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房间中搜索她的身影,蹲在肩头的小猫“喵呜”一声,从他的肩膀挑落,向那边的床上奔去。她在床上?她没事吧?

来到床边,床上果然有人,在浓烟中看不清她的表情,他凭着直觉将她弯身抱起,她却在这一刻开口了:“我一直在等你,等你来就我。”

唐天齐却在这火光浓烟之中停下了脚步,注视着怀中她那苍白的脸,声音有些沙哑地道:“本王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我更高兴你还活着。”在这一刻,他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天知道,当他在梦中被一只猫叫醒之时,又看到冲天的火光时那种心中无法言语的惊惧,这一生,他拥有的太多,从不担心失去什么,但在那一刻,他竟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害怕就此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所幸,一切还来得及。

秦涟漪抬头看着这张好看的俊脸,此时,这脸上虽然沾染了一些黑灰,发梢也被烧焦了许多,但不知为何,在这样的情景下看到他,她心中却有一种安心感,一种很充实的安心感,即使,她现在的腹痛难忍,但她却不想就这么再一次昏过去,她想好好的多看看他。

“火,是我不小心引起的。”

“没关系,本王会赔偿燕飞雪的。”

“为什么?”

“因为,你将成为本王的王妃,你的事就是本王的事。”

“可我…现在肚子…好痛,真的好痛!”在这个时候,她已经不必故作坚强。

他一愣,这才发觉抱着她身子的手湿湿的,心中一惊,但面上仍神色不动地安慰她道:“别怕,本王现在就带你去找燕无痕。”然后,将她的身子护在怀中,再次拍拍白马的头,纵身上马,不再浪费任何时间,穿越火场而去。

 

 

别人的新娘 107 执子之手

四匹神骏的骏马拉着一辆黄色马车,在官道上缓缓行驶,这辆车的速度很慢,实在不敢恭维,好在驾车的人都是一等的车把式,他们有足够的能力将几匹千里马的脚程放的跟驴子行走一样慢,原因无它,只是因为这马车里坐着七王爷最宝贝的女人和孩子,尽管孩子还在妈妈的肚子里。

宽敞华丽的马车内,唐天齐靠着金织绸垫,一手握着书卷,另一只手却占有似的抚着躺在他怀里的美人的背。夏日清晨的凉风拂过车窗的薄纱,岁月如此静好,但唐天齐的思绪却飞到了那个着火的晚上。

那晚当他将她从火场中救出来之后,马上就让沾满了血的双手给拧紧了心,他紧紧地抱着她的身子,策马向燕无痕所在的院落而去,一路上,马蹄有没有踩上人他已经顾不得了,当时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你不能有事,本王不允许你有事,你一定要撑住。”直到马头被一人挡住,他才看清,那人就是燕无痕。

“她怎么样?”他现在都记得当他问这个问题时,其实有些惧怕那个答案。

“她动了胎气,恐怕会有性命之忧。”这是燕无痕诊断了片刻后说出的第一句话。

而他一时之间失去了主张,只觉得心中一片空白,还好,超过常人的理智马上拉回了他的心神:“本王应该怎么做?”

“王爷,你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等待。”

“你…”

“难道王爷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等待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情呢?世上人都说相思苦,思念是最苦的东西,但唐天齐却觉得实在最让人倍受煎熬的是等待,想早点知道结果,又怕知道结果,所以,秦涟漪昏睡的日子里,他在等待中,一夜之间,年轻的脸突然多了些许皱纹,苍老了几岁,他突然有些明白情医燕无痕为何老的这么快,除了他年龄确实不再年轻外,是因为十年的煎熬,一个男人等待一个成为植物人的女人十年,能不老吗?能不迅速苍老吗?

那么,他呢?如果身边的这个女人有一天也变成了植物人,他能否经受住所以的煎熬,是否有耐心等上十年,他不知道答案,但当时除了等待,他确实无能为力,这世上让人生确实比让人死困难的多,命运是一个捉摸不透的东西,就连狂妄如他,都不得不在命运面前低头,但他宁可自欺的相信,他是世间至尊,只要他所希望的,一切皆可尽如他意。

是的!他就是这么狂妄地相信着,并等着她最后挣开眼面对自己,所幸,燕无痕的医术果然是名不虚传,昏迷了五天,她醒过来了。

唐天齐现在仍记得,她清醒过来的第一句话:“我以为命运会在我即将接受你的这一刻将我带走,但我一直是个怕死的人,最后只能选择留下来继续和王爷您纠缠不清。”

那一刻,他笑了,他为她这一句话动容,不仅仅在于她话中的情意,还在于,她是一个如此与众不同的女人。

越是这样,他要早点过了那情关,希望还她一个健康的身子,但燕无痕却告诉他,世上所有的真情都是自然流露的,他可以不顾自己的生死冲进火场救人,他可以不眠不休守候在一个女子身边五日,威逼利诱,种种招式都用遍,只是希望她活下来,那么,他这个经历过情事坎坷的老头为何不成全他们呢?情关,只是给那些意志不坚者准备的,只是给那些懦弱退缩的人准备的,只是给那些无情无义者准备的,到头来,目的只是为了追求一份真情,更何况,她的身子经过这一遭,虽然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得用药物和针灸双重调理,同时还要保持愉快的心态,所以在接下来两个月内,请他回避。

回避的后果是虽见不到她的人,但每天和燕飞雪大眼瞪小眼的针锋相对中,他们到是培养了一定的交情,抛开燕飞雪这个情敌的身份来看,这个男人的确有值得欣赏的优点,这让他甚至想,等搞定了这一切,他一定想个法子玩玩这个男人,想必到时候一定很过瘾。

要说他为何现在急着赶回京城,因为八日后是他的寿宴。

秦涟漪慢慢地挣开眼,马车走的很慢,很舒服,唐天齐为了保证马车的舒适度,更为了不颠着她肚子里的孩子,早就命人将回京的路在马车通行之前,整理平整,不得有丝毫的坑坑洼洼,否则,一定严惩不贷,没想到,却落下了建桥铺路的好名声,这世上的人呀!他叹息一声。

“怎么了?为什么叹气?”

“王爷,这个孩子会平安长大吗?”她这样的性格总是习惯未雨绸缪,虽说,这些日子里,她也看到了唐天齐毫无掩饰的情意,但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都会随着时间的改变而改变,这份情意能维持多长时间,她并没有绝对的信心,在唐天齐这样的人身上,什么都可以发生,既然,如此千辛万苦地要保住这个孩子,她就必须要为这个孩子的以后考虑。

“当然会,本王的孩子谁敢动。”他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狂妄地道。

“那就好。”他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既然今日有如此承诺,想必他日定不会失信与她,她闭起眼,靠在他的怀中不再说话。

“八日后是本王的寿辰,你可有礼物送与本王?”

她睁眼,有些讶异,虽说他们的关系早已不清不明,牵扯不清,但她倒是真的从没有去注意过他的生辰是那一日,而他现在竟跟她索要礼物,她现在所用的一切都是他的,她有什么东西可送吗?

“我有什么东西能送给王爷的吗?”

“当然有。”

“什么?”

“你自己。本王最想做的事就是每天晚上一口一口将你拆吃入腹。”

听到这么露骨的话,秦涟漪反射性的要挣出他的怀抱。

“不要动,小心你的肚子,更何况,这马车一摇,外面的人还以为我已经忍不住开始吃你了。”

她马上停止了挣扎。

“你一直都是识时务的。”

“是吗,我只是想现在返回燕云山庄,继续投奔燕大侠,是不是还来得及。”

他低头真的咬了她一口,冷笑道:“女人,别做梦了,等本王死了你也许还可以考虑,现在还是乖乖地呆在本王身边好,要不然,下一次,这燕云山庄可就不只是烧掉偏院这么简单了,本王会让它从这个世上彻底消失。”

“王爷,你知道吗?你的恶劣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

“很高兴你有这个认知。只是本王真的这么恶劣吗?”

“相信我,事实如此,不过我突然觉得,这离家出走的滋味也不错,以后应该多多尝试才对。”

“你敢!”

“王爷不要忘了,凡事有第一次,也就可能会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那么,第三次就更值得期待。”看着他的脸色不太好看,她就偏这么说。

“那以后本王出门也带你,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去,反正她的身子经过调理,已经好了许多,只要不引起大的情绪波动,应该能适应跟着自己游山玩水。”

“王妃,今个咱们府里可真热闹,那些文武百官都来了呢?送的礼物都把大厅堆满了,其中还有什么琉璃天珠…”

“是啊,王妃,今晚你可是唯一的女主人呀。”虽然王爷和王妃还没有正式拜堂,但王爷对王妃的心意已经显露无疑了,对这个女主人,她们自是什么都不敢怠慢。

丫头们喋喋不休地诉说着唐天齐寿宴的一些事情,便为她梳妆打扮,望着镜子里一幅堂皇富丽的装饰,她还真的有些不习惯,真是不明白,皇朝的人为啥把这些事情弄得这么麻烦,,不但穿的衣服麻烦,戴的用的也麻烦,她本就不是习惯让人服侍的人,怎么受得了这番折腾…而且看着这身衣服,她总觉得有些不习惯,算了,他一向随心所欲,想必不会在意今晚自个穿什么衣服吧。

“你们不要忙了,在旁边等着我,我自己来。”

除了一身俗艳的打扮,她随意地挑出一件鹅黄色衣裙穿上,毕竟,向来穿的习惯的素白不适合今日热闹喜庆的气氛,在整个唇瓣上点了一抹红,拿下头上多余的赘饰,只斜插了一支金步摇,然后示意侍女们扶着自己出门,原因无它,她的身子不方便,这些日子,这些下人几乎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害怕有什么闪失。

唐天齐的寿宴设在王府的一处高台上,歌台舞榭,盛宏的宫灯,将黑夜燃烧得有如白画。但是看到那正中挂的字时,她突然愣住了,那个字不是寿字,竟是一个大红的喜字,“恭喜王爷,恭喜王妃娘娘!”身后传来一人贺喜的声音,不用回头,她就知道是慕容月。

“慕容大人。”

“王爷的寿辰之日也是他与王妃的大喜之日,这可是王爷特别准备给王妃的惊喜,表示从今晚起,王爷又将重生一次,由此可见,王爷对王妃的厚爱,正是天地可鉴呀!只是,王妃看起来对这个日子有些不太重视呀!”否则,她不会打扮的如此素净,且在此时才姗姗来到。

秦涟漪淡笑:“慕容大人,如果我对这个日子不太重视,你现在见到的恐怕就是穿着白衣带着白话的我了,只是你就这么来,没带点什么东西未免太不给王爷面子了。”

“下官回头补上,回头补上。”他怎么觉得秦大小姐越来越近墨者黑了呢?

这高台最上的不是别人,但从衣着打扮上,秦涟漪还是吃了一惊,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的皇上,金黄色的龙袍在明亮的灯光下仍看的清清楚楚,而坐在一侧的除了众位大臣之外,还有许多皇室亲眷,她突然觉得,现在这身打扮是有些不太合乎礼节。但此时退回去已经不可能了。

看到她的出现,霎时鼓乐齐鸣,爆竹烟花齐放,一片喜庆。

当她终于在众人的目光中一步步走上高台后,唐天齐的嘴唇微微弯起,并缓缓地伸出一只手掌,停留在半空中,等待她的到来。

她看着她,多少前尘往事一一在心头掠过,他也看着她,目光晦涩难懂,一时之间,除了那些烟花声和鼓乐声之外,周围没有一个人说话,就连一国之君也是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这一幕。想必对近一年来,绯闻闹得沸沸扬扬的女主角接下来的反应相当期待。

两人就这么无言地僵持着,唐天齐完全不动,仿佛有那种倾他一生的时间想和她就这么僵持着的坚定。

看着面前一直停留在半空的掌心,她终于上前,他不想为这无谓的坚持让别人看笑话。她只想获得平静,却没想到在她将柔美放入唐天齐伸出的大掌时,那些表演的人突然同时喊道:“恭喜王爷,恭喜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她生生被吓了一跳。

当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时,他笑了,她也笑了,原来这就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感觉呀。

“王爷…”秦涟漪想说点什么,却不知要说什么,但就在这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肚子一阵剧烈的疼痛,疼得她整个脸都皱了起来,他马上发现了她的异样,急声道:“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王爷,我恐怕要生了!”

话音刚落,就见唐天齐在所有文武百官的注视下,苍白着脸抱着秦涟漪的身子跳起来大声喊道:“太医呢?太医呢?王妃要生了,王妃要生了!该死的,太医都到哪里去了?快给本王滚出来!”

于是,七王爷的寿宴和大喜之日就这样在一种兵荒马乱中结束。

 

 


恶魔宝宝的那些事 不能半夜偷偷打娘

五年后,京城的春天已经来了许久,王府花园的桃花红的让人心痒,秦涟漪看着桃花发呆。刚生完第四个孩子,不是她要生那么多,而是唐天齐太努力了,不过想起每次生完孩子唐天齐就要举行一次婚礼的事情,她就一个头比两个大,自从五年前,那次婚礼由于孩子的出生被打断之后,他王爷好像赌气似地,每生完一个孩子后刚够两个月的日子,他们就要再举行一次婚礼。

几句婢女已经捧着吉服走进来,帮她再一次更衣,戴上凤冠霞帔,又帮她蒙上红盖头。

然后她们来到大厅上,唐天齐早一身新郎的装扮等在大厅,慕容月作为唯一的宾客已经见证了两次,这次仍没有例外。他充当司礼开始唱礼,“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唐天齐就用红绸带牵着她再次回到布置一新的新房,红喜字,红蜡烛,红被子,和他们第一次拜堂之时没有什么差别,待所有的仆人退下后,他慢慢走向床畔。掀起盖头道:“本王又老了一岁,咱们又成亲一次。”

她淡笑:“你这是何必呢?”每生完孩子成亲一次,还闹得真像那么回事,让她每次一想都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五年可以改变许多事,当年抢亲的事迹逐渐被岁月的风雨所掩盖,但七王府仍是大家关注的焦点,这几年来,她的身子已经健康许多,与常人无异,但唐天齐还不放心,每年总要抽出一段日子去燕云山庄凑凑热闹,也许是各种药物调理的作用,或许是生了孩子的缘故,她一向单薄的身子竟变得妖娆起来,脸色也没有从前那般苍白,添加了些许绯色。

“哼,谁让唐小恨当年搅乱了本王的婚礼呢?本王要加倍再加倍地补回来才甘心。”向来只有他抢婚的份,却没想到却被自己的儿子抢了自己的婚,唐天齐想到这一点就有些小恨,所以为了给儿子一点惩罚,他就故意让儿子的名字取名为小恨,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不能大恨,更不能怨恨,只好小恨一下意思意思。

“你还说,小恨昨个还特意来问我,为何他的名字这么奇怪。”要她怎么说,难道要告诉儿子,是你老爹记恨你当年出生的不是时候,搅乱了他的婚礼吗?

“哼,实话实说就好了。”

“王爷确定要实话实说?告诉小恨他娘是别人的新娘子,被他爹抢了才有了他?”这会教坏小孩子的好不好,更何况小恨这么聪明,要是他还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出来,她可该怎么回答,毕竟当年的事情太过于复杂,如今想来,他们都觉得好像像梦一样。

“呵呵,让那小子知道怎么追女人也不是坏事呀!”唐天齐倒是不以为意,拿过桌上的合卺酒,再次揽着她的身子,两人交杯喝下,并伸出舌头,舔了舔她唇边残留的汁液,虽说已是老夫老妻,但秦涟漪还是忍不住脸红。

“终于等了两个月,你可知道,这两个月本王又一次度日如年呀。”为了顾虑她的身子,她就是想要的要死,还是忍。

“王爷难道不能换个新鲜的说辞吗?”同样的说辞她已经听过四次了。

“那好,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小恨,少恨,不恨,再恨四个宝贝了,以后就不要再生了好不好?”

四个孩子除了不恨是女儿后,其他三个都是小子,这让唐天齐觉得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瓜分了,所以对三个小子,他总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至于女儿吗,自然是当爹的贴心小棉袄,怎么舍得恨呢?就取名不恨。

“好!”四个孩子已经够了,她也不想再生下去了。

“那就好,今个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你一定不会让本王失望对吧?”有了几次前车之鉴,唐天齐 这次不得不重点强调一下。

“王爷要我主动?”

“不愧是我心爱的女人,这么体察圣意,来先奖励一个。”

唐天齐说着说将她的身子往床铺压去,亲上了她的唇。

“本王以前从没有想过这世上还有让本王挂心的事情,但这几年来,我已觉得再也放不开你们。”

“我知道。”这些年来,他那恶劣的性子虽然没有改变,但不再毫无顾忌。

“那是不是该奖赏本王一下。”大手利落地将所有衣物送出帐外,他的身子就附了下去,但下一刻,两个却被一个稚嫩的声音惊地定住了身子。

“爹爹,娘,你们在做什么?”一个小小的身子突然撩开帐子闯了进来,虽然是自己的亲儿子,但唐天齐还是直觉地用被子掩住了秦涟漪的身子。

“小恨,你不是睡了吗?”秦涟漪一看宝贝儿子来了,虽然被单下的风光无限,但还是摸了摸爬在床前儿子的小脑袋,唐天齐更是面色不善,在进房之前,他还特意去看了一下这个小恶魔,和他的三位弟妹,怎么这小家伙什么时候跑进来的?

由于秦涟漪强烈要求孩子必须的和他们在一起,他也不愿承受她冷漠的脸色,只好勉强答应,将房子隔出来一个大间,供孩子们休息。但这样却方便了这个五岁的小恶魔随时随地破坏他的好事。

唐小恨看看躺在被子里的娘,又看看光着上身的爹,哼,王爷爹竟敢给他脸色看,那也别怪他对他不客气,他早看着爹不爽了,慕容叔叔说,今晚爹要欺负娘,让他一定要保护娘,果然,他刚在外边就听到娘喊疼的声音,一定伤的很严重,不然为啥把这被子包的这么紧。

唐天齐眯着眼看着儿子与妻子交握的双手,心里已经开始冒火,这一次,他一定要想个法子将这小子送的远远的,让他再也不能破坏自己的好事。

“小子,半夜睡不着觉,那就去那边蹲马步去。”

“娘,你看,你看,爹爹如今不但背后虐待孩儿我,还在大冷天的让孩儿蹲马步,您一定要为孩儿做主呀。”唐小恨扁扁嘴,那泪珠儿早就滚落在下来,他生的鼻子像唐天齐,但眼睛却像秦涟漪,只是,他爹他娘都不是爱哭的主,这小子不知为何,眼睛一挤,那泪珠儿就哗哗地向下掉。

 

 


恶魔宝宝的那些事 她到底想干什么

这是个和往常一样的夜晚,静谧似水。

京城大相国寺的禅堂里,端坐在蒲团上的林怀玉双目紧闭,手中的念珠在手上不断地转动,世事沧桑,转眼五年已过,该留的人留不住,该放的心是否也放下了呢?

夜风自敞开的禅堂大门与两旁的窗扇徐徐而入,让他心头不禁泛起一阵寒意,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可是,会是什么事呢?现在的他早已与尘世无碍,只希望六根清净,了此残生。

就在这时,他的鼻子钻进了一丝香风,这是女人的脂粉味,感觉出就在自己身边,他闭目不语,这几年来,总有一些前来敬香的女子半夜来到禅堂做出一些不合时宜的举动,但最终,都被他用言辞斥退。

但这种香味越来越浓,林怀玉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夜风中突然变得燥热起来,他的手也颤动了一下,接着,他的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他的身子越来越燥热,他试图让自己的心境平静下来,但身体的某个部分仿佛也在跟着苏醒。

然后就有一条柔软的胳膊缠上了他的脖子,并在他身上磨蹭,是什么人竟如此大胆,在佛堂前做出如此不合时宜的举动,他猛地睁开眼来,眼前一片红,定了定心神,见着了一张曾经见过的脸,这个红衣女子,他虽然只有几面之缘,但他却永远记得她的身份——血雨门的门主唐心儿。

她来干什么?他再次闭上了眼睛,不愿搭理这个让他感到厌恶的女子。

“林大人,几年不见,您还是这么纯情呀!”这几年来,在唐天齐的动作下,她们血雨门几乎全部覆灭,这个仇她无论怎样都要报上一报,而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她手中最好的一颗棋子。

“阿弥陀佛,女施主认错人了,小僧了空。”看出了眼前这女子目光中一闪而过的恶意,林怀玉不愿再去想从前的一切,也不愿见到从前这些人。

“了空,呵呵,好名字啊,只可惜就算改了名,你就真的能将从前的事情一概遗忘了吗?”从他睁眼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这们当年名动京师的探花郎认出了自己,既然他不曾忘记自己,又怎么可能忘记他曾经的那个心爱的女人呢?

“从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僧已经不记得了,此是佛门静地,请女施主速速离去吧!”

“啧啧,真无情,难道这就是你们这些神佛的本性?”哼,如果仅凭这两句话就想打发她离开,未免有些太天真了吧。

“神佛的本性无非就是善念,所以小僧劝女施主放下屠刀,回头是岸,”说完之后,他就闭上了眼,不再看她。

“呵呵,大人未免太一厢情愿了,让小女子放下屠刀,呵呵,你看我这样的人能成佛吗?”

林怀玉不再作答,口中却开始念起了经文。

唐心儿盯着他看了半晌,再次开口:“大人不好奇我的来意吗?”

林怀玉没有睁眼,继续打坐,诵经。

“这么说来,她的生死大人现在也不关心了?”她就不信这句话出口,他还真的能无动于衷。

果然,林怀玉猛地睁开眼来,不自觉地脱口而出:“她怎么了?”

“她——她是谁呀,大人不是早就忘记从前的事情了吗?不过您放心,本门只是请她去作客而已,至于拿什么招待她,目前还没有想好。”

“女施主最好还是早点送她回去,要不然,七王爷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唐天齐是怎么回事,怎会给这个女人一个可乘之机。一想到,这个女人的凶残,他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下来,原来六根清净只是他一直以来的自我催眠。

“哼,要不是本门为了对付他,会选上你们都喜欢的那个女人吗?”

“女施主何必如此执着,世上的一切皆有因果,岂能事事都能如愿,有些事情既是天意又是定数,何必总要强求不属于你的那些呢?施主,还是放下一切回头是岸吧。”历经了那么多挫折和生死,他想,也许他与秦涟漪这一世注定没有缘分,只能擦肩而过,那就让他用诚心去祈求下一世吧!

“哼,大人可以认命,但本门从来就不是一个认命之人,我想要的就算得不到,我也要毁了他。”“女施主何必执着于此呢?难道让别人痛苦您就会快乐一些吗?”唐心儿注视着面前这张清瘦俊秀的脸,不愧是当年的探花郎,就算做了和尚,整日念经,这嘴上的功夫还是了得。

“哼,他既然要赶尽杀绝,那本门也决不会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