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有错,还请父皇处置,至于李姑娘,假扮宫女混进宫虽为大罪,但请父皇看在她已是儿臣女人的份上,还请从轻发落。”墨祯原本就没想让李莺莺把话说完,因怕父皇追查,故而将所有罪责推到李莺莺身上,还自动请罪,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
墨泓面色如雾,眯了眯眼,迸出几分冷光,“你到是对她有情!”
“儿臣…”墨祯想要狡辩,却听墨泓沉声道:“你今年二十一,还没有个妾室,这样说来也算不得是沉迷女色,你若对她有情,朕可下旨将她许给你。”
李莺莺眼睛一亮,她没想到皇上不仅没治她的罪,反而想要给她一个身份,如今就看…
“儿臣不愿!”墨祯立即拒绝,“李姑娘既然不是宫女,那么儿臣也…”
墨泓突然笑了,笑声森寒,目光如箭般看着他,“祯儿,朕问了李莺莺的身份她可回了?你怎么如此断定她不是宫女,莫非从一开始你便清楚?说吧,你到底想掩饰什么!”
“儿臣…”墨祯一震,眼神慌忙闪烁,他这不是不打自招么!若是说了,兴许父皇会治他大逆之罪,若是不说…父皇手下有雪隐暗卫,定是能查出来,查出来的后果只怕会更严重!
“儿臣知道李莺莺曾在九弟手里受过羞辱,就是父皇替九弟招选侧妃那日,事后儿臣找上李莺莺,原想着助她成为九弟的侧妃,也算解了李姑娘的一番痴心,却没想到…”
墨泓冷笑,深邃而犀利的目光射向李莺莺,道:“朕的儿子朕自然清楚,你只需说说你打的什么主意,是要你九弟身败名裂还是被驱逐出雪月?把你那点心思收回去,废话不必说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天子皇令
墨祯神色一变,十分恐惧的看着墨泓,莫不是父皇知道了什么?
李莺莺见自己已然被墨祯抛弃,知道他正在犹豫,也不一定说实话,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大声喊道:“皇上,七皇子想将我送给九皇子,再暗中下毒,最后将九皇子的死嫁祸给太子殿下,以求从中得利。”
“贱女人!”墨祯狰狞的看着犹如惊弓之鸟将一切抖落出来的柳莺莺,恨不得上去踹死她。
墨泓听后,不气不怒,除了眼底的阴鸷与深沉看不出其他神色,可这种看不出喜怒的表情最是令人心悸。
“父…父皇…”墨祯声音颤抖,心里痛恨竟被最没放在心上的李莺莺出卖,想到父皇对九弟的宠爱,便知道这罪名或许不轻!
“祯儿。”墨泓沉声开口,若仔细看,还能发现他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凌厉。
“儿臣在。”墨祯完全趴在地上,他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或是像八弟那样终生被监禁在天牢之内,或是以残害手足为名被父皇发配苦寒之地,总之不管如何,皆非他所能承受的结果。
“与你九弟有仇?他给你苦头吃了?”墨泓问着,而这肯定的语气彰显着他已经知道了一切。
“父皇,你…”
“雪隐暗卫不是吃干饭的!”墨泓冷嘲,“不止你,还有太子,就连你九弟一直都在朕的掌控之中,你们的行踪与秘密逃不过朕的眼睛!”
“那父皇…”墨祯既惊骇又不理解,既然父皇一直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为何一直放任,直到今天才让他知道自己竟然这么愚蠢!
“朕说了,若你对李莺莺有意,朕可下旨将她赐你为妾,若是无意,朕…”
“八皇子,求你了!莺莺还不想死啊八皇子!”李莺莺婉转低泣,爬着过去拽住了墨祯的衣角,苦苦求饶。
墨祯眸色浓黑,刚想一脚踢开她,却转念想到对于背叛自己的人要留在身边狠狠折磨,若是现在处死岂不是便宜了她?也难以解气!
“回父皇,儿臣…愿纳李莺莺为儿臣的侍妾,还请父皇饶她一命!”
李莺莺面上一喜,她没去想墨祯留她的原因为何,她只要先保住这条命,想必此时若能为蝼蚁她也是甘愿。
“很好!”墨泓沉声开口:“若朕说可不追究你的错,但却需要你为朕做件事,你可情愿?”
“儿臣自然情愿!”墨祯赶紧答应,不管是什么事儿,只要父皇不责罚他像八弟一样,只要不将他发配苦寒之地,他都情愿!
“朕要你拿着朕的令牌明日前往青桐城,以天子令命墨彧轩火速回京!若他不同意,你可以此令调遣地方官员协助,也可将他押回来,若他再次拒绝,便是抗旨不尊大逆不道!要他掂量好这后果,朕生养他十九年也不是白生养的!”提起墨彧轩,墨泓这语气立刻变了调,甚至染上微微怒气,若非身为天子,只怕会亲自将这叛逆的儿子带回来!
墨祯有些迟疑的接过墨泓手中金黄色绣着龙飞凤舞火纹的令牌,抬起头,小声道:“九弟的玄技段数在雪月怕是没人敌得过,就是父皇怕也只会与他打成平手,若九弟不将这天子令放在手里,反而给儿臣更大的羞辱,那时。。儿臣要如何?”
“你想如何?”墨泓犀利的目光射向他,面色黑沉,若墨祯不说起墨彧轩的玄技段数还好,这一说,使他更加气愤,这怒气似乎感染了大殿,驱散了之前殿内的浓厚的迤逦香。
“儿臣…”未得到墨泓的允许,墨祯却缓缓站起身,弯着腰走近墨泓,“父皇,儿臣可否能让雪隐暗卫将九弟包围,就算九弟再厉害,也会受点伤,若是九弟受了伤那就好办多了,父皇可能给儿臣这个权利?”
墨泓含带威严的扫着他,哼道:“朕早说了,收回你那点小心思!若他受伤便能带回,伤的轻也无妨,你自己看着办!”
“儿臣明白。”墨祯低着头,有些庆幸墨泓没治他的罪,待墨泓走后,殿内威压瞬间消散,墨祯抬头,嘴角勾出一抹奸笑,回过头奸诈的看着还不敢起身的李莺莺,喊道:“来人!”
“七皇子。”有太监从门口走了进来,神色还有些慌张,显然是他也没料到皇上会夜半而来,并不让他出声禀报,要是七皇子将这一切怪在他的头上,就是有百个脑袋估计也不够砍的。
“把门关好了!今夜不许再有他人进入!谁来都给本皇子拦在那,否则拉出去乱棍打死!”墨祯知道墨泓来过便不会再杀个回马枪,今夜真是吓得他不轻,幸好还有个出卖他的女人,才好缓解一下惊吓。
“是!”那太监见墨祯没怪罪,欣喜应下,连忙将两边的门关的严严实实,甚至不入一丝冷风。
李莺莺察觉身前落下一片黑影,她惊恐的抬头,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墨祯一扬手扔进了大床里,墨祯幻化出一条铁制的银链,将她捆绑住,狞笑走近,落下轻纱帷幕。
翌日,一抹柔和的阳光透过浣纱窗子照在屋内的地板上,络青衣枕在墨彧轩的胳膊上嘤咛转醒,她睁开还有些惺忪的眼眸,看着墨彧轩俊美如玉的面容,小手悄悄爬上他俊挺的鼻梁,指尖一捏,还没合上就被墨彧轩伸手握在手心里。
“醒了?”络青衣的嗓音因刚睡醒而略带沙哑,看着墨彧轩那璀璨夺目的紫眸,便知道他醒了多时。
“抱着你睡得舒服,不愿意起。”墨彧轩懒懒的说着,指尖弹在她的额头上,清脆响亮,却使得络青衣不悦的埋怨道:“给你手欠的,怎么没剁了?”
“剁了还怎么抱你?”墨彧轩觉得自己掂量着下手的,或许还是重了,赶紧心疼的给她揉揉,“要不你弹回来?”
络青衣挥开他的手,捂上脑门,睨着他,“就等你这句话呢!”
“那你弹吧。”墨彧轩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这可逗笑了络青衣,她推了推他,弯着唇道:“墨小贱,拿开你的手,我起床!”络青衣一急之下说出了对他的“爱称”,这在墨彧轩看来并没什么,反正只准他家小青衣这么叫他,也只有他家小青衣有这个权利!
“不弹了?”墨彧轩挑眉,似乎是在挑衅,紫眸内光华灼灼,满脸的温柔与宠溺。
“谁有你那么无聊!”络青衣白了他一眼,“手拿走!”
“你不是肚子疼吗?拿走了爷还怎么给你揉?”墨彧轩笑着看她,眸色越发的温柔。
“谁用你揉?你还好意思说!”络青衣的小手在他腰间拧了一圈,见他皱眉,勾勾嘴角,松开了手。
“小没良心!爷可是给你揉了一宿!”翻脸便不认人了,果然女人都是善变的,他家小青衣更善变!
络青衣清滟的小脸上爬上一抹红晕,她也没想到昨晚同他甜蜜的玩闹时会突感腹痛,直到那股前世熟悉的感觉袭来,才确认自己是来了月事,当时痛的她一手抵在肚子上,唇瓣紧咬,强忍疼痛。
墨彧轩心疼的抱着她,替她揉按着腹部,并吩咐花汣去熬碗红糖水来,谁知道小青衣不肯喝,还是他威逼加诱哄才肯喝两口,最多也不过两口便推了碗。
“又疼起来了,当女人真是遭罪!”络青衣半坐起身,头贴靠在双膝上,再次咬着唇瓣,甚至咬出了一道红痕。
墨彧轩也跟着坐起身,将她揽靠着肩膀,手贴着她的腹部,手心内不断溢出丝丝白色的光团,光团笼罩在她的腹部,暖了她冰凉的皮肤,缓解了些许疼痛。
而他的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唇瓣,扒拉掉紧咬的唇,换上一只手指,柔声道:“咬这个。”
络青衣也没客气,露出贝齿就咬了上去,一来是为了找回刚才的场子,二是真痛。
墨彧轩眉头都不皱一下,看着她咬了一口呸了一声便闭上嘴,笑了笑,揽着她的腰,让她可以舒适的趴在自己怀里,问道:“要不再喝两口红糖水?”
“不喝!”络青衣果断拒绝,她最讨厌这东西,也不知道为什么讨厌,反正看见了就喝不下去。
“打个商量?”墨小贱轻声哄着,他昨晚看小青衣喝完好了些。
“没得商量!”再次拒绝,他怎么不喝?让他尝尝那是什么味道!
“那爷叫人熬点止痛的药?”
络青衣摇头,“我自己就是医者,这种药不能乱喝,即便止了痛,也仅是一时,事后血流之势会更加严重。”
“那爷叫人给你补补血?”
络青衣回手弹在他额头上,笑道:“你还嫌我流的不够多?”
“小青衣总不能一直疼着,要不下辈子爷来当女人,你做男人?爷做假太监,你当九皇子?”墨彧轩想趁她疼痛之际把她的下辈子也预定了,按理说这个时候女人的神智应该是不太清楚的,大脑转动也没那么快,很容易下套。
“谁下辈子还要找你?”络青衣理智还在,痛感更加强烈,硬是从牙缝里逼出这句话。
墨彧轩勾唇,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唇瓣贴着她的耳廓,语气低而温柔,“除了爷,你谁都不能要!”
“霸道!”络青衣啐了他一口,也被气笑了,还没等墨彧轩回话,便听门口传来敲门声,花汣立在门外,细声细语地开口:“青姑娘,明月院长要您得空去一趟。”
第一百六十四章 请他出战
络青衣撇了撇嘴角,在她不爽的时候麻烦事儿一堆,明月元戎这个时候请她去做什么?
“你们九皇子妃的身子不舒服,推了!”他才不舍得小青衣这个时候出去吹冷风,还要看别人脸色。
“可…”花汣立在门前未走,神色有些为难,想要推开门却又不敢推开。
“算了吧!”络青衣抱着肚子下床,动作看起来很是吃力,“迟早得去,现在推了过几日没准是什么由头,懒得和他周旋,不如现在去了。”
墨彧轩挑眉,揽着她的腰跟着下了床,“既然小青衣非去不可,那么爷理应跟着,走吧,爷和你一起去。”
“他可没说请你?”络青衣回头笑看着他,惹得墨彧轩捏了捏她的鼻尖,“即便明月学院是他家开的,可爷想去哪里还没有人能阻止,快去快回,早早回来休息。”
“不就来个月事?怎么像生了大病一样,还需要爷寸步不离的跟着?”络青衣感觉好笑,尤其是他说的那句早早回来休息,这才刚睡醒便又要休息,她可不愿成天过着睡了吃吃了睡的日子。
“流了那么多血岂不是大病?爷都怕你流干了,之后可要好好给你补补。”墨彧轩一脸心疼的看着她,想着这女人来月事竟是如此痛苦,看他的小青衣脸白的都没血色了,心疼死了。
络青衣嗤笑一声,摇了摇头,还流干了?他可真会想象!果然男人不知女人苦,这种东西没法体会!
“要去还不快些?”络青衣穿靴下地,走了两步,想着还是有些力气,还没推开门便被人一把抱起,她顺势搂住那人的脖颈,见墨彧轩笑道:“走路多慢,爷怕你累着,爷轻功带你过去。”
“你熟悉地形?”
墨彧轩答得有些犹豫,“之前大略的看过明月学院地形的图纸。”
“哪来的?”络青衣不禁有些好奇,她还没在明月学院逛过,也不知明月学院的面积有多大,若有了地图倒也不怕迷路了。
“从无妙手里夺来的。”墨彧轩抱着她飞身而出,白色身影掠向空中,就如同一只高绝傲然的白鹤,令人螓首仰望不忍收回目光。
花汣突觉一股劲风从身边划过,她立即抬头,看向半空中,便见络青衣被墨彧轩抱在怀里,巧笑嫣然。
“无妙…”络青衣笑了笑,猜测着:“他不会是又看到了什么宝贝,动了心思吧?”
“不愧是他姐姐。”墨彧轩低叹,以无妙的性子自然是看上了明月学院里的宝贝才会画下地图,只是这地图很不凑巧就到了他的手里。
络青衣嘴角抽了抽,“若他得手了,我们可以装作不认识他,这样的弟弟给我丢人,也给你丢人。”
“嗯,爷早就觉得丢人了!”墨彧轩笑着点头,他一直看无妙不顺眼,现在小青衣说这话正是合了他的心意,不认最好,回什么忘赟也就别指望了!
一盏茶的功夫,墨彧轩带着络青衣飘身落到了明月元戎的院落,守在门口的下人一见院子有人闯入,忙大声将周围的看守都喊了过来。
络青衣站在地上,瞥了眼向他们集聚过来的人,哼笑了笑,扭头看向敞开的大门,道:“明月师傅,你的待客之道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明月元戎适时从屋内走出,对着他们身边的看守挥了挥手,厉声道:“混账东西,九皇子在此,你们也敢造次?”
那人一听这男子便是九皇子,吓得丢了手中的武器,神色极为慌乱。
“明月师傅,我如今人来了,你便同我说说是什么事。”络青衣勾起嘴角,眸光落在明月元戎身上,多了几分兴味。
明月元戎咳了一声,对络青衣道:“有些话老夫只能单独对九皇子妃说。”
墨彧轩原本就对明月元戎单独叫来络青衣有些不悦,可当他听见明月元戎很识趣的叫她九皇子妃,心中的不悦也消失了些。
“这么神秘?”络青衣歪着头俏皮一笑,瞥见墨彧轩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弯着嘴角笑笑,“正巧我也有话想对明月师傅单独说,那便一起单独说说吧。”
“小青衣,你要抛弃爷了么?”墨彧轩拽住她的手,将她往回一拽,眉头微蹙。
“乖乖在外面等我,许多话回去讲给你听。”络青衣拍了拍他的肩膀,在明月元戎微沉的目光下笑着进了屋子。
墨彧轩抬头,眸光与明月元戎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他紫眸微变,眸底划过一抹冷光,勾唇懒洋洋笑道:“爷的九皇子妃今日不太舒服,明月院长还是少说两句为妙!”
明月元戎低下头,“九皇子放心,老奴不会耽搁九皇子妃太多时间。”
“那便好!”墨彧轩点头,随后潇洒的转身,微微抬首,玉颜半笼罩在晨曦倾洒的日光中,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明月元戎又看了墨彧轩一眼,转身走进屋里,并将门关上,他怕有些话会传到墨彧轩的耳中,可他忘了,即便相隔百尺,只要墨彧轩想,便没有探听不到的。
明月元戎刚想说话,便看见络青衣如同自己家般随意的坐在椅子上,拿着茶壶正在倒茶。
“你…”还真是不客气!明月元戎手指着她,想了想还是放下,因为他发现络青衣嘴角始终勾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师傅请。”络青衣将茶杯推到桌子的另一边,并伸手指了指面前的坐位,笑道:“明月师傅怎么还站着?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坐着了。”
明月元戎想起墨彧轩说她今日不舒服,哪敢让她站着,忙阻止道:“老夫这便坐,青姑娘请随意。”
随意?她是挺随意的。
络青衣摸摸鼻子,不过是踏了个门槛,这称呼转眼就变了,方才还是九皇子妃,现在边改成了青姑娘,果然这有些人的表面功夫都是做给其他人看的。
“青姑娘想说什么?可以先说。”明月元戎接过络青衣递来的茶水,只是放在桌边却没急着品尝,别看这是一杯茶,其中的意味可多着呢,他要斟酌后在决定是否要喝了这杯茶。
“听闻明月师傅最看重明月三才,我就想着这三才的本事会有多大,结果…他们败在了我手下,所以师傅以后看重我便好,你说是不是?”络青衣脸色虽白,却是笑嘻嘻的看着他。
提起这个就来气!明月元戎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最看重的徒弟败在一名女子手下?而且络青衣还是雪月至今唯一身怀九段玄技的女人,这女人还是皇上下了命令要捉拿回宫的罪犯,他怎么会不气?
“师傅不高兴了?”
明月元戎摆手,沉着脸道:“青姑娘莫要在折煞老夫了,老夫只是一名小小的院长,担不起您的一声师傅。”
络青衣手指敲在茶壶上,笑意轻轻,“其实…我是替爷叫的,你要是不愿意,我不叫也罢,也省的爷听了烦心。”
明月元戎听后眼睛一亮,连忙问道:“青姑娘是说九皇子肯认老夫这个师傅了?”
“唔,也说不准。”络青衣狡黠的明眸内闪着精光,道:“或许他心里是认的,但他又怎么会同我说?你看,我叫了你几声师傅他也没反对不是?”
明月元戎心里抑制不住的兴奋,赶紧点着头,附和着:“对,对!”他最希望的就是墨彧轩能叫他一身师傅,虽说他只交了墨彧轩一招,可他那是天赋异禀,只一招便学会了其中精髓,这样的人若叫上他一身师傅岂不快哉?
“师傅想和青衣说什么?青衣等着听呢。”络青衣见她说了两句话便把明月元戎哄得高兴了,脸上的笑意有所收敛,旁敲侧击的问着。
明月元戎对她也少了之前的戒备与不满,语气稍缓,“老夫想与青姑娘商定一事,不知青姑娘可否听听?”
络青衣笑道:“您都将我叫来了,还有什么不能听的?请说便是。”
明月元戎点头,“再过几日便是青桐城几大学院比试的日子,这几年明月学院一直受凌志学院的打压,恰逢今年比试在即,也赶上九皇子再,老夫便想着九皇子能不能…”
络青衣算是听懂了,不等明月元戎说完,便接过话,“所以您想着让我们爷代替明月学院的学生迎战凌志学院的人?”
“就是这个意思。”明月元戎再次点头,他不敢肯定络青衣是否答应他的请求,可他知道这件事自己只能同络青衣说,因为只有络青衣能劝得动墨彧轩,也只有络青衣说的话对墨彧轩最为管用。
“明月学院就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人了?”络青衣挑眉,微微一笑,既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明月元戎心里一沉,细想着络青衣的心思,可惜女人的心思难猜,络青衣的心思更是难猜!
“不瞒青姑娘,如今三才身上的伤势还未愈,不宜出战,若非为了明月学院今后的名声考虑,老夫也不会拉下老脸来请青姑娘过来。”
络青衣讥讽的勾着嘴角,“难不成以前的明月学院还有名声?”被打压好几年,要有能拿得出手的人早就予以还击了,说到底还不是他明月学院没有人了?不然能让墨彧轩出战?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墨彧轩不会理这破事,她更是不愿意去理!
今天回了广西,收拾一下午的东西铺了床褥,终于不用因为懒而借口和室友挤一个床铺很开森啊!
休息一个晚上,明天加更!
ps:之前的错误大墨已经在修改中,谢谢亲们的谅解!
第一百六十五章 狡猾的小女人
“青姑娘的意思可是不同意?”明月元戎问的直接,刚稍霁的面色又沉了下来,心里觉得络青衣不识抬举,一个女人而已,给她三分颜色还真就开染坊了!
“不想同意。”络青衣说的也直白,她微微一笑,笑脸迎向明月元戎,大方迎视,使得明月元戎心里有再大的火也得压下去。
明月元戎眸色一暗,俗话说抬手不打笑脸人,络青衣正是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想大动肝火却也无可奈何,更何况此时气的他的这女子还是墨彧轩最爱的女人,若是别人他早就拍着桌子将人赶出去了,可惜这女人不好对付呀!
络青衣素指划过茶壶,淡笑道:“若真是没人了,师傅自己上或许也能赢个第二回来。”
明月元戎气的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努力压下住想掀桌的冲动,片刻,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姑娘当真以为仗着九皇子的宠爱便可以如此嚣张么?”
络青衣大感讶异,红唇微张,吃惊道:“师傅这话错了,我何时仗着爷的宠爱了?”
“此时不是么?”
“是吗?”络青衣咋舌,抚平衣袖,笑了笑,“真的是师傅错了,我没有仗着爷的宠爱,我只是仗着打赢您最看重的三才,面上有些骄傲罢了!”
明月元戎手掌握拳,力道大的几乎爆出了青筋,他额头突出的青筋也跳了跳,“打赢我最喜欢的学生便能使青姑娘不将他人看在眼里了?老夫竟不知道原来九皇子喜欢的人也是个踩高捧低的主儿!”
络青衣失笑,“明月师傅将我说的这么恶毒,但你看我可真是那样的人?”
明月元戎不予正面回应,哼道:“老话说最毒妇人心,难不成是老夫意会错了?”
你什么时候意会对过?络青衣挑了挑眉,拂着袖口站起身,将茶壶往前一推,道:“这话倒是没错,只怕是师傅说错了人!青衣等了半天,这杯敬师茶您也不肯动一下,莫非怕我下毒不成?我若下了毒岂不是真成了您嘴里的毒妇了?青衣不同意是因爷不喜争闹与掺杂纷争的性子,我这个女人自然也是能避则避,要是一不小心玩丢了命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呦!”
“扮猪吃老虎,伤我学院子弟,身负九段玄技,却隐藏的如海深,姑娘这般也会玩丢了命?那老夫岂非更要日日担心自己脖子上的那颗脑袋?!”明月元戎也随之站起,一双含着精光与戾气的眼睛盯着淡笑依旧的络青衣,仔细看这女人倒是与九皇子有几分相似,不将世俗放在眼里,万事也觉得漫不经心,嘴上说着怕,实则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想,她若真怕了,又岂会来这明月学院?!
“明月院长劳苦功高,您的那颗脑袋可是金贵着呢!就是您觉得不值钱,可有人觉得值钱那就是值钱!要不这学院的子弟由谁来带?虽说年年被凌志学院的人欺压,可毕竟他们也捞不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不是?若不是今年战胜的人能拿到一株来自濯天大陆的碧幽草,你们可还会准备独占鳌头?”络青衣将眸光瞥向门外,瞥见负手站在院内那抹白衣卓然的背影,白色衣角随风轻曳,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她嘴角不禁弯了弯,墨彧轩等着也有些不耐烦了吧!
明月元戎的神色突然变得慌忙,脚步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了一步,一手扶着桌边,声音有点颤抖的问:“你是如何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