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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茶季随着谷雨后第一场雨的到来终于结束,小院里的芭蕉绿得透着一抹淡淡的乌黑,江釉正站在树下,身后跟着穆丘丘,“副作用?你怎么早不说。”江釉难得拉高了嗓门,丘丘在身后紧张地拉着他的手,“哥哥,别…”
身前的年轻女人朝后退了几步挠着头,“江大公子你别急,我还没说完。”
“不是你想的那样,按理说是没什么坏处,不过你家小公子总是个男孩子,所以我也说不好。”
江釉哼了一声,“说清楚点。”
“我那个方子你还记得吧。主要也就是桑叶和桂枝,一个开肺气,一个通气血,不过光用这两味药的话效果肯定是不行的,加上你家小公子体质比较弱,我觉得还需要强身活筋骨。”
“你说重点。”
“于是我还加了几味药。”
“桑寄生。”
江釉愣了愣,补肾益肝,好像也没什么坏处。
“松节。”
又是强精补肾的?
“山茱萸,狗脊,五加皮,苦参…”她顿了顿,“这四味药加上桂枝,是练武之人用来练筋骨的辅助…”
她话还没说完,江釉已经睁大了眼,“你当我儿子是什么?”
“不是啊,大公子,这样效果好啊,底子厚实了自然身强体健,再说你没发觉小公子最近都很少咳嗽了吗?
江釉哼了哼,“那你刚说的副作用呢?”
“嗯,”那女人犹豫了一下,“本来这种药浴的效果也不大,不过小公子肯定是要年复一年浸泡的,也就是力气变得稍微那么额,太大了点,精力太足了点,估计长大了一般的女人也满足不了…”她话还没说完,江釉已经抽过一边竹塌上的蒲扇想要招呼上去。
他那么秀致,那么温柔的小烦,难不成以后一到晚上就得化身饿虎扑狼?江釉气得胸口起伏,早已顾不上什么温润形象,“不用你那个方子了。”
“不成,都用了这么久,不能换。”那女人停下了躲闪的动作,这次是认真的神情,江釉叹了口气,他知道这女人的医术并不是假的,在这种事上也不会和他开玩笑,她会选用这些药自然有她的道理,小烦的身子在见好他也不是没看到,可是,可是他怎么就不是生了个女儿呢?
“丘丘,你送她出去吧。”江釉叹了口气,穆丘丘担心地看了他一眼,才过去拉着那女人的手走在前面把她拉了出去。
“大公子他没事吧?”
穆丘丘摇着脑袋,眯着一双眼,“其实,要是小甘力气很大我还能想得出来,可是小烦哎。”一个那么秀气的男孩,怎么看都是闺秀的气质,真是难以想象。
沐涤烦还是在泡药浴,沐馀甘在小院里走路走得正欢,沐云泽进来的时候,江釉正在给沐涤烦添热水,“阿泽,你看着点小甘,别让他跳,路都还走不稳。”
沐云泽蹲□子把跑得正欢的小东西一把抱起来朝天一丢又接住,沐馀甘笑得两眼弯弯,“娘,娘,要,还要。”
木桶里还是那扣扣的声响,大热天泡这种全身浴,想来也闷得很,江釉添完水,沐馀甘已经不想玩那个抛起来的动作了,又扭着身子想要下来,沐云泽没放手,他歪着身子,委屈地憋着小嘴,“爹爹。”
江釉低头和沐云泽怀里的小东西鼻子对着鼻子,“嗯?”
“想下来?”
“唔。”
“今晚吃东西的时候还要不要敲碗,用勺子到处洒汤玩?
62、茶渣滓之沐小公子的大木桶 ...
”
“要。”他笑得很是开心,江釉摇了摇头,“那你继续让娘抱着吧。”
木桶里又传来了扣扣的声音,沐云泽正看着,突然挑起了眉峰,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江釉不解地扭头转过去,就见到木桶中间破了一个小小的窟窿,正在哗哗哗朝后淌着水,那窟窿的高度和大小,好像是…江釉趴到木桶边沿,果然见到那小脑袋正靠在木桶壁上,小小的拳头还没有收回来,水流从他脖子里慢慢降下去,他凉快地发出舒服的唔唔声。
沐馀甘看得好玩,眨着眼睛也不要沐云泽放他下来了,江釉摇着头把沐涤烦抱出来擦干穿上衣服,沐云泽伸手在比了比那木桶的厚度,“其实也挺薄的。”
“可他才多大。”江釉还在摇头,“我以为粉青的力气在男子中已经够大了,现在看来,小烦将来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天晚些时候,沐涤烦和沐馀甘一左一右坐在芭蕉树下矮矮的椅子上,之前留下来照顾江釉坐月子的那个年迈男子正在看着两人,江釉出门上黛窑去了,他一走,也就意味着没人管得住沐馀甘这个小皮鬼了。
不过他这会难得安分地坐着,和他哥哥一起,两双一模一样的眼睛正抬头看着芭蕉树的一角。
那男子有些奇怪,也抬着眼看过去,吓了一跳,不过自己吓归吓,他也不敢吓到这两个孩子,江大公子千叮咛万嘱咐,不管遇上什么东西,要是现在吓到了他们,只怕他们长大了也会怕这些东西,所以就算自己很怕,也一定要装作若无其事。
“这叫做毛毛虫。”他强作自然地解释着,伸出手做了个拍翅膀的动作,“以后会变蝴蝶,很漂亮的那些。”
沐馀甘显然来了兴致,不断伸出小手凭空抓着,那男子硬着头皮把那毛毛虫从芭蕉叶上拎了下来,放在两人面前的凳子上,“看看就好,别碰了,不干净。”
两颗小脑袋凑在一起,沐涤烦伸出食指戳了戳,那男子把他的手拉了下去,正想把那毛虫拿走,院门外走进来一个人,两道声音一起想起来,“娘。”
沐云泽朝那男子点了点头,“我来就行了。”
“大少,大公子交待了,不要给两位小公子多吃糖,对牙不好。”
“知道了。”沐云泽无奈地又朝他摊了摊手,“看到了?什么都没带。”
那男子忍着笑走了出去,沐大少还真是被压得死死的。
沐云泽低下头去,正看到凳子上的毛虫,“你们在玩什么鬼东西。”她一挥手就想把虫子扫开,沐馀甘不依地伸着手,“娘,娘坏,不要。”
“这有什么好玩的,又难看,整天就知道扭啊扭的。”沐云泽还在和他理论,沐馀甘自然也听不懂,只是知道娘亲很想把那毛虫丢掉,沐涤烦安安静静地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看着她。
好半晌后,沐馀甘终于放弃了那只毛虫,沐云泽再低头看下去,那虫子却不见了踪影。她左右看了眼,没打算再理,正打算抱两个小家伙都到主楼去,沐涤烦突然握着小小的拳头举起来,“娘。”
“嗯?”她蹲下了身子,“怎么了?要给我什么东西?”
“娘。”他还是举在她面前,沐云泽笑道,“摊开来看看。”
沐馀甘也在一边好奇地睁大了眼,沐涤烦还是乖乖地坐着,一双小手猛然张开,沐云泽脑袋朝后退了退,一只被捏死的烂毛虫正在沐涤烦手心里流出了黄绿色的脓水,沐云泽一把将人提起来就朝角落里的水缸走去,“要你乱玩,脏不脏呐,回头爹爹知道了倒霉的谁?嗯?”
有些人,只是看起来温柔而已,其实骨子里全是坏水,有些人,只是看起来闹腾而已,其实内心深处就是个天然呆。
沐涤烦小公子很明显属于前者。
63
63、茶渣滓之万小媒的第一次 ...
红绸缎从媒人馆的大门口一直朝里铺到了中堂下,再通到二楼,鹊桥仙的金字招牌在日光下亮得晃人眼,沐云泽和明嘉木一前一后地跨门而入,看着满目金碧辉煌,底下一大堂,所有的椅子都套上了黄色锦缎的靠背,两边两道扶梯,直上二楼。站在大堂中间抬眼望上去,还可以直接看到房梁顶的雕画,都是些嫁娶之景。
“小姐,是要娶夫还是纳侍?纳彩、问名、纳吉、纳徵、请期、迎亲六礼,聘书、礼书、迎书三书,我们全部都可以替小姐办妥,小姐只消等着洞房花烛夜小登科便可。”沐云泽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道声音突然过来劈头就问,句连句,字连字,也不换气,明显背过不下百次,最后半句叽里咕噜地不细听还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明嘉木好笑地转头朝那声音的主人看过去,他正愣头愣脑双眼放光地盯着沐云泽,仿佛她不是个人,是块灿灿发着光的金砖。
其实在万小媒心里,只要有可能让他做成媒的客人,那就都是天上砸下来的金子。
沐云泽被蓝心带上了二楼翻画卷,万合欢一个人坐在另一道扶梯上双手抓着把手,脑袋也靠着发呆。
“嘿。”后背被人伸脚轻轻碰了碰,他猛地回过头去,立马跳起来站在她身前,“小姐,是要娶夫还是纳侍?纳彩…”
“停,停。”明嘉木摆了摆手,“你说着不累我听着都累。”
他眨着一双算不得大的眼,“小姐要问媒吗?”
“不要,我陪沐大少来的。”
“对哦,我刚刚有见过你。”他又坐回了扶梯上,回到了之前的姿势,明嘉木站在他跟前那级扶梯上,低头看着他,“你干嘛呢?”
“等。”
“等什么?”
“客人。”
她在他身上扫了一圈,“你好像还没有媒人牌吧?有人会要你做媒吗?”
他双手抱着膝盖低着脑袋,含糊不清地低语了一声,“没。”
明嘉木挑了挑眉,其实那也难怪,一看就是个脑筋不太清楚的迷糊蛋,成亲这种大事,谁能放心交给他。
他突然又抬起了眼看着她,明嘉木挑起的眉还没有放下,正低眉看着他,那双不大的眼有些水润润的,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气,不亮,在这金碧晃眼的地方似乎变成了一种灰色,她很少会去看一个男人的眼睛,男人嘛,看脸蛋看身材就好了,这种看着自己的身影倒映在他眼中的感觉,有点奇怪。
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只是她鬼使神差地在那小媒脑袋上敲了一下,“行了,别难过了,大不了我以后的媒,找你做。”
“真的,我肯定不找别的媒人,就找你。”
明嘉木真的来找他了,而且,是一件比给她做媒还要好的事。
“万小媒,现成的媒人,想不想做?”
“真的?做,做,是什么人的?”
“你不该先问问我是什么人再决定做不做吗?”
“不要,什么人都做。”
“我家老大,沐大少,还有,江大公子。”
“江,江大公子,那个黛窑,那个江大公子?”
“不然还有哪个?”
“老天。”他愣着眼也不眨,明嘉木低头准备去敲他,他突然伸手重重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
“会痛,我不是在做梦哎,有这一门亲事,我可以拿到媒人牌了。”
“好了好了,你快点跟我走吧。”她突然有一点怀疑,让这万小媒拿到媒人牌,会不会坑苦了某些来问媒的人?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第一次出错遇上的是沐云泽和江釉,忘了撒帐这种事,也没人和他计较,第二次,却是对错八字,配出来一对煞命对孤命的死婚。
明嘉木其实是无聊得慌,顺道上鹊桥仙转了一圈,却没遇上总是咋咋呼呼一开口就叫不停的迷糊蛋,“万小媒呢?”
“走了,被夺了媒人牌,小媒也没得做了。”
“至于这么严重?”
“他配错了婚。”
“那他上哪去了?”
那男子摇头表示不知道,明嘉木皱着眉,“他家在哪?”
“就我所知,他好像是个孤儿,锁柳镇上也没什么亲人,至于祖籍老家,大概也远得很。”
明嘉木转身出了鹊桥仙,眉头一直锁着没有展开,这迷糊蛋一个人,能跑到哪里去?
她心神不定,早些怎么没发现,她居然这么在乎这个傻乎乎的小媒,眼睛里总像是带着水,灰蒙蒙的看着她,总是愣头愣脑地信誓旦旦,“我要成为像金大媒那样的媒人,我要替天下的有情人配婚,成其好姻缘。”
“姻缘。”她喃喃自语,“我想我知道你上哪里去了。”
单骑马在南镇的主街道上呼啸而过,一路向北,终于停在一条弥漫着香烛气息的街道口,再进去不允许跑马,明嘉木翻身下了马,因为是白天,月娘祠堂前没什么人迹,空荡荡的偶尔有几个来求姻缘上香的男子,一个个奇怪又羞涩地偏眼打量她。
她冲进了祠堂,左手边是一个解签台,右手边三座姻缘塔,塔上挂满了大小各异色彩鲜艳的精致小木牌,香烛缭绕,月娘的塑像前跪拜着不少人,口中念念有词,还有几个在摇签筒,却不见万合欢。
“万合欢。”
一个年迈的男子回过头来警告地看了她一眼,指指塑像,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明嘉木才懒得管他,她又不求姻缘,真要求,她磨着牙,也该是这个脑筋时常转不过来的小媒。
“万小媒。”
“阿欢,出来。”
地上跪拜的男子集体敌视过来,明嘉木恍若未见,不过主祠堂叫了一圈看来他不在,还是去偏堂后院看看。
石廊深邃,后面有一个竹林,门洞前凸起的青石板砖上,正坐着一个男子,又在发呆。
明嘉木伸脚轻轻踢了踢他的小腿,“想什么呢?”
他把脑袋埋进了自己的双腿间,双手环抱在胸口,“我把什么都搞砸了,媒人牌没了,我也不能回鹊桥仙了。”
“阿欢,不是我说,其实你不当媒人,也许是救了不少好姻缘。”
那双灰色的眼睛又瞪大了看过来,明嘉木以为他要发怒,谁料他抽着鼻子呜咽起来,呜咽了两声又停了下来,“还有其他媒人馆的。”
“别…”
“我是说,你现在没地方住是不是?”
他点了点头,明嘉木撩起衣袍在他旁边的地上坐下,“老爹说庄子里人手不够,你有兴趣吗?”
“云泽庄?我又不懂茶叶。”
“不用懂,我也搞不清。”
他还是摇头,“我去其他媒人馆。”
“会有人收你?”
他没声了,那一个错婚是不可原谅的失误,锁柳镇上的媒人馆肯定都有数,谁还会肯收他。
“所以,给我回去吧。”
“我,我去广南,找我姑奶奶的二表姐家的四小姐。”
明嘉木愣是没搞清楚那个到底算是他的谁,“广南很远,你一个人认得路?再说远亲远成这样,人家会不会收留你都不知道,你在锁柳镇生活了这么久,肯定不习惯的,别死撑了。”
他又不说话了,明嘉木拉了拉他背后的大包裹,“跟我走吧,先住下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我付不起账。”
“那你干活就行了,抵房钱饭钱。”明嘉木的唇角不着痕迹地弯了弯,原来身上没钱,不给你工钱,那你想上哪里都上不了,只能乖乖呆在云泽庄。
万小媒一心要给明嘉木做媒,到头来,还是自己嫁给了她,就在那一年深秋,十月十二,拜过天地,他一个人坐立不安地在新房里一会坐在新床上,一会在房里踱步,天色越来越黑,终于,门被人推开。
哄闹声传进来,他小心翼翼地撩起了一些红巾,只看到沐云泽把挑杆塞到明嘉木手里,她半醉半醒的迷蒙着眼,朝着墙就要走过去。
“这边这边,哪里去呢。”沐云泽在她脚上踢了一拐子,明嘉木终于转对了方向,在一片高点低点的喧闹声中终于挑开了他的红巾,身子朝前一靠就朝着他倒下来,满嘴的酒气喷在他颈项间。
沐云泽大概是看在她上次洞房因为受着伤,明嘉木也很给面子的没带人来闹洞房的份上,等到撒帐完,也没等两人喝交杯酒用合卺宴,就骂骂咧咧地把人都轰了出去,关上房门。
人声越来越远,万合欢有些僵硬地推了推她,只觉得脖子里湿漉漉的,她在咬他,他一下子朝后跳开,“你到底醉没醉?”
明嘉木晃晃悠悠地稳住了身子,伸出手就要抓他,万合欢朝右她也跟过来,他朝左,她又转身,两人在不大的内间卧房内玩起了躲猫猫,终于,她努力地睁大了眼,“你给我站住。”
“你醉了。”
“没,过来。”
他朝前迈了一步,还是做着随时要落跑的准备。
“桌上去倒两杯酒。”
“还喝?”
“交,交杯酒。”
“哦。”万合欢乖乖去倒了两杯,送到她手里一杯,自己抿了一口,皱起了眉,“好难喝。”
明嘉木仰头喝了她自己的半杯,把他手里的拿过来,又把自己剩下的半杯送到他手里,“喝干。”
万合欢苦着脸,趁她晃悠的空当,把手里的酒杯朝她杯里一倒,只喝了杯底的几滴酒。
明嘉木喝干了,还是眯着眼,拉过他手里的酒杯,连带自己手里的,直接朝桌上一扔,“饿吗?”
他摇头,她把人打横一抱,万合欢吓得大叫起来,“啊。”
“我饿了。”
“你,你要干嘛?”
“自然是过我的洞房花烛夜。”
“你答应了洞房夜不碰我的。”
明嘉木脚下顿了顿,抬着眼似乎在思考,“我说过?”
“嗯。”他重重点头。
“不记得了。”
“你赖皮…唔。”热辣辣的吻封住了那张她觉得唠叨的小嘴,就在万合欢快要憋气被憋死的时候,她松了开来,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还有点酒味。”
“那,那你去喝酒吧,别碰我。”
她挑了挑眉,把人抛到床上,万合欢的后背正压在几颗桂圆上,发出咔咔的声音,有些疼,他翻坐起来,却又被她上来的身子压在了下面,“别碰你?”
“你答应的。”他一双眼水汪汪的,抿着唇又有呜咽的趋势。
明嘉木还是满身的酒气,正是兴致最高的时候,哪里高兴理他这些,嫁衣都懒得解,伸手就撕。
嫁衣撕掉,衬衣衬裤撕掉,兜衣也撕掉,就剩下一条亵裤,她还要撕,身下却传来了越来越大的哽咽声,她停了下来,就听见他断断续续地在呜咽,“好多血,好多血,我会痛死的,我肯定会死的。”
“什么?”她莫名其妙,拉开他捂住了自己眼睛的手,一个暴栗打在他额头上,“什么血啊死的,大喜的日子你口无遮拦的。”
“洞房啊,好多好多血。”
明嘉木视线朝下在他两腿间瞄了一眼,“就一点精血,很少的,你乖乖的就不会疼了。”
“会的,肯定会的,我亲眼见过。”
这次明嘉木手上用了力,“你什么时候见过?”
“就是大少和大公子啊。”
虽然被几大坛酒冲得脑袋有些晕,她总算还想起了沐云泽成亲那天,他有去补撒帐,肯定是沐云泽伤口崩裂的血留在床上被他当成了精血。
“你不会。”
“因为我不会让你流那么多血。”她嘴里不停,手下也开始动作,万合欢还是在左扭右扭,却不知道自己正在她身上不停点火,“不要,我怕。”
她伸手按住了他的脑袋,逼得他不得不直视她,“阿欢,你喜欢我吗?”
他不知道怎么会突然跳到这里,还是傻愣愣地点了点头。
“既然是这样的,那就乖乖的。”她眯着眼,蛊惑般的眼神,蜻蜓点水的吻从他额心一点点落下,万合欢懵住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亵裤也失守了。
“啊,你卑鄙。”他在她身下用力一抬脚,还真的踢在了她小腿骨上,明嘉木皱着眉,软的不行决定上硬的,反正以这家伙的固执劲,说多少都是白说,还不如直接做给他看,“别动,我告诉你,你最好乖乖任我摆布,否则,哼哼,我保证你三天下不了床。”
“呜呜。”他这次的呜咽真的开始掉泪点,稀里哗啦,身子僵硬地明嘉木只能不断轻吻,“你放松点好不好?搞得我好像在霸王强上弓一样。”
“呜呜,就是。”
“万小媒,你最好搞搞清楚,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夜。”
“好好,不哭了,不哭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他大概是真的吓到了,身子都有些蜷缩,她终于挫败地起身抱人圈在怀里,抚着后背,“我错了还不行吗?”
“那你总得有第一次,你打算一直不给我碰。”
他没出声,她低头看了他一眼,突然叹了口气,“哎,娶个男人等于没娶,我还不如上快活林去实在点。”
万合欢身子一僵,又突然一凉,她把他放了下去,塞进被窝里,“那你睡吧。”
“你要去哪里?”他一把
63、茶渣滓之万小媒的第一次 ...
用力拉住她的手,“不要去,不要去,嘉木姐姐,不要去快活林,呜呜。”
“那你又不给我碰。”
他又呜咽了好几声,突然大义凛然似乎抱着必死的决心,把身上的被子一掀,双手搂着她的脖子,笨拙地亲了亲,“不要去,我,我也可以的。”
“不是会好多血,会好疼?”
“好好,不玩你了,只会疼一下子,马上就过去了,相信我,嗯?”
他还是哭哭停停的,明嘉木的酒也基本上全醒了,身下有个地方又湿又热,全都被他挑了起来,难受得厉害,灼热的手覆上了他□,“这次可停不下来了,你别再闹了。”
万合欢又呜咽了几声,抽抽噎噎的却慢慢停住了,换成了一声声低吟,而且越叫越响,“你,啊,你在,在干什么?”
“洞房,还能干吗?”在腿上拍了拍,“怕的话闭眼好了。”
他果真听话地闭上眼,明嘉木勾了勾唇,舌尖在他胸口划着轮廓,□相磨蹭,却迟迟不肯进入,她就想听万小媒自己开口求她。
他战战兢兢地闭上了眼,没等到以为的那种难以承受的疼痛,可还是难受,一种难以填补的不满足急切地想要解脱,“唔,唔。”
“唔。”他含糊不清地咕哝着不成句的字,眼睛偷偷睁开,正看到她在他身体上方,低头看着他,眼里有一种弥漫着情︳欲的神采,看得他满脸飞红,又闭上了眼,“唔。”
“你唔什么?”
他伸出手试探着抱住了她的腰,身子朝上拱了拱,想要解放自己□已经肿胀的欲︳望。
“说,以后任我为所欲为,乖乖任我摆布,永远不会拒绝。”
“唔。”他脑袋早就成了浆糊,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寻求着那可以带来满足感的摩擦。
“你还唔。”明嘉木低头含住了他的小嘴,一点点地咬,□一用力,直接让他长驱直入,一阵疼痛让万小媒下意识地反咬了过去。
“你,骗人。”他泪眼汪汪地控诉,“痛。”他伸手推着她想要把她从身上推下去,奈何哪里有那点力气,到头来,还是任她摆布,一晚上试了各种羞人的姿势。
第二天一早,还真的没能下床。明嘉木舌头被咬破了,至于他自己,浑身都是红斑印子。
他趴在床上,脑袋埋在枕头里,明嘉木伸手进被子里拍了拍他的小屁股,捏了一把,“真的有那么疼吗?”
他气得不是疼,他只是没脸见她了。
一开始拒绝得那么厉害,到头来求着她要他的也是他。
又来了,“阿欢,我给你讲笑话好不好?乖,别哭了。”
“扑哧。”想起她那些奇奇怪怪的笑话,手脚并用地动作,枕头里传来破涕为笑的声音,明嘉木有些呆愣,她不是还没开始讲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