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长青连连摇头,“他从背包里拿出那技奇形怪状的枪时,要不是当时实在被吓得够呛,可能就连我都要被逗笑了。
直到他对着地面扣动扳机,竟然真的从里面射出一发子弹,那四个家伙才知难而退,事实上,一开始包括我在内,都把那支枪,当成了玩具。”
冯长青可是在军营里长大,从小就喜欢玩枪,不要说那种军官配发的自卫手枪,单说职业军人在战场上才会使用的步枪,从最早的五六式半自动,到对越自卫反击战中。
从越军手中缴获了苏联德拉贡诺夫凶。
狙击枪步枪,迅速模仿制造出来的七九式狙击步枪,到现在最流行的八一式步枪,她都玩得通通透透,估计闭上眼睛,都能把这些武器拆开再重新组装在一起。
能让她用“竟然真的从里面射出一发子弹”这样的词语来形容,可以想象。
那枝枪的外形,一定夸张得惊人。
难怪那个小男人已经亮出了枪小却没有办法把四名小流氓逼退,相信任何一个思维正常的人,看到这么一件奇形怪状,明显还是半成品的东西,也绝不会认为,它真的是一枝拥有实质杀伤力的步枪或者冲锋枪吧?!说到这里,看着沉默不语。
眉头已经习惯性皱起来的梁宇,冯长青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站起来走到粱宇身边,伸手拽住了梁宇的衣袖。
轻轻摇晃着,“梁叔叔,他救了我。
我想找到他报恩,你不会因为他自己用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组装出一个可以打出子弹的玩具,就要以私自制造枪枝的罪名,把他抓起来吧?”自己组装的?梁宇轻轻点了点头,从冯长青的形容上来看,这种乱七八糟的玩艺,九成九是一些闲得无聊的人,随兴制造出来的怪胎,或者说是玩具。
在心里做出这样的判断。
梁宇当着冯长青的面,在笔记本上,做了一段注示:该男子很可能有过军工厂工作经历。
或者曾经在军工单作附属技工学校里接受过培。
懂得车床运用,可以用钢料车出比较精细的零件,而且能够接触到制作枪管的无缝钢管,与及发射子弹用的特种弹簧。
“我放过他可以,但是有一个前提。”
评心静气而论,梁宇并不讨厌那个男人。
他甚至对那个未曾谋面的男人,心里怀着浓浓感激,但是身为一名公安局局长,他必须有自己坚持的职业底线,“他没有用那件可以发射子弹的武器,做过任何危害社会治安的事情,而且必须主动把那件武器上交,由我们公安机关处理”梁宇的话还没有说完,冯长青的脸上,已经扬起了一个大大的。
灿烂的笑容,她抱着粱宇的胳膊,笑着叫道:“他人那么好,又怎么会做什么危害社会的事情?谢谢梁叔叔!”看着冯长青脸上扬起的快乐笑容,梁宇在心里轻轻舒出了一口长气,让眼前这个女孩,脸上永远带着这样开怀而灿烂的笑,不就是他这一辈子最想看到,最想做到的事情吗?!送走冯长青后,粱宇略略思索。
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在拨通后,道:“杨天,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杨天是梁宇身边办事最得力小也是最信任的刑警队长。
他身高只有一百七十五公分,全身都透着一种猎豹般的精悍,那剪得不能再短的头发,还有他站在粱宇面前,那种犹如标枪般的身体,都说明他现在还没有丢掉曾经身为一名军人的习惯。
别看杨天只有三十岁,却参加过七九年对越无限制特种作战是一个地地道道杀人不眨眼的老兵!在八五年全国大裁军的时候,转业到了地方公安系统。
没有人知道杨天究竟在战场上执行过什么样的任务,杀过多少人,但是在他管辖的区域里,那些天天无所事是。
在街头上打架闹事溜门撬锁的小混混当中却盛传,杨天从敌人身上放出来的血,足够清洗几条街!面对这样一个从最残酷特种作战战场上爬回来,眼光比鹰还锋利,更隐隐带着漠视生命意味的人物,就连最蛮横的青皮,也乖巧得就像是面对老师的小学生,彻底把“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种理论,贯彻到了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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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三个理由
二把众样个小小“案件,交到杨天的年里,其实也方联赞“的提醒这个最出色,对冯长青更是一见倾心,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表白,只能在那里玩单相思的部下:冯长青大小姐知恩图报,只怕马上就要有心上人了,你小子最起码也要再努力一下,如果实在没有机会,就赶快转移一下视线,从局子里那些单身女警员中间挑挑吧。
看完梁宇做的案件记录,杨天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办公室,以梁宇对这个部下的了解程度,百分之百可以确认,杨天不但会把那个救了冯长青的男人找出来,他更不会放过那四个敢向冯长青出手的小混混。
一个半小时后,梁宇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电话是杨天在外面打进来的。
“梁局,情况有些不对。”
一听到杨天的话,梁宇的眉毛就不由自主的轻轻跳了一下。
杨天这个人太过于平时沉默寡言,所以明明喜欢冯长青,但是直到现在。
在追求心上人方面,都没有丝毫进展,甚至连开口向对方表达自己的感情这一关都没有迈过。
但也就是因为拥有这样的性格,如果没有发现足够的证据,杨天绝对不会语出惊人。
“我建议您立刻和市容市建单位联络,调用切割机,把地面切开,把弹头从里面挖出来。”
杨天可是侦察兵出身,在作案现场收集线索的能力,比梁宇这位老上级更出色不止一筹,他能提出这种要求,必然已经有了特殊发现。
但是梁宇仍然忍不住问了一句:“有这必要吗?”“理由有三个!”“第一,在我赶到之后,按照冯长青提示的地点,找了整整十五分钟,才找到了那个弹孔,那个弹孔已经被人做了技术伪装,如果不是我刻意寻找,我想就算平时从上面走过,也根本不会注意,那里曾经有过一个弹洞。”
“第二,我找了一根车辐条。
把它刺入弹洞里,结果我把整整二十厘米长的钢丝都刺进去,却依然没有接触到弹头,换句话来说,这发子弹至少在石子、砂子和水泥灌进的混凝土地基上,打穿了二十厘米。
根据我的经验,这条长巷中的路,虽然都是文革期间铺设,但是工程质量相当不错,摩尔硬度达到了五,已经接近花岗岩的水准。”
如果说杨天的理由,第之个还只是让粱宇皱起了眉头的话,第二个。
理由,已经让梁宇耸然动容。
像他们这样的职业军人,太明白子弹在摩尔硬度达到五的混凝土地基上,打穿至少二十厘米所代表的含义了。
简单的来说,那件总长度只有四五十厘米的特殊武器,打出来的子弹,单单从侵彻力上来说,比现在国市军火市场上,公认近距离火力压制力最强的耿办自动步枪,造成的杀伤力还强!梁宇猛然瞪大了眼所,“被甲硬芯弹?”“从现场留下的弹孔来看,它的侵彻力比普通钢芯子弹更强。”
杨天道:“我认为,这发子弹的弹头里面,应该运用了在反坦克步枪领域中,才会大量使用的碳化钨芯钢!”梁宇突然沉默了,他在军队里呆过那么久,很清楚中队和其它国家军队对比,优劣所在。
中队,提倡以数量取胜,每一场重大胜利的背后,往往都有一个巨大的伤亡数字,直到八五年百万大裁军后,中队才开始学习抛除人海战术,向技术化、精锐化转变。
在这种大时代背景下,狙击手和特种弹药这两个以质量取代数量的领域,一直处于空白状态,事实上,中队到了一九八五年的今天,也没有一套系统的狙击手练教材,更没有批量制造过碳化钨芯弹,这种成本太高,使用起来代价更高的特种子弹。
如果,那个未知名的男人,使用的子弹真的是中国特种部队都没有装备的碳化钨芯弹,那么他这个人,想没有问题都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杨天竟然还有话说,“第三,我刚才用尺子,量了一下子弹留下的孔洞直径,如果我没有测量错误的话,这枚还嵌在混凝土地基里,只有切开才能找到的弹头,直径为十一点二毫米!”听到第三个理由,粱宇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真他妈见鬼了!使用碳化钨芯弹,那个男人可能是某个国家派入中国,实施非军事打击行动的特工人员,也可能是通过某种非法渠道,接触到境外管制军事物资,但是不管怎么样,十一点二毫米口径的子弹,这也太夸张一点了吧?为了便于后勤补给,也为了增加弹药通用性,减少战时后勤补给方面的压力,华约和北约这两个世界最大军事组织,都强行规定并统一了弹药口径,纵观现代军事史,大概也只有在二战时期,在中国山西占让。
为王,封闭关卡自给自足的阎锡山,辖下兵工厂在仿造汤普森冲锋枪时,才使用过这种独一无二的子弹口径。
俗话说得好,山西老抠能聚财,以阎老西的品乞二沤门。
以当时山西的重工业能力和冶金技术。
又怎刚造并为部队配发碳化钨芯弹?再说了,除非是白日见鬼,否则的话又怎么可能有人拿着几十年前生产的特种子弹,在那里当玩具小并且有事没事的就在城市里四处乱开上几枪?“我立刻联络市容市建部门。
请他们协助你的工作。”
梁宇断然道:,“把那枚弹头挖出来后,送去检验确定子弹使用的材质及工艺。
还有”首先确定,时出这枚子弹的武器,枪管是否有膛线。
我今天就在办公室,等你的报告!”切断了这次通讯,梁宇轻轻的吁出了一口长气。
虽然有了太多无法解释的疑点,有了太多的不可思议,但是出于个。
人的情绪和对冯长青的爱护,梁宇现在心里最大的希望,就是射出那发子弹的枪,没有膛线!现代轻型枪械,为了增加子弹出膛后的稳定性和射击精度,都会在枪膛里刻下膛线,只有猎枪或者私人制造的枪枝,才会直接使用直通通的无缝钢管。
也只有这样,那个以骑士般的姿态出现,在短短的时间里,明显得到冯长青太多好感的男人,才可能是清白而无害的。
虽然,这种机率已经无限接近于,”零!“丫头,你托我找的那个人已经有点眉目了。
你早晨能抽空,到局里来一趟,帮我们辨认一下吗?嗯,杨天已经去接你的路上,你准备一下,十分钟后下楼“好啊,谢谢梁叔!”当放下电话,冯长青在这个时候,当真是心花怒放。
换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是为了什么。
她不知道。
打开一年到头也用不了几次的化妆盒做了简单却精致的妆点,让她看起来在清丽脱俗中,更增添了几分女人的妩媚,就连她自己看着镜子,心里都升出了一种“惊艳”的感觉。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女为悦己者容?当楼下传来汽车的喇叭声,冯长青飞快的跑出去,迎着杨天在瞬间有了几分呆滞的眼睛,冯长青抿着嘴跳上了车,带着掩不住的快乐,跳上了汽车。
通过观后镜,默默注视着那个乐不可支,人还在汽车里,心早已经飞到公安局的女孩,看着她因为兴奋和快乐,而微微透红的脸颊,杨天的眼睛里,再过了一丝淡淡的同情和愕虑,但是在冯长青发现前,这些情绪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突然用力一踩脚下的油门,警车就呼啸着狂冲而出。
冯长青真的是太快乐了,快乐得让她根本没有留意,当警车在街道上飞驰时,警灯和警笛竟然是打开的,这样的行为,只能说明,驾驶这辆警车的人,如果不是在以权谋私,就是正在执行公务。
事实上她真巴不得杨天能开得更快一点,路上的行人和车辆,能够更少一点。
警车还没有停稳,冯长青就跳下了汽车,轻车熟路的直冲向梁宇的局长办公室。
“梁叔我来了,他在哪里”冯长青欢快的叫声。
戛然而止,虽然梁宇的办公室里,端端正正的坐着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但是他的表情实在太严肃,他身上的气息实在太硬朗,而他闻声霍然扫视过来的目光,更让冯长青不由自主想到了刺刀这种没有任何温度,刺过来却绝对会在瞬间致命的武器。
这样一个男人,又怎么可能在那样的黑暗中,温柔的把外衣罩到她的身上,默默陪同她走完那条长巷,然后悄无声息的飘然而去?“冯长青?。
听到对方叫出自己的名字,冯长青却在下意识的摇头。
不对,当然不对,那个男人的声音,就和他宽厚的胸膛一样,有力而沉稳,更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磁性魅力,可是眼前这个家伙,冯长青发誓,她讨厌极了这个家伙听起来很有压迫感,却充满了职业化意味,明显是经过特殊培,一点点刻意雕刻出来的声音。
可是冯长青却突然呆住了,因为那个眼神是假的,声音是假的,天知道身上还有什么是伪装产品的男人,已经站起来,并把一张相片,送到了她的眼前。
那是一张被放大的黑白相片,从相片微微泛黄的画面来看,可能已经在类似于档案库之类的地方,封存了相当长的时间,只需要微微翘起自己的小鼻子,冯长青就能闻到这张相片上面,那股淡淡的霉味。
就是在快门闪动的瞬间,一个身上穿着草绿色军装,扛着五六式半自动步枪,昂首阔步洒然而行,似乎将太阳都抛到身后的大男孩,正在那里微笑。
冯长青真的不知道一个人的脸上,可以有这样干净的笑容,在他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
使他和镜头背后那连绵起伏的群山,茂密而生机盎然的丛林,形成了一个看起来如此协调的整体。
凝视着眼前这张相片,似乎就连身边响起的声音,也变得悦耳起来,“前天晚上,你经过红旗区八号巷时,被一;二流氓非礼,个男人鸣枪示警小把你从他们的年,联,山来。
你仔细分辨一下,是他吗?”是他吗?不需要看这个大男孩那稚气未脱,却已经隐隐刻下了男人坚韧与不屈特质的脸,不需要看他那短短的,就连头皮都盖不住的头发,不必看他那高耸的鼻梁,只需要看着在他深深的眼眶里,那一双清澈得透顶,明亮得要死。
更带着一种坦坦荡荡气息的眼睛,淡淡的泪花,已经在冯长青的眼眶中转动。
是因为想起了那天晚上的委屈和害怕?是想起了那个男人的温柔与体贴?是期待与快乐的释放?冯长青真的不知道。
就在精神恍惚中,冯长青不知不觉的点头,而一个声音在瞬间把她拉回到现实当中,“目标身份确认,立刻行动!如遇抵抗,格斗勿论!”冯长青这一辈子,还没有在人类的脸上,看到如此凌厉的杀气。
如果和梁宇现在的表情相比,那天晚上,四个手持利刃,想要对她施暴的小流氓,脸上的表情,简直就可以说是柔情似水!“不用!”那个把相片送到冯长青面前的男人也开口说话了,“该轧在文革期间就被秘密列入级通缉犯,他的通辑令到现在一直没有被撤除,我们安全部第九分局,从建立伊始,就把他列入程序,几年来一直没有停止对他的追辑。
在接到梁局长您提交的报告书之后,上级直接下令,由于目标过于危险,而且罪大恶极血债累累证据确凿,如情况确属必要,在确定身份后,可以无需实施抓捕行动直接击毙!为了保证击毙任务顺利完成,随我一同前来的,还有包括军区级射击冠军在内的三支狙击小分队!”冯长青彻底呆住了。
很多人一提起来国家安全部门,都会用国家安全局这个名词。
实际上那是一种以讹传讹的误会。
中国国家安全机构为部级,下辖有十六个分局。
其中第九局,全名是国家安全部第九对内保防侦察分局,他们的主要工作,就是主管涉外单位的防间谍工作,与及监控境内组织及恐怖份子行动。
冯长青真的无法想象,她也不敢去想象,一个在文革期间就被列入级通揖犯,文革结束快十年了通辑令依然没有撤销,连国家安全部第九分局这样一个。
绝对敏感单位,都在持续追组的人物,他究竟做过什么!冯长青突然一把抓住了梁宇的手臂,“带我一起去!”梁宇脱口道:“不行!”“如果我认错人了呢?如果他根本不是那个被列入级通辑令要犯呢?”冯长青瞪大了眼睛,一种说不出来的痛苦感觉,让她的声音不由自主的透出了嘶哑:“要一切都是误会呢?你们放弃抓捕,直用狙击手一枪把他毙了,杀错了人,那怎么办?我是唯一的目击证人,你不带我去做最后辨认怎么能行?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最后反而因为我的报恩,让他被你们一枪击毙,成了一个冤死鬼,我又怎么向他交待?!”梁宇略一沉吟,人命关天,如果真的误杀了一个无辜者,他敢用任何东西和任何人打赌,眼前这个女孩子,绝不可能在自责中,再活下去多久。
在所有人沉默的注视下,梁宇最终用力一点头,断然道:“好,你跟我一起过去。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你千万不要乱跑,必须寸步不离的跟在我身边,一旦确定目标身分,我立刻派杨天把你送回完”“该犯在我市隐姓埋名的潜伏了长达十年时间,并在城市郊区承包了一个大型苹果园。
根据我们的调查,周围的人都觉得他性格怪异,这些年他靠种苹果这也赚了点钱,上门提亲的媒人不少,但是到现在依然是单身,平时也没有结交什么朋友,除了必要的生意来往,几乎和外界没有任何接触,更没有什么亲戚来主动探望过他。”
坐在飞奔的警车上,听着部下报告,梁宇轻哼道:“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他倒是会藏。
不过如果不是经历了十年动荡,让我们公安部门的户籍系统乱成一团,又怎么可能让一个级通饵犯,钻了十年的空子,直到”说到这里,梁宇的声音嘎然而止,他通过观后镜看了坐在汽车后排的冯长青一眼,还好,冯长青的脸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事实上,冯长青跟本没有听到梁宇说的话,从上车开始,她的眼睛就无意识的窗外,谁也不知道她的脑袋里究竟想着什么。
她就用这种近乎呆滞的动作,一直静静的坐在那里。
直至眼前的城市,渐渐变成了一片绿色一片生机盎然的世界,直至汽车离开平坦的拍油公路,驶到了一条到处都坑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随着车轮转动,开始不断颠簸起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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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致命陷阱
,乙车终干停下”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涛绵不串协,在绿叶掩映之间,到处都是散发着微微甜香的累累果实,这赫然是一座占地面积上百亩,在主人精心护理下,显得生机盎然的大型苹果园。
市公安局刑警队,联防队,武警部队还有就近抽调过来支援围捕行动的民兵,加起来赫然已经超过两百人。武警部队士兵手里拿的是八一式自动步枪或者是五六式冲锋枪,而那些临时抽调过来协助行动的民兵,使用的武器却五花八门,甚至还有只曾经短时间内装备军队,就因为本身设计问题,再加上为了加快生产速度过于粗制滥造质量太差,而惨遭淘汰的六三式步枪。
但是不管怎么样,两百多名全幅武装的军人站在一起,几辆绿色军用卡车,吉普车还有警车组成的指挥部,再加上十几只全身带着别悍气息。只要一声令下,就会立刻对目标发起进攻的警犬。纵然隔着几十米距离。冯长青仍然在他们身上嗅到了浓重得仿佛再也无法化开的杀气。
梁宇快步走到一名派出所所长的面前,低声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面对顶头上司的询问,那名比他们早到现场二十分钟的派出所所长迅速报告道:“我们已经确认,疑犯现在就在山坡顶部,那两幢砖石结构的房屋里。没有接到命令,所以我们没敢轻举妄动!”
梁宇淡淡的点头,接过那名派出所所长递上来的望远镜,仔细观查着山坡顶部。那两幢建造在苹果园里。因此几乎与世隔绝,甚至有了几分桃花源记意味的房屋。
每隔几十米,就有一根树桩,就是靠这种最简陋的“电线杆”一根电线被一路拉到了山坡顶端,这说明,这两间砖石结构的房屋,应该是用于居住;没有拉一根水管,住在山坡顶端的人。必须每天用扁担把食用的水挑上去,时间长了,他已经在山坡上踩出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这说明,住在山坡上的人。拥有远超常人的强健身体;在房屋附近没有接收天线,这说明这个苹果园的主人,虽然有足够的财力。却宁可忍受孤独,也不愿意去购买一台电视机去调解自己过于单调的生活。
或者”他是害怕打开电视机。声音和图像,会影响他的警觉性,麻痹他的神经,让他无法提前发现有人已经接近他的禁区,无法在危险到来前,就做出必要的反应?
令梁宇感到有些奇怪的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两间建造在山坡顶端的房屋。上面用青砖垒起来的烟筒,有些出奇的长。
梁宇还在仔细观查山坡顶端那两幢从外表上看起来,并不显山露水的民居。国家安全部第九分局特派员,已经走到派出所所长面前。举起了那张曾经让冯长青辨认过的相片。“看仔细。是不是他?”
派出所所长叫过四名警员,这四名警员已经两人一组。轮流在苹果园里蹲守了两天时间,他们围在相片前方。仔细打量了半晌,最后四个,人一起点头。不等特派员下达指令。派出所所长又快步走过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