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跟她说,可想想,也不急于这一时。
还有大半辈子的时间跟她说呢……
应迦月轻轻“呀”一声,就被他压在了喜床上,力道悬殊,根本动弹不得。
对方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一瞬间,应迦月忽然间想起……秦九韶不只是个智商超高的学霸,他还是个剑术高超的习武之人,十八岁统领私人武装,征战沙场多年,身材自然要比旁人更魁梧些。
秦九韶将她整个人都圈在了自己的怀里,专注地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目光渐渐涣散了起来,似乎害怕应迦月喘不过气来,秦九韶还有意无意地支着手臂,连后背都弓了起来。
衣衫一件一件剥落,被褥散乱,帐中旖旎一片。
应迦月心中甜蜜又紧张,除了对未知的担心,也有着隐隐的期待。只因为这个人是秦九韶,所以她甘愿。
随着一声隐忍的轻吟,秦九韶整个人动作都僵住了,满眼的不敢置信。
“你……”
应迦月死死咬着下唇,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从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字:“我,我怎么了……”
秦九韶震惊地说不出话来,漆黑的眸子就那么看着她。
他原以为……原以为……
自从应迦月入宫做了贵妃的那一刻起,他便每夜心如刀绞,久久不能入眠。同样是男人,他自然知道宫里会是怎样的光景,更何况官家对迦月的感情并不比自己浅,是以,他一直以为,她早已经是官家的人了。
可今日才知……他的月儿竟还是完璧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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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日晚被生温,我与学神不出门。”
我没有在开|车,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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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巧刚好是九十九章!那我给大家发红包吧,沾沾喜气哈哈哈
婚后
第一百零二章心意
阎贵妃进来的时候, 谢道清正在挑选中意的料子, 和梨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十年过去了, 谢道清的性子也比从前要沉稳许多,越来越有一国之母的风范了,在御医的精心调理下, 脸上的斑点也消了不少, 几乎看不太出来了。
阎姣娘上前漫不经心地请了个安,便立在一旁,下巴微微扬起。
谢道清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 竟头一回拉下脸来, 冷声道:“贵妃如今是越来越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 听闻前些日子,本宫宫里的丫头冲撞了贵妃,便是一顿棍棒伺候, 本宫的人,何时轮到你来管教了?”
这件事情都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没想到皇后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发难, 阎姣娘愣了愣, 有些没反应过来, 过了好半天才连忙请罪道:“都是臣妾不好,臣妾当时正在气头上, 还请皇后娘娘莫要见怪。”
她面上服软, 心里头却恨得牙痒痒。按理说现在宫里头最受宠的便是自己, 别说宫里, 就连宫外也是只知阎贵妃而不知有皇后。皇后向来是个宽厚的性子,对这种事情几乎不怎么上心,没想到却突然把这件事情抬出来教训自己,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谢道清幽幽地看了她一眼:“既然贵妃诚心认错,本宫就罚你禁足半月,此事已经知会过陛下了,就不必向陛下求情了。”
阎姣娘霍然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禁足?竟在这个时候将她禁足?
“皇后娘娘,臣妾……”
谢道清随手捡了一匹妾妾的颜色,打断了她的话:“这块料子不错,贵妃领去做身衣裳吧。”
阎姣娘气得快要晕过去,却又不敢说些什么,她现在虽然受宠,毕竟也只是个贵妃,即使朝中有不少势力支持她,可也不敢太过于明显,只咬着牙道:“谢皇后娘娘恩典。”
杏娥跪在一旁,看见自己的主子受了气,心里居然有些畅快,觉得皇后娘娘终于给自己出了一口气,这样嚣张跋扈的人,就该狠狠教训一顿才是,禁足半个月倒是轻了。
待到阎姣娘和她的宫人离开了大殿,谢道清才缓缓坐了下来,抿了一口参汤:“还好你提前过来禀告,要是再晚些,她怕是又要惹出什么幺蛾子了。”
梨容赧然一笑:“是皇后娘娘心细如发,奴婢不敢居功。”
谢道清的目光在那些贡品上流连了一圈,看中了一匹正红色的云纹丝绸,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这匹料子做成衣裳,阿月穿着定然好看,只可惜,没能亲眼瞧瞧。”
她虽然久不问世事,可在宫外到底是有些耳目的,秦九韶迎娶应纯之孤女的事情,她一听便知道,定是应迦月回来了。十年前她凭空消失的时候,自己还难过了好长一段时日,如今,心里的大石头也算是落下来了。
她这里能知道消息,阎贵妃那里定然也会得到消息,以她的性子,不兴个风作个浪就不是阎贵妃了,是以想出这么个法子来拖延她的枕边风。
就算陛下那里迟早会得到消息,没有人从旁煽风点火也是好的。
想到这里,谢道清的神情渐渐恍惚了起来:“梨容,我挺羡慕她的。”
默默立在一旁的梨容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便轻声道:“娘娘贵为一国之母,天下的人羡慕娘娘还来不及呢。”
一国之母?
谢道清惨淡地笑了笑,将目光投向了窗外。内忧外患,大厦将倾,这个一国之母,恐怕也没有旁人想象中那般风光。若是能重来一次,她不想要这样的人生。
恍惚中,她似乎听见十年前应迦月在自己耳边说过的那句话——“道清,你有喜欢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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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州。
缎子上沾了些红,刺痛和快乐隐隐传来,应迦月紧紧咬着下唇,望着头顶轻轻拂动的帐幔,心中的烛火也跟着摇曳了起来。
似乎是怕她难以承受第一次的痛处,秦九韶搂在她腰间的力道加重,可动作却是轻柔无比,即便是如此,应迦月也被撑得差点抓破秦九韶的背。
烛光昏暗,看不太清彼此,但应迦月也能实实在在地感受到这个尺寸……
满意,满意啊。
未来的幸福生活不用愁了。
作为百年难得一遇的数学奇才,生得这样一副清隽俊美的好皮囊,也就算了,毕竟世上皮相好看的人也不在少数。肌肉恰到好处的的绝佳身材,也算了,毕竟也是他后天勤练的成果。可是为什么连……也这么优秀啊!
被老天如此宠爱,秦九韶上辈子可能是造福了全人类吧,啊,不,他好像真的造福了……
见她这般难受的模样,秦九韶深吸了一口气,将身子抽离。
应迦月愣了一下,半晌,十分难以启齿地问道:“你怎么,怎么不……不动了。”
话刚问出来应迦月就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居然问出这样的话来,秦九韶心里指不定怎么想呢。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秦九韶捧着她的脸,吻了吻她的眼睛,温温柔柔道:“怕我的月儿疼。”
听到这样的话,应迦月心里头甜滋滋的,咬着唇不发一言,只觉得也没有那么疼了。
秦九韶将整个头埋在了应迦月的肩窝里,喃喃道:“月儿,你是我一个人的,我知道之后,心里欢喜。”
他的声音闷闷的,像是藏在云层里,听不大清。
两世为人,应迦月的心境早已和从前不太一样了,见到秦九韶这般震惊讶异的样子,不免觉得有些心酸,原来他一直以为自己和赵昀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可即使是这样,他也始终在等着自己。她何德何能遇到秦九韶这么好的人?
思及此处,应迦月微微偏过头来,凝视着那人近乎完美的侧脸,装作嗔怪道:“可不就是你一个人的吗?秦九韶,你要是敢欺负我,我就像上次一样回娘家,让你找不到我。”
“好,好,不欺负你,别走。”秦九韶将她拥得更紧了,似乎真的怕她像上一次一样凭空消失,再也寻不见了。
应迦月得逞的笑了起来,心里头却有些艰涩:“骗你的啦,这一次,我再也走不掉了。”
哪有什么娘家,不过是再也回不去的21世纪,八百年后的遥远世界。
秦九韶其实是有些担心的,先前的事情给他造成了太大的阴影,让他觉得应迦月就像是个不真实的人,虚无缥缈,并不存于这个世间,但此刻听到她这样说,心里竟隐隐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想法有些自私,可他真的希望她再也走不掉,就这么一辈子留在自己身边。
“走不掉,正好。”秦九韶望进她的眼睛,一声轻叹,“反正我也没有多少个十年可以耗了。”
这一句话里包含了太多的东西。
应迦月鼻子一酸,只觉得这气氛低落的很,缓和道:“就是,我们大神的时间最最宝贵了,一秒钟都不能浪费。”
对方愣了片刻:“一秒钟?”
应迦月顿时骄傲道:“是我们那边的计时时间,就相当于眨眼的那么一下,可精确了,只要有手表或者手机,就能随时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现在这会儿可能是我们那边的九点钟吧,也不知道有没有时差。”
秦九韶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大概已经能理解她口中“那边”是一个多么先进的世界了。
应迦月还在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其实我们那边,就是八百年后的世界,那个时候没有宋朝,临安变成了杭州,人们出行也不是骑马,而是坐车、坐高铁、坐飞机,从临安到楚州也就半个时辰的工夫吧。”
微风将纱帘柔柔地吹了起来,秦九韶就那么撑着手,听她絮絮叨叨地说着那些新鲜事,眉眼平和,也不说话。
应迦月忽然顿了顿,声音也低沉了几分:“我还知道未来会发生些什么,知道大宋的结局,知道以后会有人对你不利……”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秦九韶便轻轻用食指抵住她的唇:“这些不必告诉我。”
唇上温热,应迦月一愣。
“你所在的世界,对于你来说是过去,对于我来说,却是当下。”秦九韶柔声道,“就算知道自己未来的结局,又有什么意义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倘若提前知道了一切,想尽方法去逆天改命,那未免也活得太辛苦了。”
“这一生,我只想听从自己的心意。”
应迦月明白他所表达的意思,可还是不免有些委屈:“除了未卜先知的能力,我便什么也没有了,我没有办法帮到你,是不是很没用……”
她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放在人堆里也就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不特别,也不重要,如果不是老天爷给了她穿越的机会,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
“想什么呢?”秦九韶刮了刮她的鼻尖,眸光微动,“我的心意便是月儿啊。”
孤女
第一百零三章孤女
应迦月偷偷抬起眼皮, 正正对上了郑氏打量她的眼神, 连忙又把头低了下去。
她现在正处在婚后生活最重要, 也是最艰难的一刻——见婆婆。
郑氏有多么不喜欢自己,不用三七说,她自己也是十分清楚的, 这点自知之明应迦月还是有的。哪家婆婆愿意儿子娶一个已经嫁过人、还被传言成狐妖, 动不动就消失的媳妇啊。
也不知道秦九韶当时是花了多少工夫才把他娘亲哄好的,想必也是经历了不少波折吧。
郑氏抿了一口茶,摆出婆婆的架势, 一本正经道:“别以为韶儿喜欢你, 便能高枕无忧了, 我可不似他父亲那般好说话。”
应迦月低眉顺眼道:“儿媳日后定好好孝顺您和爹,把相公照料得妥妥帖帖。”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郑氏见她这么乖觉的样子, 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况且她从前还打过她,到底是不占理的:“你有这个自觉便是最好……哎, 韶儿到底瞧上你哪一点了, 实在是不明白。”
大宋好人家的姑娘多如云烟, 偏偏钻在这个牛角尖里出不来了!
郑氏原本是想给她来个下马威的,可是想到儿子先前在自己面前说的那些话, 却又不敢冒这个险。
秦氏原本就人丁单薄, 自己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么个独苗苗, 要是真按着不让他娶, 让秦家绝了户,那自己可就真成了罪人了。这新媳妇儿是打不得骂不得,只能嘴上批评两句,至于管教儿媳这种事情,也只能是重在参与了。
见她惆怅万分的样子,应迦月忽然神神秘秘道:“娘,儿媳有个东西要送给您。”
郑氏有些不耐烦,却还是问了一嘴:“什么东西?”
应迦月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将里面的东西恭恭敬敬递到了她的面前:“最近天气见谅,儿媳给母亲做了几条围巾。”
头一回听到这么稀奇古怪的词语,郑氏愣了愣:“围巾?”
看见实物,这才不屑道:“这可不就是披帛吗?”
虽说语气有几分瞧不上,可还是伸手摸了摸,这料子倒是极好的料子,绝非凡品。
应迦月收到了谢道清送来的新婚贺礼,心中感动得不得了,裁来做了一身衣裳还余下来不少,便想着给婆婆做几条围巾,在21世纪的这个季节,已经是围巾的天下了。
“说是披帛倒也没错……”应迦月装起胆子,上前帮婆婆把围巾给围了起来,“这围巾有好几种戴法,可以这么戴,还可以这么披,还能这么裹……”
那料子柔软轻盈,在日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郑氏忍不住站了起来,披在自己身上左看右看:“不错,不错。”
瞧见郑氏这般高兴的样子,应迦月抿着唇偷笑了起来。
看来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妈妈们都对围巾这种东西没有抵抗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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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
“如今,粮草军需不济,骑兵更是不足,还请陛下早日撤军,一旦宋军主力消耗殆尽,必将陷入两难境地!”
大殿之中,群臣慷慨陈词,赵昀端坐于前方不发一言。
他信心满满想要收复三京,可是战事却没有他想象中那般顺利,全子才艰难度过淮河到达城父之后,昔日堪比临安的城市却只剩下十几户人家,几近空城。军队不仅无法就地补给,反而遭到重重阻拦,占领了汴京之后,更是举步维艰,运粮的军队更是被黄泛区死死拖住,寸步难行。
有人主张及时撤兵,好保存大宋的实力。
当然,也有不同的声音。
“大军开拔不过数月,你便在这里打退堂鼓,扰乱军心,究竟是何居心?!陛下,战事拖沓,实乃全子才无能之过啊。”
听到这样的话,赵昀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几分,仿佛战事失利只是因为将领无才,而不是自己判断失误的缘故。
赵昀沉吟片刻,忽然道:“贾涉过世十余年,他的次子贾似道,如今也年满二十一岁了吧。”
座下无人答话,似乎有些摸不清官家的意图。
良久,真德秀站出来道:“臣斗胆举荐秦九韶,此人智勇双全,屡出奇兵,或可力挽狂澜。”
听到秦九韶三个字的时候,赵昀皱起了眉毛,有些不悦的样子。
很快便有溜须拍马的人看到了他的反应,上前顺着赵昀的意思,讽刺真德秀道:“真大人,听闻这秦九韶曾是您的得意门生,真大人此举,莫不是假公济私?”
“你……老夫不过是为朝廷举荐人才,绝无私心!”听到这样的小人之言,真德秀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很快,便有吴潜的死对头出言道:“这秦九韶新婚燕尔,纵使有通天之才,恐怕也没这个闲工夫带兵打仗吧?”
“新婚燕尔?”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连赵昀都愣了片刻,心想这秦九韶多年未娶,竟也放下了?
没想到官家竟然会发问,那人连忙上前拱手道:“回陛下的话,秦九韶前几日娶了应纯之应大人的孤女,湖州人尽皆知。”
赵昀霍然站了起来,桌上的镇纸被衣摆掀翻在地:“你说什么?!”
群臣都被官家这激烈的反应吓到,纷纷跪了下来:“陛下息怒啊——”
而赵昀只是满脸震惊地站在原地,脑海中回荡着刚才听到的那句话:秦九韶,娶了应纯之的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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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州。
新婚燕尔的小夫妻正在你侬我侬。
天气如今越发寒冷了,可房间里却是暖融融的,仿佛彼此眼中的光都能取暖似的。
秦九韶写东西的时候,应迦月就在一旁替他磨墨,她本就擅长书法,磨墨这样的小事自然不在话下,只是磨一会儿就忍不住歇歇,撑着手在一旁看着他,看他认真专注的眉眼,修长绵密的睫毛,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你别磨墨了,去做些自己的事情罢。”
忍了半晌,秦九韶还是忍不住说道。
应迦月顿时垮下脸来,作天作地道:“哼,这就开始嫌弃我了,你们男人果然得到了就开始不珍惜了!”
秦九韶将手中的笔放了下来,无奈地笑道:“这么美的月儿在旁边杵着,我哪有心思做学问,脑子里净想些不正经的事去了。”
应迦月讶异地看着他,没想到大神嘴里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你也会想不正经的事情吗?”
“何止会想?”秦九韶勾唇一笑,伸臂将她直接揽了过来,应迦月失措地“呀”了一声,便稳稳地坐在了他的腿上。
察觉到某种异样的突起,应迦月瞬间乖乖地不敢说话了,这秦宅虽然僻静,但丫鬟小厮也有一大堆,若是让人瞧见他和自己白日.宣.淫,传出去还要不要名声了?想到这里,应迦月突然怔住了,恍惚间她想起周密诋毁秦九韶中提到的那个片段,说他和女眷月夜庭院交.欢,说的不会就是自己吧…………
以眼下这个势头来看,真的很有可能就是自己啊!
没想到她应迦月英明一世,竟然以这样的情景出现在史书中,不堪,不堪的很啊。
为了维护自己的名誉权,同时不给秦九韶留下把柄,应迦月清咳了一声,故意转移话题道:“你这是在写什么呀?”
“数学大略。”秦九韶将其中一页翻开,耐心与她解释道,“前段日子,对物不知数的推衍有些不错的进展,我为之取名为大衍求一术,只是单我自己一人知道也是无用,便想着详细地记录下来,好供后人察看。”
应迦月这才反应过来,他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写《数书九章》了,只是那个时候还不叫这个名字,连忙侧过身去看向了他面前的手稿,心中感慨不已,没想到她还有机会看到这本划时代巨著的原稿。
“原来,这就是数学大略……”
见她惊奇的样子,秦九韶便也觉得得到了某种认可,声音也更沉着笃定了些:“以往不少算学专著都太过于精深复杂,不便于普通百姓阅读,我特意将这本书划分为九大类别,分别是大衍、天时、田域、测望,还有赋役、钱谷、营建、军旅、市易,无论是哪种行业,都有一定的参考意义。”
说罢,秦九韶偏过头来,看向她的眼睛,带了些骄傲的神色道:“月儿,你说,后人会如何评价这本书,他们能理解我想要表达的东西吗?”
应迦月怔怔地听他说话,有着一瞬间的恍惚。
秦九韶将目光收了回来,眸色沉沉:“我这一生不求功名,不求富贵,只要这本书能流传于世,便再无憾了。”
应迦月眼中雾气氤氲,鼻子也有些泛酸,因为据她所知,这本书在当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响,不仅没有引起朝廷的重视,在民间也是无人问津的。
书成之后,一直都只是在少数人的范围中传抄,原稿在宋元战乱中流失殆尽。就算明代被收进《永乐大典》、清代被收进《四库全书》,也一直都是传抄的形式,六百年后,也就是1842年宋景昌校订的时候,才终于被印刷出版,闻名天下。
而秦九韶本人,也一直被世人歪曲误解,直到清代才有人为他鸣不平。
无论是书,还是人,都是一样的曲折。
秦九韶原本以为应迦月会为自己开心,没想到她却哭了,连忙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珠,急切道:“怎么了,怎么哭了?”
应迦月想说些什么,却又不能说,憋在心里难受极了。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骄傲,替你高兴。”
秦九韶自然是不信这个说法的,却也没有追问,只将她轻轻抱在怀里,柔声哄道:“好啦,知道你对数学没兴趣,再不同你说这些。”
应迦月埋在他胸口,嘟囔道:“你说,没关系,我想听你说一辈子。”
※※※※※※※※※※※※※※※※※※※※
啦啦啦,这本书大概还有两万字左右就会完结啦,悄悄推一下自己的新坑《超时空客栈》
完结秦九韶之后会无缝开这本哦,感兴趣的妹子可以从专栏戳进去收藏
【文案】
大梁朝就没有不知道开阳客栈的。
比开阳客栈更有名的是老板娘谢如织,传说她是个千年女鬼,专吸男人阳气。
少年权臣为她神魂颠倒。
京城第一纨绔为她散尽家财。
上京赶考的清隽书生为她彻夜苦读。
就连当今天子微服私访,也只访她这一个地方。
……
此时,谢如织撑着下巴,机械般重复道:“观众朋友们,您正在收看的是全国首档穿越真人秀《超时空客栈》,本节目由开阳时光机独家冠名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