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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何等让人听了根本无法发笑地笑话,又是何等地讽刺啊!
可是亚历山大司令官地话还没有说完,他斜眼望着杜聿明,先是用最绅士的态度,吸了一口嘴里地古巴雪茄,在优雅的吐了一个烟

圈后,继续道:“但是我必须要提前申请,根据国际惯例,也出于安全考虑,贵军在进入印度前,必须要先按照部队编制,申报难

民身份,由我大不列颠帝国政府审核批准后,才能收容。而且必须在我政府指定地点,接受集中管理。如果杜聿明先生,你还有什

么意见或提议的话,可以向我提出来。”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杜聿明现在真的想放声大笑,如果他不是第五军的军长,不需要为全师几万名兄弟的生命负责的话,他真的会毫不犹豫拔出自己的

配枪,一枪击毙了亚历山在这个盟友,这位盟军!
难怪英国军队在战场会和敌人一触即溃,丢足了他们大不列颠帝国的脸;难怪他们不停的给中国军友发送虚假情报;难怪这位亚历

山大将军,明明是战败了,丢失了整个缅甸,还能带着一脸的笑容,带着满身的优雅,还能衣冠楚楚的穿着绅士的礼服,嘴里还能

叨着一支造价不菲的古巴雪茄!
原来英国军队早就准备放弃了缅甸,他们让中国远征军进入缅甸,绝不仅仅是帮他们接防,让他们能够全撤回印度那么简单。
别看英国军队总是一触即溃,但是他们却始终死死守护住了最后的防线,守护住了连中国军队都没有守住的最后一条撤退路线,这

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他们不仅是想让中国军队进入缅甸,当他们的挡箭牌,更还***想用绅士的态度,用人道的立场,“欢迎”已经

在日本军队节节进逼,和他们英国“友军”层层设计下。已经四面楚歌孤立无援的十万中国军队,以“难民”地身份,撤入印度,

驻扎到他们指令的位置,接受他们的管理。
迎着亚历山大胜券在握的目光,看着坐在那里沉默不语,却在暗暗摇头叹息的史迪威将军,杜聿明昂然而起,道:“谢谢亚历山大

将军的好意,不过。我们是中国的军队,我们从中国来,我们就要回中国去!我们有自己的祖国,有自己的家园,我们不需要跑到

印度去当难民!”
亚历山大微笑的提醒道:“杜军长,您别忘了,在你们回家地路上,有整整一个师团的敌人在等着你们,在拦着你们回家的路,我

想。以贵军的力量,很难在敌人全军合围上来之前,攻破他们的防线。”
杜聿明回望着亚历山大,这位为了振兴第五军。而一直努力不懈,让第五军连续几年,成为全国军队训练凯模的指挥官,眼睛里猛

然扬起了一丝刺刀般的光芒。他挺起了自己的胸膛,一字一字的沉声道:“攻不破,也得攻!”
亚历山大笑了。他知道杜聿明身为一个血性未消的军人。理所当然会做出这样激烈地反应。他右手一挥,做出一个宽容大度的动作

。用包容的态度道:“我能理解杜军长的感受,也尊敬杜军长地勇敢,如果杜军长你能改变意义,我亚历山大本人和大不列颠政府

,随时欢迎各位的光临。”
亚历山大真的是胜券在握,现在盟军是三面被围,中国远征军回国的路,已经被五十六师团这支能征擅战,被称为“龙师团”地劲

旅所挡,想要在短时间内,攻破有坦克团,汽车团,重炮团,更有航空部队支援的大军,以中国军队现在的士气,那是绝不可能。
就算杜聿明拒绝,但是根据亚历山大地判断,中国政府里那些政客,还是会点头同意地,这几万中国军人,就算是以难民身份撤到

印度,接受他们英国政府地管理,也总好过在缅甸被日本军队全歼吧?
再说了,软弱的中国政府,面对他们大英帝国,什么时候曾经挺直过腰杆了?
和杜聿明一起参加这次军事会议地,还有为了调解中、英、美三国联军的矛盾,被蒋介石派到缅甸,担任中国远征军总指挥的罗卓

英。罗卓英悄悄拉了一把杜聿明,低声道:“事关远征军几万兄弟的生死存亡,我们应该先上报重庆,等蒋委员长定夺才是…”
看着罗卓英私下的小动作,虽然听不清,也不明白他正在低声说着些什么,但是在亚历山大脸上扬起的笑意,却更浓了。看看,他

没有猜错吧,通过缅甸血战,亚历山大同意,在中国军队中有悍不畏死的勇士,但是一惯的,在中国人当中,更不缺胆小怕事的懦

夫!
“定夺?有什么好定夺的?”
杜聿明扭过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坐在自己身边,这位大腹便便,没有一点军人的气度与风骨,却能得到蒋介石重用的男人

。看着罗卓英那张写满肯求与热切的脸,杜聿明脸上的惊诧,慢慢被浓浓的屑所替代。
“尊敬的罗卓英指挥官,我想您不会忘记谢晋元和他的八百勇士吧?当时我们绅士的英国盟友,我们高贵而人道的英国盟友,也是

这样劝谢晋元带领在四行仓库的八百勇士,通过他们英国租界撤退的,结果呢?”
面对杜聿明的询问,罗卓英真的呆住了。谢晋元和八百勇士的故事,不但曾经一度成为报纸的头版头条,更被拍成了电视,编成了

话剧,在中华大地上广为流传,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位英雄的经历,知道这位英雄的结局?
“我尊敬谢晋元的风骨,敬重他坚韧不屈的精神,我更叹息这样一位军人,不是死在了战场上,而是死在了盟友的囚禁与看押之下

。每当想起这个人,想起他的事,我就常在心里想,如果是我杜聿明遇到了这样的情况,我会怎么办?”
在众目睽睽之下,杜聿明挺直了自己的腰,一股只能可能属于铁血军人的不服不屈气势,一股犹如荆轲刺秦般的惨烈杀气,在瞬间

就刺痛了亚历山大的眼。
亚历山大脸上淡定自若的笑容,终于消失了。他能成为驻缅甸英军司令官,他当然有相当的眼光,他当然应该明白,眼前的这个男

人,就是一把剑,一把宁折不弯的剑,一把比谢晋元更强,更锐,更不容轻辱的剑!
杜聿明直视着亚历山大,沉声道:“罗网加身,以死破局!”
事已至此,杜聿明和亚历山大的谈判已经正式破裂,杜聿明用轻蔑的眼神,看了一眼满脸不奈,更写满浓浓不满的罗卓英,道:“

如果你认为,应该向重庆请示,向蒋委员长请示,那是你的自由。但是我杜聿明绝对不会改变主意,除非我不再是第五军的军长!


说完这些话,杜聿明抓起自己的军帽,认认真真的向史迪威敬了一个军礼。在场这么多人,也只有这位手中无兵无权,却在努力奔

走的三星中将,还有资格得到他的尊敬了。
看着眼前这位铁骨铮铮,将中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风骨,演绎得淋漓尽致的军人,感受着他内心深处那坚定得无懈可

击的意志,史迪威突然笑了,“虽然我们这一次败了,但是我想,只要还有你这样的军人,我们很快就会反攻回来的!”
听完翻译过来的话,杜聿明对史迪威略略点头,然后正了正自己的军帽,大踏步走出了这个将政治的丑陋,发挥得淋漓尽致,让他

这位职业军人感到实在太过压抑的地方。看着西方正在渐渐下沉,却依然在散发着最后光与热的夕阳,看着这一片空旷的蓝天与大

地,看着远方那边绵不绝的寂静群山,一种说不出来的孤独与无助,突然包围了杜聿明。
“我真的能把这几万兄弟,安全带回中国吗?我拒绝了亚历山大的提议,就真的是正确吗?”
没有身处在杜聿明的位置上,就绝对不会理解,更不会明白他的感受。那是一种面临四面楚歌,步步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会全军

覆没绝境,必须为几万名部下负责,所背负的重担!
不管怎么样,中国远征军从这一刻开始,要为自己的命运而战了。

第二十四章 第五师(上)

在杜聿明的带领下,第五军六万多名中国军队,放弃了安全撤退到印度的路线,一路向北推进。他们只有在日本军队之前抢先通过

密云支那,才可能活着撤回中国。
在炽热的阳光照耀下,地表温度已经超过了六十度,无论是汽车轮胎辗上去,还是人的鞋子踏上去,都会留下一个或深或浅的印痕


在这种炙热的天气下,不知道有多少中国士兵,低着头默默在曼德勒通向密云支那的河谷公路上慢慢走着。现在大势已去,三面被

敌包围,在这些中国军人的脸上,再也找不到初入缅甸时,那种为国为民舍生取义的豪情壮志,有的只是大败后渴望获得安全与平

静的归心似箭,还有长途跋涉后,那种精神与体力的双重疲惫。
放眼看出,六万多名中国军人排成的队伍,就像是一条灰色的河流,带着疲惫,在沉默中慢慢向前流淌着。
印度英帕尔!
印度科西马!
印度温佐!

一个个可以转向通向印度的三向路口,被这条灰色的长龙慢慢的甩掉,当队伍走到温佐时,终于停下了。因为…刚刚接到军部发来

的电报,密云支那,这个中国远征军唯一还可以通过,顺利返回中国的通道,这最后的希望,已经被日本军队扑灭了!
看着手中这份军部发过来的电报,杜聿明真的呆住了,现在已经是深夜,四周的群山都隐藏到一片黑暗的沉默当中,但是放眼望过

去,却更加显得压抑和沉重。而那些走了一天路。已经极度疲惫的士兵,就靠在路边地石块和大树上,沉默不语的坐着,没有人愿

意说话,四周只剩下一群人粗重的呼吸声,和一双双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幽月光的眼睛。
杜聿明知道,大家都在看着他,虽然他想控制好自己,但是他捏着那件电报的双手。仍然在微不可查的轻颤着。连日来不停遭到敌

机轰炸扫射,连日来像一群丧家之犬似的不断后撤,六万多名他必须要为之负责的部下,孤立无援的绝境,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慢

慢消磨着这位指挥官地意志。
身为一名优秀的指挥官,杜聿明当然能推算出来,这批攻占密云支那的敌人,机动性之强,绝对不可能是五十六师团主力这样的大

规模部队。按照常规计算,最多也就是两个联队,大概四五千人。最重要的是,这两个联队长途奔袭。抢占了密云支那,已经疲翻

不堪,在他的手里还有四个主力师,六万多部队。如果下令集结绝对优势兵力,强攻密云支那,也许还能打开一条回国的通路。
但是现在第五军。已经不是原来的第五军了。一旦他们强攻密云支那不成。被紧随非来的日本军队从后包抄,第五军就注定要在这

里全军覆没!

当听到杜聿明下达的命令。正在二百师师部里,面对地图一起讨论着什么地戴安澜、周之再、高吉人和雷震,一起霍然抬头。
“撤退?绕过孟拱弃车上山?进山与敌人打游击战?再伺机进入国境?!”
听着传令兵的话,这四个人的眼睛当真是越睁越大。最后高吉人终于忍不住道:“军长究竟怎么了,以我军的现状,一旦放弃汽车

和坦克,进入深山,部队地指挥体系就会彻底散架,那时候我们就不再是一支部队,而是散兵,是游勇,是一堆受过严格训练的乌

合之众了!”
“我觉得,进山打游击战,并不适合我军的现状。”
周之再扶了扶自己的眼镜,伸手指着地图,道:“这里全是连绵不绝地群山,其中不乏热带雨林特征的原始丛林,我军士兵从来没

有接受过原始丛林的生存训练,又没有后勤补给,在里面不要说打游击战,只怕连最基本地生存,都无法得到保障。最重要地是,

这里是缅甸,不是中国,我们不熟悉地形,当地缅甸土著又普遍敌视我们,我们根本无法得到他们地帮助。没有民众支持的游击战

,又怎么可能持久?”
戴安澜一直在微微点头,但是雷震突如其来地声音,却让他全身都忍不住微微一颤:“杜聿明怕了!”
“杜聿明坚持不肯撤退到印度,这份勇气,值得尊敬!但是,这些天不停的撤退,天天顶着敌人轰炸机战斗机反复攻击,孤立无援

之下,更要对自己的决定,和几万名部下的生死胜负,我们杜聿明军长的勇气,大概已经磨光了!”说到这里,雷震下了一个定语

:“没有了勇气,我看杜聿明的统率力,也完了。”
戴安澜、周之再和高吉人眉角都在不停的跳动,雷震说的实在是太尖刻,直白得让人几乎无法接受,但是他们这些人却偏偏明白,

这也许正是最真实的原因!
“报告!”
一名作战参谋突然跑进了临时批挥部,他掀开军用帐篷的帘子,放声叫道:“师座,孙立人带着他的部队跑了!”
听到这个消息,戴安澜等人再次耸然动容。
要知道孙立人可不是什么小角色,而是三十八师的师长!
高吉人迅速低喝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仔细点!”
“是!”那名作战参谋狠狠喘了几口气,继续报告道:“现在有些部队接到命令,已经弃车上山,那些先上山的部队全乱了!大家

都在玩命跑,军官们一开始还在约束,最后连他们也跟着跑了!三十八的孙立人,说这样下去,部队非得全毁了不可,还不如把部

队拉到印度,这样还能保存一线生机,所以他没有带领部队上山,突然抢了其他部队已经丢在山下的汽车和装甲车,往印度的方向

跑了!”
“啪!”
戴安澜的手一松,他捏在手里的红蓝双色铅笔,掉到了面前的军用地图上。他面对敌人奇兵突袭指挥部。没有慌张;下令炮击指挥

部,第一发炮弹就打到了自己地头顶上,他没有慌张;和数倍于己的敌人血战同古城,他没有慌张;可是在这个时候,在场的所有

人都看得出来,戴安澜的心也乱了。
而在这个时候,接到命令上山打游击,并且已经奉命行动的其他部队,都乱了!
俗话说得好,兵是将的胆。将是兵的魂。当一个将领自己先乱了,他的部下,又怎么可能不乱?!
而孙立人带着三十八师临阵抗命转头奔向印度,姑且不论他的举动是对是错,但是孙立人的行为,三十八师地全体撤离,无疑对第

五军这个由于军长杜聿明失控,已经失去向心力的团体,进行了最重也是最后的一击。
“我们出去看看!”
当戴安澜带着雷震他们快步走出临时师挥部时,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他们仍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放眼望去,在他们

视线可及的大山里,丛林中,到处都是撒腿狂奔的灰色身影。在山坡上,在道旁,随处可以看到在战场上,应该被军人视作第二生

而二百师的骄傲。那些不知道国家花了多少黄金,几经周折才购买回来的汽车和坦克,在战场上还没有发挥出自己地作用。就被它

们原来的主人给抛弃了。那一扇被打开。却没有人再去重新合上的车门。依然在轻轻的晃动,仿佛正在用它们自己地方式。抗议着

什么。
看着这一幕又一幕,戴安澜和周围这几个自己最信任的部下,彼此对视了一眼,他们都在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五个字…兵败如山

倒!
“看那些部队,似乎早已经接到命令,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周之再毕竟是参谋长,他疑惑的道:“按照道理,这种命令应该是军

长召集各师团长发布才对,最起码,也应该派出传令兵,同时传送才对,为什么只有我们二百师,直到这个时候,才接到了军长地

传令?”
“因为他在犹豫!”
雷震幽幽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直到这个时候,戴安澜才惊讶的发现,也许是经历过太多太多痛彻心扉地往事,雷震虽然年轻,却

已经有了一双几乎可以透视人心地双眼:“杜聿明怕了,但是在他地内心深处也隐隐明白,他的决定是错误地。所以他下意识的留

住了二百师,这样如果他想反悔了,至少还有一支主力部队,还有回转的余地。只是杜聿明军长,真的忽略了长达十天的溃败撤退

,对部队士兵的打击,没有做好充足的动员工作,没有重新激发士兵的勇气,那些已经上山的部队,现在换任何人上去,都无力回

天了!”
孙立人带着三十八师跑了,二十二师和九十六师,已经在这缅甸的群山中,成了漫山遍野乱跑的没头苍蝇。第五军,四个主力师,

加上军直辖部队六万五千多人,到了这个时候,还能勉强集结成队形,还能称之为部队的,竟然只剩下二百师了!
“我立刻回参谋部,密云支那我们一个师是打不下来了,但是我们师绝对不能上山打游击,更不能一上山就散了,我必须要为二百

师,找到一条回国的路!”
正所谓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在这种时候,第一个醒悟过来的,竟然是参谋长周之再,他向戴安澜敬了一个军礼后,头也不回

的走了。
“之再说得没有错,我们二百师绝对不能散,我立刻把连级以上军官集中在一起,对他们训话。再通过他们告诉每一个士兵,越是

到这种时候,越要抱成一团,否则只能死得更快!”
高吉人也立刻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对着戴安澜敬礼后,高吉人也走了。
“那些汽车、坦克、装甲车还有火炮,我们没有一样能自己生产,全部是花了大量黄金,从国外买回来的。我们买这些武器,是想

用它们来抵抗外辱,绝不是为了让敌人缴获,再转手用这些武器来打我们的同胞!”
雷震对着戴安澜举手为礼,沉声道:“既然无法带走,我就带着特务排,把所有的汽车、坦克和装甲车。全部炸掉!”
一九四二年,五月十日,杜聿明带领的远征军,被迫放弃汽车,进入了胡康河谷。而唯一成建制进入河谷的二百师,为了帮助军部

抵抗追兵,而刻意放慢自己脚步,被敌人分围,和军部失去了联络。
在缅甸群山当中,二百师被数倍于己的敌人在后面穷追猛打。部队一次次被迫分散,又在他们军官强大地凝聚力下,重新集结到一

起。在这种情况下,杜聿明军长所提出的游击战术根本无法得以实施,他们这些中国军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更兼言语不通。而且

这些年缅甸以昂山将国为代表的民族独立运动不断发展,当地土著仇视英国殖民者,也仇视帮助英国军队的中国人,向导不肯为中

国军队带路,急得戴安澜用马鞭狠狠抽自己的皮靴不说。当地土著还将中国军队的行踪向日本军队报告,在这种情况下,二百师一

直处于被追击状态,更不要说其他一进入群山。就已经变成乌合之众的部队。
看着仅仅被敌人追打了十天,就已经越来越分散,控制力更已经到了崩溃边缘的部队,戴安澜的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苦笑。再这样

下去。没有补给没有支援,到处都是敌人,就连食物都吃尽。已经开始吞吃树皮充饥的二百师。能在敌人地猛攻下。再支撑三天,

就已经是奇迹了!
而就是在这一天晚上。扎营的时候,戴安澜才发现,雷震失踪了,连带和雷震一起失踪的,是他带领的特务排。
“走了也好,走了也好。”、连戴安澜都没有发现,他的声音在这个时候,是如此的苦涩:“雷震从小就在大山里长大,到了这里

他就等于是回到了家,再加上他亲手训练出来的特务排,虽然人少,却更适合这种山区游击战,他们自力更生,活着回到国境的可

能性,总比跟着我们这支快要被敌人打散的部队要强得多。”
“不,师座,我和你的看法却恰恰相反。”
周之再轻声道:“和雷震相处了那么久,师座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他地心性,临阵怯战绝对不是雷震的风格,我想他之所以不辞

而别,是应该找到了自认为比跟着二百师更重要,但是向师座说明,你又绝不会同意的事情。”
听着周之再的话,戴安澜地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一欣慰的神色,可是只是略一思索,戴安澜的脸色再次变了,“之再你是说…”
“师座你说过,雷震是一个在大山里长大的孩子,他比谁都精通山地丛林作战,师座你还说过,我们二百师就要被敌人打散了。”
周之再扭过头,看着他们用自己地双腿,一步步走过来的路,看着周围沉浸在黑暗当中的树木和石头,他地眼睛,在黑暗中闪着烁

烁地光彩。周之再地心里,更在想着一个问题:“雷震,你是想带领特务排,通过游击作战的方式,不断骚扰敌人,让他们放缓进

攻地脚步吧。可是,面对也许是一个或几个联队,甚至是五十六师团倾巢尽出的猛攻,以你们一个排,又能给他们造成多少困扰?

我真的不想这样评价,但是我不能不能说,你现在的行为,真的好象是…螳臂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