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这个萧家的大小姐有自己的一套算盘。
李斯同保持极高的警惕性,保持了沉默状。
萧淑梅的眸光,扫过在场的两个人,摆下手,让他们撤了出去。
同时刻,萧奶奶一直在医院里守着儿子,萧淑兰找到萧奶奶休息的房间,开始和老人家争论起公司里的事。
萧奶奶是站在老大这边的,说:“你大姐也是没有办法。这事说来都是杨家的错,没有能百分之百保证的事,对着我们却百分之百的口头保证。结果,事情一变卦,杨家当了甩手掌柜,逃之夭夭,只能由我们萧家吃了这个闷亏。此事换作是你主导都是一样的结局。”
老太太这话,明显萧淑兰有考虑过,因此,萧淑兰并不拿着老太太说的这个话来说,而是找到了另一个突破点,振振有词地攻击老大无能的地方,道:“奶奶,大姐平常都没有沾过公司的业务,哪里像我这边,包括陈董,都是公司里最得力的骨干。爸虽然倒下了,可公司需要熟悉公司运作的人来领导,这样的话,公司才能平稳过渡。莫非,我们只能靠这个被撤销的项目翻身吗?如果真只能这样,怎么可以真正担起一个公司的领导者。我们当然可以不靠杨家,找到更好的项目来说服持有长达股票的股东们,有陈董在,我知道绝对没有问题。而陈董现在是我的人了。”
眼看萧奶奶好像被老二这番话说得有些心动,陪伴萧奶奶的萧家管家,突然拿着萧奶奶的手机,紧张地转头对老人家汇报道:“老太太,股市那边——”
萧奶奶和萧淑兰明显都神情一紧:怎么?这么快?股市那边有波动了?
随之,萧奶奶示意的目光投向老二。
萧淑兰马上命人拿来电脑,打开相关网页。
股市的波动在电脑液晶屏幕上显示的清清楚楚,这让在旁看着的萧奶奶都快跟着心脏病发。
萧淑兰的脸色同样出现了巨大的变异。明显,这样的股市波动完全出乎了她的意外,让她骤然联想到了什么。到底是商人的女儿,股市这点玄机她都是懂的。瞬间她惊呼,愤怒,跳起来大骂:“什么人干的?!”
萧奶奶俨然比她冷静得多,对身旁的管家吩咐:“去把汤叔叫来,你先去顶下汤叔的位置。”
管家应声而去。由于萧鉴明生病了,暂时不能动弹,哪怕这里是萧家自己的医院,有最好的安保措施,但是,终究没有最可靠的人在旁守着不行。汤叔因此日日夜夜代替老太太守在萧鉴明床边。
得到了不好的消息,汤叔让管家顶替自己之后,匆匆朝老太太这里奔来了。路上他都想好了老太太会问他什么,因此不等老太太问话,直接回答:“上次,董事局做出增加股票发行量的计划之后,董事长手里握有的股票份额自然有所降低。”
“还有呢?”萧奶奶心里很清楚,势必不止这一桩事,这事儿,看来对方是蓄意蓄谋而来的。如果没有往常的日积月累,达不到击沉长达这艘大船的目的。但是,对于长达这样巨无霸的大船来说,一击,如果命中要害,相反很有可能是致命的。
老太太这样一问,汤叔要回答的话就更多了,有些事事关机密,几乎只能贴着老人家的耳畔说的,连在场的老二都别想听见。
萧淑兰是急到舌尖上都要上火了,只看股市上有人大量抛售长达的股票,又有人在暗中大量收买长达的股票。
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为什么她从来没有接到过类似的风声?这么巨大的股票抛售量,很难解释为非公司的大股东做的。她公公是公司里的常务董事,公司里的大股东之一,对于其他大股东再熟悉不过,理应该有这样动作的风声吹到她这。
于是不难理解,老二心里现在存着这样的矛盾。
一方面怕自己父亲的公司倒下,另一方面,又觉得有可能是自己夫家所为,或许他们这些动作,都是为了下一步支持她成为董事长。
汤叔在老太太耳边说的话,萧淑兰一句都听不见。
老太太的老眼扫过她脸上那些浮动的情绪,缓缓地开了口:“要不,你出去帮我和你大姐,再打听打听,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
萧淑兰刚好想去找自己公公问清楚,因为只怕这里给不了她更确定的答案,因此对老太太点了点头,道:“奶奶,有什么事马上打电话给我。奶奶放心,萧家会由我来守护的。”
老大这么说,老二也都这么说。
萧奶奶这回脸上的表情,不像第一次听老大说的那样感情被感动的迹象,异常平静的,连点头都没有。
萧淑兰哪想到老人家什么表情,直接冲出了大门。
望了下老二匆忙而去的背影,萧奶奶忽然感到胸口闷,扶住了身旁椅子的扶手,对汤叔继续发问:“你说的,说我们家的财产,一直都是在银行那里做抵押的。”
“一直都是的。”汤叔肯定地说。
做生意的,哪个不是借钱起家的。因此,固定资产,放在银行那里作抵押,是非常正常的事。不止是萧鉴明和过世的太太的私人固定资产,长达公司里的固定资产,更是抵押品确定无疑。
老太太此刻只担心自己儿子,问:“这家医院呢?”
“医院不是。”汤叔道,“医院是慈善基金会出资的。慈善基金会,是不在银行做抵押的。”
慈善基金,可以运用存量基金买股票等进行增值,但绝对不会把钱拿去银行抵押借贷做生意,因为保值,是慈善基金最根本的目的而不是谋取暴利。
老太太听完这话,缓缓地闭了下眼皮,道:“你先赶紧回萧家,把我那几件宝贝取出来。至于董事长的东西,那就不用拿了,肯定是被银行盯上了。”
汤叔正想夸老太太未雨绸缪,因此联想到萧家其他人放在那屋里的财产,问:“少爷和几个小姐的东西呢?”
“聪明的,自然自己会回去拿。”似乎老太太一点都不担心那几个孙女这点问题,因为这几个孙女一早都把值钱的自己能搬走的东西都拿走了。余下的孙子的话——
萧奶奶突然眼睛一眯,想到自己那孙子,倒真没有这几个姐姐贪。萧夜白几乎都不买金银财宝的。
值钱的玩意儿萧夜白一样都没有在家里存着。所以大家都才认为他疯疯癫癫的。
唯一萧夜白睡习惯的床和枕头,以及萧夜白不齿的那些荣誉证书和学历,现在都被萧夜白早就搬走了去讨好自己老婆了。
回头现在想起这个孙子的异类表现,萧奶奶只能在心头回旋起四个字:哭笑不得!
别看老人家骂归骂,心里却很明白,没有孙子是不行的。
只看看,现在几个孙女都说要保护萧家,可萧淑梅好像都束手无策了。
萧淑兰,恐怕也够呛。
光是萧淑兰能不能去向某些人那里问个明白,老太太心头就打了个绝对的问号。
萧淑兰突然间是团团转起来,从老太太那里出来之后,她立马联系自己的老公,老公的手机对着她关机。公公的电话也打不通,最后,居然连陈家铭的电话都一直是忙音。
说到陈家铭,本该在她办公的地方为她服务的,可如今不见人影,不知道上哪里去了。
萧淑兰的心头,不由自主地想起老三说过的话,莫名地一阵凉风吹了起来。她只好握着手机骂起自己老公:等我找到你,看怎么和你算账!
要说老二的老公康宝钧在哪里,当然是在自己家了。
不过不是他和老婆住的家,而是康家。
作为康家的长子,康宝钧似乎显得既没有用又性情散漫像个废物,但是,偏偏,康俊甲只对这个长子好。说到其中具体的缘由,陈家铭貌似有听人说过,说是康俊甲的儿女太多,因而,不扶持长子的话,反而会引起家族内的竞争。
家族内部竞争的事可大可小,一旦弄不好,很有可能把家族自己都毁了。最典型的例子,看看萧家吧,因为萧鉴明分了男女之别,特意扶持儿子,导致一帮女儿个个心头不服,偏偏,萧鉴明给几个女儿都找了不同寻常的女婿。
可以说如今萧家这种结局的造成,与萧鉴明早期的贪婪分不开。想当初,长达未做到如此业绩,萧鉴明急于拉拢同盟,因此利用女儿婚姻拉帮结派,成为了最好的方式。
被萧鉴明利用来的这些女婿,都是很清楚萧鉴明的用心,分明是你利用我,我肯定也要利用你。
再有萧鉴明总是一家独大,其余人貌似都被萧鉴明压得抬不起头来,想着我给你那么多好处扶你称王,你却如此对我。反叛之心,或许是一开始已经埋下的种子,到如今爆发了而已。
陈家铭低头看到手机软件屏蔽的号码中又有萧淑兰的来电显示,默默地把手机锁了放回口袋里,只见对面沙发上坐着的康宝钧,和林家乐交谈甚欢,神情一派轻松,好像两个人都不知道自己老婆的娘家现在是天灾*齐齐降临岌岌可危了。
到底,康宝钧搭着林家乐的肩膀,问起了一件正事儿:“老实说,那事是不是你干的?听说小舅直接掐起了杨家人的脖子,是杨家人干的吗?”
关于这个自己是不是杀人凶手的问题,林家乐的回答可真正叫得上是玄了,说:“那人是杨小姐指使的,小舅如果联合公安局再查,肯定也就是如此。证人的口供说白了,没有证据支持一点用都没有。两人之间的交易,有交易凭证。”
陈家铭在旁听到这儿,都不禁要眨下眼,难掩心头的震动之处。
想,这林家乐真是一条作恶多端的老狐狸了。
可实际上只要一想,林家乐不过是钻透了法律的空子罢了。
要说这个世界上的法律究竟是为了谁而生的,不用说,肯定不是众人所想的为了普众,而是为了富人。光说这个证人口供口说无凭不可靠,非要实证这个东西。富人在这个步骤上,明显比穷人来的更多可操作性。只有穷人行凶会一穷二白只能自己动手,富人能买凶杀人,掩盖罪证的法子更是不计其数。
杨之琳说白了,年纪较年轻,哪能玩得过林家乐这种狡猾的。好在杨家靠山大,能给杨之琳遮点天地。
面对林家乐这种人,你说光靠法律或是暴力,自然都已经是无法解决的事情。
陈家铭眉头轻轻一簇,神情有些难以控制的沉肃。
对面,康宝钧看到他这副像是非常严重的表情,嘴角一扬,说:“陈董看来对于上次的袭击事件还心有余悸。”
说的是上次出差,对方玩不过金融游戏,拿他陈家铭的人开刀。
陈家铭对此是有些反省的念头。想着莫非光靠智慧和金融战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但是,貌似萧家父子不是这样认为的,只认为是他的金融策略出了问题。
这很令他恼火,也无法接受,他堂堂哈佛大学金融系出身的高大上才子,能败给一个大学都不能毕业的败家子?
这无疑是那对萧家父子有意针对他打压他,逼得他不得不反。
忠心耿耿为萧家人打工,最终看看他得到了什么,除了质疑,处心积虑想降低他的地位或许想把他赶出长达一无所有以外,别无其他。
他父亲临终前握着他的手,说的那句话他还记得,他父亲说:变了,都变了,时间久了,当然什么都变了。
说的不就是萧鉴明的忘恩负义?
康俊甲在外面接完电话,走了进来,对他们一帮人说,主要是对着林家乐和自己儿子说:“准备准备,要迎接新的主人了。”
这话,明显陈家铭听不懂,在座的其他人都听懂了。
陈家铭当然不得不提高了一些警惕,面对眼前这群人。
康俊甲回头,仿佛才发现他的存在似的,面对他略显僵硬的表情,赶紧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与以往一样亲切,说道:“陈董是长达最重要的人之一,无论长达换了哪个主人都好,肯定不会让陈董走人的,相反,会提高陈董在公司里的地位,因为没有陈董坐阵,长达内部的运作必成一盘散沙。”
这话听起来像是,前面什么路子都给他陈家铭铺设好了。
陈家铭此刻终于领悟了一件事情,原来自己自始自终,都是这群人的一颗棋子。
*
公司股票大跌的事情,无疑是影响到了公司里基层员工的情绪。
瑶姐这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员工,此时此刻都不禁跟着有些紧张和焦虑了。只看公司里百态皆出。
有人心慌意乱,开始忙着找下家做谋划。有人茫然无措,像只无头苍蝇,一样没心思工作了。再有更多的人,到处找公司里可靠的靠山巴结,毕竟这么大的一家公司,而且做实业的,不可能说倒就倒,更有可能就是换了个主子呗。
瑶姐只知道,对面招商部,貌似在面对这次冲击的时候,比较沉得住气。
偏偏,方永兴他们现在不在招商部。
因此,瑶姐这是第三次前往去找钟巧慧了。
三天之内,她不遗余力地去找顾暖的行踪,只是想着,方永兴给顾暖的那些东西,顾暖究竟瞧出了些什么没有。要是真没有,顾暖应该也会回头找方永兴问话。可是顾暖没有这么做,只能证明顾暖或许真瞧出了些什么了。
不知不觉之中,瑶姐心里很清楚,自己已经把顾暖这个新人当作大救星在期盼的了。
对于她这种心情,钟巧慧一样能理解。
只是钟巧慧想的和瑶姐不太一样的是,更为实际的说,单凭顾暖的能力,此刻想做点什么面对长达这样的巨无霸,怕是没有这个能力。
不要说顾暖,他们钟家,想吞吃巨无霸都不可能。
能敢对萧家这头巨无霸动手的,国内资本怕也够呛,势必是海外资本插手的结果。
涉及海外那些金融巨鳄,钟巧慧只记得自己爷爷说过的一句话:说到金融法则,基本都是国外的人制定的,没有我们的份。
可以说光从一开始玩游戏的基础,国人就要比国外的人差一大截。
游戏规律由其他人说了算,这个游戏要玩的不亏本,国人付出的努力和艰辛可想而知。偏偏,有些人为了追求自身最大利益,勾结海外资本。
钟巧慧面对一再过来询问的瑶姐不知道怎么安抚,平心而论,她只能是让瑶姐先想好自己退路要紧。
遇到生死关头上,一般人能做的,当然只剩下如何保全自身。
瑶姐叹口气,刚要转身回去,突然想起什么,往他们办公室里望一眼,问:“那个是受伤的傅经理吗?”
傅玉博埋头苦干,宛如两耳不闻窗外事。
钟巧慧挑挑眉:“是。”
瑶姐感觉,这个傅玉博好像以前就听人说是个不爱说话有些怪怪的人,如今一看,好像更奇怪了,是受过伤之后受到太大精神冲击的结果吗?
钟巧慧抱着前胸,目光落在傅玉博那里想的却是:财务科那么多精英,为何只放了一个傅玉博到新建立的金融部来?
是因为舍不得放开自己部门的人才吗?傅玉博好像业绩一直都不算差,做事口碑也有目共睹。
总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更何况现在公司真的出了问题。一般能让公司出问题的,财务首当其冲。
钟巧慧想到这里都不禁打个冷战的样子,因此看着傅玉博的目光再深了一些,想:这个人,不会对顾暖这个救命恩人都采取忘恩负义吧?
一天二十四小时的股票激战,由于长达在港股和美股都有上市,国内想操作的话,实在是有心但力不足。
重磅消息似乎呼之欲出了,明天的媒体新闻都在拟稿有关长达的头条。
萧淑兰依然找不到自己的老公。
萧淑梅把自己关在了萧鉴明的那间办公室里,拿着手机,激烈地和某些人说着话,操的是流利的英文。
不不不,她接连喊了几句NO。
对方看起来并不对她的否认买账。
萧淑梅继续陈词力辩:“一开始就说好了,你们不能把股票全部收购过去。”
“怎么不能呢?这么多人抛售长达的股票,我们又有意收购长达,为什么不趁机低价收入呢?”
“这和我们一开始说好的不一样。你们要知道,是我让人把部分股票出售的,要不是我——”
“赵太太,你是不是太高估你自己的能力了。你区区号召那几个人抛售股票,那么少量的份额,难道就能威胁到长达的董事局?”
萧淑梅知道,只看今天一开战都知道了,自己恐怕是被这伙外国人骗了。
被骗的人,恐怕不止是她。
她本以为自己也算是个玩金融的老手了,原来压根不是吗?
对方这时抛出了筹码:“当然,我们老板说了,说感谢赵太太的支持,如果赵太太想在公司里保留一个位置,只要不是太关键的位置都是可以的。”
“公司是我父亲和我母亲共同建立的,是我们萧家的,只有我们萧家的人能拥有。”萧淑梅说。
“可你们父亲,之前一连串的计划,增发股票,不是让人想代替他进驻公司吗?”
“你胡扯!”萧淑梅忍不住愤怒。
“我明白,我们老板都明白的。”对方轻松地笑着,好像早料到她如此的反应,“中国有句古话,叫做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输的人,当然都是气急败坏了。”
“你认为我们输了吗?”
“我们现在手里握有的股票,已经超过你父亲的比例,可以直接进入公司董事局了。”
“不可能。”萧淑梅否决。
她计算过的,人家再怎么收购,都不可能超过萧鉴明的股票,否则,她不会敢这么玩了。
“看来赵太太并不知道,萧董事长,把自己的股票进行了一定抵押,向银行等机构借款办基金会的事。”
慈善基金会是萧鉴明的个人出资,因此,慈善基金会所用的资本,肯定是需要巨大的资金投入。萧鉴明最大的财富,就是股票了。而抛售自己手中的股票,会影响到公司在股市中的表现,因此,势必只能尽可能不抛。
把股票抵押给银行借款,无疑是最好的转换为现金的法子。
萧淑梅无疑没有想到父亲做了这事,腿开始有点发软,说:“你们不是人,连慈善的钱都敢打主意。”
“不,我们不打慈善基金的主意,那一样无利于我们老板的名声。银行追款,也不可能说去追慈善的钱,但是,肯定会追款萧董事长的个人名下财产。”
对方的目的到这里已经很明显了,要萧家的公司,要萧家的财产,只是针对萧家。
“赵太太,萧大小姐,你一开始来找我们老板说合作的时候,不就是这个目的吗?”
对方突然这样说,让萧淑梅猛地眯下眼睛:“我是说过,但是,我要坐上公司董事长的位置,拥有萧宅。那人,也都这么答应我的。”
“好吧,我们老板承认,赵太太确实是一个很诚实的人,让他都快不好意思了。只好对赵太太吐实,赵太太,压根除了是萧董事长的亲生女儿以外,不可能是其他人的女儿了。”
【105】宝妻
老四萧淑珠的女儿朱佳茵到了医院里找母亲,走到了三姨妈萧淑菊的病房里。
“三姨妈。”朱佳茵喊了声。
萧淑菊看她样子,明显朱佳茵都不知道自己家里父母之间发生的事。
朱佳茵笑眯眯的,对萧淑菊说:“三姨妈,昨天我本该来看你的,可是,刚好悦婷找了我,有点事因此没来,我妈已经说过我了。”
这要说到昨天,她接到母亲通知赶来医院,刚到医院门口,遇到了康悦婷。康悦婷拉着她直哭个不停。
到后来,据说姥爷那病房谁都不可以进去探视。她妈也就让她先回家了。直到今天萧淑珠让她过来探望萧淑菊。
朱佳茵拿了两本书放在萧淑菊床头柜上,说:“给三姨妈解闷的。”
萧淑菊却是好奇她刚才的话:“你说悦婷哭了,为什么?”
朱佳茵不以为然地撇下嘴角:“她本就是个好哭鬼,不是吗?”
在朱佳茵眼里,康悦婷明摆着是个懦弱胆小的,因此爱哭一点都不奇怪,有点事都觉得委屈更是理所当然的了。当然,最重要的是,她猜都能猜到,康悦婷肯定是为了欧亚楠的事哭的。而欧亚楠上次都赶过康悦婷了,康悦婷再去惹他,分明是自掘坟墓。
朱佳茵一点都不可怜康悦婷这种自取其辱的行为,不过是自己表妹,顺便安慰安慰免得被长辈说自己无情无义。
萧淑菊听她这样说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倒是另一件事,朱佳茵一说,登时让这本来都不紧张的两个长辈都紧张了起来。
想这萧淑菊和萧淑珠本来都打算做甩手掌柜了,坐上旁观老大和老二去争家产,想着无论谁输谁赢都好,反正自己不争,到时候什么结局的话,到底她们两个人都是萧家真正的子孙,老太太总会看着办的,不会完全亏了她们两个。
不贪心,这样也挺好。
哪里知道,事情已经变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
是,她们连长达股票被人抛售的事都不知道。
直到现在,朱佳茵说起自己回了萧家一趟遇到了些人。
朱佳茵说:“我落了东西在姥爷屋里。”
和萧夜白一样,实际上,像萧淑珠,都不喜欢住在自己娘家那个大宅子里。因为那个大宅子,总是会让她联想起不好的回忆。比如她母亲去世,据说就是在家里去世的。在那里住着的话,她总觉得会突然间梦见母亲回来。
梦到死去的至亲,萧淑珠一方面感到哀伤,一方面又觉得心口郁闷不吉利。
因此她回国后基本都不在娘家里过夜,而是带着女儿去睡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