威严这口气还没有咽下去,今儿又收到外面传来的消息,手下教徒竟然折损严重!这么多年聚集来的人马一下子赔进去大半,虽说都是些小喽啰不受重用,但是少了那些人,谁帮他们去敛财造势?
薄太妃气的浑身颤抖,连摔茶碗都觉得费力气!
老嬷嬷不知如何安慰主子,这次那个大理寺正卿的行动实在是太突然,她们一时大意,就在他手里摔了跟头。
薄太妃盯着桌上茶具,眼中的怒火熊熊,“董蓉!那个贱人!嬷嬷替本宫去教训一下她和那个大理寺正卿,只要不弄死了就行,记着,要暗中出手。”
薄太妃极相信嬷嬷的本事,虽说她是一介女流,但就是放在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身手,百丈之内有个风吹草都都瞒不过她,即便这个时候不好杀了那个贱人,但也要让她吃点苦头,稍解心头之恨。
老嬷嬷目光闪烁,心下有些犹豫,这个时候动手实在不妥。但娘娘这般动怒,也是该给对方一点小教训,竟然胆敢爬到她们头上,实在不知天高地厚!
“是,娘娘息怒,老奴这就去办好。”老嬷嬷低下头应着,薄太妃脸色这才微微有些好转。
董蓉正坐在书房里翻看账册,弥勒教势力如今被灭了大半,商行名下的铺子也都在准备重新开张了,很多事情都要她这个东家拿主意。不知哪里吹来一阵冷风,激得她打了个冷颤。于是放了账册,皱眉来到窗边,抬头望去天空虽然晴朗和阴暗,好像快要下雪了。
正文 第六十七章 只身犯险
草原的气温一向比京都低,此时怕是更冷,不知道晨曦那丫头会不会受了风寒,启哥儿和明哥儿有没有好好的照顾妹妹。
董蓉越想越觉得惦记,胸腔里毫无缘由的就突然痛了起来,她捂着左侧胸口,冥冥中好似有些什么事情正在发生,而又同她关联极深。
而晨曦这会儿正躺在一张木板床上,脸色烧得通红,模糊中低低的不停喊着娘。
一位年过半百的军医淡淡扫了她一眼,手中不停煽火,火堆上方驾着一个小锅里面开水滚滚,黑乎乎的翻涌着几味药材。
幸好战事还没开始,军医的帐中没有什么病人,不然晨曦哪能有这么安静的养病环境。
军医往火堆里添了柴禾抬头看药汤的颜色,帐篷口的牛皮门帘突然被掀开,闯进一个士兵来,浑身哆嗦着抖落身上雪花。
军医瞧出来人,疑惑道,“比索,又跑来我这里做什么?这娃的高热不好退,今晚要留下观察,没那么快给你抱回去。”
原来抱晨曦来找军医的士兵叫比索,他听了军医的话,再看看晨曦烧红的脸颊,嘴里不停的说胡话,想留下来照顾便找了个理由道,“老大夫,咱也没办法,五殿下说了这娃要出了一点事,就让小人提头去见。我得守在这里才成,她的命就等于我的命,老大夫可要给她治好了。”
军医招呼他过来,把扇子交给比索道,“哼,你们断腿断胳膊的我都不放在眼里,何况只是一个高热?过来小心煽火,我去看看那娃烧傻了没有。”
比索一听这话,立刻上前接过扇子,细心的扇着把握火候。时不时的回头看看军医检查晨曦。他也是架不住那两个兔崽子的央求,非要让他来守着这丫头,不过军营中全是汉子,小丫头一个人在这里确实不安全。
另一个帐篷里,启哥儿和明哥儿的手脚绑的结结实实,被扔在草堆上互相依靠取暖,心中满满的担忧。启哥儿心里急得冒火,义兄即便回到草原,大雪不停他们也无法出兵,晨曦高热不退,这个军营的军医是否靠谱?想起当初四兄妹吃火锅的时候,义兄说要一鼓作气收复五王子的地盘,当时就该去杀了这个五王子!
明哥儿眼角瞥见那个士兵,已经挨着火光睡着了。他就低声道,“大哥,义兄快来救我们了吧?”
启哥儿心里叹气,但嘴上却安慰弟弟道,“估计义兄离这里不远了,再熬一晚上就好了。”
不提兄弟俩如何焦急等待,只说同样遭到风雪围困的嘎尔迪,这会儿正在军营帐篷中同手下将领商量对策。巴图对主子刚才做的决定坚决反对,“主子,大雪天出兵着实不妥,再者我们不知道小少爷和小小姐被关在哪里,胡乱冲进去一旦失败,主子随时会有生命危险!若惹怒五殿下,指不定会对小少爷做什么。”
嘎尔迪生气指着帐篷外面怒道,“你知道现在已经过去几日了吗!这大雪连续下个没完,我们可以等,本王的弟弟妹妹如何能等?你能保证他们吃饱穿暖吗?晨曦身子弱,万一感染风寒,你能保证她没事?”
一向稳重的嘎尔迪,因为至今都没有停歇的大雪,心情焦躁到了极点。他已经试过失去亲人的痛苦,如今竟然眼睁睁就要再一次发生。义父生死不明,义母被困在大齐京都,弟弟妹妹被抓走,只剩下他一个人平安无事。所以他一定要就救出弟弟妹妹,也要护住义母!
巴图遭此责骂,脸上却没什么怨色,他拱手赔罪道,“主子息怒,属下知晓其中危险,可您是我们的王,只带了十数个骑兵前往敌方腹地,这实在不能保证安全,没有人会赞同您的做法!”
嘎尔迪深吸一口气也冷静下来,他的计划不是明攻而是暗访。混进五王子的地盘,查出晨曦他们所在,以及粮草酒水存放的地方,他只需要这三样到手,就能极容易的收拾了这个五王子。可是这计划就像巴图说的,太过冒险了。若是走漏一点儿风声,别说救出弟弟妹妹,自己也要搭进去。
巴图瞧着自家主子沉默不语,还以为方才那番话起了作用,他正想继续劝说,嘎尔迪却已经下了决心道,“事不宜迟,今夜本王就出发,本王不在的时候,军中事宜都一切交给你处理。”
嘎尔迪再也不顾巴图的劝说,一边在脑中快速完善刚才的计策,一边大步回到自己营帐中。
巴图急得恨不得白了头发,不肯放弃的再次跟在主子的身后请求,“主子,还请三思!若是您一定要去,请带上属下!”
嘎尔迪站在营帐里,一把摘下头盔,英俊的脸上透露着无奈,“巴图,你是本王麾下最勇猛的将军。本王不在军中时,还要依靠你担起统帅,稳定兵心。怎么能轻言离开?”
巴图脸上闪过一抹愧意,他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眼看着主子冒险也不是下属该做的事!想了想,他换个方式道,“主子,那就让属下带人去探五殿下军营吧。主子万一出事,全军数万人失了主心骨,如何能成事!”
嘎尔迪闻言皱起眉头,巴图固执起来真是让人恼怒。但他知道巴图的野心有多大,也知道他有多忠诚,他只能板起脸冷声道,“巴图,本王决定的事情,你就不要多说了。”
巴图一直躬身请求,此刻听见嘎尔迪的声音都冷下来,知道他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主子的决定,只能暗暗叹气,低声道,“属下知晓,主子注意安全。属下这就去挑几个机灵的士兵过来。”
嘎尔迪嗯了一声,盯着巴图的背影眯起眼睛,琥珀色的眸子让人看不清其中暗藏的意思。良久,待帐篷门口的帘子都停止晃动之后,他才收回神色重新开始解开盔甲。
但愿不是他看错了,义父教他不要放过细节也不要轻信一个人。而他没有错过巴图转身时,神色里夹裹的那一丝愤恨。
难道是因为他执意冒险?但他也不至于如此,说到底还是因为他放弃攻打大齐,回返草原救人吧。说不得,以后还是要多留心才好。这世上没有不会改变的事物,而人心又是最善变的。
嘎尔迪换上一身简便的衣裳出来,帐篷外已经有十个士兵站的笔直,希望被他们的王选取一起完成任务。
嘎尔迪来到他们面前,巴图和之前留守的将领们一同站在侧边恭敬道,见主子出来就道,“主子,这是属下在各部曲里挑出来的勇士,您若是不满意可以换另外一批。”
嘎尔迪轻轻点了点头,抬步从十个士兵面前走过,士兵们不敢放松,下意识更加绷紧身体。
嘎尔迪心下略微有些失望,潜入对方军营是件很危险的事。他本对五王子的情报掌握不多,进去后一切都要随机应变。他可不想因为属下的愚蠢送了性命。
好在,队伍末尾的三个兵卒表现还算勉强能入眼,起码没有因为他走过就紧张的哆嗦或者吞口水,他于是当下立刻下令道,“就是你们三个了,好好准备,带够干粮清水,随我出发!”
三个兵卒对于能够单独追随大汉出行,很是激动,立刻单膝跪地,一手握拳捶打左胸口,“大汗威武!”
巴图示意身边的副将,“带他们去换上最好的皮甲和弓箭。”
副将应诺领着三个兵卒下去了,留下巴图反手抽出靴子里的一把匕首,双手捧到嘎尔迪跟前,“主子,这把笔跟随我多年,数次救我性命,今日献给主子防身。”
嘎尔迪没有拒绝,接过收好,又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巴图叔叔,这里就交给你了。”
巴图好多年未曾听得这般称呼,突然就嫌弃了当年追随在二王子从大齐到草原的日子,那时候嘎尔迪还是个稚童,真是岁月不饶人。
“大汗放心,巴图永远是大汗手里最锋利的匕首。”
不知是不是知道老天爷也心疼晨曦几个孩子受苦,刮了几日的白毛雪终于停下了。四匹健马驮着四个骑士义无反顾,冲进了风雪里。。。
而这时的京都,也即将上演一幕惊险之夜。
董蓉这几日心情没来由的烦闷,但商行下属商铺陆续重新开门,她也就忙的没有空闲多理会了。白日里,甲一架着马车,载了她到外面转了一圈儿,正好见到一户平日里同弥勒教关系密切的人家被捕快砸开们抄了个干干净净,围观的百姓们都是拍手叫好。
更有一个老汉哭得眼泪涟涟,旁人追问才知道他家里的小女儿就是这户人家牵线搭桥,勾得弥勒教一个小香主带人抢了去,不过半月就上吊自杀了。众人听得义愤填膺,待得那位尖嘴猴腮的家主被捕快押出来,就各个抓了篮子里的鸡蛋和青菜砸过去,有些实在没有趁手物件的,就脱了脚下的旧鞋。
直大的那个家主抱头鼠窜,几个捕快受了无妄之灾,待他更没有好脸色,两脚把他踹到在地,任凭众人打了个过瘾。
董蓉看了片刻,也觉心里爽快,转而又去铺子转转就回了王府,晚饭时候还多吃了半碗饭。
(这个月破事太多,昨天又断了,今天在婆家码出一张,明天火车还不能更新,后天争取早一些啊。羞愧死了,可一个月糟蹋吧,左右也没有全勤了。下个月一定要坚持住!)
正文 第六十八章 逼迫
弥勒教最近被那大理寺文正声的抓捕弄得人心惶惶不说,今日那个老汉的事情,更是如同一阵风一样吹到了齐国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