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简单的两个字,干脆利落,丝毫没有任何的眷恋。
本来,她过来也是协助Tina处理一些事务,但由于她的经验不足,几乎是Tina一个人做了所有的事。
所以,她没有继续留在这的必要,很快朝门口走去,关阖上房门,这一次,心是揪紧的痛。
深深吸进一口气,不管怎样,现在母亲的病最重要。

从医院回来得很晚,冲了凉出来才看到萧默澶的未接电话,复拨回去,却是明蓝接的电话。
萧默澶竟是醉了。
但,她并不介意明蓝接了那个电话,相反却是担心萧默澶的身体。
酒,最是伤身的,他看起来成熟,始终还是在生意场上,没有办法照顾好自己。
一如她,也是一个需要他时刻分神照顾的妻子啊。
现在,坐在宽敞的办公室内,今天,从开盘时的情况来看,却是不乐观的。
资金的流向很怪,恒达财团股票波动幅度同样很怪。
好像,有谁介入这只股票。
至于,介入的目的是什么,她一时分析不出来,仅能盯紧盘面,丝毫不敢放松。
可,即便丝毫不敢放松,盘口的活跃仍让她是担心的,数字开始不停地往上翻,几乎要封到涨停板,纵然,她要的,就是恒达财团的股票涨起来,可,却不是要这样癫狂的涨下去,而是平稳地回到合理的区间。
因为癫狂,即便会吸引一部分的散户,代价却可能是在高位让散户抬轿子后,引发恐慌性的崩盘,那样的话,她的努力就白费了。
她开始抛出股票,压住盘面,但,无论抛多少,盘口都被吸进,涨幅仍在增大。
如果再抛,面临的难题是,她可能会失去控盘权,于是,她下意识,开始主动在高位吸进股票,纵然,这样的操作,犯了忌讳,可,在这一刻,容不得她多去思考。
“夫人,今天到现在为止您已经动用了超过储备资金的10%,请问还要继续吗?”下午两点的时候,严娜终是走进办公室,请示地问了她这一句话。
她盯着盘面,这句话的意味,她是听得明白的。
可,她能不继续吗?
此刻,在冲过8%后,恒达的盘面看上去趋于平稳,她的高吸并没有让盘面再多涨,可,低抛高吸的代价,确是让储备金都动用完,开始动用投资部的其他资金。
纵然,因为萧默澶的关系,投资部不会限制她的动用,但,她却有些不安起来。
这份不安一直持续到了收市。
即便恒达股票收在8.5%的位置,换手率却高得惊人。
这么高的换手率只让她越来越不安。
接下来的两天,她变得极为被动,这份被动,使得她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她或许正在被人诱使犯下一个大错。
惊觉到不对时,严娜已把她的失误汇报给董事会,董事会紧急召开会议,在萧默澶做出指示前,就下令严娜全权负责恒达股票的操作,并且勒令夕雪停止操作股票。
而严娜并没有能力挽狂澜,事实也是,这样的盘面,通常自保的办法是丢车保帅,于是,恒达股票在严娜撤回萧氏所有资金时,一泄千丈,连续四天被巨额卖单打至跌停板,萧氏实业在这场投资中,保守估计,损失了四个亿。
亦因此,在萧默澶处理好扬城的事务,于四天后返回沪城时,面临的,是董事会的一项决策,要求罢免,夕雪在萧氏的所有职务,并为这次的失策行为做出合理的解释。
这项决策是严厉的,分明是怀疑夕雪私通恒达,试图建造自己的小金库,从而造成萧氏的亏损。
纵然夕雪是萧默澶的夫人,可,基于豪门婚姻的不稳定性,加上夕雪显然并不是和萧家门当户对的背景,只让董事会作出这项揣测。
萧默澶对此,在董事会上,没有明确表态,只宣布了扬城工地事故的相关调查结果,以及处罚措施。
也在同时,皇甫集团召开董事会议,就凌云地皮做出相关决策,因为恒达财团在资本市场受损,对财团内部资金流出现严峻考验,导致更多客户信心缺乏。是以,大部分董事都不希望和恒达财团继续协议的关系,皇甫奕虽然坚持已见,皇甫诺却在这时,走了出来。
“Ken,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公私不分,不管你和楠少的关系如何,置公司的利益于不顾就是不对的。”
作为皇甫傲的儿子,皇甫诺纵然暂时不理集团的事务,却也因为持有部分股票,是董事会的成员。
即便,他在集团的位置没有皇甫奕高,可,这句话说出,当然得到了大部分董事的认同。
“我只是就事论事,如果目前停止合作,转而同其他财团合作,不是不可以,但集团为此要付相应的违约金,并且,媒体的报道也极有可能对我们集团产生负面影响,会让其他合作方,乃至潜在合作方认为我们集团是不讲究信用的集团。”
“既然你坚持,那么,看来只有表决决定了。”
用董事们的表决,来决定合作与否,显然,大部分董事基于自身的利益,都会选择终止合作。
对此,皇甫奕纵然先前在私底下,有对部分董事分别做过沟通工作,但,哪怕可能对集团产生负面影响,那些董事看到的,只是自己的利益是否会被损伤,包括,资本市场内,恒达财团的股票固然稳定了几天,却飞流直下,是让人失去信心的。
所以,皇甫奕的沟通工作,见效甚微。
正在这时,忽然,董事会的大门打开,紧跟着,是萧默澶走了进来,他的到来,是出人意料的……

【26】
绵园。
夕雪坐在卧室,今天的绵园比往日更要安静,由于惠妍去医院陪朱婷,使得,白天大部分时间,她一个人待在家里。
被免去了职务,待在绵园,心底是空落落的。
只是,她确实是失误了。
从成为操盘手到现在,她几乎没有失误过,这一次,是第一次。
也是这一次的失误,她终究没能帮到百里楠。
心口很堵,很难受。
旁边有手机铃声响起,她知道,萧默澶今天回到了沪城,可因为她的失误,萧默澶却是一回来即将面对董事会的苛责,所以,这个电话应该不是他的。
这个男人,会为她挡下一切,只是,这些挡下,必带着辛劳的意味。
拿起手机,号码显示竟是以前私募的合伙人打来。
他很少打电话给她,今天是例外。
“C,好久没联系。”
接通电话,对方的声音传来,很优雅的男子声音,或许,他的人也如同声音一样优雅。
他的代号是V,一如她的代号是C,在整个资本市场,他缔造了比她更为厉害的传说,而她的出类拔萃,也使得,她成为了他这一任的合伙人。
只是,即便是合伙人,她没有见过他,对资本市场的所有人来说,都只知道一个代号,却没有见过真人。
“你好,V。”
这个电话接通,对于夕雪来说,心底,终究有些什么清晰起来。
果然——
“我很遗憾地看到,你还是不够理智,感情用事,导致了这次的失误。”
“四天前,介入恒达股票的是你?”她直接问出这句,V没有否认。
而这一次的介入,显然并非是仅仅为了钱。
源于,自一年前开始,V就基本不会再操盘,在她和他合伙的时候,所有的盘都是由她来操控。
即便在她离开后,V的搭档应该会再补上一位,可这一次,他竟是亲自出手了。
单纯钱的诱惑,已不可能让V出手,那,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她不知道。
“你说得对,我太感情用事了。哪怕不是你,恐怕这次的操盘,我也很难应付其他操盘手的介入。”夕雪唏嘘地复说出这句话。
如果不是他,或许,她不会输得这么快。
可,赢的话,却也是不易的。
因为,要不得的弱点存在——感情胜于主观的理智,明知道不可为,偏去为之。
“是,当一个操盘手不是以利益为先,反是依靠感情行事,那么,出发点就决定了她操盘的胜算。”
“可,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坚持的东西。”
“C,你有敏锐的资本市场嗅觉,其实,撇开感情因素,你能做得更成功,不妨考虑回来帮我,毕竟,萧氏实业未必适合你。”
“谢谢,但现在,我的身份首先是他的夫人,其次,或许才是一个不称职的操盘手。”
“虽然你并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背景嫁给他的女人,但你有没有想过,其他人回怎么看?包括这次操盘失败,萧氏实业那些愚昧的董事会怎么看?”
“我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我只在意他的,而我相信,他会理解我,支持我的决定。”
“但愿你不会后悔,如果后悔,或者是需要帮助,可以随时来找我,毕竟,我们曾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V,谢谢。”
收了线,这一次,她是败在了V的手下,她败得心服口服,只是,方才说出那些话,心底,是否也坦然呢?
望了眼窗外,阳光明媚,可现在的她,却有些昏昏欲睡,或许,不用去想什么,仅蒙头大睡也是种幸福吧。
况且,昨天从游乐园到现在,她的老胃病又好像发了,又不想惊动家庭医生,干脆躺到床上,和衣睡了起来。
萧默澶结束一天内两场董事会,回到绵园时,看到的,是依然熟睡的夕雪。
她睡得很熟,蜷缩在那,旁边,还留着一大半的位置,哪怕他不在绵园,却还是留着他的位置。
他走到床边,并没有去洗手间洗漱,因为,他知道,她其实很容易惊醒,哪怕,他睡到床上,有时候,都会把她惊醒。
可,这一次,即便,他仅走到床旁,没发出过多的声音,床上的人却是动了一动,接着,她打开床头灯,柔和的床头灯下,她起身,目光竟是不敢瞧向他。
“我吵醒你了?”他的声音依旧是温和的。
“没——”她的声音低低的传来,很是黯淡。
他走到她的那一侧,坐下,修长的指尖抬起她的下巴:
“照顾朱婷很累吧,瞧你都瘦了。”
“默澶——”他越是岔开话题,她越是内疚。
她被董事会罢免所有职务,萧默澶应该早已知道,包括,今天一早抵达沪城后,他到现在才回来,无疑是董事会逼他给一个交代,他疲于处理,方耽搁到现在吧。
毕竟,恁谁看上去,都像是她私通恒达,而导致萧氏实业蒙受损失。
纵然,她是萧默澶的夫人,可,丈夫有钱,不代表夫人不会存私心,源于豪门婚姻虽让人羡慕,也是最不靠谱的,离婚比比皆是,所以,她若要利用现在之便,存个小金库,也是完全可能的。更何况,曾经的她确实曾为百里楠打过工,有着脱不开的嫌疑。
这些,不用V提醒,她都清楚。
萧默澶,同样清楚。
可,她还清楚,萧默澶是相信她的,因为这份信任,才让她此刻,很是难耐。
“一切有我,在家好好歇一段时间,这样,我也不会有太大的压力。”他轻柔的摩挲她的小脸,意识到这句话可能有歧义,忙加了一句,“我是说,夫人太优秀,做丈夫的会有压力。”
“默澶,对不起,可,这次的操盘失败,确实是我的过错,我会给董事们一个交代和道歉,并且,会尽快弥补这次造成的损失。”说着这句话,她的眼泪忽然坠落了下来。
一颗,两颗,犹如珍珠一样,坠落在他轻抚她的手心。
她不是喜欢哭的女子,但在他跟前,却是流了太多的泪。
或许,此刻,他如果指责她,反是能让她释怀,而他的温柔,只让她将自己的脆弱一面展现出来。
他的手轻轻地替她擦拭眼角:
“不要一直提弥补,否则,我又该怎么弥补,自结婚后,都没好好陪你的失职呢?”
她紧紧咬紧牙关,只有这样,那些眼泪,好像才能被她咬得倒咽回去。
其实,真的不该在他眼前落泪,男人,不会喜欢女人的眼泪,虽然,那是女人的利器。
尤其,他对她那么好,她更不该哭了。
“董事会那边,我会代你做出解释,另外,不出意外,凌云这块地皮,萧氏实业会继续和恒达财团合作,但,这是董事会能做的最大让步。”
他徐徐说出这句话,这句话,是出乎她意料的。
抬起眼睛,泪眼婆娑的眼底,能看到的,是他的确定。
“默澶——”
“我不希望我的夫人再去感觉欠任何男人什么,要欠也只能是欠我的。”俯低身,他覆上她的唇,她的唇上有着咸咸泪水味道,只是,在这一刻,他偏是要将这丝咸味,演绎成甜蜜。
她的手环紧他,这一刻,哪怕,以吻缄去言辞,都是好的……

翌日占据新闻头条的,自然是,皇甫集团董事会最终决策,凌云地皮单个项目,依然会和恒达财团合作。
这一则,可算是连日,阴霾不断关于恒达财团负面新闻中,唯一一则利好的消息。
这则利好消息,使得在次日,恒达财团的跌停板在集合竞价被打开,但,由于市场恐慌气氛依旧,仍是在绿盘区域徘徊。
不过,这些,比之前几天来说,终究是好多了。
明蓝的手抚过报纸,也仅有晚上,在医院时,她能安安静静在医院的走廊内读完当天的报纸。
恒达财团没事就好。
纵然,未必一定是她的原因,让萧默澶介入了皇甫集团的董事会,使得当日的情形反转,可,至少是改变了,不是吗?
“明小姐,楠少请你过去一趟。”百里楠的助理此时恭敬地出现在她跟前,请到。
“不好意思,我还要照顾我母亲用药,今天就不过去了。”
现在,竟会下意识开始躲避百里楠。
如果,一定要有个抉择,她宁愿当初不进电台,做主持。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时间也不会倒流。
下意识要往病房走去,却在这时,带着疲惫的男子声音在她身后传来:
“雨棉……”
简单的两个字,只让她的步子停滞在原地,再踏不出去。
是百里楠。
她没有想到,她不去,他却是来了。
坐在轮椅上的他,在这一刻,摒退了推他来的护士,只一个人,在距离她不算远的位置。
走廊很静。
接近十点的时候,医院的家属大部分都回去了。
而,这一处病房,也是走廊的尽头,离最近的其他病房都隔着一段距离。
所以,没有太多的闲杂声音,安静到,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楠——”她转身,应上他的这句,也算是应上早前的那句话,“我是明蓝。”
是的,她现在只是明蓝,而不再是周雨棉。
周雨棉,已经被那火海吞噬,不复存在了。
“无论是谁都好,你这一次,其实还是为了我,才去的萧氏,而并不是,你要选择他……”
这一句话,她听得懂语意背后的酸涩,可是,这一次,她不要再纠缠了。
纠缠下去,只会是当年的重演。
她不要。
“不是。”她回身,“我说不是。你清楚了吗?我没有理由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不是吗?”
“机会?拆散别人家庭的机会?当年,他没有妻子,你的选择,顶多伤到的是我,可现在不同了,他娶了妻子,你的选择,将会伤到更多的人。”
明蓝没有说话,这句话,她没有办法回答。
即便,她知道,她会伤到的,是夕雪。
而她,却是不愿意去伤害到那名女子。
可,有些事,并不是她不愿意,就不会发生。
一如,她的矛盾、纠结,终是注定,会有人受伤。
只是,受伤,总比彼此不幸福的过下去要好。
是的,如果萧默澶不幸福呢?
如果夕雪给不了他要的幸福,他只是把夕雪当成是她的影子呢?
是否,还有继续的必要?
在扬城,萧默澶的回避,明显正说明了什么。
“明蓝,当年的那场大火,为什么还不能让你看清他呢?”
当年那场大火?
她不相信是他做的。
人这一辈子,总要相信一些什么,临到现在,她愿意选择相信那个男子对她的感情,毕竟,连容貌酷似她的女人,他都愿意去珍惜。
“你和夕雪是朋友吧?”明蓝转身,唇轻启,说出这一句,“既然是朋友,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的这番话,是为了夕雪的幸福,对我说的呢?但是,楠,夕雪或许在这场婚姻里,也并不幸福,你其实也清楚,他对夕雪有的,或许只是和你一样的对替身的感情……”
百里楠不再说话,有些人对某些事会很偏执,这些偏执往往是悲剧的起源。
现在的他,哪怕隔了这些年,都是一个悲剧。
也不能阻止任何事。
包括,阻止夕雪嫁给萧默澶。
也包括阻止她的介入。
空旷的走廊内,能听到百里楠深深地叹出一口气,接着,有护士走来的声音,百里楠的轮椅终是离她越来越远,她的手捂住自己的脸,但,这一次,却不会有眼泪落下。
放下手,恢复冷静的神色时,她才想到,刚刚那番话会不会被母亲听到,纵使说得很清楚,可总归是有这方面的顾虑。
推开虚掩的病房门,母亲只安静地背向她,睡在那,并没有被惊醒。
以往,服完药,到十点她离开前,母亲大部分的时间,也都是睡着的,所以,这一次,应该同样不例外。
母亲没有听到,就好。
她轻轻拿了包,是时候该回去了。
关阖上门,走出医院,萧氏实业行政部给她安排了宿舍,待到周末,她会搬离百里楠借给她的公寓。
百里楠是个好人,从前不应该和她有任何纠葛,现在同样不应该为了她受到任何影响。
今晚,月朗星疏,却注定有些人在PUB里买醉,或许,不仅仅是买醉,也是庆祝。
“唉,真没想到,这么好的机会,又废了。”皇甫诺懊恼地举起跟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至少你得到了想要的,不是吗?”
“是啊,那还得谢谢你,让我找到这么好的私募合作伙伴。”皇甫诺满上前面的酒杯,递给对过的人。
“不过举手之劳。”
“你的举手之劳,总算解决了我之前银行信贷的大难题啊,唉,如果不是Rose的父亲不肯通融一下,我何至于这样呢。”
“他竟然对今后的合作都不动心?”
“目光短浅的生意人,看到的自然只有眼下的利益。既然这样,以后我得势了,皇甫集团也不会和他合作。”
“可你对Rose却是真心实意的,有什么都让她知道。如果以后你得势了,不和她父亲合作,万一她把那样东西扩散出去,恐怕就不好了。”
“你指的是什么?”
对方没有应答,只笑而不语。
皇甫诺并不笨,只这么一提点,却是恍然大悟:
“难道,她偷偷把视频复制了?”
“原来不是你给的,可,那件东西被她掌握着,等于,是一个把柄。”
这句话,只说得皇甫诺额上沁出豆大的汗珠,刚才的懊恼,喜形都不复存在:
“你确定?”
对方点了一点头。
他已充分领略萧默澶的厉害,这视频若流落出去,第一个脱不开关系的就是他,并且,萧默澶手中掌握的他的把柄,其中之一银行的信贷信用问题如今虽得到的解决,可,他相关的不雅照也在萧默澶手中。
如是,只让他后背起了密密匝匝的汗意。
“既然,悬在那,让自己难受,倒不如,早点让悬在那的威胁落下来,趁现在,你还在落魄当中……”对方的声音悠悠传来,说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话是这样说没有错,可,本来有些纠结的脑子忽然转过一个念头:
“我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了。”
“你知道就好,所以,你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真毒辣。”
“彼此彼此……”
当酒杯再次斟满美酒,两个杯子在空中划出一道银亮的弧线,接着,杯壁碰击,发出清脆的回响……

这个世界上,或许,真的没有他办不到的事,在发生这件事之前,他也认为自己是所向披靡的。
可,当本来被掩盖掉的事,再次爆发出来,并且以他没有想到的态势蔓延开去时,他承认,在这一刻,竟第一次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源于,牵涉到的女人,是他在意的人。
越来越在意的人。
“萧总,目前市场上的碟片大部分都被买回来了。”Tina的声音是战战兢兢的,从总裁此刻肃穆的脸上,作为资深秘书的她,能揣测出,总裁的心情有多糟糕。
“大部分?”萧默澶甩出这句。
“我门已从源头上找起,相信很快会彻底清剿。”
“我要的是,没有一张流露出去。”
“萧总,您知道,从发现碟片到现在,哪怕我们获悉后,以最快的速度出去清剿,都难免都漏网之鱼。”即便知道这句话说出口,无疑是让眼前的男子不悦的,可如果不说出口,就意味着要打包票,这个包票谁敢打呢?
萧默澶默然,他自是清楚这个问题的。
谁会想到,在这个网络盛行的时代,却是被人钻了碟片的空子呢?
并且,碟片的名字,堂而皇之印了,集团总裁**妻子嫂子,****视频。
“萧总,媒体那边都打点好了,不会有您不想看到的消息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