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落怔怔地看着握着杀生戟的沈牧,如九天巨神一般,愕然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关于杀生戟的传说反复地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玄真道长!”过了好一会儿,于落才突然想起玄真,身子如大鹏般落在了玄真的身旁。他用手轻轻地放在玄真的鼻翼旁,只见他早已一点呼吸也没有了,心中不由得一凉。
可等于落看清玄真手旁用鲜血写下的谶言后,整个人差点往后一倒坐在了地上。只见上面写着:“杀生去邪,百世为皇!”
沈牧此时才清醒过来,那杀生戟上的粘劲也已清去大半,他将杀生戟放在箱子上,跳入洞穴中,扶起杜策,用手按在他的身子上,查看他身上的伤势。
“只是些皮外伤,没事!”一个熟悉儿清丽的声音从他的耳旁传来,沈牧扭头一看,原是梵若,他提了老半天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有梵若在,无论杜策受多重的伤,也能安保无恙,此时他更想知道的是,在之前外何他俩人会突然间不翼而飞。
梵若苦笑着摇头,领着沈牧走到洞穴的另一旁,沈牧往那处一看顿时恍然大悟。原本此处洞穴虽然是大内侍卫所挖,为的是将杀生戟藏的更严实。
只是所有的人都未想到,这里在很早之前的屋主就挖有一个地道,而且十分地先进,比他们挖的也隐秘的多。
在洞穴的另一端,正对着原本梵若和杜策消失时所站的位置,那里有一座用石材制成,可以升降的洞穴入口。
梵若和杜策无意间触动了机关后,两个人被带到洞穴中,而上面又即刻被自发地机关木板盖住,木板之上粘满了野草,故而精明至极的沈牧也未能发现蹊跷。
而在那机关的活页上都涂满了黄油,虽说日久年深,可在机关开合之际,依旧能够不发出一点声响。
梵若和杜策跌落机关下后,面前对着的是一堵石墙,两边倒有通道。梵若原想走两旁过去看看,杜策倒心急得很,用手掌先运劲推了一把。
不料那石墙十分地单薄,一推即倒——大内侍卫在挖掘洞穴之时挖的非常的靠近密道,整个石墙也只有不到三寸之厚。
从石墙后走出,两人当即看见那柄插在地上的杀生戟。梵若和杜策都是聪颖之人,特别是梵若博学多闻,一见之下,立刻猜中了那武器的来历,便知此处如此重病陈列所为何事。
而梵若当下便叮嘱杜策千万千万不能碰拿东西,那杜策是胆大包天之辈,平日在沈牧章寒的指导下,还不敢太过妄为。
到了此时,他见神兵在前,如何能够按住心里的念头。二话不说,上前便握住了杀生戟。
那柄原本暗淡无光的杀生戟在他一握之下,便发出骇人的光华,充斥着整个洞穴,梵若大惊之下便躲在了石墙后的国道上。
在光华慢慢地将整个洞穴都注满后,梵若只觉得心中的烦闷之气越来越盛,不知如何是好,才听到“轰隆”一声,洞穴顶上的土地整个坍塌下来。
接下来的就听到沈牧和玄真道长的声音,再下去的事情,便是沈牧自己亲眼就看见了,不用多说了。
“杀生戟为何会有如此异变?”沈牧像是在问梵若,又像是在问自己。
有关于杀生戟的传说中并没有如此邪异的事情发生,若非真是冥冥中自有天定一说?可此刻沈牧不得多想,一手搂着梵若,一手抓起杜策,从洞穴中跳了出来。
只见于落和一众大内侍卫都守在了一旁,列队站好,一见沈牧,全都跪倒在了地上,齐声道:“参见圣上!”
沈牧身子一震,骇然失声道:“你们说什么?”
于落抬起头来,凛然道:“愿听圣上调遣…”
“于兄,你别开玩笑了!”沈牧脸色极不好看,于落的玩笑开得有点过了,自己可没称皇的意思。
于落缓缓地从地上站起,一众侍卫还跪在地上,他指着玄真道长身旁的谶言,说道:“圣上可去一观。”
沈牧和梵若交换了一个眼色,把杜策交到于落的手上,齐肩走到玄真道长的身旁:“杀生去邪,百世称皇?”
玄真道长临死前写下的话可真让沈牧摸不着头脑,何谓杀生去邪,又何为百世称皇?他皱眉对梵若问道:“你清楚?”
梵若摇头道:“杀生戟的传说中并没有关于这一说的,我看怕是玄真道长在故弄玄虚吧…”
“这位姑娘说错了!”于落缓步走到梵若的身旁,沉声道:“玄真道长乃世外高人,关于杀生戟,他乃是朝中的权威,他说的话,可以无一不现!”
第205回 百世称皇(上)
沈牧实在难以相信这快速转变的一切,脑子仍觉得晕乎乎的,他苦笑道:“这是不是太过于玄乎了?”
“无论怎样,我于落从今往后是跟定您了!”于落拱手道。
在他的心中玄真道长的地位远高于皇上,可以说玄真道长说的每一个字,他都会听在耳中,记在心里。
更何况是玄真道长死前所说的事情,于落不由得不信,更何况在他的心中,隐约也觉得沈牧要远比严相爷值得跟随。
势成骑虎,沈牧想要推脱也不可行,他便洒然道:“于落兄,你能跟我沈某打天下,沈某自然石欣喜万分,只是这圣上一说,还望你收回。你以后叫我沈牧、大将军都可以!”
“是,世子爷!”于落终究没有选沈牧给出的那两个选择,以他和沈牧的交往,世子爷对于他而言,似乎更顺口一些。
梵若抿嘴笑道:“于将军,我们此行是为了义军的装备,你看…”
于落拍着胸口道:“此事尽可包在小人身上,世子爷不用操心!”
神话的力量是强大的,迷信的力量更强大,玄真道长临死前的讖言不但为沈牧收到了近百名大内侍卫的死忠,更得到了于落这一个比韩氏兄弟更强的援助。
还得到了一柄能够让天下众生都不寒而栗的杀生戟。有关于杀生戟的传说,在朝廷中的人是都已听过的,谁又敢与杀生戟的主人作对呢?
在与于落计较好后,梵若又让于落告知了另一座武库的暗号,便跟着沈牧前往了另一座武库的所在地。
杜策在梵若临时做了救护后,生命已无大碍,便由于落派两名大内侍卫护送回了末阳山。他现在身子还十分虚弱,不适合跟着沈牧前去武库。
于落想要跟去,被沈牧劝下了,此处还需要有人压住场面,天知道在郑叱喝元破锥死后,这临时效忠的大卫侍卫会不会有反复之人,还要于落才能将人都震住。
在于落的口中得知此处武库存有大约足以装备五万人的武器和盔甲,原是准备等朝廷派人前来围剿末阳山之用,而在另一处的武库也有同样的装备,更令沈牧欣喜的是,在安阳县外的落日马场里还有三万匹骏马。
从安阳县城里出来,一宿未眠的梵若已觉得有些疲惫,沈牧便笑着邀请她两人合骑了一匹马。
梵若倒也未有拒绝,坐在马背上,靠着沈牧宽阔的胸膛,过了不到一会儿,她便睡了过去。
美人在怀,沈牧亦不是柳下惠这等不举之徒,行得一阵,便有些心猿意马起来。那发香一阵阵地从梵若的发端送到沈牧的鼻中,那旖旎的景象让他双手越搂越紧。
沈牧正沉醉在这难得的二人世界种,突然听到后方传来一阵拍马喝斥声,他拉住马,轻轻地拍醒梵若,两人把马留在原地,隐身到了旁边的树林里。
“你刚才在想什么?”梵若调皮的看着沈牧。
“我…我没想什么!”沈牧俊脸一红,把头扭到了另一边。他可不敢看梵若那才明亮的眼睛,像是初恋中的少年,又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
“哼!”梵若难得的小女人一样滴哼一声,不再理会沈牧。
沉默了一会儿,等那马蹄声由远而近到了沈牧那匹马旁,就着已云散月出的微光下,看清了来人的样貌,沈牧心里一松,出声叫道:“韩夺!”
来人正是韩夺,他身后还跟着两三百人,其中一半是身经百战的神策军,余下的全是禁卫军的精干之士。“世子爷!”韩夺拍马走到沈牧的身边,又向梵若颔首示意后,跳下马道:“莫大将军担心世子爷的安危,派了我等前来接应。”
沈牧笑道:“莫非也会如此小心,怕不是他的主意吧?”
韩夺脸一红,说道:“是芷柔小姐的意思…”
沈牧心里一阵感动,拍了拍韩夺的肩膀,说道:“你是从安阳过来,知道于落的事了吧?”
韩夺点头道:“我原本带了近千人出来,都是可以高来高去之人,翻墙入城后,到了安阳武库,与于将军会面后,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就留下了五六百人,助他们明日运送武器,其余的都带过来了!”沈牧点头道:“如果另一处武库像于落说的一样,那么可真有一场硬仗!”
梵若深吸了一口气,知道沈牧口中的硬仗是什么意思。如今已是五更天,日光快要初亮,赶到另一处城池,正好入城,可那里驻守的人可真是硬得很,肯定不似于落那般好说话。
说白了,此时去那里,便摆明了是明抢,原本只凭沈牧和梵若两人是远远不够的,两人只能去探个明白罢了。如今有韩夺带来的三百名士兵,倒可以一试,手中的成算也多了几分,如若…如若那人真如于落一般的深明大义便好办得多了。
只是这样的想法,只不过是在梵若的脑子里打个转罢了,她深知那人是绝对不会那般客气的,只因他虽不是忠于严相爷之人,而他却是忠于朝廷,忠于皇上的。
经过这一阵折腾,梵若的睡意尽去,沈牧想要再邀她合乘一马,他既拉不下脸,想必梵若也不会答应。赶到那座城池五里外之时,天已完全地亮了,初升的日头像害羞的少女在卖弄着自己温润的体温,让所有的人感觉到一阵和暖。
清晨的露珠还洒在了外面草地上的每一株野草上,那只要一口气便能吹落的珠滴如水晶般的迷人,这全都靠昨夜的一阵小雨留下的遗恩。和如安阳一样,沈牧让人把马都留在了五里外的树林里,又留下一百名士兵看守着,自己带着梵若韩夺和两百人分散成数拨赶如到了城内。
第206章 百世称皇(中)
此处城池要比安阳县还要小比不少,不过依旧没有减弱井里的人气,很多的人都在此时便开始张罗着把门面都安置起来。
在街道的两旁更是有不少菜农和渔民提着大大小小的筐子在兜售着,里面的菜色十分丰富,都是刚从菜地里采摘下来的,还挂着水滴。
至于那些活蹦乱跳的鱼儿,全靠的是城池外那条又大又宽的寻江,河深而又清,里面的鱼儿美味可口,是此地的一绝。
沈牧一行人自然是无福可享受这些美味佳肴,只匆匆看了几眼,便快步赶到了武库不远处的一座无人居住的小院内。
“人数比之前安阳城内的武库只多不少!”韩夺派出去的神策军士兵回报道。
安阳城内一共有近百名大内侍卫,那么说这里就至少在一百之上。沈牧眉头一皱,要是这样的话,两百名神策军和禁卫军士兵就算强攻,也没有丝毫的胜算。
要是引动了城池内的守军,那更是自讨苦吃了,保不定还会全军覆没。
梵若低声道:“不若我和世子爷先去走一趟看看?”
沈牧想到此处驻守之人,苦笑道:“你能够将他说服吗?如果你有那般能耐的话,我可真是服了你了!”
“试一试终归没有错!”梵若含笑道。
她自然知道凭沈牧和自己的力量,能够说服那人的机会小之又小,只是若有希望,又怎能不去试试呢?如果不试的话,那岂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韩夺亦在跟上听到了那人的名字,他沉声道:“世子爷若是要去的话,我也跟去!”
沈牧沉吟了片刻,终于点下了头,有他和韩夺在,就算出事,也总能杀出重围,不至于出现大的问题。
武库离衙门还有一段距离,附近倒没有什么居民,看得出,在大内侍卫到来后,便把居民都清干净了。
沈牧径直朝武库所在地的大院走去,身旁跟着梵若和韩夺,三人气势不凡,又施施然地走入禁区,立时便引起了驻守在外的巡逻的大内侍卫的惊觉。
“站住,不要动!”一对十二人组成的大内侍卫队列用指着沈牧一行人,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沈牧哈哈一笑,冷然道:“你去把赵放给我叫出来,就说是老朋友来了!”
赵放?禁卫军统领赵放?不错,驻守在此处的负责人正是前禁卫军统领,如今的大内侍卫统领赵放!
守在门外的大内侍卫不敢怠慢,一是见三人的气魄逼人,二是见沈牧毫不在理地直呼赵放之名,更兼说是“老朋友”,他自是怕真的得罪了赵统领的故交,更是快步跑了进去。
半晌后,只见一个身材颇为高大的人影出现在了门前,那人一见是沈牧,脸色骇然一变,挥手喝道:“围起来!”
沈牧冷然地看着近百余名大内侍卫将自己和梵若、韩夺围在了中间,冷笑道:“赵统领,想不到两年多之后,你还是如此的健壮!”
听到沈牧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赵放略微一愣,却只见人影一晃,沈牧和韩夺同时出手,那近百名大内侍卫在一刹那被放倒了近七十人,余下的三十人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握着兵刃的手,也不由得在暗暗发抖。
沈牧的身手自不用多言,韩夺亦是章寒着力培养的大将,无论是冲锋陷阵,临阵指挥,还是短兵相接之时的手头上功夫,也是高手中的高手。
赵放脸色陡变,喝道:“你想做什么?”
沈牧见赵放如此模样,不由得摇了摇头。当时于落告诉自己,赵放已不是两年多前那个禁卫军统领了,早已与严相爷暧昧不明。
那是沈牧还不太敢相信,只以为赵放与于落一般是在情势无奈之下的一种选择,可见到赵放到此时还执迷不悟,显然早已变了。
两年多的时间,在人的一生中不多也不少,却足以改变一个人,让他由忠贞之士变成误国贼子。
“嗖!”地一声,韩夺掏出信号烟火,拉开了,一朵红色的烟火弹到半空中,绽放出绚丽的光芒。
虽没有沈牧的命令,可韩夺见此时机,知是最合适的机会了,要再错过,等赵放回过神来,可就晚了。
烟火才发出,一阵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从四周传来,以赵放统军多年的经验竟然也分不清有多少人。
只见穿着神策军与禁卫军服的士兵手持长枪与弯刀,将所有的大内侍卫都围在了圈内,更令沈牧惊奇的是,走在他们身前的是韩多得堂兄韩道。
他身穿着一袭白衣,手提银枪,骑在白色的高头大马之上,如从画圈上跃出的天降一般,整个人神骏无比。
“赵统领,可愿与在下一试!”韩道傲气凛人地一舞手中的银枪,冷然道。
赵放身子颤抖,知是大势已去,可要想让他向沈牧低头投诚却又拉不下脸,不由得发狠道:“小子,你找死!”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像飞驰的车轮般滚向了韩道。骑在白马之上的韩道表面傲气不凡,内心可无轻视之意,要知赵放的大名,可是连神策中的他都如雷贯耳的了。
“轰!”地一声,银枪点在赵放的长刀之上,发出如雷轰一般的巨响,只见两团身影绞合在一处,除了沈牧和韩夺两人外,谁都无法看清影子中的情形。
好半晌,又是“轰”地一声,两团身影分开,韩道口中喷出一蓬鲜血,梵若脸色一变,正想开口,只见另一道身影像被巨锤击中一样,飞撞在旁边的白墙之上。
那身影的主人赵放整个人撞得白墙往后一倒,整个垮下,而他也再也支撑不住,七孔流血而死。
第206章 百世称皇(下)
韩道身子一软,从白马上滚落了下来,沈牧和梵若,还有他的堂弟韩夺飞身上前。梵若小心地看了一会儿后,松了口气:“伤了内脏,可不打紧,将养一个月就好。”
能将赵放击倒,足以让韩道的声名远扬,这短短一月的时间,对于他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只见他擦掉口边的鲜血,笑道:“总算是帮世子爷出了一口恶气…”
说完后,他就晕了过去。不过有梵若的判断,沈牧和韩夺都松了口气,大感放心。在询问过跟随他而来的亲卫后,才知晓,在韩氏兄弟除掉末阳山的恶徒后,莫非又派了韩夺前往安阳接应沈牧。
但未过一个时辰,他便心觉不妥,又把韩道派到了此处来,而韩道不似韩夺,他是入城后反强攻,把城池夺了下来,才到武库里来。
之前就大费了心力,故而未能在状态完好无损的情况下将赵放放到,这对于要求完美的韩道而言,未必不是一种憾事。
在将大部分的大内侍卫都收服后,刚从城池里出来,迎面而来的竟然是莫非,不由得让沈牧愕然一惊。
“你怎么也来了?”沈牧含笑道。
莫非坐阵末阳山是沈牧出来之时交代,如若他已走,那末阳山由何人照看呢,何况难道他派了韩氏兄弟接应自己后还不放心吗?
“哈哈!”莫非大笑道:“世子爷,落日马场的骏马都到手了!”
“什么?”沈牧略一沉吟,便猜到了。
莫非肯定是在杜策被送回末阳山后得到了落日马场的消息,一时按捺不住,便领着大队人马前去落日马场。
只要他出马,无需其它,只用强攻便可把落日马场拿下,对莫非而言,一个马场实在是太微不足道的事了。
“末阳山如今是谁在主持大局?”沈牧皱眉问道。
总不能因为全部出来,而失了根本,那可太不划算了。
莫非笑道:“是邓老爷子!”
一听到这话,沈牧算是松了口气,由邓器在,那末阳山就算是天塌下来都不会出事了。
莫非是少数几个知道邓器真实身份的人之一,他自然也能放心把末阳山交给邓器打理。
一行人有说有笑回到末阳山时,邓器早已等候多时了,他像是早就猜到了沈牧此行的结果,接风的喜宴在大厅里摆了数十桌之多。
而邓器亦在无人之时告诉沈牧,一切都是章寒的计较,他早在末阳山攻下来之前就派人送书给邓器,让他先行离开碧云寨,接手末阳山。
沈牧和梵若交换了一个眼色,不由得大是钦服,章寒的才智计谋可真谓北陈王朝第一人,有他相佐,何愁大事不成。
有了装备、马匹、又有一众年轻一辈的行军布阵的高手在,训练成果一日千里,而一连过了三个月,朝廷也像是静了下来,并没有任何的动静。
要知十万人的装备被抢,可不是一时三刻就能补齐的,这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元气。
沈牧站在平台之上,凝望着下面在不断成长的部队,心中一阵感慨。禁卫军和群盗已浑编成了一支部队,其余的神策军和碧云寨众人则被沈牧变成了亲卫军。
而这一支部队在梵若、莫非和杜策的商议之下,有了一个新的番号,叫做“擎天军”。擎这个字,有擒拿的意思,又有匡扶之意,正适合沈牧这一支部队。
整整十二万人,还不包括邓北领到的负责群盗亲眷安危的碧云寨驻军近五千人,如此一算,沈牧已有了擎天的资本,需要的只是一个时机。
可不知是天也助他,还是另有缘由,此时朝野都在传着一个消息,那就是严相爷逼死先皇后,以一个民间小儿坐上虚位,正准备加九锡,自登皇位。
这个消息一出来,立时让朝野一阵人心惶惶,每个人都是心下忐忑。严相爷主政的几年,已让朝野之间满目疮痍,如若让他坐上皇位,会是一番怎样的光景,只怕是有识之士都看得出来。
见机不可失,沈牧立即升帐,把人都招进了帐内商议。在座的有莫非、梵若、邓器、朱真、于落、杜策、韩道、韩夺、邓荣、叶芳…甚至还包括芷柔和木珍。
集思广益本就是沈牧的特点,更何况是如此关键的时刻,他更需要将所有人都凝聚在一杆旗帜之下,得到一个更有力的支持。
“我看时机已到,不如立起旗号,打入京城!”莫非等这一刻已有两年多,他的心早已飞到千里之外的京城内。
“或许再等等…”杜策皱眉道:“还未收到章寒先生的消息…”
他的话才说了一半,外面的传令兵已站在帐外,高声叫道:“报世子爷,章寒先生到!”
在场的人都是一喜,多数人并没有见过章寒,可对他算无遗策的形象早已深深地植入心底。听到他到来,所有人都纷纷走到了帐外迎接。
只见一个长的仙风道骨,年龄却并不大的中年男子笑吟吟地摇着羽扇从下面走上来。
“章寒!”沈牧一喜之下,也顾不得沈牧尊称了,上前用力地搂了章寒一下,笑道:“你总算来了,都等不及了!”章寒哈哈一笑,说道:“大事在即,怎么能够少得了我!”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都知章寒是赞同此刻起兵的,不由得都屏住了呼吸,想等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却不料,章寒只是客气地和众人打了声招呼,便跟在沈牧的后面进了营帐,同行的还有莫非和梵若,其余的人未得沈牧允许,自然不得入帐。“清君侧已不可行!”章寒正色道:“如今君已不君,臣已不臣,唯今之计,只有打正旗号,以正皇室!”
第207章 奸贼伏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