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温暖八卦道:“难道不是因为废后闾丘氏的诅咒吗?闾丘氏吊死在翠屏山,她那漆黑的眼睛至死都看着金銮殿的方向。从那以后,武朝的皇帝就开始发疯短命。她死的时候曾经说过,要让武朝的皇帝代代精竭力衰而死,要让武朝的江山支零破碎、血流成河,这些不都应验了吗?在她死前,武朝的皇帝不都活得好好的,最长寿的太.祖.皇帝还活到了七十八岁呢!”
看来她对这段历史也很有研究。
宋睿补充道:“据史书记载,闾丘氏的原话是:凡我所视者,皆受我噬。”
宋温暖立刻补充,:“对对对,她就是这么说的,凡是被我看见的人都会被我吞噬!翠屏山是紫微宫最高的一座山,她吊死在山顶最高的一棵松树上,在这里,她能看见整个宫城,也就是说,这座城里的所有人都在她的诅咒范围内,尤其是皇帝。因为这个,在她下葬的时候,闵帝亲手挖走了她的眼睛,只为破除诅咒。但是这也不能怪她,闵帝的皇位是她的家族帮忙打下的,她的儿子理当是太子,可闵帝太不是东西了,为了一个宠妃和尚未出生的孩子,竟然灭了闾丘氏满门,又赐死了她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还废了她的皇后之位,将她囚于冷宫永世受苦。都说虎毒尚且不食子,闵帝简直比老虎还毒!”
宋温暖越说越生气,老者却无奈地摆手:“你们看的都是野史吧?野史怎么能相信。我倒是觉得那疯病应该是一种遗传性疾病,王朝的更迭也是历史的大趋势,与诅咒扯不上关系。”
宋温暖跟他较上劲儿了:“如果不是诅咒,为什么那些皇帝搬走之后又恢复正常了呢?为什么后来的皇帝都不敢住在这儿?为什么你们要来找我们录节目?我可是听说了,这座宫殿刚解禁那天,你们的一位工作人员莫名晕倒在金銮殿里,对,就是惠帝怒斩群臣的那座宫殿。你们发现他的时候,他还躺在皇帝的宝座上,由此可见,只要是谁想坐上那个位置,谁就会遭受闾丘氏的诅咒。”
看来她把文物保护局的事情打听得很清楚。
老者嘴唇蠕动,却无言以对。事情的确很诡异,要不然他也不会出此下策。
站在他身后的一名老者叹息道:“算了吧老梁,咱们就跟他们说实话吧。宋小姐,宋博士,你们好,我姓陆,我的女儿是梵先生的邻居,所以我知道梵先生的一些事。正是因为想到了他,我才极力促成了这一次的录制。你们说的没错,这座宫殿的确有古怪。”
老者指着身后最破败的一座宫殿说道:“那就是金銮殿,武朝皇帝听政的地方,也是被封禁得最严格的地方。从武朝末年起,就有御林军时时刻刻把守此处,不允许任何人出入,后来武朝灭亡,别的皇帝也延续了这一做法。如今是新时代,再也没有人相信鬼神之说,但是这些宫殿已年久失修,不宜对外开放,所以我们也一直将它封禁。前一阵,上头拨给我们一笔庞大的经费,让我们对这座宫城进行修复,我们才在时隔1400多年后重新踏入此处。但是在解禁的第一天,负责修复金銮殿的工作人员就都出事了,医生至今无法得出确切的诊断结果,症状最严重的那一个到现在还没能清醒过来。之后踏入这座宫殿的人也都产生了各种程度的不适,譬如头晕脑胀、身体虚弱、恶心欲吐、噩梦连连等等。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向你们求助。”
领头的老者补充道:“对,我们也是没办法了,干脆试一试别的途径,死马当活马医吧。”
宋温暖面上笑嘻嘻,心里却暗暗腹诽:去你的死马当活马医,我们的灵媒一出手,保管叫你怀疑人生!尤其是梵老师,专职教你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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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还在路上的时候, 各位选手对这次的录制已表现出了不同的反应。梵伽罗全程都在闭目养神, 不与身边的工作人员说一句话,害得跟拍他的摄影师也差点睡着。元中州等人要么打坐, 要么冥想,抓紧一切时间进行修炼。另外几名能力不那么出众的选手性格比较“抓马”, 喋喋不休地与身边的工作人员说着话,对测试内容进行各种预测,并表现出极度的兴奋。
车子抵达目的地后, 他们被工作人员牵引到金銮殿的正前方, 与宋温暖和文物保护局的人面对面。他们戴着眼罩, 却已经能够感应到一些古怪的气场,于是纷纷转动脑袋四处“张望”。
“他们看得见?”文物局的一把手梁老压低嗓音问道。
“看不见, 不过他们能感应到。”宋温暖勾了勾唇角, 表情很矜持,目中却闪烁着骄傲的光芒。
“那他呢?他是不是感应不到?”梁老指着站立在人群边缘, 仿佛与整个世界都隔绝起来的寂静青年。
宋温暖真想怼他一句“图样图森破”, 却又及时忍住,假笑道:“他是那种蒙着眼睛也能行走世界的人, 所以他不用感应。”
“是嘛, 你们的选手很有趣。”梁老的笑容比宋温暖更假。什么蒙着眼睛也能行走世界?当他们这是在拍青春疼痛片呢?
倒是陆老慎重而又渴盼地问道:“那就是梵伽罗梵先生吧?我女儿向我形容过他,说是在人群中第一眼就能发现的那个人肯定是他。真好啊, 真好,终于亲眼见到他了!待会儿录完节目,我能单独跟梵先生见一面吗?我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他。”他搓着手, 表情紧张,这么大把年纪的人了,表现得竟然像一个小迷弟。
宋温暖感觉自己获得了极大的尊重,于是欣然颔首:“当然可以,他人很好的。”
“我知道,他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人,我听我女儿说起过很多次,她每天打电话回来都要跟我念叨。”陆老连连点头,语音里充满感激。
梁老不明就里,却也没有多问。不过正是因为这些人对梵伽罗的过度吹捧,他反而对这位年轻人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认为他心思浮躁,最大的优势是长得漂亮,擅长人际交往,却没有什么真本事。听说这档节目就属他投钱最多,整个节目组的人都得捧着他。
什么通灵,求助鬼神,解开诅咒,我真是脑子坏掉了才会在老陆的劝说下干这种丢人现眼的事。节目还未开始录制,梁老就已经后悔了。
听见选手们的咋呼声,其余老者也都露出既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录吧录吧,赶紧让他们闹腾完就可以开工了,那些至今还躺在医院里的人肯定是吸入了毒气才会病倒。木头腐烂后会霉变,霉变的真菌散发出孢子和难闻的气味,又酝酿了千年,毒性肯定很大。这才是致人昏迷的真正原因。
大家心里都有了各自的猜测,于是对这次通灵就更不抱希望了。
当别的选手沉迷于这座古老宫城散发出的煌煌紫气和浩然之风时,梵伽罗的脚尖却微不可查地指向了金銮殿的方向。宋睿是唯一注意到他这细微的肢体语言的人,于是慢慢朝他走过去。
宋睿今天穿着一件剪裁别致的黑衬衫,下着同色休闲裤,腰间系着一条蟒鳞皮带,整体形象十分禁欲,却又显得肩宽腰窄,臀翘腿长,十分矫健。他将衣袖卷到肘部,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仿佛非常洒脱不羁,薄亮的金丝眼镜和唇角的浅淡笑容却又透着斯文儒雅,活脱脱一个行走的矛盾体。
他还在自己的脉搏处喷涂了一些古龙水,橙花混合着薰衣草的香味,十分清新淡雅。他悄无声息地靠近那个人,伸出手,在对方蒙着黑布的眼前晃动,却被他过于冰凉的手握住,两人相差甚远的体温交融在一起,竟十分适宜这炎热的夏天。
“宋博士,别顽皮。”梵伽罗的笑容同样清浅而又不羁。
“第一次有人用顽皮形容我,是不是有些太过幼稚?”话虽这么说,宋睿的笑容却十分愉悦。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人面前,他竟能变得如此轻松而又自在,就仿佛一个心理完全正常的人类。
“那你以后会习惯的,宋博士。”梵伽罗放开这人的手,由衷赞叹:“你的气味很好闻。”
宋睿的唇角迅速往上翘,却又被自己强大的意志力压了下去。他咳了咳,把头转向金銮殿的方向,低声询问:“你早已感应到了吧?”嘴里问着严肃的话题,实则心里,他正把这人刚才的话摆放在手术台上,一字一句进行剖析:以后会习惯,也就是说录完节目,他们还有以后;成为习惯,岂不是要经常见面……
不知怎的,他竟觉得一阵心悸,刚才勉强压下去的嘴角,此刻已不知不觉向上扬。然而不等他深想,梵伽罗已提高音量问道:“何静莲今天来了吗?”
宋温暖立刻回答:“来了。”
“梵老师,我在这儿呢。”何静莲于一片漆黑中颤巍巍地举起手,然后迫不及待地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摸索过去。她刚才还在想梵老师会在哪儿,该如何找到他,没有他,她心里慌得很。
“小心,慢点走。”一道温柔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随即,她细瘦的胳膊就被一只大手握住了,比正常人略高一些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来。
“啊!我,我不走了,我就站在这里!”何静莲惊呼一声,然后便缩着脑袋和肩膀,站在半途不敢动了。是那个人,像黑洞一般能吞噬一切光明和黑暗的男人!但是好奇怪啊,他今天竟然很快乐,胸膛里像是住进了一只小鸟儿,正不停地唱着歌,有一点点光芒挂在他的心上!她刚才看见了!
何静莲微微喘着气,耳边却传来对方的一缕轻笑:“真乖。”
这分明是一句夸赞,何静莲却揪扯着衣摆,差点哭出来。当这个人也在的时候,她就不应该靠近梵老师!
梵伽罗并不知道小姑娘的“悲惨遭遇”,继续说道:“何静莲,我建议你退出这场测试。”
“为什么?”何静莲把脑袋转过去,只是单纯提问,并不带任何负面情绪。
但是站在拍摄场地之外的,坚持要陪她一块儿来的何母却发怒了,当即冲出来,指着梵伽罗的鼻子质问:“你就是梵伽罗吧?是你说动我女儿让她退赛的?好哇,原来你长成这样,难怪能把我女儿哄得团团转,让她回家天天跟我吵!我女儿年纪小,容易被人骗,我可不是好唬弄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是见我女儿能力特别强,夺冠的可能性很大,就想把她弄走,好减少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是不是?连勾引未成年小姑娘的丑事都做得出来,你还真龌龊!”
梵伽罗尚未恼怒,宋睿已握住何母不礼貌的食指,冷冰冰地说道:“这位女士,无故污蔑他人,我可以告你诽谤。”
何母感觉到自己的食指快被掰断了,顿时疼得龇牙咧嘴,但她还未高呼出声就被宋温暖的话吓住了:“你怎么回事?我们这儿拍得好好的,你冲出来干什么?你这么不配合,我们是有权让你女儿退赛的。合同上写着呢,任何搅乱拍摄的人都会被无条件驱逐,还得赔钱!你是不是想让你女儿退赛?想的话你直说,我马上让她走!”
“别别别,我马上就出去!我女儿不能退赛!”何母急了,却苦于手指被宋睿捏着,只能一边抽气一边高喊:“莲莲,你别听这个梵伽罗的话,你好好参加比赛,妈妈在旁边陪着你,不怕啊!弟弟下个学期的学费还没着落呢,他今年又考了第一名,你得为他想想啊!你以后指定有出息,你弟弟要是没有你就只能走你爸的老路,当一辈子苦力,你忍心吗?”
何静莲能够想象场中的混乱,不由带着哭腔哀求:“妈,梵老师把我当成晚辈,对我很照顾,根本不像你想得那么不堪,你少说几句吧!算我求你了!我会好好参加比赛的。”
每一次录制都有钱拿,少参加一场就少了几万块,何母自然不同意。更何况儿子这两个月光是参加国际夏令营就花掉了八万块,她一个毫无收入的家庭妇女,上哪儿去弄这么多钱?不是她压榨女儿,她也是没有办法啊!
何静莲能够感受到母亲的担忧和无奈,但是这些情绪又有多少是为了她呢?自己在父母的心里大概真的只是一棵摇钱树吧?树枯了,树倒了,树不落钱币了,谁能不紧张?可是树本身快不快乐,作为人类的他们恐怕是感觉不到也不会去在乎的吧?
何静莲哭了,但她的泪水却被厚厚的黑布吸收干净,谁都没法看见。
宋睿放开何母,拿出一张消毒纸巾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擦拭双手,温和的表情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厌恶和不耐,就仿佛触碰了什么特别肮脏的东西。
何母知道他是评委,权力极大,于是敢怒不敢言地退到拍摄场地之外。
所有人都在观看这出闹剧,包括那些蒙着眼睛的选手,强烈的八卦之心让他们竖起耳朵,脑补了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香.艳.情.节”。被揣测甚至是误解的梵伽罗却看向何静莲所在的方向,默然长叹。少顷,他似乎有了决定,看向宋温暖,征询道:“既如此,待会儿测试时,我能排在何静莲后面吗?”
“当然可以。”宋温暖想也不想就点头。
其余选手却不高兴了,当即提出反对:“宋导,待会儿我们要抽签的吧?他们两个绑定了,这签怎么抽?难道插队在别人前面啊?”
“就是,每次测试都是单独进行,完了把我们隔绝起来,禁止我们互相交流,这是防止我们作弊还是便于你们造假?梵伽罗在电视上的那些表现真的是当场感应出来的吗?不是你们事先排演好的?我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
“是啊!他表现得怎么样我们根本不知道,别人在网上问起来,我们就照实说了啊!”
这几位选手对梵伽罗的质疑也代表了广大网友对这档节目的质疑,封闭式录制的确很方便节目组造假,他们想捧谁,只需让这个人事先排演好相关的情节就可以了,和拍戏没什么差别。
梁老等人站在一旁看着,表情都有些微妙。
他们均是圈子里出了名的有格调的文化人,象征着阳春白雪,而自己捧出来的选手却像一群下里巴人,上蹿下跳地闹着笑话。这不堪的场面令宋温暖倍感愤怒,又觉耻辱,正准备采取强硬措施镇住场子,却听堂哥含着浅笑的嗓音娓娓传来:“既然你们不满意,那今天的录制就换一种方式,我们来安排你们的进场顺序,不抽签,测试完了的人也不用隔离,可以摘掉眼罩,在旁边观望其余选手的测试。你们各自是什么表现,届时都可以一目了然。”
“我同意。”始终保持沉默的元中州第一个站出来。
“我也同意。”随后是朱希雅。
阿火:“我没意见。”
何静莲咽了一口口水:“我,我也同意。”
丁浦航举起手,吐出的却是一句嘲讽:“一群白痴!”
剩余的四名选手就算还想闹妖也不知道该怎么闹了,少数服从多数,摄像机正拍着,而他们也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再不依不饶下去就显得很难看了。他们装模作样地考虑一番便欣然点头,嘴角均翘得老高,满以为待会儿能看见梵伽罗出丑的场面。
“等会儿!就算是这样,你们还是可以帮梵伽罗作弊!你们可以在节目录制前带他来彩排,让他知道全部流程,而我们这些傻子还是会被你们蒙在鼓里。”穿得像哈利波特的选手也不知道对梵伽罗有多大仇恨,逮着这一点死活不肯放松。
宋睿瞥了梁老一眼,轻笑道:“这个你放心,我们今天录制的场地非常特殊,在此之前,根本没有任何人能靠近,更别说提前入场。摘了眼罩,你自然会明白。”
已经有些着急担忧的陆老连忙为梵先生打圆场:“是的,是的,我们的场地此前是封禁的,没有任何人能靠近。”
宋睿补充道:“现在说话的这一位是我们的委托人之一,更确切的信息,我们不能向你们透露。如果你们再打听,我可以判定你们作弊,继而让你们退赛。”
“哈利波特”原本想对陆老的身份提出质疑,听见宋睿冷冰冰的话,只能打消后续的念头。他感觉得到,这位宋博士看似温和儒雅,实则很不好惹。别人都说宋导不近人情,但只有他们这些灵媒才能隐约探知到——这位宋博士大约是世界上最没有人情的人。
闹剧终于告一段落,陆老松了一口气,梁老却憋不住了,把宋温暖拉到一边小声问道:“这个这个,小宋啊,我问问你,我们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我们不想录节目了。你们这些选手还没开始通灵就先斗起来了,我怕他们把我们的地方给拆了。”
“是啊是啊,越看越不靠谱啊!”附和他的学者还真不少,从头脑发热的状态清醒过来后,他们开始意识到自己做了何等愚蠢的一个决定。等到节目播出那天,恐怕全学术界都会看他们的笑话吧?
宋温暖:!!!
妈的,尽拆我的台!气得想打人!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不拍自然是不可能的, 宋温暖拿出事先签好的合同, 指了指毁约赔款那一条,梁老就默默败退了。一千万, 赔不起,从心!
宋睿拿出一张表格, 语气平和地说道:“由于大家对梵伽罗的表现提出了强烈的质疑,所以我们今天把他排在最后一位出场,如此, 你们所有人都能看清他的表现, 这样没意见吧?”
“没意见。”那位“哈利波特”头一个回答。他生怕节目组把梵伽罗排在第一位, 这样和封闭式拍摄有什么区别?
“梵伽罗排末尾,那何静莲就排倒数第二, 何静莲, 你没意见吧?”
“我没有意见,我肯定是要跟梵老师排在一起的。”何静莲极其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那么剩下的人由我来安排出场顺序, 应该也没意见吧?”
“没意见。”众人纷纷摇头。
“排在一号的是……”宋睿照着表格一个一个往下念, 之前闹得很凶的那帮人尚且没有反应,丁浦航已举起手, 笑容十分恶质, 且故意提高了音量:“宋博士,你这是根据什么给我们排的顺序?”
宋睿瞥他一眼, 嘴角勾了勾:“自然是按照实力,实力弱的排在前面,实力强的排在后面, 怎么,有问题吗?据我所知,这是节目编排的惯例。”
丁浦航忍笑摇头:“没有意见,实力强的本来就该压轴。”
闹得最凶的那四个人恰恰被排在一、二、三、四号,顿时气得脸都红了。他们知道摄像机在拍,宋睿这么干等于是当着几百万观众的面狠狠扇他们的巴掌,讽刺他们没本事!
“你……”哈利波特刚想提出抗议,话头就被宋睿轻描淡写地截住了:“若想证明自己,凭一张嘴是没用的,我会始终站在一旁看着,我期待你们的优异表现。”
“闹吧闹吧,没本事的人闹得越凶,观众的嘲笑声只会越大。为了节目的收视率,你们也蛮拼的,我还得谢谢你们!”宋温暖似笑非笑地开口。
哈利波特四人组终于冷静下来,然后握紧拳头,下定了奋力一搏的决心。
看见他们略显扭曲的表情,梁老心中涌出一片苦意。他还真是老糊涂了,为什么会把这群乌合之众弄进紫微宫里来?这是帮忙呢还是搞破坏?待会儿一定得全程跟紧,免得这些人把屹立千载的宫殿给拆了!
没了那些不和谐的声音,测试终于开始。宋温暖让别的选手原地等待,又把一号选手引上长得几乎看不见尽头的,用无暇汉白玉堆砌而成的台阶。攀爬了大约五六分钟,一行人才气喘吁吁地来到一块平坦的空地,宋温暖微微调整呼吸,完了指着悬挂在头顶的已落了金漆的一块匾额说道:“这就是我们的测试场地,你感应一下,然后把你获得的讯息告诉我们。”那块匾额写着四个字——皇建有极。
一号选手“哈利波特”平日疏于锻炼,两手撑着膝盖喘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他从未爬过如此高的台阶,所以推测这个地方应该很广袤,但猜想仅是猜想,对他的帮助极其有限,若想脱颖而出,狠狠把刚才的巴掌扇回去,还是得靠实力!
思及此,他伸长手臂,缓缓转圈,开始尽力去感应周围的一切。
所有人都在喘,唯独宋睿呼吸平稳、表情淡然地站在一旁。为了成为自然界最顶级的猎食者,他曾用非常苛刻的方式锻炼过自己的体魄,所以耐力远超一般人。
他似乎觉得有些无聊,于是率先跨入这座被封禁千年的宫殿,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十分浓烈的木头霉烂的气味,隐隐还有金属锈蚀后散发的类似于血腥味的气息,一般人要是闻久了,的确会有头晕脑胀之感。
但他却没有半点不适,迈着轻巧的步伐,缓缓走到那高高的皇座前,凝目眺望。他并没有踏上去的打算,因为他对权势完全不感兴趣,然而就在此时,他竟猛然回头,四处探看,被镜片遮挡的眼眸迸射出锐利的光芒。
刚才仿佛有人在盯着他看,那是充满恶念和杀意的眼神!
“怎么了宋博士?”跟着走进来的梁老拉了他一把,小声道:“不要在这里待太久,小心被瘴气熏晕。”无需通灵,他已经自动将几位同事的病倒归结为吸入了瘴气。
“没事,我就看一看。”宋睿跟随梁老走到通风的地方,一旦离开皇座,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就消失了,这座宫殿果然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