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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在这时,旁边的手机轻轻响了起来,接起,是一条没有署名,也没有来电显示号码的信息:
“只要抵过三十天,瘾念自会消除。除浸泡冷水,也可服用凉茶抵消一些发作时的痛苦。但,如果当中任由放纵,则每放纵一次,便会加深一次。”
这条消息是奇怪的,不仅因为来历不明,也因为,仿似洞悉此刻皇甫奕的处境。
是谁会这么清楚呢?
她的眉心颦起,反咬了一下唇,笔记本的屏幕只熠熠闪着别样的光泽,在这片光泽中,皇甫奕昏昏睡到翌日。
所谓的偿还七天,说到底,白天,他不会待在这,她也要去萧氏,仅有的晚上,都是在她回去绵园,陪念念用完晚餐后再过来。除了一餐饭之外,其他的时间,皇甫奕都要忍受瘾念折磨之苦。
而这瘾念竟长达一个月,也就是说,哪怕结束这七天,皇甫奕独自都要捱过剩下的时间。
可,这,七天之约到期,还有什么理由继续下去呢?
第二天晚上,夕雪依然早早回到了这栋楼房,有些工作,她下意识地带回这里处理,这样,就不用加班。
而今天,不止她提前到了,皇甫奕比她来得更早,甚至在她进入屋子时,他已经准备好了晚餐,倒使得她从绵园带回来的餐点,显得有些多余了。
“你的那个,明天我做午餐。”他端上一碗汤,餐桌上,早摆好了简单的菜肴。
他的厨艺比不上百里楠,可味道是不错的。
“嗯。”她应了一声,把那包便当放进冰箱。
今晚的他,看上去神色是没有两样,可,或许,下一秒,那种折磨就会出现。
但,不管如何,这七天,不仅是她欠他的,也是她希望能稍微舒缓去那些折磨的七天。
没有问他为什么会罹患这些药物的折磨,因为从那天,他刻意阻掉她所有的问话,她就知道,再问,他都不会说,源于,不想她愧疚。
但,即便不问,答案已显而易见,是她连累了他。
昨天,新闻里播放了萧未央的自首,很简单的一句话带过,这自首的背后又是什么?
倘若一个不慎,躺在那的尸体,就不止一具吧。
只是,纵使他逃离了,却还是染上了这种瘾念。
女人有爱的时候,会成为天使,当爱化成恨,那么,只堕落成魔鬼。
一念之差,越深爱,伤害就越深。
可,每个女人,谁又一开始就想成为魔鬼呢?
都是有因果的必然,萧未央对皇甫奕的恨,便是她所结下的。
对萧未央今日种种,萧默澶知道后,心该有多疼呢?
而她是自私的,做不到看皇甫奕去顶罪。
柔和的暖色调灯光下,就仿同平常的家庭一样,用着一顿简单却充实的晚餐。
用完晚餐,这一次,她执意去洗碗,他明白她的用意,自己走到浴室那边,预先放上冷水,将身体浸泡进去,浴缸边沿上,她放了一杯凉茶,就这么喝下去,在蚀骨的瘾念上来前,他能看到,那纤细的身影,仍是走了进来,陪在他的身旁,冷冽的冰块从他的身上滚过,在那极致的冷冽之后,却是温暖了他行将就木,再没有温度的心……
鹏城。
虎哥的脸阴暗的在雪茄烟的厌恶袅绕背后,若隐若现,他手中的弹珠被他转得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可见,掌心的用力。
接连两批货,被警方截获。
且不说这两批货的损失如何惨重,单说,现在的坞角短时间内,也没有办法筹出第三批货来。毕竟,哪怕是原料,锤炼都比一般的毒品更费时间。
而第二批货,或许由于太过信赖和往日相似的物流,也或许由于太过急于求成,他是放大了量。
现在,这批货同样被警方截获,直接导致的后果是鹏城的天境没有办法开业,间接的隐患是,警方会不会顺藤摸瓜,捣毁天境。
即便,萧未央在电话里对他允诺,会解决好皇甫诺的问题,事实却是,假如那晚不是他突然接到一条没有署名和号码的短信,提醒他,黄浦江公寓部署的那一局,促使他派人盯紧萧未央,跟着一部看上去是业主的黑色车顺利进入公寓的隐私通道,或许,皇甫奕也就死了。
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这么狠。
不止是让皇甫奕做替罪羊,顺带还要杀了他。
幸好,他的人及时赶到,碍于当时的形式,消除了一些痕迹,也留下一些证据,在救出皇甫奕后,引爆瓦斯。
再后来,碰到夕雪开车紧紧跟着,手下的人在汇报给他后,他顺水推舟,只把皇甫奕扔给了那个女的。
至少,那个女人不会对皇甫奕构成危险。
不管怎样,他不会杀皇甫奕,即便到万不得已的时分,他都动不了这个手。
源于,皇甫奕的身上,有太多神似闵芜的地方,每一次看到皇甫奕,总会让他有种错觉,闵芜还没有离开,仍旧在他眼前出现一样。
闵芜——嘴中嚼过这个名字时,心底是酸涩的。
这么多年,接任坞角大哥大,看上去威风八面,实际呢?
只是看着闵芜在他眼前慢慢凋零,然后,失去。
而在听到皇甫奕似乎被注**大量‘天境’原液,那名喽啰竟然当场没有告诉他时,只气得他恨不得立刻灭了那名喽啰,毕竟天境的原液少量注射,不会危急性命,大量注入却是会迅速麻痹中枢神经,让人在痉挛后猝死的。
在他吩咐那名喽啰速度去找皇甫奕时,得到的结果,稍稍让他平静下来,皇甫奕看上去是安然地被那名女子搀扶着带往一处简陋的楼房。
或许,是那女子用最原始的办法替皇甫奕度去了天境,不管怎样,皇甫奕活着就好。
可,现在,不管活着的皇甫奕是否会抗拒,他却是要做一件事。
他从来就是恩怨分明的人,最不爽的就是暗地里给他下套的人,对那样的人,他不可能姑息。
既然,那暗地里下套的人,自己露了马脚,就休怪他了。
收回思绪,他将手中的钢球用力一捏,只晦暗地道:
“你,给我速度去办一件事。”
那名被指到的喽啰头目应声退下,也在这时,手机有一个电话进来,是萧未央的。
当时为了救出皇甫奕,紧急中迫于无奈的留下一些直指萧未央的证据,而皇甫奕的被救,加上那些证据,虽然,萧未央未必知道是他派人去做的,可,万一,这个女人被警方捕获,为了自保,或许都会咬出他来,这,无疑是棘手的。
对这份棘手,他想好了怎么处理,早在当晚,就派人去搜捕萧未央,永除后患。只是,一直都没消息回来。
想不到,她竟是主动打了电话。
他接起电话,并没有说话,萧未央的声音在电话那端有些异样地传来:
“我没能解决掉那件事。”
“呵呵,但萧总当初可是夸下海口,说是能妥善处理的。”
“但,情况发生了变化,这些变化,你应该也清楚。”
即便声音异样,听起来,似乎受了什么打击,但这个女人说起来话来,还是带着锋芒的。
“我清楚又如何,现在,发生了那样大的事,警方一定会介入调查,萧总准备给我一个什么交代?”
“那批货我没有办法补给你,处理上也出了纰漏,我能做的交代就是,我会应下一切,绝不会拖累你。”
这句话,显然是出人意料的。
“哦?萧总有这么大的胆魄,何必费心去设计公寓那件事呢?”
“我当初怎么设计,是我的问题,现在出现纰漏,我会负责。但,别牵连进我的孩子,也别牵连进萧氏,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恐怕这笔交易,不会那么容易就被警方发现,所以,我可以顶罪,对那个坏事的女人,才是虎哥您接下来该去去较真的。”
“我知道怎么做,不管怎样,如果萧总说到做到,我自然不会为难你的俩个孩子。”虎哥在手机中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一句。
萧未央出人意料的言辞背后,显然是在自己的路走到尽头的情况下,想让他对付夕雪。
执念,有时候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只是,不需要萧未央这么说,他也要靠夕雪母子,才能完成一件事。
“希望你说到做到,否则,我在里面,会选择坦白一切。”
萧未央很快挂了电话,虎哥的目光愈渐阴鸷起来。
他不喜欢受人胁迫,但,这件事,从他的立场上来说,也不会完。
没有任何人,能在阴了他后,不付出代价!
哪怕,他不得不退回坞角,在这之前,这些代价,却是必须先要回来。
也在这一念滚过脑中时,突然,他能听到周围警铃大作……
绵园的念念在搭着积木,这几天,惠妍放了课,总会过来陪他一起玩,虽然妈咪除了晚餐的时间外,都忙得不会陪他,但有惠妍表姐相陪他,每晚,朱婷关店后,同样会过来,也让念念不至于那么孤独。
“念念,每天闷在这里,明早,出去玩吧,正好附近的动画城开业,有你最喜欢的奥特曼哦。”惠妍看着念念每次都机械地搭着一些积木,不由地道。
大人们是不会告诉她,关于念念背后潜在的危险,而这些日子以来的太平无事,让朱婷都不曾知道,那些危险的所在,更何况惠妍呢?
“惠妍姐姐,妈咪说了,让念念不能离开绵园。”
“没关系的,给姑姑去个电话,就好了。”惠妍看着此时的念念,和昔日在孤儿院的她是仿似的,那时的她,被困在那一小隅的孤儿院中,每日也都是机械的重复一些东西,心境是压抑的。
这种压抑,一直到了现在,才算是好转。
而当初,那些压抑,她是没有办法反抗,可现在的念念不同,只是由于大人没法陪着念念出去,方会这样吧。
看念念不再表示反对,惠妍请刘姐拨通了夕雪的电话,夕雪在电话那头起初是踌躇的,禁不住惠妍的恳求,夕雪才要让刘姐接电话,但这时,朱婷关了花店,照例来到这里,照顾俩个孩子,听到这些对话,只走过去,接了电话,应承下来,她来负责带俩个小家伙出去,如果夕雪不放心,多派几名保镖跟着就成。
也在这时,夕雪好像急于要忙什么事,只匆匆答应,让朱婷带着俩个小家伙明天一早去新开的动画城,接着,在念念接过电话,夕雪关照了几句后,便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的时候,皇甫奕已经进了洗手间,能听到水声传来,等她进去时,他的身子已经埋进水里,神态看上去没有前几次那样的可怖,但,仍能看得出,压抑的痛苦。
他的手在水下用力地抵住自己的膝盖,用这样的方式,来抵抗过那一阵强似一阵的抽搐。
这些抽搐,是她在萧默澶的身上没有看到过的,只说明了,强捱应该到了另一个阶段吧。
而她的燥热,这几天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
但愿,他也会越来越好。
她想去拿冰块,能听到他的声音很断续地传来:
“不用……你……出去……”
她却并没有出去,即便这种抽搐看上去是那样让人难耐,她还是强压下所有的情绪,只照前几次一样,捧起冰块,用这些冰冷的东西一起帮他纾解体内的燥热。
这一次,他的情况完全失去了控制,能看到手上的冰块消融得很快,这个男人无论五官还是四肢都抽搐得厉害,或许是怕这样的样子吓到他,他的脸开始埋进膝盖中,只是,这样的相埋,呼吸无疑是受到抑制的。
她顾不得其他,只用手把他抱起:
“皇甫奕!”
这样地唤他,他的脸痛苦的扭曲着,这种疼痛让他的眼睛又变得血红起来,喉口能听到有压抑的低吼,可,他没有对她做任何的动作,只是她看到这样的他,不争气地,是泪水滚落。
“出去!”
他的声音艰难,可她却是不出去:
“不,我不出去,我陪着你,这七天,除了不能陪的时候,我都会陪着你!”
她的手用力地抱住他,他的身子是那样地重,火烫一样的烙在她的身上,而那些水就这样纷纷扬扬的洒下,模糊了视线,也再让她听不到其他。
不知过了多久,隐隐约约地,好像是他的声音传来:
“如果……那个时候……我能忍住……是不是……我们还能有……未来……”
即便隐约,每一个字,她听得清楚。
是不是还会有未来?
会吗?
扪心自问自己,在她的心里,其实,他的位置一直都在那,只是,那个位置,以往想起,仅带着疼痛,带着回避,所以,在不经意间,她心里其他的位置,驻进了另一个影子,在那个影子的庇护下,她舔着曾经的伤口,慢慢舒展开属于她的芬芳,于是,在那些芬芳的花瓣覆盖下,她以为,再不会有他,可,揭开那些花瓣,花蕊的中心,却始终是他的所在。
泪,没有办法止歇地落下。
直到抱住的身体不再颤抖,直到他冰冷的手终于反抱住她,这样的姿势相抱着,却也仅能是这样的姿势……
翌日清晨,皇甫奕比她先行醒来,离开这栋楼。
她醒来时,已是中午十一点,这一段日子,她从来没有容许自己睡到这么晚,许是连日劳累的后遗症吧,毕竟她不是铁人。
从折叠床上起来,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一夜没关。
她想去关电脑,但,越过电脑能看到,外面的餐桌上,摆放好了他给她准备的早餐,早餐旁留了一张纸条,说今天有事,先走。
她洗漱完毕,准备去萧氏时,手机却在这时忽然响起,电话那端的声音是不善的:
“夕小姐,好久不见。”
这个声音,即便只听过一次,可,她第一个反应,就知道是虎哥。
这个男人的突然出现,只让她的手下意识的抓紧手机。
“夕小姐,谢谢你在海城临走前,送给我的小礼,当然,现在,我还得谢谢你送给我的一份大礼。”
“你想怎样?”
“呵呵,我只想礼尚往来,邀请了念念到我这来稍坐片刻。”
虎哥阴暗地说出这句,仿佛能看到,手机那端夕雪的神色是做不到镇定的。
“对了,夕小姐想要接回念念的话,就快到我这来吧。你先订从沪城到HK的机票,等到了HK,我再告诉你地址。”
“虎哥,如果你动了念念,我保证,不管用多少代价,我都不会放过你!”
“哈哈,我说了,我只是礼尚往来。记着,别带其他人,否则,我可不担保,念念会出什么事。”
电视台会客室。
早上的会客室,是明媚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纱帘洒落金色的光线,在这些光线中,陈盈今天很早就来到了这。
即便还没有开庭,可,既然萧未央选择了坦白,开庭,不过是走个过场。
而在开庭之前,她约了皇甫奕到这。
皇甫奕很准时的出现在这,以往,每次他到这,都是来接萧未央下班,今天的意味却是不同的。
陈盈坐在那,在皇甫奕进来时,稍稍起身,她不知道这样做,是否是错的,可,这是萧未央在决定去警局自首时,最后拜托她做的事。
对于萧未央的转变,直至到今日的局面,她再痛心,都是无能为力的。
所以,在那一日,在警局地下车库稍稍拦住皇甫奕之后,今天,她按照答应萧未央的承诺,约了皇甫奕来到这。
“Ken,有些话,我思忖了许久,还是想对你说,不管怎样,我是未央的师傅,看到她走到今天这一步,看到她这样痛苦,我同样不好受,或许,我的难受还在你之上。”
皇甫奕的唇角抿紧,在陈盈跟前的沙发上坐下。
这几天,萧未央拘留在警局,拒绝见任何人,也包括他。
现在,不需要他说话,陈盈依旧继续往下说道:
“去警局自首的那天,未央来了我家,但不是我劝她去自首的,实际情况,她也没有告诉我很多,只痴痴傻傻地只纠结在一个问题上,不停地问我,哪怕那个男人不爱你,是否会为了你放弃他的性命。我当时觉得到她神色不对,所以,出于安慰的立场,我告诉她,生命对人来说,是最重要得,那个男人既然愿意为了你放弃生命,那么他之前所说的话,都未必是可信的。或许我不该这样去安慰,因为,也是这样的安慰,她只说了一句,她大错了,后来,该是我这种似是而非的安慰让她下定了投案的决心。”
【终章六】
陈盈的语调是悲凉的:
“私运违禁品,再加上和现场一桩谋杀案脱不开关系,这样的罪名有多重,我们都清楚,不是吗?Ken,这些,或许,都已是没有办法挽回了,我只想问你,对未央,你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即便得到,于现在来说,不过是苍白无力的。
可,陈盈却是要问。
问的目的,只在心,不在表面的答案。
“我对未央,是愧疚的。”皇甫奕黯淡地说出这句。
这个男人的脸色看上去,是比那日在警局外见到,憔悴了许多,只是,这些憔悴,是为了萧未央的缘故吗?
如果是,萧未央倒也是值得的。
“只是愧疚吗?Ken,所以,我真替未央不值,你和她结婚的镜头还在眼前,可最终,你们的婚姻却是以这样的形式收场,假如你不爱她,爱的是那个女子,你就不该承诺娶她,给她婚姻,更不该在婚后,让她一步步绝望,甚至不惜用试管婴儿来维系你们的婚姻,结果,你还接受媒体那样的采访,只陷她于维谷——”顿了一顿,陈盈的语气更见悲凉,“其实,话说回来,而,走到这一步,也不见得仅仅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只能说,作为一个男人,你处理事情的方式有失偏颇,好了,我想说的,都说完了,俩个孩子失去妈咪,是最可怜的,你有时间,就多去澳洲陪陪他们,好吗?”
这番话,听上去字字中肯,只是,有时候这样的中肯,带着宽容意味的中肯,会让人更加难耐,就如同一柄利器,打着中肯、宽容的旗号,往往能让人没有防备地,直切进心底的柔软。
“我会的。”
这三个字,眼前的这个男人说得无比沉重,陈盈站起身,取出一样东西,交给他:
“这是未央让我转交给你的。”
那是一张很精美的粉色信封,也是萧未央以前和他在一起时,最喜欢用的留言方式。
即便,现代化的通信是如此的便利,这个女子,总是喜欢这种赖以抒情的方式,假如不是他的缘故,这个女子,同样是能继续这种抒情的生活方式。
皇甫奕接过这张信封,陈盈叹了一口气,转身出了会客室。
该说的话,她都说了。
这些话,应该已经取得预期的效果,用楚楚动人的言辞,剜进这个男人的心,从此以后,这个男人心底的某处,就缺失了一块,那一块是关于某些愧疚的存在。
越重情的人,这些愧疚就越不会随时间的流逝所淡去,而刚刚简短的谈话中,她能确定的是,皇甫奕就是这样重情的人。
皇甫奕坐到车上,萧未央被正式拘捕后,是拒绝见他的,没想到,以这样一种方式对他说完所有要说的话。
他的手打开信封,里面赫然放着的,是萧未央和他在婚礼上的一张照片,由于角度的问题,这张照片的效果,恰好是,萧未央和夕雪站在他的两侧。
新娘的礼服和伴娘的礼服,在这张照片上的区别不是很大,一眼望过去,便如同两个抉择一样,而他站在当中。
这张照片,他彼时没有看到过,应该是萧未央一开始是不准备给他看到。
此时,留给他这张照片的意味是清楚的。
翻过照片,能看到萧未央写的一句话,她的字体本来是大气的,只是,在这句话中,这份大气却显得凌乱,该是受心境影响的缘故:
“我爱你,所以,我还是做不到,让你顶罪,可,我不会原谅你和她,哪怕死,都不会……”
很短的一句话,恰如无数密密匝匝的针刺一样,疼痛中,他把这张照片握紧,目光径直落在一旁那牛皮纸袋上。
里面是他一直想要的东西。
倘若,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当初,他就不会对萧未央说,还需要一点时间,这段时间,终究让萧未央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结束。
这样的结束,凝着她的恨,再没有办法化去的恨。
也在这时,手机响起,他暗淡地接起,电话那端传来的讯息让他的手骤然松开,那张照片在空中,打了一个旋,只悄无声息地落到了地上……
“夕小姐,这里请。”
夕雪在其后保镖证实了念念、朱婷等三人失踪后,便心急火燎地搭上直飞HK最快的一趟班机。
她刚走出HK机场,就有一名戴大黑超的男子走近她,简单利落的一句话后,带她往一边的通道走去,通道直通地下车库,在那,她上了一部保姆车,车子开得很快,只是以这样的速度,也开了很久,才算抵达目的地。
目的地是一座建在偏僻半山上的老式房子,因为年久失修,当男子推开门,能听到‘吱呀吱呀’的响声在午后静谧的山中响起。
“夕小姐,来得可真快。”
虎哥的声音在二楼响起,紧跟着,是孩子稚嫩的声音怯怯的传来:
“妈咪!”
抬起眼睛,念念被虎哥抱在手中,虎哥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旁边,则坐着朱婷、惠妍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