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你觉得我是为什么?你觉得我是年少无知,还是生性放荡?有谁,能比你更了解?”
他陡然变脸:“谢思嘉!”
我捂住耳朵:“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你给我滚出去!”
他走过来抓住我的手,很轻松地就将它们从我耳边拉开,我几乎要怀疑他是否知道他的手劲到底有多大。我红着眼圈看着他,哑声道:“你是要用强,还是要打我?”
他的脸色变了好几变,最后变成一片煞白,他拦腰将我抱起来,轻轻放去床上。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什么火气也吓没了,只缩在床上看着他。
他却只垂了垂眼睛,道:“思嘉,我出去一会。你,一个人呆一会。”说着,就抽出自己的手臂,要走。
我忍不住抓住他。他回头询问地看了我一眼,我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松开了,最后别开了脸。
他出去了,然后从外面锁上了门。
我起初还保持着这个忧郁的姿态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直到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迅速扑到门上,用力拉了拉。
“…”
孙念如你这个XXX!你给我等着!
我屋子里转了一圈,见了什么砸什么,直到我把一个房间要砸光,也没有人来理我。想是那混蛋走的时候交代过了。最后我又累又饿,坐在唯一还算整齐的床上,直喘气。
他,他竟然把我反锁在这里?!他怎么想得出来?!
那如果,以后还有什么让他不顺心的事情,他岂不是直接把我一关一锁,万事大吉拉倒?啊啊啊啊啊啊!
我拎着瓷枕头,就往窗户砸去!却在瓷枕正要砸上去的时候,窗户门就突然打开了。从外面闪进一道白影,被那瓷枕砸个正着。
“好险!小山花,你想要我的命啊!”管剑樵抱着那瓷枕,小心地跳起来,却踩到一地的茶杯碎片,他脸色一变,长出了一口气,“原来不是要暗算我,是你自己要发疯。”
我一见他,就警觉起来。袖子里滚出了碎流珠,随时准备着,面上却不动声色:“你来做什么?”
他小心地避开地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绕到一块空地,然后咧嘴冲我一笑:“看你和你的小情人吵架了,来逗你玩玩。”
我一怔:“你怎么知道?”
他笑得狡诈,只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我连前几天晚上你们住在哪里,还有你那小情人趁你睡着了偷偷趴在窗口上偷看都知道。”
我大惊:“你跟踪我们?”
他冷笑,直言不讳:“不错。谢思嘉,你真当你昔日的所作所为,小爷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吗?你简直是做梦!”
我道:“不可能。以念如的武功,怎么可能由着你一直跟着…”却其实,我是在想,他若是真想报复,我现在势单力薄,又该如何是好…
他道:“武功高,并不代表追踪术好。小山花,你不用拖延时间了。你那小情郎走的时候特地交代过,无论屋子里发出什么声音来,也不要来打扰你…你若是要恨,便去恨他好了。”
我大急,脑海里呈现出一个又一个方案,却都在瞬间被我否决。最后我只冷笑了一声,道:“你想碰我?你敢吗?你就不怕,再重蹈上次的覆辙?”
他闻言哈哈大笑,却走近了几步,仿佛根本没有发现我竭力掩藏的紧张,道:“小山花,我也很想抱你。只是现在时间不够,我若是要抱你,一定会找个的温柔乡,好好抱个过瘾才是…现在,带你走也是不可能。只不过,这一趟,我又不想空手而归。你说怎么办才好?”
我道:“你还是想想,是想被孙念如挫骨扬灰,还是想被剑宗追杀一辈子,或者,你想死在我手上?我身上正好有一味七日断肠水。中毒之人,会从肠子里开始烂,然后是胃,然后是脾脏。等你身体里都烂透,然后直到第七天,腐水慢慢地从你烂掉的皮肉里流出来…”
“…”管剑樵皱着眉头摆摆手,“谢思嘉,算你狠。别说了,再说我隔夜的酒都要吐出来了。跟你开个玩笑罢了,你何必当真。我来,是有件事要告诉你。”他略一踌躇,然后倒:“是关于剑宗主母,你母亲的。”
我一怔:“什么事?”
管剑樵却不直接说,只施施然地走到我面前,把脸低下来,就在我面前。
“…”
他眨眨眼,道:“至少,得给点甜头吧…”
我咬牙切齿,很想直接在他脸上撕下一块肉来。但是冷静想一想,上次就听说有人花高价想买青夫人的性命。如今,他又说有青夫人的消息…遂不甘不愿地道:“你先把消息说一半来听听,我看看值不值。”
他无不遗憾地抬起头来,道:“小山花,你还真是…算了,一半就一半。你仔细听着,你母亲,原本是玉丞相的独生女,身份尊贵,但是却屈尊嫁给你父做续弦。而十五年前,你母亲,我是指你的亲生母亲,祝婉卿,生下你后难产去世,当时芳龄已经三十了。而玉夫人,现在也才三十出头。她们的年龄相差如此大,却是闺中密友,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想了想,祝夫人的年纪,比青夫人大出十几岁,而且当时青夫人是闺阁中的小姐,怎么能和一个已为为人母的女子,成为所谓的闺中密友…还在祝夫人去世后时不时跑到剑宗来照顾谢思嘉,从而和谢宗主日久生情,成为夫妻。没出阁的大小姐,可以随时跑到高山上的武门中,去看人家的女儿哦?
管剑樵又道:“现在,却有人打着一个很奇特的,和你生母有关的名号,想要你继母的性命…小山花,一半,可就到这里了。怎么样,值不值?”
剩下的另一半,自然是那些人要青夫人性命的原因,还是和祝夫人有关的…我咧了咧嘴,笑了:“值,真是太值了。到这里就可以了。另一半我不想知道了。”我们自己会去查的。
“…”管剑樵的脸色变了变,向前走了一步,看起来好像想上来一下灭了我。可是他也只走了这么一步,就突然面色一变,转身从窗户里跳出去了。
与此同时,被反锁的大门突然大开,一个人跌跌撞撞地扑了进来,吓了我一跳。孙念如踉跄了两下,然后目中一冷,陡然兵刃出鞘,脚步矫健地向大开的窗户走去。
隔了老远,我就闻到他身上的酒味,不由得大惊,又抬头看见有好几个人在我们房门外围着,只得先去把门关上,再去看他。却见他脚下踩到一块花瓶的碎片,滑了一下,然后才重新站稳,还是要往窗户那里走。
我道:“孙念如!”
他回头,那双眼睛竟然是血红的,只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要走。我也管不得他手里提着剑了,直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还被他拖着走了好几步:“念如!”
我道:“你要杀了我吗?我是谢思嘉!”
他的身子一僵,停了下来。我松了一口气,抱了他一会儿,然后从他背后绕出去,要关窗。
“思嘉…”他突然叫了我一声。
我正要答应,却陡然被他一把拉住手,狠狠按进怀里。他身上的酒气十分重,心跳如雷,呼吸急促,甚至出了一层薄汗。我一愣,心里突然一酸,反手拥抱住他。正在想,我闹了这么多天的脾气,是不是太过了。结果他突然一把把我抱起来,脚下也不知是怎么走的,就去到了床边,直接把我放上去。
“思嘉,你在这里。”他把我的衣带解开,我大气不敢出地看着他,结果他却只是解了我的外衣,然后就住了手,看着我一动不动,似乎在发愣。
我看他醉得不轻,坐起来想扶他:“念如,你躺下休息…”
结果,他却直接压下来,抱着我一起滚到了床里。他的力气大得出奇,我也不敢反抗,只小心地拥着他:“念如…”
他却是闭着眼,急促地喘了几声,搂住我的腰拼命往他自己身上压:“思嘉,思嘉,你若是不高兴,就算要我以死谢罪我也愿意。我的命都可以给你…但是你不要再这样,不要再和别的男人说那些话,又或者是背着我见别人…”
我半晌才反应过来,他醉的这样,我又能怎么样,只好摸摸他的背,小声道:“念如,我没有生你的气,更没想你以死谢罪。”
他道:“思嘉你摸摸我,你摸摸我啊…我好难受…”
我伸手,要去搭他的脉搏,却被他拉着,伸到了他衣服里,按到了他滚烫的身体上。手下就是如雷的心跳,我轻喘了一声,脸涨得通红。
他来吻我,毫不犹豫地撕掉我的腰带,裙子,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又一把抓住我的亵裤撕了下来。我大惊,慌忙地按住他又伸向我的裹胸的手。他的一只手把我的后脑勺垫高,强迫我接受他深入缠绵的亲吻,感觉到我的反抗也不放松,只是不再撕我的束胸。而是专心致志地用一双手来固定我的头。我在他身下挣了两下,双腿乱蹬,被他伸下一只手去一把抓住绕着他的身子抱住。因我乱扭,他的身体更是起反应,灼热的…直接顶到我已经毫无遮掩的那里。。.。
第十七节:谁的相公(一)
我简直要泪奔,竟然在这个时候还在想,幸好束胸没被他撕开,就算这样那样,那样这样了,他醒过来,也不会看到我残缺的胸部。后来我又发现不对,现在,好像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如果真的这样失去第一次,还是两辈子的第一次,是不是太亏了?可是他步步紧逼,我飙泪无门。
被他吻得狠了,我也只能发出一些迷糊暧昧的咽呜声。正在想着,我大概就要这样交代了…他却突然一僵,喘着气抬高身子,看着我,然后伸手轻轻摸我的脸。
“又,哭了…”
然后突然倒下来,直接趴在我身上,就这么,不动了…
我被他压得七荤八素,好容易才缓过神来,却发现他的呼吸已经变得绵长。我松了一口气,小心地从他身下挪出来一些。折腾了一天,我午饭也没有吃呢,也觉得又累又困,便就这样被他半压着,又睡着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对上的一双几乎已经血红的眼睛。
见我已经醒了,孙念如本能地僵了僵,然后却没有松开紧紧搂着我的双手,甚至又收紧了一些:“思嘉。”
我抬了抬眼皮,瞅了他一眼:“嗯?”我的骨头都快散了!
他似乎难以启齿,脸色变了.好几变,最后还是道:“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你说什么?”肌肤之亲?我们不是早就有过了吗?
他艰涩地道:“我又…这次,和上次,是.我不好…但是你放心,我们,即刻启程回雍城,早日完婚。”说到这里,他却又好像轻松下来,甚至露出了一丝微笑。
我有些好笑,只翻了个白眼:“早.日完婚就不用了。你什么也没有对我做。你今天做的事情,你以前也都已经做过了。至于上次,没有落红,什么都不算。”我还赶着要去查青夫人的事情呢,就这么回去嫁人当然是不可能的。
他一僵,然后更用力地抱我:“我,我不在乎。”
“?”不在乎?
他道:“我不在乎,你是否有…落,落红。思嘉,我们完婚…然.后,一起…”
我突然多了一种想要捏死他的冲动。
“思嘉?”
“你走。现在就走!”
“…思嘉?你不想嫁给我?”
“走!”给我立刻滚!
我被孙念如气得半死,那天是整整一天没有吃饭。.要出门,却看到他跟被种那儿了一样钉在我房门口,人来人往地都奇怪地看着他,他也不管。我一看到他的脸就又气上加气,想绕过他走他又寸步不让地紧紧跟上来,怎么说他都没用。最后我只好冲进房间里,把门一摔。
他不是要锁着我吗?他不是要在门口看着我吗?.好,很好!那我也不出去了!他也别想进来!
我饿得迷迷糊.糊,他让人进来送过吃的。我想摔,可是地上已经满是狼籍,我实在是不想再多一坨油腻腻脏兮兮的饭菜,遂只是放在一边,一点也没碰。
我却没想到,我们住的这个客栈,来来往往都是江湖人士。他又是已经成名的少侠,怎么会没有人认出来。我人虽在深山已久,但是从前就已经有名声流出来。此番出门,江湖中人看到他,早想到身边的女子一定是他的未婚妻谢二娘。我们闹得这样轰轰烈烈,结果被人一瞧,各种版本的谣言也都出去了…
或是说,谢二娘自恃出身和美貌,和孙少侠闹得不可开交,逼得少年老成的孙少侠出去喝得大醉而归。谢二娘不服侍未婚夫,还把客栈砸得稀里哗啦。我砸得明明是我的房间,什么时候砸过客栈了?
又或是说,孙少侠被谢二娘赶出了房门,只能立在门边守候,端茶倒水,服侍周到。却原来谢二娘是师宗剑宗的小姐,孙少侠是倒插门的女婿,难怪要吃亏一些。他是我赶出去的没错,可是这话听着怎么就是这么奇怪呢…
更有甚者,说是谢二娘行为轻浮放浪,孙少侠管不住她,只能出去买醉。低声下气小心伺候,却落得一个被谢二娘用东西砸得落荒而逃,锁在门外…我x之,明明是他把我锁在门里!
狮子大声吼前辈的大宴将开,我临水一照,那两个黑眼圈和大眼袋简直可以吓死人。无奈之下只好沐浴之后稍稍打理一下我这张脆弱的小脸。前些日子他买给我的东西很多,又都是一些女孩子家喜欢的东西,从首饰到化妆品应有尽有。这具身体的皮肤本来就好,水嫩嫩的几乎看不出毛孔。我只用那盒子胭脂用手指蘸了,权作眼影稍微点缀了一下眼睛,然后淡淡地涂了一层在嘴唇上,增加一点血色。
他在我身边,眼睛也不眨地看着我上妆。我正在画眉,见他这样,不由得一笑。可是这一笑我就后悔了。我明明,正在跟他闹别扭来着。可是我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他一见我笑,只先一愣,然后就突然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走上前来站在我身后。但还是不敢过于放肆,只小心翼翼地将手搭在我肩膀上。
“思嘉…”
我的手一抖,画歪了一笔。心里也有些紧张,只勉强一笑,道:“嗯?”
因背对着他,我也看不清他的神色。他似乎稍微顿了顿,然后道:“你…若是不想去,就算了。”
我道:“哪里有这样的道理。你也说了,安师叔是父亲的老友,我早该去见个礼数的。”如果我那个时候知道,外面竟然已经谣言满天飞,打死我也不会跟他去。
安狮子绰号叫狮吼狂刀,我原以为应该是个五大三粗的大汉子。可是实际上…却是一位身材略矮小,一脸慈祥的中年人。
我和孙念如携手而来,他见了孙念如,先是哈哈大笑了一阵,声音爽朗,中气十足,身体健康。就亲自迎上来:“贤侄!”
孙念如恭谨地见了礼数:“安师叔。”
安狮子一面笑,一面满意地道:“你师父可好?我们两个老头子也有些日子没见了。他有了你这么个徒弟,可真是好福气!这位,想来就是你师父的宝贝疙瘩了吧,都长这么大了?上次见,还是这么高的孩子呢。竟出落得这般好…”他一面比划着高度,一边上下打量我,完全是一种长辈的慈爱的目光。
我甩开孙念如的手,含笑行了一礼,道:“师叔,我是谢思嘉。师叔还说我父亲,师叔好事将近,才是好福气呢。”
安狮子又哈哈大笑,只道:“好!好个伶俐的丫头!什么时候你和念如贤侄的好事将近了,老夫可也是要去喝喜酒的。来来,别在门外站着,往里面来。”
因我们是提前了一天上门见礼,因此安宅虽然忙碌,却也没有忙乱成一团。安狮子将我和孙念如留在客厅里,说了许多话,无非就是一些他和谢宗主当年的事情,又或是剑宗多年来的一些事情。间或调侃一下我和孙念如的关系。他为人爽朗,说话不拘小节,也让我十分欢喜。但是我毕竟是个女孩子,听他说的那些事,感兴趣的也少,再加上这几天又累得很,很有些昏昏欲睡。
安狮子道:“小丫头既然困了,不如先去休息吧。你们今夜就在我这儿住下了,明日一早直接出来便是。”
孙念如拉拉我的手,小声道:“思嘉,先下去休息吧。”
安狮子笑道:“素玉,你领小丫头到东厢客房去,顺便把念如贤侄的屋子也收拾出来。”
名叫素玉的丫头答应了一声,我起身见了礼数,哈欠连天地跟着去。
眼见谢思嘉跟人出了客厅,安豪杰的笑意未敛,回头看了一眼还呆呆看着门口的孙念如,不由得又笑了一声:“贤侄?”
孙念如回过神,面上稳如泰山:“师叔。”
安豪杰摸摸胡子,眯着眼道:“老夫有句逾越的话,你兴许不爱听,但是还是得说。你和小丫头,虽然已经订了亲,但是她年纪毕竟小,又从小被捧在手心里宠大的。先前还一直病着,好起来也就是这两年。你若是娶了她,是又做父兄,又做丈夫,平时,就多让着她一点…”
孙念如面不改色地道:“晚辈明白的。何况思嘉很好。”
安豪杰笑了一声,道:“你还年轻,兴许不明白。这女人,或许是可以娇蛮一些。但是她既然跟了你,你就要好好待她才是。何况她还年幼,什么也不懂得,正是幼嫩懵懂的时候,也没有见过世态人生。这个时候,她却选了你,你若是欺负了她,恐怕比日后,她在别人那里吃了一百倍的亏还要伤心…”
孙念如垂着眼睛,淡道:“晚辈绝不会辜负思嘉。请师叔放心。”
安豪杰的手轻轻在桌子上敲了一下,眼睛突然远远地,不知道望到哪里去:“你们还年轻。一定要好好珍惜眼下。莫要做出一些,日后会后悔的事情来…这也是,我和你师父的期望。”
我被侍女领去,她问我是否要去看看新娘子。我是很想去,但是我又很累。遂只是随口答了一句,说改日再去。于是那侍女便带我去休息。安宅的客房,比客栈可要利索多了。我几乎是倒头就睡。却怎么睡也睡不着。迷迷糊糊之间,感觉身边似乎有个人,遂不由自主地挨过去,彻底睡着了。
却原来是,他不在身边,我才寝食难安这么多日。你这个傻子,为什么却不明白。
等到傍晚,我才咕噜咕噜地饿醒。一身是汗,也不嫌热,还往他身上蹭。
他睁着眼睛精神奕奕地看着我,见我醒了,似乎有点紧张:“思嘉?”
我“嗯”了一声,还有些迷糊,道:“安师叔的婚礼,是不是会有很多年轻的少侠和女侠会来?”
他一怔,然后松了一口气,伸手轻轻回抱我:“嗯,我已经听说了鸳鸯剑师兄妹会来,还有双刀娘子,雪衣剑客,这些,都是已经成名的年轻少侠和女侠。其他的,我想不会太多。来的,应该都是一些前辈。”
我道:“这些,都跟狮吼狂刀一样,是绰号?那么念如,你有没有绰号?父亲又有没有绰号?”
孙念如笑了,轻轻抚摸我汗湿的长发:“师父的绰号,叫千光剑圣。那是因为,师父的剑,虚虚实实,难以捉摸,出手时如千剑齐发,遮天蔽日。而我,新出江湖,有一个绰号,叫青刃。青色的青,刀刃的刃。”
千光剑圣?听起来有点像千手观音…不过我那便宜老爹还真是华丽啊华丽。嗯,还是青刃好听。干净利落,也很适合他。果然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他道:“青色的剑穗,是你给我买的。只不过…”
只不过是他们师兄弟一人一个。我有点想笑,缩在他怀里,小声道:“早知道先不答应你及笄就成亲了。我到江湖上混几年,说不定也会得一个好听的外号。比如,嗯,比如妙手回春啊,比如玉面圣手啊…”
他抱着我直笑,好像很满足,只道:“你已经有绰号了,你都不知道么?你那些什么妙手圣手的,都不如那一个好听。”
我惊道:“咦?是什么?”
他低下头来,在我耳边道:“早有人传得神乎其神,剑宗之中有高山之花,一舞倾城,人称丰神月满的,谢二娘。”
丰神月满…我狂倒!
闹了一会儿,他见我饿了,便起身去给我找吃的。我趴在床上滴溜着眼睛瞅他,心想,我们这样,算是和好了吧?
以后再也不吵架了,真是累死我了。虽然,想起那个落红事件,还是有点窝火。挥挥手,忽略不计。
第二天我上下收拾了个利索,换了他给我买的那身粉色长裙,淡淡地上了个妆,和他华丽丽地携手去参加婚礼。
安狮子一身红袍,喜气洋洋,一直在和宾客寒暄,那爽朗的笑声几乎要将人群的嘈杂声全部盖下去,连一声的唱客声我也听不太到了。
孙念如拉着我站在角落里…事实上我们站在这里根本没什么作用,还是有很多人往我们身上瞅。还是他一直在对我说话,才很少有人上来打扰,不然上来搭讪的不定有多少。不过他也不在意,只不时低着头小声对我说话。
“你看,那位就是双刀娘子。”
一个腰别双刀的年轻女子,年纪大约在二十上下,相貌只能算是中上,却也清秀可人。但是她目中凌厉,见人与她打招呼,也只是淡淡地点一点头,很有些孤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