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不能待在这里,你走!”她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萧胤恍若未闻,好整以暇地宽衣,洛云卿气得想揍死他。当即,她用力地拉他,拉着拉着,反倒将自己拉到他怀里了。他轻巧地一扯,再一翻身,便将她压在身下,湿热的唇舌在她的脸腮、雪颈流连忘返。
她左闪右避,愤怒地推他,他将她的手扣在头顶,沉迷于这令人血脉贲张的馥郁娇躯。
唇舌滑行,湿腻腻的感觉令她觉得万分恶心。
“陛下要为你和公主赐婚。”
这件事,应该可以阻止他。
果不其然,他停止了所有动作,慢慢起身。
洛云卿看着他,虽然他目色复杂,但很冷静。
成为万千宠爱的公主的驸马,是多少王公子弟、名门公子的梦想,他应该会愿意的吧。
“当真?”萧胤沉沉地问,“我比公主年长不少,又曾成亲过,陛下怎会看中我?”
“公主看中你就行了。”她连忙站起来,离他远一些。
“你希望我迎娶公主?”他的眼神古怪得令人看不懂。
她点头,“你的事与我无关,不过你迎娶公主,对你的仕途大有裨益,不是很好吗?”
他意有所指地问:“那你怎么办?”
她心中气愤,却面不改色地说道:“你的事与我无关。”
萧胤轻抬她的下颌,“我迎娶公主,你可不要后悔。”
洛云卿拍掉他的手,不耐烦地瞪他。
————
翌日,秋日长空万里无云,湛蓝如海。
即使来到狩猎地,齐皇也不会外出打猎,而是待在御帐歇息。
早膳后,所有年轻人都外出行猎,以午时为限,谁的猎物最多、最好,便可得到御赏。
洛云卿劝了好半晌,齐皇才应允出来走走。
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听着小鸟的啾啾声,闻着清淡的花香草香,看着一大片的碧绿,他终于领略到在外头散步的裨益,神清气爽。
半个时辰后,她送他回帐歇息,再出来采花。
方才路过一片野花聚集的地方,她找了一大圈,总算找到了。
采了一大把鲜艳的花,她深深地嗅着浓郁的花香,忽然,她看见那一头有一只狐狸。
那只狐狸不算大,盯着她,那双狐狸眼布满了凶戾之气,很吓人。
洛云卿头皮发麻,心生惧意,心头转过数念。
假若立即转身逃跑,狐狸必定追过来,而狐狸?的奔跑速度比她快,肯定会追上她。
假若待在原地,狐狸也会扑过来咬她。
一时之间,她难以抉择。
对峙了片刻,她慢慢蹲下来,将一大束花摆在面前,遮住脸。
从花的缝隙偷看,那只狐狸仍然一动不动。
紧绷的身子慢慢松懈下来,她向天祈祷,狐狸啊狐狸,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你赶紧去找你的小伙伴吧。
忽然,狐狸奔过来,速度越来越快,急速如飞箭。
洛云卿吓呆了,不知作何反应。
狐狸奔至眼前,即将扑到她身上,她绝望地闭眼,紧紧闭眼。
然而,等了半晌,狐狸不但没有飞扑到她身上,反而倒在前面三步远的地方。
她亦步亦趋地走过去,狐狸趴在草地上,剧烈地喘着,奄奄一息的模样令人心生恻隐。
狐狸的双眼各插着一枚银针,血流满面,脖子处也有三枚银针,入体相当的深,这才令疾奔的狐狸陡然趴倒。
是谁发的银针?
她转眸四望,却看不到人。
忽然,她觉得这些银针有点熟悉。
此地不宜久留,洛云卿没有多想,匆匆离开。
因为,此处与营帐区不远,不可能有咬人的猛兽。她遇到了一只凶恶的狐狸,只有一个解释:有人故意放狐狸来咬她,置她于死地。
可是,由于慌不择路,洛云卿走错方向,迷路了。
树林里四面八方都差不多,她无法辨认,怎么办?
最笨的办法就是,在走过的路撒下花瓣,以作记号。
忽然,她听见轻微的细响,一把飞刀在她前面五步远的地方掉落在地。
是谁杀她?又是谁暗中保护她?
下一刻,飞刀绵绵不绝地飞来,追风逐月,她魂飞魄散,躲在树后,避过那取人性命的飞刀。
紧接着,四面八方都飞来飞刀,避无可避她惊呆了,手足冰凉,脑子里一片空白
突然,头顶袭来一阵冷风,她被一股强劲的力气吸住,往上飞起。她看见,拽着自己的是一个男人,她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袍,心惊胆战。
这蒙面男子揽着她飞奔,疾如流星。
洛云卿往后面望去,松了一口气,后面并没有人追来。
狂奔了数里地,他终于停下来。刚落地,她就伸手取下他面上的黑布,惊讶地呆住。
原来是萧胤暗中保护她!
他仍然搂着她,她窘迫地挣开,“谢谢你。”
“往后当心点儿,不要独自出去。”萧胤嘱咐道。
“有人杀我。”她琢磨着,她又没得罪什么人,是谁要杀她?
“公主。”
他简单的两个字,让她恍然大悟,也让她气愤难忍。
她问:“公主为什么杀我?我碍着她什么了?”
萧胤的眸色暗沉如黑夜,“在她看来,你霸占了陛下的恩宠,令沈皇后独守深宫,你该死!”
“就因为这样?”
“昨晚我从你营帐出来,发现有一抹黑影闪过,可能是公主的人。”
“你意思是,公主已经知道你和我…”
洛云卿气愤不已,这金昌公主当真是心狠手辣、心如蛇蝎。
不对,这件事的罪魁祸首还是萧胤。
她神色坚毅,“公主要杀我,也是因为你,你不要再纠缠我!”
萧胤好像没听到他的话,陷入了沉思。她拍拍他,“喂,你听到没?”
“你说什么?”
“我说,不要再纠缠我!”
&nbsp?;洛云卿觉得再和他在一起,势必要短命,于是立马走人。
可是,没走几步,她就撞上一堵肉墙,被他抱个满怀。
她激烈地挣扎,却被他抱得更紧了。他在她耳畔道:“再动来动去,就再来一次野战。”
她心神一凛,不敢再动弹了。
他说得出、做得到!
可是,也不能就这么让他占尽便宜呀。
她苦恼死了,对他无计可施。
萧胤吻她的耳珠,吮她的唇瓣,体内的情火瞬间点燃。只要抱她、碰她,他就无法控制自己,只想索尽她所有的甜美与柔软。
洛云卿犹豫了,反抗还是给他点甜头?
就这么一犹豫,他已经长驱直入,与她的丁香巧舌搅在一起,吸尽甘甜。
她喘不过气,忍不住嘤咛出声,却也从迷失中清醒过来,用力地推开他。
他搂着她,眉眼漾着满足的微笑。
她低着头,窘迫地侧过身,警告自己:绝无下次!
忽然,她想起一件事,问:“你喜欢用银针这种暗器?”
“不可吗?”萧胤反问。
“以银针为暗器的人,不多吧。”
“就我所知,鬼面狐狸也用过银针当暗器。”
洛云卿回想起以前鬼面狐狸与国师、萧胤打斗的场面,却没有什么印象,好像鬼面狐狸不太用暗器呀。可是,这并不代表鬼面狐狸不用暗器。
萧胤笑道:“你喜欢银针?不如送三枚给你,当作定情信物。”
她嫌弃道:“我才不要!”
他的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这是什么地方?”她转眸四望,这里的林木不多,满目碧翠,远处青峰隐隐,风光秀丽。
“不知。”他的眸色忽地下沉,耳垂微微一动。
“回去吧。”
洛云卿刚说完,就被他抱住,在半空连翻几个筋斗,接着倒在草地上,滚了好几下。
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被他这一连串的惊险举动弄得晕头转向、身上疼痛。她趴在他身上,这姿势太暧昧、太火辣了,她正想抱怨,却看见各种各样的暗器“咻咻”地飞射而来,好比流星雨,又似蝗虫,一窝蜂地朝他们飞射。
她吓呆了,萧胤抱着她起来,疾速逃奔。
蒙面杀手追至,他唯有应战。
洛云卿站在一旁,看着他一人应对十个高手,心揪得紧紧的,手心里都是汗。
这些杀手身手不俗,内力却远远不及萧胤。他速战速决,用刚猛的内力震飞他们,用银针封侯,用他们的暗器杀个回马枪,血水横流,腥气弥漫。
一盏茶的时间,十个蒙面杀手倒地不起。
他拉着她离开此地,她回头望去,看见一个杀手射来暗器。她大惊,“有暗器!”
萧胤推开她,她跌倒在地,而他因为内脏受损,提不起内力,闪避不及,那暗器刺入他的左臂。
洛云卿爬起身,拉着他逃奔。
不知跑了多久,她跑不动了,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他软倒在地上,她察看他的伤势,伤口呈乌黑色,可见飞镖有毒。他的气色很不好,额头布满了汗珠。
“你中毒了,怎么办?”
“找个隐蔽的地方…”他嗓音轻弱。
她放眼望去,这地方都是平地旷野,哪有隐蔽的地方躲藏?
萧胤低低道:“有人…”
洛云卿手忙脚乱地扶他起来,快步往前跑。
东边好像有碧潭。
他中了毒,无力抵挡杀手,一定要躲一躲。
她咬咬牙,拉着他跳入碧潭,躲在水下。
两个蒙面杀手追到这里,四处寻找,忽然,他们看着平静的碧潭,起了疑心。

不辞冰雪为卿热(二十七)

他们对视一眼,正想下碧潭寻人,忽然听见西侧有动静,那边的一处草丛好像有人,他们便迅速赶往西侧。舒悫鹉琻
这时,洛云卿拽着萧胤浮出水面。
糟糕,他昏迷了。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拖上岸,叫了两声,他没有回应,她便按压他的胸口,然后对着他的嘴吹气。
萧胤吐出水,正好喷了她一整脸,她呆愣住了龛。
还有比她更悲催的人吗?
他坐起身,低沉地问:“方才你吻我?”
“不是…我是救你…卿”
“下次吻我要在我清醒的时候。”他一把将她揽在怀里,在她耳畔低语,“你偷吻我,说明你心里有我。”
洛云卿懒得解释,站起身,“那两个杀手会不会折回来?”
萧胤双眼无神,“不好说。”
她担忧地问:“那怎么办?”
“你扶我回去。”
“有多远?”
“十几里地。”
“这么远!”
他中了毒,毒气慢慢攻心,走不动,她只能架着他。
走了一里地,他们看见一个可藏身的山洞,便进山洞歇会儿。
萧胤的气色更差了,双唇好似覆了薄霜,黑眸微睁,很累很累的样子。洛云卿扶他躺下来,“这毒要紧吗?”
“我封了几大穴道,暂时控制住了,但若四个时辰之内没有服解药,就会毒发身亡。”他有气无力地说道。
“那没有解药,怎么办?”
“你在乎我的生死?”
他轻握她的小手,眼里满是期盼。
洛云卿抽出手,“你先歇会儿。”
他侧身而卧,忽然,有一样东西从他的怀里掉下来。
她捡起来,是此前她刺伤他的梅花银簪。
她刺伤了他,而他将凶器贴身珍藏,一直带在身上。这份情意,咳…
萧胤夺回梅花银簪,她道:“这簪子是我的。”
“那日你没要回去,就属于我了。”他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被这支银簪伤了,自然要好好保存,时刻惦记她带给我的伤痛。”
她不再多说,坐在一旁,让他好好睡会儿。
虽然他数次救她,可是,她就是憎恨他夺了自己的清白,就是不喜欢他,她喜欢的仍然是国师。
他做再多,牺牲再多,她也无法用“情”酬谢他。
————
许是太累了,洛云卿也睡着了,躺在他身侧。
半梦半醒中,她感觉到自己被紧紧地抱着,好像置身火场,大火包围着自己,热得难受。
她清醒过来,看见萧胤抱着她,身躯颤抖,好像很冷。
他病了,全身高热。
这可怎么办?
她想挣脱,可是他的力气太大,即使是在睡梦中,也无法让他松手。
忽然,他翻过身,吻她柔嫩的唇,而他还闭着眼,似乎并不清醒。
洛云卿激烈地推他,他好似一座大山压着她,根本无法撼动。她费尽力气,只换来四肢绵软,任他为所欲为。
萧胤狂热得丧失了理智,像要吞下她的唇瓣和小舌,似要将她整个人吞入腹中…他看似胡乱地来,却又带给她无与伦比的震撼…半干的衣袍被他扯散了,他用力地吮吻她粉红娇嫩的花蕊,她抵挡不住那激烈的冲击,口中飘出呻吟…
再这样下去,一定会重蹈覆辙!
她必须阻止!
他吻遍这诱人的娇躯,掌心过处,似有火苗燃起,可是,他忽然僵住了。
因为,她捏住他胸前的小草莓,狠狠地掐,往死里掐,让他痛入骨血。趁此良机,她猛地用力,掀翻他。
萧胤倒下来,蜷缩成一团,微微睁眼,满目痛楚,那无辜而痛楚的眼神,像是病入膏肓的小兽临死之际的眼神。
洛云卿心有不忍,却又不知道怎么做才能令他好受一些。
“萧胤,不要睡,保持清醒。”
“好冷…”他喃喃道。
她终究不忍心看他被病痛折磨,扶他起来,抱着他,“有没有好一点?”
他轻轻地点头,反而将她抱在怀里,相依相偎。
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得手足发麻,身子都僵硬了。洛云卿动了一下,他往后倒去,双目紧闭,面色灰暗,气息若有若无。
她心惊肉跳,会不会毒气攻心了?他要死了?
“萧胤…萧胤…”她叫他、摇他,他一点反应都没,如死一般。
“萧胤…”
此时此刻,她恐慌、害怕,不希望他就这么死了。
虽然憎恨他,厌恶他的纠缠,可是,她也不想他死。
与他相识一年多,期间发生了很多事,她无法定义他们之间的关系,他竟然就这么死了…
悲伤吗?
她不知道,或许有点吧。
————
洛云卿呆呆地坐着,脑子里一片空白,呆若木鸡。
萧胤死了,她怎么把他带回去?而且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去。
直至这一刻,她才看清自己的心。虽然她喜欢的是国师,但她也将萧胤当作了朋友。
忽然,身边好像有动静。
她转头一看,他竟然坐起身,冷峻的脸庞漾着轻淡的笑意。
“你不是…”她惊讶不已,但更多的是惊喜。
“以为我死了?”他摸摸她的头,用宠溺的语气说,“傻丫头。”
“你故意骗我的?”
“我死了,你伤心、悲痛,是不是?”萧胤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你哭了。”
“我以为你真的…死了…”她窘迫地低头,没察觉自己哭了。
“你的心意,我明白了。”他愉悦地笑。
“你别误会,我只当你是朋友…朋友死了,自然会伤心的…”
他轻吻她的额头,她条件反射地避开,他笑道:“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你可真会折磨人。”
洛云卿忽然诚恳道:“萧胤,你不必在我身上浪费心思了…其实,我已有意中人了,但不是你…这辈子,我不会喜欢你,也不会嫁给你…希望你明白。”
萧胤的微笑顿时僵冷,“你的意中人,是谁?”
“也许你认识,但我不会告诉你。”她敞开心扉道,“如若你真心喜欢我,请你成全我,请你祝福我平安喜乐、幸福美满,好不好?”
“可是,你想过吗?如若你的意中人介意你已不是清白之身,心中有芥蒂,即使你与他成亲了,但能幸福一世吗?”他提出一个尖锐的问题。
“他和普通的男子不一样,我相信他不会介意。”
其实,洛云卿拿不准国师的心思,国师看似心思寡淡、感情轻淡,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但这样的人,往往让人摸不透他的心思。不过,她已经不强求和国师在一起了,顺其自然吧。
萧胤默默地看她,目色深邃得有如万丈深渊。
她适时地转开话题,“方才你气息微弱,怎么现在又好了?你体内的毒,怎么办?”
他淡淡道:“暂时死不了。”
“那些蒙面杀手也是公主派来的?”
她总觉得那些蒙面杀手和之前用飞刀杀自己的那一批人行事作风不太一样,倘若两批人?都是长乐公主的人,那之前那批人为什么不现身而只是射飞刀?
他目色沉冷,“蒙面杀手应该不是公主派来的。”
洛云卿惊震,“蒙面杀手要杀的人是你?”
萧胤颔首。
“你知道是谁置你于死地?”她想不明白了,他只不过是羽林卫副将,入职没多久,怎么这么快就招惹了政敌。
“不出太子和三皇子二人,也有可能是他们联手。”他的眼里浮动着一丝丝的冷戾。
她再次震惊,“他们为什么杀你?”
他忽而笑起来,“不如你代我问问三皇子。”
洛云卿瞪他一眼,心想,太子、三皇子完全可以招揽萧胤,收为己用,何必杀人呢?是了,必定是萧胤不肯战队,拒绝了他们的招揽。太子和三皇子担心他日后成为心腹之患,就动了杀机。
她将自己的揣测说出来,萧胤笑赞:“我的卿儿越来越聪慧了,一针见血。”
实际上,太子、三皇子杀他,是因为,他们担心他的羽翼日渐丰满,势力坐大,变成父王的左膀右臂,威胁皇室。
————
回到营地,夜幕已降临。
齐皇得知洛云卿和萧胤一起失踪,早已派人四处寻找。
见洛云卿平安归来,齐皇欣喜不已,拉她坐在身边,抚摸她的小手,嘘寒问暖。
萧嫣看着父皇被这个狐狸精迷成这样,恨不得一剑杀了那个一脸迷惑人心的微笑的贱人。
而萧综、萧昭见萧胤没死,虽然不动声色,心中早已愤恨。
二十个高手还杀不死萧胤,可见他的武艺之高。
齐皇问他们为何失踪了几个时辰,发生了什么事。
萧胤答,他在附近巡视,看见洛云卿遭人谋害,便出手相救。没想到那些杀手不罢休,追杀他们,他们慌不择路地逃奔,逃了十几里地,被他们追上,激战一场。他受了伤,身中剧毒,昏迷了两个时辰,回来时已经这么晚了。
其实这番解释有诸多可推敲之处,不过齐皇对一切人事都抱着“难得糊涂”的态度,并不会深入地分析,长乐公主、太子和三皇子为了少些枝节,也没有提出异议。
萧胤和洛云卿就此蒙混过关。
齐皇让所有人退下,独独留下她。
“可有伤着?”他怜惜地问,摩挲她柔滑的小手。
“没伤着,只是受了点惊吓。”她楚楚可怜地说道,“陛下,这一整日不是逃就是躲,心惊胆战,全身酸疼,很是倦怠,我可否先回去歇着?”
齐皇不想这么早就放她走的,可见她着实累了,就让她回营帐歇息。
————
敷了伤药,萧胤包扎好左臂上的伤口,服了能解百毒的灵丹,倦怠地躺下来,他的下属收拾好秽物便退出去。
想起今日与洛云卿单独相处的点点滴滴,他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有人闯进来!
长乐公主萧嫣直奔榻前,眉目间布满了担忧,痴痴地凝视他。
他起身行礼,“公主有何吩咐?”
她连忙扶他坐在榻上,娇俏的小脸略有羞色,“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
“谢公主关心。”
“我看看你的伤。”
她的心很不是滋味,怒、悔、心疼与不甘交织在一起。派人去暗杀那狐狸精,受伤的竟然是他,那贱人当真命大。
萧胤冷冷道:“伤口有什么好看的。公主,时辰不早了,早些就寝吧。”
萧嫣没注意到他的神色,一个劲儿热乎道:“我传太医来治你的伤。”
“卑职尚能应付,无需麻烦。”他语声冷淡,“公主独身入卑职的营帐,很是不妥,还请公主尽早回去。”
“今晚我留下来陪你,万一你伤情反复,如何是好??”
“卑职只是一个粗人,无福消受公主的厚爱,还请公主移驾。”
她霍然站起身,幡然变脸,“你喜欢那贱人,是不是?”
萧胤淡漠道:“公主既已知晓,卑职就不否认了。”
萧嫣疾言厉色地说道:“那贱人千方百计地迷惑父皇,想飞上枝头当妃嫔,怎么会看得上你?她勾*引你,只是利用你而已,你千万不要被她那副楚楚可怜的狐媚样儿骗了。”
“公主万千宠爱,金枝玉叶,开口迷惑、勾*引,闭口贱人、狐媚,不知情的人会以为公主是毫无贵气可言的市井泼妇。”他这番话,微含讥讽。
“你——”
她怎么会听不出他的讽刺?她又惊又怒,咬着唇,胸脯剧烈地起伏,秀眸里的怒火好像随时都会喷出来。
萧胤再次下逐客令,萧嫣却慢慢平息了怒火,坐在他对面,放低了姿态,温柔而诚恳道:“萧胤,我从未喜欢过一个人…可是遇见你,我就喜欢上你了…你气宇轩昂,气度不凡,又温柔体贴…我真的很喜欢你…你也说了,我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我哪点比不上她?你不要喜欢她,喜欢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