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奖与否我不在意,盘儿能不能成太子,我也不在意,我只希望我真的可以帮到主子的同时也希望盘儿可以活的自在,而不被钱贵嫔打压。”
“那你就要继续扮演一个懦弱无能自卑且又不甘的德妃,一个为了盘儿能成为太子而一心守着皇后的德妃,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等到机会。”
“这些我知道,怎么做我也会求教于你的,可是,现在柳玉蝉进了宫,皇后明摆着要借腹啊。”
“借吧,能不能借到那就要看天了。如果借不到,她不是只有选择盘儿这一条路了?”银铃说着拍拍德妃的手:“好了,时候差不多了,既然来了,那就和主子见见,演戏就演全套罢,只不过,你又要受委屈了。”
“没事的,其实有时候被主子奚落上几句,我心里倒能痛快点,毕竟现在的我过的算是享受。”德妃说着便起身要和银铃进去,而此时却是一只黑猫蹦跳着跑过她们的身边…
第三十二章 黑猫
“咦?这,这不是董贵妃那只丢失的猫吗?这只黑猫怎么会在这里?”德妃一愣,随口而问。
“你弄错了,这不是那只猫。董贵妃自薨世后,她那只极爱的黑猫就不见了,根本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而这只黑猫是一次主子悄悄去祭拜董贵妃时,在她的旧宫里发现的,那时,她只有巴掌大小,蜷缩一团在角落的纱帐里,那时我还以为是只耗子,倒是主子眼尖瞧着不同,捧在掌心,后听的猫叫的可怜无助,又见其通体黑亮,便硬说是董贵妃的那只黑猫下的崽,给收了喂养,以做挂念。而这些年,她因常常介怀于当年的事,情绪纷扰,便常对那只黑猫讲当年的事,有时与它言语,竟是把只猫当成了董贵妃。”
“啊?”德妃听的银铃的话,一脸的担忧:“主子不过是假扮生病而隐,她本事好热闹的人,这些年孤寂,她心中一定烦闷,再加上当年被陷害其中,她一定有所自责,不行,这样下去,岂不是主子会失了心智?你还是要时常提醒她才是,一定要让她从当年的阴影里走出来才行啊,万不能被一只猫就…”
“我都试过提醒于她,也常常和她谈当年的事,好让她不必再介意他人提起,可是主子硬说当年在旧宫遇着黑猫,就是董贵妃留了魂魄于她再续姐妹情缘,她要好好珍惜,所以她对这黑猫十分的好,常常自己吃什么喝什么都要给它一份,就连今日那碗被打到的菊汤都是因为它,哎,有时看着它能陪主子开心,也就由着了,可它也总是给我添乱,不是弄到这个就是打碎那个的,你瞧它满院子的跑,倒不如董贵妃的那只乖巧了。”银铃说着无奈地扫眼去找猫的身影,结果诺大的院子里,竟是瞧不到它了。
“唉,不过一只猫而已,难道你还指望它有灵性,不去打碎东西吗?”德妃说完便和银铃入了内院,去往主屋。
“小姐!”屋门一推,银铃面带笑容入屋,才要说话,就看到贤妃一脸是泪的望着自己,她便赶紧凑上去:“小姐,您怎么了?好端端地哭什么啊?”
“银铃,太好了,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一去就回不来了呢!”锦衣一边流泪一边笑,还不忘四处打量银铃,当看到她脸上略有些红肿的时候,她收了笑抬了眉:“她打了你吗?”
“没有的,小姐。”银铃赶紧摇头。
“不,一定是她,你别瞒我!她带人来把你带走,还假惺惺地在她们面前演戏,对着我说什么,不会让你受委屈之类的,结果还不是打了你?哼,我一定要去向她讨个说法!”锦衣气的就要出屋,银铃赶紧一把蜡烛她:“小姐!您误会了,打我的真不是她!她那么狡猾的人,在别人面前处处表现的都是她的贤惠,都是她的温柔,怎么会动手打我呢?如果你这个时候跑去寻她,恐怕还没怪上一句,满宫就要传出你欺负皇后的话语,倒时候,皇上那边您又说不清楚,只会让自己更加难以翻身啊!”
“…”锦衣哆嗦了嘴唇,没有再往外冲。
“小姐,打我的是钱贵嫔,因为我为了不让皇上误会您,便说是她送了菊花来,她一生气自然会打我了,真的不关皇后的事。”
“不关?如果不是她没事找事,好好地,我们怎么成了毁什么十样锦的人?分明就是她在陷害我们!”锦衣气的跺了一下脚。
“如果你不曾进了园子,皇后就算想陷害你,怕也不能吧?”此时德妃迈步进屋而语,锦衣一见是她,眉眼一抬:“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皇上要我来传话的,我自然就来了。”德妃说着眼皮略略垂了下。
“皇上叫你来?”锦衣咬了下牙:“他要你来传什么话?”
“皇上叫你好好地在院子里呆着,好好养着身体,少掺和那些事,他说你要是再不安份,他就只好叫你去佛堂了。”德妃说着看了银铃一眼,继续说到:“我来是传话而已,话传到了,我也该走了,不过,我多一句嘴,请贤妃你想想为什么皇上会要我来传话。”
“哼,叫你来不就是要我难堪吗?”锦衣昂着下巴。
德妃脸上漾起淡淡地笑容:“贤妃妹妹究竟是不是聪明人,我想大家心里都明白,包括皇上也是明白的,姐姐劝妹妹一句,你就不要再毁自己了,有的时候究竟是被人遗忘好还是要人记得好,那是见仁见智的,皇后可不是傻子,她看的清楚,这次能化解掉算是你的福气,下次呢?难道你想你身边最后的一个丫头也要离你而去吗?”
“银铃不会的,她才不会像某些人一样平日里装的单纯天真,实际上却是见风使舵的老狐狸!”锦衣十分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德妃笑着转了身:“我是不是老狐狸都无所谓,只是你要记得你是贤妃就好,不要倒最后弄的贤妃都不是,那么你这些年可就白病了。”德妃说完就自己出了屋门远去了。
“这个贱人,今日竟来教训我,我,我当初怎么就瞎眼挑了她做我的奴婢!”锦衣气的就去扫屋内桌上的茶碗,幸好,银铃眼急手快,忙把桌上的茶具端了起来:“小姐,这可是咱们最后一套茶具了,您若是摔了,难道要奴婢又去贴脸色去内务处求人吗?”
锦衣闻言有些抱歉地低了头:“对不起,银铃,我这脾气一上来就忘了…”
“小姐,您啊,聪明能干,也能忍能撑,可就是这脾气太过冲动,您好好想想当年您为什么会进了皇后的圈套?就是因为您这脾气太冲动,加之您的脾气得罪了太多人,才让自己百口莫辩啊!”
“你说的不错,我这臭小姐脾气,真的是…”
“您从小就是苏府里最被宠爱的小姐,无论是老爷夫人还是您的兄长,个个都疼您,宠您,您虽十分能干,美丽,但这脾气也最是骄横的一个,进了宫也改不掉。虽得董温仪与您情同姐妹,可您发起脾气来,祖宗都不认,常常与人翻脸不认,不论亲疏。所以,你才因此被皇后钻了空子,搞的人人都以为是你气不平与董贵妃斗,吓死了董贵妃,就连皇上也因此迁怒与你,更骂您是白眼狼。可实际上您不过做了替罪羔羊。如今我们这般田地,小姐您又如此隐忍,为什么就不能克制克制自己的脾气呢?这里是皇宫啊,可不是苏府,可没有老爷夫人还有少爷一起宠惯着您啊!”
“银铃,您别说了,我知道了。”苏锦衣垂着脑袋默默流泪。
“恩,小姐,我不说了,你我虽是主仆,可眼下,我们也情同姐妹,今日银铃和您说这些,就是想主子您不要再得罪人了。还有,其实对于德妃,您也不该怪她的,就算她真的是对您不起去勾引了皇上,但您也该想想,当日是您把怒火迁怒到她的身上,以藤条抽打了她啊。”
“我抽打了她?”锦衣诧异地抬了头,眼泪在那张美丽的脸庞上滑落:“我竟不记得了。”
“有时无心的行为,往往会让自己陷入困境啊,小姐,答应我,以后不要在这般了好吗?”银铃伸手抹着贤妃脸上的泪。
“好,我以后一定注意。”苏锦衣认真的点点头。
此时玉茗院主屋前的空地上站着的德妃,也抬手擦抹了眼角的泪,她回身看了一眼主屋轻声说到:“主子,奴婢从来没怪过您,我知道您是无心的。放心吧,我会按照银铃教我的办法,默默地等待机会,为你们铺一条路的。”说罢便大步的离开了。
此刻延寿宫的大殿内,太后与柳玉蝶二人正面对着一盆约有十尺高的十样锦侃侃而谈。
“皇后瞧着如何啊?”
“太后真是有心,照顾的如此好。这盆看着可比今日殿上的那盆美丽许多,娇艳许多。”
“哈,十样锦以高度取胜,以花姿论品,以一日全然的绽放而艳冠群菊,算是菊花中的极品。皇后当日悄悄送来此花,说是要留着给皇上一个惊喜,没想到今日便是惊喜之日,皇后真是有心啊!”太后说着冲柳玉蝶一笑:“这盆一会叫人搬去吧,晚上赏花总能应付过去的。不过你说有三盆,那另一盆在哪儿?”
“在玉蝶的寝宫内,只不过玉蝶没太后的本事,照顾的不如太后这盆美丽。”
“本事这个东西说白了看的是时间和心力,哀家闲来无事,只照顾一盆花要是都照顾不好,那不就有负皇后所托了,至于你的那盆,哀家不看也知道你会护理的格外好,就算你没时间和耐心,总有花奴可用。聪明的人做事那就是用好有能力的人,笨的才和哀家一样,亲历亲为…”
“太后何处此言?”柳玉蝶稍稍转了眼珠。
“你无需在意我为何这么说,我只要你明白,你想做什么就只管做,哀家自会帮你,你不必顾虑许多。但,对于那个苏锦衣,哀家希望你不要在皇上面前提起她,就是她再犯错也不要在皇上面前提起!”
“可是她是宫妃,不是一般妃嫔,她的错处,我怎么也要和皇上提起的啊!”
“你啊,究竟是处心积虑的帮她还是害她,哀家没兴趣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对于她和那董家的,哀家都不希望皇上再有机会想起她们。你记住,以后但凡有关她的事,你尽可私下处置,不必报于皇上,若是害怕担责,大可推到哀家身上,就说是哀家的意思,无论如何哀家都会替你担着!知道了吗?”
“是,玉蝶记下了。”柳玉蝶恭顺的低了头。
“这两个,一个太过高傲,一个太过嚣张,都仗着有美色就敢漠视宫中的规矩,哀家就让她们在这宫里:有等于无!”
第三十三章 承宠
龙天舒散了众人,嫔妃们只得个个离去,好一个本该热闹的重阳节变的好不尴尬。
殿内幽香阵阵,是那各色的花儿的在释放着香气。龙天舒独自靠近那被毁掉的十样锦,伸手抚摸着花舌花蕊,面上带着一丝的忧色。身边一直沉寂的王总管此时凑到了跟前,轻声说到:“皇上心中不快,就不要再看这菊花了,老奴命人收去可好?”
“好好一株十样锦,本该在今夜受人赞赏夺人眼眸,为朕添欢。可是,现在却因着意外失了两色花蕊,不但不能在人前被赞,还要无端被弃,你说它可怜不可怜?”龙天舒转头看向了王总管。
“皇上,您是惜花之人,花儿知您这般疼它,就是被弃也自会含笑。”王公公瞧着十样锦轻声做答。
“含笑?哈,你说的是花还是人?”龙天舒的眉略略抬起。
“皇上说的是花,老奴就答的是花,皇上若说的是人,老奴就答的是人。”王公公说着对龙天舒微微地欠了身。
“你说这花会是谁毁的?”
“皇上,这个时候了,谁毁的还重要吗?”王公公说着,忽然一掀衣摆下跪于地:“皇上,自玄殿下薨世之后,皇后娘娘便被钱贵嫔针对,这您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为大局而忍。老奴在您身边伺候,这些怎会不知?皇上,您贵为天子,每日日理万机已经耗费心神,按说回身于后宫应得安祥自在,不该再为这些琐事纷扰。老奴一直看着皇后娘娘体恤有之,处处为皇上计,但一人小心处处应对,难免有失,加之如此受风之处,便是想的再万全也会着了道啊。如今您既然同意了柳贵人入宫,就是给了皇后娘娘希望,那皇上何必还犹豫不决呢?”
“朕自然犹豫不决,因为朕知道她是无奈的。”
“可是皇上,再无奈皇后娘娘不也做了决定吗?这个时候唯有如此才能让皇后娘娘不受欺负啊,您看今日钱贵嫔是何等的嚣张?即便是盘殿下向左,德妃也难于抗衡,皇上若是再拖,只怕钱贵嫔一人独大,德妃都难以压秤了!那时,只怕就是您有心相护都难啊!”
龙天舒闻言抚摸花蕊的手停在空中:“你在朕的身边,看的再清楚不过了。那你说,朕是该成全她还是不该呢?”
“皇上是担心若真的宠爱了柳贵人怕皇后娘娘心中失衡吗?”王公公小心地看了皇上一眼,然后轻声说到:“皇上啊,柳贵人可是皇后的亲妹妹啊,而且又是皇后亲自要您同意她入宫的,相必这些皇后心中也是明白的啊!皇上可还记得那支流苏步摇?”
“记得。”龙天舒停在空中的手落下,轻背于身后。
“柳贵人受幸后第二日便带在头上,皇上难道还不明白皇后的意思吗?”
“那支步摇是朕与皇后的定情之物,玉蝉带在头上很明显是皇后送她的,她是要朕眷顾于她,不要怠慢于她。”
“皇上既然已经明白皇后的心意,又何许这般为难自己呢?”
“可是朕看到那步摇的时候却想到的是玉蝶她的无奈,她因着没了玄儿,为了一个皇后应有的贤德而哭不能,怨不能,只能将自己的妹妹送到朕的面前,然后暗示于朕,她要玉蝉来代替她,这叫朕有多心痛,你知道吗?”龙天舒说着,在背后将那拳头紧紧地攥着。
“皇上啊!此局已然,就是心痛也是无用,老奴多嘴请皇上还是成全皇后吧,您想下,若是您这般犹豫,待钱贵嫔已得众人响应,那时大势逼您唯有立彤殿下为太子,皇后才真是陷入死局啊,而今虽会心痛,但假若柳贵人生下一位皇子,高做皇贵妃之位于皇后相扶,那整个后宫不就安宁了?皇后无人敢欺,局势安稳,她无忧,您也不会这般忐忑了啊。”
“柳玉蝉真的可以将局势变稳吗?”龙天舒看向王总管。
“只要皇上愿意,就是不能也能啊!”王公公一脸认真的将头磕在了地上。
“好了,你起来吧。”龙天舒说着动手扶了王总管起身,在他的耳边说到:“有的时候朕都在想,你为什么这么向着皇后?”
王总管身子一顿,不慌不忙地说到:“向着皇后不就向着皇上您吗?”
龙天舒闻言呵呵一笑:“叫人收了这花,修剪一下送到柳贵人那里去,然后待晚宴过后,就叫她侍寝吧。”
“是。老奴会叫人准备的。”
“恩,不过,不是在承欢殿。”
“皇上的意思是…”
“就在玉溪阁。”
…
月挂天边镜半面,菊灯香鬓影留恋。
玉溪阁内美酒佳肴伴随着歌舞将欢笑响彻于殿阁,众朝臣与使臣罗列席间于帝王同饮,而妃嫔们则退在珠帘之后进餐,一起等待着赏花的开始,这是重阳佳节的重头。
歌舞穿插中,妃嫔们做个各色于菊有关的礼物如糕点,茶茗都被一一送上,龙天舒赞誉赏赐后,便接着歌舞表演时,笑看着身边的玉蝶小声问到:“她们的朕都见识了,这次你送的是什么?”
“臣妾送的一早就送给皇上了。”柳玉蝶轻声说着,脸上挂着笑看向了柳玉蝉。
龙天舒注意到皇后的眼神看向的是柳玉蝉,便说到:“朕看到菊灯便知是你的主意,看来今日你姐妹同送朕一物…”
“不皇上,臣妾未和妹妹送的一样,她送的是菊灯,臣妾送的可不是。”柳玉蝶说着对皇上一笑:“皇上能猜到臣妾送的是什么吗?”
龙天舒的唇略一勾说到:“朕明白,你给朕送的是她,你要朕给你安心,也是想朕安心,你放心吧,朕今日已经应了你由她侍寝,朕会遂了你的心愿,叫你安心的。”
柳玉蝶闻言轻轻以手遮唇说到:“臣妾谢皇上体谅,谢皇上恩宠,不过臣妾今日重阳送的可是菊花酒,就是皇上于大臣们现在喝的啊!”
龙天舒闻言一愣,随即大笑而举杯:“怪不得如此醇香,原来是你为朕所酿!”龙天舒正于柳玉蝶说笑间,歌舞已毕,礼部有臣至殿中奏请帝王与皇后揭幕,赏花开始。龙天舒放了酒杯,伸手牵上柳玉蝶的柔荑,到了殿中,此时两盆罩着红布的高高地花卉也已送入大殿。龙天舒说了几句礼节性的话语,就与皇后同揭红布,将两盆十样锦展现在众人面前。
使臣一见,大叫惊奇,不时赞叹,众位大臣也七嘴八舌的奉承起来,个个说着谄媚之词,而龙天舒看着这两株更加高更加美丽的花儿,转眼看向了身边的玉蝶,轻轻说到:“想不到留下的这两盆,倒更为出色。”
“那是皇上的福气保佑,本来玉蝶只是贪心想给皇上惊喜,挑出了两盆最好的,却未曾想到会展现于众人面前,如今不求皇上惊喜,只求无错。”
“你怎么会有错呢?”龙天舒爱怜的将柳玉蝶的手捏了捏:“你永远都把朕放在第一位,朕是清楚的,朕的嫔妃里,就属你最将朕放在心上,如今朕也是该让你知道朕的心了。”
柳玉蝶闻言看着皇上无声地笑了,待帝王于群臣说着赏花诗词的时候,她看向了珠帘之后瞧着自己的柳玉蝉,心中说到:妹妹啊,你可别叫我失望啊!
月儿害羞的露出半个身子在夜空,此时的玉溪阁内已经宴席结束,宾客散去。
龙天舒站在月台前看着一长串的菊灯蜿蜒在阁中廊下,于夜色中昏黄,不由地一脸惆怅,回身拿起一壶酒往口中倒上一口。待饮罢,回身之时,便见长廊内,一盏小小菊灯前移,凝神看去,就见到昏黄的灯影下,是一个女子纤细的腰身,飘逸的长发,还有那如烟缕般在风中摇曳的轻纱…
心中一荡,他似乎看到了一个美丽的女子,一脸静若地朝自己走来,在菊灯的昏暗中对自己微笑,在菊灯的照耀下,于自己谈论诸多…
昏暗的菊灯之火,越来越明亮,灯上绣着的菊花,投影于地,于那手执灯的女子,似一株清雅的菊,幽香扑鼻。玉颜,翘鼻,樱唇,那流光溢彩的眸在相对中浅笑。
是你吗?锦瑟?
龙天舒只觉得心跳在加快,他的眼中看到的都是昔日那个在他心头被呵护的身影,她的爱妃董锦瑟:“爱…”
“阿嚏!”一声突然的喷嚏,打醒了沉湎在记忆里的龙天舒,他有些愣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虽然幻梦不在,但是他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于失望,因为…站在他面前的柳玉蝉,一边在瑟瑟发抖,一边以一手大灯,一手遮面,一双艳潋大眼在十分不安的眨巴着,似是一只无辜地小鹿在凝望着自己。
“你每次见朕都要这般吗?”龙天舒无奈地笑言。
“我不是故意的。”柳玉蝉垂了脑袋:“人家只想穿的漂亮点搏您喜欢嘛,那知道…阿嚏!”
龙天舒笑着摇头,自解了身上的披风,将柳玉蝉裹进其中:“是你姐姐教你打扮如此的吗?”
柳玉蝉无奈的点点头:“谢皇上。姐姐说我穿上这身很是漂亮,说您一定会喜欢的。”
龙天舒动手捏了捏柳玉蝉身上那绣着菊花的锦纱罗裙,此纱轻薄若蝉衣,将柳玉蝉玲珑的身材凸显,就连她内里的一件红色绣花肚兜都可谓清晰可见,这般单薄,也怪不得她不受凉而喷嚏不断了。
“你姐姐好心为你选衣,只可惜现在已入深秋,又是深夜,寒气见重,朕见你站到此处都是瑟瑟发抖,真是难为你了。罢了,朕本想邀你陪朕赏菊煮酒,但你已经如此,若是真的冻着了,别说朕会心疼,只怕你姐姐都要来怪罪于朕,说朕冻坏了你!”
“皇上要是想玉蝉陪着喝酒,那玉蝉陪着就是了。”柳玉蝉忙转身要去拿酒,可是却被龙天舒一个轻环,打横抱起。当下不由地急呼:“皇上!”
“玉蝉,你是想朕在这里宠幸于你呢,还是回承欢殿啊?”
“啊?一切,一切由皇上定夺。”柳玉蝉的脸红成了胭脂云,将脑袋埋进了龙天舒的怀里。
“良辰美景,不如就在阁里吧!”龙天舒说着抱着柳玉蝉就入了殿阁内的后堂,不多时,就可闻细微的呻吟之声,轻诉着欢愉。
第三十四章 悠韵
“香凝,把这些菊花茶,菊花糕,菊花灯,统统都撤了吧。”陆悠韵一回到寝殿,便看到桌几上放着的各色与菊有关的东西,就皱了眉头:“过个重阳,处处都是菊花,吃的用的,全都是菊,看着都不腻的吗?”
“主子,重阳是大节,宫中自然是要应景儿的啊。”香凝一边嘴里解释着一边急忙去收。
“哈,应景儿就要个个都穿用着菊花,那若是等到上元日,不是个个身上要绣着元宵,手里捧着元宵,到处再挂满元宵了?”陆悠韵说着就自解了身上绣着菊花的衣袍,丢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