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贤妃她生来美丽,虽比不上董姐姐,但是她们二人,无论何种技艺都比臣妾强上许多!当时臣妾虽是太子妃,但想比之下,只得自惭形秽,总觉得该由董姐姐为太子妃才是。董姐姐这人虽面冷,但却心善,一双妙手一颗玲珑心,都叫臣妾羡慕。还好,臣妾幸得与她们二人相交于心,又相处和睦,开心做为姐妹,更是得到董姐姐的多番指点,才能在今日不虚此位。只可惜董姐姐太过美丽,天妒红颜令她早去,但还好臣妾能代替她守护皇上,皇上,您可知道臣妾为何处处将您放在第一位?那是因为董姐姐就是如此的将您放在第一位啊!臣妾别的做不到,唯有替姐姐守护皇上可以做到。至于贤妃,您知道的,她就是那种脾性,想来我的确不如她,如何在皇上身边得皇上宠爱?加之这些年她见皇上疼我,心中大约失衡,故而针对的吧!皇上,请您不要与贤妃计较,毕竟现在臣妾有您啊,而她却只能在玉茗院…”
“能在玉茗院就已经是她的福气了!当年若不是她的‘无心’,锦瑟岂会离朕而去?锦瑟去后,是你陪着朕度过那些痛苦的日子,可她呢?她却只知道一天天的针对你,总在朕面前搬弄是非,要不是朕偶然听到婢子们的谈话,只怕会冷落了你。是你不计较这些,要朕善待于她,可她却自恃美貌,处处嚣张跋扈,将你一个堂堂皇后视若无睹,这等不知礼数的人,我理她做何?本来朕想废她为庶人,逐出宫去,是你要朕念在她与锦瑟姐妹一场,赐她玉茗院养身,可她呢,却不过安生了几年,就又跑出来惹是生非。你看前些日子她那扇子上题上几句诗在讥讽什么?她不屑锦瑟之长,却以锦瑟来说事,叫朕不齿!就算朕知道那花不是她毁的,也要以此告诫她叫她安分些,若是她再行事端,哼,朕定不容她!”
柳玉蝶的眼睛一翻,一脸诧异地问到:“皇上这么说,难道知道是谁毁了花?”
“恩。”龙天舒点点头:“当时其实不知,但银铃是个机灵的丫头,她的鬼心眼朕还是知道的。”龙天舒说着看了皇后一眼:“她故意瞧你好让朕疑心是你授意的,但是做多错多,越是如此朕越知是陷害,反正钱贵嫔也太过跋扈,借此惩戒一下也无妨,至于那些流言,只要朕不例会,它就是传遍全宫也是无用!而毁花的真凶,也在第二日便来向朕承认了。”
“是谁?”
“是盘儿,他知他娘向来颈子痛,每夜难以安睡,便有打算给他娘寻觅良方,那日路过花圃见着十样锦美丽便往近前观看,后听得花奴与他人说那用那菊花做枕,可得安睡于好梦,便只顾高兴,将身边的菊花都采了些,不止那盆十样锦,跟前的凡是他够的到的,都是采了的。他捧了一兜的花朵菊瓣想叫宫婢做给他。当宫婢告诉他菊花枕要用晒干的贡菊来做时,他便将那些花朵都丢在了水池中。朕已经问过内侍了,的确那日角侧的小池子里全是菊花呢!”龙天舒说着无奈的摇摇头:“误打误撞中,能让朕借机为你出口气也是好的,朕已经嘱咐他,说此事已做处理,不可再说,当是我与他的秘密了。”
“皇上将您与盘殿下的秘密都告诉臣妾,可真是太信任臣妾了。不过盘殿下如此孝顺,真是难得,皇上可要好好赏他,啊,不如,改日臣妾叫内务处做好几个菊花枕,皇上亲自交给他可好?一来成全皇上与他的小秘密,叫他以尽孝道,二来,也能让德妃睡个好觉,您看如何?”
“好,就这么办,朕就知道皇后最是贤惠,最是疼人。”龙天舒说着亲了一下柳玉蝶的面颊。柳玉蝶当即一笑,拉扯了皇上:“玉蝶不仅要做一个好皇后,也要做一个好姐姐,这个时候了,皇上您是不是该去承欢殿了啊?”
“你啊,别人的宫妃都是希望朕能留在她们的身边,唯有你三番四次的撵朕去别处,以前是钱贵嫔处,现在是你妹妹跟前,什么时候你能想到你自己?”龙天舒无奈的笑着言语。
“皇上,若你我是寻常人家的夫妻,臣妾自然要用一根腰带栓您在身边,可是您是九五之尊,是帝王啊,臣妾为后,就不可以不顾大局。臣妾的私心就是要皇上开心快乐,但臣妾也要为皇室计,所以当年让您去钱贵嫔处,不过是做一个皇后该做的而已,而今请您去恩宠妹妹,正是臣妾的私心啊,臣妾只希望皇上能看在臣妾与您之间的情分上,福荫我柳家!”柳玉蝶说着便欲下跪。
“好了,朕不过说说而已。”龙天舒说着拉起了柳玉蝶:“朕会好好宠爱你妹妹的,如同宠爱你一般,你放心,等到她一有了身孕,朕立刻晋封她为贵妃,定不会冷落你们柳家的。”
“谢皇上恩典!臣妾恭送皇上!”柳玉蝶立刻福身。
“得,又撵朕了。”龙天舒苦笑着轻捏了柳玉蝶脸颊一把便出了殿。
“皇后娘娘,您干嘛要为贤妃求情啊?”秀儿在门外已经听的清楚,如今皇上走了,她便进殿来问个清楚。
“贤妃可是个好棋,还不到丢的时候,这个时候我若是关照她,皇上就会更讨厌她!”柳玉蝶看了一眼秀儿道:“行了,别那么多废话了,这两日贤妃那边恐怕也冻的差不多了,叫人把炭火送去吧,哦,对了,再叫一位太医去看看,弄不好这次她已经冻病了,瞧一瞧地,也好让皇上知道,我多么的宅心仁厚。”柳玉蝶说着上扬了嘴角,待秀儿应着出去后,她轻抚额头:玉蝉啊,机会我可都给你了,连云衣这么好的丫头也放到你那儿了,你可赶紧要给我好消息啊!
柳玉蝶期盼着好消息,柳玉蝉也在等待着好消息,但是这好消息却迟迟未来,转眼已是花开时节,于这春末夏初的日子,草长莺飞中各宫丽人都在精心打扮,抓紧着机会,因为大半年的时间已过,虽皇上几乎日夜专宠于柳玉蝉,但可惜她久无动静,如今虽然身居昭容之位,仅在钱贵嫔之下,但没有动静的她无疑是告诉众人,她们有了机会,甚至连皇上也终于开始宠信他宫,这让柳玉蝉在无奈之余还要面对姐姐的失望之眼。
御花园秋池水边的凉亭里坐着面色沉重的皇后与惴惴不安的柳昭容。此刻柳玉蝉虽身着锦衣却无法开心,因为姐姐正遥看着远处那些宫装丽人的彩衣,不出一声。
“姐姐,你不要这样,我,我也算尽力了啊,药我也吃了,太医说的各种偏方我也试过了,可是,可是就是没动静嘛。这总不能怪我啊!”
“哈,是不怪你,怪我,怪我不该期望于你,怪我们柳家没这份福气!”柳玉蝶说着举起手帕擦拭眼角。
“姐姐你不要这样,我,我以后再,再努力就是。”柳玉蝉说的毫无底气,身孕这事,怎么可能是自己说努力就能有的?
“你别出言安慰我了,这几日皇上有在你宫里歇吗?大半年了啊,这般专宠你,我还叫云衣给你辅助以药,你怎么就…哎,好了,现在皇上也对你失去了希望,已经在他宫留恋了,这一个月他在你跟前总共才歇了三次!你叫姐姐我还有什么指望!”
第三十九章 燃眉(上)
“姐姐,我已经尽力了,可是我就是怀不上我有什么办法?姐姐叫云衣给我配的药,我也日日有喝,可是也未见有效啊,说实话,我在想,这事也许怨不得我!”柳玉蝉被柳玉蝶说的脸上挂不住了,当即也拉了脸。
“怨不得你?那你想说怨谁?啊?”柳玉蝶瞪了柳玉蝉一眼。
“你瞪我我也要说,皇上的身子究竟是如何的姐姐只怕心知肚明,要不然也不会叫我喝这药了。我查问过,自皇上在东宫成亲后,加上姐姐,先后共有十一位嫔妃伺候并接受宠幸,如今算上我才十二位,可前后有孕者,一共才三位,十多年了啊,姐姐,皇上几乎夜夜都有临幸,有孕者几何?”
“你,你太放肆了!”柳玉蝶一边喝斥着柳玉蝉一边紧张地看了看周围。
“我可没放肆,我说的是实话,明明就是皇上的问题凭什么一定要算到我头上,外人跟前我背了这黑锅也就算了,姐姐何苦竟是说我?我这般喝药养身都怀不上,难道她们只不过星点宠信就能有吗?”柳玉蝉不依不饶地说着,也完全是上了脾气。
“够了,这里是御花园,你的嘴巴留点神!跟我回宫去!”柳玉蝶说着起身就走,柳玉蝉撇撇嘴也只好跟上。两人一回到安坤宫里,柳玉蝶就叫秀儿去守了门,便拉扯着柳玉蝉进了内堂说话。
“你呀,知不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柳玉蝶冲着柳玉蝉的脑门就点了过去。
“知道,可是云衣和秀儿都守在跟前的嘛,那里只有咱们两个,说了也无妨啊!”柳玉蝉翻着眼捂着脑门。
“你实在太任性了,你以为守着人就是安全了?你难道不知道要处处小心吗?敢说是皇上的问题,你的胆子也太大了,这要是让别人听到告到太后那里,你就算不被杖毙也要被管到冷宫去,你难道想这辈子在冷宫里老死?”柳玉蝶说着气氛地捶了下桌子。
“啊?这还要不要人活了!实话不能说,我还要背黑锅,早知道我就不求什么专宠了,如今可好,怀不上,就算成是我的错,姐姐要说我,她们就笑我,这叫我可怎么过!”柳玉蝉说着便一脸的哭色。
“少在那里掉眼泪,没出息,我只不过说你两句你就这样了,要是再过几个月你还没动静,只怕人家要说你是不会下蛋的鸡!那你怎么办?难道去死吗?”柳玉蝶说着冲柳玉蝉一翻白眼,气的不想理她。
“什么?她们还要这么说人?”柳玉蝉哪里听过这样的话,当即觉得气愤不已,可是又没有办法,只能不快的拍起桌子,结果桌子没什么事,倒把自己的手打痛了,只攥着手在那里叫痛。
柳玉蝶无奈地斜了柳玉蝉一眼说到:“你呀,老老实实给我坐那儿吧!怎么样?手没什么吧?”
“没什么就是打痛了而已。”柳玉蝉一吸鼻子,有些委屈地嘟囔到:“这下怎么办?我若怀不上龙种,岂不是要被她们笑话死,这叫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怀不上就不见人了吗?姐姐如今不也怀不了了?”
“怎么一样嘛,你好歹还是生过的,谁敢说你,我,我可…”
“好了好了,把你那眼泪抹掉,还不到最后呢,怎知道你就怀不上?这才半年,机会有的是,整如你所言,你这般专宠都怀不上,难道她们就能有了?我想办法再给你找找方子吧,希望你能早点有孕…”
“啊?还要吃药啊!”
“不吃还能怎么办?吃了还有点希望,不吃连希望都没!你看是自己吃点苦药好,还是被人叫不会下蛋的母鸡好?”
“好好,我吃,我吃!”柳玉蝉皱着眉无奈地应着,这会她的心情真是糟糕透了。
转眼又是一月,时值四月下旬,天气也骤热了起来,众人早已换上清凉的夏装,处处是锦纱轻罗,团扇彩巾。因着天气好,艳阳高照的,嫔妃们便三三两两地相约在御花园里玩耍,好不热闹。
“钱贵嫔,您瞧那几枝花开的多艳啊!”叶容华一脸谄媚的为钱贵嫔指着一株盛开的月季。钱淑宁扫了一眼,杏眼一翻:“不过是些庸脂俗粉罢了,有什么好看的。”
叶容华本是采女,在掖庭待召了两年了,今日里才被临幸封为容华,本想讨好钱贵嫔的,可钱贵嫔的一句话就把她给噎住了,她只有伤神的垂着头,老老实实的跟在众人身后,不敢出声了。
“娘娘说的是,这院子里要说好看的还真就只有牡丹,花开富贵,不但美,还处处透着贵气,这才是娘娘喜欢的花儿!”在一旁一直跟随着的韩婕妤此时接了口,自打她解禁得以出来,便不在那么使小性,而是学了个乖,乖乖地处处跟着钱贵嫔转,因为她算是看的明白,自己被皇上罚了,便无人理睬,可钱贵嫔却不一样,即便被皇上罚了,还不是一样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人敢怠慢,谁让人家是有位皇子撑腰的呢!所以她现在明白,自己和柳昭容那是对上了,要是没棵大树靠着,只怕她就别想安生了。
钱淑宁看了韩贵嫔一眼并没说话,而是走到了那几株牡丹花的跟前,便看便说到:“说来这几日花开的都不错,怎的没见到柳昭容出来游园子啊?她不是最喜欢在园子里转的吗?”
“昔日人家有皇上疼着就出来游园子给咱们看,如今皇上不再只宿在她朝阳宫里,她哪里还能耀武扬威的出来?”
“就是,只怕现在羞于见人,只好躲在她的寝宫里祈求老天爷保佑她早有龙子呢!”总跟在钱贵嫔身后的几个嫔妃马上知趣地奚落起来。
“哈,保佑?若是保佑有用,也不会这都大半年也没动静了吧?人贵在自知,没那金贵的命就别以为能逍遥几时!”钱淑宁说着伸手捧了下面前的牡丹:“所以赏花啊,本宫只看牡丹,这花可是花中之王,百看不厌,那似那些杂草野花,以为种在了御花园就不得了了,可说到底也不过博得看客一时新鲜罢了,末了游园一场下来,个个记得的都是牡丹的千姿百态,哪里还记得那些贱花烂草!”
钱贵嫔的话可谓是犀利非常,众人就算多少被讽刺进去,也难开口,唯有个个脸上堆笑奉承着。而陆悠韵向来都是一个随大流的人,这会站在人堆里的她本也是该随着一起笑笑地,可是无奈她这几日都有些头晕脑胀,疑似受凉,恰好钱贵嫔说话的时候,她正一个精神恍惚,结果众人都尴尬赔笑,而她却冷着脸站在一边发呆,被回头眼扫众人的钱淑宁瞧个正着,于是她脸一拉,带着众人入了一旁的凉亭,刚一坐下就说到:“陆贵人啊,你瞧着园子里的什么话好看啊?”
陆悠韵听闻唤她忙是回神,瞧向钱贵嫔:“娘娘刚才说…”
“本宫在问你,那几株花儿如何啊?”钱贵嫔说着手伸向另一侧的芍药。此时正是月末,牡丹花将尽,芍药花将开的日子,朵朵芍药正含苞欲放,陆悠韵见钱贵嫔这么问,当下便说到:“芍药花将开,枝枝含苞,娘娘一眼便看到此花,相信不日则会盛放。”
这本是一句巴结的言语,可偏巧着钱贵嫔才说了她只看重牡丹,且众人皆知芍药花开时便是牡丹落瓣时,当下都脸色大变,知道陆贵人是触了钱贵嫔的霉头。
“哦?是吗?”钱贵嫔眉眼一凌:“那可否请陆贵人为我亲自摘上两朵来,我好拿回去,待明日花开插于发髻之上啊?”
陆悠韵闻言不好推辞,只得前去,撑着发昏的脑袋到了花池边,刚要伸手,眼见那些花儿个个含苞即将盛放,便有些舍不得摘,于是眼扫近前,看到一只略略花苞开了些的,便将其摘下,捧回了凉亭。
“娘娘,这朵快要开放。于娘娘明日带,恰是正好…”陆悠韵欲捧花给之,谁料,钱贵嫔啪的打了一下她的手,将花击落,一脸不快地说到:“陆贵人什么意思?你方才还说这芍药花因我一看,便要不日盛开,怎的叫你摘花与我带,你却偏挑那已经要开的?你是说那花随我意呢还是想我屈尊迁就一朵花啊?”
“娘娘勿恼,悠韵不过看这朵美丽便摘得了,却没想太多,我这就去重摘。”陆悠韵说着福身一下便转身就要去重新采摘,可因起的略猛加之本就在昏沉之中,当下只觉得天旋地转,身子一软就朝旁倒去,而正在身边的叶容华当下本能的一接,就见到陆贵人竟是昏了过去,不由的大惊:“娘娘,娘娘,陆贵人她昏倒了!”
“哼,不过摘朵花而已,就能昏倒!去去,叫人把她送回去,找个太医给她瞧瞧吧,这样的身体还能伺候皇上吗?”钱淑宁说着摆了手,便有宫女太监的上前相扶,将人给抬送了出去。
“好了,不管她,我们继续赏花。”钱贵嫔不予理睬的带着众人继续游园去了,却没有人注意到那朵被打落在地上的芍药花苞,因着碰撞了苞衣,倒似将花儿开放了起来,白红相见中份外的美丽…
第四十章 燃眉(下)第一卷完
柳玉蝉玩弄着手里的小兔子,一个人坐在朝阳宫殿前的石桌前捏着几片青菜叶子,此刻她拒绝了游园的邀请,独自在殿前玩耍,想的就是躲开那些人讨厌的嘴脸。
如今四月眼看就要过去,可她却依然没有动静,就在今早葵水依约而来,叫她知道这个月的努力又成了白费。
“兔子啊兔子,你就陪着我玩吧,我给你好吃的,你就好好陪着我,我才不要出去给钱贵嫔她们奚落呢!”柳玉蝉说着犟了下鼻子,抬眼一扫就见宫门口落下轿子,她定睛一看,是金色的凤帘轿衣。
姐姐怎么来了?她正纳闷呢,就见她的皇后姐姐一脸阴色地急匆匆地进来,当下还以为姐姐要责怪她不懂分寸竟拒绝钱贵嫔的邀请,她便急忙的抱了兔子就想要躲开,但皇后姐姐已经离着老远就不客气地喊住了她:“柳玉蝉你给我站住!”
柳玉蝉闻言缩了下脖子,只好抱着兔子乖乖地站在桌前等着姐姐走到跟前。
“柳昭容,你还真是好悠闲啊!”柳玉蝶一走到她跟前当下就丢出一句揶揄的话来。
柳玉蝉无奈,只得抱着兔子转身陪笑:“啊,是姐姐您来了啊!来来,快给姐姐行礼!”柳玉蝉说着便动手想扯兔子的前腿做恭喜状,哪知柳玉蝶一脸冰冷地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兔子,当下便是抓起来朝一旁一丢。
柳玉蝉忙是惊呼:“姐姐您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情玩?”柳玉蝶气恼的瞪了她一眼。
“人家哪有啊,我不过是躲在自己宫里不去参加游园罢了,姐姐何必动怒嘛,一个游园的事有什么大不了的…”柳玉蝉嘟囔着就想过去看兔子,可手却被姐姐一抓:“游园?幸好你没去,要不更噪的你无地自容!”
“姐姐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柳玉蝉不解的眨着眼睛。
“听不懂?那我就简单的告诉你:枉我处处为你筹谋,你却久无动静,你那好姐妹陆贵人不过才侍寝两次,却已经有了身孕!什么叫捷足先登?什么叫火烧眉毛?你知不知道?”
“什么?你说她,她,她有了身孕?”柳玉蝉一脸的惊色,她觉得这简直就是玩笑。
“对,她有了身孕。”柳玉蝶攥紧了双手作答。
“怎么可能?我天天喝药伺候皇上,都不能有孕,她不过才侍寝两次啊,这,这怎么可能?姐姐,您骗我的吧?”
柳玉蝶看着柳玉蝉那一脸不能相信的模样,心中略略平气了一些,无奈地说着:“是真的,刚才游园的时候,陆贵人忽然晕倒,钱贵嫔本以为是她身子弱叫太医给她去看看,哪知竟号出了喜脉,现在已经上报于皇上。我都是在皇上去了她那处以后才知道,现在太后和皇上都在她那里,我都是刚刚从她那里回来,去为她张罗以后每日的安排。”
“怎么会!”柳玉蝉如同受了打击,她无助的蹲在了地上,将自己抱着,手中的那几片青菜叶子也在她攥紧的拳头里被揉捏成一团。
“我还当你真不当回事,看来你还知道难过的,行了,先别着急着难过,快去打扮一下,到她跟前道喜去,就算心里再不舒服,脸上也不许表现出来。”柳玉蝶说着看了眼跟在身后的秀儿,秀儿便上前蹲下将手里的一只锦盒送上。
“这里面是一副石榴花开的枕面,作为宫廷内的一位嫔妃,他人有孕你也要知礼前去道贺,更何况你总是和她称作姐妹,又是你说的发小,就是心里再不爽快,你也要像个姐妹的样子,你快带着礼物去道贺吧,有什么了,晚上我在和你细说!”柳玉蝶说着转身就要走。
“姐姐!”柳玉蝉起身望着柳玉蝶眼里全是泪。
“哭有什么用?擦了眼泪,道贺去!你所有的不舒服都给我先放下,晚上我再和你细说,这会我还要忙着给她安排吃穿用度,没功夫和你细说!”柳玉蝶说着就迈步前行,走了两步突然回身疾走到柳玉蝉的跟前,贴着她的脸说到:“你有什么好委屈好难过的,这个时候比您难过的是我!”说完也不管柳玉蝉的反应,也就大步的出了宫上了轿子走了。
柳玉蝉的眼泪哗哗地流出,她吸溜着鼻子,口中不忿地嘟囔着:“谁说我就不难过了?难道只有你不开心吗?是谁怀孕都好,为什么要是她!为什么要是她!”
“主子!”云衣此时一脸失落的站在柳玉蝉的身后,出言轻声劝着:“主子,快别哭了,哭肿了眼等下道贺的时候被皇上看到就不好了。快忍住,擦了泪,奴婢给您覆一覆,咱们还要道喜去,等到从那儿回来了。您要怎么哭都成,奴婢会陪着您的。”
“我不去!”柳玉蝉使着性子,伸手将那锦盒给扔了出去。
“使不得!”云衣急忙捡了回来,一边小心的查看一边说到:“主子,这个时候您更要小心,可由不得性子乱来,奴婢知道您心里不快,但您必须要去啊!”
“为什么是她?是谁都好,那怕是那个讨厌的韩婕妤都好啊,为什么要是她!”柳玉蝉哭泣的扑进了云衣的怀里。
云衣一手拿着锦盒,一手轻拍着柳玉蝉的背:“主子,您这是怎么了?宫里那么多嫔妃,总会有人有身孕的,现在可是您的姐妹啊,难道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