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类小说上一章:掉包新娘上错床:若是相逢未爱时
- 另类小说下一章:农家贵女
但,夕雪,明显是用钱根本赎不出来的女人。
因为,她是最近投靠虎哥的一个狠角色大鹰带来的女人,也是明显得罪了大鹰的女人,大鹰放出话来,说是要往死里折磨,却又留下她一条命。
所以,一旦被抓到,即便他在坞角也算有些地位,可,违反了规矩,下场怎样,是显而易见的。
而他的这条命,当初在犯下事,本以为肯定一死的时候,是皇甫傲仗义把他送到了这里,这么多年,这也是皇甫家的人第二次找他,他自然想帮到底,人活着,不光是为了命,还有义。
现在,三人站在那洞口,等着山洞那端未可知的命运。
夕雪的身子不自禁地望向悬崖下,如果,她跳下去,是不是,一切就会很简单。
之前,不是想寻过死吗?
只是,没有死成。
此刻,如果还要被捉回去,还不如跳下去,至少,也不会连累再多的人。
不过脑海中浮过这一念,却立刻觉到,皇甫奕的手揽紧她的腰,然后将她的身子揽到他的身前。
也是这一揽,她觉察到,他揽她的始终是左手,即便现在这个位置,左手揽她很不方便,却依旧是左手揽住她。
低下头,能看到他左手胳膊上满是细细密密的划伤,这些划伤触目惊心的在那,他都不躲藏,只意味着一个更让人担心的事实——
他的左手?
下意识地望过去,只看到他的右手果然藏在了身后,根本不给她看到。
既然不给看,她便不去看,哪怕担心,又如何。
他恨她,她也不是他什么人。
收回思绪,只让自己望着跟前黑黝的山洞,能听到,那些脚步声依旧在逼近。
除了脚步声外,还有的,或许是越来越近的恐惧。
他的手用力揽住她,在这一刻,却是将她的身子稍稍往后移了一下,她的身子拧了一下,最终,却是抵不过他的力气,只让他挡到了她的身前。
也在这一刻,那逐渐逼近的脚步声,忽然停了下来,紧跟着,仿似得了什么指示,脚步声再次响起时,是朝外走去,越来越远的声响。
在那些脚步声彻底听不见后,黄球看了一眼黝黑的山洞,声音很低地问:
“我过去看下?”
皇甫奕蹙眉:
“你在这看着她,我去。”
黄球踌躇了一下,只看到皇甫奕撕开自己的络腮胡子,朝山洞那端走去。
确实,在这样的情形下,皇甫奕过去,要比黄球过去,更能应付一时,黄球懂皇甫奕的意思,只拉住夕雪,继续站到洞口隐蔽的位置。
夕雪的眉心也在这时微微蹙起,他现在这样过去,如果万一对方还没走,是想拖住对方,让黄球带她冒险下去吗?
停止搜寻的目的,或许是对方突然不想冒险,如果要把他们从山洞里逼出来,只需要在洞口用火攻的办法就行。
哪怕对方不知道还有另外一个出口,但,从山崖的陡峭或许也能揣测出,另一个出口外的陡峭。
所以,倘若那部分歹人,存了这个心思,那么,无疑,皇甫奕这样出去是危险的。
她的手紧紧握住,想要说什么,可,声音甫启唇,却消失在了空气中。
咬了咬牙,只把脸别过去,任由皇甫奕越走越远。
哪怕,听不到他的脚步声,却是知道,他走远了。
接下来的时间,是难熬的,一分一秒的流逝,山洞那边,没有一点的声音传来。
假如有声音,或许,还不会如此的难熬,可正因为没有声音,只让人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这一刻,她能觉到自己的心慢慢蜷缩成一团。
百里楠为了她,如今生死未卜。
现在呢?
皇甫奕难道也出事了?
即便,她曾经恨他,可,从报复成功后,她就没有理由再去恨了。
而他,除了口上说着要让她还相欠的那个孩子,但,实际呢?他没有对她做过太多过分的事。
反而是他,第一个涉险来到坞角救她。
如果他因此出事,她能做到心安理得吗?
下意识地,步子动了一动,要走出去,却被黄球拉住,黄球拉得很紧,她想挥开黄球的相拉,也在这一刻,忽然觉到有人靠近时,她回身,是皇甫奕从黑暗的山洞那端走来:
“都离开了。”
话虽这么说,她能觉到的,是他眉心仍旧蹙紧。
是啊,莫名其妙忽然离开,并非是让人能松口气的征兆。
“阿奕,眼下还是尽快离开这吧,哪怕——”黄球的话说了一半,皇甫奕却听得明白。
他颔首,拽起夕雪的手腕就朝外面走去。
在经过那段空气稀薄的洞道时,他还是不时担忧地看一下夕雪。
而这一次,夕雪在觉到空气稀薄前,就深深吸了几口气,总算能勉强撑过这段地方,除了脉搏加快,头有些眩晕恶心外,不至于有更多不良的反应。
很快到了洞口,他停了下步子,和黄球的眼神交接,紧跟着,他率先钻出洞去。
夕雪跟在他的后面,黄球是最后一个。
爬出山洞,钻过灌木丛,四下寂静一片,除了山风呼呼地刮着,眼前那一片幽暗的丛林,没有任何动静。
夕雪的脸上罩着他的衬衫,在爬出山洞的刹那,他就把这件衬衫复到了她的头上。
靠着他的衬衫,她的脸没有被那些灌木丛的荆棘划伤,这一次,她没有让自己闷头钻过去,视线盯住他,更确定了,他的手受伤了。
是的,手腕受伤。
从他钻过灌木丛,能看到,他的右手根本使不出力,但却还是暗暗地为她把灌木丛拉开。
联系起,她跳下三楼的那瞬间,轻微的‘咯’的一声,是那时受的伤吧。
所以,他再不能抱她,仅能背着她,爬了那么坎坷的山路。
不是说不去看的吗?
为什么还是控制不住会去观察他的手呢?
把目光收回,钻出灌木丛后,黄球引着他们朝另一侧的山路爬上去。
而这一次,不容她拒绝地他仍是蛮横地背起了她,她想说什么,可,看到他眼底蕴含的冰霜外,剩下的,只是默然。
上山,下山,有一艘船停在岸边,黄球用暗号和船上的联系,确定无误后,一行三人,终是上了船。
船很快驶离岸边。
这是一艘只有一间地下舱室的船,皇甫奕和夕雪进入舱内,黄球则在驾驶舱和船主交代着什么。
皇甫奕冷冷地坐在舱室里,裸露的胸膛上,就着舱室的灯光,能清晰地看到,上面都是一些细小的划痕,该是荆棘弄伤的,包括他原本俊逸的脸上,都满是这种小划痕。
她意识到自己看了一眼他的脸,忙仓促的别过头去。
下一秒,她的手已被他狠狠拽住,拖了过去。
脚上的镣铐,被这一拖,发出‘当啷’的声响,他看了一眼镣铐,但,眼下,对于这种密码锁,他是解不开的,只伸手,拿过黄球刚送进来的药箱,取出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膏药,就往她脸上抹去。
她下意识地避开,却被他捏住下巴,动弹不得。
这一捏,他的脸离得她很近,带着危险的气息:
“再动一动,试试。”
她反咬住嘴唇,事实上,被他这么钳制住,她要动,都是不能够了。
他的手蘸着那些药膏,很快在她的小脸上胡乱涂了一气,她的脸上都是些被打,被撞留下的瘀痕,如今,涂了这些绿绿地膏药,只觉得火辣辣地疼,眼底都被辣得开始湮出些许雾气来。
他很快涂完,接着,起身,用一只手,把她横抱起来。
“放开。”这一抱,果然换来她的反抗。
“别以为我想救你。是有人不想看你死,当然,我也不希望你死,你欠我的,只有活着,才能还。”
他口气不善地说出这句话,把她径直抱到桌上。
而也因为他的这句话,让她的声音不再像之前那样愤慨,软化了些许:
“是百里楠?他现在怎样了?”
本能地问出这句话,却让眼前的男子骤然收手,把要给她涂腿的药膏扔到一旁,旋即,‘哗啦’一下,把桌上其他东西都扫落到地上,他的身子也在这一刻,狠狠压住她:
“他还能怎样?你也会关心人?”
依旧是反问的话语,口气中除了不善,或许还有不屑。
只是,这样的口气,间接地让她明白,百里楠的生命或许是无虞的。
但,其他呢?
容不得她细想,她被他狠狠地压住,她的眼睛避开他,瞧向别处:
“我恨过你,但我不恨他,就像,这一次,我欠了他,但——”
她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握住,眼睛骤然凝向他的:
“我不欠你!”
这一句话,让他冷峻的唇边勾出一个弧度:
“你欠我一条命!”
重提起这一句:
“你处心积虑地部署这么久,怎么现在也有怕的时候?是害怕萧夫人的身份不保吗?”
然后,他俯低脸,他的气息在她的周围萦绕,只让她抓紧了手,回出这一句,她以往不愿说的话:
“皇甫奕,那个孩子没了,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当然,哪怕那次不掉,我或许也不会生下他,但那一次,不是我的部署,是你的——”
话语说到这,船舱却传来剧烈的一动,也因为这一动,他的手下意识的揽紧她的腰际,不让她的身体撞到任何地方。
接着,能觉到船骤然停了下来。
他下意识把她从桌上抱下,船舱外传来黄球害怕的声音:
“虎哥,您来了。”
虎哥,是坞角的大哥头,平素里,很少现身,但今晚,竟是出现了。
不仅出现,看样子,还拦截了这艘船。
他揽住夕雪的腰际,能觉到夕雪的身子颤了一下,这个女人,其实会害怕,可偏偏在他的跟前,演变成了针尖对麦芒的犀利。
他揽住她的身子,迅速拉她到一旁,打开舱室内的柜子,想将她塞进去。
可在这一刻,她的手忽然碰了一下他的右手腕,这一碰,她能觉到他手腕的冰冷,也能清晰地看到,哪里有着一大块淤青的痕迹。
只是,这一碰,她很快缩回了手,可,身子却不愿意缩进柜子中去,反是倔强得要出来。
“记着,我不是要救你,是要你活着好好还欠我的命!”
他说出这句,把她用力塞进柜子,然后反手关上柜子,这样的法子,无疑仅能起到暂缓的作用。
但,却是此刻的他会选择做的。
他做不到的只是,让夕雪在他跟前再次被那些歹徒带走。
而现在,至少,他还是皇甫集团的执行总裁,若要钱,他会给。
只是,要人的话,必须从他的身上跨过去。
确定那柜子四面通风后,他插上柜子的锁,任凭夕雪在里面狠狠敲打了一下,都不予置理地朝外走去,打开舱门。
而舱门外站着的人,该是他想到,又没有意料到的。
【17】
天虎堂。
大鹰被五花大绑在天虎堂庭院中央的天灯柱上。
此刻,他恶狠狠地瞪着坐在堂上的一人,只是,再怎样恶狠狠,现在的他,除了这样瞪着,却是手脚都施不出力来。
“萧先生,我实是不知道,手下的人做了这样的事,得罪了萧先生,现在,我把大鹰捆了,全凭萧先生处置。”
说话的,是坞角的大哥头虎哥,他很少这么谦恭的说话,尤其是对外人。但今天,注定很多事都会是例外。
“多谢。”
萧默澶坐在虎哥的旁边,他的样子仍是淡漠的,只是淡漠间,眼神示意大卫,大卫上得前去,把塞在大鹰口中的布条拿开。
这一拿开,可听得大鹰啐了一口,才要骂骂咧咧,萧默澶的声音却先行响起:
“她在哪?”
匆匆抵达坞角,到现在不过两个小时,也是紧张的两个小时。
因为这两个小时,他方能坐在这里,以审讯者的姿态。
此刻,他的声音里,除了惯有的淡淡外,还有的,是隐藏在其后的涩意。
“嘿嘿,你想知道她在哪?那之前就该去辽源大厦的车库,可惜,你这个孬种,竟通知了警察,当然,再见不到她了。”大鹰突然阴笑了起来。
半个小时前,被虎哥紧急召回,没想到,一到天虎堂,就被拿下。
形式的反转,大鹰看得清楚,所以,更不会提及方才正在山上缉捕逃走的夕雪。
纵然,这件事,瞒不过去,但,多瞒一会,看看萧默澶心急如焚的样子也好。
想不到,萧默澶是在意的,也想不到,这世上,或许没有萧默澶的能力达不到的地方。
他始终还是低估了萧默澶。
早知今日,他该送的,就不是再次试探萧默澶的假手指,而该真正把那女人凌迟了送过去才好。
那样,才是真正的泄恨。
在不能将萧默澶弄死的情况下,让他永失所爱的泄恨,这样,即便没有俘获萧默澶,同样能让萧默澶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吧。
“萧总问你,夫人在哪?” 旁边的大卫再次逼问了这一句。
明眼人都知道,辽源大厦是个圈套,所谓的赎金更是个幌子。
如果不是警察的出现,萧默澶恐怕难以脱身。
而大鹰早在那时,就亲自把夕雪带往了坞角。
是的,亲自。
因为,他不希望出任何纰漏,夕雪在彼时对他来说,是一张绝好的牌,也是他潜伏许久,接近不了萧默澶,好不容易才逮到的副牌。
倘若萧默澶没有叫警察,他应该会在转了几个地方后,让底下的人借机俘获萧默澶吧。
这才是他一直想要的。
可惜,萧默澶出尔反尔地,竟叫了警察。
不过现在想想,在意一个女人,和重视自己的安全,这两者没有任何的冲突。
毕竟,萧默澶曾为了那个女人,设下过那场看似天衣无缝的圈套。
现在,他睨向这个可怕的男人,森冷地道:
“什么萧夫人?这里只有在虎哥的灯区给十几个男人上过的小雪蝶,哈哈。”
这一句话,钻进萧默澶的耳中,让他的薄唇颤了一下,但,话语出唇,依旧保持淡漠:
“你刚才是不是去搜找她?”
竟然,这么快,就被萧默澶察觉了。
“被人用烂的破鞋你还要?萧总,您胃口真好,不过,也只有您这么好的胃口,当初为了得到她,不惜煞费苦心,但转眼,我还以为您用厌了,才大胆做主让弟兄们尝尝,萧总的女人是什么样的滋味。”
大鹰嚣张地说完这句话,换来的,自然是随着虎哥眼神一转,旁边两个粗壮的汉子,重重用铁榔头敲了大鹰胸口一拳,只这一拳,大鹰张嘴吐出一口血来。
即便,他投奔了坞角,却还在萧默澶的掌控范围之内。
但,又如何?
至少,现在,他不会让他知道夕雪的下落,纵然一死,死之前,他都要看着他紧张。
或者,只要不说出来,他的命反能留长一些。
“还不说?”旁边的粗壮汉子继续逼问。
“无可奉告,这坞角都是虎哥的地盘,不问虎哥,倒来问我,太可笑了,哈哈。”大鹰的语调依旧是狂妄的。
“**,这人怎么处理,就交给你了。”萧默澶却平静地起身。
这一举动,明显出乎大鹰的预料。
虎哥冷冷抽了下嘴角,做了一个手势,站在大鹰旁边的粗壮汉子立刻会意过来是什么意思,包括大鹰。
是坞角最严厉的一种惩罚——点天灯。
大鹰咒骂起来:
“你个狗日的,你找得到的,都是破烂货,都是——”
接下来的话语,再是说不出来,因为,他浑身开始被塑料膜包裹上,封住口的人,再如何想说话,都是没有声音的。
“虎哥,发现大鹰的那座山附近,可有什么河流?”萧默澶淡淡问出这一句。
从夕雪今晚接了一名客后,消失在灯区,加上这么晚,大鹰带了人往山上去,无疑只有一个可能。
但,这个可能,显然带着其他人为的因素。
而要悄然离开坞角,只有一条路径可行,就是水路。
“有一条湄江。”
在答出这句话时,虎哥已然明白萧默澶的意思,倒是他派人让大鹰回来时,忽略了大鹰在做的事。
而显然,彼时的大鹰也不会告诉他,他在搜捕夕雪。
毕竟,从这个女人被带到灯区,直到萧默澶来,他才知道,是谁的女人。
若是一早知道,他是犯不着,为了这件事,得罪萧默澶。
“劳烦虎哥给我安排一条船到湄江。另外,封锁所有可能出去的河道。”
“萧总开口,立刻办到。”虎哥大手一挥,早有手下听命去办。
而,天灯柱在这个时候翻转过来,黑压压的天际,只看到,一串长长的火焰燃烧了起来……
当萧默澶和虎哥登上那条船时,果不其然,掌船的船主很慌张。
另外比较镇定一人,正是灯区的人指认说是当晚点名要夕雪的黄球。
而,船主慌张的目光泄露了,舱室内或许就有他们要找的人。
可,在这一刻,没有人会轻率地去打开舱室,反是萧默澶,就这样淡淡地朝舱室走去,也在这一刻,门从里面打开,舱室里赫然站着另外一名男子。
“Ken,没想到,你也在这。”
皇甫奕凝着萧默澶,他的手下意识地撑在门栏上,并没有放松。
这样的姿势,显然也是阻住了萧默澶进去的路。
萧默澶淡淡走近他,手放在那一侧的门栏:
“谢谢。”
只淡淡两个字,看似淡淡的眼神背后,却并非仅是那样淡然的一切。
也正是这淡淡的俩字,顺着萧默澶的手覆到皇甫奕的手腕,只让皇甫奕的手再没有办法撑在门栏那。
“手受伤了,早些让大夫瞧了,未央才不会担心。”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萧默澶松开皇甫奕的手,朝舱室内走去。
皇甫奕的脚步在这当口却是往后退了一下,他望定萧默澶,在启唇前,却是萧默澶的声音率先响起:
“小雪!”
不算轻的声音,在这一小隅舱室内响起。
接着,他能看到,边角那个柜子里,传来轻微的一声扣动。
他越过皇甫奕,径直朝那走去,在打开扣子时,他的手僵硬了一下,似乎那扣锁很沉很重,深深吸进一口气,方有力气打开那扇柜子。
柜子里,蜷缩着一个娇小的身影。
纵然这一次的失踪不过短短的三天,却好像比三年都要漫长。
“小雪……”他的语音很干涩,唤出这两个字。
而夕雪愣愣地看着他,一动不动。
她的脸上有些绿色的膏药,隔着那些膏药,能看到她原本白皙的肌肤上,满布着淤青的伤痕。他的手想抚上她的脸,源于这一刻,她这样的神态,是让他有些许担忧的。
但,就在下一秒,她忽然‘哇’地一声,扑进他的怀里。
这一扑,连门口的皇甫奕都是惊愕的。
即便,曾见过不少样子的她,但,没有一次,会是这样的情绪外露。
或者说,记忆中的她,从来不会这么哭过。
哭得很大声,很狼狈。
这样的她,和以前的夕雪,是截然不同的。
她的手紧紧抓住萧默澶的后背,哭得气快噎住,而萧默澶显然也是第一次面对这样一个恸哭的女人,有些手足无措地安慰。
这样的安慰,除了轻抚她的后背外,也再做不出更多的动作。
外面的虎哥包括他的手下,待在原地,有些面面相觑,直到舱室里的哭声渐渐低下,才看到,萧默澶抱着一名披着衬衫的女子走了出来。
在经过皇甫奕身边时,萧默澶停了一下:
“Ken,谢谢。多亏了你,小雪总算安然无恙回到我的身边。”
皇甫奕没有说话,只看着在萧默澶臂弯里,哭到累了,倦倦睡去的夕雪。
这么近,却那么远。
右手腕的麻木,让他彼时连抱她都不能够,包括现在,也仅能看着萧默澶抱着她,和虎哥颔首示意后,登上一艘缓缓驶来的游轮。
在这样的地方,能有这样规模的游轮,显然是萧默澶安排的。
皇甫奕看了眼黄球,现在,也是他该离开的时候了:
“球叔,一起走?”
百里楠出事后,他担心着百里楠的情况,但,通过现场的撞击痕迹,让他清楚,夕雪的状况可能更加不妙。
他辗转从绵园的刘姐那,得悉了夕雪确实一直没有回去,只更印证了他的猜测。
于是,在急救室外,他不得不同时开始派人寻找夕雪的下落。
因为,她在,他才能报复她,她不见了,他的疼痛,又该报复给谁呢?
这是他彼时的理由。
因为没有任何线索,只能让人从各个渠道去搜找,而,最偏远的黄球,却在翌日传来一条消息,说坞角新来了一名女人,很神秘地被关在屋中。
坞角,各国政府鞭长莫及的三不管地方,如果那女人真是夕雪,对于这样危险的地方,哪怕萧默澶知道,都未必会亲自来吧。
其实,论道理,这件事,本不该他插手,夕雪是萧默澶的女人,有什么事,他也只需告诉萧默澶即可。
但,他却做不到坐视不理,源于,黄球电话中的意思也很明确,这女的是被一个新投奔坞角的,叫做大鹰的掳来,传言是要整到那个女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而大鹰的背景,以前是埃及一个团伙的头目,日前才带了人来投奔虎哥。
这个讯息让他不安,埃及那一次,确实有些蹊跷,不是吗?
他给萧未央发了一条信息,只说是集团有急事处理,便连夜赶赴坞角,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是独自前往的,黄球的意思也是人不需要多,如果真是他要找的人,由黄球安排逃离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