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婆子摇头,另外两位婆子也摇头。
黄婆子说道,“当时奴婢着急救丁婆子,还真的没注意她们在不在房间里。”
另一位婆子附合,“没错,当时只一心想着将丁婆子救出去,哪儿还想到那对母女。不过,奴婢们进去时,倒没有听见她们的呼救声。”
“姚氏的声音也没?”齐妙忙又问。
依白莲当时的状态,求死之心应该是有的。
她若一心想寻死,咬紧牙关不出声并非没有可能。。
可姚氏就不一定了。
既然两次想逃,表明她有着浓烈的求生之心,遇此凶险,她定会呼救或自救,不会坐以待毙。
“没听见。”黄婆子很肯定的回答,“奴婢怀疑那时她们已经被烧死了…”
齐妙不否认也有这可能。
她又问,“那火是怎么起来的?”
黄婆子摇摇头,“没烛火,没炭盆,奴婢也不知好好的怎么就着了火,这事还得问丁婆子呢。
可惜自出事后,丁婆子就一直不能开口说话,所以有好些事情奴婢们也不太清楚。”
她又问了一些细节,但都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婆子们所言与纪陌提供的消息,基本吻合。
想要知道确切的内情,只有等丁婆子醒来了。
齐妙又和十斤他们去了府衙,问了办案的衙役,他们的回答基本上就是婆子们的话,看得出,他们一丁点儿有用的线索都没有寻到。
既然这边没有线索可寻了,齐妙与秦丝商量之后,就决定先回京城再做打算。
因为回程时多了四位婆子,其中还有一位是重伤的,齐妙让宝笙和春儿去雇三辆马车。
齐妙原本是想让婆子们养好伤再独自回府,可细致想想,终究不放心,还是带她们一起回心里踏实。
所有一切准备妥当之后,齐妙去向白家三老辞行。
临出府时,沈氏给了齐妙银子,让她来了之后送给白家三老做压惊之用。
她当时也没有反对。
可听了黄婆子那番话之后,这些银子就想给他们了。
反正离京时母亲已经给了不少银子,何况在云州那边还有生意照应着他们,对他们已是仁善到极致了。
可在婆子们遇险时,他们冷漠待之。
他们出手救婆子,给的不是婆子们的面子,是母亲的。
因为婆子们是母亲派来的,是母亲身边信得过的得力之人。
可他们没有出手。
齐妙辞行时,只是简单说了两句话,然后就离开了。
白家三老感觉到了她态度的冷淡,与先前看望时判若两人。
“那五小姐忽然变了脸,一定是那几位婆子在她面前嚼了什么浑话。”
“嗯,有道理,依着齐三夫人大方的性格,一定让五小姐带了银子给我们,可她没给,表明心里在恼我们呢。”
“这丫头比她爹娘心肠要硬,不是什么善茬。”
白家三老私下里悄悄议论,扼腕叹息与银子失之交臂。
原本骑马几个时辰的路,齐妙他们行了五天。
等回到京城时,雪都已经完全融化了。
齐妙有些着急回府,但丁婆子伤重,马车可不敢行得太快。
罗子青乐在其中,他希望路越难行越好,这样就可以与齐妙多多相处了。
他将齐妙送到安宁侯府的门口,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沈氏知道齐妙今日回来,早早的就守在大门口。
马车刚停下,沈氏就奔了过去高声唤,“妙儿。”
齐妙从中间一辆马车下来,张了胳膊扑向母亲的怀里。
“娘,我好想你。”齐妙闻着母亲身上熟悉的味道,眼睛湿润了。
自从燕关回来,这还是第一回离了母亲近十日呢。
“娘也掂记你。”沈氏眼泪直接滚了出来。
母女二人相拥而泣。
短短七日功夫,在沈氏心里却像过了一年。
然后沈氏又将齐妙上下好一番打量,见她安然无恙,这才将心放回肚子里。
沈氏去看了丁婆子,说了些安慰的话语,一行人进了府。
齐妙先回了碧月阁去沐浴更衣,宝笙与春儿随着沈氏回到海棠苑。
沈氏将她们二人特意唤去了东次间,问此行可曾遇上什么难事。
她是担心女儿在外面受了委屈,怕她担心,就不对她说。
宝笙与春儿二人对视了一眼。
她们在想着到底要不要如实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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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遐想

沈氏原本只是想问问,心里更踏实一些。
可没指望她们真说什么。
现在见宝笙与春儿二人这模样,一定是有事儿。
如此想着,沈氏这心就提了起来,面容肃杀的问,“宝笙你说,此次去陈州出了什么事儿?”
一紧张,她声音就凌厉起来,
还有她自个儿都不曾发觉的颤音。
宝笙与春儿二人吓得身子一抖,忙对着沈氏跪了下去。
宝笙答道,“夫人请息怒,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
那就是有事儿!
沈氏问,“具体是什么事儿,详细给我道来,你们起来回话吧。”
对身边的丫鬟,沈氏向来宽容。
除非是犯了大错,不然她都不会让她们跪着说话禀事。
宝笙和春儿了解自家夫人的性格,就没再坚持跪着,很快站直了身体。
“回夫人的话,此次去陈州一切顺行,既未遇上凶险的事儿,也没遇见什么歹人。
小姐见了白家人,转了夫人问候的话语,还赏了药给白家受伤的人。”宝笙简要的说了下事情经过。
没遇险没遇上歹人,这表明就算有什么事儿,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儿。
沈氏轻轻颔首,紧蹙的眉峰微微舒展。
她就问,“那还有什么其他小事儿呢?宝笙你得如实告诉我。”
宝笙看了看沈氏,又垂了眸子,略有些犹豫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小姐遇上了两个人。”
她犹豫的原因。是担心将这件事说给了夫人听,小姐会怪她。
可要是瞒着夫人吧,又愧对夫人所托,万一将来有什么事,她也没办法向夫人交待。
那二位公子看起来对小姐都很好,提前告诉夫人其实也是好事,说不定夫人能从中为小姐选一位好夫婿呢。
宝笙这样安慰着自己。说话的底气就足了。
“什么人?”沈氏眸子一凛。又紧张起来。
“两个年轻的男子,看他们的样子应该都身份尊贵,奴婢听小姐称呼其中一位叫九王爷。另一位叫十公子,他们和小姐应该都熟悉的样子…”宝笙答道。
“宝笙,你确定小姐唤其中一位为九王爷?”沈氏不相信的问。
九王爷,那不就是晋王之子纪陌吗?
妙儿怎么会与他相识呢?
“禀夫人。千真万确,奴婢没有听错。”宝笙肯定的答。
“是九王爷。奴婢也听得真切。”春儿也答道,帮着宝笙说话。
见她们都笃定,沈氏轻轻颔首。
沈氏压下心中的疑惑,又问。“那位十公子是何人?”
好像没听说还有十这个姓氏呀?
宝笙摇摇头,“奴婢不知十公子真实身份,他与小姐的关系最为熟悉。从陈州回来时,他一路陪同。帮了我们不少忙呢。”
春儿歪了歪脑袋,似想了一会儿,又补充道,“对了夫人,这位小十公子长得和一般人有些不同,他的眼睛是蓝色的,好奇怪。”
蓝色的眸子!
沈氏略微想了想,忽然想起是谁来。
她就问宝笙,“宝笙,这位十公子是不是上回咱们去灵山寺,小姐在半道上救的那位少年?”
后来少年醒来睁眼时,她发现他双眸是蓝色,当时还惊讶了一下。
若没有记错的话,上回去容昭郡主府赴宴,与遇见了他的。
不过当时看妙儿的反应,好像与他并不熟悉呀。
这才几日的功夫,怎么就和他这般熟稔,还与他一同从陈州回京城?
宝笙认真回想着当日去灵山寺的事,最后她茫然的摇了摇头,“夫人,奴婢记得小姐救了人,可那些人长什么模样,奴婢当时只顾着看四周可有异常情况,并没有注意呢。”
这丫头,也是个心粗的。
沈氏不由微微一笑,轻轻摇头,“应该是那人无疑,他就生了一双蓝眸。”
她压下满腹的疑惑,详细的问了纪陌二人与齐妙之间所发生的事儿。
宝笙和春儿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
包括十斤给齐妙戴风帽,还有一路之上对齐妙的悉心照顾,还有纪陌提供消息,后来又忽然生气不理睬齐妙,均说给了沈氏听。
听完她们所言,沈氏无法淡定了。
她是过来人,若宝笙她们说的全是实话,那他们二人对妙儿就有些不同。
女儿有人喜欢,还是外貌出众、身份尊贵的男子,做母亲的本该高兴,可她这回依然高兴不起来。
纪陌虽然身份尊贵,却是侍宠而骄的浪荡子,不是可托负终身的良人。
那个蓝眸少年更不靠谱,她都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当然,能出入郡主府的身份自不会低下,可她更看重的他的人品,还有出身于什么样的家庭。
因为成长的环境对一个人品形的影响也是极深的。
这…这让她如何能淡定哟?
不过她有点庆幸的就是,他们和妙儿之间的交往并没有逾礼之事,不然她…
沈氏现在心里乱糟糟的,后悔让齐妙去了陈州。
唉!
她在心中长长叹了口气,并叮嘱宝笙和春儿二人不要将这些事情告诉旁人,要是有什么闲言传出去,就唯她们是问。
不管妙儿与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这些事儿说出去容易让人遐想。
沈氏本来是想将齐妙唤过来,想了想,她亲自去了明月阁。
有些事情她要是不当面问清楚,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面对母亲的到来,齐妙一点也不惊讶。
她刚沐浴出来,夏霜和月夏正为她绞长发上的水。
也不知是头发披散的缘故,还是因为她真的瘦了,沈氏就感觉她脸变小变白了。
沈氏一阵阵心疼,不由问道,“妙儿,这些日子吃了不少苦头吧,瞧你这脸瘦得都没娘巴掌大了。”
说着,她还张了张自己的手掌往齐妙脸上比划着。
“噗!”齐妙笑了,“娘您太夸张啦,我这腰上全是肉,哪儿瘦呢。”
她自个儿用手捏了捏腰间的软肉,眯着眼睛笑。
沈氏也捏了捏,软乎乎的。
“痒。”齐妙咯咯笑,并往后躲了躲。
母女二人就这样说着笑话。
等齐妙头发干了之后,沈氏让月夏她们都出了屋子。
有些话要私下里问。
齐妙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
她猜到母亲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早晓得去陈州会遇上那两人,就不带宝笙和春儿了,那有些事就不会传到母亲耳中。

第172章:告知真相(双更合一)

京城的天气比陈州还要寒冷。
在屋子里都能听见外面呼啸的风声。
屋内燃了银炭,温暖如春。
齐妙着薄袄,坐在铺着厚厚毡绒的软榻之上,长发垂在身前。
她拿着蓖子轻轻梳理着头发。
回京之后,用了陌生记忆中那乌发的方子还真是有效。
以前头发干枯泛黄,还掉得厉害,眼下自个儿这头发虽不能说黑发如瀑,光滑如缎,却也有了黑亮的光泽,触手柔软莹润。
沈氏也发现了女儿头发变好看了,换做是平日里,她一定会夸上几句。
可今儿她心情有些乱,就直奔主题问齐妙,“妙儿,那位十公子是否就是上回你救的那少年。”
“对,就是他,十斤不是他真名。上回在郡主府遇见他,我也曾问过他大名,他不愿说,我只好称他为十公子了。”齐妙坦然的应道。
“这人也真是奇怪,名字取了就是让人唤的,怎么就不愿说呢?”沈氏轻轻摇头。
不靠谱,不诚实!
要是诚心待人,就该告诉大名,并非用一个不知真假的小名来糊弄。
她再次给十斤打上标签。
这印象自然就更差了。
齐妙本能的替十分辩驳道,“他可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我听颜家几位小姐也唤他十表兄呢。”
“如此说来,他是颜家的什么亲戚。”沈氏说道。
这话既是对齐妙说,又是自言自语。
“应该是吧。”齐妙点头。
沈氏也点点头,话锋一转,又问,“听说此次去陈州府,九王爷和这位十公子对你十分照顾呢,怎么从来都没听你说过和他们交情匪浅呢,能告诉娘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她语气温和,还对齐妙眨了眨眼睛,就像在八卦什么一样。一点儿也没将心中的焦虑表现出来。
对母亲,齐妙是了解的。
她知道母亲不像现在表现的这样镇定,问这番话全是出自关心。
虽然她与他们之间关系清白简单,但她还是准备细细的给母亲解释清楚。省得惹母亲担忧。
“噗。”齐妙抿唇笑了。
笑容娇俏明媚,一双黑色的杏仁眸中清澈纯净,能看得见她内心的坦荡。
既无羞涩,更无心虚和害怕。
沈氏点了她的额,嗔道。“你这孩子,娘问你话,好好笑什么。”
“嘻嘻,没笑什么,好吧,我来正儿八经回答娘的问题。”齐妙笑着放下篦子。
她敛了笑容,认真说道,“娘,我与九王爷并不熟悉,只是在容昭郡主的府上见过两回。郡主不仅是九王爷的姑母。还是他的舅母,他对郡主十分孝顺。
对我治好郡主的病,九王爷很感激,这回去陈州府,他恰好在那儿,就将提前知晓的一些消息说给我听了,说实话,对他的帮助,我也特别意外呢。”
“你们既然认识,那为何后来在客栈马厩你与他打招呼。他又不理会呢?”沈氏又问。
她分明不怎么信女儿的解释。
纪陌是何许人,别说妙儿治好的是他姑母的病,就算救了他自个儿,恐怕也不会道声谢。他又怎会为容昭郡主来向妙儿谢恩。
听宝笙话里的意思,他不仅主动来提供消息,还极有耐心,说得非常细致。
这怎么都不像是纪陌能做出来的事儿。
除非他对妙儿…
呸呸!
沈氏忙在心里啐着,将这个念头赶出脑子。
“娘,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不理我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嘛。”齐妙翻了个白眼,理所当然的应着。
她现在还没有弄清楚纪陌的真实目的,不好对母亲说太多。
沈氏暂且放下这个问题,又问,“妙儿你为何要谢他?他对你爹爹说了些什么?”
“这件事父亲没对您说吗?”齐妙反问母亲。
哼,父亲极好面子,被人训斥这种事,他才不会说给母亲听呢。
果然沈氏摇头,说不知。
“就是上回徐澈在咱们家后花园想打我,第二日父亲不是去找了徐太师嘛,当时九王爷应该也在吧,他好像不仅嘲讽了徐太师,还将父亲数落了。
那日父亲回来后去了明月阁,说了很多话,说往后一定会善待我,后来父亲特意跑去买葱油饼给我吃。”齐妙说道。
经齐妙一提醒,沈氏想起那日齐正致归家后反常的表现。
难怪他当时脸色那样难看,像受了什么打击却又不愿意明说,原来是被纪陌骂了。
沈氏在心里暗暗想着。
再观丈夫后来对女儿态度的转变,她认为骂得好,早该骂了。
对纪陌,沈氏也多了两分感激。
只要对女儿有益的事情,她都是赞成的。
可纪陌为什么要帮妙儿说话呢?妙儿到底还隐瞒了些什么呢?
她不信事情就这样简单。
沈氏眉心不由蹙起。
要不是看齐妙神色坦荡,表情镇定自若,她要怀疑齐妙说假话骗她了。
齐妙知道母亲心里不完全信她。
她又道,“娘,九王爷这人侍宠而骄,目中无人,行事乖张跋扈,连位高权重的徐太师都被骂了,父亲被数落几句又有什么,您别为父亲伤心啦。”
“嗯嗯,娘不伤心。”沈氏轻轻点头。
她长长叹了口气,紧紧握了女儿的手,正色说道,“妙儿,不管九王爷是为了感激你救了容昭郡主也好,还是十公子为了谢恩也罢,这二人往后你最好离他们远一些。
九王爷的为人如何,你刚刚已经说了,这种人咱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那位十公子,可能正如你所猜那样,他有难言之隐不敢告知真名,不敢说出真实身份。
娘不管他是王公贵胄,还是寒门少年,既明知他麻烦缠身,咱们更该离得远远,不要惹是非上身。”
稍顿片刻。她又道,“娘从来不奢望你一定要大富大贵,只要你平安、幸福、快乐,娘就知足了。
妙儿。娘比你多活了二十年,见识的人和事多一些,可以看出不管是九王爷,还是十公子,他们皆非良人…”
见母亲忽然开了脑洞。齐妙急了,忙嗔道,“娘,您想到哪儿去了,我和他们之间哪儿有您想的那些啊…”
见她急得快要掉眼泪了,沈氏心一软,忙道,“妙儿你别急,没这些想法那是最好,娘只是提醒你往后注意。”
“娘您宽心。我凡事都听您的安排,好不好?”齐妙睁着清亮的杏仁眸,望着母亲,非常郑重的说道。
女儿坦诚的眼神,让沈氏心下安慰,稍微放了心。
是啊,妙儿将来要选怎样的夫婿,都得经过我这关,到时我好好把守着就是。
她笑着点头道好。
唉,沈氏要是知道后来齐妙的亲事并非她能左右。恐怕现在就要为她定下亲事,省得日后惹出那些风波来。
这且是后话,暂时不提。
沈氏忽然想起一事,就道。“你父亲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这些天一直在问你到底去了哪儿,我没完全说实话,迟些时候看见他,其他的话照实说,莫提白莲母女就行。”
齐妙却摇摇头。“不,我要将实情告诉他。娘,有些事情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与其让他从旁人口中知道这件事,还不如我们直接告诉他。
他要是心疼怜惜她们,我们也没办法,他要是责怪,冲着我来就是。
娘,请白家人和去衙署报官全是我的主意,与您无关,您可别往自个儿身上揽,好吗?”
沈氏温婉的面容现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她柔柔的抚过女儿的头发,轻声道,“傻丫头,我是你娘,不管主意是谁出的,娘怎能让你担这个责任。
何况这些事情都是经过娘的同意,你才去安排的,你父亲要是究责,自有我来处理,你不用管。”
齐妙看着母亲美丽的眸子,倔强的摇头,“娘,这些事我来担比您合适,我不想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影响了您和父亲之间的感情,我却无所谓的。”
沈氏笑得更加温柔,轻轻摇头,“妙儿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嘛,我与你父亲之间的感情,要是因这些事情而受了影响,那还有什么夫妻情份,这样的感情不要也罢。”
“妙儿什么都别说了,娘主意已决。这些日子在外面吃了不少苦,我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酸菜鱼,还有鱼丸子。”见齐妙又要劝,她坚定的摇头,并将话题转移。
见母亲这样,齐妙犹豫要不要将白莲母女的事儿告诉父亲。
母女二人又说了几句话,沈氏让齐妙躺一会儿,晚上去海棠苑用膳。
齐妙虽然累,可心里装着事,并没有睡踏实。
酉正,齐妙穿戴整齐,带着月夏和夏霜去了海棠苑。
见到齐妙,宝笙下意识往后面退了两步。
齐妙则冲着她抿唇笑了笑。
原本是很正常的笑,可宝笙心虚,就觉得这笑容意味深长。
齐妙知道宝笙和春儿要将陈州的事情告诉给母亲,她原本可以叮嘱她们莫说。
可仔细想想,她和纪陌、十斤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行得正坐得直,身正不怕影子斜,要是叮嘱她们不说,反而有欲盖弥彰之嫌。
所以,她既没有向宝笙她们解释什么,更没有让她们封口,坦坦荡荡的做法反而让宝笙她们少了猜疑。
就算她们认为纪陌和十斤对齐妙与众不同,可她们也认为很正常,并没有什么不妥。
齐妙不恼宝笙和春儿多言,从另外一面来看,也是她们对母亲忠心的体现。
她挟着寒气进了屋子。
屋内暖流涌动,她将披风解下递给了宝珠,眼角余光瞥见父亲正端坐在桌旁。
见到齐妙,齐正致笑着向她招手,唤道,“妙儿回来了,快过来让我瞧瞧,这些日子瘦了没。”
此时的他完全是一个慈父的模样。
齐妙正眼看向他,面上也漾开乖巧的笑容,轻柔的唤道,“父亲。”
几日未见,他清减了一些,往日常穿的衣裳有些空。
不过面上已无病容,眼神清亮,神清气爽。
“瘦了。”齐正致认真打量了一番齐妙,然后又很认真的点头,说道。
“呵呵,瘦点苗条些。”齐妙微微一笑,伸手去给他诊脉,“父亲您近来感觉如何?可还有哪儿不适?”
脉象平稳,还有一些血虚。
那日血流了不少,幸好未伤及要害,加上边先生的药效好,否则能不能救活他还真说不好呢。
“偶尔起身时,会有一些晕眩,其他的都无碍,伤口已不疼了。”齐正致如实回答,没有隐瞒。
对齐妙的医术,他亲身经历之后,有了两分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