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感动道:“其实奴婢又不嫁人,那些伤疤…也没什么,不碍事,看着看着就习惯了。”
“哪个姑娘家不想身上白白净净的?”连翘忽然想起什么,欣喜道,“四小姐,改日奴婢问问疏影,看她有没有法子。”
“也好,她医术精湛,可能有法子。”明诗约轻笑,“连翘,若你有空,教绿衣一些拳脚功夫。绿衣,你可要好好学。”
“奴婢会用心练功的。”绿衣笑着,掩饰了眼底的伤。
连翘转开话题,道:“四小姐,时辰还早,不如奴婢现在就教绿衣拳脚功夫。”
绿衣连忙说“好”,二人便到外面,一个教一个学。
明诗约看着她们,知道绿衣对身上的鞭伤还是介意的,不由得叹气。
而在春阑苑,徐氏正检查侍婢准备好的祭品,子时前到摆放先祖牌位的佛堂祭拜。依照燕国习俗,每家每户都要在子时左右祭拜,接着主母和儿女守一个时辰,看看先祖有什么指示。
明怀言走进来,欲言又止,难以启齿似的。
徐氏和他朝夕相对,对老爷再熟悉不过,见他这副表情,就知道他心事重重。于是,她问道:“老爷,有什么烦心事?”
“夫人,皇上已经把约儿赐给二皇子,约儿好歹是明家子孙,今夜应该一起祭拜先祖。”他一口气说出来,顿时轻松不少。
“不行!”她就知道不会有好事,严词拒绝,“我不让就是不让!”
“约儿也是我女儿,有资格祭拜!”明怀言的声音骤然提高。
“当年是那贱人抢了我原配夫人的位置,我委屈了这么多年,你说过一切听我的!老爷,你忘了吗?”徐氏声嘶力竭地说道,怒容里布满了伤心,“那贱骨头害得兰儿终身软禁,害得文儿断送大好前程,害得我们还不够吗?我绝不会让她祭拜先祖!她不配!”
“夫人,只是祭拜而已,又不会怎样…”
“要让那贱骨头祭拜,可以,先把我休了!”
徐氏刚烈得像一个被毁了清白的贞洁烈女,蓄在眼里的泪水摇摇欲坠。
明怀言见她如此,知道她绝不会同意,只好作罢。
明婉然在外面听见了父母的吵闹,温婉大方地进房,“爹,娘,女儿觉得,四妹到底是爹嫡出的女儿,应该让她与我们一起祭拜。”
徐氏不敢相信地看女儿,“然儿,你胡说什么?”
明怀言感喟道:“还是婉然明白事理。”
“爹,娘一时想不通,女儿劝劝娘。”明婉然声色柔婉,无论是瞧着还是听着,都那么舒服。
“好,爹有你这个女儿,这一生没什么遗憾了。”他拍拍她的削肩,满怀安慰地走了。
徐氏板着脸,生气道:“胳膊肘往外拐!你不要劝我,我不听!”
明婉然狡黠一笑,“娘,我不劝你。”
尔后,她在徐氏的耳边低声说了两句。
徐氏的双目亮起来,喜不自禁,“然儿,还是你有办法。今夜就这么做,我要那贱骨头死!”

明诗约正要就寝,赵嬷嬷来传话,要她去祭拜先祖。
连翘寻思道:“四小姐,徐氏母女几人怎么可能让你去祭拜?她们必定有别的打算!”
“安静了这么多日,明婉然终于按捺不住要出手了。”明诗约的秀眸寸寸冰凉。
“奴婢陪你去。”连翘道。
到了时辰,她们前往佛堂。
佛堂里供奉着明家六位先祖,明怀言、徐氏、明婉然、明婉君和明轩文都在,侍婢站在一旁。
明怀言看见明诗约,露出一丝笑意,“约儿,你来了。”
明诗约点点头,没有称呼他,更没有与其他人打招呼。
徐氏等人摆出一张冷冰冰的脸,明轩文想起自己再无出头之日,怒气沸腾,恨不得把她拖出去暴打一顿。明婉君与谢灵芸等人在凤朝凰酒楼闹事,赔了二百五十两,被爹爹臭骂一顿,此时她气得牙痒痒,瞪明诗约好几眼,真希望自己的目光是一把刀,把她的脏腑捅个稀巴烂。
侍婢点了香,分发给主子。
明轩文和徐氏在前,带领几个儿女祭拜先祖。
祭拜结束后,明怀言先走了,因为依照习俗,当家男子不必在这里守着。
众人各自找了椅子坐,明诗约坐在角落里,闭目打瞌睡,却竖起耳朵,听屋里的动静。连翘坐在地上,靠着墙,也闭目睡觉。
祭案上有一只鎏金香兽,青烟袅袅,烧的是普通的沉香。
明婉然和徐氏同时喝了茶水,对视一眼,眼角浮现阴谋得逞的笑意。
夜的时光流逝得很慢,却也过了半个时辰,明婉然来到明诗约面前,低声叫道:“四妹,四妹。”
明轩文听见动静,从半梦半醒中醒过来,问道:“三妹,你叫她做什么?”
明婉然没有回答他,摇摇连翘,连翘一点反应都没,睡得很死。
他走过来,诧异地问:“她们怎么了?”
“正做美梦呢。”她的声音杀气凛凛,“哥,今夜就是这贱骨头的死期!”
“三妹,做得好!”明轩文兴奋得热血沸腾,“可是,她们怎么会睡得这么死?”
“然儿在香兽里的沉香加了烈性迷药,我们都喝了茶,茶水里有解药。”徐氏解释道。
“我要划花她的脸!”明婉君的眼眸冒着红光,仿若嗜血的魔鬼。
“先把她抬到隔壁房。”明婉然道。
明轩文拽起昏睡的明诗约到隔壁房,连翘也被带过去,她们睡得跟死猪一样,任凭摆布。
徐氏克制不住在她身上捅几刀的冲动,“时间不多了,动手!”
明婉然从笼袖取出一把精巧的匕首,举起来,刺下去——这贱骨头下一瞬就死在她手里,她终于解决了这贱骨头,她兴奋得兽血沸腾,小脸布满了嗜血的杀气,狰狞而可怖。
然而,就在将要刺下去的时候,明诗约的双目忽然睁开了。
“杀了我,你们如何处理尸首?把我大卸八块,放在大锅里煮烂,还是剁碎了喂狗?你们如何向明太尉交代我为什么不见了?”
明诗约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声音冷酷,好像说的尸首并不是她,而是旁人。
而围绕着她的四个人,在她凌厉的气势下,步步后退,目光惊疑不定,表情出奇的一致。
明婉然无法相信,她为什么会苏醒?不!不可能!
明诗约清冷地笑,“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昏迷?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我先告诉你,今夜你杀不了我。”
连翘也站起来,摆出帅气的姿势,准备开打。
“我杀了你!”
明轩文爆喝一声,右手成鹰爪朝明诗约的脸抓去。


第88章 这就是名人效应

连翘迅速出手,一挡一勾,巧妙地将他的鹰爪逼到别处。
眨眼间,二人已经过了十招,明轩文招招狠辣,连翘则是见招拆招,丝毫不落下风。
他心里那个气啊,竟然打不过一个卑贱的丫头,面上无光呀,就连尊严也丢到大海了。
明婉然喝道:“住手!”
二人停住,明轩文很不甘心,眉目阴沉沉的。
“下次,杀人的伎俩可要高明一些,否则便是自取其辱。”明诗约唇角轻勾,嘲弄道,“连翘,我们走。”
“是。”连翘应道。
明婉然、徐氏等人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气得五官扭曲。
徐氏十分不解,“然儿,这贱骨头为何没有昏迷?莫非是那迷药不管用?”
明婉然的美眸睁得圆溜溜的,寒气逼人,“不可能!”
子夜浓如墨汁,徐徐清风吹拂而过,树梢枝叶随风摇曳,死寂中沙沙的声响尤为可怕。
连翘提着灯笼,为主子照路,开心地笑道:“四小姐,这次把他们气得快吐血。所幸四小姐有冰魄神珠护体,不然就…这冰王子还真有先见之明,临走之前赠予四小姐冰魄神珠。”
如若没有冰族宝物冰魄神珠,明诗约还真不知如何躲过明婉然的暗算。
冰无极说,冰魄神珠是冰族三大圣物之一,只有三颗,因此非常珍贵。这冰魄神珠可解百毒,可辟邪护体,若研磨成粉末食用,令人内功大增,还能延长寿命。
他把冰魄神珠赠给她之时,她拒不接受,因为这份礼太贵重。他说道:“反正放我身上也没用,你没有内力,就先借你用用,等你不需要的时候再还给我。”
如此,明诗约只好接受了他的心意。
“四小姐,奴婢觉得,三小姐不会善罢甘休。”连翘又道。
“可不是?”明诗约勾唇冷笑,枝叶的沙沙声里有人的气息,还有阴冷的杀气。
连翘放下灯笼,全神戒备,一道黑影扑杀而来,速度奇快,犹如一只大鹏俯冲而来,带着骇人的煞气。
明诗约抽出腰间的青霜软剑迎战,柔韧的软剑流淌着青蓝的光华,随着招式的变化而舞动,矫若惊虹,龙吟细细,更似一道青蓝之光在暗夜里飞舞,美得灵动,却带着嗜血的杀气。
连翘的武功比不上主子,但也趁着空挡袭向黑衣人。
纵然二人联手,这黑衣人仍然游刃有余。黑衣人的速度快而诡异,无论是身形变换还是出招速度,简直无法用常人的思维来判断,他忽左忽右,忽前忽后,令人无从捉摸,古怪的招式凌厉至极。
明诗约想起,上次在宫中遭到黑衣人偷袭,今夜这黑衣人和那个黑衣人的招式有点像,但现在这黑衣人的武功和内力明显高几个档次。
纵然青霜剑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宝剑,但持剑之人的修为不够,就无法发挥出宝剑的最强威力。
忽然,黑衣人不见了,明诗约转目四望。
背后阴寒,有杀气!
她身形疾闪,却已来不及,只能硬生生地挨下这一掌。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股白烟迅猛袭向黑衣人,黑衣人若不收招,便会脏腑受创,内伤严重。
来的第二个黑衣人也蒙着脸,不过明诗约和连翘都知道,他是追魂。
俗语说的好,再凶悍的人也会怕不要命的。这黑衣人就是不要命,宁愿受内伤也要打出一掌。明诗约心想,为了杀自己,这黑衣人也蛮拼的。
好在追魂再出一掌,白烟卸去黑衣人的黑气,不然她一只脚就要踏进阎罗殿了。
黑衣人明知今夜再无法得手,便迅速腾身飞起,遁了。
明诗约等三人匆匆赶回寒梅苑,追魂问道:“四小姐没事吧。”
“没事。”她摇头,若有所思。
“追魂,你敢不敢来得再晚一点?”连翘气呼呼地瞪他。
追魂尴尬地挤眉弄眼,然后正色道:“四小姐,黑衣人那一掌袭出的应该是魔气。”
明诗约也觉得颇为诡异,“嗯,与寻常的掌气不一样。”
如若真是魔气,那么,这黑衣人应该是明婉然。只是,没想到短短个把月,明婉然的武功大有长进,已经超过她不少。
若非如此,明婉然又怎敢公然在府内偷袭杀自己?
她当真是等不及了,非要置自己于死地!
看来,往后要更谨慎了。

翌日,血狼带来一个消息。
中元节之夜,墨太后和燕国皇帝在奉先殿祭拜先祖,太子奉上一大叠厚厚的佛经,说是明婉兰亲笔抄写的,祈求上苍、先祖保佑燕国和万千子民,保佑太后、皇上和皇后身体康泰,也保佑太子事事顺心。
墨太后不予理会,谢皇后征得皇上的首肯,让钦天监烧了那些佛经。
奇怪的事发生了,那些手抄的佛经燃烧的火焰与平常的不一样,特么的鲜红耀眼,且隐隐有一条小龙的形状在火焰中闪现。
众人以此为异,钦天监观天象,再掐指一算,说皇室大喜,皇室再添子嗣。
墨太后问燕国皇帝,是否哪个妃嫔有孕。
燕国皇帝摇头说没有,太子燕思沣说道,住在太子府北苑的明婉兰怀有两个月余的身孕,是禁足前就怀有的,不过那时并不知晓,直至最近几日才发现。他还说,府里的大夫已经为她把过脉,确有两个月余的身孕。
谢皇后便说,明婉兰怀的毕竟是太子的骨肉,不能让皇家子嗣自生自灭吧。
燕国皇帝也帮腔,让明婉兰搬离北苑,回以前的苑所安心养胎。
墨太后满面不悦,墨战天便道:“既是太子的骨肉,便没有不管的道理,可让明婉兰暂且搬回去养胎,其余的事,诞下孩儿再议不迟。”
她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因此,明婉兰搬回瑶光苑,虽然没有名分,但享受的待遇与侧妃无异。
明诗约听了血狼的复述,真要拍手点赞,明婉兰这招“以孕复起”还真是高明,说不定生下孩儿后,她就恢复以前的风光荣宠了。不过,火焰里怎么会闪现小龙?是钦天监搞鬼的?
不过,现在明诗约没时间理会原太子侧妃复起的事,专心酒楼经营。
中元节之后第四日,凤朝凰重新开张,同样的酬宾活动,不同的是活动与噱头。
午市来了不少客人,且不少是豪富与大大小小的官,因为他们是为了御王的墨宝而来的。
燕国国人人皆知,御王文武双全,且年少时便是神童。他在神童时代的墨宝已经被炒到了天价,不过自他离京入伍后,那些有珍藏墨宝癖好的人便扼腕叹息。如今,御王墨宝再现江湖,引得所有人趋之若鹜,那是可想而知了。
如今的御王,手握重兵,权倾朝野,加上颜值爆表,气度尊贵高冷,普通民众都想一睹他的绝世风采。既然无法一睹风采,那就一睹墨宝风采。而那些豪富与当官的争相来看墨宝,不是跟风就是真心崇拜,总之各有各的心思。
前日,明诗约求墨战天帮忙,要他挥毫直抒胸臆,他二话不说地写了一幅字、作了一幅画。她把字、画装裱后挂在大堂正中央,供客人品评观赏。
“这幅字笔走游龙,大开大合,酣畅淋漓,不愧是常胜将军的风骨,不愧是咱们燕国战神。”
“这幅狂草犹如大江之水王东奔流,滔滔不绝,气象万千呀。”
“这幅《鹏程万里》绘尽咱们燕国的气壮山河,笔触细腻,意境高远,御王的胸襟与气度尽在于此。”
“仅仅这两幅,御王足以名垂青史,当世无人可与之媲美。”
内行的,外行的,豪富的,当官的,都对这字、这画赞不绝口。
听着这些溢美之词,真是要醉了。
明诗约听大堂这些人把御王捧上了天,摇头失笑。
墨战天的字画确实属于中上水准,但还不至于震古烁今、绝唱千古。这些人为了他的墨宝而来,她的目的已经达到。
这就是名人效应。
晚市这一场,更不容有失。
为防有人闹事搞鬼,追魂安排二十个暗卫分散在四周巡视,防微杜渐。
广告早已出街,相信噱头会吸引不少人来看热闹。她就是要把客人赶进来,制造城中热门话题,让凤朝凰酒楼一夜爆红。
谢灵芸等四人赔偿的一千两,正好用作这次活动的经费,明诗约又请了三个清倌,不过不需要她们表演节目,另外请了歌舞坊的歌伎跳舞。
夜幕降临,华灯流彩。
三个歌伎在圆台上跳舞热场,她们穿着紧身露腰的橘红舞衣,腰肢如蛇,身段玲珑,跳着异域风情的舞。这种舞不同于平时看见的舞,以展现腰臀的柔美与风情为主,配合勾魂夺魄的眼神,魅惑人心,令所有客人血脉贲张。
角落里,坐着一个丰神俊朗的公子。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舞蹈,眉宇阴寒。
明诗约竟然请歌伎跳这种不入流、不正经的舞,还要不要脸了?
他,自然是明诗约的未婚夫,燕思洛。
二楼雅间,冰无极收回视线,纠结道:“约儿,这三个歌伎穿的这么…少,会不会有伤风化?”
明诗约淡淡道:“居然没发现你这么食古不化,老古董。”
“墨战天,你倒是说句话呀。”他把这个颇为严重的问题扔给墨战天。
“青楼里的姑娘穿得更少,再说,只是跳舞而已。”她不以为然地说道。
墨战天面无表情地饮茶,雪颜宛若一尊万年冰雕,冒着逼人的寒气。


第89章 惊世骇俗的时装秀

冰无极不理解,她这豪放的思想究竟是从哪里来的,“约儿,经营酒楼不需要这样吧。”
如若可以,明诗约也不想搞这么多噱头,“这叫出奇制胜。”
若非凤朝凰名誉已毁,再也挽回不了,她才不会搞这些有的没的,死了上万脑细胞不说,还忙得晕头转向。
墨战天淡漠地看她一眼,这目光清寒凛冽,令她呼吸一滞,全身一阵恶寒。
“我还有事,不奉陪了。”明诗约往外走,“还有,接下来我很忙,不要来找我。”

大堂一片热火朝天,一桌桌客人一边饮酒享用美食一边赏舞,而雅间里的客人也纷纷往下望。歌伎跳舞之后,休息一盏茶的时间,便是今夜的重头戏:时装珠宝秀。
帝都的民众不知这时装珠宝秀是什么意思,因为不知何意,才来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时,灯火俱灭,只有小圆台的四周留着四盏灯笼。所有客人惊慌起来,大声问出了什么事。还有客人摆开姿势,准备往外跑。
“诸位不要惊慌,时装珠宝秀开始。”梅掌柜扬声解释。
第一个出场的清倌是琴清姑娘,她穿着改良的月白绣粉荷及膝旗袍,完美地塑造出修长纤瘦的身材,清新典雅,很符合她原本的气质。最重要的是她高髻上的紫玉钗和手腕的玉镯、耳垂的玉坠,这些贵重的饰物来自于城中业界排第二的碧玉斋。
碧玉斋的老板之所以愿意参与珠宝展览,是因为明诗约说了一句:只要你参与,贵店将会客似云来,赶上“天下第一玉”。
时装珠宝秀的衣衫是明诗约亲自设计、亲自与成衣铺定制的,并且参与了裁制。
甚至,她教三个清倌如何走t台秀,教她们如何走得风姿绰约、万千风华,教她们如何展示身上贵重的珠宝首饰。
所有客人看见这古怪的穿着,不禁瞪大了眼。
这美人纤细玲珑,姣好的娇躯呼之欲出,那裸露的藕臂和小腿,肌肤胜雪,令人垂涎三尺。
第二个清倌穿的是杏黄包臀连衣裙,展示的是一套奢华的黄玉与金完美融合的首饰。
第三个清倌穿的是高开叉的墨绿暗纹旗袍,展示的是一套碧玉首饰。随着她的莲步轻移,高开叉的地方,大腿若隐若现,点燃了所有客人的热血,惹得口哨声声、哄闹不断。
客人们兴奋地交头接耳,今夜的这什么表演,太火爆,太好玩,太有趣,这一趟来的太值了。
燕思洛的脸膛就像雷雨来临之前的天空,乌云压顶,眉宇聚拢着沉沉的怒气与寒气。
明诗约越来越过分了,这衣衫简直是…伤风败俗!不知廉耻!把他的脸丢尽了!
他一定要狠狠地教训她一顿,要她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
而二楼雅间里的冰无极和墨战天,显然都看见了这三个清倌的衣衫。
“约儿怎么会让她们穿这样的衣衫?”冰无极百思不得其解,这些衣衫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太过惊世骇俗,约儿那小脑子怎么会想出这种奇装异服?
“墨战天,你倒是说句话呀。”他焦虑道,妖孽般的玉颜纠结着。
墨战天没有开口的意思,一双黑眸笼罩了重重阴霾,魔性十足。
接下来还有更惊世骇俗的,让他们气得血管差点儿爆了。
第四个出场的女子身形纤细,穿着更让所有人匪夷所思,惊艳了所有人的目光:上身穿着贴身抹胸,露出不盈一握的腰肢,下面是一条比亵裤还短的热裤,纤细匀称的双腿露出白花花的肉,一身黑衬得她肤白胜雪,莹白如玉。
这么大尺度的暴露装,其实在二十一世纪不算什么,但在玄武大陆,就特么的惊世骇俗。
客人的表情很喜感,有的瞪大眼张大嘴,有的垂涎三尺,有的色眯眯的,有的猛吞口水。
这女子身形娇小,看似还未完全长成,假以时日,必定是个勾人魂魄的尤物。
她的身上戴着一套价值连城的羊脂白玉首饰,一头青丝梳成一个简单、蓬松的圆髻,圈着一条珠光闪闪的珍珠链子。然而,她那张小脸化着古怪的妆容,双唇血红,眼部涂抹了浓重的紫红色泽,是为烟熏妆,冷艳而妖娆,让人辨认不出她的本来面目。
她的出场,是今夜的高朝,引爆了所有客人的热火。
别人认不出她,燕思洛却认出来了。
明诗约竟敢穿这样暴露的衣衫让这么多男人观摩,招摇过市!该死!
他气疯了,手指关节啪啪地响。
对于二楼雅间的冰无极来说,绝壁不是惊艳而是惊吓。
他气得哇哇叫,“约儿竟然…竟然…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他直跺脚,见墨战天无动于衷、仍是一副万年冰雕的熊样,他火冒三丈地开门出去。
大堂圆台上,明诗约正卖力地展示珠宝首饰,忽然,圆台的四盏灯笼灭了,整个大堂陷入黑暗之中。她站在台上,发觉左前方有一股危险、冰寒的气息凛冽地袭来,她后退两步,看见一团黑影袭来,正想出招,没料到对方的出手快得出奇,她身上忽地一麻,再也动弹不了。
哪个混蛋点了她的穴?
这混蛋一臂揽住她的腰,以极快的速度飞身而起,离开了大堂。
大堂一片混乱,喊叫声、咒骂声和碗碟落地的声响混杂在一起,惊慌、恐惧蔓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