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飞鸿垂着眼睛:“那个。。。那个。。惊鸿,我只是有点想爷爷了,今晚特别想。”
他把头埋在她的腿上,许久,抬起头来,眼里一片哀伤。
“飞鸿,你走吧,去你想去的地方,去你觉得会让你自在的地方。”他说的很慢,咬音很重,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仿佛怕她听不清。
“然后呢?”池飞鸿把手放在惊鸿的头发上,惊鸿的头发很柔软,摸起来就像绸缎,上帝还真的把最美好的都给了他,可,也同时剥夺了他最美好的,它让他在儿时的时候享受不到一个正常孩子的一切,妈妈亲手在他的肩膀上挂上了书包,爸爸在西沉的日光下把小小的他扛在肩上,告诉着他关于海那边的故事。
“然后。。。然后当有一天我的身份不再是别人的丈夫时我再去找你。”
好像,她的惊鸿下了很大的决心。
“是真心话吗?”
“嗯!”
“真是真心话?那么!我要你说出来。”手依然放在他的头发上。
“是真心话!”池惊鸿把眼睛落在爷爷的照片上。
还真的说出来,池飞鸿白了他一眼,身体向池惊鸿靠了靠,吻落在了他的唇上,伸出舌头轻舔他的唇线,手也开始伸进了他的衣服了。
可是,惊鸿好像不配合,嘴闭的紧紧的,可他紧绷着的身体出卖了他,手一点点的往下,最后,来到他的小腹时,他闷哼了一声,随之,池飞鸿的舌头已经和他的舌头缠在了一起,当他欲罢不能时,池飞鸿退了出来,在他的耳边宛如梦呓,惊鸿,现在还是真心话吗?嗯?
还是没有回答,于是,池飞鸿的手再往下,很慢的往下:“惊鸿,你是不是真要我走,你舍得吗?嗯。。。”
那声嗯被吞进了嘴里,他恼怒的,不过听起来像是无限欢喜,他说,池飞鸿,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走的。
随之,池飞鸿的身体腾空而起。
双人床上,当池惊鸿随着一次次的深入,一次次的撞击发出一声声动情的低吼时,池飞鸿的脚紧紧的缠在了他的腰间,那时,她想,自己还真有做狐狸精的本质。
一早起来时,就见到惊鸿正一动也不动的愀着她。
“池惊鸿,你再这样看下去我会产生幻觉,以为自己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呢!”池飞鸿做害羞状。
“你本来就是。”池惊鸿俯□紧紧的搂着了她:“这几天我会比较忙,我就不来了,如果你觉得无聊你就到林默那里去蹭饭。”
“飞鸿,你等我。”
池惊鸿说这句话时神情严肃。
花园里还残留着人去楼空的寂寥,剩余的美酒,狼藉的酒杯和碟子,草地上的到处的蛋糕残渣,剩余的蛋糕可怜兮兮的躺在三层的蛋糕驾上,一切都在昭示着这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日狂欢。
今天郦春晓刚满二十七岁,她的丈夫建议举行一个露天的生日派对,在夕阳西下时,花园里摆满了精心布置的她所喜欢的白色玫瑰花,还有摆着一些来自欧洲古老的雕塑,在配上了古董唱机,还有从黑胶里老老的歌曲,那个男人吧会场里布置成了她十分喜欢的庄园风格。
华灯初上时,她的朋友一个个盛装而来,就像好像来走红地毯秀的。
那些朋友一一来到她面前或嫉妒,或羡慕的抱怨她这个女人怎么运气这么好给她抓住了像池惊鸿这样的男人。
她巧笑嫣然,心里却一点点的在刺痛着,当然,她不会以为池惊鸿为他开这场温馨的生日派对是想来讨好她,想和她破镜重圆,那个男人在昨晚终于向她摊牌了。
他说,春晓,我们离婚吧!
没有哀求,没有辩解,甚至于连装装十分惋惜的模样也没有就这样淡淡的说着。
嗯!这才像池惊鸿,立场鲜明。
这一刻,九点三十分,她的那些朋友们太吵了,所以,九点多钟的时候就被她赶回去了,现在,她的丈夫正在扮演温柔的丈夫形象把她们一一送回去。
她的两位表姐好像了然的样子,只是淡淡的看了自己一眼什么也没有问就走了,这么反常的自己她们竟然没有问,她们那一向得体的表妹在自己的生日派对上又是哭得又是笑得又是唱又是跳的竟然没有露出奇怪的神情。
郦春晓突然想起了一句很经典的话,丈夫有外遇通常妻子是最后知道的那一方,郦春晓怎么也想不到这么狗血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不由的,她咯咯的笑了起来。
抬起头,郦春晓看着静静的站在一边的池惊鸿,这个男人有着世间最迷人的轮廓,他是午夜里的曼陀罗,曾经,她以为他们能够白头偕老,原来,这只不过是她自己一个人的独角戏。
这个男人一心一意只想和别的女人白头偕老,昨晚,他还说,春晓,在我们结婚的这些年里所有为你做的事情都是真心实意的。
池惊鸿这样说算什么意思?施舍吗?就像这个生日派对?
可池惊鸿,你似乎把一切想象的太简单了。
玫瑰与真爱(四)
木然的,郦春晓由着池惊鸿把她拉到房间里,她的丈夫第一次这么温柔的对待她,先是小心翼翼的帮她把盘着的头发放了下来,把她那有些沉重的耳环摘了下来。
只是,那放在一边的离婚协议书把他难得的温柔变成了一种讽刺。
“她有那么好吗?池惊鸿?如果她有那么好的话,她就不会做出那种伤风败俗的事,背着宋书然和你上床,而且她的外遇对象还是她的妹夫,这可不是一般人都不敢做的事,难得,她就不怕报应吗?比如出门遭遇到什么不测。”
很明显,面前的人已经不高兴了,他的语气隐忍。
“这一切都是先我而起的,一切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强迫她的,一切和她没有半点关系,如果你觉得这样说比较舒服一点,你诅咒我吧!”
这个男人现在看着有趣极了,平常总是表现的如万年冰山似得,可一提及那个女人,表情比什么都丰富。
挑了挑眉头:“哦!那么,我倒要向她求证一下,问问你是怎么强迫她的。”
池惊鸿站了起来,郦春晓看见他的拳握的紧紧的。
“别去找她,春晓,我和她只是两个被命运作弄可怜人,她和我走到这一步并不容易,有时候,我倒是希望她的神经粗一点,那么,一些事也可以看淡一点。春晓,在这个世界上我什么都可以没有,但独独我不能没有她,以前,是以为触不到,可现在她就在我面前了再也不是不可触及了,你能不能。。。。”
“不能!池惊鸿,我告诉你不能,和你的自私一样我同样不是一个伟大的人。”郦春晓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还有力气站起来和他面对面。
池惊鸿走出了房间,几分钟后,他拿出了一包东西,他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在了她面前。“这是两本日记本,是她在十七岁时送给我们彼此的礼物,我们相约把离别后的点点滴滴记录下来等我们重逢时交换日记,那个傻女人因为怕我看了日记时会难过就骗我说她的日记本丢了,你看了日记后就会明白了她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她。。。她为我吃了很都的苦,如果可以,春晓,我求你,就原谅她吧。”
走出房间前,池惊鸿还对她说,离婚协议书我已经放在了那里,你有空看一下,至于公司方面你不用当心我会处理好的。
郦春晓就看见池惊鸿在那里自说自话,现在她已经没有力气在和他说任何话了,也许,应该说不敢,害怕一不小心又会从他的口中听见那些情深款款的话。
木然的,郦春晓拿着日记本来到了宋书然的书房了,那个女人是宋书然的妻子,应该和他一起分享的。
这两个人所谓的爱情到底是长什么样的?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这两个人真肉麻,交换日记,郦春晓也没想到池惊鸿竟然也会做这般幼稚的事情,郦春晓一边笑着一边推开宋书然的书房。
这本日记本她分明见过,在爱尔兰,池惊鸿可宝贝它了,藏着掖着。
天一点点的亮透时,郦春晓疲惫的靠在椅子上,直直的盯着宋书然的照片,照片里的宋书然正没心没肺的笑着,手触了触他的笑容:宋书然,如果你知道了那两个人的事情你还会不会笑得出来。
闭上眼睛,郦春晓喃喃的说着:“哥哥,要不要原谅他们?”
闭上眼睛,她似乎看见在异乡的街头,脸色苍白的年轻女子跟着一个青年男子的身后泪流满面从这条街穿过那条街,直至躺在大街上,直至被送到医院。
池飞鸿在日记本上写道:这个清晨,在集市里,我跟着一个男孩的背影从一条街穿过另一条街,沿途的人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当泪水落入我的口中时,我才知道原来我哭了,那个男孩有着和惊鸿一模一样的背影,所不同的是头发颜色,他是褐色的,惊鸿是黑色的,很黑很黑的黑色,但又有什么关系了,我假装那是我的惊鸿,我还想出乎意料的吓他一吓,但上帝不配合,我晕倒在了马路上。
池飞鸿在日记本上写道:身患癌症的汤姆叔叔教我和每天西沉的阳光说再见,和每天醒来落在窗台的的阳光说很高兴见到你,这样,要是你有一天在也醒不来了那你就不会留有遗憾了,这是一个好主意,于是,我把西沉的阳光,把清晨落在窗台的阳光当成是惊鸿每天和它们说再见,说很高兴见到你。
池惊鸿在日记本上写着:我坐在黑色海水的海边,惊鸿的那个同学告诉我惊鸿已经和别的女子结婚了还有了孩子了,我就坐在那里想着这个话题,想着想着就高兴了起来,惊鸿有了自己的骨肉了,明妈妈说孩子是父母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血脉的传承和延续,那个坏小子要当爸爸了,那个孩子和孩子的妈妈会一点点的把他的心填满的,这样也好,当飞机冲上云霄时,我和这个城市说再见,和惊鸿说再见,和我的爱情说再见,就让池飞鸿这个人和这个名字成为一个秘密吧。
而日记也在这一天截止。
“哥哥,要不要原谅他们?”郦春晓趴在桌子上呜呜的哭了起来,池惊鸿这个坏蛋为什么要这么残忍让她看这些,池惊鸿这个奸猾的男人为什么要让她看这些。
还有,宋书然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回来,一辈子不要见面多好!
还有,池飞鸿这个奇怪的女人,幼稚的女人嫁都嫁人了,为什么还要来惦记她的丈夫,为什么不索性装作不认识池惊鸿,不是说要把池飞鸿这个名字连同这个人变成世界上的秘密吗?
不是不感动,但感动又能着怎么样,池飞鸿所爱的池惊鸿是她,郦春晓的丈夫,也是郦春晓深爱着的人。
天亮的时候。
收拾好行李,郦春晓对着池惊鸿说,池惊鸿,我到别墅去住一段时间,给我一个礼拜想想,在这一个礼拜里你不许去见她。
她不是池飞鸿那个白痴的女人,在知道池惊鸿和别的女人结婚了还傻傻的替他高兴,高兴在这个世界上他有了自己的骨肉。但她想试试去想想,想想到底自己能不能像那个白痴女人一样。
谢谢你,春晓!那个男人也没有多说废话,就这样淡淡的说,看到他没有流露出那种欣喜若狂的样子,郦春晓心里才觉得好受些。
透过车镜,郦春晓看着池惊鸿站在大门口目送着自己,米色的家居休闲裤,黑色的秋季开衫,站在那里,郦春晓故意把车子开得很慢很很慢,那样的池惊鸿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拉开了敞篷,那晚秋的风把她脸颊的泪水一颗颗的送到了天空之中。
秦俏君是来赴郦春晓的约会的,昨晚凌晨,她的一通电话打来,也不说话,就这样哭着,声音甚是凄凉,怎么问也问不出所以然来。
不过,秦俏君知道郦春晓的眼泪大多和池惊鸿有关,那时她安慰她会好起来的,会慢慢好起来的。
谁知,那个女人越哭越厉害了。
秦俏君头疼,于是连威胁带利诱想把郦春晓弄出来,有些事当面谈还是比较好,她隐隐猜到郦春晓这次到别墅去住和那个女人有关联,可是,那个女人已经因为宋书然的去世远走他乡了。
想到宋书然,秦俏君一阵黯然,那时,她人在海外录节目连他的葬礼也没有参加,想不到,那个人,一下子就这样说没了就没了。
她们约在一家采光很好的西班牙餐厅见面,秦俏君早早就来了,她很喜欢这家餐厅的氛围,让人很放松。
可接下来进来的两个人让秦俏君的心再也无法放松了,秦俏君冷冷一笑,怪不得郦春晓会在半夜哭鼻子。
这个世界还真小。
那个女人,叫翠西的女人竟然在上海,这个女人也太厚颜无耻了吧,自己的丈夫才死了几天,就这么耐不住寂寞了。
她和另一个女人就坐在她的对面,显然,她并没有看见自己,神情悠然的很,正在看菜单。
那个女人看起来气色还不错,想必,日子也过得停滋润的吧!可这怎么行呢?春晓的眼泪和悲伤她要一一的从她的身上讨回来。
秦俏君站了起来,接下来她会让那个女人的脸上变得糟糕,再环顾了四周,嗯!很好,餐厅里的客人很多,妙的是女同胞居多。
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然后。
那个女人看见她果然得瑟了一下,然后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她,可恨的是毫不躲避。
“你看起来挺好的嘛,那些报纸不是把你描写的挺悲情的吗?说什么悲伤过度导致昏厥,说什么躲到国外疗伤,可是,你现在不是过的挺滋润的吗?嗯?那些人可真会瞎掰,以为在写爱情史诗,真可笑。”
秦俏君抱住胳膊笑了起来。
一边的林默的媳妇一看这位就是刚刚蹿红不久以犀利著称的麻辣主播,她的毒舌言语常常把嘉宾逗得无可奈何,现在这位一看就来者不善,可这个池飞鸿偏偏那种闷声不吭的主,她赶紧拿起了手机让林默联系池惊鸿。
“想必,宋书然这个名字你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吧?嗯?宋太太?”
宋书然那三个字一下子让池飞鸿脸色发白。
秦俏君看着脸色发白的女人气势更盛了,她把嗓音拉的老高,冷冷的,说。
“寡妇当着当着就客串起小三来了!”
这句话很成功的把餐厅的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玫瑰与真爱(五)
“怎么?寡妇当着当着就客串起了小三来了!”秦俏君说。
“哦!”秦俏君抚了抚额头,嘲讽的笑了起来:“我忘了你是一个海归,这个国家的有些文化你还不了解,小三,这个称号你也许还弄不明白,当然,小三不是指那些店小二什么的,我来告诉你好了,这个小三在中国是指那些插入别人婚姻,破坏别人的幸福家庭第三者,我个人还觉得小三还有点像那些科幻片里的那些坏心眼外星生物体,它们在没有取得地球的居留权就入侵地球,还野心勃勃的想取代人类,不过,通常,它们的结局都是很惨的,最后,肝脑涂地。”
餐厅里的所有人都往这里看,有些人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池飞鸿觉得这个餐厅开始变得像法庭,所有的人都变成审判者。
池飞鸿闭上了眼睛,钝痛又开始了,所以,从小她就讨厌到学校,讨厌老师们老是千遍一律的告诉着,什么时候可以玩,什么时候不可以玩,所以,她才讨厌这个世界的那些陈腔滥调。
这个叫秦俏君的女人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着,像讨厌的蚊子,所有人都用唯恐天下不乱的眼神看着自己,这一刻,池飞鸿觉得烦死了。
“秦小姐,你好像管得太多了,这好像不光你的事,这些话好像也轮不到你来说!”冷冷的,池飞鸿说。
餐厅里的女人们的窃窃私语声更大了。
“哇?这个女人当小三也当太高调了吧?”
“可不是,太厚颜无耻了吧?”
。。。。。。。。。。
那些女人们有着精致的妆容,得体的衣着,一个个像一个充满着正义的审判者。
看着女同胞们用仇敌似的眼神一个个的紧盯着池飞鸿,秦俏君微微一笑,很好,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她把手撑在桌子上,冷哼。
“你这个女人,当寡妇就要有个当寡妇的样子,不要到处勾三搭四,看到了没有,小三这种生物有多不受大家的欢迎了吧!单单口水就可以把你淹死。”
这时,带着餐厅里的经理来的林默的媳妇再也忍不住了,她挡在了池飞鸿面前,显然,池飞鸿因为这个女人的那声寡妇脸色已经煞白。
“这里好像还轮不到你来撒野。”她一把抓住了那个看起来有点张牙舞爪的女人的手。
一边的经理也很官方的进行了调解。
可秦俏君哪肯善罢甘休,她回过头对着那些面孔说:“大家还不知道吧,这个女人勾引的是自己男人是自己的妹夫。”
众人更是热情高涨了,餐厅里的人甚至拿起了手机进行了录影还有照相。
池飞鸿环顾这四周,开始觉得这更像是一场发生在菜市场的闹剧了。
显然,池飞鸿的淡然让秦俏君万分恼怒,她脑子发热,扬起了手朝池飞鸿的脸上甩了过去,那一刻,她只想把池飞鸿那张淡然的脸变的支离破碎。
那巴掌火辣辣的把池飞鸿的脑子打得轰轰做响,这个吵闹的世界好像随着那声巴掌声响起变得安静了,池飞鸿心想,这样也好,她都快要被那些声音吵死了。
而池惊鸿走进餐厅时看到的是秦俏君那一巴掌落在了飞鸿的脸上还有那声清脆的巴掌声在周遭响起。
顺手一捞,捞起了放在桌上的一杯红酒,顷刻之间,那杯红酒泼到了秦俏君的脸上,秦俏君一脸的不可思议。
池惊鸿把池飞鸿挡在了身后,对着秦俏君那张不可思议的脸冷冷的说,你这个女人疯够了没有。你会为这个巴掌付出代价的。
餐厅里一片肃静。
有时候,命运就像一个喜欢看热闹的孩子,喜欢闹哄哄的大场面,最好是越热闹越好,如此刻。
当郦春晓走进餐厅时看到的是池惊鸿把红酒往秦俏君的脸上泼,还看到了池惊鸿把那个女人紧紧的护在身后。还听见他对俏君搁下了狠话。
这一刻,池惊鸿真还像他生意场上对手给他的称号---黑曼巴。
餐厅里的人们脸上露出了万分期待的表情,郦春晓心里冷笑,要是再加上自己的登场,这里发生的一切也许在那些人的眼里堪比好莱坞大片,精彩纷呈。
当池飞鸿看见脸上苍白一步步的走过来的郦春晓时,她的手脚开始变得冰冷,不再是因为害怕,而是悲哀。
曾几何时,那个老是喜欢挽着惊鸿的手的美丽幸福的小妇人现在的脸上也布满了愁苦。
曾几何时,她言笑晏晏说着自己比起她的嫂子更像她的姐姐。
曾几何时,她带着梦幻般的表情像自己述说着自己对于惊鸿的爱慕。
泪水疯狂的滴落下来,它们纷纷的掉落在惊鸿紧紧握着自己的手上,惊鸿更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手,而自己亦然不想再松开。
郦春晓一步一步的走着,来到了自己丈夫和他的情人面前,停住,挺直着身体,看了那两个人静静缠着的手,看了许久。
这两个人也真是的,这个时候都不想避嫌了。
愀了池惊鸿一眼:“你就如此的等不及,不是叫你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考虑吗?难道,你就不怕我一不高兴你们就变成了苦命鸳鸯了?”
“这一切都是你的朋友一手造成的。”池惊鸿看了秦俏君一眼,淡淡的说。
郦春晓看了池飞鸿脸上的那个巴掌印还有她布满泪水的脸,冷哼:“嫂子,现在,你到底再哭些什么呀?宋书然死的时候你都没有这么伤心!嗯。。。是不是秦俏君她打疼了你呢?不过,你觉得委屈了吗?现在,你这眼泪是不是就叫做鳄鱼泪?”
池惊鸿没有看她一眼,只是对身边的人轻轻的说了一声:“走吧!”
池飞鸿木然的任由着惊鸿拉着走,鳄鱼的眼泪?还真是!池飞鸿,你到底在哭些什么?你连掉眼泪的资格也没有。
走了几步,背后响起了声音。
“站住,嫂子,现在你敢不敢当着大家的面告诉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长期压抑着的情感在这一刻如怒海,这一刻,郦春晓真想毁了那两个人,想在全世界面前狠狠的羞辱那两个人。
“嫂子,你敢不敢向大家解释一下你目前的身份?”
池惊鸿拉着她走得更快了。
“惊鸿。”池飞鸿扯了扯惊鸿的手叫了一声。
池惊鸿的脚步停了下来。
池飞鸿缓缓的回过头来,清了清嗓子。
“我的身份?春晓,如果你想让我解释,那么我就解释好了,在座的各位,如你们所看到的那样,我在这两个人的婚姻里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也就是第三者,而且,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这个男人是我丈夫妹妹的丈夫,听着很复杂是吧?我也这么认为的,还有会让你们觉得更不可思议的事,我的丈夫刚刚死了四个多月。”
餐厅里的人开始用唾弃的目光纷纷的落在这她身上,连那个来息事的经理也用鄙视的目光看着她,倒是几个年轻的女服务生用艳慕的眼光看着她。
幽幽的,池飞鸿把目光落在郦春晓身上,幽幽的问:“春晓,我的解释你还满意吗?”
郦春晓直直的盯着面前的人,想极力的从她脸上看到一丝丝的难堪,羞耻,可没有,在这个女子的眼里她看了了类似山般的沉痛还有无奈。
郦春晓想起了池飞鸿在日记本里写的另一段话,比起病痛比起在生命边缘徘徊时的惶恐更沉重的是思念,比药还要苦涩,比蜜还要甜美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