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风好奇怪…”
一个丫鬟抓了一下头发,不识相地说了出来,可接下来的话还不等说完,冬雪便走过来,点了一下她的脑袋。
“一年四季,风云变幻,偶尔有个暴雨,来点台风,有什么好奇怪的,就你这个没见识的才这么大惊小怪,快点收拾妥当了,若出了一点纰漏,耽搁了大王的喜事,一个个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
丫鬟们点头垂眸,不敢乱说话了,至于刚才的风到底是什么,谁也不敢深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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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怎么办?龙天行是不是放弃了?下一集可是大婚了…
章节目录 第246章 :月飞羽有点闹心
大家都醒来了,拓跋四小姐才哼了一声,睁开了眼睛,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好像喝了酒一样。
“刚才怎么了?我的头…”
哪里来的那么大的风?
拓跋嫣儿摸了一下还有点痛的脑袋,不晓得刚才是做梦,还是真实发生了,甚至连自己是怎么晕倒的,都记不清了,懊恼地环视着四周,当她目光落在西子的脖子上时,立刻张大了眼睛,毫不掩饰眼中的喜悦,成功了?安若西子终于戴上那条项链了。
“戴上了,戴上了!”
拓跋四小姐这样欢欣鼓舞的表情,让所有丫鬟的眼光都看了过来,不明白拓跋四小姐有什么好开心的,莫不是这大婚被风破坏了,顺了她的心思,她这是幸灾乐祸吗?
见大家都这样懊恼地看着她,拓跋嫣儿立刻收敛了惊喜的笑容,低声说。
“我只是看到项链,戴在大王的脖子上,这么好看,才高兴的,实在太美了。”
这样的一句话,缓解了窘迫的气氛,只要不是幸灾乐祸就好。
“谁说不是呢,我们大王可是天下间最美的女子,任何饰品戴在大王的身上,都会越发的出彩。”冬雪炫耀地附和着。
“你们拓跋家的项链,大王肯戴,是你们家族的福气。”
“若月公子高兴,免不了会给拓跋家赏赐的…”
丫鬟们你一嘴,我一舌地说着,拓跋嫣儿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觉得自己好像一个等待赏赐的下人,项链也不过是讨好主子的手段而已。
可恶,她抿着嘴巴,若不是有目的,她才不会降低身份,来送什么礼物,她巴不得安若西子倒霉,最好喝口凉水都噎死才好。
大家又开始忙碌了,整理锦盒的整理锦盒,查看窗户的查看窗户,西子却一直任由她们摆布,一双清灵的眸子一直盯着地面上折断的棋子,刚才对龙天行的果断无情,在看到这面棋子之后,变成了现在的心软难受。
“这是哪里来的破旗子,还是断了的,真是不吉利。”冬雪将棋子捡了起来,刚要吩咐丫鬟扔出去,却被西子制止了。
“给我吧。”
“断了,一个破旗子…”冬雪不明白,大王要这面棋子做什么?可看到西子坚定的眸子,还是将棋子捡起,递了过去。
西子将棋子珍视地握在了手里,轻叹了一声,说放下容易,可真做起来,却那么难,她将折断的棋子踹在了衣袖里,让冬雪给她重新梳理头发,现在不管心意如何,都必须嫁了。
就在冬雪放开西子的长发,轻轻梳理挽起的时候,珠帘之外,一个内侍的小丫鬟跑了进来,屈膝禀报着。
“大王,龙公子来了南戈,还送来了贺礼。”
龙公子?不就是龙天行吗?他不是离开了吗?
“哪个龙公子?”西子没有回头,而是沉着脸低声问。
小丫鬟被问得愣住了,以往只要提及龙公子,大王一定知道是谁的,怎么今日却这么反问了呢?
“龙天行,龙公子。”丫鬟回答。
真的是他…
西子遏制着心情,缓缓回过头,脸已经变得发白,若不是冬雪扶着她,她一定会摔倒在地。
她以为她的一番无情话语之后,龙天行定会一怒离开,再也不会回来,可他却只是离开帝清宫,转眼的功夫,又堂而皇之地进了南戈皇城,还送来了贺礼,隐隐的,西子这事儿不对了,心里慌乱得很,他这样回来,是真心祝福?还是另有所图?
真心祝福?西子才不相信,龙天行做人,一向自我,不是一个能刻意委屈自己的人,他这样公然出现,一定是有备而来,他到底想干什么?
西子急出了一阵汗,手指都微颤了,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他可别胡来啊,如果坏了这桩婚事,怕又要开战了,南戈再陷入战火,就可能没有和平了。
西子这样漠然无语,让进来禀报的小丫鬟有些迷糊了,大王的脸上,怎么没有往日的喜悦呢?沉闷的气氛,被拓跋嫣儿欣喜的呼声打破了。
“龙公子来了?”
“是啊,公子刚刚才到的。”内侍丫鬟回答。
“真的来了…我,我的衣服…”
拓跋嫣儿不安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早知道龙天行也会来,她该换身漂亮衣服的,这样的短装,太失体统了。
虽然之前,龙天行已经和拓跋四小姐说得很明白了,他和她之间没有缘分,她也不是他要找的人,这些话,拓跋嫣儿也死心了的,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西子决定嫁给表兄,龙天行被排斥在局外,她面临着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机会,没了竞争对手,她还怕龙公子不回心转意吗?
她决定再搏一次。
瞧着拓跋嫣儿脸上的喜悦,西子漠然地转过身,面对着镜子,良久发呆,镜子中的人儿还是那么美丽惊艳,只是表情有些木然,略显沮丧,大王的落寞神情,别人没注意,却落在了冬雪的眼里,她明白,九公主的心意没有转变,就算月公子再好,在公主的心里,还是惦念着那个龙公子。
现在冬雪明白了,大王之所以落落寡欢的原因了。
拓跋嫣儿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我去换身衣服,见龙公子了。”她抿着嘴巴,转过身,匆匆地跑了出去,好像一溜烟般消失在帝清宫外。
眼看着拓跋四小姐离开了,冬雪愤愤不平地抱怨了一句
“哼,若不是我们大王放弃了,哪里轮到她?”
“行了,帮我戴上凤冠,该出去了。”
该面对的,还得面对,该承担的,也不能退却,就算心有不甘,西子也决定放下了,就让拓跋雅儿去争取吧。
红锦衣,细柳腰,绝华魅妆百般娇。
当她站在帝清宫门外之时,群臣呆目,惊叹声起,如此倾城风姿,堪称绝代有佳人,难怪七国枭雄会兵临城下,只为美人一搏啊。
“大婚开始!”
尖细之声响起,南戈皇城号角鸣响,大婚之礼开始了。
按照南戈习俗,大王成婚,是头等大事,最先要告知的是南戈列祖列宗,祈祷列祖列宗保佑南戈千秋万代,所以大婚的第一道环节就是拜祭南戈宗庙,南戈宗庙之前,建造了一座高高的云坛,云坛之上,立着一块圣祖碑,这块圣祖碑文,看起来顶天立地,深入云霄,据说当年先祖建这个碑文,耗时十年之久,花费了无数工匠的心血,被视为南戈的神碑,微言不可侵犯。
大婚参拜圣碑是第一步,也是不能轻视的一个环节。
西子拖着长长的红色婚袍走出来,在她的面前,月飞羽一身红衣站在那里,阳光直射在他的面颊上,五官清朗明晰,眸光闪亮,此刻他意气风发,自豪无比,能娶到天下第一美人,又能拥有天下第一黄金之国,他自然是喜不胜收。
只是有一道风景,让月飞羽很是不悦,西子出来后,身后跟上了一个穿着黑衣刻板的家伙,他怀抱着一把短刀,一张脸冷冽严肃,看不一点笑意来,这样喜庆的气氛,凭白被他破坏掉了大半,他就是东金国的沈落血。
还真是忠心耿耿,难不成他这么跟着安若西子,连洞房也要守吗?
不悦,万分扫兴,月飞羽咬紧了牙关,移开目光,希望沈落血的出现,不要影响了他的心情。
目光从黑衣沈落血身上移开,月飞羽又看到了一个让他不开心的人,颜色上,他和沈落血恰恰相反,一身纯白,白得好像冬天里的雪,稍带着一丝冷冽,他就是龙天行。
这家伙怎么也出现了?
不仅仅月飞羽注意到了龙天行的存在,西子也瞥见了那抹白色的身影,他今日穿得有些特别,领口夹在了一点点暗蓝,纯白中,多了这一点点杂色,有着说不出的纯洁,又透着邪魅,略显神秘,却不失高贵,人群中,他总是这么特别,让你能一眼认出来,忘不掉。
即便想到所有的词汇,也无法形容他存在的震慑。
她的心乱了,跳得厉害,后悔在帝清宫内和他说的话,不该让他留下来观礼,应该他走得远远的,最好此生不见。
她确信,他在打量她,嘴角带着一种古怪的笑。
他竟然在笑?
西子用力抓住了衣袖,里面还有那枚折断的棋子,她想不通,她这是疯了吗?怎么带着这面破旗子和月飞羽举行大婚之礼,嘴上说忘记了,不在乎了,袖子里还揣着人家带来的破旗子,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不知是不是心里有鬼,西子觉得龙天行在盯着她的衣袖,一刻都没移开过,好像看透了她袖子里藏了什么一样。
他不会还有透视的本领吧?
在西子的眼里,龙天行无所不能,也许他能看透她的衣衫也手不定,下意识的,西子将袖子藏在了身后,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了。
“西子…”轻缓温柔的声音响起,西子抬头看去,才发觉她已经走到了月飞羽的身前,再走两步,就撞上他了,真是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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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247章 :大婚生嫉
现在肉上砧板,不切不行了,西子不是个糊涂的人,当着这样的满朝文武,天下百姓瞩目,街头巷尾都皆知的大事儿,若不是老天阻隔,断然不能因为任何一个人有所动摇。
“让你久等了。”她微微一笑,似乎眼中只有一个月飞羽一般,任谁看在眼里,都觉得这是心甘情愿。
这样的眼神月飞羽很满意,他松了口气,想着刚才是自己多心了。
“不急,就算站在这里等一辈子,我也等。”
“又何需那么久。”
西子不再关注人群中那抹清高的白衣,手落在了月飞御的手中,心里凄然,此生为了南戈违背了心意,但愿下一世和龙天行有缘,劝慰的心思一出,西子又觉得自己可笑,龙天行和嫣儿的缘分是生生世世的,怕就算到了下一世,也轮不到她安若西子。
心仪的人,终究是过眼云烟,西子垂眸,逼迫自己收敛了心思。
第一道程序,就是祭拜南戈的圣祖碑,虽然这些都是月飞羽不屑跪拜的,可为了西子,他都欣然接受。
转向圣祖碑的方向,却和他正好面对了,不想看到的白衣又落入视线之中。
此时,她才关注到,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锦装的女子,正是匆匆离开换了衣衫打扮漂亮的拓跋四小姐,她确实是个会美的女子,知道如何能搭配了身边的纯白,紫衣短襟蝴蝶衫,白底儿碎花的长裙,配了一个紫色的玉牌,和着身边的白色,格外和谐,让人一眼便能看出他们两个人来,俨然一对金童玉女。
今日月飞羽大婚,拓跋四小姐聪明地站在龙天行的身边,真是一举两得的作为,既能挽回了失婚约的颜面,又能表明她心有所属的立场,只是龙天行的冷,和她脸上的热,有点大相径庭。
西子收回了暼出的眼光,清傲一笑,她不认为她已经输给拓跋四小姐了,也不认为拓跋四小姐的手段会高过她?也许能和她叫板,堪称对手的也只有那个一直没有见面的重生的嫣儿了。
有了心事,手指不觉加了力气,月飞羽眉头一皱低问。
“你有心事?”
“没有…”
西子听见月飞羽的声音,忙抬头看去,才注意到她的手指几乎陷入了月飞羽的皮肉之中,再用点力气,就让他见血了。
手指慢慢放松,西子垂头,自知失态,如此重要的一刻,所有人都在关注她,她怎么可以将心思还放在龙天行的身上?
月飞羽冷眸低垂,脸上的欣喜淡去了,刚才西子的一瞥,他已经看到了,刚刚心存的那点骄傲被辱没取代。
她还爱着他吗?在穿上大红婚袍走向他的一刻,还想着另外一个男人?
曾经在北马国的时候,月飞羽就知道西子对龙天行的心意,为此他做了一生中最不光明磊落的决定,利用了表妹的真心,让她去接近龙天行,引诱他,可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的,他仍旧没办法拉回西子的心。
一个要嫁给他的女人,心里还想念着其他男人,这是月飞羽无法接受的。
“别逼我大婚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杀了他。”
愤怒冷漠的一句话,让西子眸光一聚,迎视上了他懊恼的怒眸,他在说什么?杀了龙天行?
“月公子现在如此随性,想杀谁,便可杀了谁吗?”西子嘴角微微一挑,轻蔑中,不失娇嗔的妩媚。
月飞羽一愣,知道西子这话是在讽刺他,就算他成了纳日大王,他想杀人也不可以师出无名,若以西子和龙天行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为借口,这个理由…不是让天下人耻笑他月飞羽戴了绿帽子?
“别忘记了,安若西子,你现在要嫁的人是我,不是他…”
“你也别忘记了,月飞羽,一个被威逼的心,强娶的人,你又何必在乎里面装了谁?为了南戈的金子,你还是忍忍吧。”
西子冷然的一句反驳,让月飞羽的脸变得惨白无色。
“你的脸白了,月公子,所有人都在看着你呢。”
西子扬起了下巴,月飞羽脸上的肌肉抽了抽,眸子里的火焰升腾了片刻之后,又熄灭了,他微微一笑,用力握住了西子的手,就算得不到她的心,得到她的人,让她仰视他的存在,也是一种乐趣。
“安若西子,今天你给我的难堪,我会加倍还给你,今夜,我会让你明白,谁才是你的男人,日后,也会让你明白,月飞羽的心里,不会只有你一个女人,你不过是百花中的一朵。”
女人最怕的就是自己男人娶了自己之后,又三妻四妾,月飞羽这是给西子告诫,他不会只宠一个女人,若想将来独揽宠爱,便要学着乖巧聪明一点。
可西子怕吗?她当然不怕,因为她心里没爱,又何来的醋。
看到西子眼里的淡然,月飞羽更加懊恼,傲慢的大手一拉,拽着她向前走去。
如此粗劣的动作,让身穿白衣的龙天行眉头一皱,咯咯之声从他的拳头之中传了出来,虽然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可他的忍耐力已经快耗光了,她虽不是嫣儿,却是他的女人,月之河一夜之后,他就没打算放开。
昔日调皮的小丫头,三年之间,成了沉稳的少女,这个蜕变的过程,一直看在他的眼里,也灼烧了他的心,就算他不愿承认,也必须接受,他已经将她从心中剔除。
除了这份心意,龙天行的心中还有一个大大的疑问,为何西子的蜕变过程,这么像一个人…
“天行,找嫣儿,要问你的心…”母亲的声音还在耳边,她说一旦铭记一个人在心间,便不会轻易爱上另外一个人,能锁住他心扉的,必定是打开心扉的那个人。
她是嫣儿吗?她是吗?
这个问题,似乎早就有了答案,他却不敢正视,越是在意安若九公主,就越怕辜负了嫣儿。
望着拖曳的裙摆,洒落的红色花瓣,他的眸子渐渐涌上了血色。
“少主,现在动手吗?”
空气中,无人察觉的传音入了龙天行的耳朵,使者就隐藏在人群之中,只要少主一个眼神,南戈皇城就会云烟再起,翻天覆地,圣地的人,是不会在乎拥日大陆的毁灭,
听到传音,龙天行的浓眉微皱,轻轻地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机。
他在乎她所在乎的,想她所想的,所以他不会轻举妄动,只希望她能在最后一刻醒悟,明白心中所想。
他在等…
龙天行的身边,拓跋嫣儿娇羞地把玩着裙子上的丝带,这身衣服,她可是挑了又挑,选了又选,就是为了吸引龙公子的注意,她走过来,站在他身边有一会儿了,他都没有避开的意思,是不是表明…他愿意接受她了?
“表兄和安若西子还真是般配。”拓跋嫣儿故意说了一句,希望龙天行能看她一眼,可开口之后,龙天行还僵持在身边,没有回应她。
“咳咳!”她轻咳了两声,龙天行还是没搭理她,这让拓跋四小姐的脸微微地变了,莫不是他一直没注意到她站在这里?
“龙公子!”拓跋嫣儿提高了声音,轻喊了一声,龙天行这才看了过来。
“拓跋小姐,你怎么还在这里?”
这样意外的问话,让拓跋嫣儿的鼻子差点歪了,原来他真的没看到她,她好像花瓶一样杵在这里足足有半个时辰了,腿都酸了,他竟然忽略了她的存在?
“听说表兄大婚,便中途折返了。”拓跋嫣儿不悦地撅着嘴巴,心里泛着委屈,以为龙天行一定会关心追问一些她路上的辛苦,可龙天行只是随口应了一声,便将眸光移开了。
就这么完了?
拓跋嫣儿咬住了唇瓣,想着龙天行和她在南戈分别时说的话,当时她又羞又气,没做仔细的考虑,现在回想,有些奇怪,他说她不是他要找的人,难道他将她误会成了什么人吗?什么人能让冷傲的龙公子放下架子,各种容忍呢?
怀着这个疑问,拓跋四小姐再次看向了身边的男人,他英俊威武,器宇轩昂,和平常男人有着天差之别,他谈吐不凡,武功高强,身份更是神秘,到现在也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和身份,他似乎想出现在哪里,就出现在哪里,天马行空,我行我素,拥日大陆,如履平地。
他真是一般的人吗?
“西子今后有表兄照看,夫唱妇随,龙公子也可以放心了,不知他们大婚之后,你作何打算,是不是也要返回家中,如若方向一致,不如一道前行,路上也好有个伴儿。”
拓跋嫣儿这是试问龙天行家园的方向,南戈在拥日大陆的最南面,从这里出发,无非东西北,只要知道了方向,细心打探,就不信找不出一个姓龙的大户人家来,如此价值不菲的衣服和气度,绝非出自什么北马凤家,相信,他的身份会更加高贵。
“我们不顺路。”龙天行回应。
“不顺路?”
拓跋嫣儿重复了一句,既然不顺路,就是东西两个方向了,西铁国肯定不是了,莫非是东金国?世人皆知,东金国是个土地面积辽阔却不富有的国家,生活的多是一些游牧部落,居无定所的游牧人,没听说有什么七国瞩目的大户啊?
章节目录 第248章 :金翅大鹏来了
拓跋嫣儿一时绞尽脑汁也想不出龙天行的身份,她自认不算愚钝,七国名门也都知道一二,只要稍加提示,便能猜出他的底细。于是不甘心地追问了一句。
“不顺路,便一定不是纳日和周边的国家了,那就奇了,西铁国刚刚被表兄攻占…”
“你想问什么?”龙天行觉得拓跋嫣儿有刺探他身世的嫌疑,眸光投来,略带一丝冷意。
拓跋嫣儿的脸一红,垂眸下来,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自当谨守本分,这样穷追不舍地问一男子的身世,有失体面,于是她马上改口道“之前听公子说,嫣儿不是公子要找的人,才知道是公子认错了人,只是不知当日分别之后,公子要找的人找到了没有,若是还没什么头绪,倒不妨和嫣儿说个仔细,是不是和公子是同乡,故知,拓跋世家在拥日大陆各地都有武者,打听一个人的下落,应该没有那么难…”
她一边轻声低问,一边慢慢抬起头来,目光望向龙天行的时候,却发现刚才还站在这里的人,竟然不见了。
她这么费力地解释了一遍,他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显然,刚才的一番话语,他一句都没听进去。
“龙,龙公子?”
拓跋嫣儿环顾左右,不见人影,才转过身,匆匆穿过了南戈朝臣观礼的队列,向后看去,还是不见龙天行的影子。
“这龙公子突然去了哪里?”
拓跋嫣儿抿着嘴巴,龙公子就这么看轻她吗?甚至连她的话都听不进去一点?就这么无端离开了。
愤怒一跺脚,打算返身回去时,却不经意地瞥见了中正门的一角,隐约有三四个暗淡的影子,犹如鬼魅一般,乘风飞跃,几起几落,速度极快,这等身手,可不是南戈皇宫的人。
拓跋四小姐心下犯了嘀咕,这些是什么人?如此神秘诡异,莫不是胆大妄为的刺客,趁着南戈皇城大婚,意图不轨?
心里一慌,她刚要喊人,可转念一想,若真是歹人潜入皇宫,也是南戈的不幸,对安若西子不利,和她拓跋家的四小姐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拓跋嫣儿的心境放松了,也不打算喊了,为了看好戏,她悄悄地尾随了上去。
距离近了,看得清楚了,她才发现齐聚在皇宫里的,可不是刚刚看到的三个人,而是十几个,而且不是一般人,各个穿着华贵,均是黑底儿赤金锦衣,金纹薄靴,仅仅腰间佩戴的令牌,银光烁烁,稀世少见,每个人的面上都戴着闪金的面具,面具上还有精致的龙图腾。
这龙图腾看起来怎么那么眼熟?
拓跋嫣儿垂眸细想,隐约记得在一个人的腰带上也看到过,龙首尾相连,蜿蜒盘旋,难道这些人是他的人?
“你们三个在东,你们三个在西,我们在中间,只要少主一个暗示,我们就出手。
“好。”
那些人低声互相叮嘱后,分成三路,飞身跃起的时候,竟然化作烟尘散去,这是极其少见的隐身绝技,惊得拓跋嫣儿目瞪口呆,冷汗淋漓,这种隐身之术,她听一些老辈人提及过,若没有几百年的修行,怕难以练就,可谁能活几百年啊,人不能长寿,就算耗尽心血,也无法做到隐身,可他们轻松做到了。
少主?他们口中敬畏的少主,应该就是龙天行吧…
拓跋嫣儿的记忆里,腰带上有类似龙图腾的只有一人,就是龙天行,凭借这个,她轻松得出结论,这些人和龙公子一定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那些人消失之后,她也悄悄后退,回到大婚现场的时候,让她感到意外的是,龙天行已经回来了,站在东南角的位置,白衣飘然,说不出的洒脱,腰带上的龙纹在阳光下闪着金光,和那些人面具上的一模一样,仅仅这个标志就预示着他有无比显赫的家世…
只是他的目光一直看着一个方向,不曾暼来一眼。
顺着那目光看过去,是西子婀娜的身影,可恶,拓跋嫣儿几乎咬破了唇瓣,从牙缝儿里挤出一句怨恨的话来。
“一个活不过今晚的女人,值得你们这么争夺吗?抢回去,还不是一具尸体。”讥讽一笑,拓跋嫣儿抱住了肩膀,耐住性子静观其变了。
圣祖碑就在眼前,西子缓慢地移动着步子,恨不得这路遥遥无期,走不到头才好。
眸光微挑,望向了天空,心尖竟然萌生了一个愚蠢的念头,期待老天不作美,突起飓风席卷,暴雨倾盆,或者来个晴天霹雳也好,只要能阻止大婚,来什么都可以,哪怕只是推迟几天也好,让她有时间缓口气。
可惜,今天是个黄道吉日,天空如碧,艳阳高悬,别说什么飓风骤雨,连片云彩都看不到,更别说什么炸雷霹雳了。
一群雀鸟从头顶飞过,似乎受到号角的惊吓,叽叽喳喳地叫了几声,惊恐分散。
西子无心关注那些鸟儿的惊慌,垂眸沉思一下之后,忍不住闷笑了一下,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萌生那么荒唐的念头。
眼前就是圣祖碑了,碑身高耸,巍峨肃穆,在它的面前胡思乱想,实属不该,西子默默地叨念了几句,希望在天的神灵原谅她尚且年幼,不要迁怒才好。
心里才念了这么两句,突然天空之中传来了一声闷响,犹如惊雷炸裂,惊得西子差点大叫出来,不会这么灵验吧,她才想了那么一点点,神灵就给她来个晴天霹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