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刻,仿佛周围的一切都销声匿迹,仿佛这天地之间也再没有其他人或事,偌大而又空寂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站在这里,运筹六年,步步惊心,可是却只要他的一个冷脸一个无情的举动,她就被打回原形。
就好像是回到了当年那个时候,从香港孤身回国的小孤女,穿着寒酸,举动畏畏缩缩,尚算单纯的眼眸里闪烁的都是不安和惶恐,富丽堂皇的别墅里,熙熙攘攘的坐满了人,或是挑剔,或是戒备,或是赤.裸.裸的不屑,那些目光毫无遮拦的落在她的身上,要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无助。
就在那一刻,她心里升腾起一个强烈的念头,这就是人上人的生活,这就是可以主宰别人命运的快乐,她再也不要泡在油腻腻的洗碗池里头都抬不起来没日没夜的洗碗,洗到双手惨不忍睹,去换取自己的生活费,她也再不要和干爹挤在那筒子楼里,见天看到一个喝的醉醺醺的酒鬼听那些发不完的牢***,那样见鬼的生活都他妈彻底消失吧!
小小的心脏里蕴生的弥漫的都是热血沸腾,秦家上上下下都在审视一个贼一样审视她的时候,又有谁能想到,只在不久之后,这个不起眼的小孤女就在秦家站稳了脚跟,甚至很快就将上上下下的人都笼络在掌心中,那些曾经依附着秦家耀武扬威的人们却要哈巴狗一样围在她的脚边打转,这还真是风水轮流转拿!
也许是安逸的日子过的太久了吧,她渐渐没有了当初的戒备和绸缪,她甚至还忘记了,一个女人要想在一个家族中屹立不倒,最最重要的是丈夫的爱和支持…
她以为秦慕之不喜欢自己也无所谓,却未曾料到,当一个男人陷入爱河,那么就是慈母的眼泪也拉不回他。
邓华有些不甘心的紧咬了嘴唇,要一向孝顺而又尊敬母亲的秦慕之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谢长安的魅力还真是大,只是可惜,那个女人空有一个花瓶容颜,脑子里却是一堆浆糊,如果她邓华可以得到她拥有的十分之一…荇…
邓华不由得苦笑,人可以搏命,却不可以逆天,她想的如果都只是空谈,不说喜欢,慕之若能不讨厌她…
心中终究变作一片凄凉,就好似是这个冷冰冰的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慕之对她的态度从冷淡的相敬如宾,变成了厌恶和除之而后快?
下药那件事,只是一个导火线吧,只是很轻松的给了他一个讨厌自己的机会,也是她太愚蠢,但是人无完人,又有谁能一辈子不做一点错事?她就是心思再缜密,也不过是一个女人,在自己爱的男人面前很容易卸下所有心防…
所以你看,只要慕之给她一丁点的温柔,她就会自乱阵脚,对于一个一向强势聪明的女人来说,硬碰硬倒不如怀柔之策。
只是可惜,他根本不屑。
邓华将门关上,那冰冷的目光就再也看不到了,她觉得好受了一些,明天是签字离婚的截止期限,她不能再待在秦家。
提了箱子下楼去,正在楼下安静忙碌的几个佣人一眼看到,都惊愕的停住了动作,甚至有几个平日受过邓华恩惠的人还红了眼圈,只是碍于身份不敢上前。
邓华只做没有看到这些,走下楼经过他们身边时低低交代:“以后好好照顾太太和小小姐,我走了之后没人管着你们,也不可以偷懒!太太此刻还在休息,代我告个别吧。”
邓华抬头看看三层,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眼圈微微带着一点红,却终究是没有掉泪,她转过身,拉着箱子大步的走出客厅,车子早已准备停当,在阴沉沉的天幕之下静静等着她。
走出别墅的那一刻,邓华又回头去看,当初怀着喜悦的心情走进这里的时候,是怎么都没有想过这样狼狈离开的吧…
她紧咬嘴唇,终究还是将这一切杂念都摒去,低头大步的向外走。
快走到车子那里的时候,忽然远远听得一句稍带着惶恐的声音;“大少爷…”
邓华惊的一下子抬起头来,她走的消息是突然定下的,就连秦太太都不知道,只有这个用惯的一向信赖的司机知道,秦慕之是怎么知晓的?
可是时间已经容不得她再多想,在冬日刀割一样寒利的冷风之中,秦慕之高大的身形似乎将这呼啸的寒风都压住,他一步一步走的不快却是沉稳,风微微扬起他大衣的下摆,行动间隐约看到两条结实修长的长腿,他面上的神情肃穆却又冷淡,带着不可一世的傲然和决绝,而跟在他身后的四人,皆是那天出面给她派发离婚协议的精英律师,邓华只觉得心直往下沉,握着箱子拉杆的手指都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
秦慕之快走近她的时候,她心跳快的几乎要破腔而出了,只是,他就那样漠然的走过去,甚至自始至终连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就仿佛她是空气,不,她连空气都称不上,就仿佛根本不存在…
他径直越过她向别墅走去,擦肩而过那一刻,带起冷冽的寒风,邓华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她定定心神,咬着牙拉住箱子预备继续向车子那里走,四名律师却是停在她的面前。
“邓小姐。”为首的那一位客气的和她打招呼,只是声音较那一日的还要冷上几分,邓华平息心跳,微微抬起下颌:“何事?”
“今天是签字的最后一天,邓小姐此刻是要去哪里?”律师微微含笑,藏在镜片后的眼眸却是精明一片。
“我去哪里,要向你们报备吗?”邓华微微轻笑:“再说了,不是明天上午才截止么,你们慌什么?”
“邓小姐怕是误会了,我们今日得到确切消息,说是邓小姐预备离开秦家,您这要是一走不见踪影…”“您想太多了,我只是出去散散心,明日一定回来。”邓华傲然一笑,“几位先生请让开吧。”.
邓华话音刚落,就听得身后有一声颤巍巍的声音响起:“阿华,这是怎么了,怎么听佣人说你刚才和她们交代了替你向我告别,你要走?傻孩子这么冷的天你去哪啊?”
秦太太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心急火燎的快步走出来拦她。
邓华面色惨白,怎么都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子。
站在她面前的律师冷冷一笑:“邓小姐还有什么好说的?”
邓华死死咬住牙关,脑子里却在飞快的转圈,到底该怎么样去转圜这个局面…
“妈,你可都看到了吧。”瑾之跟在慕之的身边,两人并肩站在台阶上,秦慕之面容冷肃,唇角紧绷,目光却是冷冷落在邓华身上,瑾之却有些吊儿郎当的开口:“大嫂那天不是哭着求您答应让她和哥离婚的么?怎么今天又忽然要一走了之?既然不愿意签字离婚,又做出那大度的样子给谁看?”
秦太太闻言不由一怔,却是转瞬想明白,望向邓华的目光中就带了一丝责备:“你这孩子,你既然改了主意就来和妈妈说,何必这样一走了之?我不是一直都不答应你们离婚的吗?”
邓华听得秦太太这样说,心中不由微微松了一口气,看向秦太太的眼中微微带着尴尬和羞赧:“妈妈,我,我突然改了主意…我舍不得离开您,我也不想离婚…”她放开箱子跑到秦太太面前跪下来:“妈妈,我又犯糊涂了,慕之他这样讨厌我,可是我还是放不下…”
“戏再演下去,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秦慕之忽然开口,冷冷打断了她的哭诉;“如果你又要用你那个身份来让妈心软,那我告诉你邓华,和你结婚的人是我,要和你离婚的人也是我,你求别人,一点用都没有!”
“慕之!你太过分了,毕竟是夫妻一场!”
秦太太不忍的搂了邓华起来,转脸骂儿子,秦慕之冷冷一笑,桃花眼冷雾重重:“夫妻一场?夫妻一场她就是这般算计我,把我的囡囡教成这样撒泼粗鲁的样子,动手拿刀子伤人的事都做得出来?”
沉沦:恢复单身
秦慕之冷冷一笑,桃花眼冷雾重重:“夫妻一场?夫妻一场她就是这般算计我,把我的囡囡教成这样撒泼粗鲁的样子,动手拿刀子伤人的事都做得出来?”.
秦太太骇然色变,还未问出口,秦慕之却是已经一步一步走下台阶,他唇角噙一抹冷冷的笑,目光滑落在面色如雪的邓华脸上:“一口一个坏女人,一口一个巫婆,咒人家怎么不去死,像是疯子一样尖叫咒骂,谁的话都不听,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你爱你舍不得放开的女儿?”
“算计我,给我下药,自己没脸没皮的送上门去,挑拨是非,说我和段小姐有染,邓华,你究竟戴了多少张面具?你究竟还能有多阴险?我记得我常常听妈说,燕声伯伯品性高洁为人举世无双,苏娟伯母大家闺秀温婉知礼,若是有父母如此,又怎么会生出一个这样的女儿来?是不是狸猫换太子,偷龙转凤,还有待可查!”
秦慕之说到最后,忽然一记森冷目光望向邓华,他眼眸漆黑深深,如雾似云将她罩住,而那森然洞察一切的锐利却是要她忍不住的全身颤抖,秦太太听得秦慕之这一席话早已是惊惧的瞪大眼睛,她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邓华:“阿华,慕之他说的,都是真的?”
邓华紧闭双眼,一行眼泪滚滚滑下:“不,妈妈,囡囡的事不是我教的!囡囡她多乖巧,多聪明,妈妈您是知道的,我若是有心把她教成这样,难道这么多年都没人瞧出端倪?还是她小小的孩子已经学会伪装?拿”
秦太太略一思量:“我们囡囡虽然眼睛看不到,可是确实是个好孩子,这个暂且不说,那其他…”
邓华咬牙点头:“是,是我做的,身为妻子,五年半的婚姻生活中丈夫从来不碰自己一下,妈妈,如果是你,你忍还是不忍?”
秦太太闻言倏然色变:“你说什么?慕之他从来没有碰过你?荇”
邓华苦笑点头:“是,妈妈您老说要我赶紧给您生个孙子,可是慕之他根本连多余的话都不肯和我说,我怎么去给您生个孙子?”
秦太太气的一阵眩晕,再看慕之,却是一如既往的面色冷淡,丝毫的愧疚都没有,她不由得又气又痛:“慕之…你怎么能这样对阿华?千错万错,是我的错,是我要你娶她的,你可以埋怨妈妈,但你不能这样糟践你的妻子!”
“糟践?如果我不爱她所以不碰她是糟践的话,那么她给我下药自己送上门又算是什么?自己犯贱?”
秦慕之唇角微扬,秦太太一时噎住,他却又淡淡一笑说道:“邓华,你口口声声说我不碰你,那我问你,早在结婚之前,我就曾经和你说过,结婚可以,但我不会喜欢你,也不会碰你,要你慎重考虑,是你自己说你不介意,既然当初说了不介意,现在又何必做出委屈的样子?当初不顾一切要嫁的是你,现在又把事情推到我的头上来,难道全天下的事情都是你委屈?”
邓华只是低着头垂泪不说话,秦太太却是觉得再也撑不下去,儿子媳妇闹成这样,她心中到底还是不好受,是再重蹈瑾之后辙,还是当真放手不管?
心中煎熬许久,却终究还是心有不甘,为着一个野女人,慕之他是连什么都不顾了!
“因为谢长安?”秦太太平静询问。
“不是。”秦慕之毫不犹豫否决,他静静看一眼秦太太:“被逼迫成婚的人,有几个能心甘情愿?”
“离婚可以,但是,离婚不离家,阿华现在是孤儿,没有地方可以去,你要做什么,我不管,但是,阿华和囡囡,都要在我身边。”
秦慕之沉默片刻,微微颔首:“我同意。”
邓华只觉双膝一软,幸而秦太太伸手扶住她:“别太难过,没有什么大不了。”
邓华苦笑,却是无法点头应和,失去秦家少奶奶的身份,她再留在秦家,哪怕是有秦太太做靠山,却终究还是名不正言不顺,若是慕之执意娶了长安…
那么,更是毫无她的立足之地了。
邓华心中酸苦一片,不免有些恨起秦太太,口口声声说她多在乎她多看重她,把她当成亲生女儿看待,可是事到临头,却还是比不过亲生儿子重要!
可见这世上,谁都靠不住!
邓华暗暗咬牙,秦慕之却是对律师使了眼色。
“邓小姐,请签字吧。”律师立刻上前,邓华只觉手脚发软,却又不愿此刻尊严扫地死缠烂打,更何况秦太太也放了话,她更是没有继续纠缠的道理。
微微点头,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个“好”字,邓华形如行尸走肉一般跟着律师往别墅走。
经过秦慕之身边的时候,她抬头看他,他也正在看她,只是那一双眼睛仿佛能看穿她的全部,她走到他并肩的那个地方时,他忽然微微一低头,邓华听到他用只有他们两人才可以听得到声音轻轻问了一句:“是不是鸠占鹊巢,是不是偷龙转凤,你心里最明白,我也会,弄个明白…”
邓华只觉得心脏一阵狂跳,脊背已经汗湿一片,她勉力镇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秦慕之这才慢悠悠的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望一眼她:“是么?你不知道为什么害怕的全身都在抖?”
“我知道你讨厌我,恨我因为这个身份逼你娶了我,可是我有这个身份也不是我自己可以选择的…”
“我说了你这个身份不对劲吗?还是你自己心虚了?你不是有鸳鸯佩么,那么你自然就是燕声伯父的女儿。”
秦慕之搁下一句,就不再理会她铁青的脸色,转而和瑾之打招呼:“瑾之,你来,我有几句话和你说。”
瑾之也不搭理邓华,跟着慕之走过去,秦慕之和瑾之走远,方才淡淡开口;“思瑾是不是你的孩子,还有待考证,你也不能不明不白就认下个儿子,依我说,还是去做个鉴定吧。”
瑾之微微皱眉;“大哥,我瞧着思瑾和湘湘她长的几乎一模一样,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慕之淡淡一笑:“这世上,两个不相干的人还有长的相像的,还是谨慎点好。”.
瑾之摇头:“湘湘她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的!”
慕之定定看他:“我知道湘湘不会,但不代表,别人不会。”
瑾之霎时睁大眼睛,慕之淡淡的说道:“你别忘了,当初你和湘湘在一起时,江江她也喜欢你。”
瑾之肃容:“大哥,我知道了。”
秦慕之拍拍他的肩膀,“对乔乔好点,你如果喜欢她,就好好对她,如果不打算和她在一起,就放她走吧。”
“大哥,让我再好好想想。”瑾之眼底微微有些迷茫,慕之望着他,心中却是一片的苍凉,楚乔对瑾之死心塌地,可是长安呢…
他忽然觉得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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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吧,白色的好,白色的看起来单纯干净…”沈从佳抱着一件白色的长风衣眼巴巴的望着小蔓。
小蔓瞪住他:“除夕夜穿一身白色不好吧,还是这个玫红色的好了…”
沈从佳使劲摇头;“我不喜欢玫红色,米色,米色好了,我就喜欢你穿的颜色淡一点!”
小蔓摇头:“你真挑剔,不就吃个饭吗?”
沈从佳把米色大衣挑出来给她:“在我们家吃饭可是隆重的大事,再说了,下周咱俩可是重要来宾。”
“说好了只是做戏的,不能作数。”小蔓坐在床上,又开始挑大衣里搭配的裙子,还有鞋子和首饰。
沈从佳不耐烦的瞪她:“你想作数我还看不上你呢!要不是怕我奶奶唠叨,你以为轮得到你啊小怪兽!”
小蔓被他刺激的习惯了,眼皮都没抬,“你记着就好,我就怕你入戏太深了弄假成真动真格的爱上我那可就麻烦了…”
沈从佳惊的目瞪口呆,好半天他才倒抽一口冷气:“小怪兽你现在脸皮可真是太厚了!”
小蔓抬起头笑盈盈的望住他:“怎么啦?我这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你学的!”她俏皮的眨眨眼,却是眸光流转,绯色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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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蔓抬起头笑盈盈的望住他:“怎么啦?我这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你学的!”她俏皮的眨眨眼,却是眸光流转,绯色倾城.
沈从佳一时看的呆住,小蔓瞧着他的样子只觉好笑,眼眸一转,随手抓了枕巾丢过去,堪堪掉在沈从佳的头上,像是盖了个盖头似的,偏偏他还傻愣着没有反应过来,小蔓忍俊不禁,不由得抚掌大笑,沈从佳清醒过来,不由气的龇牙咧嘴扑过去:“好你个小怪兽,我这些天是对你太好了吧!”
小蔓眼瞅着他扑过来,不由骇的大惊失色,慌地在床上一滚,才勉强躲过他的泰山压顶之势,小蔓心知这人一向是好胜惯了,也怕自己惹恼了他反而麻烦,就连连拱手投降;“好了好了,对不起是我错了…”
沈从佳从床上半支起身子,眼底邪气暗生:“对不起有个屁用?”
小蔓跳下床,躲的远远的:“好啦,我知道错啦,大不了你也丢回来…拿”
“谁像你那么幼稚!”沈从佳白她一眼,从床上站起来整了整衣服,小蔓见他不再追究,就松了一口气,孰料下一秒眼前忽地一黑,紧跟着却是被人抓起来抛在床上,好像是沈从佳扯了一条床单把她缠了起来,然后还打了结,接着耳边响起某人骄横的大笑:“哈哈,林小蔓你看你那怂样儿,被我捆的像只乌龟一样!哈哈哈哈…”
小蔓在黑暗中只觉得一阵发囧,这人,到底是要有多幼稚,报复心是有多强?
“喂,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憋死了?”沈从佳伸出一根手指捅捅她,小蔓心里早就把他骂了十万八千遍,她的脑袋被他用枕巾缠的结结实实的,她还怎么能说话荇!
“真没意思,战斗力也太差了!”沈从佳觉得没趣,拉开活结,把床单一扯,小蔓滴溜溜在床上滚了几圈,一把拽掉脑袋上的枕巾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沈从佳看她被自己折腾的狼狈不堪,心里这才算是稍稍平衡了一点,刚才的耻辱好歹也是雪清了一半,而余下的一半…
横,就等到这死女人被他的美色征服臣服在他身下的时候吧…
两人打打闹闹半天,就出去吃午餐,酒店餐早就吃的厌烦,沈从佳不知在哪里听说的一个新的特色餐厅很不错,就要带小蔓去吃,原本这么冷的天小蔓不乐意出去,但又经不住他再三的折腾,只好穿了厚厚的羽绒服和他一起出门。
出了酒店,沈从佳去拿车子,小蔓站在一处避风处等他,忽而听到有人低低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似乎声音里还含着几分的试探,小蔓下意识的一回头,却看到不远处的地方一个瑟缩的清瘦身影伫立在那里,小蔓愕然的一点一点睁大眼睛:“任景盛?”
任景盛在她转过脸来的那一刻就已经绽出璀璨的笑意,他微跛着走过来,眸光璀璨一片:“小蔓,我终于找到你了…”
小蔓秀挺的长眉一点一点的皱了起来,“阿盛…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任景盛眼底的光芒在听到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倏然的暗淡了下来,但不过短暂一瞬间,他脸上又有了淡淡笑容:“小蔓,我以为你知道的。”
他的声音带着一些诡异的微凉,让小蔓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下去,任景盛消瘦了太多,整个人看起来就有些阴郁,他变的有些陌生,陌生的让小蔓心中隐隐有些说不出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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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华勉力控制着不让自己颤抖的太厉害,可是在那签名的空白处写下名字的最后一笔划的时候,她终究还是猛地哆嗦了一些,黑色的一道印迹划过“邓华”两字,然后在纸上留下一处墨迹,她望着那一处墨迹,眼神有些直愣愣的,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她竟然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竟然就这样一笔一划的断送了她和秦慕之的婚姻。
犹如还在梦中一般,她呆坐在那里,面前的纸张和手中的笔都被人轻轻拿走,然后头顶上传来客套冷漠的声音;“邓小姐,从这一刻起,您和秦先生的婚姻关系就已经宣告结束,赡养费不日就会打到您的账户上。”
邓华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响,她仿佛是胡乱摆了摆手,又仿佛是点点头嗯了一声,然后她听到脚步声纷沓而去,渐渐的房间里就又安静了下来,她手指尖抖的厉害,身子也软的几乎支撑不住,不得不靠在沙发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耳边隐约的听到有人在低声说话,远远近近,高高低低的,怎么都听不清楚,邓华强打了精神坐起来,仿佛是慕之的声音…
“囡囡现在不能回来,她这个性子如果不改掉,长大有她吃的苦头,这孩子不能再这样惯她了!”
“我们家孩子哪有你说的这么不堪?依我看囡囡好得很,孩子而已,偶尔任性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我们秦家的孩子没道理将来吃苦头!”
“囡囡是我的女儿,我要带在身边亲自教养,而且我特意请来的美国专家不日就要给囡囡做手术了,手术后需要静养,我那里闲杂人少,囡囡手术恢复之前就住在那里。”
秦慕之说的斩钉截铁,秦太太也无话可说,毕竟囡囡是慕之的女儿,做父亲的要亲自教养女儿,她这个奶奶一没道理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