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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蒙面刺客咬紧牙关,死也不说幕后主使,用了大刑才说是太子、三皇子的密令。
齐皇陡然拍案,霍然站起,面上燃烧着惊天之怒,“竟然是这两个大逆不道的畜生!”
洛云卿震惊,怎么可能是他们?他们不是被关在天牢吗?他们也不可能做出弑君之事啊。
“陛下,太子殿下、三殿下尚在天牢,如何下密令刺杀陛下?”苏惊澜淡淡地质疑。
“收买狱卒不就可以?”齐皇怒容满面,恨不得即刻下旨杀了那两个弑君杀父的畜牲。
“陛下想连夜审讯太子殿下和三殿下吗?”苏惊澜轻软地问。
齐皇的面上交织着惊怒、心痛,想了想,决定明日再审讯。
苏惊澜又道:“陛下受惊,不如先回宫歇着。”
洛云卿也劝:“此处的侍卫不如宫里,为安全计,陛下还是回宫好好安歇。”
齐皇点点头,吩咐道:“国师,你安排人手保护卿儿。”他握住她的小手,温柔道,“今日你拼死保护朕,朕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朕会论功行赏的。今晚你好好歇着,夜里警醒一点儿。”
&n?bsp; 她应了,恭送陛下。
苏惊澜自当护送齐皇回宫,临走之际他回头望来,洛云卿回他一抹轻柔的微笑。
翌日,萧综、萧昭被带到九华殿。
“昨日陛下遇袭。”苏惊澜淡然道,永远是那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即使泰山崩于前也不变色。
“啊?”萧综、萧昭异口同声,面面相觑。
“父皇可有受伤?”萧昭目露关心。
“父皇,刺客抓到了吗?”萧综愤怒道,“刺客竟敢闯入宫中行刺,当真是胆大包天。”
齐皇目色冷凛,眼中怒意分明,“你们很想知道是否抓到刺客?”
萧昭道:“抓到了刺客,便可盘问幕后主使,否则,父皇的安危终究令人担忧。”
苏惊澜道:“刺客武艺高强,并未擒住。”
萧综气愤难忍,“父皇务必加强宫中的守卫,以免刺客再次行刺。”
“住口!”齐皇陡然怒喝,怒指他们,“你们不必假惺惺地做戏!”
萧综、萧昭不明所以,一副不知父皇在说什么的模样。
齐皇怒不可揭地说道:“刺客招供,他们奉了你们的密令行刺朕!”
他们惊呆了!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从未指使人行刺父皇,儿臣怎么会行刺父皇…”萧综辩白。
“父皇,儿臣也没有…儿臣绝不会做出弑君杀父、大逆不道之事…”萧昭辩解。
“儿臣身在天牢,如何指使人行刺父皇?”萧综道。
“儿臣也是。父皇若不信,可问问狱卒。”萧昭道。
“若不是你们,那些刺客怎么会说是你们指使的?”
齐皇火冒三丈地冲上前,抬起脚踹下去,一人踹了一脚。
萧综和萧昭挨了结结实实的一脚,不敢有怒言。
苏惊澜道:“太子殿下、三殿下还是招了吧,陛下念在血浓于水的份上,说不定会饶你们一条生路。拒不认罪,凌迟处死。”
萧综、萧昭同声道:“父皇,没做过的事,儿臣绝不认罪!”
齐皇失望地挥手,要他们退下,“给你们一个时辰,考虑好如何回答朕。”
他们再次异口同声:“父皇,儿臣的答案只有一个:儿臣是冤枉的。”
他们被押下去之后,苏惊澜道:“陛下,从太子殿下、三殿下的反应来看,他们应该没有撒谎。”
齐皇的面庞晦暗一片,“若不是他们,刺客为何指证他们?”
“刺客指证太子殿下和三殿下,有可能是诬陷。”
“什么人胆敢诬陷他们?”
“陛下子嗣不多,三子二女,倘若太子殿下、三殿下犯罪,无缘即皇帝位,那么,二殿下便能名正言顺地登基。”
苏惊澜轻声道来,仿佛说的只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却足以令人心惊肉跳。
齐皇的神色渐渐沉重起来,国师这番话不无道理,且十分的合情合理。
综儿、昭儿带走卿儿犯下大罪,已被关在牢房,前途堪忧,想的应该是如何令他消气、得到宽恕,而不是弑君杀父。
可是,如若他们担心自己小命不保或是前途尽毁,便狗急跳墙,绝地反击,弑君杀父,他们就能江山在握、美人在怀。
一时之间,齐皇不知哪一种才是真相,头疼不已。
“陛下,不如臣再审讯刺客,或许有新发现。”苏惊澜的目光犹如一泓清泉,清澈无垢。
“也好。”齐皇点头。
苏惊澜扶他躺好,前往牢房。
酷刑逼供,刺客终于招供,是二皇子的密令。
齐皇听了新证供,立即派人去抓二皇子萧纲。
萧纲是秦贵妃的儿子,?自幼体弱多病,这几年卧榻养身,一个月内进宫请安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瘦削的脸庞很苍白,没有半分血色,身子瘦骨嶙峋,五指瘦得跟女子的手一样,仿佛一阵冷风刮来就会将他吹到树上。
他咳了两声,道:“父皇传召儿臣,不知有何要事?”
“近来身子可好?”齐皇真的不信这个病弱儿子的心肠歹毒到弑君杀父。
“还和以往差不多,谢父皇关心。”萧纲回道。
“日前朕被刺客行刺,你可曾听闻?”
“有刺客行刺父皇?”
萧纲的反应与太子、萧昭差不多,面上布满了震惊。
齐皇的眼目迸射出一抹厉光,“刺客招供,是你指使他们行刺朕。”
萧纲惊得睁大眼,“儿臣没有!儿臣体弱,足不出户,怎会行刺父皇?弑君杀父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儿臣绝不会做!父皇明察。”
苏惊澜盯着他,不漏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刺客一口咬定是二殿下指使他们。”
萧纲惊慌失措,又着急又害怕,双臂发颤,“父皇,儿臣真的没有…刺客这么说,定是受人指使…父皇可要查清楚…”
齐皇挥挥手,侍卫将萧纲押入天牢。
“陛下,二殿下与太子殿下、三殿下的反应差不多。”苏惊澜剑眉微蹙,眉宇间忧色分明,“实难分辨。”
“这可如何是好?”齐皇叹气,“究竟谁才是真正的主谋?”
“陛下稍安勿躁。臣想想法子。”
苏惊澜神色淡淡,好像下一瞬就会有一个妙诀的法子自行蹦出来。
齐皇捏捏鼻梁,倦怠道:“国师,尽快想出办法。”
————
暗夜沉寂,芙蓉花馆在呼呼的冷风里进入了睡梦。
一抹白影飞进花馆,犹如一片洁白的雪花,轻飘飘地落下来,从窗台飞进去。
洛云卿睡得很香,有人坐在床沿都没察觉。
着白衣的人轻抚她的额头、眉心,摩挲她的唇瓣、下巴,缓缓的,轻轻的,指尖仿佛带着无限的柔情蜜意。
慢慢的,她有了知觉,猛地睁眼,乍然看见床边有一个人,吓得全身一震。
待看清这人,她松了一口气,支起身子,“怎么这时候来?”
“不要起来。”
苏惊澜按住她,解了衣袍躺下来,她依偎着在他怀里,搂住他的身。
这样的感觉真好,一起相拥而眠,一起沉沉入睡,一起在阳光里睁开眼眸,和相爱的人一起慢慢变老,平平淡淡地过一生。
如果以后每日都能这样,就不再有遗憾了。
他的拇指缓缓抚触她的腮,“睡了吗?”
“你睡不着吗?”洛云卿轻柔道。
“嗯。”
“陛下遇刺一案没进展?刺客招供了吗?”
“刺客起初招供是太子和三皇子指使的,后招供是二皇子指使的。”
“太子、二皇子和三皇子都不认罪?”她莞尔,“也许明日一觉醒来就想到办法让他们认罪,先睡吧。”
苏惊澜略略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啄吻她的唇。
她挑衅地问:“你可以吗?”
他的唇角滑出一丝笑纹,“试试不就知道了?”
片刻之间,床帏间的暧昧气氛弥漫开来,他们的体温急剧飙升,大有烧毁一切的趋势。
不辞冰雪为卿热(十七)如箭在弦
未免他旧病复发,洛云卿温柔地吻他、爱抚他的身躯,循序渐进,仿佛弹奏一曲,从开初的抒情慢慢发展到激昂。舒悫鹉琻
苏惊澜揉抚她的侧腰,慢慢往下游滑,揉着那团弹性的柔软,猛地翻身,反守为攻。
“这样好吗?”她担忧地问。
“照你这样,天都亮了。”
他吮*吸她柔软上的粉红草莓,她如遭电击,刺激得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子砝。
酥麻的激流流遍全身,化成一簇簇的火苗,烧着她,烤着她,她感觉浑身滚烫,只有他才能浇灭她身心内外的火,便紧紧地抓着他,靠着他。
他又胀又痛,身躯紧绷如弦,好像稍微一动就会绷裂。他需要一处如水柔软供他驰骋,他渴望与她融为一体,他喜欢这样的紧密相缠…如箭在弦,他沉下腰身,慢慢挤入,突然,心剧烈地跳起来…
痛,啃噬着他的身躯,蚕食着他的意志逶。
苏惊澜忍了又忍,终究无力继续,倒下来。
洛云卿慌了,担心得快哭了,“是不是很疼?”
他的眉心紧紧拧着,皱成一团,忍着剧痛,说不出半个字。
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静静地陪着他,度过这煎熬的时刻,度过漫漫长夜。
————
九华殿。
苏惊澜对齐皇说,有一法可以令三个刺客供出幕后主使。
三个刺客依次、单独进殿,苏惊澜对他们说了一番相同的话:
你有家人、亲朋,你希望他们被你连累而无辜丧命吗?倘若今日你说了违心之言,没有供出指使你的主谋,那么,在你死后,他必定杀光你的家人、亲朋,除去后患。倘若你供出主谋,主谋得到应有的惩处,即使你死了,你的家人、亲朋也不会有事,会好好活着。因此,你务必想清楚了再回答。
第一个刺客,苏惊澜说:
只要你供出幕后主谋,陛下便网开一面,赦免你的死罪。指使你的人是谁?
第二个刺客,苏惊澜说:
只要你供出幕后主谋,陛下便网开一面,不牵连你的家人、亲朋。指使你的人是谁?
第三个刺客,苏惊澜问:指使你的人是谁?
三个刺客的供词,一模一样。
二皇子,萧纲。
三个刺客押回牢房,齐皇浑浊的眼眸微微地收缩,杀气弥漫。
“陛下,不同的威逼利诱,三人的供词却都一样,可信。”苏惊澜心想,云卿想出来的办法还挺管用。
“依国师之见,如何处置二皇子?”
“行刺陛下,犯上作乱,依律当斩。”
齐皇扶额,似乎拿不定主意。
苏惊澜缓缓道:“二殿下只是一时糊涂,且陛下龙体无恙,可将二殿下贬为庶人,驱出京城,永世不得入京。”
齐皇叹气,“照国师的意思办吧。”
————
二皇子萧纲不服,在天牢大喊冤枉,喊着要见父皇。
所有人都以为秦贵妃会为了儿子向陛下求情,可是,她没有,安之若素地待在寝殿。
直至圣旨颁下、萧纲被驱出建康城,她都没有踏出殿门半步。
同日,萧综、萧昭出狱,齐皇赦免了他们的罪。
这几日,齐皇没有来芙蓉花馆,洛云卿落得轻松自在。
夜里,苏惊澜提起萧纲,微凝的眉宇似有轻愁,“二皇子拒不认罪,离京之时仍然大喊冤枉。”
“如此情形,有两种可能,其一,他真的是冤枉的;其二,他死不悔改,死不认罪。”她盯着他的眼眸,“你觉得他是无辜的?”
“圣旨已下,再无转圜的余地,二皇子不肯认罪,只怕真的是无辜的。”
 ?;“如若他是无辜的,那幕后主谋是谁?”
“贡粉一案的幕后主谋是二皇,太子和三皇子理应猜得到。”
洛云卿眸光一转,“你意思是,这一次,太子和三皇子合谋复仇,摆了二皇子一道?”
苏惊澜目色清凉,“如若真的是他们,那么这一局,当真是天衣无缝。”
她想了想,觉得这件事的真相很难浮出水面。
虽然二皇子萧纲获罪,但秦贵妃在后宫的地位仍然稳固。
这便是她没有为儿子求情的原因,这便是她的聪明之处。
三月十八是齐皇六十圣寿,沈皇后全力操办圣寿宴。
齐皇问洛云卿想不想进宫参加圣寿宴,她说想见识、见识,还说为他备了一份寿礼,到时要亲自献给他。他欣喜万分,要封她为德妃,她连忙婉拒,声称以国师的侍从进宫便可。
圣寿这日,安总管早早地接她进宫,安排她在海棠春阁暂歇。
洛云卿正想外出走走,却见一个宫女走进大殿,这宫女的衣袍不像普通的宫女,应该是女官。
她自称是沈皇后的近身女官元喜,说皇后有旨,传洛云卿去凤仪殿。
不想招惹,却总有人自动撞过来。
洛云卿不知道沈皇后见自己的企图,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机行事了。
“拜见皇后,皇后万福。”她恭敬地行礼。
“起来,无须多礼。”沈皇后热络地扶起她,拉着她的手,白皙光滑的脸上洋溢着亲切的微笑。
洛云卿受宠若惊,一时半会儿闹不懂这高高在上的皇后演的究竟是哪一出。
沈皇后笑吟吟道:“虽然你作这样的打扮,但本宫知道,你是陛下的人,还知道你是洛家大小姐,洛云卿。”
“让皇后见笑了。”
“其实本宫早就想见你了。”沈皇后拉她坐下,徐徐地笑,“你制的胭脂水粉,本宫很喜欢;后来,综儿对本宫说很喜欢你,本宫更想见见你了。如今,你已是陛下的人,是本宫的妹妹,今日算是见着了,果然是天姿国色,琼脂玉雪。”
洛云卿淡淡道:“皇后过誉了。皇后国色天香,龙章凤姿,怎是我等小家小户能比拟的。”
沈皇后笑道:“你这小嘴甜的哟,怪不得把陛下哄得笑呵呵的。”她忽然感叹道,“陛下年纪大了,内宫的妃嫔大多年老色衰,不得圣心,陛下时感寂寞,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本宫正想为陛下纳几个温柔可人、知进退懂分寸的妃嫔伺候陛下,没想到陛下就在宫外纳了你。如此也好,在宫外耳根清静,见不到那些污秽之事,你只管尽心尽力服侍陛下。”
洛云卿只能“呵呵”了,还是不明白她究竟操着什么样的心思。
“洛妹妹,宫外不比宫里,无名无分,吃穿用度更无法与宫里相提并论。这样吧,本宫对陛下说,封妹妹为德妃,每个月的用度、月例,本宫安排宫人按时送去。”
“谢皇后关心、体恤。其实我并不奢求名分地位或荣华富贵,更不想争什么,只愿过平静、安定的日子。”
“想来是你这种淡泊、温婉的性情让陛下心生怜爱。”沈皇后深有感触似的,轻拍她的手,“说实话,本宫与你交谈之后,更喜欢你了,只可惜综儿没有福分,得不到你芳心。”
“太子殿下文武皆优,乃人中之龙,是我没有福分才是。”洛云卿虚应着。
————
从凤仪殿回到海棠春阁,洛云卿还是没猜到沈皇后的意图。
或许,沈皇后只是想试探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酉时,洛云卿前往金殿,圣寿宴开席。
殿内济济一堂,喧声热闹。金龙寿烛火热地燃烧,莲花宫灯散发出明亮的光影,璀璨流光。
苏惊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列右列首席。
花团锦簇、锦绣繁华之中,唯有他一人发如雪、衣如旧,遗世独立。
洛云卿站在他身后,看他独自饮茶。?
对面的萧综、萧昭闷闷地饮酒,时不时地看她一眼。
而坐在御案的齐皇,含情脉脉的目光总是落在她身上。
舞伎退下,接着上来四个美人,不过都戴着银色鬼面具。
“启禀陛下,此乃国师献给陛下的寿礼。”洛云卿扬声道。
说是国师的寿礼,实则是她的寿礼。
齐皇笑道:“国师这份寿礼当真独特。”
乐起,四个美人翩翩起舞。
宽松的白纱衣,流云般的水袖,旋转的裙裾,婀娜的身姿,柔软的舞姿…忽然,曲风一变,她们的舞变得阴森如鬼魅,举手投足都带有森诡的气息,令人毛骨悚然…
舞毕,四个美人摘下鬼面具,露出白皙姣好的脸。
“恭祝陛下千秋万寿、福泽绵长。”
美人齐声祝贺,却是让人惊诧的声音。
这嗓音,分明是男子的。
群臣面面相觑,齐皇和沈皇后亦惊异不已。
洛云卿解释道:“陛下,这是反串表演,这四个舞者乃国师精挑细选出来的,皆为男子。若陛下不信,可瞧瞧他们的喉结。”
齐皇让安总管来看,果不其然,他们是男子。
“身为男子,却将女子之舞跳得如此出色,不简单。”齐皇笑呵呵道,“有意思,有趣!国师这份寿礼,朕喜欢。”
“谢陛下。”苏惊澜淡淡道。
齐皇含笑看她,眼里溢满了柔情。
歌舞继续,洛云卿对苏惊澜说去茅房,便离开了金殿。
鬼面狐狸所说的机会,便是圣寿宴。之前他已经把宫中的舆图给她,她知道清凉台在慈宁殿附近,便匆匆前往。
途中遇到宫人和巡守的侍卫,她声称是国师的侍从,前往清凉台办事,亮出齐皇给的腰牌,侍卫就不再多问。终于,她找到了清凉台,有侍卫把守、宫人看守,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
她绕着清凉台走了一圈,发现可以从西面的窗台进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洛云卿终于爬进来,上了清凉台二楼。
哇,好多书啊,这要找到什么时候?
看守的宫人趴在桌上睡着了,她点了灯烛开始找书。
光线很暗,烛光的亮度很有限,她快速地扫了一排,眼睛就干涩得厉害,痛死了。
这么多排的书架,圣寿宴散了也扫不完,看来要再来一次。
又扫了一排,她眼睛痛、脖子酸,便一屁股坐在桌前,歇会儿。
咦,桌上有一摞书,她随手翻了翻,最下面的一本名为《宫词》,封面却很不正经,是春宫图。
洛云卿以为这本书是淫秽的诗词,却不是,每页都是逼真而火辣的春宫图,九九八十一式,招招详尽、真切,令人脸红心跳。
她快速翻完,“啪”地合上,呼出一口气。
却发觉,身后好像有人。
她心神一凛,不敢转身,全身僵硬了。
一只手抚上她的肩,仿佛是从地狱爬上来的鬼手,毛骨悚然,令人魂飞魄散。
她失声尖叫,那只手捂住她的嘴,她剧烈地挣扎,却看见一绺熟悉的银发。
是苏惊澜?
洛云卿掰开手,转过身,见他淡淡含笑,恍然大悟:他故意吓她的!
“你做什么吓我?”她挥拳打他,撒娇道,“吓死我了…你赔偿我精神损失费…”
“精神损失费?”苏惊澜蹙眉。
“反正你要补偿我。”
“如何补偿?”
“我想到了再告诉你。现在先抱我。”她靠在他肩头。
苏惊澜依言搂着她,“?来这里做什么?”
洛云卿心尖一颤,“圣寿宴又没我什么事,就到处走走,就走到了这里。”
“清凉台是宫中禁地,你怎么进来的?”
“我从西边的窗台爬进来的。”
“倘若被发现,不斩首也要杖一百。”他眸光一闪,“再者,清凉台闹鬼,你不知道吗?”
“闹鬼?”她顿时觉得这里鬼气森森,“我又不是宫里的人,怎么会知道?对了,为什么闹鬼?以前发生过什么事?”
苏惊澜说,先皇的一个妃子与侍卫私通,时常在清凉台幽会,也就是在这个房间。有一次,他们正行苟且之事,被先皇逮个正着,当晚,二人被赐死在这里。男的大卸八块,女的绞死,他们死得很惨,鬼魂盘旋在清凉台不肯离去。
先皇下令,封了清凉台,不许任何人靠近。
当今齐皇登基后,撤了封令,但还是很少人有胆子靠近,因为,自从清凉台死了人之后,有不少宫人在夜里听见里面有一男一女的说话声、哭声等各种奇怪的声音。
洛云卿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总觉得黑暗的角落里藏着鬼,“赶紧走吧。”
“我在,怕什么。”苏惊澜承受着她整个人的重量,“既然来了,你我便在这里幽会,或者效法前朝的妃子和侍卫,行苟且之事…”
“你疯了不成。”她死死地抱着他,“快走吧,我一刻也不想待这里。”
“骗你的,根本没有闹鬼。”
“你又骗我。”她娇嗔,捏扯他的脸颊。
他拿起她看的那本书,“方才你看得津津有味,是什么书?”
洛云卿连忙抢书,“不好看,别看。”
苏惊澜把手举得高高的,“《宫词》,春宫图?”
她奋力去抢,就是够不着。
他翻了几页,竟然也津津有味地看起来,“这是本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