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阴郁地下了肩舆,又有五支利箭凌厉地袭来,她冷酷地眯眼,随即飞身掠起,飞走了。

因为神箭队及时赶到,黑衣人死了大半,剩下的看见香夫人跑了,便纷纷逃散。

宇文战天、鬼影等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此时已经是筋疲力竭。

慕容彧揽着阿辞,担忧地问:“伤势严重吗?”

她摇头,“还好,宇文战天的伤势比较严重。”

神箭队的人上前来拜见,他吩咐他们把伤员护送回客栈。

由于人马困乏,又受了伤,慕容辞决定在若羌歇一晚。

他们去寻找伽蓝古国的遗迹共花了二十天,距离一月之期还有五日左右,能赶得回去。

宇文战天的伤势最重,若羌的大夫医治了他,说那两刀并没有刺中要害,不然就要去见阎王了。

宇文瑶担心兄长的伤势,不过更欣喜他们安然回来,一个劲儿地拉着琴若问这问那。

吃了晚膳,沐浴后,慕容辞去看望宇文战天。

宇文战天躺在床上,由于服了汤药,精神不济,昏昏欲睡。不过,见她来看望自己,他很欣喜。

宇文瑶见她来这儿,想到慕容彧不就落单了吗?

于是宇文瑶悄然退出去,把房门关起来。

“只是轻伤,养半个月就好了,你不必担心。”宇文战天灰蓝色的眼眸含着璀璨、纯粹的微笑。

“这次谢谢你不遗余力地帮本宫。”慕容辞诚恳道,“连累你受伤,我很过意不去。”

“若是慕容彧受伤,你不会说这样的话吧。”他苦涩地笑,“这就叫做亲疏有别。”

“…”她无语。

“你不必放在心上,我这么做也有点私心。”他低声道,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目含期盼,“之前我强留你,我知道你恨我…我只想补偿你,希望你能原谅我…”

“…”她不知该说什么。

“阿辞,我知道这辈子你和慕容彧是打死分不开的。我不奢望什么,只希望你能把我当作朋友…希望你能原谅我…”宇文战天语声恳切,藏着苦涩与悔意。

“说实话,之前我的确不当你是朋友。”慕容辞莞尔道,“若你不动什么歪心思,你我还可以当朋友。”

“当真?”他惊喜地睁眸。

她颔首,他欣喜地笑,像个孩子,“阿辞,谢谢你原谅我。”

她接着道:“明日一早我们要启程赶回去,我是来跟你辞行的,你也尽快回京养伤吧。”

宇文战天略感失望,“这么快就要回去了?也是,你父皇的病要紧。”

慕容辞道:“你好好歇着,我也回去歇息了。”

他开朗地笑,“你也受伤了,早点歇息。阿辞,若有空,我会去燕国找你,到时我在青云山庄请你吃饭。”

她含笑点头,告辞离去。

回到客房,她听见宇文瑶跟慕容彧说话,在求他让她跟着去燕国。

“我绝对不会妨碍你的…我就是在京城待得烦闷无聊,想出去游玩…”宇文瑶撒娇地恳求。

“不行!”慕容彧冰寒道。

“你以为我还喜欢吗?对,我就是喜欢你!可是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去燕国是去寻觅一个跟我两情相悦的男子!”她忽然大声道,傲娇地抬起下巴。

PS:奔向结局啦,尽量在4月上半个月完结哈。

第1卷:正文 第304章:擒贼先擒王

慕容辞走进去,咳了两声。

慕容彧坐在桌前,瑰美绝伦的容颜似撒了寒霜。

宇文瑶奔过去搂着她的手臂,控诉道:“他欺负我,他不让我去燕国…”

慕容辞真不习惯被人这样搂着臂膀,悄然推开她的手,关好房门,道:“这次我们要日夜兼程地赶路,带着你实在不方便。不如这样,你先把你皇兄护送回京,再来燕国游玩。到时我带你游遍京城,可好?”

宇文瑶撅着唇,“你们赶路,我也可以赶路,我不会妨碍你们的。”

“你也知道,我们带着两件宝物,这一路必定有不少人盯着我们来抢宝物,你武功不行,若是被人抓了,那不仅拖累我们,还影响我们赶回去。我父皇病情严重,实在拖不得。”慕容辞语重心长地解释。

“这样啊…好吧,那我过几日再动身。”宇文瑶不情不愿地同意了。

“我们要歇息了,明日一早就启程,你也回去歇息吧。”

“明日早上我送你们。”

慕容辞微笑着送她出去,然后把房门关上,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时,慕容彧早已解了衣袍和乌靴上榻,“你真的相信她会听你的话?”

慕容辞解了衣袍上去,“宇文瑶虽然胡搅蛮缠,但其实还是讲理的。”

他点点头,希望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早点睡吧,这些日子累坏了吧。”

她躺下来,闭上双目,长长地打了个呵欠,“是呀,好困呢。”

“跟宇文战天说了什么?”他也躺下来。

“吃醋啦?”她蹭过去,靠在他胸膛,依然闭着眼。

“你没闻到很浓的酸味吗?”

“噗嗤…”

她忍不住笑出来,手指轻点他的面颊,“唔…就说了几句,感谢他救我一命,跟他告辞。”

慕容彧捉住她的小手,轻吻她的指尖,“你们冰释前嫌了?”

慕容辞把手缩回来,“他都舍命相救了,我还能怎么办?若我还不原谅他,不就显得我心胸狭隘了吗?”

他酸溜溜道:“之前我数次救你,也不见得你对我多么的感恩戴德。”

她撑起身子,笑吟吟道:“我把自己都交托给你了,你还要我怎样?”

他翻身将她压倒,“我想要你…”他轻吻她的唇,“为我生个孩子。”

她小脸一冷,心湖微漾,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狂热的吻她,然而她的心思不在这上面,他也察觉到了,哑声问道:“怎么了?”

“累了,想睡了。”

“嗯,那就睡吧。”

慕容彧放开她,摸摸她的脸,看着她闭上双目,自己也闭上眼。

慕容辞的心头缭绕着方才他那句话,她一直不敢想他们的未来,她的太子身份,将来她登基,如何跟他有结果?更如何为他生养?

而他存了这个心思,只是单纯的想要孩子,还是另有他意?

第二日一大早,慕容辞等人收拾了行装,向宇文瑶、宇文战天告辞,一行人策马飞奔,赶回燕国。

宇文瑶站在官道依依不舍地望着,直至他们消失在烟尘里才收回目光。

宇文战天坐在马车里,也望着阿辞消失的方向,久久无法收回目光。

“皇兄,咱们回京城吧。”她利落地登上马车。

“走吧。”他靠躺在软枕上,闭目养神。

方才,阿辞告辞后匆匆离去的神色、背影,他烙印在心底,永世不忘。

而慕容彧一行人,疾驰飞奔,日夜兼程。

不出他所料,离开若羌五六十里,就遇到刺杀。

他们途经郊野,官道两边是长出新叶的树木,前面的鬼影忽然勒停骏马,后面的都跟着停下来。

慕容彧的深黑剑眉轻拢如利剑出鞘,寒光耀耀。

慕容辞冰冷地凝眸,也察觉到杀气从四面八方袭来。

有埋伏!

鬼影扬声道:“是好汉的就出来打一场!”

这段官道的一边是土丘,容易设伏。四野寂静,忽然,头顶传来沙沙的声响。他们抬头望去,乱石混着沙土滚落,一不小心就会被砸中。

慕容辞大吃一惊,立即催马前行,然而,前方冲出一群人,个个手持利刃,凶神恶煞一般挡住去路。

神箭队只有二人跟随他们明着前行,其余的人都隐在暗处。

骏马长嘶,显然受到了惊吓。

乱石不断地滚落,前方又有人放箭,慕容彧等人犹如困斗之兽,一边闪避乱石,一边躲避利箭。

慕容彧的眉宇布满了冷酷的杀气,猛地飞身掠起,凌空横扫一剑,气浪奔涌如滔天巨浪,朝前方那些人涌去。

当即,那些人摔飞出去。

不多时,四野寂静,只是前后各有两拨人马。

前方南越国和东楚国,后面是蛟龙帮和天星派。

慕容辞冷笑,这些人可真够贪的。

“你们来送死,本王不成全你们,倒显得本王不通情达理。”慕容彧挑眉,眼里迸出的寒芒令人心胆俱裂。

“御王,不是本宫想得罪你,只是伽蓝古国的财宝太诱人。”东楚国太子笑道,“只要你交出九龙戏凤金钗和《伽蓝图》,我们不会为难你。”

“御王,虽然你有神箭队,不过这次本王有备而来,不只是上次的两百余人。”南越国成王奸诈地冷笑,“你去了一趟伽蓝古国,找到了要找的东西,那两件宝物对你也没多大用处,不如赠给更有需要的人,岂不是更好?”

“堂堂一国王爷,干起强盗的勾当,脸皮比城墙还厚。”慕容辞讥笑。

“跟他们废话这么多干什么?”蛟龙帮帮主不耐烦道,“把他们干掉,抢了宝物我们一起去找伽蓝古国的财宝!”

“传闻北燕国御王料事如神,不知这次是否料到要丧命于此?”天星派尊主摇着素扇云淡风轻地说道。

“本王料到今日你会命丧此处。”慕容彧不紧不慢地说道,语声沉缓。

这时,一阵凌乱的杂沓声,黑衣人、青衣人如洪水般涌来。

慕容辞大致估算了下,前后四拨人马共有五六百人,想必这四拨人在这段时间里早就谋划着来这么一出吧。

眼下他们只有六人,加上隐在暗处的神箭队十六人,不过二十二人,如何应对对方人多势众?

今日这一战,必将惨烈无比。

慕容彧高踞骏马之上,雪颜冷漠清贵,仿佛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鬼影见识过、经历过比这更加凶险的境地,冷沉道:“王爷、殿下先行回京,属下等人应付这些人便可。”

琴若担忧地看他,又回头看殿下,心里着实焦急,这可怎么办?

慕容辞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倘若硬拼,他们没有必胜的把握,连五成胜算都没有吧。

南越国成王喊道:“御王,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出那两件宝物,本王放你一条生路。”

慕容彧剑眉微扬,风光霁月道:“本王最后奉劝你们,速速退散,否则,这儿便是诸位的埋骨之地。”

众人嗤笑,那些帮众更是哈哈大笑,不无嘲讽。

虽然北燕国御王的战神美誉如雷贯耳,传扬诸国,但这一次,不是在战场,他也没有兵将供他驱使,他还这么狂妄自负,不是找死是什么?

这一次,他们定要狠狠地打败他,终结北燕国战神的不败神话!

前边,南越国成王抬起手,后边,蛟龙帮帮主张狂地大喊:“取御王首级者,重重有赏!”

顿时,两边的人马冲杀过来,喊声震天,马蹄动地,这山林官道好似地动山摇一般。

形势非常不利,刀剑激烈地撞击,激烈的混战在并不宽敞的官道展开。

慕容辞持剑迎战,时而凌空飞身横扫,时而跨坐骏马斩敌,时而落地与敌人厮杀,周身萦绕着冷酷的杀气。

神箭队隐藏在暗处,咻咻的轻响被刺耳的金戈声淹没,不过那一支支利箭无不刺入敌人的身躯。

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敌方的人数渐渐地减少,不过还有很多。

慕容彧每出一招,便有十几个人摔飞,倒地不起。

他的面目缭绕着寒邪的戾气,忽的残影暴掠,消失了!

南越国成王一眨不眨地盯着战况,尤其是他的动静,此时他恍惚看见一道道幻影闪过,忽然觉得非常不妙。

脖子一凉,南越国成王察觉一道刺眼的银光就在眼皮底下,同时察觉脖子锐利地痛起来。

“要么你死,要么下令喝止你的下属,自己选。”

低沉而冰寒的声音响在耳畔,犹如来自九幽地狱的魔音,令人毛骨悚然。

御王的武功竟然这么诡谲可怕!

南越国成王全身僵冷,干笑道:“御王,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本王没什么耐性…”慕容彧眸色森寒,“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们打什么主意吗?以为本王只带了这点儿人马吗?本王的神箭队不只是十八人,而是一千八百人。再迟一点,你的下属,和你,都要成为箭靶。”

东楚国太子闻言,惊怕地移开几步,担心被御王抓了。

一千八百人!

神箭队真有这么多人吗?

南越国成王冷汗直下,脑子里电光火石。

对呀,御王怎么可能只带这么点儿人?他一向料事如神,又心狠手辣,必定带了不少人马,只是没有让下属现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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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正文 第305章:老皇帝驾崩

慕容辞正与敌方厮杀,看见慕容彧已经擒住南越国成王,顿时热血沸腾。

原来,他早有这打算,难怪之前那么气定神闲。

敌方的人马接连死在利箭之下,不多时便只剩下一半。

蛟龙帮帮主眼见南越国成王被御王控制,不愿这么快就一败涂地,他猛地冲向琴若,决定要擒住琴若,因为他知道,此人武功最弱,容易控制。

琴若正与几个敌人打斗,没有察觉,整个后背暴露在蛟龙帮帮主的眼皮底下。

鬼影正巧看见,心神一窒,迅速击退眼前两个敌人,尔后旋风般飞过去,双掌袭出一道气劲,凌厉地袭向蛟龙帮帮主。

蛟龙帮帮主处于阴谋即将得逞的兴奋与得意里,没料到鬼影突然来这么一下,发现那道气劲时想要避开已经来不及。他被击个正着,当即摔飞出去,重重地砸在一棵树上,再重重地摔在地上。

而那边,慕容彧划破了南越国成王的脖子,南越国成王满目阴沉,脖子剧烈地痛,为了保命,迫不得已喝止他们住手。

虽然蛟龙帮、天星派是江湖帮派,不过他们已经协商好,都听他的指挥。

因此,剩下的二三百人立即住手。

慕容辞飞上骏马,向琴若等人使了个眼色,一起骑过去,来到最前头。

就在南越国成王和东楚国太子以为战事停歇的时候,咻咻咻的轻音骤然响起,利箭如蝗虫般从隐蔽之处射来。

陡然生变,众人大惊失色。

敌方的下属接连中箭倒地,眨眼之间,死了不少人。

“御王,你什么意思?本王已经喝止他们,你竟然…”南越国成王震怒地吼道。

“你怎么可以不守信诺?”东楚国太子也气愤地讨伐,眼见下属快死光了,他就肉疼。

慕容辞和琴若对视一眼,不禁咋舌,慕容彧果然心狠手辣。

密集的箭雨漫天射来,神箭队不断地射箭,敌方的人纷纷挥起武器格挡自救。然而,依然有不少人被射中。

慕容彧的眸色冷酷、寒邪,令人心胆俱裂,“本王并没有答应你什么,也算不上不守信诺。”

东楚国太子气急败坏地怒斥:“北燕国御王果然是奸诈狠毒!”

南越国成王气得快爆炸了,睚眦欲裂地怒吼:“放开本王!”

待敌方的下属只剩下数十人,慕容彧“善良”地放他一马,“想来追本王,本王奉陪到底!”

尔后,他带着慕容辞等人策马飞奔,绝尘而去。

地上尸体堆积成山,南越国成王、东楚国太子望着他们嚣张地离去,气得直喷鲜血。

只剩下数十人,还怎么和御王斗?

慕容彧等人日夜赶路,终于在限定的期限内回到帝京。

慕容辞策马狂奔进宫,直至清元殿才停下来。然而,宫里好像不太对劲。

他们下马,一步步地,迟疑地走进清元殿,她看见前庭有十几个宫人跪在地上哭泣,就跟哭丧似的。而雕梁画栋、金碧辉彩的殿宇,张挂着白绸黑幔。凉风瑟瑟,吹起白绸黑幔,肃穆苍凉,凄惨萧瑟,令人全身的热血瞬间凝固。

琴若震惊得瞪大眼眸,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慕容辞本是兴奋得热血沸腾,此时却咽喉发紧,双腿如灌了铅,走不动,只能一步步地挪着。

父皇…

慕容彧剑眉紧拢,脑子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陛下驾崩了?

刘安从大殿走出来,眼睛红红的,看见他们,他立即走过来行礼,“太子殿下,王爷,陛下…驾崩了…”

“不…”

她嘶哑地喊道,猛地冲向大殿。

慕容彧箭步追上,跟着踏入寝殿,看见阿辞站在龙榻前,眉头紧皱,双目泪光盈盈,却哭不出来。

寝殿里只有两个内侍跪在龙榻前哀伤地哭泣,刘安哽咽道:“殿下,王爷,陛下是昨夜亥时驾崩的。”

“薛神医呢?”慕容彧低沉地问,一月之期还没到,怎么会出意外?

“薛神医在偏殿歇息。”刘安悲伤道,“奴才去请薛神医过来。”

慕容彧挥退那两个内侍,扶住她的双肩,语声悲痛,“阿辞,哭出来吧。”

她死死地盯着床上那人,不敢上前察看,热泪潸潸滚落。慕容承宁静地躺着,面目安详,面庞泛着淡淡的青色。他好像只是睡着了,说不准明日就会醒来。

对,只要破解了伽蓝古国的秘术,父皇就可以苏醒!

她历经千艰万险才拿到雪芝草和玉泉,风尘仆仆地赶回来,父皇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她而去呢?

忽然,她双膝一软,跌坐在榻前,泪雨如倾。

“哭出来吧。”

慕容彧悲沉道,轻抚她隐隐发颤的肩头。

慕容辞趴在床榻边,痛哭流涕,“父皇…父皇…”

这番悲痛欲绝,他看着很是不忍。

本以为取得雪芝草和玉泉之水,就可以救陛下一命。他知道她满怀希望,然而刚回来就得悉陛下已经驾崩,她如何承受得住这打击?

薛神医和刘安来了,慕容彧哀痛地问:“神医,陛下怎么会…”

“这一个月来,陛下总共苏醒过七八次,在老夫的调理下,陛下性命无碍。”薛神医语声苍老,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昨夜老夫歇下了,忽然内侍来报,说陛下好像没了气息。老夫赶来察看,陛下果然没了气息,驾崩了。”

“事前没有任何征兆吗?”

“没有征兆,老夫察看了陛下的遗体,没发现不妥之处。”

“薛神医,会不会弄错了?”慕容辞忽然转过身来,拉着薛神医的衣袂,哀痛地哑声道,“本宫已经取得雪芝草和玉泉之水,是不是可以救活父皇?本宫求求你,再想想办法救父皇…”

“殿下,昨夜陛下就已经驾崩了。”薛神医沉重道,“殿下节哀。”

“神医能确定陛下驾崩的缘由吗?”慕容彧慎重地问。

“老夫仔细查验过,陛下驾崩应该是脏腑衰竭所致。”薛神医长长地叹气,“王爷,老夫没能保住陛下一命,老夫十分惭愧。”

“神医千万不要这么说,本王知道您尽力了。”慕容彧道。

“薛神医,您再想想办法,救救父皇…”慕容辞坐在宫砖嘶哑地祈求。

“阿辞,你别这样。”他搀扶着她劝道。

她哭着哀求,哀痛得撕心裂肺,忽然双目一闭、身子软倒,昏厥了。

他揽着她,唤琴若进来吩咐道:“你先护送殿下到偏殿歇息。”

琴若领命,和一个内侍架着殿下离去。

慕容彧沉沉道:“这些日子辛苦神医了。稍后本王派人护送您回府。”

薛神医颔首,“老夫告辞。”

内侍送他出去。慕容彧又问刘安:“陛下的丧事吩咐下去了吗?”

刘安回道:“陛下驾崩这等大事,奴才不敢擅自做主。”

慕容彧面庞沉敛,“吩咐下去,宫里治丧,五日后出殡。”

刘安领命后立即去传达御王的旨意。

这时,无忧公主慕容澜匆匆赶来。之前,她悲伤过度,被宫人抬回去歇着了。苏醒后,她得知皇兄回来了,就立即赶过来。

看见寝殿里只有御王,她有点错愕,问道:“皇兄不是回来了吗?皇兄在哪里?”

“殿下悲伤过度昏厥了,本王命人扶她去偏殿歇着。”慕容彧道。

“哦。”她的美目红肿得厉害,可见哭了又哭,心情悲痛。

“昨夜陛下驾崩,公主在这儿吗?”

“本宫来的时候,父皇已经…”

她声音哽咽地看向父皇,眉目哀伤,泪光闪烁。

他不再问,只道:“公主节哀。本王先去看看殿下。”

慕容澜点点头,坐在床边愣愣地盯着父皇。刚和父皇相认没多久,为什么父皇就离她而去?老天爷为什么不让她多尽孝几年?

偏殿,内寝。

慕容辞躺在床榻上,琴若坐在一旁,愁眉不展。

听见脚步声,她转过头去,见是御王便站起身,行了个礼。

慕容彧让她到大殿守着,不要让人进来。她退出寝殿。

他坐在床边,静静地凝视阿辞,“阿辞,有我在,大燕不会有事。”

慕容辞幽幽转醒,看见他,她有点迷糊,恍惚以为还没回宫,还在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