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城长孙府祖祖辈辈都是隐族安排在外界的眼睛,他的份倒也是真的,不怕别人去调查他。
“去吧!”
摆了摆手,月帝也让刘公公退出御书房,声音斗然一变,看向屏风后面,冷声吩咐道:“到凌云城打探一下关于长孙俊的一切,要快。”
“属下遵旨。”
黑影浮动,再看,已然消失在房间里。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风王下饶命。”宫女面色惨白的跪倒在地,不住的磕头,一旁还放着托盘。
百里洪枫黑了脸,本就心极度郁积的他扫过白袍上的茶渍,一脚便踹在宫女的口,怒斥道:“婢瞎眼了吗?”
“奴婢该死,求王爷饶命。”顾不得剧烈疼痛的口,也管不了嘴角溢出的血丝,宫女又爬到他的腿边,重重的磕头。
俊秀非凡,风迎于袖,纤细白皙的手指微微曲起,嘴角轻勾,墨瞳幽深晦暗,神秘莫测,“三皇兄的火气真不小。”
百里自影懒懒的倚在回廊柱上,玩味的望着百里洪枫。
“哟,全都聚在这里呢?”百里长剑与凌王张啸一前一后的走过来,锐利的眸光落在地上痛哭求饶的宫女上。
啧啧,心里有火,也不该找个宫女发泄呀,真是可怜了无辜的小宫女。
别人不知道,他百里长剑还能不清楚他这个三皇弟心里在想什么,他是看着百里宸渊出尽风头,不爽呢?
他心里有火,他又何尝不是,不过时机未到,他怎能冒然出手,唯有静静的等待。
“二皇兄阳怪气的做啥,本王刚才瞧见五皇弟抱着冷梓玥到御膳房卿卿我我,真是羡煞旁人。”百里洪枫抬起眸子,望进百里长剑的眼中。
自从冷梓玥在皇宫中大放异彩开始,他这个花心的二皇兄便动了心思,百里洪枫现在不能动他,气气他也好。
虽然在令他晦气的同时,也是在自己的心口上插上一刀,但他乐意。
既然他不痛快,那么谁都别想快活。
“五皇弟做什么跟我这个做皇兄的可没有关系,再说那个冷小姐的脾气又岂是别人能左右得了的。”百里长剑面无表,将所有的绪都藏进心底。
母妃说得对,要想成大事,他必须忍别人所不能忍。
冷梓玥,不管她现在呆在谁的边,只要等他继承大统,哪怕他已经不喜欢她,也要将她留在他的边一辈子。
那么美丽聪明的女人,誓必要将她紧紧的锁在他的世界里。
“明王下,小太监已经备好膳食了,咱们走吧!”张啸出声提醒,实在不愿意再听他们的谈话。
每看到一次百里宸渊宠冷梓玥,维护冷梓玥的模样,就叫他气得血气翻腾,令他不得安生。
总有一天,他要笑着看所有的人跪在他的脚底下哭。
“两位皇弟,本王先行一步了。”百里长剑拢了拢肩上披风,带着张啸大步离去。
“去将影王爷请过来。”百里长青皱着眉头,拉住路过他边的小太监,温和的开口。
小太监一惊,正要行礼,听到话之后点了点头,回道:“是,韩王下。”
听完小太监的话,百里自影转过头看到百里长青,摆了摆手,说道:“三皇兄继续,本王也先行一步。”
“大皇兄找本王何事?”
百里长青抿了抿唇,沉声说道:“南喻国师你怎么看?”
那个客猜,他是越想越奇怪,总觉得他最后出的那副对联有问题,仿佛里面藏着什么秘密一般。
“看不透。”
“可有什么应对的办法?”百里长青眺望着沁心湖上的风景,语气淡漠。
他本不关心政事,可他不能眼看着任何威胁祁月的事在他的眼前发现,必须要阻止。
“按兵不动,静观其变。”百里自影垂下眸子,也不知在看些什么,却发现对面花园中站在一对金童玉女,怎就那般刺目。
【127章】 神思入画
阳光折在无波无澜的湖面上,投下寸寸光影,堤岸两旁的树影倒映在湖中,越发的青翠滴,鲜艳的花儿绽放出最艳的一面,仿如花姑娘一样对镜梳妆,争奇斗艳。
偶尔微凉的清风拂过,有如调皮的孩子打破了镜子,湖面上起层层涟漪,溅起细碎的水花,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百里自影出神的望着那一幕,涩涩的味道在心底流蹿,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要得到什么。
他迷茫而彷徨,像个无助的孩子。
第一次,他不清楚自己想要的,犹豫着,挣扎着。
“影,别太压抑自己。”
久久等不到回应,百里长青同样也看到那对般配的人儿,眼中不流露出几分深沉的感动来。
生在帝王之家,自幼便知,无论是对人还是对事,切不可动真,否则受伤的便是自己,那就是他们的宿命。
百里宸渊的出现,打破了他的认知,渐渐的他也觉得自己有血有了起来。
如果,他有百里宸渊那样的勇气与魄力,也许他会勇敢的去追求自己的所,不会担心自己会给她带去危险,也不用恐惧自己无法护她周全。
有时候,人就是那般可又幼稚,自己得不到的,却希望别人能够得到,能够拥有。
“本王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百里自影眸色一暗,声音冷冽,他不喜欢任何人洞察到他的心事。
所有的兄弟之中,也只有百里长青他愿意亲近,但那却不代表,他可以容许他过问不该问的事。
他们同样无心于政事,但他们都无法卸下背负在上的负责与使命,只因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姓氏,百里。
“呵呵,凡事随心即可,不是吗?”拍了拍他的肩膀,百里长青自沁心湖收回目光,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随心即可,他可以吗?
敢敢恨,他拿得起,放得下么?
就算他,她也未必为他倾心,不是吗?
百里自影悠悠的轻叹一口气,转过无力的倚在树干上,凌厉的目光像是要将百里长青看个透彻,颇有几分深意的道:“大皇兄放得下她吗?”
他们从一出生,一辈子将要走的路似乎就已经注定了,受什么样的教育,娶什么样的女子,都是早就定下的,别无选择。
他们可以上世背景都一等一的女子,却不能上平凡人家的女子,不,皇家根本就没有,有的只是虚假意,当不得真。
虽然至今为止,他以各种借口推脱那些女子进入影王府,可是总有一天,他也无法逃脱那样的宿命。
不够勇敢吗?
是的,因为这个冰冷的皇宫里,始终都住着一个让他在意的人。
“奴才参见两位王爷,王爷万福金安。”正当百里长青要开口之时,小太监跪倒在地,恭敬的说道。
“何事?”广袖一扬,百里自影冷声。
小太监子轻轻一颤,结巴着道:“回、、、回影王下,皇上有旨,画技比赛即将开始,请各位王爷前去御花园先行准备。”
话落,膝盖打着哆嗦,头埋得低低的,额上的汗水也不敢用手去抹,影王下是越来越深沉,叫人害怕了。
“你先下去,本王与四弟即刻过去。”百里长青温和一笑,如沐风,低低的气压瞬间被吹散。
“是。”
百里自影大步离去,有些事知道比不知道更好,比如,别人的心事,他并无兴趣打探一二。
摇头苦笑,百里长青眸色一暗,他与她,此生有缘无份,唯有奢望来世能够白头偕老,共渡一生。
各国使节一番客的场面话之后,月帝含笑请他们入座。
百官又是一轮歌功颂德,御花园宣告正式的安静下来,众人静等待着月帝开口讲话,更是期待接下来精彩非凡却也意外连连的画技比赛。
“皇后娘娘,影王下拒绝了按照您的指示行事。”贴宫女俯在萧皇后的耳旁,低声诉说道。
金色的护甲闪烁阵阵金灿灿的光芒,萧皇后抬起凤眸直落落的望向端坐在椅子上的百里自影,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别人生的儿子都是跟自己的母亲一条心,偏就她的儿子从来都不听她的话。
当年,她知道皇上喜欢擅画的女子,已逝的楚皇后便有一手出色的画功,为了投其所好,她苦练自己最不喜欢的画技,终得皇上的喜。
生下百里自影,她便有意识的培养他学画,多年以来,他的画技更是出重,除了在他很小的时候画过给皇上看,讨皇上欢心,长大后却再也不曾提起画笔,着实叫她弄不明白。
眼下,一个绝佳的表现机会摆在眼前,他怎就不愿意听她的话,当着各国精英的面表现一番,以巩固他在皇上心中的位置。
“本宫明白了,你且退下。”摆了摆手,萧皇后在百里自影移开目光之后,不甘的收回目光。
她是骄傲的,又怎会在别人的跟前表现出自己的不悦,笑容优雅大方的挂在端庄的脸上,她是祁月唯一的皇后,无人可以取代。
“是。”
“皇后姐姐的脸色可不怎么好,可是有什么心事儿,不如说出来让妹妹帮你想想法子?”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子柔软的倚在椅子上,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朱红的唇瓣轻抿了抿,姜贵妃话里有话。
萧皇后的儿子自幼学画,为的便是讨皇上欢心,怎知影王后来却绝口不提画画一事,更是连画笔都不乐意提起,要借着此时在皇上跟前表现,怕只怕晚了。
她就是喜欢踩别人的痛脚,怎么痛就怎么踩,尤其是这位自命清高萧皇后的脚。
正红色的云锦锻子衣裳,上与裙摆皆用红中带金的丝线绣出整朵雍容华贵的牡丹花,层层叠叠,尊贵不已,萧皇后玉手执起茶杯,小声道:“妹妹还是烦心自己的事,若是冷梓玥知道比琴之时,你在琴上动了什么手脚,不知会有怎样精彩纷呈的后果,姐姐很是期待。”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能对她说三道四,抓她尾巴的女人,姜贵妃还不够格。
“你、、、、、、”本想刺激刺激萧皇后,怎料最后却让自己吃了鳖,姜贵妃气得口上下起伏不已,当真是波涛汹涌,好一副光景。
“别激动,可得瞧清楚现在是什么时候,千万不要触怒圣颜。”萧皇后眉眼含笑,一副正宫端庄淑德的模样。
姜贵妃面色渐缓,眼角余光瞥到皇上正瞧她们两人此处瞧来,立即整理心,露出妩媚勾魂的回眸一笑。
“皇后,姜贵妃你们姐妹两人再说什么悄悄话?”
月帝心里跟明镜一样的,这两个女人从进宫伺候他的第一天开始就斗得不可开交,好言好语的交谈,绝对是没有的。
“回皇上,臣妾与姜妹妹说了几句姐妹间的体已话罢了。”笑容无懈可击,找不出一丁点儿的破绽,萧皇后显得格外的自信。
她就是吃定了姜贵妃绝对不会拆穿她的谎言。
“真是如此?”挑起剑眉,月帝有些怀疑。
姜贵妃柔媚的一笑,启唇道:“皇上,国事要紧,真要是想听臣妾与皇后姐姐都说了些什么,等到晚上到臣妾宫里,慢慢道与皇上细听便是。”
因着楚皇后的事,皇上已经好久不曾到她的宫中,本就鲜少到后宫的皇上更是将所有时间都花在了玉贵妃那个人那里,如今抓着这么一个机会,不好好把握岂非是她愚蠢。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月帝喜怒不明,看向已经派出参赛人选的各国,沉声道:“五国一同比赛,题材自选,限时一个时辰,每人完成的画都由除本国之外,其余的四国评选,得好评最多的一国为胜。”
“圣上英明。”
“朕宣布,比赛正式开始。”
东临国太子东方赫翔亲自出赛,南喻国三皇子南宫焰麒出赛,西灵国冥王西门棠出赛,北寒国大皇子北堂赫奕出赛。
当四个相貌俊美非凡,气度不一,风格各异的尊贵男子站上舞台,不令所有观战的女子都面露羞色,目露痴迷。
当真是,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小玥儿,你这是?”百里宸渊蹙眉,他并不想将所有的风头都揽在自己的上,或者是冷梓玥的上,相反,他想要借此瞧瞧他那四位兄长的本领。
素不管闲事的小女人,难道突然转了子。
据他所知,百里自影的画技只怕不在他之下,更可说与他在伯仲之间,他正想百里自影出手的。
“我想送你一件礼物,不想要么?”眨了眨眼,并非不明白百里宸渊的心思,不过谁叫她心好,特别想要画下他呢?
如果不曾无意中走进他的书房,冷梓玥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男人都为她做了些什么,他又是怎样的思念着他。
画皮画骨难画神,而他却将她画得入目三分,活灵活现。
如果不是她自己站在那画像之前,或许连她也会迷惑,究竟画中人是真,还是她自己是真,真假难辨。
“自然是想的。”心中纵使迷惑不解,百里宸渊到底还是松开了手,任由她轻移莲台上了舞台。
心中突生几分雀跃,几分期待,几分欣喜,将他整颗心都填满了。
“那便安心等我。”
“呵呵,好。”
清澈的眸光淡淡的扫过摆在书案上的画笔,洁白的宣纸,各种作画时常用的色彩,冷梓玥蹙起了眉头。
水墨丹青,自幼学起,爷爷对她的教育,似乎是为她奠定了在古代生存的一切技能,究竟是无意还是有意,谁又可知。
西方人的水彩油画,冷梓玥也甚是喜,曾经有段时间,她常常外出写生,流连在美好的山水之中。
以人物为题材作画,还是第一次。
心中难免有些紧张,不知从何处开始落笔,纤细的手指轻握着画笔,心神却不知飞到了哪里。
秋风吹来,红叶附着力逐渐降低,随着徐徐的秋风,红叶随风飘撒,如落英缤纷坠地,满地红叶。
鲜艳的红,染红了半边天,似血般魅惑人心。
片片火红的枫叶仿佛翩翩起舞的火蝶,缀满了整棵枫树的枝桠。
一拢红衣席地而坐,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拔着琴弦,习风而坐,红枫映红了他的脸。
倾刻之间,天上地下都只余下那一袭火红的谪仙姿,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天然一股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思,悉堆眼角。
红衣与红枫仿佛融合在了一起,他周都笼罩着宁静与安祥的气韵,柔和的光芒在他的上浮动游离,玉骨冰肌神清骨秀,随着迎面而来的清风,衣角翻飞,带起惊艳的弧度。远远的看着他,就好像乘风而去的仙人,朦胧而不可触摸。
他的风华绝代,任何语言都无法去形容他的分毫。
惊艳,就那样蹿入她的心间,再也无法将他遗忘。
脑海里满是那一发生的景,冷梓玥还未落笔,她想要画的景就已经跃然与纸上,清晰无比。
提笔,一笔一笔似有神韵在洁白的宣纸上创造出奇迹。
一个时辰在激烈的比赛之中,转瞬即逝,将最后一笔勾上,冷梓玥沉稳的落笔。
“比赛结束,停——”
随着锣鼓三声洪亮的敲响,刘公公尖声喊道。
“小玥儿,你画的什么?”既紧张又期待的问道,百里宸渊觉得手心里竟全是冷汗,何时他这样怕过。
“等会儿不知道了。”
甩了甩酸疼的手臂,冷梓玥坐到椅子上,冬雪了解的将双手放到她的肩膀上,轻轻的按摩起来,静静的等待答案揭晓的那一刻。
“将五人的画都高挂起来,请各国点评。”月帝摆了摆手,朗声说道,锐利的目光望向冷梓玥。
“遵旨。”
枫叶如血,遍布山野,红衣似火,浅浅而弹,美丽的风景与被渲染红艳的天空如诗如画,一个谪仙般的人儿席地坐在地上,十指翻飞。
百里宸渊望着画里低垂眼眸弹琴的自己,抿唇而笑,看向侧小女人的眸光更深邃了,他喜欢这份礼物,不释手。
心神一动,似入画中。
本就极聚灵气的画更加的传神真,仿佛百里宸渊就真的坐在画里弹琴,隐隐还能听到悠扬婉转的琴声,久久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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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哒亲们,今天五号了,八号荨就离开老家了,呵呵,终于快要能正常的更新了。
加油加油!
【128章】 惊鸿一瞥
青袍加身,火龙低垂着眉眼,背上背着的大刀令人不寒而栗,敬而远之,就怕一个不小心会伤到自己。
“有话要说。”低沉而富有层次的男性嗓音充满惑人的魅力,淳厚之中带着一股子难以言说的邪气,却又不会让人感觉不舒服,听了一次还想再听一次。
黑色的眼瞳微闪,抿了抿唇,他的心思果然瞒不了他的主子,“少主,咱们近段时间都将留在月都皇城吗?”
他知道,此次出来的目的是为了寻找天命圣女而来,天下之在,茫茫人海之中要找一个人何其的难,少主怎就那般肯定他们要找的人就在祁月境内。
离开隐族之前,他便跪在世代祖宗的灵位前立过誓,哪怕是死也不会说出离开隐族的原因,不管是谁向他问起。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长孙俊的目光掠过窗台,看向外面的蓝天与白云,突然向往起广袤的草原来。
他极爱骑马,尤其是在宫殿外那片似乎瞧不到尽头的田野边上,迎着风策马奔腾,享受极速的快感。
偶然听闻,曾经那里是姑姑长孙悠悠最喜欢的地方。他从未见过长孙悠悠,但他却很想快一点见到她,更想瞧瞧他那位素未谋面的表妹。
“属下、、、、、、”话到嘴边又吞咽回去,火龙太了解长孙俊的性子,那就是不该问的别问,以免惹他厌烦。
修长的手指轻击在窗台上,长孙俊垂眸瞧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很是想念族内每当赶集时的盛景,是否也如此地一样的热闹。
“有话直说无妨,你到底有何疑虑?”
到底是自幼便跟随在自己身边知根知底的人,长孙俊对火龙的信任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比的,火龙是他百分之百可以相信的心腹。
“请恕属下冒犯。”拱了拱手,火龙抬起头望了望长孙俊的表情,接着又道:“少主,属下不明白少主明明已经取得西南五城的交易权,为何还要继续留在皇城里观看玲珑宴接下来的比赛?”
西南五城的交易权无非是要公开长孙俊在隐族外的身份,火龙心中还是想得明白,可他并不解为何还要继续留下来,难道要推迟寻找圣女的时间,他不明白。
“把话说完。”没的转身,长孙俊轻言,只是看向某一处的眼神变得有些火热,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能被一个女人轻易挑起来的兴趣与好奇心,怎不叫他多看上几眼。
“少主难道忘了咱们出来的目的只是为了寻找天命圣女,并且安全的将她带回族内,天下如此之在,若不抓紧时间寻找,那要等到何时咱们才能找得到她?”每一代都会族中都有圣女,只有少主这一代没有,作为世世代代生活在隐族,传承下来的人,火龙很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
圣女对于隐族的重要性,从某些方面来讲,重过一位皇帝。
如今,寻找天命圣女的任务更是难上千万倍,又怎能怪他沉不住气,暗自着急。
“本少主并没有忘记咱们离开隐族的目的是什么,她应该就在这座皇城里,一定可以找到她的。”
他有预感,很快就能找到她。
而她,又会不会就是他心中所想,就要寻找的人呢?
“天命圣女就在月都皇城里?少主可有什么线索或者根据?”
知道火龙做事一向谨慎踏实,长孙俊也并没有显得不耐烦,转过身望着他,沉声道:“命里仿佛有一丝丝牵引,感觉她就在这里。”
“属下明白了。”
隐族人,从古至今都拥有上古灵力,也相信命中有牵引一说,既然长孙俊说得如此肯定,他也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理由,只能听命行事。
只要少主知道他在做什么,那他便安下了心。
“本少主心中还有一些事情想要弄个明白,现有修书一封,由你负责安排可信之人亲自送到族长的手中,绝不可以交给其他人。”长孙俊不放心的重复一遍,事关重大,由不他不小心。
或许只有弄清楚他心中的问题,才有能力揭开天命圣女的神秘面纱。
“属下谨记少主吩咐。”
“等等。”长孙俊叫回已经走到门外的火龙,招了招手,低声道:“可有打听到皇城里有谁见过凤凰的。”
那一日,霞光漫天,凤凰现世。
据爷爷所说,以及他自己亲眼所见,凤凰的确就是出现在祁月皇城里,城中的百姓又怎么可能没有谁谈起呢?
最让他不解的是,城中稍微有趣一点,新鲜一点,离奇一点的事情便会被众人传得沸沸扬扬,那只美丽的凤凰怎就从未有人提起,甚至好像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凤凰一样。
到底是整个皇城里的人眼睛瞎了,还是凤凰本就没有出现过。
“没有,属下各种方法都用尽了,从来就没有人看到过凤凰,现在只要提起凤凰这个词,那些百姓就会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望着属下。”
说到这里,火龙显得很是无奈,谁想让人当疯子看待了。
“本少主知道了,做自己的事去。”摆了摆手,长孙俊蹙起双眉,陷入沉思之中。
似乎从他进入祁月皇城的那一天开始,发生在他身边的谜就越来越多,叫他想理却理得更乱。
冷梓玥,你会是所有谜题的钥匙吗?
答案只能一步接着一步的寻找下去,谁也无法告诉他。
“是。”
一身素白色的轻纱衣裙,充分的显现出女子特有的轻盈身姿,发丝整齐的梳在脑后,齐眉的刘海下一双大眼骨碌碌的乱转,嘴角拉下来,很是委屈的模样。
“小姐,你一点儿也不专心。”华儿放下手中几款造型各异的珠花,小跑到冷梓玥的身旁,轻扯她的衣袖。
只因冷梓玥对她好,从未将她当成是奴婢看待,自然她也不惧怕冷梓玥,相反很是喜欢亲近她。
“呵呵,你这丫头。”摇了摇头,冷梓玥走到小摊前,拿起先前华儿瞧了又瞧的珠花,选中一支以海棠为主的珠花,说道:“这朵很适合你。”
无论身在什么样的环境里,她都有随时留意四周动静的习惯,那一瞬间的走神,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华儿咧开小嘴一笑,几支珠花里面她最喜欢的就是这一支,心里自然欢喜,“那个人的眼神真讨厌,我家小姐最是美丽,干嘛还要死盯着瞧,好想揍他。”
“你知道有人在看我?”
语气微微上扬,冷梓玥倒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粗神经的华儿丫头也变得那么敏感了。
扁了扁嘴,华儿紧皱着双眉,道:“我是知道有人在瞧小姐,不过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实在是因为他的目光太炙热了,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冷梓玥笑出声来,几天不曾相处,她的丫头长本事了。
“小姐你笑话人家,不要理你了。”转过身去,脸颊绯红,害起羞来。
“好了,你先回府去,你家小姐我会会他去。”如果刚才那一眼她没有瞧错,那个人她有过一面之缘。
华儿手忙脚乱的接住海棠珠花,望着冷梓玥远去的背影,大声喊道:“小姐,我要跟你一起去。”
万一那是个坏人可怎么办,她要跟去。
可她却忘记了一件事情,真要遇上坏人她不但帮不上忙,还会成为累赘,而且她家小姐也绝非善类,招惹上她的人,日子铁定不好过。
“回府去。”
褪去原本的温和,冷梓玥的声音多了一分命令的味道,她很不喜欢别人质疑她的决定,哪怕是跟她很亲近的人。
跺了跺脚,紧握住手中的珠花,华儿咬着唇,无奈的往回走。
小姐一个人在外实在太危险,她要去找血王殿下,请他去保护小姐,呵呵,啊,她实在是太聪明了。
抬起头瞥了眼招牌,冷梓玥提起裙摆,大步向楼上雅间走去,目光斜视,直到清澈的双眸里倒映出一抹白衣,方才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