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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彦东搂了萧潇离开,荀扬也转身往电梯那里走,萧潇在走出去几步之后忍不住回头张望,却看到空寂的大厅里,荀扬站在走廊的尽头也在看向她的方向,四目交汇,萧潇只觉心尖一阵剧痛,她紧紧咬住牙关转过脸去再也不忍去看,荀扬哥哥,我和你之间的缘分,早在四年前就已经结束了,从我留在霍彦东身边这一刻起,从我答应做他的女人这一刻起,我们之间就没有可能了…
荀扬哥哥,那一年你为什么不带着我离开?你为什么要一个人走的无影无踪?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从不去在乎我心里想的是什么,你为什么就以为我在乎你有没有钱能不能给我锦衣玉食的生活?很多时候,我甚至在想…你对我的爱还比不上霍彦东…至少在他身边,我想的,他都懂,他疼我,却又尊重我,我能明明白白的感觉到,我之于他是很重要的,可是荀扬哥哥,我回头去想我们那一段恋情,脑子里却是一片的空白…
四年前我是爱你的,可是现在,我真的有点糊涂了,我不是一直都在等着你回来吗?可是你回来了,我竟然还是心甘情愿的跟着他离开…
是不是,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对你的爱,已经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的消失了?
萧潇低着头,眼底一片空洞茫然,霍彦东自始至终没有多说什么,但是握着她的手,再没有放开,他的掌心温暖干燥,要她整个人也渐渐觉得暖起来,就那样想起来跟他度过的四年冬天,她怕冷,盖厚厚的被子开足足的暖气还是手脚冰凉,但是只要他握着她凉凉的手足暖在身上,她就很快睡的香甜…
萧潇眼窝一热,忍不住低低开口:“霍彦东…”
霍彦东正在专心的开车,听到她喊,就转脸看她,依旧是和往常一样温柔的样子:“怎么了?是不是暖气开的不够足?”
萧潇摇摇头:“你…你都看到了?”她问的是她扑在荀扬怀里的一幕。
霍彦东眼底温柔的光芒更盛,握着她的手指微微收紧,轻轻摩挲她光洁的肌肤:“萧潇,我相信你。”
萧潇低着头不敢看他,她害怕自己又哭,不知道怎么了,在他出现却没有责怪她骂她之后,她就一直很想哭。
“好了,这件事我们就不要提了,不是要去看奶奶么,高兴点!”霍彦东摸摸她的头发,捉了她的手放在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萧潇忽然觉得,她的心就像是一下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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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晚上的雪很大,那一个冬天是十几年来最寒冷的一个冬天。
回到楚老师那里之后,几个人热热闹闹的吃了团圆饭,又说了会儿话,小蔓就回了楚老师给她准备的房间,洗了热水澡之后她躺在床上,手里握着手机,握的掌心都出了细细黏黏的汗,却还是没有按下一个键。
其实那天走出咖啡店后,她有过后悔,后悔自己的鲁莽,后悔自己做的有些太过分,只是凭借他的一句话,就妄下了结论,只是既然已经做了,后悔也没有用处,借此就彻底和他划清界限也是好的。
可是她真的没有想过,他会一个人喝酒喝到胃出血,他会在昏迷的时候叫她的名字。
一个人在医院,谢绝任何人的探望,这样万家团圆的时候…
小蔓终究心中觉得有些酸楚,她握着手机,想要给他打一个电话,可是就这样翻来覆去的踌躇许久,还是没有勇气拨出他的号码。
夜已深了,她将被子拉起来蒙住全身,手机屏幕上的光芒照出小小的一片光晕,映着小蔓秀丽的容颜,长睫微微翕动,眉心也在蹙着,洁白的小米牙咬在唇上,她的表情像是在苦苦思索着什么,写简讯的页面还是一片的空白,想来想去,写出来又删掉,到最后,字字斟酌的结果,竟然只是一句很简单很简单的话:“你好一些了没有?”
她闭着眼睛按了发送键,然后长长的吁出一口气,过了一会儿,屏幕暗了下来,四周黑漆漆的,房间里很静很静,什么声音都没有,什么也都看不到,可是她的心忽然被什么装满了。她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手机贴在心口那里握紧,渐渐感觉到心跳的飞快,但一分一秒却又是走的这样慢,小蔓翻了翻身,抱着厚厚松软的被子,竟感觉背上也有了细汗,然后,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她竟是有些手忙脚乱的去按按键,是一条简讯,小蔓藏在被子里,屏住呼吸打开简讯:我好多了,安安,你在哪里?.
小蔓只感觉自己的心脏一下子缩了起来,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滋味儿一个劲儿的往外弥漫,她摇摇头,克制住那不安的悸动,不,她只是问一问他的病情,她并没有别的意思,她也没有任何想要反悔和他和好的想法…
可是那短短的几个字,一遍一遍的在她的脑子里回荡,她觉得自己真是要疯了,对于他,总是这样容易就心软…
说起来,她无法打从心底里恨他,也不过是因为他从未曾刻意的伤害过她。
说起来,她总是这么轻易的心软,也不过是因为他曾经在她心中所占的位置太重。
小蔓闭上眼睛,许久,手机忽然又微微震动起来,她打开一看,还是他的简讯:安安,你睡着了吗?
她莫名的又重新变的平静,修长的手指按在键盘上,一个字一个字回复:你好好休养,我不打扰你了,新年快乐。
发送之后,手机一直都没有再震动,小蔓迷迷糊糊的,好像是睡着了,但睡梦中却又被连续不断的嗡嗡响给吵醒,她迷迷糊糊的把手机举到面前,睡意惺忪也看不到那上面跳动的数字是什么,按了好一会儿才按到接听键,“喂,是谁?”
她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的沙哑,却又甜濡好听,秦慕之握着手机,紧紧贴在耳边,她细细的呼吸声那么的近,就像是一根羽毛轻轻的在他心口上划过。
沉默了许久,他才低低开口:“安安,醒一醒,走到窗边来。”
小蔓迷迷糊糊的坐起来,被子从肩部滑落,她觉得有点微冷,脑子里却是清楚了一点,“干什么?”
她有些迷糊,不知道他说这是什么意思。
但却仍是掀开被子下床,踩在厚厚的棉拖鞋上往窗边走,楚老师的家在二层,她住的这间卧室有一个很大的落地阳台,小蔓径直走过去,将厚厚的窗帘一把拉开,她看到楼下的空地上,安静的停着一辆车子,车子的旁边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男人的怀中,似乎捧着一大捧的红梅。
她有些发愣,这是什么样的状况,耳边手机听筒里却清晰传来他的声音:“我就是想你了,所以来看看你,你祝我新年快乐,我无以为报,正好我住的病房外这一树梅花开的好,我拿来给你看看,你喜不喜欢?”
小蔓的眼睛一点一点潮湿起来,她死死的咬着牙关,然后握住手机拿开到一边,用尽了力气,才克制住翻江倒海一般的心情,直到她能开口平静的和他说话,她隔着窗子望着他,眼底一片晶莹,声音却是冷漠:“这么远,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秦慕之似乎低低的笑了起来,他笑的声音都这般的好听,一下一下的震荡着她的耳膜,要她不得不将手机微微拿远一些,他笑过开口:“你等一下。”
小蔓趴在窗子上看他,他走的很慢,很慢很慢,从车子到路灯只有不长的一段路,可是他竟然走了快十分钟。
小蔓感觉自己的眼睛也似被雪给蒙住了,她轻轻的咬着嘴唇,握住栏杆的手指捏到发白。
“看到没有?”他轻声的询问。
小蔓点头,声音忍不住的微颤:“看到了。”
他捧着一大捧梅花站在路灯下,雪花不断的飘洒,落在他的肩上,落在花枝上,那是什么样的一副画面,她这一生用歌声唱不出,用钢琴弹不出,甚至在无数个黑夜里回忆,那画面都是残缺不全。
她沉默,他也沉默,她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和雪落的声音,就是这一刻,她忽然想,不如我就这样死去吧,我很满足,真的很满足。
雪一直在下,他几乎变成了雪人,小蔓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仍是不肯哭,她嗓子哑着开口:“秦慕之,你回去吧。”
“我一会儿就回去。”
她不知说什么,两人就又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看着对方模糊的轮廓沉默。
直到她的手机快要没电,开始滴滴的报警,他方才又开口,不知是太冷,还是大病未愈,他的声音断续漂浮:“安安,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小蔓的手指按在窗子上,隔着远远的距离抚摸他的轮廓,她没有回答,手机很快断电自动关机,她转过身去,将窗帘紧紧拉上,她躺回床上,闭上眼睛,有一行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悄然无声。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再像谢长安那样勇敢的去爱一个人了。
沉沦:最后一面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再像谢长安那样勇敢的去爱一个人了.
秦慕之就那样握着手机站在楼下,大雪飘落无声,他的头发他的肩,甚至怀中那一捧红梅都被白雪覆盖,他觉得他整个人都从外到内被完全冰封,甚至连心脏都不再跳动。
有人说,如果你在想到一个人的时候,连呼吸都是疼的,那么你真的很爱她了。
可是,如果你在想一个人的时候,想到她的名字都会觉得难过,看到和她的名字一样的字眼都会愣住,听人偶尔说起她都会忍不住驻足关注,听到她的声音心里暖暖的都是满足,那么,这又是什么?
秦慕之这一辈子没有爱过任何一个女人,但若说打心眼里喜欢,是有过的拿。
念书的时候,他喜欢而又迷恋段宜兰,那是什么样的感觉?看到她的时候会由衷的高兴,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也会十分的开心觉得时光飞逝,但是她走了之后,他却从未曾尝到过这样的滋味儿…
他不知道爱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此刻他觉得甜蜜而又痛苦,甚至只是这样望着她的窗子,他都不愿意走开。
这几天在医院,他想了很多很多,如果在又遇到长安之后,她接受他的好意,或者是过的很好,他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会是这样放又放不下,走又走不掉,恨又恨不起的矛盾和挣扎吗荇?
他不知道,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可以影响一个男人如此之深,这在他的世界里,是从未曾出现过的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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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的日子过的很快,顾艺声以随行家人的名义正在通过快速渠道给她办理和他一起出国的手续,而小蔓几乎每天都在跟着楚老师上课。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她的心就像是变成了一潭止水,什么都不再想,不再考虑,生活回到了最简单的状态,每天除了上课,就是陪楚老师聊天散心,余下的时间,小蔓又买了教材在网上下载了教程继续学英语,好在上学的时候她不是个只注重专业课不注重文化课的学生,那些东西只要熟悉几天,很快就又捡了回来。
人一旦有了奋斗的目标,不再是空虚茫然的状态,就会觉得生活有希望了很多,眨眼之间,已经是过完中国传统的元宵节,再有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她就要和顾艺声一起奔赴维也纳。
那个著名的音乐之都,也是每一个学艺术的人毕生向往的天堂,更是她学生时代的梦想,曾经无数次和小冉在宿舍里热烈的讨论,将来站在那里的舞台上,举办属于自己的独唱音乐会…那时候的自己,就像是勃勃生机的春天的小苗,从未曾料到后面的暴风骤雨。
楚老师就像是妈妈一样照顾她,给她联络那边的导师,给她置办行李,大到衣服,小到各种药片都准备的妥妥当当,小蔓看在眼里,却只是默默的记在心中,她说什么感激的话都是无用,唯有用功做出一点成绩,才是对楚老师最好的报答。
她对她的从不放弃,更是让小蔓自己也不再自卑,反而是鼓足了勇气和信心,别人都那样的相信你,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自己还会成功?二十五岁,并不算晚,虽然她浪费了那么多年,可是只要继续努力,她的梦想,依旧是指日可待。
从学校的琴房练完琴回来,下楼的时候却正好遇到了萧潇,小丫头一看到她立刻就飞奔过去,拉着她走到湖边去说悄悄话。
“你去吧我求求你了小蔓姐,你都没看到慕之哥那样子…那天晚上要不是霍彦东不放心后来又跟过去,他真是会冻死在外面的啊…”萧潇抓着她的手臂一个劲儿的摇晃,小蔓低着头,脸色渐渐变的和那枯树枝头的雪一样白。
萧潇见她没反应,急的眼泪都掉了下来:“小蔓姐,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去看看他,看他一眼,你就站在门外不进去,让他看一眼,知道你来了,然后你立刻就走,半分钟都不要行不行?”
小蔓却依旧是低着头不吭声,被萧潇摇晃的急了,她才低低出声:“萧潇,我马上就要出国走了…我现在不想…”
“不想惹上麻烦是不是?”萧潇忽然生气起来,我都不知道慕之哥他哪里对不起你了,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都
一点都不放在眼里,就连他的情敌,他都好端端的拉下脸来去找人说好话安排体体面面的工作,霍彦东说,他一辈子都没看到过秦慕之低头,就为了那个不要脸的瘸子,他请人喝酒说好话…他什么时候求过别人?都是别人找着求他…”
萧潇越说越气:“他那天在你楼下冻了半夜,你也不出去见他,现在他在医院一直情况都不稳定,你就是去看看他,让他心里好受一点又怎么了?是,你要出国了,你不想他纠缠住你拖累了你去过光鲜的生活,可是好歹,小蔓姐你爱他一场,就真的忍心?”
“萧潇,你刚才说…他为了…去求人?”小蔓只觉得脑子嗡地一声炸开,她呆愣愣的看着面前的萧潇,却又觉得自己几乎看不清楚她的脸,她满脑子里回荡的都是那一天,他忽然出现在咖啡店里,他那样开心的对她说,以后他再也不会***扰你了…
可是她做了什么?她在大庭广众之下那样不给他的面子对他动了手,可他一句话都没说,连责备都没有,她都是做了什么!
“怎么?你不相信吗?你以为现在想要安排一个残疾人去国企端铁饭碗很轻松吗?还是那样油水大的部门,为了不让他再打扰你,慕之哥特意把他安排去了b城,他那里关系浅,比不上这边,少不得要放下架子给人说好话,他做这些,还不都是为了你,如果换成是我,那个姓任的他想过这样的逍遥日子?!门儿都没有!”
萧潇气的小脸通红,小蔓却是再也待不下去,她转身就向外跑,萧潇先是一愣,转而却又高兴的追过去:“我开车我送你!”考完驾照,霍彦东专门给她买的奔驰slk,才刚到手没几天,这小丫头正新鲜着.
一路上开的风驰电掣,好几次都险些出小事故,竟然也被她化险为夷,饶是小蔓心里装着事,都被她吓的脸色发白。
下了车稍微喘口气萧潇就生龙活虎的拽了小蔓往病房跑。
不知是不是近乡情更怯,小蔓反而有些迟疑起来,萧潇把她拽到一栋独立的小楼前时,她反而站着不愿进去了。
小楼后面果然是一树的红梅,在皑皑白雪之中含蕊怒放,就像是一蹙一蹙燃烧炙热的火焰,小蔓轻轻挣开萧潇的手往梅树边走,萧潇急的喊了她几声,她都像是没有听到。
雪依旧在绵绵的下,小蔓抬头看着那些梅花,依然是美不胜收的,依然是热闹而又璀璨的,可却怎么都比不得那天晚上他手里的那一捧。
是,她要走了,她不愿意让自己的步伐再被打乱,所以她徘徊矛盾,可是如果真的这样走了,心又真的可以安定下来?
自己的心思,只有自己才会明白,小蔓知道,不去看一眼,在知道了错怪他之后不去看一眼,总归还是意难平。
她转过身来,对潇潇说:“我们上去吧。”
萧潇大喜,拉了她就往电梯那里跑,两人刚刚拐进电梯,却又有一辆车子缓缓停下,邓华抱了囡囡下车,又回身去扶秦太太:“妈,您慢点,地下滑。”
秦太太摆摆手,一脸焦灼:“我不妨事,我们快些上去吧,怎么慕之昨天又烧起来了?”
邓华亦是眼圈深陷一脸憔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还是去问问医生怎么说。”
秦太太心急如焚,“不说了,先去看看慕之。”
邓华点头答应,三人进了电梯,邓华在走进去的时候,回头向外看了那辆车子一眼,是谁,来看慕之了?
心思电转,可是很快就到了慕之所住病房的楼层,邓华收回思绪,抱了囡囡刚要出去,忽然就听到了萧潇欢快的声音:“小蔓姐,你进去啊,我在外面等你,没事,你们尽管多说一会儿…”
沉沦:揭穿身份
邓华收回思绪,抱了囡囡刚要出去,忽然就听到了萧潇欢快的声音:“小蔓姐,你进去啊,我在外面等你,没事,你们尽管多说一会儿…”.
秦太太也听到了,立刻在转角处站定,目光疑惑望向邓华:“她怎么来了?”
邓华亦是脸色惨白,愕然回道:“我也不知道啊,妈,要不我们等会儿再进去吧…毕竟…”
邓华低了头,抱着囡囡的手紧了紧,声音也沉了下来:“毕竟慕之一直都很想见她…”
秦太太闻言不由得冷哼一声:“事到如今你还帮她说话?累”
邓华死死咬住嘴唇:“妈,说不定她来看看慕之,慕之就好了…”
秦太太正欲反驳,但又想到前几次来探望儿子时,他浑浑噩噩的模样,终究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免不了还是心疼。
邓华见她迟疑,又忙地说了一句:“妈,不如我们先去医生那里问问情况吧。檬”
秦太太向前走了两步,盯着那一扇已经关上的门盯了几秒钟,终究还是哼了一声转了方向。
邓华抱着囡囡跟在她的身后,转身的那一刻,她眼底眸光闪烁,牙齿咬在唇上,陷入柔软的唇肉中,几乎咬出血来。
小蔓进去的时候,已经快到午餐时间,护士刚刚叫醒了秦慕之,床头已经摇高一些,他左手背上扎着输液的点滴管,半靠在柔软的枕上。
她推门的时候,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低着头专注看着手里的一个东西,似乎是听到动静,他立刻缩回了手抬起头来,小蔓只看到隐约的一抹碧绿一闪。
他看到是她,先是暗淡憔悴的目光骤然变的一亮,整个人也似有了精神一般,天气很冷,小蔓穿的很厚,柔软厚实的羊绒围巾鼓鼓囊囊的偎在脖子上,头上戴了黑色的粗线帽子,整张脸只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睛和一个冻的通红的小巧鼻尖,她站在门口,好像有些踌躇,不知该进去,还是该掉转头离开的样子。
时间好似也安静了一样,小楼外是簌簌的落雪声,小楼内是清晰可闻的两人浅浅呼吸,他看着她,似乎要把她锁进自己的生命里,如果能够再早一些,如果能够再勇敢一些,他也许会开口对她说一声,长安我爱你。
可是现在,他只能看着她,看着她一步一步离开自己。
“外面很冷吧,赶紧进来暖一暖。”他像是关心一个老朋友一样开口说道,小蔓点点头,回身关上门,然后走到他的床边,床边不远的地方有一把椅子,她坐下来,微微低了头,暖气开的很足,她觉得有些热,就把围巾一圈一圈解下来抱在怀里,秦慕之看着她,觉得她仿佛又瘦了一点,下巴都尖起来。
他有点紧张,藏在被子里的右手握着冰凉的那一枚玉镯,直到玉镯都变的温热,手心里沁出汗来,他才咳了一声:“谢谢你来看我,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就是断断续续的发烧…”
小蔓听到他说话,缓缓抬起头来,她望着他,眼眸像是蒙了一层纱,要人瞧不出里面是什么样的神情,可是开口说的话却像是在机械的念台词,柔韧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却蕴藏着涌动的潮汐:“好好养病,今年天气很冷,生了病就是好的慢一些,我记得你总是说你不怕冷的,往常冬天也总是穿件衬衫大衣就出去,以后不要这样了,就算身体底子再好,但年纪也一天一天大起来,总归还是要好好保养,开车的时候,不要总是开着车子吹冷风,洗完澡睡觉的时候,也要把头发吹干,不然会头痛,你总是很固执,以前我啰嗦你,你嫌我烦,说你习惯了这样,说你身体好从不生病,看看,现在自己也尝到苦头了吧,你,还是都改了吧,以后…我也说不到你…”
她忽然再也说不下去,站起来转身几步走到窗子边,秦慕之怔怔的坐在床上,眼眶里一片一片的酸灼,温热的玉镯熨烫着他的掌心,他的嗓子里就像是被人塞进去一把燃着的碳,烘烤的他嗓子灼痛,怎么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站在那里,肩膀似乎在微微的颤抖,他想要翻身下床,可是却偏偏用不出一点的力气,空气仿佛都要凝固着爆发,他觉得心里难过的几乎要发疯了,什么都不管,不去管秦家会怎样,不去管囡囡会怎样,他带着她离开这里,就他们两个…
“安安…”
他刚刚喊了她的名字,外面却响起笃笃叩门声,护工的声音跟着响起来,小蔓飞快的抹了抹眼泪,转身过去开门,护工送了午餐进来,因为他病着身体虚弱,多是一些粥和补汤,碗筷摆放好之后,护工就收拾了东西出去。
秦慕之手背上还扎着针,小蔓看他笨手笨脚的样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红着眼圈从他手里接过粥碗,“我帮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