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不是要去阻止吗?呵,我管不到这些,她们爱怎么争就怎么争吧,我,我只想看看珍珠,我只有四十来天的时间,我,我要看我的珍珠!”柳玉蝉的脑子乱哄哄的,这个时候她也无心顾忌这些,只自己一心的想看她的女儿。
黑猫迅速的潜入了宫殿,绕进了偏殿旁的厢房,从掀开一半的窗户里缩进房内,就发觉此刻地龙烧的正旺,那么孩子应是沉睡其中的。黑猫瞧见正中的摇床被笼纱罩着,便想靠近去瞧瞧,可忽然听到殿外脚步声声,便是立刻缩到了一边的角柜之后…
门一把被推开,一身素服打扮的柳玉蝶进了殿,身后还跟着丫头秀芳。
殿门一关,柳玉蝶便张了口:“皇上这会还有心思来看这小东西,真是邪性了!”柳玉蝶的话里分明带着不快,她眼扫着秀芳问到:“你确定皇上正过来?她应该是去隔壁院才对吧?”
“主子,王公公叫了人来知会,自然是皇上要过来,奴婢寻思着,皇上这会心里还不痛快呢,对于贵妃的事他心里恼是恼,可毕竟两说,他也不好定论,但孩子是他自己个的,他就是生贵妃的气,也不会对孩子不好,来看看也是正常…”
“生气?生什么气?现在谁敢说我妹妹通奸?所有的证据都是指着淑妃诬陷,我妹妹不过是被冤枉的,皇上这会应该是去看妹妹才是,倒往这里跑,以我看,就是这个小丫头,他更加上心!”柳玉蝶说着一撩笼纱瞧着睡的香甜的小人口中喃着:“珍珠?这个时候你还想着她不成?”
柳玉蝶的话才说完,殿门外就有了声音:“主子,皇上轿辇过来了!”
声音一落,秀芳就赶紧的抓了跟前的茶沾了些水到了柳玉蝶的胸口,而后柳玉蝶自己沾了点茶水有滴落在脸上,再伸手抹了两下,而后便急急的将孩子抱进了怀里。
许是动作太猛不够轻柔,惊醒了珍珠,小丫头咧着嘴的哇哇哭了起来,此时柳玉蝶伸手拍打着孩子就忽然哭了起来:“你别哭啊,呜呜,你一哭,我的心都碎了…姨妈的心好痛,好宝贝儿,你快别哭,姨妈会待你好的,啊…”
“主子,您别伤心,公主还小怎知丧母之痛?兴许是饿了,奴婢这就传奶娘来,主子,你可别在哭了,这一天的您竟抹泪了,您的身子骨也要紧…”
“我能不哭吗?妹妹她天真出尘,今年还不入双十,我当时接她进宫不单单是希望她为柳家扶住一份恩泽更是希望她能得皇上喜欢,我老了,玄儿又不在了,皇上对我情深意重,我千皇上太多太多,我原本指望她能给皇上一些青春之爱,可如今…如今皇上有心宠爱她,封她为皇妃,可我却不加提防,竟让她被淑妃给…我,我真是无用,妹妹受冤之事,我却因气而责骂她丢了柳家的脸,却不想她是被人冤枉,如今真相大白,妹妹却含冤而死,我,我真真的对不起她啊…”
“主子…”
主仆两人的哭声才扬起,殿门却被推开了,龙天舒那一张动容含悲的脸凑到近前,惊的秀芳立刻下跪,而柳玉蝶也一脸茫然姿态。只有小公主珍珠还在忘情的哭着,哭的在黑猫之身上的柳玉蝉是其心都碎了…
“速抱孩子下去给奶娘!”龙天舒看着皇后怀里的小人急声吩咐着,秀芳应着赶紧从柳玉蝶的手里抱走了孩子哄着出去了。殿内龙天舒看着满脸满身都湿,濡了的柳玉蝶,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玉蝶,快别这样,人死不能复生,朕已经厚葬于她,你还是节哀想开些吧!”
柳玉蝶抱着皇上的肩头呜咽声声:“皇上,臣妾痛失妹妹,心中不能平复,还请皇上勿怪…”
龙天舒拍着柳玉蝶的背轻声说着:“朕怎么会怪你呢?昔日,锦瑟远去,朕悲伤而不能言,是玉蝶你守在朕的身边,日夜抚琴,水食亲尝,伴朕度过那些最难过的日子,今日里,朕自当陪着你,伴你度过…”
“皇上!臣妾,臣妾谢皇上…”
“别这样,玉蝶,你与朕之间不用这些,柳尚书那里朕差人去安抚了,玉蝉的事,你还是放下吧…”龙天舒说着拉了柳玉蝶到了一边的椅子坐下,一边为她抹泪一边说到:“珍珠还小,交给别人朕不放心,你就…”
“皇上,我是珍珠的姨妈,自当用心教养,皇上放心吧。”柳玉蝶说着也渐止抽泣,出言轻问:“皇上,如今后宫出了这样的事,这个时候,那些大臣们没催您立储的事吗?”
“他们想催啊,可毕竟贵妃薨世,淑妃又,又病危,他们这个时候怎敢撞上来问,自己找不快吗?估摸着两边的事弄完,他们就会开口来,看来立储的事弄不好就是下月的事,那时,你又该忙碌了…”
“皇上,臣妾是皇后,这些事是应当应分的事,不说什么辛苦。只不过臣妾的意思,如今淑妃虽有罪,但其子无辜,且外人不知底细,他们看到淑妃死,只怕都会齐心于盘殿下那里,若这样时间久了,臣妾怕到时反倒对佑殿下不利,所以…臣妾觉得,不如皇上过上几日就宣告立储之事吧…”
“这,这不大好吧?太子一定便是大喜,这一应丧事都要避讳,这对玉蝉不就不公…”龙天舒有些意外。
“皇上!臣妾也知道这样对妹妹有所不公,可臣妾是以一国之母的身份来说这话的,妹妹冤死是没错,可淑妃不也算是伏法?她至少可以闭眼了。如今珍珠我会替她照顾,她在地下也可安心。可国祚乃是大事,大于天,怎么能为她而有所延误?太子之事不定,佑殿下其母又薨世,您说那些臣工们会怎么想?先前皇上为了安抚盘殿下对他多有赞赏,这个时候若不立下佑殿下,只怕所有的臣工都会往盘殿下那里用心思,佑殿下只是婴孩,哪里争的过盘殿下呢?皇上,您还是要早做决断,免得耽搁了大事!至于妹妹…臣妾和妹妹都是皇上的人,生死挂的都是皇上的事,国事为先,相信妹妹泉下也是赞同…”
“玉蝶!”柳玉蝶的话说的是大义凛然,听的龙天舒更是感动万分,这会将柳玉蝶搂在怀里是激动不已:“朕有你这样的皇后真是万幸,好罢,立储的事,朕会早提,但贵妃毕竟大丧,其后淑妃还要…不如再等四天,等玉蝉的头七过了着吧…”
“一切随皇上的意思!”

柳玉蝉看着眼前的两人,心中只有苦笑,她今日才知道姐姐这般演戏的功夫竟是到了这等地步,终于秀芳抱着睡熟的孩子进了殿,柳玉蝶和皇上便小心的看着秀芳将孩子放回摇床。
龙天舒伸手轻轻的摸了下珍珠的脸,看着她睡熟的模样,轻轻一叹之后,出了殿,柳玉蝶立刻追了出去相送,可龙天舒却拦了她叫她好生休息,自己出了宫吩咐人去了隔壁。
皇上前脚一走,柳玉蝶后脚就返身回殿,此刻珍珠已经睡的香香,秀芳轻摇着小床,可柳玉蝶却走到秀芳跟前,径直的朝秀芳身上踹了一脚:“没眼色的东西!”
突然的一踹令秀芳倒地,摇床也剧烈的晃动,可怜的珍珠又被晃醒,立刻哇哇大哭。
魂在黑猫的柳玉蝉急的就想冲出去,但体内的董贵妃却扭着身子,令她出去不得。
“主子!”秀芳有些慌的跪好,急忙说到:“主子请别动怒,奴婢只是想着皇上喜欢小公主,便送过来讨好的,没,没别的意思…”
柳玉蝶听着珍珠哇哇的哭声,恼恨地说到:“这个时候皇上都要来看珍珠,我的心里已经不快,这小东西若做我的栓帝之物我忍,可我现在需要吗?皇上叫她珍珠,叫一次,我心痛一次,你听着,以后若非必要,少让皇上与她亲近!”柳玉蝶不耐的说完冲着秀芳说到:“抱她去吃奶!”
秀芳吓的青着脸赶紧哄着孩子出去,柳玉蝉却看着那空空的摇床发脾气似的嘟囔:“一个杂种也想得到皇上的宠爱,做梦!于子之爱,只能是我的玄儿!”说罢一个扭身也出了殿。
殿里刹时安静了,空荡了,即便地龙烧的火热却也暖不了柳玉蝉的心。但她的心中也涌起怒火,那怒火蔓延旺盛却偏偏寒冷非常!
第二十七章 遇帝
“这就是我的姐姐吗?你将我步步当棋,处处利用,我死了都想着你为了柳家而不予和你计较,可你是怎么对我?怎么对我的珍珠的?你,你好狠的心!”柳玉蝉的心里呐喊着,她此刻才发觉自己无法面对,无法再将她被利用的事看淡!
“她的心狠毒的多,你不过是今天才看到了一点!”董贵妃的声音冷冷的提醒着,提醒的柳玉蝉她的可悲:“从一开始她就只是利用你,她对你是根本没什么姐妹情的!”
殿门再度推开,秀芳和一个胖乎乎的奶娘抱着小公主进了殿,此刻小公主含砸着R头已经睡着,奶娘便小心的抽,离了R头,将孩子放进摇床里,然后一边整理衣裳一边轻声说到:“秀芳啊,皇后娘娘这是动的哪门子火气?瞧把这小公主折腾的…”
“嘘!”秀芳紧张的比划着:“你不要命了?这些你别管,只把公主喂好就是!唉!”秀芳说着揉了自己的腰,口中轻喃:“我也真是糊涂了,只想着帮她得皇上欢喜,倒忘了她是介意的,哎,我这次是马屁没拍到,弄到马腿上去了…”
“秀芳你何必这么说,现在秀儿姑娘不在,你可是这安坤宫的大丫头了,以后你可给咱们提个醒儿。我们要是有什么不合适的,您给担待着点!”那奶娘拉着秀芳想套近乎。
“得了吧,要我真坐上大丫头还差不多,可别忘了隔壁还有个呢!人家才是皇后娘娘心里的大丫头,无人能及!”
“你说云衣?”
“不是她还是谁?”
“嗨,秀芳啊你太谨慎了,那云衣的确是皇后手里的,可到底现在不是分到朝阳宫去了吗?就算柳贵妃没了,但她也回不来啊,还能耽搁了你?”奶娘想当然的讨好巴结,可换来的却是秀芳的白眼:“你懂啥!那云衣当初就是皇后为了掌控柳贵妃才安过去的,如今柳贵妃都要入土了,人她能不收回来?你看着吧,过两天人就收回来了!我们费心费力的陪着主子下套,她就那边只看着,她还真是清闲!”秀芳说着看了摇床里的小公主一眼:“你伺候好她吧,这些事少管,哎,这么个小东西看着挺菌,可她能活几年还不知道呢!”
“啥?”奶娘听到秀芳这么说,神情有些激动,可秀芳倒笑着说到:“你不会指望她打算在宫里混成嬷嬷吧?我劝你死了这心,皇后留着她那是为了讨好皇上,可她在皇后心里就是刺!过得些日子,一不留神得个病啊什么的就去了,皇后心里没了刺,你呀收拾包袱回去吧!”秀芳说完倒是扭着身子有些幸灾乐祸似的出去了。
那奶娘瞧着睡的香甜的小公主,一跺脚的说到:“怎么摊到个这么不争气的!”说完倒也不看孩子,自己到了一边的床榻上躺着了。
柳玉蝉听了这些话,简直都想抓狂,但索性的是猫体里的董贵妃压制着她,只带她爬上木架子从上往下看了看孩子。
珍珠脸色红润的睡着,嘴巴微微撅着还保持着咂吧的样子,这样香甜的睡姿看的柳玉蝉不想离开,但董贵妃却不管她的不舍,驱着猫儿出了安坤宫。
再上围墙放眼看,就见朝阳宫里正停着皇上的仪仗,屋内呜咽声声好似悲伤万分与先前的悲苍倒是两种境地。
哀莫大于心死,此刻的柳玉蝉忽然觉得这很好笑。
自己入宫虽然是被用来借腹这是早知的,可从进来的第一天所有相触的却都是假的,没有什么姐妹情,没有什么帝王意,只一个孩子的宠爱,都被别人当作了心刺。
柳玉蝉在伤悲,黑猫却停在围墙上,那一双透着灵异的猫眼看着宫里往来的人忽然问到:“你,想要报复吗?”
“想!”柳玉蝉不假思索的回答,但随即却又叹息:“可我又能如何报复?我的报复又能如何?”
黑猫看着纷纷下跪的太监宫女,看着那出现在眼眸的金黄,轻声回答着柳玉蝉:“报复的法子有很多,只要你想,而报复之后能得到什么却是要问你了,你难道不想保护珍珠吗?你难道打算看着她被你姐姐过些时日就置之不理而被弄死吗?”
“我不想!”
“那就好!我帮你一次,接下来的,就看你自己了!”脑海里的董贵妃话音才落,黑猫忽然叫了起来。
这一声猫叫虽是声不大,可是却在这寒冷的早春与那些呜咽之声形成了对比。
龙天舒心里叹着气才下台阶听到一声猫叫有些本能的抬头寻声,当看到一只黑猫在围墙之上凝望着自己的时候,他竟是身子一震:“这…这…”
“喵!”黑猫又叫了一声冲着帝王跳跃而去,它没能跳到帝王跟前,因为身边的侍卫已经挡在帝王跟前,而它只是跳到了院落的石桌上。
“闪开!”龙天舒激动的推开了那些护驾的侍卫,而黑猫却喵的叫了一声转身奔跑起来。
“你要去哪里?”龙天舒口中近似呓语,人已经拔腿追了起来。
“快挡住那只黑猫!”王公公见皇上眼直,名人抓挡那只猫,可黑猫上下跳跃最后停在了墙上。
“喵呜”有些凄怨的叫声震着龙天舒的心,他摆着手喊到:“你们滚开!别抓它,随,随它!”
“喵呜”黑猫又叫一声眼似贪恋的看了龙天舒一眼,便纵跃着身子跳下了围墙,大大方方的从宫门跑了出去…
这一幕令这些追逐黑猫的人全都不自觉的打了个抖,而龙天舒却脸带欣喜似的追着跑了出去:“墨珠!”
一声叫,黑猫竟是顿住了跑的畅快的腿,它转着身子似有些迷糊的看着身后追逐的金黄。
“墨珠,墨珠是你吗?”龙天舒说着慢慢靠近了黑猫。
“喵呜”黑猫没有跑开而是带着幽怨似的叫了一声,当龙天舒欣喜的叫手伸向它的时候,它却伸着自己的爪子够了够,而后忽然喵呜一声,调了头跑的更欢畅了。
这黑猫的举动把所有跟在帝王后面的人都惊住了,眼见黑猫一跑,帝王就不顾仪态的相追,脸上还挂着激动的笑容,这些太监宫女以及侍卫个个都傻了眼。
“还愣着做什么,快追啊!”王公公大叫着令人追了出去,自己则伸手抓了个小太监用拂尘指了下隔壁安坤宫的门。
小太监会意立刻缩了进去,王公公则带着一大帮子人追着皇帝向前跑去。
黑猫灵巧的上下奔跑,每跑一节都会休息一下,时而喵呜的叫着,时而挠下搔痒等待,时而等皇帝近前了逗弄两下,但无论如何总是不得让帝王抓到它就跑开,这般逗弄着皇帝越走越远,竟是倒了宫角不为人问津的玉茗院前。
一到这院前,龙天舒脸上本来极为兴奋的神情忽然有些抽搐,那欣喜开始淡下去,继而变成了怒气僵在了脸上。
黑猫瞧他一眼喵呜着入了门却,但却不进深处,只在门口喵呜喵呜的叫着…
“哎呀,你又叫什么!午饭又不是没喂你,这会玩够了倒来叫…”银铃口中喃喃的抱怨着在院内忙乎她的,她只看的到黑猫却看不到门外的帝王。
“喵呜”黑猫还在喵喵的叫着,屋门一开倒是锦衣急急的跑了出来,瞧见黑猫蹲在门口一伸手,口里便溺爱似的说到:“姐姐,你这是叫唤什么,可是外面受了委屈?和你说了咱不出去…啊,皇…臣妾锦衣见过皇上!”锦衣本脸上带着一丝微笑,在这日头下脸颊飞着一丝淡淡的胭脂色,可眼一瞧到金色的龙袍,那淡淡的胭脂色变飞散的干净,只是一个慌张,却已经一脸平淡之色的抱着那只黑猫谦恭行礼。
龙天舒有些想要转身离去,可此时那黑猫偏偏又叫了一声,这一声叫令贤妃低头令龙天舒蹙眉:“你特意养只猫儿来消遣朕吗?”
帝王的声音是带着怒气的,好似多年的积怨埋在土下一旦触及就会爆发开来。
银铃此时也已经跑到了门口,她双手还沾着水急急忙忙的下跪:“皇上息怒,贤妃娘娘养这只黑猫只是凑巧,昔年她去旧宫凭吊董贵妃的时候遇到这只猫儿悲鸣,便将其收养…”
“旧宫?”龙天舒的身子微微抖了一下,而此时贤妃却冲银铃说到:“银铃何必那么说,就算我是与这猫儿有缘,可在皇上眼里只会是我在谋算,说那么多做什么,我们不过是尘土,无畏打扰皇上,下去!”
“主子,您这个时候还在呕什么气!”银铃眼见贤妃的臭脾气又上来,急得也顾不上身份,而贤妃一听银铃的话眼泪倒是吧嗒的落了下来:“呕气?我敢吗?我算个什么东西!”锦衣说着竟是欲要转身,黑猫此时嗖的一下从贤妃的怀里蹦了出来,继而冲着龙天舒喵喵的叫着,似是有满腹的话要倾吐一般。
龙天舒本是皱眉生气的,可是猫儿这般叫个不听,他心底的软处被触动,终于忍不住的蹲下身来,冲着那猫儿说到:“若你真有灵性,就到朕怀里来。”
他是这么说的,却未伸手接纳,那猫儿歪着脑袋一顿竟是直接就往龙天舒的肩膀上跳去,这一跳吓的银铃以为猫儿要抓了帝王,可龙天舒却激动的声音都在颤抖::“你,是墨珠还是,还是锦瑟?”
第二十八章 帝心之深
龙天舒的话语震惊了贤妃与银铃,而此时那些太监们也追了上来,稀里哗啦的跑动声,透着一份焦急,只弄的整个宫廷好似要发生大事一般。
贤妃本和银铃还被皇上的语言惊的有些发怔,结果一见这呼呼拉拉上来的人,倒是两人低头颔首的立在院门里。而那只黑猫却毫不客气的拿爪子拨弄着帝王头上束着的金龙衔珠冠。
龙天舒不动的站着,看着猫儿的爪子在眼前一晃一晃,感觉到脑袋上的东珠被它撩拨的震动。王公公此时已经带人在跟前,本欲出言叫人取下那猫儿,可瞧着那猫玩弄着帝王头上的龙冠,一张如树皮一样枯损的脸上竟是泛起了青白之色,一双昏黄的眼珠也被瞪的几乎要爆出了眼眶。
“皇上!”终于有侍卫统领看不下去而出言,他的出声使猫儿一顿跳下了地,冲着那些人喵呜几声后,竟是跳上了围墙,顺着墙沿又跑了起来。
龙天舒的脸色已经几番变化,他看了看院门里的贤妃。而贤妃却是专注的看着那黑猫,好似担心她会摔下来一般。
喵呜一声,猫儿叫唤着跑了,帝王迈步相追,众人又只能跟着跑,于是一群人又顺着城墙往回跑,可才跑了没几步,就看见皇后带着身边的下人,手提衣裙的跑了出来。
喵呜,黑猫叫着缩在了城墙上,好似进退为难,而柳玉蝶从看到这只黑猫起,脸上就明显的带着震惊。
“玉蝶,你瞧:墨珠!”龙天舒一见皇后自然兴高采烈的分享,柳玉蝶本就听问黑猫乍现而有所惊恐,再见这黑猫,心里都惊的毛炸炸的,忽然听到皇上说这是墨珠,不自觉的就退了两步,脸色也有些发白。
“玉蝶,你…”龙天舒见皇后神情不对,自然顺手扶着她而问:“你这是…”
“皇上,这,这是董贵妃的那只墨珠吗?”柳玉蝶急忙的开口,她虽极力延时,但内心的震惊都令她多少有些不自然。
“朕,朕也吃不准,可是它的举动和墨珠一样,都喜欢跳到朕的肩上逗弄朕这冠上的东珠!”龙天舒说着脸上带着笑的看着黑猫。
“喵呜。”黑猫叫了一声,在城墙上走了两步,又保持立着的姿态。
柳玉蝶拿眼瞧着那黑猫,想着十年前那黑猫就被自己给弄死了的,这会不知道哪来的一只野猫竟勾了皇上的思绪,便赶紧出言说到:“皇上,您,您是思念董贵妃了吧?”
柳玉蝶的话令龙天舒一顿眼转向她,柳玉蝶便是轻轻叹气说到:“皇上,勿怪臣妾这么说,董贵妃去了这些年,可臣妾知道她是皇上心里的遗憾,可董贵妃跟前的那只墨珠早些年就…”
“墨珠它怎么了?”龙天舒一直没找到那墨珠,早当它不识家的跑了,这会听柳玉蝶说起,自然关心备至。
“早些年就老死了,宫人发现了禀报了臣妾,臣妾瞧见那猫尸僵硬,毛皮也脱,实在不忍皇上再添悲伤,便叫人把猫儿送进了香冢长伴贵妃的…今日这只猫儿虽然也皮毛黑亮,可皇上,它定不是墨珠,墨珠之骸尚在香冢里,若皇上不信可去香冢查看…”
“什么?你说它不是…可是它…”龙天舒的脸上有些患得患失的紧张。
“皇上,您仔细看着这猫儿,体比墨珠是不是小了些?再有,皇上说猫儿爬肩动了您龙冠上的东珠…这个,是个猫儿都有见物喜触的习惯,您那东珠本就在龙口前衔着,一但走动便会轻晃,那猫儿见了,自然会伸够,这,这实在不足为奇啊!想来今日是皇上想念董贵妃,一时陷入旧思里,倒借着猫儿想念她了吧!”柳玉蝶说着伸手抓了龙天舒的手竟不顾往日形象的将他的手贴在脸上蹭了蹭。
她微微半垂着眼睑,将脸轻触帝王手臂不断的摩擦着,那细腻而温柔的举动婆娑了帝王的心…
“也许,是朕太想她了吧?”龙天舒轻叹着将柳玉蝶搂进怀里再去看那只黑猫,可那黑猫却是喵呜的冲龙天舒直叫着,似乎在不满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