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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是将她的手拉开,没有用多大的力度,她的手,却再是覆不住。
拉开间,能看到她的指尖都满是红红的肿痕。
是订婚仪式那次,为了做绢花留下的。
可,他仅是漠然地转身,走出别墅。
很快,有一位佣人打扮的女子走进来,端上晚餐。
丰盛的晚餐,比她这四年前,用的任何一顿晚餐都要丰盛,可这样的丰盛,却不能让她有任何的食欲。
即便,这一天,她几乎没有好好用过东西,但,现在,她一点都吃不下,只是,不吃也得吃啊。
不然胃疼会更让她失去所有的力气,而且吃了,才会让萧默澶盯着她的人稍稍有些松懈吧。
努力吃着托盘的食物,哪怕,吃不出任何的味道,她都努力吃光,接着,佣人把房间的灯开亮,为她打开电视,又给她送来一瓶上好的药酒。
这瓶药酒该是对头顶的蹭伤,乃至指尖的肿红都有裨益的。可她却没有用,仅是沉默的走上二楼,佣人以为她要休息,便退到一边的保姆房中去。
一路走过去,她清楚得看到,这里的一切都有着监控摄像头,对于这样的监控,她没有一丝的愠意,脑海里满满想的,只是如何尽快找回念念。
因为,或许,明天,萧默澶就会送念念离开。
不惜触犯法律,都把她监禁在这,要带走念念,这样的萧默澶不仅不理智,也会做得更决绝。
即便,萧默澶不会虐待这个儿子,可这个儿子,对于萧默澶和明蓝来说,意味的是什么呢?对今后念念的生活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呢?
和童年的她,怕仅是有着太多的相似吧。
所以,她怕去想,只知道,她不愿意失去这个儿子。
即便被监禁在这,她都要离开。
走到二楼的沐浴间,果然摆放着琳琅的洗具,她从一旁的小盒子里,很容易找到了,沐浴时候头发用的夹子,细细的夹子是她需要的,再把夹子沾了点沐浴乳,就更加好。
她看了一眼,这里的窗户,纵然没有铁栅栏,可都是用锁锁住的,她没有钥匙,但,她有夹子。
而整间别墅里,应该也仅有这里是没有监控摄像头的。
当然,这里窗户的锁都很难开,费了很大的力气,总算听到轻微‘咯’地一声,窗户的锁被她挑开,海风略带咸味的热气涌进来时,她迅速爬到窗户上,抓住旁边的水管下去,幸好不算高,她很快下到别墅底部,尽量放轻声音地跳入海里。
在海城待了四年,为了陪念念经常去海边,她也从不会游泳,学会了一点狗爬式。只是,仅会狗爬式的她,这么跳入海水里,纵然轻,却差点憋不过一口气来,好不容易摒住呼吸,浮上了海面,奋力朝岸边游去,原本那看似很近的一段路,此刻,却变得那样的漫长。
不止漫长,脚踝忽然一阵抽疼,紧跟着,她的身子不可阻止地向下落去……
皇甫奕回到酒店时,萧未央正看着Jimmy、Cindy玩闹着。
四岁不到的孩子,还是爱玩爱闹的时候,总统套房的大厅里,堆满了各式各样新颖的玩具,Jimmy骑在其中的电动的火车上,嘴里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绕着圈子。
Cindy相对就安静很多,只拿着梳子在梳芭比娃娃的头发,看着Jimmy骑到她身边,小手推了一下:
“Jimmy,你很讨厌拉,又把人家的家家酒弄乱了。”
“就要弄乱,就要弄乱。”
“讨厌!”
只一会功夫,俩个孩子又打闹在一起。
“乖,别闹了,爹地回来了。”萧未央本坐在旁边翻着一本杂志,现在,也不得不放下杂志,走到一对双胞胎儿女中间,让他们停止扭打。
而皇甫奕并没有说话,只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是的,他自己的卧室。
这间总统套房,有两个卧室,皇甫奕独自睡在客卧中,把主卧留给她和两个孩子。
这样的情况不止在这里,在皇甫大宅也已持续了四年,四年中,谁能想到,看上去夫妻恩爱的她和皇甫奕,已经分床而睡四年呢?
甚至于,这四年中,大半时间,皇甫奕似乎都不在沪城。
“爹地,这是什么?”神思恍惚间,Jimmy主动停止和Cindy的打闹,从火车上爬下来,显然发现了更有意思的东西,跑到皇甫奕的跟前。
萧未央这才看到,皇甫奕的手中拿着一盆花,看样子,是沪城那常见的栀子花,只是在海城,这样的花该是很难养活的吧。
但,他手上这株却是长得还算好的。
“爹地,好香啊。”Cindy也奔了过去,伸手去摘上面的花。
小孩子无意识的动作,却是让皇甫奕忽然把花拿高了些许,Cindy摘了一朵,还要再摘时,被皇甫奕这样的动作,弄得哇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跑回萧未央身旁,“妈咪,爹地不给我。”
“Cindy听话,爹地有事,别去打扰爹地。”萧未央仅能把女儿搂在怀里,安慰道。
可,她的一双儿女却是继续闹着,在这片闹声中,皇甫奕另外从裤兜里拿了两盒巧克力糖,递给一双子女,然后,才径直走进客卧,关阖上门。
这一关,关了很长时间,直到下午,走廊上,传来男孩的笑声,萧未央下意识走过去开门,却发现,Tina抱着一个小男孩走了进来,一旁还有数名保镖扮演着奥特曼和怪兽,在逗小男孩开心。
这个小男孩,纵然该是她第一次看到,五官是眼熟的。
她站在那,唤道:
“Tina,这是谁?”
“萧小姐,这是萧总吩咐让我带回来的孩子。”Tina避重就轻地回答出这句话,只带着孩子朝萧默澶的总统套房走去。
也在这时,另一间总统套房的门开启,明蓝站在那边,脸色有些许憔悴。
从今天中午和萧默澶回来后,她的脸色就是这样的憔悴,此刻,看到那个孩子,她眉心颦了一下,终是走了出来,却听到Tina道:
“明小姐,萧总说了,暂时不想见任何人。”
明蓝的脚步顺着这句话,蓦地停住,她能觉到,萧未央瞧向她的目光里带着一抹讥讽的笑意。
女人之间,或许真的没有永远合作的伙伴。
她早知道。
只平静地回身,走进套房,关阖上房门。
这一个下午,小男孩的笑声不停地响起,弄得Jimmy和Cindy都有些按捺不住,因为不知道,舅舅准备了什么好玩意给那个男孩,让他这么开心。
而,在这若隐若现传来的笑声中,皇甫奕却是忽然走了出去,只是,他的步子也仅是到走廊上就停止,紧跟着,却是朝电梯走去。
这一离去,他一个下午直到晚上都没回来。
夜色初浓时分,他开着一艘快艇出现在了海上,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老天,还是该感激命运的巧合。
不用他到那栋孤立的海中别墅,就看到了,海水中,显然碰到了什么突发情况,有些不对劲的女子。
他的游艇驶近她,可,并没有向电视剧里演的桥段一样,跳下海去救她,仅是从快艇上解下救生圈,朝她掷去。
因为一些顾及,也清楚,她不会愿意这样湿身的接触。
而她很快就趴到救生圈上,他一拉,就把救生圈拉了回来,然后她自己爬上他的快艇,沉默中,他迅速开了快艇离开别墅的范围。
或者说,是别墅外,留下的保镖监控的范围。
一路沉默。
他直接带她回花店,也是从小花那,他才知道,她被人带走,于是,凭他对萧默澶的了解,找到了那处别墅。
这一次,他没打算过多的藏掖。
包括她,其实也没有必要继续躲藏着。
回到花店,小花还没下班,看到她,焦灼的神色才稍稍有些缓解:
“雪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你先回家吧,我来关店。”
“雪姐——好。”小花还想说些什么,看了下浑身湿透的夕雪,又望了一眼,上午买过一盆花,下午到这稀奇古怪直问老板去了哪的男子,还是噤声,往外走去。
夕雪径直上了阁楼。
在海城,她并没有隐瞒自己姓中的一个雪字,毕竟,不想让念念从小就记错母亲的名字。
可,在海城待了平静的四年,从今天开始,一切却还是避无可避。
换下湿的衣服,接着下楼时,他竟是还在的。
但,她却是当他是透明空气一般,把那些花盆搬进花店。
他站在旁边,终是走过去,一手两盆,很快把外面的几盆花搬进去,他虽然右手一直使不出太多的力,可,至少,总是比她这样一个瘸脚有力气。
她看到他端进去,也不阻止他,只是,把剩下的花牌拿了进去。
一切忙完,天际乌云黑压压地压下来,眼见得,一场大雨,在她进入花店时,倾盆下来。
而他只站在庭院里,并没有进来。
她看着他,终是轻声:
“进来吧。”
他踌躇了一下,才走到花店,她让出一个位置,然后,顺手拿了一条干的毛经,放在他和她当中的花牌上,他拿过,擦了下身上的雨水,冰冷的声音,隔着那些飞扬的雨雾传了过来:
“想要回孩子吗?”
她没有想到,他会问出这一句,也没有想到,这件事,他竟是知道了。
不过,即便她再想得回念念,对他说,就有用吗?
不会的,四年前,他只记得她欠他一条命,只记得她欠他的七天,今日,对念念,他又怎么会好心到帮忙呢?
这件事,萧默澶能够不理智,她没有任何资本不理智,刚刚的跳海,无疑是她仅有的一次不理智,也在彼时,被冰凉的海水一泡,她想得很清楚,或许,唯有借助法律手段,能让她有要回念念的一线希望。
而,即便她没有钱请律师,可,V会帮她的,如果要欠一个人的人情,她也只希望是V,或者是另外一个人。
“皇甫先生,谢谢你救了我,已经很晚,我要关店了。”清楚明白地说出这句,她把一把伞挂在椅子上,转身,走了进去。
皇甫奕站在那里,身上滴下的水在脚周围汇成一个圆圈,在这个圆圈逐渐扩散开来时,他的身影消失在这所花店。
夕雪回身,伞,仍在那,他,却是不在了。
也在这一刻,关上卷帘门的手,很冷很沉。
可,再冷,再沉,都要撑下去,手机在她跳入海里时,已进水失去了效用,花店里虽然有固定电话,但V一般看到陌生来电却是不会接的。
以往,她和他联系,也仅是通过熟悉的手机号码。
目光停驻在坏了的手机上时,忽然想起,百里楠送她的那一只,不管怎样,现在,她需要一个手机,现在,显然,她也并不能冒雨到外面去买,因为,随时可能被萧默澶的保镖再带回那间别墅。
找出那台手机,手机旁边,还放着当初百里楠送她的护身符,时间改变了许多东西,唯有这些固态的东西却还是没有改变的。
充了电,所幸,隔了四年,手机还能用,随着开机,她才想到,要换一张SIM卡,但,就在这时,确是进来了一条短信:
需要帮助吗?
她一惊,时间却是四年前,在她发布媒体声明的前一天。
也是那段,她最艰难的日子。
可,终究是挺了过来,也终究,在那时,她没打开过这个手机。
深深吸了一口气,四年前,她没能帮到百里楠,四年中,为了回避一些人或事,她对所有新闻都是回避的,自然,也包括百里楠的。
只偶尔问过几次V,V说,恒达财团的危机因为凌云地皮的继续合作,算是缓解了。
心底,有些难耐,难耐中,她取出原来的SIM卡,换上自己一直用的那张卡。
接着,开机,凭着默记的号码,打给V,V没有接电话,只是转进语音信箱:
“你好,目前我正在度假,有任何事,请留言。”
他去度假了。
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作为他这样成功的操盘手,更多的时候,该享受人生,而并非是局限在电脑前的方寸之地。
失望地放下电话,目光最终凝注在百里楠给她的SIM卡上,踌躇了半晌,现在的情况,却是刻不容缓的。
因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念念就会被萧默澶送回沪城,即便她再坚强,都没有办法在此刻的情况下,凭借自己把念念要回来。
而她没有办法放下念念,这是她唯一的依赖。
抿了抿唇,手却是在她下定决心前,把SIM卡复换了出来,接着,编了一条信息:
“阿楠,可以帮我找一位律师吗?”
编完的时候,手哆嗦了一下,最终,闭上眼睛,把这条信息,发了出去……
【念心】
翌日上午九点,滨海酒店。
一名律师带着两名助理匆匆来到滨海酒店,萧默澶正在用早餐,律师的到来,他并没有多大的意外。
包括,在那名律师界十分知名的徐律师罗列了一堆条例,声称要带回念念,否则,就要起诉他非法拘禁时,只是唇抿成菲薄,淡淡地举起一旁橙汁,缓缓饮下。
而没有等萧默澶应声,却有女子的声音轻柔地响起:
“徐律师,这,就是念念。”
随着这一声,明蓝走了进来,在她身边,还有哭得两只眼睛都变桃子的念念,在走到萧默澶身边时,明蓝蹲下身子,理了理念念挣得有些凌乱的头发:
“念念乖,现在,这位叔叔就带你去找妈妈。”
“骗人的,你们都是骗子,呜呜呜。”念念胖嘟嘟的小手一抹眼泪,再抽了下小鼻子。
昨天,开始是保镖哄他,带他去一个好玩的地方,他起初是不愿意的,因为夕雪说过,乖孩子不能跟陌生人乱跑,可,当对方扮了他很喜欢的咸蛋超人后,他还是被吸引得来了这。
但,咸蛋超人和小怪兽,并不能长久让他忘记夕雪,在用晚餐前,他发现不对劲,就开始哭闹起来,只是再哭闹,萧默澶不放,只让人继续哄着,甚至于萧默澶自己也扮演了奥特曼,哄他开心。毕竟,他仅是个娃娃,终于哭累了,加上身体刚恢复,还是睡着了。
今天早上,萧默澶很早就下楼用早餐,可,念念也很早便醒了过来,于是,又开始继续哭闹,那态势简直是要把整栋楼都哭塌了,才起床的明蓝,终是忍不住,让保镖打开套房后,把念念带了下来。
没想到,律师也在。
而把念念暂时交回去,其实是目前最好的处理方式。
“念念,阿姨不会骗你的,相信阿姨。乖,别哭了,如果让妈妈看到,会说念念不乖哦。”明蓝用纸巾擦去念念的泪水和鼻涕,依旧轻声安慰着。
对这番话,萧默澶是沉默的,也使得,那名律师在念念稍稍停了哭泣后,把念念带离了滨海酒店。
现在,这里,仅剩下,她和他。
她知道,刚才她的自作主张,肯定是让他不悦的,她默默走到他的跟前,蹲下身子,轻柔地道:
“默澶,对不起,我自作主张了。只是,念念这么哭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再加上有律师介入,我想这件事,如果通过司法程序得到念念的监护权,无论对念念,还是对谁都好。”
不可否认,明蓝的话是有道理的。
至于他,四年内,唯一不冷静的一次,也是在见到念念的刹那,只想把念念牢牢放在自己的身边。
这种强烈的感情,以前,是他哪怕有,都不会表露出来的。
可,现在,却是失控了。
包括,把她暂时囚在那处孤立的别墅中,直到念念被送走,才放她出来,何尝,不是他的逃避呢?
因为逃避,做出的事,缺乏理智,也可笑。
甚至差点让倔强的她溺水,幸好,那个男人终是来了。
而司法程序,是他起初并不愿去涉及的,源于,意味着解开某些愈合的伤疤。
但,他做不到当念念不存在,也做不到,把念念留在别人的身边,代他扮演父亲的角色。
“用早餐。”他淡淡说出这句,仿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只是,明蓝却从他看上去淡漠依旧的神态中,品到了什么。
一切,避无可避。
在徐律师把念念抱回夕雪身边时,萧默澶的御用王律师也到了。
王律师的言辞很简单,若不接受私下调解,那么,就只能走法庭程序解决。
徐律师对此,自然是不介意奉陪到底。
在律师界,王律师和徐律师是多年来的老对手,以往的交战,也是各有胜负,难分伯仲。
而,若非百里楠,恐怕她也根本请不到徐律师。
是的,昨晚在她发了一条信息后,百里楠先问了经过,在她大致说了一遍后,百里楠只回了一个好字,在今天一早,便把念念还到了她的身边。
此刻,念念依偎进她的怀里,小脸蹭来蹭去:
“妈咪……”
带着哭音,也带着撒娇。
她的手摸了摸念念的额头,却是不烫的,听声音,也没有任何的异样,总算是好的,只是眼睛红得像两个桃子。
昨天一晚上,这个小家伙一定没少折腾。
其实,在这一刻,她却是能觉到自己的自私,只是,萧默澶会有自己的孩子,而她能有的,真的仅是念念了。
抱着念念,听着律师在那唇枪舌剑,她默默转身,即便念念太小,听不太懂,她仍是带念念上阁楼:
“念念,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是的,妈咪,妈咪,有人骗念念……”念念继续蹭着小脸。
“是妈咪不好,没有好好陪念念,念念,妈咪马上就会带念念去迪斯尼,好不好?”
“好……”
“那念念乖,先睡会。”她哄着把念念抱到床上,忽然又想起什么,“念念吃早餐了吗?”
念念摇头,接着说:
“但昨晚,吃得很饱,吃不下了。”
“好,那等睡醒起来,妈咪给念念做最喜欢的土豆烙煎饼。”
夕雪给念念盖好被子,将空调打到适宜的温度,再如何,她总是要下去的。
关上阁楼的门,她走下楼,王律师已经离开了。
徐律师见她下来,神色却不是很乐观:
“夕小姐,如果您一定要回孩子,那么,这件事,需要走相关的法庭程序来决定孩子的归属。”
“嗯,我知道,麻烦你了,我不想让念念离开我。”
“我明白夕小姐做母亲的心,但是,这类案子,法官会综合考虑父母双方哪一方更对孩子未来的成长有益,来做出判决。恕我直言,夕小姐的经济能力是远远逊色于孩子的生父,并且,先前关于夕小姐的报道都是负面的。”徐律师直截了当地道。
“您的意思是胜算很小?”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我会尽力去打这场官司,希望夕小姐在这过程中全力配合。”
“好。”她低低应了一声。
她的手抚到桌上,周围,是馥郁的花香。
而这些花香,注定要从她的生活里退去。
接下来的几天,念念虽然还陪在她身边,可同时,关于孩子监护权争夺的案子终于开始启动。
这些,她都是瞒着念念的,也瞒着小花她们。
幸好,老张没有受这件事的影响,还是在三天后,把那笔钱结给了她,使得,她能暂时支付一部分律师的诉讼费,可对此,徐律师是拒绝的,只让她到时候和百里先生结账。
她没有发信息给百里楠,对于目前没有能力去还的钱,她不希望用发信息来作为任何减轻愧疚的借口。
法院的开庭在五天以后,在此之前,她能看得出来,徐律师的神色一次比一次凝重,这场官司,看起来,打得真是不会尽如人意。
因为,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萧默澶无疑都更适合照顾好念念。
而她或许真的不该自私把念念占着,即便,可能会影响到萧默澶和明蓝之间的感情,但,对念念来说,无疑,拥有这个爹地,比拥有她这个妈咪确是要好太多。况且,不管萧默澶对她怎样的寡凉,至少对念念是呵护的。
一如,选择在海城打这场封闭的官司,使得念念若被判给他,跟他回沪城,也不会因她这个妈咪被人瞧不起。她应该相信,萧默澶会给念念一个名正言顺,受人尊敬的身份,也该相信,他不会让流言蜚语伤到念念,她更该相信,他对每个孩子都会一视同仁。
但她真的舍不得,假如说,这四年,是什么撑她到了现在,就是念念啊。
此刻,她的念念正在午睡,指尖从念念的小脸颊上滑过,眼底有雾气湮出,十月怀胎,骨肉相连,她怎么放?该如何放?
明知道,对念念好,她都放不下啊。
在泪水快要溢出的时候,她收手,手背擦了一下眼睛,早过了肆意流泪的年龄,现在的她,不该哭了。
深深吸气,紧跟着,她听到,花店门口传来叮铃的声音,接着是小花在楼下喊:
“雪姐,信。”
她下楼,纵然,小花未必清楚,最近夕雪为什么看上去有些不对,徐律师和夕雪关于案子的商谈也都是在花店打烊或者直接约到徐律师暂时租住的办公室。可,神态总归是瞒不过的。
“雪姐,你最近没事吧?”
“没,就是身体不太舒服。要麻烦你多照应一下店里了。”夕雪抱着歉意说。
“没事,有病可得早看啊,耽误不得。”
有病是该早看,可若是心病呢?
“对,我也想一会出去看一下医生。”夕雪已经打开那封信,信的内容很简单,正是这份简单,让她的神色是一变的。
只是,小花却是没有看清:
“那赶快去吧,店里有我,一会念念醒了,我给他热红豆糕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