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瞪大双目,摇晃他惊叫:“王爷快醒醒!殿下面上的青色比之前更重了,双目四周也泛着青色。”

慕容彧立即惊醒,果不其然,阿辞整张脸都是青色的,好似抹了一层青色的胭脂,十分可怖。

“快去传沈大人等人。”他焦急道。

“奴才这就去。”琴若匆匆走了。

沈大人等人暂歇在客房,听了琴若的传话立即赶过去。

几个人接连诊察了慕容辞,得到的结论和昨夜一样:脉象查不出病灶,无法断症。

“王爷,太子殿下面上的青色越来越重,这说明情况越来越不好。”沈大人的语声充满了自责,“下官惭愧,下官等人昨夜商讨到四更仍然没有断症。”

“希望乔大人能找到医书上的记载。”

“沈大人,不如再为殿下施针看看。”

慕容彧赞成,沈大人取出针袋,此次多扎了几处大穴。然而,和昨夜一样,慕容辞只是不安地动了几下,接着又睡沉了。

第1卷:正文 第275章:摄魂

一番尝试后,慕容辞依然昏迷不醒,众太医束手无策。

慕容彧心急如焚,“照此下去,殿下会怎样?会不会病情恶化?”

沈大人锁眉道:“从太子殿下面泛青色、颜色加深来看,应该会恶化。不过王爷无需太过忧心,太子殿下的脉象还算平稳,这一两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慕容彧想了想,道:“沈大人,这几日要劳烦你留在府里医治殿下,至于其余大人,不如先回太医院。”

其余的太医纷纷告退。

琴若道:“王爷先去处理政务,奴才看着殿下便好。”

慕容彧点点头,来到外面,吩咐林管家派人去问问乔太医和马东是否找到医书,然后去书房。

原本今日一早就要上早朝的,不过出了这事,他哪有心情?早就差人去宫里通报了。

琴若衣不解带地守着殿下,时刻注意殿下的病情变化,就这么过了一日一夜。

除了处理政务,慕容彧也守在床边,焦虑得眉头紧皱,眼里的阴霾浓重得可怕。

又过了一日,天亮了,慕容彧不得不去上早朝,吩咐琴若好好看着阿辞。

琴若吃了早膳,去了一趟茅房,回来的时候看见殿下站在院子里,于是欣喜若狂地奔过去,“殿下,你醒了?太好了!”

然而,情形好像不太对劲。

两个侍卫、两个侍婢站在一旁,着急地围着她,不敢上前。

慕容辞手里持着长剑,青色的小脸布满凶狠之色,那双明眸却空洞无神,视线无法聚焦。

而一旁的地上,躺着一个受了伤的侍婢,她的腹部中了一剑,正汩汩地冒血。

琴若不由得皱眉,怎么会这样?殿下这是怎么了?

“殿下…殿下持剑杀人…”那两个侍婢惊慌失措地说道。

“殿下,奴才扶你回寝房歇着。”琴若试图靠近。

忽然,慕容辞凝目瞪向琴若,涣散的目光好似找到了仇恨的对象,变得凌厉异常。她持剑直刺琴若,如疾风,似奔雷,狠辣地刺向琴若的胸口。

琴若大惊失色,疾速地侧身避开。

殿下这一刺,用了全部力气,不过应该没有使用内力。

慕容辞持续地乱刺,毫无章法,力道却是十足十的,眸里燃烧着仇恨的怒火,十分可怖。

那两个侍婢闪避不及,被她一剑刺穿身躯,倒在地上,血水涌出。

琴若震惊非常,殿下竟然杀人!

看见有人流血,慕容辞好似迷恋于这血腥的气味,陶醉地嗅了嗅,继续杀人。

“快夺了殿下手里的剑,不能让殿下再杀人!”

琴若喊道,殿下最恨的便是滥杀无辜的人,怎么会杀人呢?

虽然慕容辞没有使用内力,但武功不俗,只凭一腔蛮力也足以让那两个侍卫焦头烂额。他们顾忌到她的身份,担心不慎伤了她,因此根本无法夺下她手里的长剑。

再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琴若趁殿下和那两个侍卫周旋的时候从后面靠近,试图制服殿下。然而,殿下察觉了,往后横扫一剑,凌厉无比,她急速后退两步,险些被剑尖伤到。

慕容辞的面容狠戾扭曲,再次持剑刺向琴若,仿佛风雷动地起。

琴若避开了这一刺,却没避过第二刺,眼睁睁看着那锋利的剑尖刺入血肉之躯…

危急时刻,她好似被一道磅礴的力气裹住,不受控制地往一旁飞移,远离了那剑尖。

下一刻,她落入一人强有力的臂弯。

她抬头一看,是鬼影。

鬼影稳住她的身子,她的心不由得颤了颤,脸颊似被火焰烫了一下,烧起来。

而慕容辞看见猎物消失了,不由得大怒,转而寻找另一个猎物,凶狠地刺向那两个侍卫。

一道黑影暴掠而过,在她的后背戳了两下,当即,她软倒在慕容彧怀里。

慕容彧抱起她,直入寝房。

鬼影吩咐侍卫:“把院子清理一下。”

琴若跟着进了寝房,看见殿下已经躺在床上,御王坐在床边,静静地凝视殿下。琴若禀报:“王爷,奴才没看好殿下,奴才有罪。”

“阿辞怎么苏醒的?”慕容彧沉声问道。

“当时奴才去…茅房,回来就看见殿下在外面,握着剑…”她自责不已。

“你去外间候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

琴若退到外间,想着殿下怎么会忽然苏醒呢。

慕容彧凝视又昏睡过去的阿辞,叫了几声,她依然没有反应。现在,他后悔了,方才就不应该点她的睡穴。

阿辞忽然苏醒,却性情大变,狠戾地杀人,这太可怕了!

他握住她的小手,眉睫染了水雾,泪光闪闪。

阿辞,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阿辞,我怎么做你才会醒来?

阿辞,我宁愿折寿十年,只希望你平安喜乐。

他的长睫轻轻地颤着,心好似被一只邪恶的大手握住,狠狠地揉搓,剧痛难忍。

一滴清泪,滴落棉被。

外面传来琴若禀报的声音:“王爷,乔太医求见。”

慕容彧心里一喜,放下阿辞的手,拭了拭眼眸,“让他进来。”

琴若和乔太医快步走进来,他面有喜色,双手奉上一本古朴的书册,“王爷,下官找到那本医书了。”

“书里如何记载的?跟殿下的病情一样吗?”慕容彧的剑眉略略舒展。

“这本医书里记载,有症如殿下这般昏睡不醒,面泛青色,不是患了某种重症。”乔太医翻开书册,递过去,“不过,书里还记载,此种病患还会忽然苏醒,性情大变,持剑行凶,暴戾非常。”

“王爷,乔太医说的跟殿下一模一样。”琴若仿佛看见了一丝希望。

慕容彧接过那本书册,认真地看了半晌,剑眉紧蹙,“书里没有记载如何医治此症?”

乔太医面色沉重,“的确没有记载。想来编著这本医书的先人也没有良方医治此症。”

慕容彧面上的喜色一扫而空,“书里也没写这是什么病症。”

即使找到了,又有何用?

乔太医道:“下官无能,下官惭愧。”

琴若转头去看殿下,“希望马东能找到那本古籍。”

慕容彧挥手,乔太医退出去,去厢房候着。

不过,他马上又回来了,一起进来的还有马东和两个太医。

“找到了吗?”琴若着急地问。

“找到了。”马东拿着一本残破的古籍,翻开来道,“王爷,这本古籍里记载,有症如殿下这般昏睡不醒,面泛青色,忽然苏醒却性情大变,凶戾行凶…”

“乔太医找到的那本医书里也是如此记载。”琴若道,“这本古籍里可有记载此症名称与医治的良方?”

“殿下可有忽然苏醒、性情大变?”他问。

“方才殿下苏醒了,且性情大变。”她回答。

“王爷,此症命曰摄魂,但没有记载医治的方子。”马东惭愧道,好像是他无能救治不了殿下。

“摄魂?”慕容彧蹙眉玩味道。

众人面面相觑,摄魂?这是什么病症?听说过离魂症,还真没听说过摄魂。

琴若忽然道:“沈大人来了。”

沈大人走过来,面色有异,“王爷,下官跟随祖父初学医的时候,听祖父提起过摄魂。摄魂是一种神秘、诡谲的病症,绝少有人得此症。”

慕容彧感觉阿辞治愈的希望越来越渺茫,“沈大人可有办法医治?”

沈大人摇头,“此症非药石所能及。”

琴若大恸,“那怎么办?眼睁睁看着殿下饱受折磨吗?殿下会不会…”

慕容彧径自往外走,“沈大人跟本王去书房。”

沈大人跟着去了,其他人则出了寝房,到外面候着。

书房里,慕容彧开门见山地问:“沈大人,你是不是还有一些话没说?”

沈大人点头,“王爷英明。下官的祖父跟下官提过,摄魂此症药石无灵,但有来头。”

“什么来头?”慕容彧隐隐地猜到了什么。

“摄魂此症跟摄魂术有关,可能是有人对太子殿下施展摄魂术。而摄魂术早已失传数十年,好像跟伽蓝古国有关。”

“本王也猜到了。伽蓝古国有三种秘术,摄魂术便是其中之一。如此说来,有人对殿下施展摄魂术。沈大人可知破解摄魂术的办法?”

“当年祖父没有详细说,只说找到施展摄魂术的人或许可以破解。”沈大人道。

慕容彧黑眸紧眯,暗澜激涌,茫茫人海,如何知道是什么人对阿辞施展摄魂术?

不过,胆敢对阿辞施展摄魂术的人,必定有所图谋,迟早会现身。

他又问:“沈大人,殿下被人摄魂,倘若一直无法破解,会不会有性命之忧?对身子会不会有损害?”

沈大人道:“若长此以往,对身子必定有所损害,会掏空身子。至于有没有性命之忧,下官无法断言。”

慕容彧满面阴霾,为今之计只能尽快找到对阿辞施展摄魂术的人。

然而,他们都低估了摄魂术的危害。

这日午后,慕容辞忽然苏醒,琴若欣喜万分,“殿下,你醒了!”

一旁的侍婢连忙去禀报王爷,琴若扶殿下坐起身,端起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殿下,这是沈大人开的汤药,可以补益气血。奴才喂殿下喝。”

慕容辞横目看她,目光狠戾,似要剜出她的双目,十分可怖。

第1卷:正文 第276章:衣不解带

琴若心里一跳,“殿下…”

话音一落,一碗汤药已经被扫出去,飞落在地,碎瓷片和汤药溅了一地。

她还没回过神,脖子已经被一只手扼住,惊骇道:“殿下…”

慕容辞凌厉地盯着她,右手猝然用力,似要捏碎她的脖子。

“殿下,奴才是琴若啊…殿下不认得奴才了吗?”

琴若震惊得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没想到这危急的时刻应该反抗保命。

慕容辞站起身,迫使她也站起来,眉目布满了阴鸷、邪狂的杀气。

琴若断了呼吸,憋得满面涨红,感觉眼前越来越黑…

千钧一发之际,慕容彧疾步进来戳中阿辞的穴道,令她松了手。

慕容辞软倒,他及时地揽住她,扶她坐在床上,扶着她双肩唤道:“阿辞…阿辞…”

她的小脸依然是浓重的青色,双眸似空空荡荡的黑洞,目光涣散,好似魂游在另一个世界,根本看不见、听不见这个世界的一切。

琴若也叫了一声,慕容辞毫无反应,也不看他们一眼。

“阿辞…阿辞…”

慕容彧焦急地叫着,捧她的小脸,摇晃她的身子,尝试了各种办法都唤不回她的魂魄。

她慢慢地阖上双目,又睡了过去。

“王爷,怎么办?”琴若焦虑得快哭了。

“去叫沈大人过来。”他沉声吩咐。

琴若立刻去了,很快把沈大人找过来。沈大人诊察了慕容辞,面色忽然变得沉重,“从太子殿下的脉象来看,殿下的身子虚弱了些,长此下去,再过五日,殿下就…”

琴若问道:“殿下就会怎样?”

他摇头叹气,“殿下就有性命之忧。”

慕容彧沉沉道:“沈大人,你务必稳住殿下的身子,就算强灌汤药也要殿下活着。”

说罢,他大步流星地往外走,找来林管家,问道:“有民间的名医来府应征吗?”

林管家回道:“有三位名医,小人正要告知王爷。”

不多时,那三位名医被带到院子里,林管家叮嘱了一番,才让他们分别进入内寝为病患诊察。

然而,这三位名医的面色不太好看。他们躬身拱手道:“王爷,恕小人才疏学浅,无法断症。”

“你们可有听说过摄魂此症?”

慕容彧郑重地问,三人面面相觑,尔后摇头。

林管家带他们离去,琴若忽然目泛喜色,“对了,薛神医!王爷不是认识薛神医吗?薛神医还医治过陛下呢。”

慕容彧忽然看见一丝希望的曙光,立即派鬼影去找薛神医。

或许这是关心则乱,以至于他一时没想到薛神医。

不过,薛神医云游四海、悬壶济世去了,能不能找到他还不好说。

慕容彧静静地凝视沉睡的阿辞,时而微笑时而叹息时而悲痛地眨眸时而喃喃自语。

在他回朝的前五年,他瞧不上文弱瘦小的东宫太子,根本不把她当一回事。在他面前,慕容辞不敢直视他,胆小得像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白兔。他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小心翼翼,好似担心回答错了会被拖出去砍头。

无论是他日日在上书房处理政务,还是他不让她参政,她都一声不吭,不敢说一个“不”字。不过他知道,她不是不敢,而是没有本事抗争,没有实力跟他一较高下。他也知道,有朝一日她或许会露出锋利的獠牙,疯狂地撕咬他。

作为大燕国正统的储君,参政的权利被剥夺,谁能咽得下这口气?

他相信,她是一只伪装成温顺猫咪的老虎,终有一日会亮出利爪。

当然,当时他并不知道她是一只母老虎。

终于,那一日来了。

她谋划了行刺大戏,当时他无法确定幕后的主谋是她,却意外地察觉她不可小觑,竟敢斩杀萧贵妃。

或许,她的利爪要伸出来了。

他吩咐下属盯着东宫的动向,于是每次他总能凑巧地“遇到”她。跟她接触越多,他发现她越来越有意思,跟先前对她的认知有所出入。每次他逗弄她时,她总会脸红,那张明丽的小脸格外的娇艳。每次她被他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暴打一顿的时候,他就觉得格外的愉悦。每次他以为把她逼得没有办法的时候,她总会急中生智另辟蹊径解决了麻烦。

说不清道不明,他就被她吸引了。

她俊美秀逸,行事爽利,心性坚韧,有头脑有魄力,是可造之材,稍加培养,便是优秀的国之储君。

然而,他也发现,她的一颦一笑、言行举止有几分女子的阴柔,他猜测,或许这个太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不过,他并不急于揭开谜底,而是一步步靠近她、逗弄她,这个过程本身更加有趣好玩,他乐此不疲,上瘾了。

他没料到的是,在之后的日子里,他遗失了他的心。

柔韧坚强的她,明艳娇媚的她,睿智机变的她…即使她有千面,他都喜欢。即使她一再逃避、推拒他,他也坚持不懈。

慕容彧轻抚她的脸颊,哀沉地低语:“阿辞,只要你好起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即使是把朝政还给你,我也愿意…”

他向上苍祈祷,向九重天诸神乞求,只要她好好活着,他怎么样都行。

琴若端着燕窝粥进来,把燕窝粥搁在案上,看见王爷趴在床边睡着了,叹着气摇头。

这五日,王爷没有离开过寝房半步,衣不解带,就连奏折也是在这儿批阅的。

王爷已经几日没有合眼,形容憔悴,气色虚白,胡须拉杂,清瘦了一圈,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意气风发与丰神俊朗?

殿下醒过四次,不是呆愣无神,就是发狠地行凶,不到半个时辰又昏睡过去。

好在沈大人开了滋补的汤药强行灌下去,否则真不知殿下能不能熬下来。

琴若叫醒他,他迷糊着睁开眼,眉宇似有喜色,“阿辞醒了?”

“殿下没醒。”她感动于他对殿下的深情,“王爷把这碗燕窝粥吃了吧,然后去睡会儿,奴才照看殿下。”

“本王不饿。”慕容彧淡淡道,转头去看阿辞。

“王爷这几日衣不解带地守着殿下,不好好歇息,再不好好进食,万一病倒了可怎么办?殿下会心疼的。”琴若忍不住劝道。

“本王奋战杀敌七日七夜都没事。”

“殿下能否病愈还要仰仗于王爷,朝政、江山社稷更要仰仗于王爷,就算王爷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殿下着想。王爷,多少吃点吧,若殿下知道王爷不吃不喝,也不会赞成的。”

慕容彧默默地接过白玉碗,快速吃了。

是为了让她闭嘴,也是为了让阿辞放心。

琴若得寸进尺道:“王爷再吃一碗吧,就当是替殿下吃一碗。殿下病了这些日子,总是昏睡着,想吃都吃不了,好可怜。”

看见她把白玉碗递到跟前,他无可奈何地吃了。

他吃完了,她端起金漆木案退出去。

慕容彧痴痴地凝视阿辞半晌,林总管来报:“王爷,几位大人在书房外已经等了半个时辰。您看…”

御王已经多日没去上早朝,积压了太多的大事、要事,几位朝中重臣只知御王贵体抱恙,在府里静养,但这紧急的政务,必须要和他协商,因此他们不得不登门找御王商量。

慕容彧放下阿辞的手,再看一眼,终究离去。

半个时辰后,慕容彧和几位重臣从书房出来,林总管待贵客走了才禀报:“王爷,有一位道士登门来访,说王府里有人病危,他有办法破解。”

慕容彧紧皱的眉头忽然舒展,道:“带进来。”

那道士在外院等候,不多时由仆人领进来。来到慕容彧面前,道士也不施礼,一副阅人无数、闲云野鹤般的隐士高人风范,只是朝主人家点点头。

“道长,这位是我家王爷。”林管家介绍道。

“王爷。”道士一挑拂尘,搁在臂弯。

“道长如何称呼?”慕容彧淡然地问。

“敝姓无需挂齿。”道士年约四十余,白须飘飘,身形瘦削,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质。

“方才管家说你算到本王府里有病患病危,你可算出因何受难?”

道士掐指一算,眉头微皱,“此病患已经病入膏肓,再不对症下药,只怕…”

林管家试探地问:“道长,我家公子可是患了绝症?”

道士摇头,“并非绝症,而是邪术所致,药石无灵。”

林管家一惊,看向王爷。慕容彧心头一喜,“那道长可知救治的办法?”

道士目光高远,“贫道登门便是为民除害,除暴安良。不过贫道每次做法,都要收取十两以作云游四海的盘缠。”

林管家笑道:“若道长救治了我家公子,我家王爷自当奉上银子。”

慕容彧把人带往后院,又问:“道长可算出此邪术是什么邪术?”

道士说道:“贫道要先看看府上公子才能断症。”

林管家和道士先在院子里等候,慕容彧进去,琴若却奔出来,险些撞上他,她心慌意乱地说道:“王爷,沈大人说殿下…”

慕容彧匆匆进去,沈大人连忙禀道:“王爷,太子殿下的身子急转直下,脉象微弱…”

第1卷:正文 第277章:五种药材

慕容彧心神大震,惊怕地看向阿辞,“沈大人,你的意思是…”

沈大人的面色格外的沉重,“太子殿下的病情加重,仅一息尚存,只怕…”

琴若心慌地问:“只怕什么?”

他无奈地叹气,“只怕熬不过今夜。”

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她哽咽着祈求:“沈大人,你快想想办法,先保住殿下的命…”

沈大人垂首哀痛道:“王爷,下官才疏学浅,下官已经尽力了…”

慕容彧的语声悲沉黯哑,“本王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琴若错愕。

“外面有一位道士,本王请他进来看看殿下。”他往外走,叫了一声林管家。

林管家带着那位道士进寝房,沈大人、马东等人站在一旁,慕容彧请那道士察看阿辞。

那道士站在床前垂目看慕容辞半晌,问道:“这位公子是否昏睡不醒,偶尔苏醒却性情大变,暴戾行凶?”

琴若惊喜道:“正是如此。”

他掐指算了又算,半晌才道:“王爷,这位公子是被人施了邪术才病入膏肓的。”

“什么邪术?”慕容彧不动声色地问。

“随伽蓝古国的湮灭消失了数十年的摄魂术。”道士悲天悯人地摇头,“摄魂术是伽蓝古国三大秘术之一,想不到世上还有人精通此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