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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她而系上的腰带,现在又还有什么意义?
在画架前坐下,调了颜料。
下课回来,他最常做的就是赶稿子。
自从,一个人涉入他的生活以后,兼职还在继续,但推了一间杂志的邀请。
竟然,惰了。他更愿意把时间花费在她身上。
现在。再次自己一个人。
自嘲一笑,刚拿起画笔,寝室的电话响了。
那头,传来林子晏嘻嘻哈哈的声音。
“带上你的女人,咱们一道庆功去。”
“不去。”
林子晏顿了一下,又大笑:“我明白,好好好,这个时候,你该干嘛就干嘛…。”
捻断了通话。
再次,拿起了画笔。
时间,空间,很安静。
画,也几乎完成了。
冷冷一笑,撕掉了画纸,两小时的心力,在弹指间,化为流絮。
电话,不合时宜的再次响起。
拧了眉。
“我说,你们两个也太乐不思蜀了吧。手机都关了,也不知会一声到底要不要回来过夜。”
清脆的女音,噼噼啪啪一堆。
他却很快抓出了一个重点!
她还没有回宿舍。Susan会打电话来,也就是说女生宿舍校禁的时间到了。
心里一动,瞥了一眼挂钟。
果然。
她似乎还在说什么,他却砰地一声挂断了。
她是笨蛋吗?
咬牙,脚,已迈到了门口。
迅速打开门,却倏地怔住。
依在门口的那团小小的东西是什么?
“小白?”清水般的眸凝向他。
“进来!”沉声道。
她赶紧点点头,站了起来,又低低呜咽了一声。
他身形一僵。
转过身。
她微弯腰,小声道,“腿,麻了。”
“我要关门了。”握紧手,压抑去碰她的欲望。
她怯怯看了他一眼,大眼里蕴满了控诉和委屈。
跳着,蹦进了屋子。
这个女人。
他咬咬牙,摔上门。
“你不是走了吗?”
“我一直在这里啊。”她看了他一眼,仿佛他的问题很好笑。
他倚在沙发,淡淡道:“何必撒谎?”
“我不在,你不高兴是不是?”她咬咬唇,又绽出了浅浅的笑。
他竟一时语塞,脸上一冷。
揉了揉腿,她从门口也蹦到沙发,试探的挨近了他。
她的手臂与他的轻轻触上。
她身上微凉。
眉一挑,便待走开,但从她肌肤上传递过来的温度,却硬生生的制止了他。
“我——”
耳边,她的声音,很低,开始有了点哭音。
“我刚才只走开过一下。没有撒谎,真的只有一下下。我今天还没吃过东西,肚子饿,想下去买吃的。可是到了楼下,我又回来了。我怕你以为我走了。”
“你一整天没吃东西?”怒气,涌上心头。
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以前,他已抓上她的肩膀,紧紧的。
泪水,滴在他的衣服上,他微微一震。
眯眸处,是她雨下一般的梨花小脸。
“我和迟大哥——”
终于要说了么?
该放开她的,手却像有着自己的意识似的粘贴在她的身体上。
“迟大哥只是哥哥。”悠言苦笑,想跟他解释,到嘴边,却拙了。
“与我无关。”漠然的他的声音。
她心里酸涩,不要这样,宁愿他骂她,也不要他的冷漠对待。
想告诉他,与迟大哥的关系,却害怕让他发现迟濮与迟筝的牵连。
一双重瞳,是没有晕开的墨,这样的美,却愈发的清冽了。
她脑里拼命搜索着能够用来解释的词语。
“我懂事的时候就认识迟大哥了,家里父母都认识…”
他的神色,冷漠得一如最初。
心,像被绞勒得不能呼吸。
“小白,只有你,迟大哥不会这样——”
钝钝的疼痛。不懂得再怎么去说。踮起脚尖,带着锐利的痛感,她颤抖着吻上他的唇,一下一下。
一直不很懂得怎么接吻,每次,是他引导着她。
现在,只能凭感觉,凭本能去吻他。
想告诉他,她的心。
她唇上的柔软和清香,击溃了他的坚定。她的泪水,湿润了她的还有他的唇。
握上她肩上的手,慢慢移下,拢上她的腰肢。
再也狠不了,更恨不成。
只能去相信。
他要她。
他只知道,他要她。如此简单。
捧起她的脸,伸手揩去她眼底的泪,让它成痕。
放开她,向门口走去。
“小白?”背后她的声音怯然。
“我去给你买吃的。”微叹,转头,淡淡道。
她明显一呆,好一会,大叫一声,嘴角的笑靥微微展开了。
“如果我一直不开门,你要怎么办?”他突然,想问她。
“我会敲门呀。”
“为什么不早点敲门?”他挑眉。
“我在等。”她的声音,变得认真。
“等什么?”
“等校禁的时间,然后敲门,然后你就不会赶我走了。”似害怕他责怪,她说完,赶紧退了几步,低下头。偷偷瞟他。
果然!和预料的不差。
他拧眉,轻声骂,“笨蛋!”
可,他偏偏,爱上了这样一个笨蛋。
第五十六话 可以约定吗?
“小白,咱们一起去买。”悠言笑,跑上来挽住他的臂。
“不好。”
“为什么?”
“因为我自己一个走得比较快,因为你饿了。”他叹气道。
“…”
她显然是饿得狠了。
皱眉看着她大口大口吃,顾夜白再一次尝到心疼的滋味。也许,那门,该早点开,她居然也等了一整天。
“慢点。”忍不住轻斥。
悠言笑道:“你吃不吃?”
舀了一勺子粥到他嘴边。
“我不吃,你自己吃。”
悠言点点头,继续埋头苦干。
过了一会儿,又抬头笑嘻嘻问:“那我吃光了喔,你可就没有了。”
修长的手搁到她的发上,那人沉声道:“就你多话。”
悠言撇撇嘴,眼眸余光触到桌上的食物,微微失笑。
这男人买了三四个人份的食物,粥,粉,面,就差饭了。还有饺子,包点什么的,知道她喜欢喝花花绿绿的东西,也买了一堆儿。
心里一暖,抬眸瞅着他笑。
“言,过来。”
二人的目光碰上,跌进他的深邃里,听得他轻声道。
她微红了脸,走过去,让他把她揽进怀里。
“吃饱没有?”
“嗯。”头,偎进他的胸膛里,笑道:“我的肚子都圆鼓鼓了。”
顾夜白一笑,手轻轻放到她的肚子上。
“重么?”
“不重。”
“是不是还可以重一点儿?”想起他上次的话,她笑问。
“嗯。”
“小白。”
“你说。”
“你以前练过柔道吗?”
“嗯。”
“好像很厉害来着,以后我可不能惹你不高兴了。”
他失笑,“师傅是很厉害的人,但他很疼他的妻子。”
悠言微怔,又笑开了。
“顾夜白,你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我没有。”他淡淡笑。
“你有。”
他只是笑。
“小气,你就有,我自个意会。对了,说说你师傅的事儿我听。”
“我很小的时候就遇着他,他有一半东瀛血统,是柔道和击剑的高手,到那喜欢中国,也娶了中国的女孩做妻子,就一直留在这里了,后来——”
“后来,怎么了?”悠言好奇了。
“后来,日本老家那边有点事,回去了。”他轻描淡写的道。
宫泽家是日本的望族,师傅宫泽明祖辈为宫泽家的家臣,后来,他受到师傅宫泽明的邀请,到了一趟日本,遇见了宫泽静。只是,这些没必要告诉她。她只要简单的快乐就好,再说,他与宫泽静之间,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见见你师傅。”
“为什么?”
“因为是你的师傅啊。”她瞪圆了眸子。
“好。”他一怔,抱紧了她。
单纯的想法,却让他想珍惜。
“小白,那个,你去做交换生,要去多久。”耳边,她的声音幽幽传来。
“两年。”
“哦。”她顿了一下,又小声问:“你还会回来吗?”
“会。”
“嗯。”她点点头,突然挣开了他,低声道:“我去洗澡了,明天你还得参加画艺比赛。不能晚。”
微微颤抖的背。
她一直在意这件事。
平日里,她会向他撒娇,但在这件事上,她在意,却从来不多问。一次,他突然生了淡淡的好奇,上网查了查给她的银行卡,却发现里面的钱没少,反多了。
查了时间,知道她把她的钱一点一点存进去。
她曾说过,那上面的钱不能动,要给他到意大利当生活费用。
如果并非,一次又一次,她所做的小小的事,他也许不会为看到她在别的男人的怀抱里如此愤怒。
他呼吸一窒,猛地站起,把她紧紧拥进怀里。
“你和我一起去。”
闲暇时,他会想,一旦离开,那二人之间的去向到底要怎样。
让她等他两年?
现在,他想,他知道了。
他不愿意,一点也不。
悠言一愣,闭上眼,手环上他宽阔的肩。
“我可以吗?”
“可以。”他的声音,很轻。
她哭了。
闪耀夺目的他,她可以拥有吗?
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的她,可以给吗?
不知道。
这一刻,却不想去想。
第一次,有了一点笃定和期盼。
因为他说,她可以。
她想,从现在开始,她可以每日存一点勇气,然后到扑贮满的一天,便把有关她的一切告诉他。
他这么聪明,一定知道怎么样。
他一定会想出让两个人可以在一起很久很久的方法。
一场误会,似乎把二人拉得更紧了一点。
因为,害怕失去。
不想再自己一个人。
不管是她,还是他。
黑漆漆的夜,那么寂静却安心。
靠在他的胸膛上,有关将来的隐患暂去了,悠言便开始满脑子他比赛的事情。
“怎么不睡?还是说你想我失眠,然后让魏子健赢?”按住那乱动的脑袋,顾夜白斥道。
悠言哼了一声,忍不住笑了。难得这别扭的男人也会开这样的玩笑。
一笑不可收拾,便在他的身上碾来碾去。
他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黑暗里,两人的气息都微微乱了。
第五十七话 有点失控的夜
唇舌*过后,他的吻,慢慢移到她的脖颈。
颤栗的感觉,燃烧着她的感官。手,不由自主的插进他柔软的黑发中。
他微哼,她突然变感觉到脖子传来疼痛。
情动,他还有她。
她的一丝理智稍存,低声道:“别,会留下印子的。”
羞涩到极。
他轻声笑了,吻,却更加火热。
那酥麻疼痛的感觉,越来越清晰。她恼了,轻轻捶打着他。
他执过她的手,又细细吻了。
她不由得,小小*出声。
他声音微哑,不知说了句什么,把她的手放到他的脖颈上。
她无力的,只任他主导。
他停止了亲吻,修长的指却落到她的衣服上,准确来说,是扣子上。
想说句什么,悠言却又突然紧张得无法说话。
脑里,回闪过白天他与龙力那一战。
他淡漠的表情,胶勒住龙力的有力的手,会画画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好看的手。现在,这一双手正在解开她的衣服。
脸上如火烧。
老天,她这是在想什么?那颤栗无助的感觉把她所有的力气挪走——突然,身上一凉。
扣子被悉数解开。
他的吻,落到了她的锁骨上。
然后,往下。
内衣,被他的手挑起。
今天,就要把自己交给他了吗?
交往以来,他们同床共枕几回,只是,每次,都是接吻,然后,他便搂着她睡。
只是,如果是他,她愿意。
脑子,愈发凌乱。
夜,很静。
只有不知从哪儿传来的钢琴曲,很淡很淡。
是谁,在这么深的夜里仍不肯歇息?
那曲子,好像是yesterday还是tomorrow?
她只觉得昏昏沉沉,脑子迷糊了。
昨天还是明天,明明是两首不同的曲子,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她竟分辨不出。
只有,今天,此刻,现在。
耳畔,是她的情人微粗的喘息,还有炙热的抚摸,深吻和占有。
当他的唇和指触上她胸前的柔软时,她的身子一震。
他微微的叹息传来。
衣服上的扣子被悉数扣上,他在她唇上一啄,翻身下床。
她愣住,撩开被子,坐起。
黑暗里,他的脚步声,还有浴室的水声。
呆呆坐了一会。
他回来了。
“怎么不睡?”他摸摸她的发。
抱起她,把她放到里面一点。
二人重新躺下,他身上的气息微凉,还混合着沐浴乳清新好闻的味道。
只是,他没有再抱她,像往日一样抱她。
悠言有点不懂,也有点不安,身子翻滚了几下,悄悄从背后环住了他。
“我身上凉。”他的声音有点僵硬。
“有被子,不怕。”悠言一呆,道。
他轻叹,转过身来,摸了摸她的脸颊。
她便靠过去,枕到他的臂上。
他笑了,笑声里,约摸有几分无奈。
然后,他把她拥紧。
她的不安,悄悄消褪了,起来,俯身在他的嘴巴上亲了一下。
“笨蛋。”他斥道。
“你做嘛骂我?”悠言皱皱眉。
“嗯,那是我笨,好了没,睡觉。”他拍拍她的脑袋,道。
悠言咬咬唇,又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为什么不…?”
“不什么?”
“不继续…”把后面两个字憋出来,她的脸烧得不像话。
敢情他去浇冷水澡什么都是白搭的,顾夜白苦笑。
何尝不想要她。
她的青涩,颤栗和害怕却硬是逼迫他停下来。
他知道,她愿意,但是,他却不愿意她有一丝一毫的不安。
所以,宁愿选择等。
等有一天,她与他一样的渴望,把一个人据为己有。
只是,这些该怎么跟她说。
“是不是明天比赛,咱们得睡觉了?”她想了想,又小声道。
他失笑,低声道:“可不是。”
去他的比赛!
不过也好,总算她不在追问。
“明天,是画艺大赛。”她开始板着手指去算,问道:“你参加四项,时间不会重了么?”
“不会。”他淡淡道,“四项,不会重了,五项或者六项就重了。不然我为什么不参加?”
悠言有点听不明白,好半会,恍悟过来,扑上他的身上,大叫:”顾夜白,你拽死了。“
他轻轻笑,拍了拍她的臀。
“你真的有把握六项拿下?”她惊讶道。
“没有,睡觉。”
悠言点点头,“我就说嘛,你这样已经很不是人了。”
如果,他说,六项,他都有把握,那在她眼中,他成了什么?他嘴角的弧度,深了。
“你跟我说一下赛程,我怕我记糊了,到时忘了去看。”下巴枕到他的胸膛,她小小打了个呵欠。
“傻瓜,困就睡吧。看不看也一样。”
“不成,我不看,你输了咋办?”她的声音,低了点。
他笑,在她耳边轻声道:“明天上午是画艺赛,一场定名次,下午,柔道赛小组赛,按强弱分组,会决出各组的冠军,然后是越级赛,战胜的会与我在后天进行最后的总决赛,击剑我只参加了重剑,在大后天,先是小组赛,两天后总决赛,而电脑编程的比赛却是在各项比赛都完结了以后。”
“嗯…”
“言?”
回答他的只有细细的吹息声,他笑了笑,抱紧了她。
第五十八话 消失的模特
没有人想到画艺大赛的形式会是这样。
场上七十多个参赛者,七十多副画具,却偏偏有一百多张的椅子。
当主持人宣布比赛时间和规则之后,全场立刻乱了套。
因为,所有参赛者都下场,找素材区,严格来说,是抓人去了。
比赛的内容,很简单,以场上的任何一位观众作为模特,素描,却要写实,在写实中以意求胜。
被选中的人,得全力配合。
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中,唐璜看到林子晏的表情,笑个半死,道:“后悔不参加了吧?”
林子晏咬牙,一双桃花眼往前排Susan身上瞟。
Susan却正急得团团转。
因为,旁边的位子,一直空着。
比赛开始了,规章宣读了,路悠言却人影不见!手机还是该死的万年关机。
明明那二人是在一起过的夜,那沉静的男人已在台上,但他的女人却不见了!
靳小虫劝道:“没事,你别担心。如果她有事,顾夜白怎么会在这儿呢?”
Susan一想也有道理,旁边却闪过两个熟悉的身影。
Susan冷笑,靳小虫心中微异,抬眸看去,却顿时苍白了脸色。
是怀安,还有魏子健。
魏子健选了怀安做他的模特。
有人过来邀请Susan,Susan秀眉一蹙,道:“抱歉,我今天不是很舒服。”
来者为昭显绅士风度,只好忍痛割爱。
Susan调皮一笑,絮絮的声音传来,却是旁边几个女生的窃语。
说的是顾夜白。好奇心遂起,便竖起了耳朵。
“你们说,这一场是魏子健胜还是顾夜白胜?”
“难说。经过柔道大赛,我是不敢乱猜了。”
“我倒希望顾夜白赢,想不到我们学校还有这号人物。”
“是啊,这男生似乎很神秘。不过确实是酷毙了,你们没有看昨天那场比赛——”
隔壁宿舍一个女生扯扯Susan,低声道:“学校的BBS都快炸爆了,都是顾夜白的照片和昨天的比赛的帖子,甚至有人开始猜他能拿下多少项比赛的冠军。”
Susan想了想,道:“毕竟是现实,估计没这么玄乎其玄吧。你说是吧,小虫?”
半天不见回应,Susan奇怪,却见靳小虫低下头,神色有点冷淡。
“小虫?”
靳小虫微微一震,抬起头,笑道:“可不是,这次比赛,赢的估计还是魏学长。”
“我想顾学长拿第一。”
天外飞来的一句,谁?不认识?!
Susan等人一愣,却是后排几个男女生在低声谈论。
除了已上场的怀安,几个女生都微微笑开了。
“Ladies,开始了。”背后,唐璜笑道。
“为什么他不选模特?”
后面,不知谁的声音,低呼起来。
随即,此起彼落的议论声,大了。
“他这是要标新立异吗?以为经过昨天的比赛就了不起?”同系一个男生讽刺的声音,夹集其中。
林子晏与唐璜对望一眼,皱了皱眉,向台上望去。
参赛者中,有一个人,没有选模特。
顾夜白。
台上主持人也是大怔,走到顾夜白旁边,低声咨询起来。
魏子健的位置距离顾夜白并不远,他冷冷一笑,坐在一旁的怀安却已蹙眉看了过去。魏子健心头恼火,只握紧了画笔。
末了,在所有人的疑虑中,主持人跑向评判席。
“怎么回事?”出声的是张教授。
主持人低声道:“各位老师好,这位同学说,他不需要模特。请问这可以吗?”
夏教授皱眉,旁边也许不知道,但以他对顾夜白的了解,拿下这场比赛不是问题。他实在想不明白,他这个学生为什么要做这出格的事情。
微叹,正容道:“大家怎么说?”
几个教授互望几眼,其中一个笑道:“形式是死的,人是活,画笔是活,我说,无妨。”
“我也赞成。夏老带出来的学生想必资质不凡,这参照物也免了,想已是成竹在胸。”一人,悠悠开口,语气却是几分讽刺。
这位教授素来与夏教授交恶,其他几人交换了个眼色,夏教授却已笑:“那就按各位的意思办吧。”
“请宣布比赛开始。”
那主持人松了口气,挤抹出点敬业的笑容,忙到台上宣布比赛开始。
张教授看了夏教授一眼,二人是多年的朋友,夏教授微微苦笑。
这场比赛,此刻,他心里也没了底。
人的记忆再牢固,不免有褪色的时刻。画,最初的目的,便是把这大自然中的一切,用最真实的笔触记录下来。
所以,此次校园祭的比赛,他们一致商定,在写实中求意,定高下。
可是,这顾夜白,连模特也没有,这第一步,已落了。
苦笑之余,望向场中他那个古怪的学生。
却撞上了很多目光。所有人,都在关注这个男生。
心里不免有些许失望,柔道大赛的事情,他已听闻了,惊喜之余,现在却是失望。如果,顾夜白是藉此来吸引别人的注意,那便枉费他当日收他为徒的一番心血。
忍不住,又看了那个人一眼。
他却微低下头,在画架上勾勒起来。
距离有些远,无法看见他此刻的神情,但他给人的感觉,却是几分专注,几分,恬静。
夏教授突然觉得紧张起来,他很想知道,这神秘而又古怪的男生到底在渲画着什么。
第五十九话 迟到的嫌疑
她快疯了!那人怎能这样可恶!明明告诉过他,他的比赛她一场也不想落,一场也不能落!
现在——想想出门时看的时间,比赛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清明上河图估计也可以凑合出来了,什么都画完了。
拼命跑过长长的校道,悠言急得差点没哭出来!
哦!顾夜白,去你的!
这家伙故意的!故意的!
嫌疑一,他早上起来的动作就很轻。
嫌疑二,他有亲她,动作也很轻。
嫌疑三,昏睡中,朦胧中,似乎看到他亲了她以后,就皱了眉,并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动作还是该死的轻。
嫌疑四,他随手套了件T恤,就快步走到厅外,然后,便是关门的声音。关门的声音,不必说,也是很轻。
嫌疑五,她迷迷糊糊的再次睡过去,后来,他回来了,把她扶起来,没有把她摇醒,只是低声哄她,给她灌了碗类似肉粥的物体,然后,是一枚苦苦的东西塞进她嘴里。她要吐出来,他又不知跟她说了句什么,然后,低头吻了她。
帅哥就了不起么?她却丢人的晕眩了,那颗东西,也就骨碌吞了下去。
然后,她便昏睡到现在才爬了起来!
恼火,便要一脚踹开美术系一楼大堂的大门。
门口两个类似工作人员的男生,目瞪口呆的看向她,她吐吐舌,之好悻悻作罢。
其中一个男生无奈一笑,伸指到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为她打开了大门。
她的脚步声,放轻,明明是微小的声音,却仍惊扰了里面的一些人。
一些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却无心去理。
眼睛,直直望向场上。
那儿,有很多的参赛者,有模特,有画架,还有,他。
幸好,还赶得上。
嘴角,不觉开了笑靥。
只是,他怎么没有模特?
有些声音,也随之进了耳中。
“快看,她就是外语系的路悠言。”
“谁啊?”有人疑惑了。
“顾夜白的女朋友。”
悠言咬咬唇,那投射到身上的指点声音虽小,却愈加的密了,赶紧低头想寻个位置,手却突然被人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