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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萧默澶的音讯,却是继续着在海啸后的渺无。
但,夕雪清楚地知道,萧默澶回来过,可,在那一天,离开她的房间后,再没有出现,反是皇甫奕代替了萧默澶的出现。
一如现在,是皇甫奕推着她走进绵园。
又快到圣诞节了,纵使,还相隔半个月的时间,绵园都过早地装饰起了圣诞的饰物。
这些圣诞的饰物堆砌在那,可,丝毫不能让她的眼底也渲染进节日的气氛,有的,只是肃穆的凝重。
“念念,妈咪好像有些累,先让妈咪休息一下。”在旁边的朱婷瞧得出夕雪神色的憔悴,忙拉住念念,道。
“噢……”念念的眼底,她看得懂有失望在弥漫,是怪她没给他带回爹地吧。她不敢去看孩子失望的目光,下意识地低下头去,能看到因手的紧握,指关节发白。
内心,也是苍白一片。
可,她真的没用,带不回。
也再没有办法去追随萧默澶的步子。
只任由皇甫奕推着她,缓缓朝绵园的别墅走去。
回到,属于她和他的房间,她下意识地把带回的笔记本电脑打开,但,现在,或许再怎样开着,他都不会在冰冷的屏幕后,淡淡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了吧。
但,权当作他还在看吧,她仅能这么安慰自己。
“你累了,先早点休息。”皇甫奕看着眼前的女子,不过九天,瘦得落了形,这样的情形,是不是和当年,他的母亲闵芜一样呢?
皆是为情所困。
“他现在怎样了?”她的声音轻如蚊蝇地再他身后传来。
“他不会有事,只是,再怎样,都有帮规限在那,这件事,必须给坞角一个交代。”皇甫奕的声音平静地听不出其他的端倪。
而她不再说话,仅默默地坐在床上,然后拿起笔记本,翻看邮箱中堆积的信件。
在短时间内,如果,她把应允虎哥弥补的那笔钱兑现,那么,他应该更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吧。
是的,那天,皇甫奕进入她的房内,在她察觉不对劲时,只带给她这样一条消息。
虎哥仍找到了他们。
皇甫奕纵然从中斡旋,可也只能让虎哥不伤及萧默澶的性命,除此之外,因为萧默澶毕竟对坞角造成了严重的损失,必要到坞角承受一些刑罚。
那些刑罚,不会要人的命,但却会让人十分难耐。
这道消息,落进她耳中时,让她没有办法承受住,可皇甫奕只再说了一句,相信他,萧默澶不会有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照顾自己,这样才能更好地照顾念念,等萧默澶从坞角回来,而不是一味的盲目相随,反成为萧默澶的负担。
她还能说什么,又能做是么呢?
有皇甫奕的担保,去往坞角受那些刑罚,总好比萧默澶去警局自首要好吧?
而那日在天台上,皇甫奕和虎哥的对话纵然只有寥寥几句,可有些什么东西,却能看得清楚分明。
虎哥对皇甫奕是有着顾及,所以在山崖边,也是趁皇甫奕不在,方对萧默澶下杀手吧。
坠崖的瞬间,她能听到皇甫奕的喊声,穿过爆炸,直刺进她的耳中。
那样的喊声,让她的心在陷入黑暗前,有片刻的疼痛。
一如现在,她凝向他的目光里,带着明显的疼痛:
“你答应了虎哥什么?”
这句话,是九天中,她就想问的。
哪怕,虎哥对皇甫奕有顾及,但要留下萧默澶的命,分明不会是单靠斡旋那样简单。
可,彼时,她问不出来,太多的东西压在心口那,连问出这句话,都变得那么难。
现在,在他复说出这句话时,她才由着心去问出这一句,皇甫奕的目光果然是闪避的:
“我没有应允任何事,但我对你承诺的事一定会兑现。”
“皇甫奕,我不想再欠你更多的东西,所以,别再背着我,为我做什么了。你说让我不要成为萧默澶的负担,你也一样,好吗?”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地道。
皇甫奕默然,只朝外走去,剩下夕雪独自坐在笔记本前,收发着那些在这九天内,堆积起来的邮件。
也在这些邮件一一处理过去时,有一封邮件的标题,让她的手一滞,打开那封邮件,邮件中的内容,是让她愕然的。
也是这份愕然,只让她的心再提不上来,人整个晕了过去……
圣诞夜,MACAU的街头,满是喜气洋洋的圣诞气氛,在南方的城市,这个节日的备受瞩目程度甚至是超过除夕的。
但,在MACAU的观光塔上,今晚却不似往昔,没有喧哗的人声,有的,只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渥丹安静地盛开着。
在这片渥丹的包围中,身着燕尾服的男子,牵着身穿洁白小礼服裙的女子,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带她走到最高的旋转层。
在那里,四周摆放了一圈蜡烛,红色的蜡烛拼成很俗气一个大大的心型,而,这份俗气,落在女子眼底时,却只让她的眼底嚼起一层朦胧。
在这一刻,分不清,是那些红色的蜡烛明晃晃地让她分不清周遭的一切,抑或是眼底的湿润幻化了一切。她只抓紧男子的手,让他掌心的温暖,将她手心的冰冷一一的融去。
那一年,也是在这旋转层上,他对她许下,关于天长地久的誓言。
可,彼时她是不信的,只以为,所谓的天长和地久,或许仅是从今天到明天那样的短。
当过分执着于一件事,忽略的部分,却往往是最值得人去珍惜的。
一如现在,当她再次能站起来,握住他的手,那几个月中,他在她的病床旁说的关于过去幸福回忆片段的言辞,是她再次苏醒的源头。
当然,若不是那个鬼灵精怪的凌沅早在最后几天,就常用他未婚妻的身份,勒令保镖不许声张,在主治医生的陪伴下,由她带来的老中医对她用中医理疗的法子进行治疗,并在她的病床旁碎碎念一些话,加上最后那一天的刺激,或许,她还不见得会这么快醒来。
而在那一日,她突然醒来后,能听到凌沅嚷了一句,这下总算彻底解决,高枕无忧了。
原来,这个小丫头,是怕她一日不醒,会再受到百里霆的逼婚吗?
思绪拂过百里霆这三个字,步子是稍滞了一滞,一滞间,他的手扶上她纤细的腰际:
“还可以吗?”
“嗯,没那么娇弱,就是好像不太会走路了。”她轻轻笑,声音是温柔的。
这样的她,不再是明蓝,只是曾经的雨绵。
也在这时,随着百里楠一个手势,空气里突然传来一首曲子。
这首的曲子让她的的脸色有一丝的怔缓,是那首《电台情歌》,彼时,在电台做主持时的她,最爱放的歌曲。
熟悉的旋律,似曾相识的场景,一切,真的能昔日重来吗?
伴随着旋律,他带着她,越过蜡烛拼成的心型,在珠光熠熠中,缓缓跟着拍子起舞,在几个小小的回旋后,他的唇熨帖在她的耳边,轻轻低吟出那句歌词:
“体会彼此什么才最需要,别再寂寞地拥抱……”
曾经,确是少了那道关于心灵的桥梁吧,只是,现在,真的能忘记一切,就这样相拥,心无旁骛的舞下去吗?
“不管怎样,只要你坚持,我也会坚持,雨绵,一辈子那么短,我们不要再蹉跎了,好吗……”
他的声音虽然依旧很轻,却是无比坚定地在她耳边说出这一句。
好吗?
她的眉心颦了一下,倘若不是那年那场大火,会不会,应出这句话,犹豫会少一些呢?
毕竟,那时的她是自信的,如今的她,再如何,都有着些许的自卑。
而电台台庆那天,她在后台化妆时,她是拥有独立的化妆室,也在那晚上台前,萧未央来找她。
萧未央是来让她不要再纠缠她哥哥,她和萧未央本来关系就不好,争执不可避免的发生,萧未央气愤地推了一下她,就要朝外走去,她向后退,撞翻了一旁用来烘托气氛的烛台。
闯祸的萧未央慌不择路地逃走,她被撞倒在地,一旁,烛台的火很快吞噬了旁边挂着的整排服装,也几乎要吞噬了她。
慌乱无措的记忆,在那一刻,终是被骤然倒塌的服装架子砸中,一并失去。
失去的,或许还不是记忆,还有当初那些自傲吧。
但,记忆,却是仍能回来,就像在海城时,不期而至的记忆,加上其后匆匆离开,在外面恰碰到晚归的萧未央。
相似的争执再次发生,只是这一次,萧未央是狠厉的,在她咄咄地说出当年的真相,试图让萧未央不要再将错就错时,换来的,是那冰冷的水夺去了她所有的呼吸……
思绪在这里陷入一种莫名的痛苦中,她不愿再想下去,毕竟,如今的萧未央,已经伏法了。
“雨绵,怎么了?”百里楠有些担忧地望着她。
她摇了摇头,不知何时颦紧的眉心在这时略略松开。
“是不是想起了什么?”百里楠再问了一句。
她又摇了摇头。
其实,从她醒来的那刻,知道那些日子发生过的事之后,在警方来找她协助录口供前,她就佯做再记不起更多的东西。
偷运违禁物,触犯的法律已经是严重的,更何况,又涉嫌谋杀皇甫诺呢?
至于她的,在彼时,她终是不想再多说。
失火的那次,她和萧未央都有责任。
纵然,第二次,是萧未央全责。
可,倘若说,这些许的宽容,能让这个女人留下一条命,即便在牢内不忏悔,至少,对她来说,也不是落井下石的那方吧。
更何况,她真的想忘记过去的一切,活回最初的自我,好好地开始。
只是,可以吗?
她的目光望向百里楠,也在这一刻,百里楠的手握得她更紧,在又一个旋转时,她因为刚才的失神,没有转稳,整个人踩错步子,差点绊倒时,百里楠适时地紧拥住她,这一紧拥,伴着舞曲戛然而止,一切似乎也都停止一般。
“雨绵……”
渥丹旖旎的香气中,她望进百里楠的目光中,那里能看到的,只是诚挚,在这份诚挚下,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楠,我就怕自己还是做得不够好,现在的我,其实正如凌沅说的那样——”
他本来握住她的那只手在此时按上她的嘴唇:
“人的一生,没有几个七年可以蹉跎,你忍心看我再耗费七年吗?”
她再说不出话来,此刻,在旋转层外的夜空中,伴着平安夜的钟声,燃起了绚丽的焰火,这些焰火拼凑出一个火红色的‘LOVE’,当这个红色的字映红彼此的眼睛时,他的唇浅浅地落在她的唇上,唇与唇的相倚间,能听到喃喃低语:
“最后一次这样……以后……都踏踏实实的……”
是,就最后一次,延续富家子那些花枝招展,却破费金钱的浪漫吧。
普罗旺斯,在很多时候,对人们来说,意味着一个浪漫到极致的地名。
夏季的普罗旺斯能看到整片紫色的薰衣草田,充满质感的朴素小屋,湛蓝的天和棉花糖般的云。
但,现在是冬季,冬季的普罗旺斯没有招牌的经典景象,没有浓郁的紫色和绿色,虽然,仍能看到深浅不一的绿,但,因为天气,这时的绿意蒙上了一层清冷的感觉。
夕雪沿着道路走去,旁边栽着许多种树,其中有好几种都掉光了树叶,只剩下枝干,就像女巫的手一样,干干的、瘦瘦的,而女巫是拥有强大法术的,只要对着某些腐朽一点,便能让那些东西重焕新生。
倘若可以,她也宁愿变成女巫,只那么手指一点,就换来,那一人的新生。
可,现在,她不是女巫,甚至于,连走路都成问题,靠着轮椅才能一步一步从那乡间的道路上滚过。
“夕小姐,小心。”护士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驱使着轮椅费力地从那有些泥泞的道路上滚过去时,终是急走几步,帮她推了一把。
“谢谢,我可以的。”她的手扶着轮椅,从国内找到这里,这是皇甫奕给的地址,关于萧默澶的。
是的,萧默澶并没有跟随虎哥去坞角,而是在这片,曾经和她提起过,最后,却是独自来到的异乡。
今天是圣诞夜,但因为缺少阳光,让热爱阳光的普罗旺斯居民们都躲了起来,乡间的小路是极其安静的,也不似繁华的大都市一样,到处都洋溢着节日的气氛,在这样的安静的乡野道路中,能看到,远处有城堡隐约的影子。
每座城堡之间隔着不算短的距离,风格也不近相同。
其中的一栋,应该就是萧默澶的吧。
而至于究竟是哪一栋,皇甫奕不会那么清楚,仅知道,萧默澶待的那座城堡,被命名为夕堡。
这个男人最后给她的帮助,是违背了应允萧默澶的承诺,让她在腿伤未愈时分,在这个萧瑟的隆冬中,来到这里。
“夕小姐,您准备先去哪一栋?”护士看了一眼阴阴的天际,这样的阴暗,不是因为天色逐渐暗下来的缘故,或许马上会有一场大雪吧,“好像要变天了。”
下雪天,轮椅在户外行走,更会不便。
但沿途没有碰到人问,要找到那栋城堡显然需耗费更多的时间。
“先去那边吧。”夕雪指了一下最近的城堡。
一路过去,依旧是人迹罕至的,但,越接近那栋城堡时,另外一条小道上,却走来一男一女,身后还跟着几名随从。
男的在这样寒冷的天气,穿着一件银衬衫,只在外面披上一件厚实的皮草,女子娇俏可人的扶着男子,而男子走路是不太利索的。
“慢点。”女子的声音很轻柔,也在这时,抬眼看到了夕雪。
“请问 ,”夕雪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开口去问,“这里是不是有一栋叫夕堡的城堡?”
“夕堡?”女子抿嘴一笑,她扶着的男人目光却是犀利的,此刻,男人的薄唇扬起,女子应上夕雪的话,“就是那栋,靠湖的那里。”
夕雪的目光顺着女子的指点方向望去,那是一栋看上去年代十分久远的城堡,离开其他城堡都有一段距离,这样的距离,却是像极萧默澶以往给人的印象。
她道了谢,转身,由于天色愈发阴暗了下来,这一次,终是让护士推着她朝那栋城堡走去。
在她的身后,能听到女子娇嗔的声音:
“呐,看到了吗,我可是和那座夕堡没任何关系。”
“是吗?”男子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
“当然啊,难为某人那个时候还吃了好大的醋,以为又是什么情敌出现,不过,如果你再不醒来 ,我未必会有耐心等下去,倒是真的,谁让你骗了我那么久啊,八年哦!”
“现在才想算账,是不是有些晚了?”男子借着女子的相扶,反手拥住她。
女子笑得明媚:
“不晚,我越来越发现,这个地方,真和电影上演的一样,和缘分有关,只要是相爱的人,不管怎样历尽艰难,总会在这儿找到自己的那段缘分。”
女子望向夕雪离去的方向,在今年第一片雪花飘落在她鼻端时,若有所思地说出了这一句。
普罗旺斯,或许,真的和缘有关。
这句话,夕雪没有听到,在她走到那座城堡,叩响城堡的大门时,在第二片雪花落下前,门终是缓缓开阖。
一位佣人打扮的女子站在那,在夕雪说出一句话时,女子只惊愕地转身,通禀了上去。
那句话很简单:
“让我见萧默澶。”
从佣人惊愕转身的样子,她能确定,萧默澶,真的在这。
又一次地躲着她,只是这一次,她还是找来了,并且,是这么快地找来了。
倘若不是收到那封邮件,或许,她还不会那么快知道,皇甫奕瞒了她一件事——
那封邮件是陈盈发的,告诉她,萧默澶的一封自白书,由萧默澶近身保镖阿明私自做主送去给了萧未央,萧未央看到那封自白书,终选择更彻底地认下所有的罪。
之所以选择告诉她,陈盈只处在女人的立场,让她千万阻止萧默澶继续去认罪,否则萧未央的做法就失去了意义。
也在这时,夕雪发现皇甫奕的言辞里有着明显的漏洞。
假使萧默澶真的随虎哥回坞角,用道上的规矩解决争端,那何至于会有这封自白书呢?
纵然这封自白书不是萧默澶亲自发出去的,但保镖阿明能有这封自白书,在某种程度上,或许仅说明,是受了萧默澶先前的指示,只是彼时的指示,该是直接交给警方。
而萧默澶若去了坞角,是断不可能同时去发那封自白书的。
其后,在她就着这封邮件,质问皇甫奕时,皇甫奕踌躇半晌,才提前给了她一封,萧默澶留下的信。
本来那封信,会在她身体复原后,方交给她罢。
那封信,不算很长,可她用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方能看完,看完的时候,没有更多的悲凉,有的仅是一个念头。
她不会让这份信真的成了一封用无情的言辞撕开伤口的信。
因为,既然上苍让那份自白书落到萧未央的手上,或许,这一次,连上苍都慈悲地不希望这段感情就此划下终止符吧。
所以,让她彻底自私一次,暂时放下一切,一直寻到了这里。
此刻,那名佣人的声音,引来一名男子,那名男子正是萧默澶身边的近身保镖阿明。
也是在海城最后那一日,她找到海中央的别墅,觉到有人存在时,隐隐阻挠她寻下去的保镖。
有些什么终是在这时联系了起来。
看着阿明凝重的神色,她只轻轻地说了四个字:
“让我见他。”
说出这四个字的语调,是不容任何人拒绝的,阿明在踌躇片刻后,终带着她,往楼上走去。
古老的城堡是没有电梯的,夕雪下了轮椅,在护士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得很是费力,总算走到了二楼。
推开厚重的檀木门,能闻到空气里有浓重的药水味。
此时,萧默澶就躺在正中的那张大床上,厚厚的窗帘拉起,但,整间房却并不是阴暗,那些明亮光线的来源,是床前的那面墙上,正反复地播着一些对她来说,既熟悉又陌生的片段。
熟悉,是因为,这些片段原本就是发生在生活中的片段。
陌生,是因为,她没有想到这些片段不仅被拍摄下来,还被保存着。
是关于她在埃及时的点滴,在她没有注意的时候,都被他的DV录了下来。
目光从那些片段移到床上男子的脸上,如果不是旁边的仪器显示着心跳的存在,就那么瞬间,她以为他真的就这样永远睡着了。
只是那些仪器,让她知道,他还活着。
至少现在,还活着。
在海啸中,那样的坚持下来,终究造成了极大的损伤,毕竟,人仅是血肉之躯,要承受那样大的冲击力,给五脏六腑带来的创伤是巨大的。
那段日子,他是靠着吗啡才能继续因为这场海啸的变数,导致出轨的部署扭转回来。
在戒掉天境后,不得不依赖吗啡,对这样的男子来说,肉体的折磨,或许远不及精神的折磨吧?
可,也只有这样的男子,才能忍住常人所不能忍的一切,在虎哥劫持念念,逼他现身时,硬是注**超分量的吗啡,方能撑过那段时间。
但,也是过量的注射,终是让坚强的身体都负荷不住。
这样的负荷不住,让他再没能亲自发出那封自白书。
而在那之前,他和皇甫奕已达成某些约定,确保她和念念的平安,让皇甫奕把那封信转交给他时,已预备第二日投案自首,也在那时,皇甫奕知道萧默澶的身体每况愈下,在投案自首后,或许根本撑不过很长的时间,便会不治。
可,最终,萧默澶晕厥在了皇甫奕的面前,阿明措手不及,只恳求皇甫奕放过萧默澶一次。
至于那封自白书,在萧默澶昏迷前,吩咐阿明万一他身体不支,由阿明把这封自白书代交给警方,毕竟,因为不舍,拖了两天的时间,再不交,恐怕仅会引来更多不安的因素。
但,最终阿明选择了直接交给萧未央,再让Mr.J全力救治重病的萧默澶,并用专机在萧默澶病情稍稍稳定后,送他来了这一处四年前,就准备好,却迟迟没有来过的城堡。
这座城市的温度和空气,都是有利于病人身体的。
也在这座异国他乡的城堡,Mr.J悉心照料着衰弱的萧默澶,阿明则坚持不让萧默澶去做所谓的自首。
彼时,谁都认为,萧默澶的命不会很长,最后的时间,阿明不希望萧默澶是在监狱中度过的,那样,无疑是加快生命的结束。
这么多年,萧默澶走得有多辛苦,作为近身保镖的阿明看在眼里,最是清楚,也只为萧默澶的付出不值。
当然,这份不值,或许,不仅仅是萧未央。
还有她吧?
从刚刚走进城堡,阿明对她的态度,她就清楚。
只是,不管别人怎么看都好,她终于来到这,
没有再坐回轮椅,在他的床前,在护士和阿明都离开后,她只坐在那软软的波斯地毯上,她的手在这一刻,终是能牵住他的手,她的唇熨帖在他没有吊水的肌肤上,能觉到他的手一震,这一震,让她更紧地握住他的手,却不松开。
他该是醒来了吧。
每一次的醒来,时间不长,伴着那些视频的播放,没一会,便会再次陷入昏迷中,而,谁都不知道,这一次的昏迷,是否会一直持续下去不再醒来,但或许有那些视频的呼唤,终是还会醒来。
“默澶……”此刻,她轻轻唤他,下一次的昏迷不是她能左右的,但,在那一次的昏迷之前,有些什么,却是她能说的,“我看到你给我的那封信了。我不在乎信上说的那些,我在意的只是,你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对我口是心非呢?默澶,我们已经错过了四年,我不想人生最美好的岁月,都耗费在无尽的等待中,我也不允许你这么自私,轻率地来决定我未来的人生。即便,你随时可能会离开我,即便,这时我们共处的最后一段时间,请不要再剥夺了,好吗?默澶,我想好好地,完完全全的爱一次,完完全全地只陪着你一个人……”
那封信上提到的,哪怕萧默澶不说,她早就隐隐猜出。
只是,那封信上说的,更冷血无情,为的,该是让她在他入狱接受审判后,不再执念于他吧——
埃及的那次绑架,是他做的,仅为了尽快让她臣服。
但,最初虽源于谋心,当中却是出了变故,也是这场变故,不仅谋了她的心,也试出他的心。
这些,她早猜出。
虽然,这场爱的起源基于一场不算纯粹的谋算,但,彼时,却也只说明了,萧默澶的害怕失去。
他从来就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男人,在最初的伤痛过,他才开始试着去用商场的谋算来得到女人的心。
这样做,显然并非是好的。
但,在那之后,他为她做的种种,再和谋算无关。
信上,还提到一件事,是当初,在身体不适时,萧默澶的家庭医生已发现她有了身孕,而对于这,信上只说,他并不希望这个孩子存在。
可,若真的如此,那么,早在萧未央推她下楼梯前,她便该有小产的征兆,毕竟那个时候动手,更不会引人注意,悄无声息地就没了。
但,他没有。
即便用残酷的言辞,意图换来她的拒绝。
可,她还是做不到决绝,反是更添了她看似愚蠢的执念。
因为,哪怕言辞残酷,却并非是真相。
即便爱的基础是坦诚,而这场爱是由谋算开始。
可,她却还是傻傻地在这些谋算中,陷入了自己的心。
因为,哪怕是谋算,却和伤害无关。
平静地说完这句话,在平安夜的钟声响起时,她看得到的,是他的手不再震颤,只是,略略地抽出,他的指尖,准确无误地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一辈子太短,容不了过多的蹉跎和自以为是的成全。
如果有爱,请深爱——在这些爱,即便经历挫折,即便经历磨难,但在依旧绽放的时候,不要轻易的说放手,因为有些东西,一旦放手,就再回不来了,正如有些爱,一旦错过,就没有办法再重来。
在错误的时间里,遇见或许正确的那个人,是一种柔肠寸断的悲恸;
在命定的光阴里,遇见倾心相随的那个人,才会是一种眼角眉梢的幸福;
现在,她能体味到这种幸福,就在眼角眉梢,慢慢蕴化开来……
萧未央待在监狱中,看着窗外又一场大雪的飘落,这是她在铁窗内看到的第一场雪,或许,今后的人生,她还会看到无数场雪,直到雪将她的双鬓染白,都未必能出去。
雪?
念起这个字,还是想起那个女人,无论怎样,最后还是她输了。
但,再如何,哪怕是输,这一辈子,也值了。
至少,皇甫奕会带着内疚继续过下去。
至少,她的哥哥,心里还是有她的。
是啊,当看到那封自白书时,她的手不可遏制地开始颤抖,从被拘捕后再没有落下的眼泪,也在那一刻,溃流落下。
随着自白书送到的,还有关于萧默澶的病危诊断书。
她的哥哥始终是疼她的,所以,干脆再应得更彻底些,又如何呢?
她写了一张纸条,交给阿明,很简单的内容:
“就让我为哥哥做些什么吧,也算是我的赎罪。”
对于这个决定,她不会后悔。
她不要她的哥哥,在监狱里快速地走完人生的旅程,只要在监狱外,或许,还会有康复的奇迹。
至于她呢?
当一个人的心渐渐枯萎死去时,则生或死没有多大的区别,何况,只是被囚禁在这所监狱中。
对着窗外的雪花,她在窗户上呵出一口白气,顺着那些白气,她描摹出的,是往昔,没有仇恨时,最纯粹幸福的样子,只如今,幸福,离她已经很远很远,但,她会在这里诅咒那个女人,终有一天,也会失去所有的幸福,像她一样……
而在沪城的商场上,依旧是几家兴旺,几家衰。
皇甫诺死后,皇甫集团一蹶不振,很快面临破产清偿,最后被一家看上去名不见经传的公司收购,全盘改革后,呈现出新的局面。那家公司有一个很奇怪的名字——念雪通讯有限公司。
恒达财团的董事长百里霆重病了一场,财团的事务疏于打理,也开始下滑,这样的情形在持续了一年,财团快要无法维系时,百里楠再次出现在恒达财团,整肃了一批趁百里霆重病时,亏空公司业绩,中饱私囊的高层,并再次执掌起CFO的职权,对此,外界的揣测颇多,无非是围绕究竟是谁先低下的头,毕竟,这对祖孙的脾气都是那么地犟。
但,无论怎样揣测,医院的护士能看到的,是这对祖孙每次见面时,彼此的关系既剑拔弩张,却也互相惦记着。
而每次,会有一名恬静的女子坐在外面的紫藤花架下,等着百里楠,女子的脸上,随时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萧氏实业仍是夕雪担任执行总裁,近两年中,夕雪很热衷于公益事业,每年萧氏实业很大一部分的收益,都会做相关公益募捐,使得萧氏实业在较大范围内的声望蒸蒸日上。
而也在这两年,夕雪不会常留在总部,总部的事务交由四位董事进行日常处理,夕雪则每天会通过视频会议接入的方式,进行相关决策的商榷。
据说,萧氏实业的原总裁,在海啸中失去踪迹的萧默澶,又有了音讯,但,似乎是受了很重的伤,暂时不能处理集团事务,所以,才使得夕雪陪伴在外,进行治疗。
这些,不管是媒体的捕风捉影,抑或是真实的存在,都不能盖过萧氏实业愈来愈蓬勃发展的势头。
在万里之外的坞角,改变也是巨大的,这种改变,并非一夕能蹴,但始终,在渐渐发生着。
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有颀长的身影在结束和大洋彼岸俩个活泼可爱孩子的视频聊天后,会站在天台的位置,望着不远处的山脉,仿佛视线能越过那座山,一直望向遥远的另外一个国度,那里,现在夏暖花开,遍地盛开着紫色的薰衣草,在那里,会有一个女子,在不经意间会想起他,想起,关于她和他,剩下的四天约定……
普罗旺斯的七月,此时,在这些紫色的薰衣草中,隐着俩个人影,女子用手撑着些许自己的重量,稍稍趴在男子的身上,听着男子胸口传来的微微笑声,女子的神情是紧张的,轻声嗔怪着:
“你还笑……让你藏桥底下的……”
七月的气温,很是炎热,在这份炎热下,女子的额头沁出明显的汗意,这些汗意落进男子的眼中,却更加深了他的笑意。
不远处,能听到孩童稚嫩的声音:
“妈咪,爹地,小心被我找到,要躲好一点哦。”
“小少爷,您慢点跑,小心摔着……”佣人的声音随之传来,可,那个孩子并不理睬佣人的话,在满是薰衣草的田头,跑得欢快。
薰衣草不算高,俩个人哪怕这么叠着,都要把身子贴得很近,才能掩饰过去。
这样的紧贴,似乎有些什么开始蠢蠢欲动,在女子又要碎碎念时,男子的脸微微抬起,封上她的红唇,把她剩下的话,一并吞没在一个缠绵的吻中。
女子的手想要推开他,可是他的手臂掴得她那么紧,她哪里推得动呢?
属于她的甜美的气味却一丝丝渗入他的鼻息之中,让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骤然涌起的欲望有如排山倒海而来,将他的理智快要淹没。
他的一只手禁不住地往下探抚,探进她略略有些敞开的荷叶边领子中,握住她的柔软,隔着单薄的内衣,揉玩着顶端的嫩蕊。
“唔……”一阵阵酥麻的快感从她的胸口泛起,让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肩膀,对他的碰触,在这样的环境下,是极不适应的,“默澶……这里不行……”
她稍稍挣脱他的唇,低喃出这一句。
但,他却是微微笑着,另一只手往下滑去,抚过她平坦软嫩的小腹,稍稍掀开她的裙裾,修长的指尖探进她的底裤布料之下。
“默澶……”当他粗粝的指尖碰触到她双腿之间的花心时,她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感觉他用指腹轻揉慢捻着她最敏感的地方,发麻似地酸胀快感顿时从小腹深处涌上。
她想挣脱,也在这时,能听到念念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奔来,这样的情形下,她顿时一动都不敢动。
只任由他指尖的掠取,而随着他指尖的速度慢慢变快,她越来越无法忍受,手不由揪住他的肩膀,感觉自己就要被抛上天空,灵魂不断地飘散起来。
他的身体在康复中,所以对那方面的事,在这两年中,她一直都是禁忌的,虽然,因着感情的暖融,偶尔会有暧昧的举止,可她都能及时抽身避开。
现在,虽然MR.J早上才说,他的身体恢复得很不错,在医学上,能两年恢复到这样,也算是个奇迹,而适当的运动更能帮助恢复。
这个,算是运动的一种吗?
但,这样光天化日的场合下,纵然附近住的人少,又是私家的花园,不用担心人来,终究——
她咬着唇,将几欲夺喉而出的呻吟声给忍住,能感觉到他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身子里,勾弄着她最敏感的地方,一会温柔得就像在**最细致的花瓣,一会儿却又加快速度,好似在汲取她花径深处最甜美的汁液。
他的唇浅尝辄止地离开她的唇,紧跟着,身子骤然一动,只将她压倒在他的身下。
这个举动无疑是大的,她几乎以为念念就要发现,却听到耳旁的脚步声寻觅了一会,慢慢地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在这瞬间,他的动作稍稍停下,仿佛等着什么,直到儿子的步子慢慢远去,他开始亲吻她柔白的颈项,接着是她隆起的饱满雪胸,他**其中一侧的嫩蕊,**含弄着,似乎存心要将她逼疯。
毕竟,这两年内,她也逼他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
“不……不要……”
她忍不住吟喊出声,纤细的娇躯在他的怀里不断地扭动着,全身的血液之中仿佛都充满了火花,快要将她给燃烧殆尽。
“小雪……”他的声音低嘎,也在这时,他略略抬起头,手抚上她的脸颊,“对不起……”
她知道,这一声对不起的意思。
是关于另一件事的道歉。
彼时,因为皇甫奕查探船舱的行径,引起他的不安,所以,他在那晚,到船舱去查探货物是否缺失时,发现那批货物并非是虎哥说的,不过是传统的致幻剂,他试着轻尝了一口,却不料,尝到的,竟是噬心的情欲,当然,那只是最初阶段的天境,随着四年内秘密销往各个地下夜场,针对相应反馈进行改良后,四年后的天境是更趋于完美的。
也在那晚,是他第一次要她,那一次的要,是疯狂的,带着纾解情欲的不理智。
后来,很长的时间,他都怀疑自己,如果不是因为那一晚的致幻剂,他根本没有办法要她,因为,过去那个承诺的存在,时时都束缚住他。
于是,他怀疑起自己的心,怀疑如果爱得不够坚定,不够彻底,最终,会深深地伤到她。
更由于,在那一晚,极致缠绵的癫狂中,她无意识地喊了一个人的名字——皇甫奕。
再到后来,他以为办公室是她,在他以为他终能克服一切,直视自己的感情,甚至低声下气去挽留她时,她依旧选择离开,终成为他四年的以一个心结。
直到这段日子,在她和他第一次完全共处,坦诚的这段日子,他才发现,是场错误。
这段错误,让他是难耐的。
可,一如她对他说的,人生本来就会发生很多错误,但,并非每个错误都是不能原谅的,除了将错就错的将就外,大部分错误都值得被原谅,或者被遗忘。
在这时,他看着身下的她,清楚地知道,他想要她,现在,或者将来,他爱的,只是她!
真真实实地拥有她,在清醒的时刻,在能够重生的今天。
“给我……”他的声音低哑,带着让她悸动的尾音。
他将她底裤拉去,大手再次侵略她的羞耻之地,他并起两根长指,沾着从她花径深处泌出的**,顺利地挤进她紧窒的花径中,由慢而快地继续着,她的身子似乎对这个刺激的反应非常大,没有片刻,就觉出她的内壁不断地传来痉挛,紧紧地夹住他抽送的长指不放。
他的话语,他的动作,只让她的头脑陷入一片空白,她弓起身子开始不断地颤抖。
他轻吻了下她的唇,胯间的昂扬早就为了她而绷胀,一手解开腰间的束缚,亢热的昂扬硬得弹迸出来,坚实的顶端抵住了她红嫣嫣的花径入口,一个挺腰,贯入她的紧窒。
她低喊了一声,还来不及彻底感受他的存在,就能感到他强而有力地律动。
一次又一次强烈的撞击,让她的花心深处又热又麻,一阵不受控制的抽搐快感从背脊窜上,一次**过后,她的身子变得更加敏感,但他并没有要结束的意思,不断在她花径深处抽送的亢挺竟越来越硬热。
激烈的情欲来得太汹猛,让她无力招架。下意识地,她用双手将自己往上挪抬,想避开他的撞击。
而他有力的大手按住她纤细的大腿,不由分说将她拉了下来,分开她双腿,昂挺的男根再度顶开她湿柔的花缝,悉数没入她温暖的花径里,他硬热的硕实就像烙铁般,熨烫着她娇嫩的内襞。
如此彻底地感受他在她身体里的存在,终于,在这一刻,她朝他伸出一双纤臂,就像个孩子似地要他抱住。
萧默澶不消她开口,就已懂了她眼底的祈求,他收紧有力的双臂,将她牢牢地拥进怀里。
“小雪……”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轻唤。
“以后,不可以再离开我,不管任何原因,都不可以……”湿热的泪水开始不受控制地滑下,她哽咽着近乎乞求地说道。
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他心疼极了,他吻住了她的唇,紧紧地抱住她。
她彼时的低语声对他而言,是比天境都要完美的催情剂,让他无法停止索求她的渴望,他感到下身的男性象征充满了火热的欲望,越来越强烈的快感往他的胯间聚涌,原本已如钢铁般的昂扬愈来愈坚硬。
她同样能觉到,他在她体内的侵略利器就像是被锻过的火杵般越来越硬,那灼人的热度与力道,让她连花心深处都快麻了。被他的昂扬激烈撩擦而变得肿胀的花心,再也受不起更多的刺激,在他不断的掠取之中,她的神智混乱,纤细的身子不断随着交合的动作而晃颤。
她分不清楚他们两人之间究竟谁属于谁,又或者他们根本就是一体的,他一次次贯入抽出的亢热是她身子里的一部分,她一次又一次被抛上了**的顶峰。
终于,他在她身子里的那一部分变得更加灼热,他用尽力气拥住她,在一阵快而猛烈的撞击之后,一股暖热的饱胀感在她的小腹深处弥漫开来。
“我不会再离开你……”他紧拥着她,在她的耳畔轻轻地诉说,“我爱你……”
顺着这句话,她和他身旁的薰衣草随着微微吹过的夏风,只如先前的她和他一样,泛起连绵不断的波澜,这层波澜就这样晃荡开去,能看到念念蹲在很远的地方,撑着头,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小少爷,不去找了吗?”
念念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
“不,我突然想到,该让他们来找我才对。”
念念翘翘的唇边扬起,明亮的眼睛中只带了甜甜的笑意。
他眼前的那片充满生机盎然的薰衣草花田,再次见证了一场关于努力活下去,因为放不下的爱情故事。
其实,人世间的爱情故事,只要有心,在哪都能被见证着,而这个尘世中,因为有爱,才更加绚丽多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