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微微一笑,看白玉堂。
白玉堂有些不耐烦地看他,道,“少废话,你自己坦白,还是去局里问?”
“不…不管我的事啊!”那人赶紧摆手,道,“我…那包是我捡的。”
白玉堂冷下脸,道,“看来你很不老实啊。”
展昭抬头对马汉道,“数数里头总共多少钱,回去让人查查,上午附近的银行那个户头里提出过这个数目的钱,去提前的应该是一对焦急的夫妻,查到身份后,打电话到他们家挨个问,看有谁家孩子被人绑架了。”
展昭的话一说完,就看见那个中年人的脸色刷白,白玉堂一笑,“看来猜对了。”
“我…不是…”那人紧张得张口结舌,白玉堂冷声问他,“你拿的是赎金吧。”
那人还想坚持不说,就听展昭道,“你想在牢里呆一辈子么?”
那人惊恐地看着展昭,就听他道,“快说,不然你的罪不只是绑架,还要加一条谋杀。”
那人睁大了眼睛,白玉堂一拽他,把他拉上了车,洛天和白驰开车跟上,其他人在现场,跟艾虎调查自杀的案件。
在车上,那个中年人老实地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这人名叫许忠,真的如展昭所说,前阵子工作失意,被单位开除了,苦寻了几天的工作,还是没有机会,因为要还房贷,日子过得越来越拮据。他太太跟他吵了几天后,就离婚了,他所有的积蓄都给了太太。前几天正在外面游荡呢,过了一所幼儿园附近,看见一对很有钱的夫妇,开着车接他们的儿子放学,他就突然心生了一个邪恶的念头。因为那对夫妇好像挺忙的,那小孩儿每天放学的时候都会在门口等上十来分钟,他那天就假装是他父母的朋友,将小孩儿骗走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刚刚离婚?”许忠不解地问展昭。
“你的手晒得挺黑的,只有结婚戒指的地方有一圈白,看得出来之前是带着婚戒的。”展昭心不在焉地道,“你看着像是个文员,应该没有机会晒那么多太阳,可见这个夏天你都在大太阳地下跑,那么大概是在找工作,样子看起来落魄失意,估计是工作不好找,然后就离婚了…只是推理加猜测而已。”展昭说着,催促白玉堂,“小白,快点开!”
白玉堂加快了车速,那许忠道,“我把他关在家里,不会有事的。”
展昭并不理会他,只是很着急的样子,白玉堂飞快地将车开到了许忠说的地方,下了车后,众人飞奔上楼,刚到了门口,白玉堂就一皱眉,一股浓浓的煤气味道从里面传出来。
许忠脸也白了,掏钥匙的手一个劲儿抖,“我没开煤气啊,怎么会…”
白玉堂一把抢过钥匙开门,白驰打电话叫救护车,大门打开,白玉堂冲进去开窗户,展昭找到了在床上躺着的小孩,就见他脸色潮红,呼吸急促,但还没有昏厥。
展昭给他解开领口的扣子,白玉堂将窗子全部打开了,空气渐渐流通。
很快,救护车就来了,医生们将孩子抬下去,因为救得及时,因此孩子的性命应该不会有事。
白驰跟去医院,顺便通知孩子的父母,洛天把吓傻了的许忠押回警局去,展昭和白玉堂则留在了房间里。
“猫儿。”白玉堂见展昭在房间里缓慢地查看着,就道,“这次的案子,不简单对吧?”
展昭微微一笑,点点头,道,“如果刚刚许忠被砸死了,煤气泄漏可能就不会发生,就是因为没有砸死,才会有煤气泄漏。”
白玉堂微微地皱眉,道,“你是说,如果孩子死了,那么许忠也死定了,是不是?”
“嗯…”展昭摸摸下巴,笑了笑,“这个案子,很有意思。”

第三章 推理

展昭和白玉堂回到了S.C.I.后,马汉送上了跳楼的那人和许忠的详细资料。跳楼那人叫吴钱良,是个上班族,原本负责市场营销的,最近外企裁员,他被裁了,因为年纪也大了,人又老实,所以最近生活很艰难。他今天是闯进了他原本工作的那家外企,然后二话不说就冲到窗边跳了下来。
“走到窗边就直接往下跳了?”白玉堂问。
“对。”王朝点点头,“我们问过那些员工了,说是直接跳的。”
“有没有找到手机?”展昭突然问。
“有是有,不过摔得四分五裂了。”张龙拿着一个证物袋递给了展昭,就见里头的手机摔得只剩下零部件了。
展昭接过来看了看,问,“手机是放在口袋里的,还是摔在外面的?”
“在外面找到的。”赵虎笑嘻嘻地道,“我问了他的同事了,听说是抓在手上的。”
“机灵。”白玉堂对他点点头,转回脸看展昭。
展昭对着手机看了良久,对蒋平道,“查查他的手机号码,最后打出或者接到的电话是什么时候,内容是什么。”
“好的。”蒋平开始敲键盘,展昭和白玉堂找了个沙发坐下,刚坐稳,白驰就递了两杯特制极品奶昔过来。两人对视了一眼,见白驰很久没露出来的尾巴又开始甩啊甩的,就知道小东西肯定有事,便问,“怎么了?”
白驰盯着展昭双眼闪啊闪,问,“哥,你怎么知道那是绑架的?”
展昭挑眉,“啊?”
“你怎么通过许忠,然后跳楼,这一系列的事情,推理出那是绑架,然后那个孩子又会被害的?”
“我也好奇。”一旁的洛天也很感兴趣地找了张凳子坐下来。
展昭看看众人,道,“嗯…其实也并不复杂。”说着,抬胳膊撞了白玉堂一下,道,“上你偶像的那句名言。”
白玉堂眨眨眼,“哪一句啊?我偶像很多名言啊。”
“《小舞人》里面的那句。”展昭道。
“哦…”白玉堂想了想,道,“要做出一连串的推论并不太困难,每一个推论就基于前面一个推论的结果,另外,每个推论的本身也很简单。如果在这么做了之后,将中间推论的过称略去,只告诉人们一个开始和一个结论,就可以得到惊人的、虚夸的推理效果。”
“嗯,我知道这句。”白驰点点头,“是福尔摩斯的一句话。”
众人面面相觑,等待展昭详解。
展昭笑了笑,道,“其实我刚刚的行为除了推理之外,还有一部分是套话,也就是说,我的结论除了推论之外,还有一部分是那许忠自己告诉我的。”
其他人都搬了把凳子坐下,听展昭详细说。
“最开始,我看见许忠的时候,见他不伦不类的,看起来是个落魄的上班族,满头汗,很紧张,但是手里却拿了一个很名贵而且很大的包,这就是反常的,对不对?”
众人点头,“对。”
“我们去问他的时候,他显然很想快点抽身走…这不太符合一般路人的心态。”展昭笑了笑,“中国人讲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一般如果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会很有兴致跟众人讲,他今天真是太走运了,刚刚要是慢了一步,或者快了一步,他就死定了之类…而且他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是很没文化,肯定知道配合警方办案这个道理。”
众人都点头,就听展昭又道,“当然,我们不排除他急着上班,或者赶时间,但是他强调的东西却把他自己否定了。”
白驰听后想了想,道,“哦…对啊,如果他赶时间的话,正常人应该会反复说我赶时间,让我先走吧云云,但他却是强调他该说的都说了,死人跟他没关系之类的,显得很怕跟警察交流的样子。”
“正解。”展昭瞟了白玉堂一眼,“所以某只老狐狸第一句就问他,‘你应该没工作吧?’那许忠没有回答,而是避开了这个话题,表示他怕跟警察交流的,是他正在干和将要干的事情。”
众人都看了白玉堂一眼,白玉堂挑挑眉。
“那绑架呢?”众人又问。
展昭一笑,道,“接下来,我留意到了他的不同,就像落魄、常年戴的婚介摘了之类,推断出他的处境,这些都能理解吧?”
“能。”众人点点头,这些只要善于观察,基本都能推断到。
“然后我就注意到了他的包。”展昭道,“一方面,包跟他很不搭调,所以我怀疑这个包不是他的,所以就套他话,说包里的东西掉了,他低头看了。”
众人又点头。
“这一问除了确定包里放着不能给警察看的东西之外,也确定了这包不是他的。”展昭一笑,“如果包是自己的,那他就会对自己的包有一定的了解,用来装重要东西的包,他一定是会经过反复检查,确信不会掉东西,而他显得对包一点都不了解。”
“哦…”白驰点点头,“对哦。”
“小白问他包里是什么的时候,你们还记不记得他是怎么说的?”展昭问。
“嗯,这是我的隐私,你们没权管。”白驰回忆。
“没错。”展昭笑了笑,道,“当人在做出一个拒绝的时候,一般如果直接说‘不’,就表示他很有心理准备,但如果要依托某个具体的条件,再说不,说明他自身底气不足,并且有所怀疑。”
众人看白玉堂。
白玉堂正在喝奶昔呢,见众人看他,就道,“嗯,好比两个人吵架,一个说‘我不会放过你的。’,另一个说,‘我爸爸是谁谁谁,我不会放过你的’,后者对自己的信心不足,更需要借助外力来强调,而最能压住警察的是什么呢?”
“法律。”众人一起点头啊点头,转回脸继续看展昭。
“到这里,我们就能肯定这人包里的东西是违法的,其实当时看外形,也有一些猜到是钱了,所以就示意马汉和赵虎配合,将他包里的东西弄出来,果然是钱。”展昭也抓起奶昔喝了一口,咂咂嘴。
“那绑架呢?”白驰问,“拿到很多钱的可能性有很多,为什么猜是绑架,而不是抢劫、盗窃、或者敲诈勒索呢?”
展昭笑了起来,道,“这个,其实是避免最坏结果的套话。”
“避免最坏结果?”众人歪头,动作一致。
“咳咳…”白玉堂被奶昔呛住。
展昭瞥了他一眼,继续道,“其实我猜到他手里拿的是钱,而且做了违法的事情之后,脑子里最先想到的是…为什么偏偏差点被砸中的是他,而不是其他人呢?”
众人对视一眼,点点头,“的确有些巧得过分了。”
“这个假设其实很简单。”展昭接着道,“不是巧合就是非巧合。巧合的情况我们就不考虑了,现在考虑非巧合…有人要害他!”
众人点头,提起精神努力听。
“他没死,害他的人失败了,是不是?”展昭问。
众人接着点头啊点头。
“如果他是敲诈勒索,坑蒙拐骗,不管他干了什么坏事,很难再危害到别人的生命…唯独绑架。”展昭认真道,“如果他的钱是绑架得来的赎金,那么他的身上,可能有另一条人命背负着。”
众人对视了一眼,点头。
“这就是我说的,最坏的结果。”展昭坐好,道,“我要避免最坏的结果,所以就故意在他面前叫人查有关绑架的事情,他当时震惊又害怕的眼神,表示我的猜测对了,话也算被套出来了。”
“哦…”众人都明白了。
“再最后,是一个比较大胆的假设。”展昭道,“既然前面的推断成立了,那么逆推断,这一切不是巧合,对不对?”
众人的表情就只剩下点头了。
“换句话说,有人想许忠死,你用重物敲一个人,一下不行,当然要再补一下。”展昭道,“凶手要用这么巧妙的自杀行为来害死他,为的就是不让人怀疑他的死是谋杀,那么他既然被抓了,最好的整死他又不会被怀疑的方法是什么呢?”
“被绑架的孩子意外死亡,然后他就是绑架加谋杀,死定了!”众人都恍然大悟。白驰一脸的兴奋,“所以,我们去救那孩子,也是一次避免最坏结果的试探,因为事情跟我们推断的一样,那么逆推断就是,的确是有人故意制造了这次的巧合谋杀案,为的,就是要整死这个许忠。”
“嗯!”展昭喝着奶昔满意地点点头,“聪明。”
“将中间的推论过程省略了,只说了开头和结论就是神奇的推理。”白驰点点头,“帅啊。”
办公室里正说话呢,就听到门口传来拍手声,“真是精彩的推理。”
众人抬头,就见马欣夹着一份文件站在门口。
“欣欣?”马汉抬头叫她,“是验尸结果出来了?”
“嗯。”马欣点点头,对展昭和白玉堂道,“吴钱良的尸体公孙还在检验之中,我拿来的是刘梅的,会不会打扰你们谈案件?”边说,边看看白玉堂。
“不会不会。”白玉堂对她招招手,“等的就是这个,有线索么?”
马欣点点头,走过来,将文件给白玉堂,道,“刘梅是淹死的。”
众人都有些失望,却听马欣接着道,“不过,在刘梅的肺里发现了大量的磺酸盐和磷酸脂盐。”
众人都睁大了眼睛看马欣,“什么东西?”
马欣笑了笑,道,“是洗洁精的主要成分。”
“洗洁精?”白驰皱眉,“在池塘里就算有洗洁精,也不可能有大量的…”
“所以,我跟公孙剃光了她的头发,然后就发现了些东西。”马欣指了指白玉堂手中文件上的照片。
就见在头皮上,有几个清晰的青色指印。
“她是被人按在水里淹死后才被扔进池塘里的。”展昭道,“洗洁精么…”
“我去过那个池塘。”马欣道,“附近有一个公共厕所,里头的水池清洗得很干净。”
白玉堂合上文件,对马欣点点头,“做得好!”

第四章 学校

当天下午五点,白玉堂开着车,和展昭一起来到了师范大学的门口。此时正好是学生们有课的下课,没课的出来吃饭的时候,校门口的小吃铺子人满为患。展昭和白玉堂下了车,一起往学校里头走,看着那些急匆匆出门觅食的学生,一个两个脸上都少了一份市侩,多了一份纯真,两人不禁想起了自己上大学那会儿,比现在可轻松多了。
这两人相貌本来就异常出众,往学校里一走,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此时天色也渐渐地暗下来了,白玉堂拿出马欣给他们画的那张地形图,一起往校园西北面走去,渐渐的,人越来越少,两人走到北门附近的小林子里,从一条小甬路拐了进去。
“这里真的很僻静啊。”展昭左右望了望,道,“一个女孩子应该不会独自来这里。”
“很有可能是有人约她来的,或者是有什么别的理由…”白玉堂点点头,说话间,两人走过了甬路,来到了池塘边,此时,池塘的水已经被抽干净了,池底有一层薄薄的干泥,枯萎的水草,以及一些垃圾。
展昭站在岸边看了看,伸手指着不远处,道,“小白,就是那里的公厕吧。”
白玉堂点点头,突然拽了展昭一把,拉着他往一旁躲。
“干嘛?”展昭看他,白玉堂示意他别出声,和他一起躲到了树林子里的一丛灌木后面,盯着池塘的方向。
不多久,就见有一个人从甬路跑了出来,他来到池塘边,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就在池塘边蹲下,打开包,往外拿东西。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仔细看,那人应该是个男学生,穿着规矩的白色衬衫,蓝色的牛仔裤,背着的是一个黑色的背包,他打开袋子,往外面那出来的,是一些纸钱,和香蜡烛火。
“梅梅…我来看你了。”那个男生自言自语地烧着纸,道,“我算着日子,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头七,你家人不肯告诉我日子,我这几天天天都来,总有一天是准的吧,我给你烧些纸钱,你一定要原谅我啊…”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这人和刘梅不知道什么关系,而且,他那句“你一定要原谅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想着想着,突然白玉堂猛的一回头,展昭也跟着他回头,就见身后不远处竟然站着一个人。乍一看,展昭和白玉堂都吓了一跳,就见那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人,乱糟糟的头发,满脸皱纹,脸上还有疤,手上拿着一把镰刀,正一脚前一脚后地定在那里,看他那架势,是想悄悄地走到他们身后来。
见展昭和白玉堂回头看见他了,那人转身就想跑。
“站住!”白玉堂冲上去就伸手一把拽住那人的肩膀,那人跑了起来,他才发现这人竟然是瘸的,被白玉堂抓住之后,一把拽趴下。
“你是什么人?”白玉堂问他,边掏出手铐来拷住他的双手,那人低声叫着,发出的声音怪里怪气的。
展昭回头,就见那个男生也被惊动了,正好奇地探头向这里看着,见那个怪男人还被铐了起来,就问,“那个…你们是警察么?”
展昭对他点点头,道,“你是谁?”
“我…”那男生想回答,却见被展昭他们抓起来的那个男人一个劲地呜呜,就道,“他不是坏人…虽然是有些吓人,不过他不是坏人。”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不解地看那男生。
“他是负责清洁工作的哑大叔。”那男生道,“他不会说话,是个哑巴。”
展昭和白玉堂低头,看着地上的那把镰刀,男生接着道,“他还负责园丁的工作,学校里大部分的树和草坪都是他修剪的。”
白玉堂一脸怀疑地看了看那园丁,就见他对着自己使劲摇头,满眼的惊恐。
“你刚刚干嘛鬼鬼祟祟的?”白玉堂问那哑大叔。
那大叔一个劲地摇头,丑陋的脸上表情倒是可怜兮兮的。
“他不会说话。”男生道。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解开了那个哑大叔的手铐,那人抱着脑袋,一瘸一拐地就跑了,动作倒是挺快的。
白玉堂走上前几步,就见不远处的公厕后面有一幢小楼。
“那是以前的宿舍楼。”男生给两人解释,“有质量问题,已经废弃很久了。”
“你是什么人?”白玉堂回头问那男生,“为什么在池塘边烧纸?”
那男生看了看两人,最后视线落到了白玉堂收起的手铐上,道,“我叫吕齐,是这里法学系的学生,我女朋友前两天跳河自杀了,我来给她烧纸。”
“女朋友?”展昭问,“刘梅是你女朋友?”
那男生点点头,抬起脸来看展昭和白玉堂,“你们是警察,为什么会来这儿?该不会…梅梅真的不是自杀的?”
“真的?”展昭很感兴趣地问他,“你有所怀疑么?”
吕齐迟疑了一会儿,点点头,“我才不信梅梅会自杀,可是警察们都说他是自杀的…”
“有什么依据么?”白玉堂问他。
“嗯…”吕齐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递给白玉堂,“九月二号那天,梅梅有给我打电话,不过我当时上课呢,转到语音信箱里头了。”说完,按下播放键,和免提键…就听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女生的声音,“齐齐,我跟那个女人吵了一架,气死我了,今天都是烦心事,我在老地方等你,你来陪我吧。”
“老地方是…”展昭问。
“这里。”吕齐收起电话,淡淡道,“我跟梅梅经常来这里。”
白玉堂皱眉,“来这种地方约会啊?”
吕齐笑了笑,道,“学校里到处都是人,没什么可以约会的地方,我们又都没钱,只好尽量找没人的地了。”
“电话里说的那个女人,是指谁你知道么?”展昭接着问。
“大概是梅梅的班导吧。”吕齐道,“梅梅跟她很合不来,她也经常训梅梅。”
“为什么事情合不来?”白玉堂问,“一般学生会叫老师那个女人么?”
吕齐一愣,抬眼看了看白玉堂,低声道,“那个…陈老师,他不赞同我们交往。”
“老师还管谈恋爱啊?”展昭问。
“我是学生会主席…”吕齐低声道,“学习成绩也好,老师都对我期望很高,可是梅梅,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很前卫的女生,所以大家都不赞成我们交往。”
“那你呢?”白玉堂问,“你觉得她怎么样?”
“梅梅是个好女孩儿。”吕齐道,“她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再说了,我就想以后自己能努力挣钱创业,她只要嫁给我安安心心做小主妇就可以了,不用她多能干的。”
“这么说,你觉得刘梅不是自杀的,那有谁可能杀死她?”展昭问。
“我没想过她是被谋杀的。”吕齐道,“我只想着,她可能是失足掉进了池塘里…我当时在上课,早就跟她说过,这里太僻静,一个人的时候千万不要来的,但是她就不听,说来说去,我也要付一些责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