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啊。”
“胜利什么?”
江停眼底带着笑意,“一分钱没花,就成功骗走了你这么个下海五万起的帅哥,还不让我得意一下了?”
严峫再也掩饰不住嘴角翘起的弧度,但还是努力板着脸:“不对。”
“哪里不对?”
严峫笑起来,不由分说拿起笔,在两份结婚证的头像图上都画了一个颠倒符,然后弹着纸面教训:“我是老公!老公都是在左边的,欺负我没结过婚不知道是吧?”
江停笑骂了句神经病,伸手欲抢,紧接着就被严峫强行按回沙发,然后把自己沉甸甸的下巴搁在了他头顶上,拿着两张红纸一晃:“我的归我保管,你的也归我保管。”他把两份结婚证仔细叠好塞进怀里,下巴颏压着江停的脑袋,郑重其事道:“没法离婚,不许离婚,没有离婚这个说法。你自己做的结婚证,得对我负责一辈子。”
江停失声而笑,被严峫伸手勾在怀里,自上而下在额角印了个深深的吻。
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金灿灿洒在卡座上,映在他们彼此凝视的眼底。严峫在江停幽深的瞳孔中看见了自己的影子,突然不知多少滋味一齐涌上心头,心酸中带着甜意,沉醉中又带着微麻,不禁低声道:“江停……”
“严峫。”
“?”
江停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强忍笑意的古怪表情,说:“你的眼线只画了半边吧。”
严峫:“………………”
“你大小眼得很明显啊,没关系吗?要不我先等你回去补个妆?”
严峫的山盟海誓尚未出口,就迎面遭到了万吨重击,只得在江停失控的大笑声中气急败坏上楼,乖乖补妆去了。
微博番外
【《最怂时刻》】
为了破云广播剧第三期发布入V的小段子,让我们把时间倒推到故事开始之前——
“秦川最怂的时候?”严峫皱着眉头摸下巴,突然想起什么,哈哈哈狂笑起来:“有啊当然有了!当年我们刚考进市局不久,有天去乡下抓在逃犯,三更半夜准备回城,警车开到一片乱坟地时突然不动了,死活都打不着火。那满坟地的鬼火幽幽哦,我一边抽烟一边骂娘,扭头突然发现副驾上秦川不见了,再定睛一看这小子正一边发抖一边缩在座位底下呢啊哈哈哈哈哈……”
“后来呢严队?”
“哦,后来我上公安内网论坛发帖求助,一位网名叫婷婷的前辈在线指点,说鬼怕正气,用见过血的警枪朝天空鸣一枪就好了。哎你说那三更半夜的也不知道是哪位警花还在值班,解救哥们于水深火热之中,又善良又热心,光听名字就知道肯定是个美人,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缘见一面吃个饭聊聊诗歌聊聊远方……”
“严峫么,”秦川一推眼镜,满脸冷漠.jpg:“刚进市局那阵子出任务兴奋过度,不顾指挥中心疯狂阻拦,追着犯人蹭地就跳过了墙,结果跟犯人齐齐摔进村里人家挖的粪池,只能泡在河里洗了整整俩小时才哭丧着脸爬上来算不算?”
“后来呢秦副?”
“哦,后来犯人当然是被抓住了啊。但因为严峫泡了俩小时冷水澡,我们只能半夜三更动身回城,突然警车在乱坟地边上熄火不动了。姓严那小子身上的味儿简直罄竹难书,把我逼得只能一个劲往座位底下钻,妈的他还有闲心跟那儿一边抽烟一边上网……”
“我最怂的时候?”江停愕然道,随即欲言又止,半晌终于叹了口气:“大概是八九年前吧,那是我第一次负责跨省指挥抓捕在逃犯,还跟岳局打了能不能零差错顺利完成任务的赌。结果抓捕行动中不知哪来的愣头青,不顾我在步话机里拼命咆哮阻拦,愣追着犯人跳进了墙后的化粪池……差点把犯人砸进池子里淹死……”
“后来呢江队?”
“哦,后来我打赌输了,岳局罚我把内网论坛上的用户名改成了婷婷,结果误导了好多男警察私信表白呢,真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耻。什么,你问我对当年那愣头青有什么看法?没看法,如果可以的话我再也不想到他了,祝他永远找不到女朋友,打单身一辈子谢谢。……”
【《无更新日的一句话小段子》】
世界杯期间,严副支队凭自己已臻化境的赌球天才成功得到了一辆新宝马,被吕局大加赞赏,建宁市公安局上下引以为壕。具体他是这么操作的:
第一场——
“等着!”严峫信心满满坐在电脑前:“老公这就给你赚足下半辈子的茶叶点心钱!”
江停抱着保温杯期待地:“嗯嗯嗯!”
阿根廷vs冰岛,严峫重金买定潘帕斯雄鹰。
第二场——
“等着!”严峫深思熟虑坐在电脑前:“老公这次一定给你赚上未来十年的茶叶点心钱!”
江停抱着保温杯鼓励地:“嗯嗯嗯!”
德国vs墨西哥,严峫重金买定日耳曼战车。
第三场——
“这次一定没问题了!”严峫咬牙切齿坐在电脑前:“老公说什么都给你赚上二两老同兴,等着瞧吧!”
江停抱着空空如也的保温杯:“……嗯嗯嗯!”
巴西vs瑞士,严峫重金买定桑巴军团。
严峫:“………………”
严峫用本来准备买布加迪威龙的资金喜提新宝马一辆,获得4S店赠送的铁观音一筒蛋黄粽两笼。
“喂,吕局吗?”江停端坐在沙发上打电话,“上次省警院托您来请我任教的事我考虑清楚了……对,对,没办法啊男人总得赚钱养家吧……什么您问严峫?哦严峫好着呢他今天刚赌完球就买了辆新宝马……行,明儿就去报道,拜。”
【】
江停:严峫这个人有毒
楚慈:怎么了?冷静点!
江停:我问他说,大家皮一下起哄票我就算了,为什么他也特别开心跑去票我
江停:难道毒是我下的不成,当时我明明跟杨媚在一块儿?
楚慈:……
江停:然后就像深藏在他灵魂中的某个开关通上了电,严峫突然戏上心头,在家深情款款循环演唱了一整晚的香水有毒
楚慈:………………
江停:所以这个剧组给黑桃K配的bgm是young and beautiful,轮到严峫就是香水有毒?!我不服!
【通话背景中传来严峫深沉动人富有磁性的歌声:“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不该嗅到她的美,擦掉一切陪你睡……”】
楚工受到一万点灵魂暴击
楚工挂断了电话。
【《无更新日的小段子》】
被严副支队长死皮赖脸软磨硬泡混进瑶山缉毒行动之后,吕局24小时承受着曾翠翠女士来自远方的注视.jpg,深感压力很大。思来想去,吕局认为自己精湛演技的唯一破绽就是那条粉黄色洗脸巾,于是施展编剧大法,穿越回第四卷 开头故事线,站在严峫家装修华丽的大浴室里,再次面对着琳琅满目的毛巾架。
江停 :这次别搞砸了啊,再被严峫发现这卧底老子就不干了。
吕局:放心交给我Y(^o^)Y
数日后,吕局家书房。
“因为用漂白剂清洗浴室血迹的人是你。”严峫森冷道,“江停不会把我的擦手巾误认成抹布。”
“你一个三十多岁大男人,还他妈用一块绣着小马和字母的灰色破布专门擦手?!”
“那是X马仕vvvip限量订制流苏毛巾,价值3XXXX元,手工刺绣的是他们家logo。”
吕局:“………………”
缅甸片场。
江停把注射器往黑桃K脸上一摔,扭头拂袖而去:“不干了不干了,这主演谁爱当谁当,回家吃老公去了……”
【当韩越过生日时】
楚工发表重量级论文一篇,堂而皇之将韩越列为第二作者
韩越谦逊接受了裴志任家远等人嫉妒的祝贺。
当周戎过生日时
司南端着冲锋枪突突突突突突突突了一堆丧尸,搬走几十箱未拆封中华烟,开着卡车回到营地
周戎谦逊接受了颜豪郭伟祥等人嫉妒的祝贺。
当周晖过生日时
凤凰明王精心挑选了自己最漂亮的那根尾羽,并不顾孔雀大魔王的哭闹强行拔下孔雀尾羽及金翅大鹏鸟尾羽各一根,做成绚丽灿烂的巨型装饰品送给周晖
周晖谦逊接受了张顺于靖忠等人嫉妒的祝贺。
当海因里希过生日时
元帅撕毁了来自帝国的单边贸易优惠请求书,并在帝国边境举行大型军演活动以贺皇帝生辰
当西利亚过生日时
皇帝断然拒绝了来自联盟的购买最新机甲请求书,并在联盟边境引爆电磁核弹以贺元帅生辰
(次日,新枫丹白露宫举行记者发布会,严正抗议并谴责了银河系各星球关于皇帝昨晚跪了大半夜搓衣板的流言。)
当严峫过生日时
严峫强行要求江停把自己当成礼物送了过来
当江停过生日时
严峫强行把自己当成礼物送了过去
严峫谦逊接受了来自四面八方嫉妒的祝贺,而江停表示两个生日都过得很累很疲倦,不是很开心
【路遇X趣用品店】
周晖作为品性散漫无组织无纪律的国家公务人员,开心的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买然后喜滋滋抱着一大袋回家了。
周戎作为末世后无政府无组织的纯义务公务员,开心的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了一堆丧尸然后喜滋滋抱着一大袋回家了。
严峫作为很有钱很有钱很有钱的国家公务人员,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刚想推门进店,就被韩越死死拉住:“兄dei听我一言!!你要是买了用了,明天破云就要腰斩完结了!!”
然后严峫眼巴巴看着韩越付完账,喜滋滋抱着一大袋X趣用品扬长而去。
江支队:[偷笑]
【关于烟酒】
凤凰明王:我什么都可以试试。
希尔达皇太子:我什么都试过。
西利亚元帅:可以喝一点酒,烟就算了,要为银河系各星球广大青少年以身作则竖立良好的榜样作用!
楚工:啥都不沾,除非活腻了想早点死……
杨九:我我我,我什么都行!(被病友楚工端着茶缸带走教育了整整俩小时)
司小南:噫~又不甜~(战场上那个空口嚼烟草的人是谁?)
叶十三:给我小饼干给我小饼干给我小饼干我要吃小饼干小饼干小饼干……(司南忙不迭抱着自己的糖罐子溜了)
方谨:&¥%@%&……(被捂在大围巾里说不出话来)
江停:楚慈走了没,严峫给我来根烟,快!
第159章
上午十二点, 婚礼开始。
花毯在青翠草坪上一路延伸, 直至远处绚丽的花门和璀璨的喷泉, 摆满了各式冷餐点心的长餐桌围绕在场地四周。透过走廊窗口往外看,来宾已经纷纷进场,杨媚哭笑不得扶着一瘸一拐踩高跟鞋的韩小梅, 好不容易把自己塞进黑色正装里的吕局正腆着肚子背着手,站在司仪的位置上,志得意满地嘟着他的三层下巴。
雕花玻璃门后, 江停对着等身镜, 仔细打量自己。
身侧窗外阳光正好,映得他半边侧脸澄澈透明, 另外半侧则有些紧绷过度的冷峻。江停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神态看上去比较温暖亲切, 无奈多年来极少提起的面颊肌肉实在完不成这么高难度的任务,两秒后又迅速恢复了原样。
江停心说得了, 就这样吧,待会要是笑容满面地上台估计能把人吓死。他最后整了整袖口,刚要转身走进酒店安排的“新娘”休息室, 突然只听走廊另一侧传来热切地:“——哎!媳妇!”
江停一回头。
严峫全身黑色正装礼服, 挺拔英俊、风风火火,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江队的十八层情人滤镜中散发着荷尔蒙逼人的气息,大步奔来一把拉住他的手,殷切叮嘱:“哎!我有句话要对你说……”
江停眼底不由浮起笑意,只听严峫:
“待会吕局叫新郎上台的时候你别出去, 等我先啊!”
江停:“……”
“我先啊!!”严峫不放心地强调。
“你先你先……”
严峫这才放心掉头,又忍不住转回来,帮江停紧了紧领结,飞快接了个吻,才笑着走了。
他俩进场的方式是不同的,严峫设计的流程是:当吕局喊新郎上前时,他将走下台阶,面向来宾,带着类似于“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的矜持微笑挥手入场;等他站定后,吕局才喊“新郎的另一半”——也就是江停,从跟严峫完全相反的一个方向,于所有人身后踩着花毯缓缓上前,前后出场的差别向所有人都强调了谁才是真正的老公。
这点心机当然没瞒住江停,然而江停并不care直男最后的倔强,在他看来这就像严峫坚持“俩口子开车出门必须由老公来当司机”并炫耀“你们江队爱死我了每天早上都非要帮我煮俩白水蛋”一样幼稚可爱(且神经病);反正不是原则性问题,顺着他就完了。
“咳咳!”见人来得差不多齐了,吕局站在草坪中央,抬手向下压了压。
笑嘻嘻彼此推搡的刑侦支队二傻子们渐渐安静下来,喷泉在风中哗哗作响,只见吕局满脸快溢出来的慈祥,笑眯眯道:
“今天,是我们建宁市局一个非常重要,非常喜庆的好日子!”
话音恰时一顿,众人早已形成条件反射,纷纷热烈鼓掌。
“同志们从繁忙的日常工作中暂时休憩,来到这风景如画的异国他乡,携妻带子、欢聚一堂,来参加我们市局今年的团建项……市局支队长严峫和江顾问的婚礼!”
“嗯哼——?!”与此同时等候室内,严峫拍案而起:“X,我就知道这姓吕的打算拿我婚礼当团建,省得局里公账拨钱,妈的他连嘴都说漏了……诶?!”
严峫大腿被不明力量一拽,登时动作顿住,低头只见椅子角上竟然冒出了一点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钉帽,正正勾着他礼服裤缝中的几根丝。
严峫:“……”
吕局不愧是久居各大会场的领导,面色丝毫不变,浑然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对于今天的新人,大家都已经很熟悉,也就不用我多介绍了。严峫作为建宁市公安系统不可或缺的一份子,从十二岁起,就频繁造访我们的辖区派出所,看守所,治安大队拘留所;身为知名企业继承人,他从小就喜欢深入社会,深入群众,与基层民警打成一片,吃遍了派出所各大科室储存的咸菜泡面火腿肠,以及不同分局食堂好几位大妈的手艺。这样丰富多彩的少年生活,为他以后加入我们的公安组织,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周遭掌声如潮,严父严母谦逊起身,向四面八方颔首致意。
吕局清了清嗓子:“在成长的道路上,严峫从未放弃过自己。经过多年来的不懈奋斗,他终于从一名少年犯预备役,顺利成长为成年犯预备役;从限制刑事责任能力人,成长为了完全刑事责任能力人。以第三百三十六名的成绩从警校光荣毕业后,他从一个三天两头闹着要携枪出巡、差点把派出所长吓出精神病来的实习警,很快成为了全市著名的片警刺儿头,随后又选进市局支队,在魏局和余队的亲切领导和关怀下努力工作、积极进步,终于在今年,顺利熬成了正职刑侦支队长!”
魏局余队起身,向大家微笑摆手,表示自己只是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
“他的这一切经历,都完美体现了我国公安机关对潜在敌对分子的招安,感化,以及收归己用的过程——因此今天看到他结婚,组织上是非常感动,以及感慨的。”吕局终于结束了他的重要讲话,大手一挥:“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新郎上场!”
口哨声四起,欢呼更加响亮,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吕局身后不远处的彩绘玻璃门上。
五秒过去了,十秒过去了。
三十秒过去了。
吕局:“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新郎上场……喂?新郎?”
新郎:“………………”
新郎满头大汗试图解救那几根被缠住的丝,然而订制面料的丝线质量真不是盖的,随着线头越缠越紧,裤缝中线已经隐约打起了褶。
“来……快来个人,服务员!”严峫青筋直蹦,终于从记忆深处搜索到了久违的英文单词:“服务员!!那个英语怎么说,维——维——维特儿!!HELP,HELP!!”
“人呢?”草坪上的掌声渐渐减弱,窃窃私语开始响起,马翔掩着半边嘴捣了捣高盼青:“卧槽,严队不会逃婚了吧?”
高盼青简直不敢想象江顾问此刻是什么脸色,闻言险些吓尿了:“别别别瞎说,怎么可能那么严重,万一只是突发脑梗了呢!”
“我是不是还有希望当今天的女主角?” 杨媚小声问韩小梅。
韩小梅:“……”
议论声越来越明显,连严父都有点坐不住了:“孩他妈,怎么回事儿啊?”
严母尽量目不斜视保持微笑,只从嘴角里挤出几个字:“我怎么知道,还不赶紧让人去后台……嗯?儿媳妇?”
众人身后,花毯尽头,一身白色正式礼服的江停推门而出,在众目睽睽下犹豫地抬起手,踌躇片刻后,才开始向周围小幅度致意,同时举步走上前来。
他的步伐仍然很稳,身姿也非常笔挺,但从略不自然的嘴角和紧绷的下颔线条上还是能看出一点点局促,似乎并不太适应成为这种喜庆场合的主角。
空气凝固半秒,所有人的都仿佛明白了什么。
紧接着——轰!
新一轮更加澎湃、强烈的掌声从来宾席上爆发而出,所有人都在恍然大悟后拼命拍起了巴掌。韩小梅的表情仿佛三观被刷新,杨媚激动得脸都红了,马翔目瞪口呆看着江停走到台前,终于喃喃出了所有人的心声:“真是人不可貌相……”
“咳咳!”江停站定在吕局面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微微笑了一笑。
吕局好似从不认识般瞪着他。
“……你……”江停拘谨地指了指,“要不要去叫一下严峫?”
哐当!严峫推门而出,一手拎着裤缝悲愤道:“误会!”
酒店的金发女经理拎着剪刀跟在后面,笑得几乎难以自抑,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严峫在所有人混合着震惊、感叹、难以置信、恨铁不成钢等种种复杂情绪的注视中,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台,哭笑不得地推着江停往后搡:“你怎么跑出来了!不行,你回去重新走!”
江停像平时一样从容不迫地辩解:“他叫新郎,你不出来……”
“我的裤子被卡住了!你回去重走一次!”
“不行我已经走出来了……”
“小心我抱你了?!”
“你这人不能这么暴力……”
严峫一把抱起江停,打横扛在肩上,犹如传说中抢了公主的恶龙,雄赳赳气昂昂穿过会场,在所有人的欢呼哄笑声中大步踏上台阶,钻进了新娘休息室的门。进屋后他把江停往地上一放,二话不说就往外冲,临冲出去之前还没忘记往江停屁股上重重一捏,再回神时他已经像脱了缰的野驴……野马一般跑回了不远处的婚礼现场。
吕局当机立断:“下面我们请新娘上场!”
掌声汇聚成欢乐的海洋,江停啼笑皆非,一手捂脸地再次出门,踩着被严峫碾得七零八落的花毯上前,老远就只见严峫斜签着身子,冲人群中急赤白脸的魏副局解释:“真的是裤子被卡住了……我是上面的那个!真的!”
魏副局:“我们建宁公安从没屈居恭州之下过!你们放开我,让老子毙了这丢人的玩意……”
马翔:“我拉不住了!老高来帮把手!”
吕局拿起结婚誓词,笑眯眯道:“严峫?”
严峫赶紧摆脱魏副局的无敌铁砂掌,一边拉平裤缝一边正色站直。
“江停?”
江停咳了声,双手交握在身前,略微低着头。
吕局扶着老花镜,他手里那份厚厚的结婚誓词是严父作为一名(前)高中语文老师修修改改了三个月的心血结晶,堪称学贯中西通晓古今,圣经基督教、孔雀东南飞、舒婷胡兰成一个都没放过,充分展现了S省前首富家的文化底蕴。他是这么写的: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你们将分担寒潮、风雷、霹雳,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做羞惭之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
吕局头上冒出了无数黑线,终于磕磕绊绊念完一页,纸往后一翻,下页赫然是:
“爱是岁月静好,爱是现世安稳。For better for worse, for richer for poorer, in sickness and in heal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