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背得动他,倒是让他单手提起。
她的甜莓真可怜,累了一个上午,还得抱一个懒女人。
把他按在办公椅上,眨眼,问先生您需要特殊服务吗?
但是呢。
“咕——”的那一声搅黄了她的性感演绎。
他们去了附近一家法国餐馆。
从门童,到服务生,再到餐厅经理,以及正在用餐的客人想必都以为她和他是情侣来着。
在餐厅经理带领他们往套间时,两人身位的走廊迎面而来几位正在以法语交谈的客人。
走在最前面的那位佩戴象征法国外交人员的勋章,法国大使馆就在附近,外公在巴黎有办公室,很多法国外交官都认识外公,巧地是目前外公正在法国访问。
慌忙垂下头,和那些人擦肩而过时,戈樾琇手是绞着的。
紧握手,加快脚步,冷不防,头撞到一堵人墙上。
抬起头,宋猷烈正看着她。
触了触鼻尖,不敢去看他,问:“到了吗?”
用餐的地方是包间,数十坪的空间采用大量的马卡龙色,临街的窗台被繁花簇拥,餐桌就挨着窗台,从她撞了他那一下后,好几次她主动和他说话,他都没搭理,庆幸地是,这家餐厅的牛肉口感鲜嫩,几次从宋猷烈那里讨了没趣之后,戈樾琇专注于丰盛的午餐。
炸得香脆的豌豆入口,心里碎碎念开,宋猷烈简直是莫名其妙。
只是,真是莫名其妙吗?
烦,烦死了。
敲门声响起,戈樾琇握紧刀叉。
三声敲门声落下,一个男声隔着门板:“先生,请问,需要乐队表演吗?”
“不用!”戈樾琇站起,急急忙忙回答。
门外脚步声远去,呐呐地,戈樾琇坐回座位,下意识间瞄了宋猷烈一眼,那张脸冷淡得很。
周遭安静极了。
放下餐巾,离开餐桌,戈樾琇来到洗手间。
漱口完,对着镜子发呆。
宋猷烈进来了。
招呼都不和她打一声,漱完口,也和她一样,面对镜子,直挺挺站着。
两人一动也不动站在镜子前。
镜子里,他冷着一张脸,而她板着一张脸,如若细细观察的话,他冷着的脸是实打实的,而她板着的脸看似有些的牵强,像做错事的骄傲孩子。
问这个骄傲的孩子为什么还不走呢。
她等着他开口和她说话,说一些讨她喜欢的话,比如说戈樾琇你今天很漂亮,都穿了石榴红衬衫能不漂亮吗?
她心里知道,他喜欢她穿石榴红颜色的衣服,从前,她穿石榴红颜色衣服时,他的目光逗留在她身上的时间比平常多,这不是喜欢是什么,她又不傻。
可,没有。
戈樾琇没等来宋猷烈先开口和她说话。
没事,很快,他就会开口和她说话了,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她的甜莓表面上待人和诚,其实是骨子很冷的人。
也骄傲。
骨子冷,慢热,骄傲。
和他变得亲近,她用了十三年时间。
不夸她漂亮也是可以的,只要他叫她一声戈樾琇就行。
而且,只要他叫她一声戈樾琇,她就亲他。
可是…可是,等了好长一会时间,他还是没开口,她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他注视镜子里的他。
这会儿,戈樾琇是心虚的。
因为呢…因为在餐厅走廊上,她的脚已经做好了逃跑准备,只要那几位法国外交官其中一名把她认出了,她就会逃之夭夭。
她的甜莓非常聪明,她的那点小心思他怎么会不知道。
从小失去父亲,加上寄人篱下,铸就了他敏感要强的性格。
要不…要不,就让她开口先和他说话?
说一些讨他开心的话。
这些讨欢心的话是要从恭维他漂亮的容貌开始吗?不,不对,什么恭维,是真心赞美,少一分赞美都对不起她的甜莓那张漂亮的脸蛋。
只是,他听的赞美还少吗?
那…那就赞美他别的。
绞尽脑汁,听说不管男生男孩还是男人都渴望在某方面得到认同和赞美,一赞美就心花怒放,上一秒你在他眼中是魔鬼,下一秒马上变成天使了。
这是很新鲜的赞美题材。
打定注意。
只是,她在赞美男人那方面没什么经验,庆幸的是她去过几次夜总会。夜总会女郎们口中多得是诸如此类的话:什么“亲爱的,你在床上的表现太强了”;什么“来吧,超人,今晚尽情地把我往死里操”;“亲爱的,我发誓你是我见过最粗最长的,也是最硬的。”“上帝啊,你是我遇到持久性最好的男人,我昨晚被你弄得一整天都下不了床。”本来,戈樾琇想采用那个“来吧超人”但在仔细想了之后觉得还是说“上帝啊”这句比较符合中国人内敛的表现手法,而且,用掉三个套的那次她还真是一整天上下楼梯时腿都是在抖着的。
只是,夜总会姑娘们张口就来的话到了她这里就困难重重,还没说脸颊已经烫得火烧般。
硬着头皮“宋猷烈,你知不知道,我…我昨晚…”接下来的话声音越来越低,低得都要赶上蚊子声音,即使脸颊伴随她断断续续的话语都要喷出火来,她还是把整段话说完了。
一字不漏说完了。
洗手间里安静极了。
那声咬牙切齿的“戈樾琇”宛如平地惊雷,着着实实把她吓了一跳,不应该是这种效果啊。
看着他。
戈樾琇没从宋猷烈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心花怒放。
反而,他涨红着一张脸,一副想要掐死她的样子。
顿脚,她这又是得罪他哪里了?!
这家伙得了便宜还想卖乖,脸颊还在发烫来着,瞪着他,气呼呼的:“宋猷烈,你还想…”
“戈樾琇,这话是谁教你的?!”话被宋猷烈打断。
真是的,她又不是小孩,她二十六岁了。
“我自己摸索出来了。”
“戈樾琇!”
这声“戈樾琇”几乎要把洗手间天花板震坏,也把她吓愣了神,下意识倒退一步,背刚着墙,他双手手掌一左一右狠狠压在她太阳穴两边。
眼神凌厉得像低空锁定猎物的鹰,不允许她有躲避。
一字一句:“这话是不是你那四个前夫教你的?不不,那些家伙还不足以让你记住他们的话,说,是不是顾澜生?!”
顾澜生?她这几天差点把顾澜生忘了,要反省,要反省。
只是,现在不是反省的时候。
朝宋猷烈大力摇动着手。
可,光摇手似乎不够。
在那道视线下,艰难吞着唾液,结结巴巴说:“不…不是,是我从夜总会的姑娘们听到的。”
宋猷烈在看着她。
因为确确实实是她从夜总会姑娘们那里听来的,所以没什么好心虚的,回视着他。
逐渐,逐渐,落在她脸上的视线放柔。
“真是从夜总会听到的?”他又问了一句。
点头。
撑在墙上的手收回,改成轻触她脸颊,低低叫了声戈樾琇。
“嗯。”
“刚刚你说的…我没听清楚。”低低的,哑哑的嗓音附在她耳畔,说着。
没听清楚?他刚刚那样子看着都快要把她重重揍一顿。
但像她和他强调的,她又不是小孩,她是二十六的大姑娘,一些男女间的情调她是明白的。
“那…”拉长着声音,手有一下没一下触着他衬衫衣扣,“那要不要我再说一次?”
那声“嗯”沙涩黯哑。
踮起脚尖,嘴凑到他耳畔,脸颊还在发烫着,但不结巴了,把她刚刚说的以耳语方式一一传达给他。
迎面而来的气息灼热,眼神也是。
“戈樾琇。”
“嗯。”
“要是哪天,你在别的男人面前说出这种话,我会杀了他。”他说,无一丝一毫玩笑成分。
“要是这话是对一个国家总统说的呢?”吃吃笑问。
“嗯。”
看看,这个年轻人多狂妄。
只是呢,他今天穿的是白衬衫。
她很喜欢他穿白衬衫,今天一看到他穿白衬衫出现,她心里很欢喜来着。
红红的双颊荡漾着,问:“我从夜总会还听到一些,想不想听?”
踮起脚尖,附在他耳畔,把她从夜总会姑娘们听到的话都说给他听。
这些话惹来他连番垃圾话。
她靠在墙上笑。
“戈樾琇,不许笑。”叱喝她。
真奇怪,她笑碍到他了不成?还是,这个星球因为她的笑停止转动?
笑得更欢。
“戈樾琇!”
“干嘛?”以无辜眼神。
“你知不知道?!”他声线黯哑,“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有多么的致命?”
这样啊?
“你这个时间点笑是在找死。”宋猷烈捏住她下颚。
原来,这是他不让她笑的原因,可是,她不是故意想笑来着,是她控制不了上扬的嘴角,因为今天她看到湛蓝色天空了。
一度,戈樾琇以为,那抹湛蓝色永远不会属于她。
还有,今天,她的甜莓穿了她喜欢的白衬衫。
“你还笑?!”
她还在笑吗?应该是吧。
“戈樾琇,再笑的话就要上你了。”捏着她下颚的手改成捧着她脸颊。
“要在这里上吗?”傻傻笑,傻傻问。
她的甜莓一定很苦恼和一名精神分裂症患者处吧?看看他,都被她折腾得一张脸涨得通红,把属于他这个年纪里的腼腆暴露无遗。
见他要离开,问你要去哪里。
“去要一个请勿打扰挂牌,顺便再要套。”二十二岁的年轻小伙子没法像三、四十岁男人那样稳重老成,说这话时他不敢看她的眼睛,但那样子她看着心里十分的喜欢。
“那快点。”她和他说。
他捏了捏她脸颊:“戈樾琇,你可真不害臊。”
请勿打扰牌子挂上还不到一分钟,宋猷烈手机就响了,总裁办公室打来的电话,因西南部输油管爆裂事件SN能源展开一系列公关,让SN能源首席执行官出席南非著名电视访谈节目是这拨公关至关重要的一环。
还有四十分钟头,访谈节目就开始了,现在,接宋猷烈去电视台的车等在餐厅外,从这里抵达电视台需要三十分钟至三十五分钟车程。
把没打开的套往垃圾箱丢,宋猷烈低低咒骂了一声,那玩意据说花了他差不多十分时间,一家顶级的外国餐厅是不允许服务生在身上放套的,附近也没便利店,最后还是餐厅经理从一名顾客手中拿到的。
脸埋在宋猷烈怀里笑。
离开餐厅时戈樾琇还笑个不停。
法国餐厅对面是广场,广场大屏幕正在循环播放一则旅游广告,绵延不断的蔚蓝海岸线串联着满目的郁郁葱葱。
站在大屏幕下,他拉着她的手说,戈樾琇这个周末我们去旅行吧。
这个周末我们去旅行吧。戈樾琇收住笑。
“去一个晚上可以看到海豹坐在公园长椅上看人们跳舞的地方旅行。”他说着。

第71章 不告而别

这个傍晚, 戈樾琇没能看到平原的落日,大片黑色云层覆盖住半边平原,风起,云涌, 黑色云层越聚越厚, 越聚越多。
五点十分, 约翰内斯堡发布暴雨预警信息,不厌其烦提醒人们做好防范措施。
五点半,宋猷烈打来电话,让她不要到处乱跑;五点四十分,来了一名生态园工作人员, 这名工作人员告诉戈樾琇,有两只狮子逃离了管辖区, 确认围墙没问题后工作人员离开了。
生态园工作人员离开不久, 来了一辆军车, 从军车下来的人戈樾琇认识,那是不久前送她到拘留所时偷偷给了她小道消息的年轻军官。
这位号称车子经过这里, 因天气原因顺道来问她需不要帮忙。
即使戈樾琇说了,她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 年轻军官还是一点没想离开的意思,真是…宋猷烈很快就回来了。
今天,她以天气为由让他去百货商店跑一趟, 跑百货商店做什么呢, 这样的天气来一个二人烛光派对应该很有趣。
念头转到这里时——
“什么是二人烛光派对, 那叫烛光晚餐。”一个声音忽地冒出,在她耳畔如是说。
胡说八道,烛光晚餐是恋人们玩的游戏,她和宋猷烈压根不是恋人。
“不是恋人为什么一起睡。”那个声音反驳。
那是意外。
“第一次是意外,后面的那些次数呢?”那个声音不依不饶。
烦死了,烦死了。
“女士…”近在眼前的声音打断了那拨声音。
回过神来,年轻军官正在用讶异的目光看着她的手。
低头,年轻军官给的名片已经被她揉成一团,慌忙把名片熨平,再放进口袋,和年轻军官保证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他。
年轻军官走了,戈樾琇松下一口气,要是宋猷烈回来时看到他的家来客人了,说不定…说不定…不陪她玩二人烛光派对。
琼说了,礼拜一宋猷烈工作最忙。
六点半,戈樾琇站在围墙门口等宋猷烈,她想给他提文件袋,这事情她都惦记了一天,她喜欢给他提着公文袋走在他身边的感觉。
好一会时间,戈樾琇还是没看到宋猷烈的车。
云层汇集在了一起,变成一朵巨大的黑色蘑菇云,几乎把整个平原覆盖得严严实实,细细看的话,像深海。
捂住眼睛,身体缩成一团,眼睛死死闭着,像深海的蘑菇云还在她脑子里盘旋着,似要夺去她的呼吸。
休想。
拼命呼吸着…
“戈樾琇。”有人在叫她。
是她的甜莓在叫她。
这声叫唤把戈樾琇从即将窒息的边沿拉回。
靠在他怀里喘气。
一拨拨风声从头顶上呼啸而过。
他在关围墙门,她在他背上发号施令,说有狮子跑出来了,得把围墙门光牢。
确信围墙门足够牢固,拍了一下他肩膀,说好了可以了。
可以回家了。
她的甜莓真倒霉,一手提着购物袋,一手提着文件袋,背上还得驼着一个近一百磅的女人,这会儿,她应该不止一百磅了吧,她上个月称的重,还缺零点五就凑成一百磅,那是她在居无定所时称的重。
最近,琼送来的午餐她都吃光光。
其后果可想而知。
心里一动,戈樾琇让宋猷烈猜她的体重。
宋猷烈给出的答案让戈樾琇想狠狠揍他一顿。
一百二十磅?!
这么说来,她在他眼里是一个胖子了?
“宋猷烈,如果觉得我重的话就放我下来。”在他背上气呼呼说着。
“一点也不重。”
“一百二十磅还一点也不重!”
“一百二十磅是最标准的体重。”
鬼扯,此时,他们已经上完了台阶,进入玄关。把她放下,关上门,把她压在门板上手熟门熟路溜近她T恤里,大有想用手垫重量的意思,还用很坏的语气说这对大白兔至少有十磅以上,胡扯,坏蛋,大坏蛋,板着脸气呼呼的,可也就稍微扭几下腰比示挣扎,双手却挂在他肩膀上任凭他为所欲为着,心里模模糊糊想着十磅以上这个概念。
迫不及待打开购物袋,购物袋里的东西都按她的要求买的,有造型十分漂亮的蜡烛,有她很喜欢的法国车轮饼,冰箱放着不久前刚送到的牛小排,鲜花是现成。
宋猷烈处理牛小排,戈樾琇忙着换餐巾摆烛台,再摆上鲜花,甜品,水果沙拉,一切妥当,天色已然黑透。
关灯,点上蜡烛,二人烛光派对开始了。
窗外,大雨倾盆。
烛光在气流的折射下形成了一个个十字架,他的注视穿过一个个十字架落在她脸上,垂眸,触了触横放着的玫瑰话花瓣,正柔软啊,手放在杯子上,掀开眼帘,落在她脸上的视线不躲不避,脸颊似乎被涂上辣椒。
恼怒瞪着他,警告:不许看。
细听,这警告不仅不痛不痒,还有邀请成份。
手在他面前晃动着,无果。
脸颊火辣辣的,都让她想把整个头伸进冰箱里凉快了,宋猷烈再看她的话,她非得做出这样的傻事来不可。
垂下眼帘,说宋猷烈你不吃吗?
其实她也没吃多少。
二人烛光派对开始变得奇怪了起来。
好不容易,二人烛光派对结束,她问他要不要去外面散步,话音刚落,雷声响起,她…可真愚蠢。于是,她马上问要不要看电视节目,今晚有搞笑视频。
“我不喜欢看搞笑视频。”他说。
不喜欢看搞笑视频啊,也对,宋猷烈每天晚上的工作总是很多。
“那你要去工作吗?”低声问着。
“今晚我不工作。”
“那…”
身体被动腾空。
“干…干什么?”也不挣扎,小声问着。
他抱着她往楼梯走,一边走一边低声说是去你房间还是去我房间。什么去你房间还是去我房间?拿眼睛瞅他,于是,“应该说,是去你房间做还是去我房间做。”这话他说得顺口极了。“还是?想找更加刺激的地方做,楼梯?阳台?沙…”手慌忙遮挡住他的嘴,结结巴巴说“我…我还没洗澡呢。”此时,他们已经把全部楼梯走完了,他打开他房间门,再打开浴室门,把她放下。站停低头,等着他离开,可她没等来他的离开,那句“一起洗”顶着她的耳膜,听得她脸红耳赤。
是因为这场倾盆夜雨吗?这倾盆的夜雨让她放任自己也放任他,雷雨夜他们的灵魂大胆而肆意。这个雷雨夜,他要了她四次,因为他说了,得把下午法国餐厅那次没要成的算上。
房间只留下一盏壁灯,壁灯的光线被调到最低。
第四次他要完她后两人挤在单人沙发上,明明有双人沙发,可他就偏偏和她抢单人沙发,她怎么可能抢得过他。
问他们挤在单人沙发上做什么,具体也不清楚,好像是为了发呆吧。
发呆,发呆听着有点没情调,就改成听雨声吧,这个晚上雨就没停过。
在这片非洲大陆上,人们喜欢下雨。
一场雨能灌溉庄稼,能让院子里的蓄水池不再整天无所事事,阳台上的花终于可以大口大口喝水,池塘的水也满上了,还没等雨停,孩子们就迫不及待跳进池塘里,由于落水力道太猛,小裤裤掉了,仰泳时小鸡鸡露出水面,在同伴们的笑声中,孩子慌忙捂住自己的小鸡鸡,再一个跟头埋进湖里去找他的小短裤。
“笑什么?”他问她。
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真是在笑来着。
抬头,以有着上扬弧度的嘴角去亲吻他,在一个转身去跨坐在他腿上,亲他的头发,亲他的眉形,细细碎碎的吻密集落在他脸上,他一个翻身,反客为主,把她压在单人沙发上,这动作弧度太大,沙发倒了,他不管不顾,大力吸吮着她的双唇,还故意使坏,牙齿轻轻咬住她的上唇瓣,一扯。
疼,轻吸一口气。
拳头打在他的肩膀上,一边躲避一边笑开。
问戈樾琇在笑什么,她想也许是因为下雨吧。
她又不是没遇见下雨天,她也没有需要灌溉的庄稼,她乐呵什么。
但她可以清楚触摸到,因雨声而愉悦的心灵。
像小小的孩童,一手棉花糖,一手拿着红色气球,在田野上奔跑着,不远处,是向日葵花田。
淡淡的曙光印上了窗帘。
他把她抱到床上睡意席卷前她还侧耳听了一下窗外,还在下着雨呢。
一个晚上做了四次的男人去上班了,一个晚上做了四次的女人一觉醒日出三竿,不,没有日出三竿,因为…天空还在下雨。
戈樾琇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侧耳听周围动静,时不时的雨声让她觉得舒心,光听雨声是不够的,拉开窗帘,还在下雨来着,只是雨小了,关是看雨还不过瘾,伸手,雨点滴落在她手掌心里,凉凉的。
看着落在手掌里的雨点傻傻笑。
拖着不是很利索的腿打开洗手间门,看了一眼浴缸,脸瞬间发烫。
跑回自己房间,在把她的洗刷用具搬到宋猷烈房间时,戈樾琇感到自己像是一名窃贼。
洗刷完,也懒搬回自己的洗刷用品,随地一放,她刷牙的杯子和宋猷烈的杯子紧紧挨在一起,牙刷是漱口水也是。
放好,还去打开床头柜抽屉,小方盒里就只剩下两个,庆幸地是,还有没拆开的,关上抽屉,戈樾琇偷偷溜回自己房间。
一回到房间,戈樾琇就给宋猷烈打电话,她让宋猷烈不需要让琼再送午餐过来了。
她是精神病患者又不是傻子,号称落下文件再顺便带午餐给家里的那个女人是一名二十出头男孩能想到的借口,这种感觉类似于学习很棒的小男生故意把作业“忘在”学习很差的女生家里。
等她的甜莓三十岁,差遣大自己十几岁的女下属去给自己女人送午餐时,肯定是脸不红行心不跳,自然得像让去楼下买咖啡。
挂断电话,后知后觉,戈樾琇想起她刚刚的用词。
怎么把自己比喻成宋猷烈的女人了,压根不是。
拍了拍头壳。
那是口误。
是的,那是口误。
戈樾琇开始着手准备午餐。
吃完午餐,把头发扎起来,忙碌的下午就要开始了:清洁厨房餐厅;再去瞅瞅花园有机菜园;在给宋猷烈整理房间,事情多的是。
现在,戈樾琇处理起这些事情已是得心应手,特别是整理宋猷烈房间。
下午四点左右,戈樾琇开始整理客厅,外面还在下着雨,天色黑压压的,也不知两只狮子回家了没有,电视播音员播报的内容让戈樾琇停下动作皱起了眉头。