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来取我寄在你这里的宠物啊。”我板起脸来,“你不会想赖吧?”
D伯爵伸手将我往里引,又笑道:“您这是说什么话呢?我们还以为是陛下您想赖呢。”
…说起来还真是。
当时阿天历劫,被雷劈了个半死,我和阿骜还多亏了青龙才捡回条命来,便把阿天交给D伯爵带回去养伤。结果他伤还没好,我们就出了事去了外太空,音讯全无。
要说是我遗弃宠物…貌似也说得过去。
我只好讪讪打了个哈哈,“我这不是来了么。”
D伯爵没再说话,只伸手往里做了个请的姿势。
店里很多动物,但这时都鸦雀无声,一只一只全睁大了眼睛看着我。
当中的沙发上,斜倚着一个少年。
十四五岁的样子,眉眼细长,瞳仁碧清,一头银发织成了辫子搭在身上,穿一身黑色的皮背心皮短裤,却又披了件透明的衬衫。
我进来之前,他正在吃蛋糕,眼下动作便僵在那里,左手拿着半块蛋糕,嘴角还沾着奶油。
一路上右肩的旧伤都在痛。但在见到他的这一刻,却奇迹般平息下来。
我早该来见他的。
我这么想着,缓缓走过去,伸手轻轻拭了拭他嘴角的奶油,笑了笑,“这蛋糕看起来很好美味啊,让你像个小孩似的吃得满脸都是。”
少年没说话,只是扔了蛋糕,抓住我的手,一口咬了下去。
我痛得倒抽了一口气,这家伙还真是一点没变…动不动就喜欢用咬的。
这一口咬得真重,血顺着我的手和他的嘴角滴下来。
我轻轻叹了口气,道:“抱歉,丢下你这么久。我之前…真是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回不来。”
阿天松了口,抬起眼来看着我。静默良久,终于伸手紧紧抱住我。
紧得就像要将我整个揉到自己身体里去。
我吸了口气,轻轻问:“不生气了?”
他皱了一下眉,突然凑到我唇边嗅了嗅,脸色再次沉下来,“你喝酒了?”
“嗯。”狐狸的鼻子真灵,要说酒,其实也就是在晴明那里喝了两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就坦然认了,又笑道,“壮壮胆。”
阿天稍微松开我一点,皱着眉打量我的表情,“壮什么胆?”
我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要把一只又狡猾又无赖只喜欢捉弄人的狐狸带回去,总是要几分胆色的。”
阿天的脸色看起来还是不太好,嘴角却微微向上扬起。他回头看了一眼,又左右看了看,“你说的那只是谁?”
我笑起来,向他伸出手,“呐,我现在去了一个奇怪的地方,担着一份奇怪的责任,这次是偷溜出来的,回去可能就再也过不来了。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阿天便再次抓住了我的手,这一次没再咬,只是低下头,轻轻吻在我的掌心。“天涯海角,碧落黄泉,我都跟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跟09年的新年番外《思念彼端,心之所系》有小重叠,所以稍后会另补一篇小肉做补偿。
照例放在信箱网盘,lyz1334@126.,密码fenghun,请自取。但不要乱删改密码,谢谢。
顺便说几句题外话吧。
我也知道和读者较真争辩是不成熟幼稚的表现,但有时候,还真是淡定不起来。
写文这种事吧,用梦枕貘大人的话来说,就是冥思苦想,再冥思苦想,一直到脑浆从鼻孔里流下来。虽然恶心了一点,但我觉得再贴切不过了。
写文真是件自我又寂寞的事,我想每个作者都有卡文卡到吃不好睡不着的时候,都有想到有趣的情节呵呵傻笑被周围的人指点的时候,都有想着文章低头走路撞树撞墙的时候,其中辛酸甜蜜,真是没办法向别人表达。
是不是认真,有没有用心这种事当然没办法争个输赢,也不可能真的能说服谁。
只是提到了阿骜的愿望的问题,我想也许并不只一个人有那样的想法,所以还是直接在这里说吧。
我其实真没忘记,只是觉得不需要明说,阿骜的愿望,的确是拼图的一条暗线,但既然是暗线,自然就不可能直白,到了阿骜问“你真的想要一个国家吗”然后小桀就当了芳王,这样的地步,真的还需要再明明白白说出口吗?其实当年很多读者本身都已经猜到过吧?
说起来这还真是我的错,一篇小说,必然会有明有暗有主有次,但是含蓄到读者看不出暗示,就是我笔力不足。就算是第一人称,当时也应该补一个番外的,但当年我就傲娇得很,觉得这种事还要不停问不停解释,那也太可笑了。就跟我会直接说“阿天已死”一样。但你看,其实我早就安排了在这里接它回来。
包括很多人都说我忘记了那个玉如意,其实也真没忘,只是到了后文,它对剧情就没那么大作用,不是必要道具,自然也就不会时时出场了。而且这个没必要,其实也是一步一步逐渐表现的,欧阳也不是突然就把它扔了,总归是慢慢觉得不靠谱才不用的。
当然文长了,免不了会有些细节疏漏,这也是我会时不时回头去修一下的原因。
不过,主线的安排,人物的取舍,出场的顺序,这都是作者在文字背后的工作,也许我能力不够,没有做到尽善尽美,但我自认尽到了自己的职责。
今天说这些,大概又有人会觉得我心虚有鬼,或者强词夺理马后炮,那也无所谓啦。反正我就是这么任性又一意孤行,说出来我自己就当放下一件事,你们要怎么看我都随便了。
PS,大家能买V看,其实我还是很感激的。但是若有人觉得买了V就应该有更多权利,我就只好先在这里说声对不住了。
112我回来了。
托阿天的福,我们几乎搬了小半个书店,不少日用品,还给阿骜带了把小提琴。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空间法宝,连个包袱都没打。
回去的时候,是阿天抱着我飞到了外海才开的鸣蚀。
但刚刚回到十二国的世界,本来化作十来岁少年的阿天突然就变回了原形,自然也就抱不住我,反而跟我一起跌进海里。
我呛了好几口水,好不容易才浮上海面,发现那只小小的白色九尾狐就浮在我附近,就算是变成了狐狸,也看得出一脸不解。
我游过去,问:“你怎么样?刚刚怎么回事?”
“不知道,这里…好像有什么力量限制了我的灵力…”狐狸微微偏起头,带点猜测的样子。
我仔细回想了十二国里的妖魔甚至神仙,似乎还真没有谁用过什么很大威力的法术,这里就是个低魔世界,所以阿天一进来就被限制了也说得过去。
不过,青龙还是能飞能打,阿天这直接就变回原形了,差别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天帝他老人家歧视妖魔?
阿天看着我,“现在怎么办呢?”
“先游回岸边再说吧。”我四下看看,勉强分辨了一下方向,开始往岸边游去。阿天跟在我身边,九条尾巴在水里散开,就像朵白莲花似的。好看是好看,但看他游泳的样子却有点吃力,于是我就说:“你要没力气了,就趴我背上吧,我背你。”
阿天毫不客气就直接跳到我身上来,伸爪搂着我的脖子,尾巴缠住我的腰,倒不算重,对我的动作也没太大影响。
只是这狐狸自己倒还不满意,在我耳边幽幽叹道:“要是你没这个沾冷水就变男人的毛病就好了。”
我郁闷地斜了他一眼,“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想这个?”
“当然。”狐狸理所当然地说,“在女人背上和在男人背上的感觉差太远了。”
我只好闭了嘴,闷不作声地往前游。
我的体力虽然比一般人好很多,但在这冰冷的海水里游泳消耗实在太大了。游了一会就渐渐慢下来。离岸边还远,虽然给青龙发了“信号”,但也不知道他到底多久能来,我不由得开始有点焦虑。
阿天这时突然蹭了蹭我的颈项,道:“我休息了这么久,缓过劲来了,我背你跑一段吧。”
我停下来,扭头看着他。
他也没等我说话,抖了抖毛,身体就突然变大了好几倍,低头将我拱到自己背上,背着我在水面上飞纵起来。
比我自己游快多了。
我本想说早该这么来了,但想想他也是说休息了一会才缓过来,也就把话咽了回去,抱着他的脖子,摸摸他的头,夸奖,“阿天你真棒。”
阿天扭头舔了舔我的手,又幽幽叹了口气,“要是你没这个沾冷水就变男人的毛病就好了。”
…当我没说前面那句。
半路上就碰到了来接我的青龙。
青龙不记得阿天,只多看了一眼,也没问,带着我们就往鹰隼宫飞。
阿天看到青龙的时候怔了怔,扭头看向我,“这是…”
重生后的青龙相貌跟之前已经不一样了,但神将的气息是不会改变的,所以阿天才会这样疑惑。
我就把青龙重生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阿天还没什么反应,青龙的动作先顿了顿。我这才意识到,这还是青龙第一次听说自己前世的死因,不由得怔了怔,有点不安地看向他。
阿天应千年之劫的时候,我本想护着他,结果倒让青龙为了保护被雷劈中的我和阿骜丧了命。
虽然说神将重生之后就不记得前世的事,但他却依然记得我,不知道他看到我把阿天领回来,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阿天看着青龙,郑重其事地道:“我欠你一条命。”
“不是我。”青龙淡淡回答,“上一世的事情,跟我已经没有关系了。”
阿天看了他很久,才轻轻笑起来,“但你倒是还记得这个笨蛋呢。”
青龙就闭了嘴。
阿天早已缩小了身体伏在我肩头,见青龙不再答话,便咬着我的耳朵轻轻道:“他回来的时候,你感动吗?有表示过什么吗?”
我伸手拎起他,“你想说什么?”
阿天却看一眼我,看一眼青龙,咧了咧嘴,不再出声。
回到鹰隼宫,已是下半夜时光。
我们一路走回寝宫都没惊动什么人。
阿天就在我肩头啧了啧嘴,“你这王宫…保安力度也太低了一点吧?好歹养两条狗?”
没办法,先前裁员裁掉一批,后来又打发了一部分禁军去囤田,眼下的鹰隼宫真是地广人稀,连灯火也只是几处主要宫殿才有,要是个胆小的,指不定还不敢来。
我打了个哈哈,“谋反的事情他们已经干过一回了,应该会消停几年才到。过几年国库大概也就能缓过来了,到时再加人吧。”
阿天静了一会,才伸过头来蹭蹭我,叹了口气,“你这国王也未必当得太寒碜了。”
“可不是么?”我坦然承认,“你要觉得可怜,不如就来给我当这看门狐?”
“呸。”阿天哼了一声,“休想!”
本来也就随口一说,我没指望他真能像保安似的日夜巡视,但也相信若真有事,他必然不会不理。
阿天伸出舌头来舔我,声音媚得**,“人家可是打算来做乱世妖妃的。”完了还跟我抛了个媚眼。
我不由失笑,揪着他的颈子,拎起来晃了晃,“就这小样,还乱世妖妃呢。”
他也没恼,依然媚眼如丝地看着我,一条狐尾反卷上来,缠着我的手,贴着皮肤就往袖子里钻了进去。
柔软光滑的皮毛摩擦着肌肤,酥酥麻麻,就似乎连心尖儿都痒起来。
好吧,我错了,就算他如今只能做只狐狸,那也是只会勾引人的狐狸。
我叹了口气,松手放下他,道:“我累了,你也找地方睡觉吧,有什么明天再说好了。”
阿天咧了咧嘴,笑眯眯地点点头。
我进了内室,才发现我床上躺了个人。
是阿骜。
抱着我的枕头,微蜷着身子,睡得很熟的样子。
我叹了口气,坐到床沿上,伸手捏住他的鼻子。
阿骜很快就醒了,一面伸手去拂我的手,一面已睁开眼来。
我笑了笑:“就算你想睡我的床,至少也要把被子盖好啊,着凉了怎么办?”
阿骜在看清我的瞬间就沉了脸,“你还记得回来。”
“记得啊。”我决定嬉皮笑脸到底,“这不是日夜兼程地赶回来了么?”
“那你还记得明天是新年祭典么?”
“诶?”我眨了眨眼。我…完全…不记得这件事情了。
阿骜闭了嘴,只是忿忿地盯着我。
“好嘛,我知错啦,以后再也不会了。”我连忙放低姿态道歉。
见阿骜还是板着脸神色不愉,我索性开始装可怜,脱了外衣往被子里缩,“我累死了,一直在赶路,又累又冷,先让我睡会再说别的…”
阿骜伸手就把我从被窝里扒出来,“先去洗澡!”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不是很脏嘛,除了刚回来的时候掉在海里,之后一直在青龙带着我在飞,没沾什么灰啊。
阿骜见我没动,索性就自己下了床,将我往旁边的净房拖,“我才不想和个男人睡在同一张床上。”
呃,好吧,从海里上来是阿天用法术帮我烘干了衣服,之后一直忙着赶路,倒真没注意身体没变回来。不过…这么一想,阿天那家伙还真是把勾引当成了一种习惯,对着男身的我也一点不含糊。
大概是阿骜这些天都住在我这里的关系,净房还备着热水,我匆匆冲了个澡,才刚出来,就被阿骜抱了个满怀。
阿骜并不说话,只将我抱得紧紧的,像用尽全身力气一般。
“怎么了?”我轻轻笑了笑,抚了抚他的背,“怕我一走了之不回来啊?”
本来只是随口这么一问,但阿骜却闷闷地应了声,“嗯。”
我反而怔在那里。
半晌才再次抚上他的背,轻轻道:“抱歉。以后真的再也不会了。”
“嗯。”阿骜依然只是轻轻应了声,没松手。
我只好拍拍他,“好啦,明天不是还有新年祭典么?让我抓紧时间睡一觉养养精神,你也不想看我出丑吧?”
阿骜这才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将我抱起来,送到床上。
阿天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讨好一般温顺地舔了舔阿骜的手,然后才在我枕边伏下来,蜷成一圈。
阿骜一开始吓了一跳,看着阿天乖乖伏在那里,才又叹了口气,“你把它接过来了?”
我应了声。
阿骜的脸色就有点发黑,阴阳怪气道:“怎么不多接几个来?”
“我倒是真想把全世界的美少年都收到后宫来呢。这不是养不起么?”
“你倒是试试看!”阿骜盯着我,咬牙切齿地威胁。
见他真的生气了,我也就不敢再扯七扯八,抬起身子来,亲亲他,“不要乱吃飞醋!”
阿骜哼了一声,没有回话,过了很久,才迟疑着轻轻问:“见到爸妈了吗?他们还好?”
我摇摇头,简短地把那边的情况跟他说了。
阿骜便不再说话,只跟着躺下来,再次伸手紧紧抱着我。
就算他是麒麟,只是借老妈的肚子出生,但毕竟是老妈生的,而且养育这么多年,我想这一时,他的心情说不定比我刚回到那边的家里时更为复杂,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伸手回抱他,轻轻道:“我回来了。”
阿骜这才抬起眼来看着我,目光温柔,也轻轻回答:“欢迎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一时疏忽,忘记了阿骜见过人形阿天~不好意思~
113个个都是变态!
新年祭典这事吧…
好在月溪等芳国众官员习惯了没有王,阿骜又习惯了我的乱来,就算没我在场,也准备得妥妥的。
第二天只管把我从床上拉起来,大礼服一套,直接就赶上了祭坛。
流程是早安排好的,祭文是早写好的,我只管照着司仪的提示一步步做下去。
祭典顺顺当当地完成了。
什么妖蛾子也没出。
我不由得松了口气。
看得出来,月溪他们也松了口气。
算起来,这似乎还是我即位以来,第一次什么意外也没发生的典礼。
好兆头。
新年伊始,有这么个好兆头大家都挺开心,也就没什么人追究我悄悄玩了趟离家出走的把戏了。
于公这一关算过了,只是于私…
“欧阳桀!你给我老实交待,这小子到底怎么回事!”
我真没想到首先向我发难的竟然会是阿天。
我这一天忙下来,才刚回到寝宫,正让宜春她们帮着换下那身厚重的行头,狐狸状态的阿天就不知从哪里跑来,直接跳起来对着我的胳膊就先咬了一口,然后才抓着我的衣服往我身上爬,一面爬一面竖起一条尾巴指向门口的修篁。
我嘶嘶吸着气,抬起被咬的手来看。
真狠,这么厚的衣服都能咬透,几个牙印正往外冒血。
几个女官惊呼了一声,“主上。”
我连忙摆摆手,“没事,你们先出去吧,我自己能处理。”
宜春看一眼我又看一眼狐狸,最终还是行了个礼带着人退了出去。
我伸手拎起阿天,叹了口气,“你这是发什么疯?”
“你还有脸问我?”阿天继续张牙舞爪,“你和你那宝贝弟弟的关系别人不能比,我不争,青龙是你的式神,又救过我的命,我也忍了。这小子算什么?他凭什么!欧阳桀你到底要招惹多少才算完?”
说起来,以往这样冲我大叫的,都是阿骜才对。
阿天向来都是站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着,然后时不时刺我两句,再撒个娇放个赖抛个媚眼。他这样直接怒气冲天的质问,我一时还真不习惯。
“我竟然会以为你回头来接我,就代表了你的心意和承诺,到底是有多蠢?”他的声音里竟然透着几分受伤和悲痛,身子一扭就挣脱了我的手,一落到地上便身形暴涨,转眼间已变成巨大的野兽,九条狐尾狂乱地挥舞,瞬间就将房间里的摆设打得七歪八倒。
“妖魔?!”本来等在门口的修篁顿时惊叫了一声,“主上…”
我抬起手止住他,“没事,你先回去。”
修篁迟疑着,阿天的狐尾已直接向他抽了过去。
刚刚咬我都没留情,这一下更是又快又狠,修篁连忙向旁边跳起闪避,我跟着扑过去抱住阿天,道:“你这是做什么?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冲我来就好了,不要伤害其它人。”
“心疼了?”阿天笑起来,“你心疼他?”
一边说着,还一边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嘴。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意味。
我只能继续死死抱住他,低低道:“阿天你别这样,我知道,都是我的错…但我真没骗你,我接你回来也是真的想一直跟你一起好好生活…”
“一起好好生活?是一直看着你左一个右一个男人往家里带吧?”阿天再次嗤笑,抬起爪子就将我拍在地上,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我果然早就应该直接吃掉你!那才是唯一能跟你一直在一起的方式。”
说完张开大嘴对着我的咽喉就一口咬下来。
…完全不像是玩笑!
我挣扎着想躲,却被他的爪子按得结结实实,眼看着那尖锐的长牙越来越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无厘头地想,十二国的设定里,仙人只有冬器才能杀死,那被狐狸咬…会死吗?
“咔”的一声,狐狸的牙咬在一把大刀上。
那把刀在千钧一发之机抢入了我和狐狸之前,挡下他那一咬,又向外发力,直接将它挑开。
青龙来了。
浅蓝色头发的神将执刀拦在我前面,盯住刚刚被挑飞,在空中轻盈地翻身,稳稳落在房间那头的狐狸。
修篁也趁机跑了进来,伸手扶起我,“主上。”
“阿天…”我皱着眉,唤了一声。
阿天似乎也皱了一下眉,看了我半晌,竟然转身跑出去了。
“阿天。”我一边叫着,一边追出去,但追到门口就已经看不到他了。
我只能叫了卫兵来,吩咐他们去找一找那只狐狸,不用抓它,不要跟它有任何冲突,找到了就来告诉我。
修篁拿了药箱来给我处理手臂上的伤口,眉头一直皱着:“刚刚那个…的确是妖魔吧?”
“是狐妖。”我叹了口气,“我以前养的宠物。”
昨天晚上回来得太晚,今天又忙着祭典的事,我还没跟修篁见过面,所以他才会我一回寝宫就过来等着,却没想到正撞上阿天暴走。
修篁惊异地抬起眼来看了看我,“妖魔也可以养?”顿了顿,自己又回答,“还是不行吧?就像之前的阿灯…也许妖魔和人真的是不能在一起生活的。”
“不,我想阿天的话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刚刚…”我轻咳了一声,“只是受了点刺激…”
“那也太危险了一点。”修篁为我上了药,一面包扎,一面幽幽叹了口气,“主上的魅力也未免太大了,连妖魔都抵挡不住啊。”
…这事我已经够头疼了好吗?
阿天跑出去之后并没有再伤人,只是鹰隼宫这么大,要找他倒也不容易。
过了好一阵才有人来禀告说在福寿殿那边看到他。
福寿殿是路木生长的地方。
我连忙赶了过去。
福寿殿当然有专人看管,但我之前交待过不要跟阿天起冲突,所以他们也就只是远远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