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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雪取出一方洁白的手帕,轻柔地拭去明蓝唇边的鲜血。
听完这番话,她的心绪是波澜起伏的,可,再如何波澜,语音仍是平和:
“那个女孩是有点可恶,也有点任性,只是,如果说得清是非,那就不是感情了。而如果不是那个人没有坚持住,轻易地在外界压力下,选择了所谓的放弃来成全,那这个女孩,或许她的悲剧,也不会持续这四年。说到底,都是对自己不自信,也都是对感情看不透,甚至于,怕去看透的缘故。”
那个人,真是蠢傻得可以。
而那个人,就是她自己。
直到现在,才真正敢去看明白,敢去相信的自己。
明蓝顺着夕雪的这句话,松开自己咬紧的嘴唇,将左手伸到夕雪的跟前,中指上,是一枚偌大的红色钻戒在熠熠生辉。
“看,漂亮吗?这是曾经,X送给女孩的誓言,女孩在时过境迁后,还愚蠢地用这句誓言,逼他兑现承诺,让他娶她。不过,幸好,女孩没有愚蠢到头,仅是让他把戒指戴到她的中指上。”
明蓝自嘲地笑着,伸出手,将那枚戒指从中指上取下。
真的是时过境迁了,原本,这枚戒指是契合她的指环,可如今,却是大了些许,很容易地就把这枚戒指取了下来。
“夕雪,你其实比女孩更愚蠢,愚蠢到,连那个女孩心里都很不屑你,如果你稍微聪明那么一点点,或许,她在四年前,会认为,你配得上X。可你那么蠢,X素来喜欢聪明的女人,所以,女孩怎么都不能相信这个事实,然而事实确实是,X的眼光变差了,喜欢上了又蠢又傻的女人,还为了这个女人,哪怕女孩用短信承认自己的身份后,都不去见女孩。只可惜,那个时候的女孩,仍不愿意选择相信。”
带着贬损的揶揄说出这句,其实,谁才是又愚蠢,又不敢正视愚蠢,偏是要把出生日子,都因此改掉的人呢?
自嘲的笑意更加灿烂起来:
“所以,就如你刚才说的,你这个又蠢又傻的女人,别再用成全,去成全一场悲剧了。孩子需要父母双方的关爱,才能更快乐地成长,不管X是怎样的人,有一点是不会变的,他重视亲情胜过所有,被他爱上的女人,也确实会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他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背叛,除了这点以外,他几乎没有任何让女人不能接受的缺点。”
“明蓝——”
“别用怜悯的眼光看我,我没被高温热昏头,相反,正是那些高温,让我本来冰冷的心,渐渐有了些温度。否则,这四年来,它都快冻成不可理喻的石头了。”
明蓝说完这句,起身,走近夕雪,近到她的手,轻柔地抚上夕雪的脸颊,指尖的温度,是温暖的:
“小心萧未央……好好照顾念念……”
低低地说出这句,再多的话,她不能说。
因为说了,未必对眼前的女子是好的,相反,或许会更加连累她。
一如,有些其他什么,她也没有说。
不说,才好。
话语落,她放开抚着夕雪的脸,只把那枚戒指握起,朝门外走去。
“明蓝!”
“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呵呵。答应我,不要再愚蠢下去了,不然,你真的配不上X,如果让我知道,你还是做了愚蠢的事,我不会原谅你!会更加恨你!不过,看起来是你愚蠢,或许仅是,你用愚蠢来掩饰那些所谓的成全吧。所以,我真的很恨你,如果,你当初稍微挣一下,可能,我就不用痛苦了四年,还是对不起地下的母亲……”
她最后说完这句话,转身,朝外走出去的时候,眼角凝结的泪珠,终于,又落了下来。
她一定要离开了,不然,她怕情绪会没有办法控制,不管如何,她始终还想保持着一些姿态,不想狼狈地嚎啕大哭。
也在这时,她听到夕雪在身后轻轻说:
“那个愚蠢的人,作为女孩的姐姐,不管任何时候,都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幸福,这就是她最想要的,即便,全世界的人都认为她愚不可及,可,只要看到自己的妹妹幸福,又有什么是不能放下的呢?毕竟,血浓于水……”
真是讨厌啊,越是愚蠢的人,越会说这种没有价值,没有营养,只矫情得让人心堵的话。
在越来越多的眼泪落下之前,明蓝径直朝外面走去。
本来,还想为夕雪再多做件事,但,却是事与愿违的。
夕雪独自一人坐在沐浴间中,她没有去追明蓝。
因为,清楚,她仓促离开,是为了保持最后的姿态。
就这么坐着,过了二十多分钟,忽然觉得,心口很难受,许是在这封闭的环境坐久了。
现在,明蓝该离开很远了,她也该回去了。
起身的时候,看到一旁有一只手机,而这个手机,显然是明蓝的,这个女孩始终是太粗心了。
而她虽然不方便直接去明蓝住的那个楼层,交给酒店侍应生总是可以的。
从瑜珈房上去,到一层,经过偌大的园林花园,就是前台的所在。
此时,又开始下了雷雨,因为接近夜半,沿途,看不到侍应生,她也不想去费事借伞,只用手遮住头,快速朝前台奔去。
也在这时,她的目光,忽然看到,前面的鹅卵石道路旁,有什么东西在一闪一闪,只稍停下步子,却发现,正是彼时,明蓝手上取下的那枚戒指。
捡起那枚戒指,心下蓦地有些不安。
她下意识越过一旁的勒杜鹃,能看到,不远处,是一个偌大的泳池,在雷雨交加的此刻,泳池上,竟是有一个红彤彤的影子。
心口越来越闷,脚步愈快地朝泳池走去,也在这时,一束强光照得她眼睛一片白茫,在这片白茫中,她听到,是巡逻保全人员的声音:
“谁在那?”
下意识用手遮了下眼睛,越过强光,那池塘上漂浮的红色影子愈渐清晰。
那乌黑的卷发没有生气地漂浮开来,不用去看清卷发下的脸,她只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喉口想发出什么声音,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耳边嗡嗡作响,能听到保全人员用对讲机的紧急对话:
“花园北区泳池发生客人溺水,速喊救援车。”
保全人员跳入水的声音紧跟着跳入水的声音传来,她的手瑟瑟发抖得,几乎快要握不住任何东西。
明蓝的衣裙正是红色的。
明蓝?
明蓝!
明蓝……
夕雪被警察带往警局调查,源于当晚,明蓝最后拨打的电话是给她的,也有酒店门卫证实,看到夕雪以拜访客人明蓝的名义去往酒店负一层的瑜伽会所。
其后,在明蓝落水的地方,有保全人员证实,在事故发生现场,第一时间发现的是形迹可疑的夕雪,他喊了一声,夕雪才停住步子,接着,他跳下水救人,其他的保全人员也在接到对讲机传唤后,速度赶了过来,使得夕雪没有离开。
虽然调取了当晚的录像,但,负一层的瑜伽会所到花园北区那一块内的录像资料却不能提供任何证据。源于酒店的设施虽然是准六星,可,酒店占地太大,须节省必要的人成本。在这类不是重要路段中,确是鲜少放摄像头的,唯一的一部摄像头,由于放的角度问题,并没有拍到明蓝和夕雪。
北区的泳池上,本来是有三个摄像头,但其中俩个已经老化不再运作,仅存的一个,也由于前几天雷雨导致线路故障,至今没有修复,加上,客人大部分喜欢的是临海的南区泳池,所以,这个泳池本身蓄水很少,也就不存在任何安全隐患,更使得酒店管理方对此是疏忽的。
正因此,从侧面反映出,明蓝的溺水,显然并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于是,即便没有直接的证据,夕雪还是成为了嫌疑对象,被警方当场带走。
只是,这次的拘留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夕雪便被获准保释,因为有人作证,案发的时候,曾和夕雪待在一起。
作证的人,无论身份地位,都使得这场供词是可信的,毕竟,若是假口供,妨碍司法公正,量刑同样是重的,对于这样有身份地位的人,显然不会知法犯法,将自己扯进是非中。
至于,当晚,证人和夕雪谈了些什么,证人的律师却是拒绝做过详细的交代,联系起四年前那场轰轰烈烈的绯闻,其实,总让人不难有所联想。
而夕雪看到作证的人时,并没有十分惊讶,是皇甫奕。
又是他,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了援手。
除了最初的不堪回忆,其实,这个男人,为她做的已经够多,多到,她最怕去面对的,就是他。
因为那该死的亏欠,她没有办法去还的亏欠。
走出警局的时候,天气是明媚的,他开了车来,示意她上车。
她浑浑噩噩的,他的手想去拉她的手,但,他的手,没有碰到她的手上,仅是声音很低地说 :
“上车吧,我送你去医院。”
医院?
从被带进警局到现在,夕雪一直是处在浑噩的状态,因为明蓝。
而警方却不会告诉她过多明蓝的情况,只一再让她交代当晚和明蓝约见的内容。
那些交谈的内容,却并非是都能说出去的。所以,她的交代显得十分断续,因为避重就轻,仅能说,她和明蓝因为念念的问题,才约在了瑜伽会所。
现在,听到医院,她浑噩的思绪有些许的回转——
“是,明蓝说不定还有救。所以,你是否有罪,等她醒来,再做判断都不迟。”
“可,如果真是我因为嫉妒,推她下的水,你做的,就是假口供。”夕雪的嘴唇嗫嚅,终是说出这句话。
呵呵,只这句话,更让他确定了不是夕雪。
那么浅的水,根本不可能推下去,会造成溺水,只有可能是按住明蓝,导致的所谓溺水。
可惜,暴雨冲刷了痕迹,使得现场找不到任何线索。
“那正好,一起坐牢,牢里,你慢慢还我那七天。多好。”
又是七天。
还有那条命,是不是?
“我没有利用孩子做任何报复……”在这一刻,她终是低低地说出这句话。
这句话,是两次想说,两次都没能说出的话。
而这一次,皇甫奕没有说任何话,仅是他握住方向盘的手很紧很紧,紧到手背上能看到隐约的青筋爆出。
随着汽车的发动,他略略打了一个方向盘,车子终是朝滨海医院驰去。
这时,在他们后面,驶来一部迈巴赫,王律师匆匆下车,走进警局,没多久便出来,拨通了手机,似是在回禀什么事。
骄阳似火,在海城最炎热的季节中,有些什么,终究被太阳炙烤得发出‘咝咝’的难耐声。
明蓝因为溺水时间过长,大脑缺氧过度,导致陷入一种深度昏迷的状态,目前只能靠依赖呼吸机进行呼吸,整个人等于完全失去了知觉。
可,偏偏有人不愿意相信,她没有一丝知觉。
医学也曾经证明,有些病例会存在一些知觉,于是,在得到护士的允可,走进VIP病房时,能听到里面传来男子的声音。
“雨棉……”
很轻很柔的声音,竟是百里楠。
随着护士推开隔离门,一名男子坐在轮椅上,不是百里楠,是谁呢?
只是,他却是坐在了轮椅上。
听到隔离门推开的声音,百里楠微微侧过身,他的眼底,有些许的晶莹闪过,只是一瞬,便不觅踪迹。
“阿楠。”
皇甫奕走到他跟前,百里楠的唇角微微上扬:
“谢谢通知我。”
皇甫奕抱了抱他的肩,百里楠的目光移向夕雪:
“别那样看着我,我的腿正在做康复治疗,很快就能恢复,不要以为,我为了你,成了瘸子。”
“谢谢。”除了这俩个字,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在某些时刻,无论语言,或者行动,都是苍白无力的。
“我也该谢谢你,为了恒达财团,明知道不该去做,还是做了那不理智的操盘。”
“……”他竟是知道了?
“别以为我真的只会纵情声色,什么都不分。”百里楠依旧是洒脱的微笑,只是,这抹微笑,因为眼前躺在病床上的女子,显得有些许涩苦。
“阿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除了这些宽慰的话,或许,再说其他什么,都是多余的。
她也想让自己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明蓝,会好的!
“我想在这多陪她一会,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皇甫奕听得出来,百里楠的话里意有所指,只是,在这样的时刻,或许,让百里楠陪着明蓝,会比任何人都要好。
夕雪看着病床上靠着呼吸机维持着生命的女子,在数个小时之前,对她说出那番话,解开芥蒂的女子,现在,就躺在那,毫无生气。
心,好像被一双手紧紧的揪住,不仅呼吸难耐,更是疼痛得厉害。
只是,哭不出来。仅能那样难耐的疼着。
而百里楠回身,继续手轻柔地覆上女子的手背,语音轻柔:
“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来陪你,你以前总说我懦弱,总是听老爷子的话,但现在,我可是顶撞了老爷子,一意孤行地来了这。雨棉,你听得到的,对不对?”
“你闻到了吗?你曾经说,木棉花虽然颜色好看,却是没有多少的香味,而且花型也很单调,你最喜欢的是渥丹,那样灿烂的颜色,奔放的香味,才是你喜欢的。以后,我每天都会在你病床旁便边插上最新鲜的渥丹,一直到你醒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尽快醒来,好吗?你欠了我很多约定,这一次,我们就约定,你会在冬天之前醒来,如果你再失约,我——我还是会陪着你……”
夕雪站在百里楠的身后,听得到百里楠低低缓缓地说出这些话。
百里楠应该才赶到不久,他的衬衫后背上甚至汗意都还能看得清楚,这对以往,注重外表的他来说,真的很不一样。
而,此刻,病房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是愤愤的老迈声音:
“人呢?”
是百里霆。
皇甫奕的面容严峻起来,他率先走出病房,拦到了百里霆的跟前:
“爷爷。”
百里霆握着拐杖,他的手在瑟瑟的发抖,显见十分的愠怒。
“让开,阿奕。”
想不到,那个明蓝竟然就是昔日的周雨棉,在惊闻这样的消息时,也是他的孙子彻底违背他意思的时分。
这么多年,原以为能让百里楠放下,实际,却竟是孽缘的延续。
不过,从他看到皇甫奕身后那个女人的时候,他就该知道,百里楠仍旧是念念不忘的。
那个女人现在站在那,接着,越过皇甫奕,走到他跟前:
“很冒昧的问一句,我不知道,为什么您从一开始,就反对百里楠和周雨棉交往,是因为门第的关系,还是因为对周雨棉存在偏见呢?或者,因为商场上的一些利益驱使呢?”
“你没资格问我这句话。现在,你们也没资格阻挡我进去!”百里霆犀利地说道。
“您是百里楠的爷爷,如果里面躺的是百里楠,那么,确实我没有资格站在这里阻挡您。可,里面,现在躺着的是周雨棉,她是我妹妹,所以,我有资格不让您进去。至于百里楠为什么在里面,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当初,百里楠的腿为什么受伤,我可以告诉您,是因为我的缘故,而我只是周雨棉的姐姐,都让百里楠这样的奋不顾身,假如,周雨棉真的有些什么,您认为,百里楠会有多痛苦呢?”
夕雪静静地说完这句,走近百里霆:
“不管是门第,还是曾经的周雨棉,因为连累到恒达财团,让您反感,可现在,您能看到,百里楠对她的念念不忘,而现在的她,已是病危状态,作为她的姐姐,算我恳求您,不管我妹妹昔日做错了多少,或者,您有多么反感百里楠和她在一起,现在,请给他们一点时间,或许,因为您的这份施舍,我妹妹还有醒过来的希望。百里楠也有重新走出来的希望。只要人活着,一切都可能从头来过,但,若是死了,有些什么就会越陷越深,再无法解脱。这个道理,作为长辈的您,比我们这些做晚辈的都该清楚,不是吗?”
说完,夕雪在百里霆的跟前,深深地鞠下一躬:
“拜托您了。”
也顺着这番话,百里霆哪怕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握紧拐杖的手,同样颤抖得厉害。
终究,没有再往前走一步。
也在这时,病房外的走廊上,走来萧默澶。
可他仅是站在那,看着眼前的一切,却并没有走近病房,最终,在片刻之后,黯淡的转身,朝楼下走去。
夕雪抬起脸的瞬间,恰看到萧默澶的背影,在这一瞬,这背影不复昔日的意气风发,有的,只是淡淡的落寞。
她下意识地跟上前去,可,脚步在这一刻,却是犹豫的。
而萧默澶很快走到医院外,坐进他的专车。
纵然,没有拿那封信,可彼时,那封压在他书房镇纸下的信,内容却是历历在目的。
很简单的几句话,是她唯一没有变过的笔迹:
“一辈子太短,或许,我们不该再将错就错,能给你幸福的人,始终是她。对不起,原谅这一次,我又要不告而别,但,上一次,是因为报复,这一次,是为了爱。”
看上去,是场诀别的信。
但,他清楚地知道,明蓝溺水在游泳池里,绝非是自杀。
这一辈子,明蓝、周雨棉,确是他最初爱得很深的女子,因为爱得深,所以伤得更深。
乃至于,发生那场大火后,强制自己去忘记,结果都忘不了。
但,所幸,彼时,还有工作能麻痹他的神经。
直到,夕雪的出现,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带给他的究竟是沉沦,抑或是救赎?
只是,在失去夕雪时,他竟是连工作都无法麻痹自己的神经。
他的心,每每想起,就是缺了一块的疼痛。
久了,心不再疼,却仿似,是不存在了。
花草无心,还能活。
人若无心,又该怎么活呢?
即便活,都是苟延残喘,无情无爱。
外人看起来,他换女人如换衣服,事业感情双得意,实际呢?
只有他看上去过得比以前更好,那个傻女人,或许才能没有内疚地去拥有她想要的幸福。
更源于,那过去的四年,他一路走来,都是岌岌可危,一个不慎,就满盘皆覆,玉石俱焚。
所以,放手,是唯一的抉择。
所以,能做的,只是这些——而他做不到扮演专情的假象。
也在他清楚地知道,明蓝和她的关系时,更做不到,去接受看似悔悟的明蓝。
这些,也或许是种了断。
但,那枚蕴含着他彼时承诺的戒指,终究让这一切变得超出了他的谋划。
其实,之于感情,真的要不得任何谋划,
彼时,他的错,就错在了,自以为能够把一切都谋算进去。
临到头,谋算到了情,也彻底失了自己的心。
可,有的人,却依然不知悔改,自以为,能谋算进一切……
【37】
“这么晚才回来?”萧未央披着睡衣,听到开门声,走出卧室。
皇甫奕停了步子,站在那,看着萧未央,神色是冷峻的。
“为什么这么看我?昨晚到今天上午,我一直在警局,幸好,昨晚是和哥哥在一起,不然有些事,倒真的说不清了。不过,你也很好,不会说不清……”意有所指地说出这句,气氛顿时有些针锋相对起来。
因为明蓝的意外溺水,昨晚,警方对其身边所有人都有过盘查,即便废弃汽车厂的那件事见不得光,可若是换种说法,只说是有家事要谈,她和萧默澶不啻是互为了证人。
加上萧默澶的社会地位以及她的职业,警方在笔录完后,便得以很快离开警局。
只是没想到,在她离开警局不久,皇甫奕便是过去。
更在其后,和夕雪一同离开。
“我没有想到,昨晚,是你和她在一起。”萧未央幽幽地复说出这句。
不用她去问警方的人,萧默澶派去保释夕雪的王律师,便带回了皇甫奕作证的消息。
不管这个证供是真是假,此刻,当瞧到皇甫奕看她那种眼神时,只让她干脆把这件事挑明开来说。
“未央,有些事,我本来以为时间能够淡化一切,可,当一个人太过偏执的时候,时间仅会加深加重这份偏执,让更多人因为她的偏执受伤。”
四年,原来是他给她的淡化时间?
淡化感情,还是婚姻呢?
呵,心,很疼,剐了一刀的疼,脸上偏是不愿显出分毫来。
“Ken,你究竟想说什么?”
“未央,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辜负了你,耽误了你,却始终没有办法回报你相同的感情,如果你恨,恨我一个就行了。”
“呵呵,我们在一起十几年,就换来你这句话吗?Ken,我其实不明白,我有什么比不上她?可,无论我再豁达大度,婚前替你掩饰,婚后竭力扮演好妻子的角色,可最终,却始终抵不过一个,已经嫁给过别人,又离了婚的女人。”
“假如真的豁达大度,你是很好的妻子,可,若这些都是违背心意做出来的样子,才会伤人至深。”
原来,她的伪装,从来没有逃过他的犀利。
他却是容了她这淡化的四年。
她是不是该感恩戴德?至少,还傻傻地以为,在那个女人迫于舆论的压力离开萧家,在她有了俩个孩子之后,这场婚姻就是双保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